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把自己嫁出去哦,你说长得也挺好的,咋就嫁不出去哩?”
二叔哼哼:“就这臭脾气,能嫁出去才怪!”
我反唇相讥:“是啊,也不知道我那堂哥28了怎么也没给我娶个嫂子回来,难道也是一身臭脾气?”
这回没等我二叔反驳,门口就有人厉喝了一声。
“小茹,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3
厉喝的自然是我爸。
他是泥瓦匠。
在我小的时候就成天跟着包工头在市里镇上跑。
村里人说我爸可能挣钱,每个月至少五六千,如今更是上万。
他被夸得尾巴翘上了天,以为自己多能耐似的。
事实上,就算他真赚了钱,也没拿回家过。
不是喝酒了,就是打牌输了。
我清晰地记得,小学报名时需要一百多的学费,我妈催了我爸十多天,他成天说知道了却不拿钱,报名那一天他醉醺醺地回来了,往兜里一掏,只剩下十来块钱,最后还是我妈去外婆家借了钱,我才报上的名。
大约是我爸失信的次数太多了,我妈也不信任他,买了辆自行车,空闲了就去镇上邻村问短工。
谁家建房子需要搬砖的,谁家地里稻谷来不及割的,甚至谁家老人需要照顾的,她都接。
那些年,她一边要干短工赚钱,还得回家做家务,照顾我爸和我,更得种菜,帮我爷爷奶奶干农活,我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至今我们家这仅一层的砖房都没装修,因为当年建房的时候只有我妈拿的钱。
一部分是她攒的,一部分是她回娘家借的,我爸和爷爷奶奶这边,那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不仅如此,建房的时候让他们帮个工都被骂。
好在,我妈的辛苦在我工作后得到了缓解。
那会儿她已经把欠娘家的债还清了,再加上不需要攒我的学费生活费,开销少了,她干短工的时间少了许多。
可她也并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