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打点好了去上京城的路引和行李。
周氏也终于,在一个夜晚断了呼吸。
我悲痛不已替她操办了丧事,邻居也都知道周氏因为林安的死日渐衰弱,没人怀疑她的死有没有蹊跷,纷纷来安慰我劝我看开些,更有些和周氏有过节的大娘大婶,偷偷给我塞了些吃食银钱,劝我离了这伤心地。
我哭的真切,向他们连连道谢。
办完了周氏的丧事,我便离开了,邻居婶子来送我,摸着我的手说我是个苦命孩子,我拉着她的手:“林安和婆母先后离去,我本想继续留在村子里,可实在是……睹物思人,大娘,网购我不在了,你替我多去看看他们……”大娘也落下泪来,夸我是个好孩子。
我坐上了去镇上的板车,朝大娘挥挥手,村子的影子在我身后逐渐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逐渐看不见了,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我苏青,已经真真正正从那活埋的坑洞里,爬出来了。
通往京城的官道漫长而枯燥。
为了省钱,我一路风餐露宿。
渴了,捧一掬溪涧的水;饿了,啃几口随身带的硬馍。
夜晚就寻个背风的破庙或草垛蜷缩。
有时运气好了,帮商队打打杂蹭一节路。
疲惫如影随形,但胸腔里那团火焰,却烧得越来越旺,支撑着我麻木的双腿不断向前。
从秋季走到冬日初寒,脚底磨出了数不清血泡,我终于看见了一道巨兽般的轮廓——上京城的城墙。
那高耸入云的墙体,在苍穹下延展开去,望不到尽头,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威严。
从城门往里看去,车马粼粼,人声鼎沸,商贩的叫卖声、骡马的嘶鸣声……各种声响混杂在一起。
城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守城的兵卒正检查着通关文牒。
靠着几枚铜钱和一份托里正开的证明文书,我通过了盘查,踏入了这座煌煌巨城。
我像一滴水落入沸腾的油锅,瞬间被淹没在汹涌的人潮里。
巨大的陌生感攥住了心脏。
身上的粗布衣裳,背上的破旧包袱,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引来不少或好奇或鄙夷的侧目。
我知道,当务之急,是找个落脚之地,我身上还剩些银钱,但钱总有花完的一天,得算好了用。
我沿着相对破旧的街巷寻找,问了几家车马店和大通铺,价格都贵得令人咋舌。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