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琴声骤响,李惜音回神,她低声道:“你先忍住,我……”
她想说自己等会就给他找解药。
可他却像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一般,他被药性蒸红的眼尾沁出水光,他忽地扯下头上的银色发带,将自己的双手绑了起来,然后举过头顶,胸膛剧烈起伏贴上她的心口。
他昂颈露出脆弱的喉结……
正在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见他如此,李惜音这才想起。
自己与他初识那一夜,两人都没有经验,他药性又强,有使不完的劲,自己有些疼,故就气恼地拿来放在旁侧的链子,绑住了他的双手。
到了后半夜,那链子才被挣脱开。
他该不会以为她喜欢这个吧?
隔壁的琴声逐渐变大,似在诉说无尽成情意。
她的夫君在隔壁私会女人,而她竟在这边与哑奴不清不楚……
等不到她的反应,沈妄川眼神逐渐黯淡,仿佛要碎了。
李惜音终究是于心不忍,她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任由他修长浓密的睫毛将她的手掌心挠了又挠。
她搂着他的腰,安抚道:“这药伤身,我先给你治。”
担心他还会“作乱”,李惜音只好将他给劈晕。
等晚竹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李惜音衣冠不整地从床上爬起来,她锁骨的位置上还有浅浅的牙印。
虽有轻纱遮挡,但还是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床上躺着个男人。
晚竹震惊地捂住嘴巴。
自己才离开那么一会儿,小姐就又要了个男人?
见晚竹这个神情,李惜因头疼地摁了摁太阳穴。
“你家小姐我不是什么男人都要的。”
“这是哑奴。”
什么?
晚竹赶紧冲过去,正好看到了沈妄川的侧脸,她一脸不敢置信。
哑奴不是被送走了吗?
“我方才下去打探的时候,听到了他们青鸾阁抢了一批男人回来,不会这么巧吧。”
“小姐,奴婢有错,奴婢没能安全送哑奴离京。”
晚竹就要跪下请罪。
李惜音赶紧扶住她:“这不在你预料的范围内,不是你的错。”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带哑奴离开这个地方,他又中药了,再不解药很麻烦的。”
“先去探一下,他是不是被抢来的人,然后给他赎身。”
“是,小姐。”
晚竹的速度很快,她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
“小姐,是的,青鸾阁的人与商队的人起了冲突,哑奴无辜被连累,一同被带到这个地方来了。人是方才才被送到,一来老鸨就给他们灌药,想要驯服他们,没想到哑奴逃到这里来了。”
“赎身了吗?”
“给他赎了。”
“好,我们先回去吧。”
李惜音示意晚竹过来,将沈妄川给扶起来。
“等一下,拿个东西遮一下他的脸。”
因为晚竹刚才已经在外面用钱打点好了,所以她们是一路通畅无阻出去的。
等到他们的马车离开,裴清辞等人才从暗处走出来。
“妄川,我们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昼临,青鸾阁里面的人,没看到太子尊容吧?”
“裴少爷,您放心,主子一到青鸾阁就去了李姑娘的房前,她的丫鬟打探到的那个哑奴,是主子的替身。”
那便好,裴清辞长松了一口气。
他从未见过妄川为一个人如此步步为营,但愿他得偿所愿吧。
人自然是无法带回李府的,好在李惜音在城外有自己的私宅。
所以,她叮嘱晚竹:“你赶紧先回李府,我带哑奴出城就好,你与云萝在李府营造我一直在屋内歇息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