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不知卦象也就罢了,某人几次三番夜访摘星楼,回回都将星盘怼她脸上,逼她算卦。
这会儿反倒在这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
好假。
云止收回目光,淡淡道:“卦象显示,为吉兆。”
她指着其中一张,“这张,非我所批文。”
北野九璃毫不意外,“有劳国师。”
云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道完卦象,便随意寻了个理由离开。
“有国师证实,”金銮殿上,北野九璃话锋一转,逼问天家,“敢问陛下,吏部侍郎张玥当众污蔑臣的夫郎,该当何罪?”
虞皇脸色骤沉,深知北野九璃秉性的她,再多不情愿到最后也只得往下接话。
“污蔑皇室,按律当斩。”
瞬间,张玥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如此。”北野九璃拔剑出鞘,锋利的剑刃抵在张玥脖颈,冷言冷语道,“那就祝张大人,一路走好。”
张玥慌张求饶,口不择言高呼,“…殿下救我!”
“且慢!”
虞昭频频眼神示意虞清窈出言拦下,不曾想虞清窈低着头,极力降低存在感,根本不与她对视。
虞昭暗暗咬牙,无声咒骂了句。
只得由她扬声制止道:“纵使吏部侍郎污蔑摄政王夫,按照律法也应拖下去,打入天牢,七日后问斩。”
“摄政王又何须血溅金銮殿。”
北野九璃蹙眉,神色不虞,“你在教我做事?”
虞昭:“……”她只道了句不敢。
“噗——”
虞昭长篇大论劝阻的话还在嘴边打转,下一秒,北野九璃早已手起刀落,长剑划破血管,血珠争相迸溅,金銮殿时隔数月,又一次迎来‘热闹’时刻。
张玥双目骤然瞪大,满是惊愕与不可置信,生机在瞬间流失,整个人僵直着身子直挺挺倒下。
一双眼死死望着虞清窈的方向,未阖上的眼中仍凝固着最后的震惊。
虞清窈微微阖眼,避开张玥死不瞑目的目光,藏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攥起。
虞昭察觉到面上染上一抹温热,下意识抬手捻去,低眸一看,指尖变得鲜红刺眼。
一时间心中惊骇未定。
她!她为了楼淮礼,竟真的敢——
疯子!
“北野九璃!”
虞皇震怒,“当众斩杀朝廷命官,你是当朕不存在吗!”
北野九璃轻飘飘擦着剑刃沾染的血渍,“辱我夫郎,杀她都是便宜她。”
“陛下倘若看得不尽兴,满朝文武任陛下挑选,臣愿为陛下再杀一人。”
虞皇:“……”谁他爹的想看杀人!
满朝文武:“!!!”再多的意见也止于喉间,谁敢在这时候跟一个疯子讲道理。
虞皇看着下方纷纷噤若寒蝉的朝臣,脸色愈发不好。
又顾忌着她手中兵权,连指责的话都不能说。
闹此一事,早朝早早结束。
一下朝,虞皇将虞昭三人喊到御书房,劈头盖脸一顿骂。
说过多少遍,惹谁不好,偏要去惹北野九璃。
虞皇憋着满肚子火,她管不了北野九璃,还骂不了她们吗。
被迫挨骂的虞清婉:“……”她真就是个看热闹的。
与此同时。
柳府。
“柳二哥哥救我——”
赵金宝一阵风般闯进柳尚青的院子,人还没瞧见,身体已经熟练做出反应。
扑通一声,上演滑跪。
整个人不顾形象扑到柳尚青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嚎着,“柳二哥哥这回真出人命啦!!”
边说边扯着他衣角擦泪,哭的凄凄惨惨戚戚。
柳尚青落笔一顿,好好的画像无端多了一笔。
柳尚青无奈将作废的画像折起,取出帕子递给他,问,“说吧,又在外面惹了何事?”
“才没有。”赵金宝接过帕子胡乱擦了擦,一脸哀怨道,“想不到柳二哥哥你竟这般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