,在靠近城西一处偏僻巷子里,找到了一间低矮的泥瓦房。
房东是个干瘦刻薄的老头,佝偻着身子,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这个外乡女子。
“这间,月租三百文,押一付一。”
他吐出一口浓烟,指了指角落里那间连窗户都没有,四四方方散发着一股霉味的小屋,“爱住不住。”
心在滴血,但我别无选择。
咬咬牙摸出还带着体温的钱袋,数了数,递过去:“我租了。”
老头收了钱,丢过来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便不再搭理我。
小屋低矮、破旧,只有一张吱呀作响的破板床,一张三条腿的桌子用砖头垫着,散发着陈年的灰尘味。
光线昏暗。
我放下包袱,环顾四周,一股巨大的疲惫涌了上来。
我这点微薄的积蓄,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支撑不了多久。
我必须尽快把食肆开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我背着布口袋,不知疲倦的穿梭在京城各处的市集。
东市的米粮、西市的肉禽……货比三家,锱铢必较。
那些操着京片子、眼神精明的商贩,见我面生又穿着寒酸,不是漫天要价,就是拿些陈米次肉糊弄。
被我一一冷着脸戳穿。
渐渐地,几个固定摊贩见我识货又爽快,态度也好了些,偶尔还能给点小小的优惠。
我选中的铺面,就在城西那条巷子口。
位置不算好,但胜在便宜,有个小小的门脸,可以支开两扇窗板做买卖。
恰好前任租户是个卖馄饨的,留下了一个油腻腻的灶台和几张破旧的桌椅板凳。
清扫、洗刷、修补……我独自一人,从黎明忙到深夜。
用最少的钱,让这间破败的小铺子勉强有了点模样。
没有钱做新招牌,我找了一块废弃的木板,用烧黑的木炭,端端正正写上三个大字:苏家灶。
开张的日子,选在一个阴冷的早晨。
我天不亮就起来忙碌。
熬好的棒骨汤在灶上翻滚,奶白色的汤汁散发着诱人的浓香。
找屠户买了没人要的新鲜的猪下水,反复清洗焯水,去尽了腥臊。
野蒜、茱萸酱、粗盐……一切准备就绪。
“开张了!
热乎的棒骨汤,爆炒肥肠,糙米饭管饱咯!”
我的声音在清晨清冷的巷子里响起。
巷子里人来人往,多是些早起的苦力、赶车的脚夫、还有附近一些做小生意的穷苦人。
浓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