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因为常年酗酒,身子是越发不好了,近几年都不太乐意干泥瓦活了。
可他酒照样喝,牌照样打,没钱了就在家里翻钱,拿着我妈的卡去镇上取钱,再不然,就跟二叔姑姑借,跟爷爷奶奶借。
以至于这两三年每逢过年,我都会收到他们的特殊问候。
可笑的是,他们来找我要钱时,活像我是恶鬼一般,一转头,又跟我爸亲热上了。
肉眼可见地,他们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倒是日益增进了。
这不,我不过是说了句堂哥臭脾气,他就不满了。
可不止我爸。
爷爷奶奶进来是,盯着我的目光也十分不善。
尤其是我奶奶。
她冷哼了声:“阿国啊,妈早跟你说了,女儿就是赔钱货,让她读那么多书有啥用?看看,翅膀都硬了,明亮可是咱们老张家唯一的男丁,你去了是要给他摔盆的,她个小丫头片子都敢说三道四,我看啊,要是以后我跟你爸真走不动路了来你家养老,怕不得被她的唾沫星子淹死!”
我爷爷叹了口气摇头:“哎,好好的闺女,养成啥样了?这么没礼貌。”
这话说得二叔和两个姑姑十分满意。
我却觉得心口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都猴年马月了,到处都提倡简化了,村里谁家葬礼还摔盆啊?
还唯一的男丁,我看是唯一的混混吧。
我那堂哥自从初中毕业之后就没正经工作过,倒是镇上的网吧游戏厅的常客。
也别说他,就是我二叔婶婶,也是一样。
他们是被爷爷奶奶捧在手心里宠着。
当初分家的时候,地全都给他们,只给我们家留了块三分的自留地种菜。
结果他们干农活那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到头来还得是爷爷奶奶帮忙,他们年纪大干不动,我爸经常不在村里,他们就使唤我妈。
我妈向来是软弱的性子,干得腰酸背痛擦黑回来,饭煮晚了被我爸念叨也不知道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