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戎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想法倒是不错,可这件事就算上达天庭,碍于太后势力,也没人真敢查到永昌侯身上……”
我打断他,说道:“我知道有一个人,只要她能出面,顾晏行必死无疑!”
“谁?”
“顾晏行同父异母的姐姐,宫里的顾贵妃!”
听到这个名字,李戎皱起了眉,“永昌侯府是顾贵妃的娘家,她有什么理由帮我们?”
“我这里有一副药,能治她的不孕症!”
李戎自然明白我说的“药”不是字面意思,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陛下现有一子两女,而顾贵妃入宫八年,却一无所出,之前老侯爷原配夫人请大夫给她诊过脉,确定顾贵妃可以生育。”
后面的话我不说了,李戎是皇帝亲卫,这其中缘由,他比我更清楚。
“那又如何?你觉得顾贵妃会为了生个孩子就放弃她的娘家?”
“那如果顾贵妃的生母并非正常死亡呢?”
“嗯?”李戎眸中有光闪过,“莫非,顾贵妃生母是被顾晏行害死的不成?”
“他没那么大本事!”我冷笑一声,说道:“害死顾贵妃生母的,是顾老侯爷,而目的,则是给顾晏行的亲娘腾地方!”
顾贵妃有个亲弟弟,十年前得天花死了,于是顾晏行才有机会回到侯府。
原配夫人将亲生儿子的死迁怒到顾晏行身上。
顾老侯爷身体不好,顾晏行是他唯一的儿子了。他担心死后,原配会对顾晏行下手,于是,就在原配夫人的饭菜里下了毒药,生生将原配折磨死,这才将顾晏行的生母接到侯府扶了正!
“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李戎问道。
“当时原配夫人的药渣倒在了厨房的泔水里,我无意中看到有老鼠偷吃了那捅泔水,没爬几步就死了!”
“这些事情顾晏行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了,甚至开药的那大夫,都是他派人去灭的口!”
我轻笑一声,说道:“但顾晏行不知我已知晓此事,否则我被苏玉婉卖进翠华楼,他第一时间就会来灭我的口!”
听罢我这话,李戎似乎已有打算。
“记住,本官今日没来,你所说的事,也与本官无关,都是你自作主张!”
看他这态度,莫不是准备万一出了事,责任都让我担着!
妈的,李戎这狗东西,脏活累活都是我干,他就等着坐吃渔翁之利,牲口!
“你又在心里辱骂本官了?”李戎说道。
“没有!”我忙咧开嘴冲他露出个大大的媚笑,说道:“千户大人英明神武,属下一定谨遵命令!”
还真应了那句“灯下黑!”
这一个月,顾晏行几乎要把扬州翻过来找我了,而我和胭脂就在听雨轩里,愣是没人怀疑。
勾栏瓦舍虽鱼龙混杂,但消息也十分灵通。
有两个官员喝酒间,透露出一些消息。
说是在西北的定国公端了胡人的一个大营,在大营里发现了几包粮食,装粮食的麻袋上印着扬州常平仓的标记。
于是老将军一封奏疏上达天庭,说有人资敌叛国,要求朝廷严查。
但谁都知道之前的扬州通判永昌侯,是太后的亲侄子,如今又得了丹书铁券。
现在三省六部的官员相互推诿,愣是没人敢查这案子。
我不得不感叹,顾家确实势大,连通敌叛国的大罪,他们都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正无聊的紧,忽听到外面一阵吵闹,推开窗户,从缝隙往外看,见街面上两个侯府家丁正对着一小乞丐猛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