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豆豆小说阅读网 > 其他类型 > 亲事被抢,表姑娘转头嫁了世子明照还时见梨 全集

亲事被抢,表姑娘转头嫁了世子明照还时见梨 全集

禹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明昼和见了笑道:“毕竟是野物。”他站起来,看了眼院子,指着后院的院角道:“玄云,去买个笼子,找些草料,铺个兔子窝,活干好了再回凌烟阁。”“是,公子!”明昼和单手支着腰,看撸着兔子毛毛的时见梨,“我先回去了,你继续画吧。”“等等。”时见梨叫住他,又朝身后道:“揽星,去屋里将我前两日缝的护膝拿来,衔月,你去一下临妹妹和四妹妹院子里,说我请她们明日辰中去城郊放风筝。”“是。”明昼和挑了下眉,环着手道:“你又要画衣稿又要看账本,不必给我绣护腕,别累了脖子。”“我给姨母熬汤做吃食,她可不会叫我不要做,她说她吃的是心意。”时见梨轻哼了声,仰头睨他,“你总给我带东西,我总不能什么都不给你吧?一套护膝而已,不费什么事。”“好,是我多话,日后你给我什...

主角:明照还时见梨   更新:2025-05-10 14:1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明照还时见梨的其他类型小说《亲事被抢,表姑娘转头嫁了世子明照还时见梨 全集》,由网络作家“禹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昼和见了笑道:“毕竟是野物。”他站起来,看了眼院子,指着后院的院角道:“玄云,去买个笼子,找些草料,铺个兔子窝,活干好了再回凌烟阁。”“是,公子!”明昼和单手支着腰,看撸着兔子毛毛的时见梨,“我先回去了,你继续画吧。”“等等。”时见梨叫住他,又朝身后道:“揽星,去屋里将我前两日缝的护膝拿来,衔月,你去一下临妹妹和四妹妹院子里,说我请她们明日辰中去城郊放风筝。”“是。”明昼和挑了下眉,环着手道:“你又要画衣稿又要看账本,不必给我绣护腕,别累了脖子。”“我给姨母熬汤做吃食,她可不会叫我不要做,她说她吃的是心意。”时见梨轻哼了声,仰头睨他,“你总给我带东西,我总不能什么都不给你吧?一套护膝而已,不费什么事。”“好,是我多话,日后你给我什...

《亲事被抢,表姑娘转头嫁了世子明照还时见梨 全集》精彩片段


明昼和见了笑道:“毕竟是野物。”

他站起来,看了眼院子,指着后院的院角道:“玄云,去买个笼子,找些草料,铺个兔子窝,活干好了再回凌烟阁。”

“是,公子!”

明昼和单手支着腰,看撸着兔子毛毛的时见梨,“我先回去了,你继续画吧。”

“等等。”时见梨叫住他,又朝身后道:“揽星,去屋里将我前两日缝的护膝拿来,衔月,你去一下临妹妹和四妹妹院子里,说我请她们明日辰中去城郊放风筝。”

“是。”

明昼和挑了下眉,环着手道:“你又要画衣稿又要看账本,不必给我绣护腕,别累了脖子。”

“我给姨母熬汤做吃食,她可不会叫我不要做,她说她吃的是心意。”时见梨轻哼了声,仰头睨他,“你总给我带东西,我总不能什么都不给你吧?一套护膝而已,不费什么事。”

“好,是我多话,日后你给我什么我收着就是了,等我给你找了表嫂再拒绝。”

“这还差不多。”

明昼和笑着接过揽星递过来的护膝离开。

次日早,时见梨穿了身绣芍药半见对襟短衫,配以青梅暗鱼纹长裙,簪了只流苏珍珠簪便出门。

揽星和衔月跟在她身后拿着纸鸢与线筒。

见了明月姒,二人打过招呼了便往府外走。

明月临走过来,铃铛声清脆悦耳,她看了看揽星手上的风筝,笑道:“难得梨姐姐你主动约我们出门玩,往常都得我约你们。”

“左右有空,便出去踏春了,你前两日也说了,夏日将来,不得惜春光、趁东风、放纸鸢?”时见梨浅浅笑道。

“说得有道理。”

上了马车,明月临问:“昨日二哥和三哥他们去打猎了,回来后二哥给了我只兔子,他说兔子本是一窝的,你们也有吧?”

