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找理由!”絮絮生气地又拧了她一下。
兰兰稳重些,忙先拉了絮絮问道,“那衣裳坏成什么样了,可还能救?”
“哪里还能救!我去瞧见的时候那衣裳都泡了大半日了,连色染都晕了!衣裳更泡皱成了一团,好好一件衣裳,竟让这小蹄子就这样糟蹋了去!”絮絮又气又心疼。
兰兰闻言,脸色也难看了起来,目光凌厉地剜了一眼地上跪缩着的小丫头。
娄馨宁更是气得胸膛起伏,指了芍芍恼怒道,“这混账丫头我这儿可用不起!来人,把这丫头拖出去狠狠打一顿,明儿找个人牙子发卖了!”
芍芍一听,吓得小脸惨白几乎哭厥过去,扑在娄馨宁脚下抓着她的裙子惊恐哭求,“姑娘饶了我这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这时一直被拦在门外的温妈妈也挣了进来,仆跪在地连连磕头哀求,
“求姑娘高抬贵手啊!芍芍还小,有什么错我们认打认罚!求姑娘别发卖了她!日后我们娘俩一定当牛做马报答姑娘!”
这温妈妈是芍芍的娘,娘俩相依为命一起卖身进府为奴。
娄馨宁扯回被芍芍抓住的裙摆,嫌恶地瞥了她一眼,转身往内室走去,又烦又恼地打断这娘俩的哭闹,“还不快拖出去打!打完把这娘俩一起发卖了!什么贱婢,竟也敢来给我添堵!”
兰兰听出了自家姑娘真正恼火的是什么,叹了口气跟上去劝道,“是是,不过是个卑微的贱婢,哪值得姑娘入心?就算她能洗坏了姑娘的裙子让姑娘心疼,她这辈子不也穿不上这云锦缂绣的衣裳吗?”
娄馨宁看了一眼自家丫鬟,心里憋闷的那口气总算散了些,“哼,是啊,我跟一个婢子置什么气。”
兰兰松了口气,继续柔声哄道,“可不是?姑娘可是咱们娄府的姑娘,自有老爷夫人给您铺路,哪儿用得着跟些个贱婢置气啊?”
芍芍听着主仆俩鄙夷的羞辱,眼泪更流得如断弦,惊哭哀求着被叫进来拖她和娘出去的婆子们,“不要不要,姑娘饶命啊……”
温妈妈听着女儿惊恐的哭声,忙膝行爬向娄馨宁,卑微乞求,“姑娘!姑娘求您给我们娘俩一条生路吧!您就当施舍阿猫阿狗的,给我们条活路吧!别把我们发卖出去……”
“给你们条活路?”絮絮冷眼瞥着被拖出去的小丫头,冷哼道,“给你们活路好去勾搭别院里的那位殿下吗!”
“什么?!”
娄馨宁本已进了内室,多一个眼神儿都不想施舍给这母女俩,可听了这话她顿时又凌厉了脸色,气冲冲地走出来瞪向絮絮,“你说什么?那个小贱婢竟还妄想勾引别院里的那位?!”
兰兰忙跟出来,眼见自己刚哄好的主儿又被絮絮一句话勾起了火,气得狠狠剜了这丫头一眼。
温妈妈此时脸上卑微的哭求也顿住,她猛地抬起头,悲愤委屈,
“絮絮姑娘!我家芍芍才十三岁,她懂什么男女之情啊!那日只是小丫头端着重物想偷懒,才走了主人家的园子,碰上了那位贵人,事后管事的也已经重重责打过她了!絮絮姑娘何苦要如此刻薄地污了她的名声啊!”
絮絮被兰兰瞪了一眼本不想再多说,可她听温妈妈竟还敢还嘴,气得又斥道,“意外?可真意外啊,那位殿下出行都有侍卫随护,这小贱蹄子怎么能‘不小心’走进那园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