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宜透过薄纱看了一眼人牙子身后的母女俩,清声温软,“这两人什么价?”
原本还恍惚呆滞的温妈妈和芍芍听到这声询问,齐齐抬起头看了过来,错愕惊惶。
人牙子也愣了一下,回头斜了一眼身后两人,一时还真有些拿不准,“这两人……”
魏清宜唇角勾了勾,“娄府的敏夫人为了保护她女儿的名声,命人大肆宣扬这两人贪婪耍滑,你接了这两人去,日后恐怕也难卖出去,不如今日卖给了我。”
人牙子听闻此言,不禁瞄了一眼面前帷帽遮面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询问,“不知姑娘买了这两人回去是……要做什么?”
“你只说卖与不卖即可。”魏清宜轻声淡淡,从袖笼中拿出了一个墨竹纹荷包,从中取出了一锭银子,当着人牙子的面交到了阿福手里。
这个钱足够买两个不错的丫头的了,人牙子目光盯着阿福手里的那个银锭子,忙笑容殷勤道,“小人就是做这个生意的,姑娘既看上了这两人,只管签契买卖就是!”
魏清宜示意阿福将银子交给人牙子签契,很快这母女俩人的卖身契就来到了魏清宜的手中。
人牙子也让人给她们撤了铁链,带着银子乐呵呵地走了。
温妈妈不知道魏清宜买下她们究竟要做什么,她把芍芍护在身后,惶恐颤抖地扑跪在地,急切地哀求辩解,
“姑娘,我们母女虽然有错,但真的罪不至此啊,我们跟了姑娘后一定规矩做事,不敢再出半分差错了!求姑娘开恩,给我们个机会吧!”
魏清宜看着温妈妈和芍芍惊恐的模样,心知她们肯定猜她是娄家托来灭口的,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侧头对穗儿道,“穗儿,你去那边的布铺里买两身干净衣裳,给她们俩换上。”
“是,”穗儿目带疑惑地瞧了瞧这对形容凄惨的母女,估摸了尺寸后便往旁边的布铺走去。
芍芍跟着跪在温妈妈身后,这会儿她总算听出了魏清宜的声音,震惊地抬头看向她,“是、是你……?你、你不是别院里那位贵人的人吗?”
温妈妈却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向面前的小姑娘。
魏清宜轻软一笑,“你这小丫头倒是好耳朵,不错,是我方才从娄家姑娘手里救了你,不过今日我买下你,与我家殿下无关。”
芍芍闻言顿了一下,又连忙感激地直磕头,“不管怎么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方才、方才我是实在没法子了,才冒死去惊扰了您家殿下,您知道若我和我娘这样被娄府赶出去了,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温妈妈听着女儿惊恐的哭诉,也不禁后怕地捂了嘴,连连叩谢了小姑娘的深恩后,才试探着求问,“不知姑娘买下我们母女,是……为何?”
魏清宜笑了笑,上前亲自扶起了温妈妈,正好这时小穗儿抱着两身干净的素布衣裳回来,她看一眼小穗儿,温软道,
“温妈妈从前可是叫‘月娘’?我曾在药铺见过你,听说你是懂些医术的。正巧我家这小丫头想学些本事,温妈妈可愿意好生教教她?”
温妈妈惊愕地看着魏清宜,她做梦都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愣了一下后忙千恩万谢道,“奴婢是会、会些医术的!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奴婢一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做牛做马报答姑娘!”
魏清宜自然知道温妈妈医术有多好,她对上温妈妈那噙满惶恐泪水的双目,又不禁轻轻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