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斑,每到阴雨天就会疯狂生长;还有制作人对话框里冰冷的文字,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他的心。
“路灯熄灭的巷口,我数着心跳往前走……”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音里裂成两半,一半是十七岁在街头卖唱的少年,怀揣着对音乐的热爱和梦想,眼神里满是纯粹与坚定;一半是此刻站在聚光灯边缘的困兽,在现实的打击下,依然不肯放弃心中的执念。
唱到副歌部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要将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剖开给人看,那些在深夜里独自流泪的时刻,那些被人否定的瞬间,都化作歌声里的力量。
“我是暗夜的微光,跌进泥里也倔强生长……” 他的气息开始不稳,鼻腔里突然泛起地下室潮湿的霉味,眼前浮现出母亲佝偻着背,在昏暗的灯光下为他缝补演出服的画面。
母亲布满皱纹的手穿梭在布料间,嘴里还念叨着:“咱疏临以后肯定能成大歌星。”
那一刻,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更加坚定。
谢璟行坐在监听椅上,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节奏与音乐的节拍渐渐重合。
耳机里的声音像裹着蜜糖的刀刃,少年清澈的声线里埋着砂砾般的沙哑,在副歌部分突然绽放出燎原之势。
他的目光落在隔音室玻璃上,江疏临纤长的睫毛上沾着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水珠,随着旋律颤动时,让他想起工作室窗外那株被台风折断却仍在开花的月季,坚韧而顽强。
屏幕上的音频波形如心电图般起伏,在最高音处掀起剧烈的峰值,像一颗心脏在胸腔里撞出的火花,充满了生命力。
谢璟行的思绪飘回到二十岁那年,在破旧的录像厅打工,看着银幕上的光影流转,心中满是对电影的渴望。
那时的他,何尝不是在黑暗中寻找微光的人?
江疏临的歌声,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记忆深处的盒子。
“原来音乐真的能跨越时空,直击人心。”
谢璟行摘下耳机,轻声说道。
他起身走到玻璃前,看着江疏临沉浸在音乐中的模样,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一曲终了,空气里还悬浮着未散的尾音,在隔音室里回荡,久久不愿离去。
江疏临睁开眼,睫毛上的水珠终于坠落,在脸颊划出透明的痕迹。
他看见谢璟行摘下耳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