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像只刚偷到腥的猫，眼底透着自得：“以后，我们可要更亲密地合作啦。”
我看着她，唇角缓缓勾起，配合地发出一声轻笑：“哎呀，那我可得恭喜你了啊，江秘书长。”
“哪里哪里”她假意摆手，眼底的笑意却愈发浓烈，“晚舟你得多照顾我啊，毕竟你可是陆总最宠的人。”
“呵，那以后我们就多多关照喽。”我柔声说道，眼尾微微上挑。
她笑得一脸无害，抬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必须的呀！毕竟——咱们可是最好的姐妹嘛。”
“是啊。”我看着她，微笑，“最好的姐妹。”
她的手温度冰凉，触碰的瞬间，像是毒蛇的信号。
死去的欧向军，曾是陆湛霆的秘书长，从他留学时起，便在他身边效力了十多年。
他不仅是陆湛霆的左膀右臂，更是替他处理见不得光的脏事的人。
——这样一个人，会因为区区一场调查而选择自杀？
我垂眸，脸上的表情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面前的江可盈却笑意盈盈，丝毫不见任何哀悼的神色，仿佛这场“意外”只是她晋升之路上的一个小插曲。
我缓缓伸手，接过她递来的文件袋，指尖微微收紧。
“对了，”她突然说道，语气轻快得仿佛只是随口一提，“陆总说待会儿一起吃午饭，三个人，你有空吧？”
我微微一笑，眸光冰冷：“你们不该先去趟灵堂吗？”
江可盈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轻松的笑意，抬手将耳边的发丝拨到耳后：“哎呀，陆总说，会给足抚恤金，让秘书团队不用多管，毕竟……现在公司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嘛。”
我眯了眯眼。
给足抚恤金？让秘书团队不用多管？
这话说得好听，但在我听来，更像是一种封口费。
“再说了，”她继续说道，语气不以为意，“自杀这种事，大家本来也都是能不提就不提的，毕竟……他已经不在了。”
“自杀？”
我重复了一遍，语气轻得像是在喃喃自语，指尖却微微发冷。
我知道，这绝不是自杀。
欧向军，我与他并无深交，但在上一世，我曾听陆湛霆随意地评价过他——
“哦，欧向军？家里负担挺重的，母亲患病，妻子带着三个孩子。他责任感强得很，怎么可能随便撂挑子？”
那时，我还天真地问他：“他这么辛苦，你是不是不该让他做太多事？”
陆湛霆只是笑，眼底藏着冷意——
“傻瓜，我就是故意让他吃苦头的，吃够了苦，我再给他点甜头，他就更死心塌地了。”
一个为了家庭不惜拼命讨好上司的人，会因为一场调查而选择上吊自尽？
荒唐。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人——
陆湛霆。
他向来不留后患，也不会给任何人反咬他的机会。
他的秘书掌握了太多秘密，牵扯了太多交易，所以，必须消失。
我呼吸微微一滞，掌心缓缓收紧。
——那时，他也是这样看着我，被冰冷的海水吞噬吧？
“好啊。”
我收回思绪，抬眸对江可盈露出一抹轻笑。
“反正我中午也没安排，就一起吃吧。”
她的眼底掠过一丝得意，仿佛我的妥协让她更加确认了什么，笑着点点头：“太好了，那我们待会儿在大厅见。”
她转身离去，留下一抹冷香。
我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在文件袋上摩挲着。
——
“机器怎么样，还能运转吗？”
“是的，幸好只是三四个零件损坏，换上备用件后已经恢复正常运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