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国师不会出现,只要她一口咬死是国师批文,谁又会知是真是假。
不过是多说了两句话,虞清窈脸上血色褪尽,手捂着唇,喉间溢出压抑的咳声,断断续续补上后半句。
“咳咳咳……却不想,竟咳咳……竟得了这般结果——”
北野九璃静静看着她做戏,虞清窈这声堂姐,她的确担得。
她母亲是虞国长公主,父亲是镇国侯府的嫡公子。
母亲偏爱父亲,怜惜镇国侯府七代单传,到了父亲这一辈,更是连姐妹都不曾有一个。
这才给她冠了父亲的姓氏。
“巧了。”北野九璃勾了勾唇,慢条斯理从怀里掏出样东西,“本王这儿,也有张国师批文。”
她当着朝臣的面,将批文展开,最后停在虞清窈面前。
[——近来星象异变,观其似有逆天改命之象,此为大吉之兆也。]
她问:“六殿下,可曾看到凶兆一言?”
虞清窈眸光躲闪,刚压下的咳声无端又大了起来,她斜斜半靠着轮椅,手抵着唇,气息虚弱道。
“许是二者时间隔得久远,才使得国师批文有所出入。”
“不巧。”北野九璃笑出声,从怀里又掏出一匝相似的东西,
借此为楼淮礼的‘死而复生’寻了由头,“当年本王王夫自临盆难产,伤了根本,时隔五年才将将大好。”
“近来,本王关心夫郎,特意求得国师日日予以批文,皆为吉兆。”
“不知六殿下,是哪日命张大人求得批文?”
张玥愣住:“?”说好的见国师一面难上加难呢?
虞清窈:“……”默默扭过头,捂着嘴又咳了起来。
——楼淮礼果真还活着。
一时间金銮殿上众人心思各异,议论纷纷,三皇女虞清婉妥妥的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追问。
“是啊六妹,你倒是快说说是哪日命人求的批文,难不成还真是国师出了错?”
回应她的是接连不断的闷咳声。
虞清婉不依不饶,得不到回答她就自个猜,指着张玥那张批文惊道,“六妹不愿说,该不会是根本没命人求,而是命人做了个假的吧?”
虞清窈:“……”猪队友。
虞昭看不下去,将人一把拉了回来,压低的嗓音衬的语气不耐,“行了,你少说两句。”
事到如今,虞清婉慢半拍的脑子总算察觉到不对,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转,神色恍然。
她立马闭嘴,往后退了两步,利索同二人拉开距离。
一码归一码,她就是个看热闹的,此事与她无关,等会可别殃及池鱼。
“国师到——”
话音落下,惹人注目的银发先掠入殿,国师云止缓步走来,金銮殿议论声骤然一止,一众大臣的神情流露出同一种震惊。
“陛下。”
云止目光落在北野九璃身上时,顿了顿,旋即微微颔首示意,“摄政王。”
看到云止,饶是虞皇也不免诧异,堂堂国师竟真被北野九璃请来了?
“国师来了。”虞皇敛下异样,神色如常客套道,“民间近日因摄政王夫一事,闹出不少闲言碎语。”
“有劳国师算算,摄政王夫此番出现是吉是凶?”
云止了然,抬手抚过罗盘,闭目掐诀。
指针摇摆不定,最终停于‘乾’位。
云止沉默片刻答:“臣曾有批文,此番卜卦,与批文无异。”
要的就是批文。
北野九璃轻扯了扯唇,她摊开手,问,“本王这儿有两张批文,不知国师所言是指哪一个。”
云止:“?”
她并未拿起看,只是沉默两秒,拧眉看向北野九璃。
虽一言不发,眼神里写着明晃晃二字——‘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