时见梨点头。

明月姒回她,语气可见欣喜:“六哥让他身边的宙广抱了只去我院子里,还让人给兔子做了窝。”

一路说笑去了城郊,三人下了马车。

绿草如茵的空地上,有不少人在谈笑,也不乏有出来放风筝的。有女子将几块布用树枝立起来,再用布匹围起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在其中交谈。

有不少时见梨上回在赏花宴中见过的面孔,视线相交时,各自点了下头便算作是打了招呼了。

时见梨招手让揽星、衔月将风筝拿过来,对明月临和明月姒道:“你们喜欢哪个?挑吧,我拿剩的那个。”

“我要蝴蝶吧。”明月临指了指,“梨姐姐,一看到这只锦鲤风筝,我就想到你那日被鱼拍了一下。”

时见梨轻轻斜了眼她,“不许提了。”

她用纸鸢挡住脸,头往一侧偏,只余眼眸露出来,眸子弯起,“好。”

嘴角噙着笑的明月姒指了下锦鲤,“那为了让梨姐姐不再睹物思旧,我拿这个吧。”

衔月闻言将锦鲤给了明月姒,时见梨便拿过纸鸢。

衔月去放跑纸鸢,时见梨卷着线筒,送纸鸢上晴空。

春风拂过来,鬓角的碎发扫过眼角,时见梨看着越飞越高的纸鸢,唇角浮起一抹笑意。

见明月临的蝴蝶越飞越高,速度很快,时见梨提醒道:“小心线断了。”

明月临听闻,也不再放线了,转着身子扯线,让蝴蝶动了起来。

时见梨盯着她的蝴蝶看了会儿,忽然觉得自己手上的力道变重了,转头一看,她的纸鸢被别人的风筝缠住了,那是个老虎。

两个相缠的风筝不受控制地缠向另一个逐渐往上升的花绿纸鸢。


明照还点头,“走吧,你骑天雨驭来的马,我们即刻出发。”

回到了府中,明昼和让玄元去叫府医。

乔若萤闻讯赶来,弯腰看着坐在椅子上有些狼狈的外甥女,手指想碰碰她额头又不敢,心疼道:“哎呦,这是怎么弄的?哪个吃了熊心豹胆的敢对姑娘们动手?”

她的乖乖梨儿自从来了府中,哪曾受过伤啊!

“被鱼拍的。”事情过于滑稽,若不是受伤的是自己表妹,明昼和倒是想笑,但被鱼拍的是自家表妹,明昼和笑不出来。

“两人去河里叉鱼,二妹失手,那鱼叉不稳,挣脱了,给了表妹一尾巴。”明昼和解释道,“田庄里的鱼养得很是肥硕,那鱼比表妹的脸还大,可不给她拍懵了。”

回来的马车里,二妹一直在说那鱼比表妹的巴掌小脸还要大。

“下次小心些。”乔若萤也不能怪明月临,两姑娘玩闹,斥责太过会伤了感情,也对梨儿不好。

“我知道了二婶。”

“你们不是上学吗?怎么会去叉鱼?”乔若萤想起来了又问。

时见梨先道:“夫子检验了手熟与否,我们觉得无事,便逃了学。姨母,日后我们会乖乖等到下学的。”

乔若萤拍拍她肩。

逃学这种事,她以前和姐姐没少做过,偶尔逃一两次也不是不行,但她是长辈,不能怂恿和支持孩子逃学。

褚府医被玄元从前府带了过来,望闻问切一番后道:“有些脑气震动,会引起偶尔的目眩,也会有些犯恶心,我开几贴药煎服,好好休息便能好。”

这被鱼打得脑震的,褚府医还是头回见,没忍住笑,但看小姑娘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又憋住了。

“额头上的红看着严重,实则是梨姑娘皮肤细嫩,并不大严重,涂些化瘀的药膏,过两日便消了。”

乔若萤松了口气,“好,多谢褚府医了,春桃,送褚府医出门。”

她又看向时见梨,抚了抚她的背,“如今可觉目眩?去换身衣裳,睡一觉。”

“有些。”时见梨起身。

明月临亲力亲为,见她动作,扶着她手臂,“梨姐姐,我扶你。”

“好。”

乔若萤早让丫鬟去厨房端了汤过来,进去就见外甥女换了衣服坐在床边。

“还未用过午膳吧?也申时了,怕是都饿过劲儿了,瞧你应当没什么食欲,喝碗汤垫垫,醒了后再让厨房给你做晚膳,吃晚点也无甚关系。”

“起身了再让她们熬药,用完晚膳就喝药。”她端起碗鱼肚莲子羹,握着羹匙喂到时见梨嘴边。

又看向明月临,“临儿也还未吃吧?还有一碗,别饿到了,让肚里有些东西才好。”

