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周铁山回来了。
他刚帮邻居家修完屋顶,带着一身灰土。
小梅扑过去,抽抽噎噎地把听到的话学了一遍。
周铁山脸上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得可怕。
他放下工具,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外走,脚步又快又重。
“铁山!
铁山你要干啥去!”
周大娘慌了,想去拦。
“哥!”
小梅也吓哭了。
我心里也咯噔一下。
他那样子,像是要去杀人。
我下意识地追了出去。
周铁山没有去打架。
他径直走到了村中央那棵大槐树下。
那里是村里长舌妇们最喜欢扎堆说闲话的地方。
此刻,几个女人正嗑着瓜子,说得唾沫横飞。
“哟,快看!
周铁山来了!”
“啧啧,脸色这么难看,该不是知道了吧?”
“看他能咋地……”周铁山走到她们面前,停下。
他个子很高,像一堵墙,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那几个女人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他没有骂人,没有动手。
他环视了一圈,目光沉甸甸的,最后落在那几个说得最起劲的女人身上,声音不大,却像石头砸在地上,清清楚楚:“林晚晚,是我周铁山明媒正娶的媳妇!”
“她帮我娘抓药,帮我妹子补衣裳。”
“她教我认字。”
“她是我周家的人!”
“谁再乱嚼舌根,”他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像刀子一样刮过那几个女人的脸,“我周铁山,认得她,我手里的锄头,不认得!”
说完,他不再看她们一眼,转身就走。
那背影,比平时更加挺直,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悍然。
那几个女人被他最后那句话和眼神吓得脸色发白,半天没敢吱声。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为我挺身而出、掷地有声的背影,看着他维护“周家的人”时那不容置疑的姿态,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涌遍全身。
他相信我。
他用他的方式,在所有人面前,宣告对我的维护。
那一刻,所有的流言蜚语都变得无足轻重。
冬去春来,大地复苏。
我和周铁山之间,也像解冻的溪流,慢慢有了生机。
那层沉默的坚冰彻底消融了。
他还是话不多,但看我的眼神不再躲闪。
他会在我累得直不起腰时,默不作声地接过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