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说让您少饮酒。”
就在这时,他身后一个如黄莺般清脆的女声响起。
君曜野下意识抬眼望去,果然是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这宫女一看就不是普通宫女。
他脸上却没有任何波动,只是盯着那女子,淡淡问道:“谁让你来的?”
“回太子的话……”那宫女从容跪下,“是皇后让奴婢来的,皇后说您不想娶侧妃,所以想让奴婢先来侍候您……”
她深情地望着君曜野,看上去羞羞怯怯的。
这个女人长得的确是花容月貌,可惜——
“滚。”
君曜野当即将酒杯摔在宫女旁边。
酒杯里的酒渍,撒在了宫女的裙摆。
“太子殿下……”
“孤说让你滚,听不到吗,再不滚,小心你的命。”
君曜野语气出奇平静。
可他说的话,却让那个宫女的脸都吓白了。
那宫女最终还是退下了。
君曜野又喝了一杯酒,这才想起,自己还要娶侧妃。
想到这里,君曜野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侧妃有什么好娶的?娶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又有什么必要?
明明当初见到阮清韵,君曜野心中有许多的情绪。
可事实上,那情绪出现得快,走得也快。
如今他对阮清韵的兴趣早已消失,只是骑虎难下而已。
一想到她,君曜野就厌烦。
可想到沈朝宁,他又是另一种烦躁。
君曜野不想去思考那些有的没的,他只想痛快饮酒,冲淡他所有连自己都无法言明的心情——
正在沈府的阮清韵,却不知道太子已经厌倦了她,她还在家里高兴备嫁。
在高兴之余,阮清韵有那么一丝不悦。
因为,哪怕要嫁给太子了,她仍不想放过沈朝宁。
为什么她过上了好日子,就把沈家抛到一边?
要是没有沈家的家世和背景,谢砚深怎么可能娶她?
可偏偏,嫁给谢砚深后,沈朝宁就将他们沈家人抛在脑后,甚至扫地出门。
沈朝宁本来就欠他们的,如今却一副谁都对不起她的样子,真是让人望之生厌。
阮清韵一边想着,揽镜自照,望着自己戴惯了的首饰,忍不住又放下了镜子。
她非常不高兴。
因为,阮清韵不想再带这些旧首饰进东宫。
前段日子,皇宫已经来人宣旨,正式封她为侧妃,那她该为自己多多筹备嫁妆了。
之前太子还说要是沈朝宁不给她送嫁,他就不要这个侧妃了,阮清韵可是一点没忘。
但她终究还是有脑子,知道黄家人不可能出尔反尔。
所以她没有急躁,更没有因沈朝宁拒绝就去找君曜野求饶。
如今,她还不是赌对了。
宫里顺利下了圣,她就是板上钉钉的太子侧妃。
阮清韵猜想着,那日太子不过是说气话。
谢砚深是天子近臣,却不亲近他,他必然很恼火,所以才想杀杀他妻子的威风吧。
如今,想必君曜野和谢砚深只会更加水火不容。
不过,那些都跟阮清韵没关系。
如今她的位置板上钉钉,没人能抢走。
她要思考的,便只是嫁妆的问题。
阮清韵眼里露出一抹得意。
以后她就是沈家过得最好的人,进了东宫,说不定以后还能当皇后。
是的,阮清韵早就想到了很多。
虽然现在只是侧妃,但谁能保证她以后不会更好?
她的人生不可能止步于侧妃之位——
阮清韵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
“清韵,你看看这批布料喜不喜欢?这可是锦绣庄头一批珍贵天丝布料,一般人可穿不上。我特意花了重金买来,你带到东宫后,裁剪些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