“姨母,我能自己吃。”时见梨不好意思地将碗端到手里。

“谢谢二婶。”明月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两个姑娘将汤喝了,时见梨便净了口躺床上。

明月临见她睡了,悄悄离开。

乔若萤坐在时见梨床边,看着她额头那一片红,满目心疼。

丫鬟拿了褚府医配的药过来,乔若萤亲手沾了些在指腹,轻柔地擦到那片微肿的红色肌肤上。

“姨母……”时见梨睁眼看她,眼里有濡慕之色。

“睡吧,姨母给你上药。”

“好。”她又闭眼。

明月临垂着脑袋回了东府,因为嫂子要到了而高兴地在花园里转了两圈的袁郁荷见到了她,朝她招手,“临儿,回来这么快?”

以往去田庄,他们都得天擦黑了才能回到。

明月临见了母亲,提步走过去,“娘,我闯祸了。”

“闯了什么祸?蔫头耷脑的。”袁郁荷拉过她打量,见她衣角上沾了几点泥。

“我拉着梨姐姐逃学去捉鱼,害梨姐姐被鱼打脑袋了,她额头红好大一片,府医说是脑气震荡。”

袁郁荷拍了下她脑袋,嗔道:“让你皮,回去换身衣裳,我去看看。”

“你可用过午膳了?”怕是没来得及吃饭。

明月临拉她袖子,“二婶给我喝了碗汤,梨姐姐睡下了,您先别去打扰她。”

“那我明日再去。”袁郁荷拉她去往她院子里走,“这脑气震荡可严重?”

“府医说是休息几日便好了。”

“什么样的鱼能将人脑袋打得这般严重?”

“田庄河里养的鱼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黑亮亮又十分壮硕,那条大黑鱼往梨姐姐脸上飞时,将梨姐姐脸都盖住了,我都没反应过来。”明月临叹了口气,“还说捞几条回府呢,事发后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梨姐姐喜欢吃鱼,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自此便不喜欢吃鱼了。”

“但她还怕我心中有疙瘩,不舒服的是她,反而劝我不要将这事放心里去。”

“你呀,如今张口闭口都是你梨姐姐。”袁郁荷瞥她。

明月临扬了扬下巴,“我同梨姐姐玩,不张口闭口是梨姐姐,还能是谁?三妹妹是个小性的,我不爱同她玩,四妹妹又安静,她爱女红,整日待在房中刺绣,我看一次两次还行,久了坐不住。”

“其他妹妹又小,梨姐姐可以陪我射箭、骑马、蹴鞠,还会给我设计衣服,连逃学都能陪我,我可不就爱陪她玩?”

她挽住袁郁荷的手,“上回去赏花宴,公主都喜欢她。”

说着又叹气:“再过一年,梨姐姐恐就要出嫁了,我就只能和三妹四妹玩了。”

“你这般喜欢她,怎么不劝你二婶让她嫁在府中?你四哥六哥年岁都与她差不多,你二婶也好照看。”

明月临靠在她肩头,小声问:“您真的喜欢大姐和五哥他们吗?”

袁郁荷沉默。

谁能真心喜欢丈夫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她能公正不磋磨他们已经是大度了。

“二婶也同您一样的,更别说她和二叔那般情谊,二房的孩子却比我们这边多。二婶真心疼梨姐姐的,哪会让她嫁自己心里有疙瘩的人?”

袁郁荷握住她的手,换了话口:“那你二婶如今有得忙了,忙着为你三哥寻摸婚事,也忙着为你梨姐姐搜罗合适的夫婿人选。”

进了院子,明月临声音恢复正常,“娘,这次舅母也过来,您是有意撮合二哥和表姐吗?”


