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沈朝宁盯着叶婉芝:“您是打算让我给阮清韵银子买嫁妆是吗?”
叶婉芝当即就眼睛发亮:“你猜对了!”
沈朝宁有点恍惚,她想起上辈子阮清韵嫁入东宫时——叶婉芝似乎没来找过自己要银子。
还是说,那时他们不忌惮谢砚深,直接去找了谢砚深?
总之,她对这一幕毫无印象。
“你怎么不说话?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表姐有福气,你帮了她这个忙,就相当于雪中送炭。她是个会感恩的人,往后必定忘不了你的恩情,到时你和谢砚深都能靠她。”
“我没银子,你找别人吧。我一分闲钱都没有,若是想让我帮表姐,我实在有心无力。”
沈朝宁脸色不变,当即说出了她的决定。
叶婉芝神情变得很难看:“你怎么好意思说?你看你穿的料子比我的都好!你嫁给谢砚深,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到了你表姐需要你的时候,你就推三推四?我们沈家到底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了?”
像念经一样,叶婉芝又要提往事了。沈朝宁冷眼看着母亲在自己面前扮演丑角,脸上没有任何波动。
见女儿不搭理自己,叶婉芝更是怒不可遏,可她不敢打沈朝宁——她知道自己还要靠这个女儿。
“母亲总是让我帮表姐,我也想请您说清楚——我为什么要帮她?首先,我已经嫁给谢砚深,是您告诉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成婚后,我一切花销都靠谢砚深,为何要拿他的银子去贴补别人?”
叶婉芝急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因为你表姐有用处!她往后成了皇妃,亏待不了你们。你总得想明白,你相公在官场上单打独斗怎么行?”
“阮清韵是沈家人,代表沈家,为什么要帮谢家人?”沈朝宁反问。
叶婉芝卡了一下壳:“我们两家是姻亲,清韵当了沈家人,沈家人自然也会帮谢家人……”
“不必了,我夫君不需要沈家人的帮助。”沈朝宁打断道,“他如今已在朝堂上混出名头,若表姐拉拨哥哥弟弟真到了朝堂,说不定还要由我夫君来提携——那又何必呢?”
“母亲,你是我的母亲,我希望你记住这一点,不要再拿女儿的前途开玩笑了。我如今能跟谢砚深好好过日子,是因你们没来打扰;可你们几次三番上门,让谢砚深心生厌烦,难道就不会连累到我吗?还是说……你就是不想让我过得好?”
事实上,沈朝宁还真就说对了。
叶婉芝就是不想看女儿过得好。
她没把这个女儿养大,也没用自己的经验教导过女儿,没想到女儿竟过上了好日子,仿佛她这个母亲的存在毫无必要——这让她无比恼火。
既然如此,女儿过得不好,她心里还能平衡些,反正这女儿也帮不上她的忙。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不想让你好?如今是你故意在耍弄我、耍弄我们沈家人!你说一千道一万,总归你表姐出嫁,你是一分力气都不想出是吗?你真以为这世上离了你夫君,谁都办不了事?”
叶婉芝已经非常恼怒了,她盯着女儿——她感受到一种被压制的压抑感,仿佛这女儿总是让她理亏似的。
“不是我不想帮表姐,我姓沈,她姓阮,不是一家人,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帮她。我从来没听说过未婚的表姐出嫁,要找出嫁的表妹借银子的。您口口声声说沈家是正派人家,那更不该做这种事。母亲,今日我们两人的谈话,您别说出去了,否则别人耻笑的是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