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同,总是背对着那尊据说是女观音的神龛,默默地跪拜,口中念念有词,声音极低,旁人根本听不清她在念些什么。
李拱生对这个阿素,始终放心不下。
尤其是她脚上那根红线,还有她那双空洞得不似活人的眼睛,总让他想起凤姐死时的惨状。
他总觉得,这个女人的到来,不会那么简单。
这天夜里,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打在屋檐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更添了几分凄清。
李拱生照例在楼里巡夜,手里提着一盏昏暗的灯笼,脚步放得很轻,像一只夜行的老猫。
当他走到后院,靠近那座有些破败的佛堂时,忽然听到一阵极低的、仿佛从地底下传出来的呢喃声。
那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真切,却像是一根冰冷的针,刺入了他的耳膜,让他浑身一颤。
李拱生屏住呼吸,循着声音,悄无声息地向佛堂摸去。
佛堂里没有点灯,只有惨淡的月光从破损的窗棂里斜斜地照进来,在落满灰尘的供桌和蒲团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
他借着月光,看见阿素正背对着神龛跪在那里,瘦削的肩膀微微耸动,嘴唇无声地翕动着,正是那阵诡异呢喃的来源。
李拱生心中疑窦丛生。
这阿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阴森森的佛堂里来,对着神龛的背面神神叨叨地念叨些什么?
他蹑手蹑脚地绕到神龛的侧面,想看看这神龛背后到底有什么玄机。
绣凤楼的这座佛堂,供奉的据说是那尊古庙里传下来的女观音像,只是年代久远,神像的金身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露出了里面泥塑的胎骨,看着有些狰狞。
突然,李拱生发现神龛的底座,也就是香案的后挡板上,似乎有一道细微的裂缝,像是木头年久失修,自己裂开的。
他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凑近了些,眯起眼睛,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往那道裂缝里瞧去。
这一瞧之下,李拱生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裂缝中透出的,并非他预想中神像的泥胎或是木质的底座,也不是什么积了灰的杂物,而是一角黄褐色的、带着奇异纹理的东西。
那东西……那东西的质感,分明像是一块被精心鞣制过的皮革!
而且,在那皮革之上,隐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