被她称为大表哥的,是安国公府世子,明照还。

安国公府明家这一辈的男儿行“昼”字,但明照还不以字辈取名。

原因是昔年边境战事吃紧,老安国公戍边八年,看着沙场明月,思家心切,陡然生出了“明月何时照我还”的感慨。

同时,家中去信告知长孙出生,老国公大喜,便为长孙取名“照还”,寓寄边疆早日安定,希望自己能早日踏月归家。

为长孙取名的半年后,边疆得以安定,老国公也得以凯旋,更是对这个自己取名“照还”的长孙寄予厚望。

时见梨知道这些,是当年来安国公府,听姨母讲安国公府情况时,问为何世子之名同表哥他们差异太大,姨母同她说的。

明照还今年二十一,十五岁便随父亲去往边关,六年间回来过两次,故而时见梨也只见过他几次。

前几日他同安国公一同带兵归来,时见梨随着安国公府一大家子去城外迎过,也在府门前等候过他归家,随后就没见过他了。

如今安国公府分东西二府,东府住着大房,西府住着二房,但在西府这边遇到明照还,时见梨并不太意外。

因为从西府这边的门回家比较近,要走东府的门的话得绕远些,她也时常遇到明昼清。

“世子。”揽星也朝他行了礼。

“嗯。”明照还看她们一眼,温和地点了下头,带着两个长随越过她走了。

时见梨带着揽星回了棠梨院,觉得明照还看起来像是温润如玉的文臣,实在不像个武将,不愧有玉面将军之称。

进了院子,时见梨睡了午觉,起来后便看账本。

除却休沐日,国公府的女孩们上半日去上家塾,下半日可随意打发。

账本拿在手上不久,时见梨便听到丫鬟们行礼喊“二姑娘”的声音。

“梨姐姐,我们去练射艺如何?”明月临声音活泼,快步走进来,腰间的禁步铃铛声音却不显杂乱。

大家族教导子女,除却八雅,女孩也教六艺,更何况是安国公府这样沙场马背上夺得功名勋爵的武将之家,女孩亦是会教骑射,只是学得或好或差罢了。

但也有对骑射不感兴趣的,如明月舒,她便不会骑射,受苏姨娘影响,觉得半点不柔美。

时见梨放下账本,点头,“想去练射艺,你怎么不换骑装?”

明月临指了指身后端着衣裳的丫鬟,“这不是等你同意嘛,你同意我就换,不同意就不换,我可不想我自己一个人去。”

除了她,几个姐妹都不太喜欢骑射,明月临每次都只能自己去自己回,因而知道时见梨对骑射也感兴趣后,她格外爱来找时见梨。

“梨姐姐,你也快些去将骑装找出来。”明月临熟门熟路地去时见梨的卧房换骑装,往里走的同时还催促时见梨。

时见梨没让丫鬟给自己换骑装,一边将轻便的罩甲往身上穿,一边听明月临讲话。

“本来我还想在外祖家多玩一段时日的,但母亲给我写信说父亲和大哥要到家了,我便提前回来了,可路上泥泞耽误了时间,还是没能和你们一起去迎他们回城进家门,还觉有些遗憾呢。”

时见梨想起了午休前回来见到的那个文臣相、武将身的玉面世子,“那你刚回来,怎么要来寻我练射艺,不同国公爷和大表哥多叙旧?”

“我父亲不在家,大哥在,问了他身旁的长随说他在武场,过会儿我们可以请教他,我大哥射艺一绝。”明月临与有荣焉道。

“虽是好久不见,但我大哥和我记忆里的一点没变,还是温柔宽和的模样,让我时常觉得他根本不像个会打仗的将军。”

时见梨附和地略微点了下头。

“我前两年问他,他长了副温润书生样,上战场时是不是也要学兰陵王戴上丑陋的面具以震慑敌军,你猜他怎么回?”

时见梨看她,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

“他说两军阵前,重身手胆魄,没有谁那么闲会一直拿容貌说事。他还说他只是长了副读书相,而不是男生女相,不到动摇军心的那种地步。”

时见梨搭话道:“大表哥战功卓著,兴许在战场上并不同于在家时的温和。”

一个年少成名的将军,怎么可能没有威慑力?

“也是,有时候我觉得我大哥和我那个冷冰冰又古板的未婚夫性格长反了。”明月临想到自己那个未婚夫,鼓了下腮,“季让舟简直就是个古董冰坨子!”

一想到过两年就要嫁给一个不识风趣的老古板,明月临就觉得余生一片黑暗。

时见梨见过季让舟两次,她接了句:“季世子人品贵重,足智多谋。”

大周有文武双星,文星季让舟,十六岁状元及第,功绩斐然,今任正三品大理寺卿,人谓冷面阎罗;武星明照还,十五岁随父上阵,战功卓著,几日前归京,还不知会任何职务。

二人年岁相近,季让舟比未来的大舅哥要小一岁。

这婚约是两个老国公早些年订下的,本来是明照还和季让舟的长姐季漾轻相订,但季漾轻忽然有了心属之人,婚约便落到了季让舟和明月临身上。

“你也这么夸他。”明月临脸一垮,幽怨道:“我母亲说,他智近妖,我缺心眼,刚好配。”

时见梨莞尔,“临妹妹率真活泼,待人真诚,最好不过的姑娘了。”

“还是梨姐姐你说话好听。”她闻言笑弯了眉。

时见梨不由得失笑,怎么会有人脸上有那么多表情,宜喜宜嗔,宜笑宜怒,好明媚。

明月临穿戴好,挽上她的胳膊,偏头看她,眸子亮晶晶的,“梨姐姐,你真好看,笑起来霞光荡漾。”

和她大哥长得可真配,可惜大哥有未婚妻。

“你可比我说话好听多了,夸人可真肉麻。”时见梨垂眼拉着她出门。

明月临被她拉着,笑吟吟问:“这就肉麻啦?你还未听过更肉麻的。梨姐姐,你今日是要带星还是带月呀?”

“带月吧。”

闻言,衔月安静跟在自家姑娘身后,揽星则去做其他事。

当年初到国公府,时见梨问姨母,衔月这个名是否和府中的姑娘们相撞,要不要改。

国公夫人听到了,允了不用改,戏笑说:“揽星衔月好襟怀,星月相伴乃自然之状,若是改了,明星无月相伴岂不可怜?”


施姨娘被他骤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怨怪地看向他。

见生母委屈地看着自己,明昼识无奈缓和了语气,字字句句掰开了向解释道:“母亲和三哥都很疼梨表妹,这是有目共睹的。”

“若说要提携,说要托举,那必定是父亲能托举我。家中就我一个人走文路,父亲不托举我托举谁?他官至二品,为官的人脉都是为我留着的。”

“再加上我们虽是二房,但国公府嫡系不分家,我也仰仗着国公府和大伯的荫庇。”

“即便我是庶出,但出门谁都敬着我几分,我们府上可谓是这京中最显耀的人家,外家的提携什么的。有则锦上添花,没有也不差什么。”

“三哥能力摆在那儿,是我们二房的长子,也是最出色的孩子,与大哥二哥关系要好,他日后成就必定不凡。”

“姨娘觉得三哥对我们有多少兄弟姐妹情?梨表妹在三哥心里可比我们这些弟弟妹妹要重要得多了。”

“我若是娶了梨表妹,三哥才会真正将我当做是自己人。”

见施姨娘听了进去,明昼识继续道:“母亲疼梨表妹,若能让梨表妹就近嫁在府中,她便能就近照看。”

他撩起眼皮,“父亲与母亲鹣鲽情深,对梨表妹也是多加照拂的,母亲对我看重,父亲自然也会再多对我看重几分。”

人心有偏向,父亲最看重的儿子可是三哥,心爱之人生的,会更在意。

“再者,大哥也会因三哥对我多看两眼。”

“我最想要的,是府上的帮助。若娶别人家的姑娘,别人家姑娘那么多,必不会给我最大的助力。”

他是掺杂了几分算计,但不能说完全不喜欢,他是喜欢梨表妹的,样样出色,容貌又好。

梨表妹会是个很好的贤内助,他的几个兄弟们未尝没有和他有同样的打算的。

施姨娘听了后想了又想,回道:“你说得也对,既然如此,你娶那时姑娘也不是不行。”

“就是夫人才同我说这事,我刚答应下来,转头便去回绝也不好,过两日再去说可好?”

明昼识松了口气,“好,劳累姨娘为儿子用心了,课业任务重,我先去读书,过两日再去拜谢母亲。”

他没看错的话,袁家二公子也对梨表妹有些朦胧的好感,他得抓紧。

母亲要将梨表妹往低了嫁,是妇道人家不懂其中利害,也是外人不知道府中的具体情况。但若是袁家二公子说得动袁夫人,母亲自然会同意和袁家的婚事。

毕竟低嫁哪有高嫁好?

“去吧,也别太辛苦,仔细着点身体,别累倒了。”施姨娘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满意又心疼道。

“嗯。”

明昼识出了施姨娘的院子,心情还算不错,绕过花园去往前院时,见到了带着丫鬟出来的时见梨。

“梨表妹。”他笑着上前,唤。

时见梨看向他,淡淡点了下头,“四表哥。”

“这是要去哪儿?”

“临妹妹和袁家表姐邀我去亭子里喝茶。”

“那别让她们久等了。”明昼识侧身给她让了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时见梨微微蹙眉,肩膀轻轻一垮,又重新挺直脊背。

“姑娘,怎么了?”衔月见她这副模样,问。

“没事。”她摇了摇头。

穿过花园,进了湖中水榭,明月临、袁绾和明月姒已经在亭内坐着了。

“梨姐姐,快来!”明月临见了她,弯着眼眸指指身旁的座位。

“今日是要宴什么?”时见梨坐下,接过衔月提来的食盒打开,取出一盘糕点,“这是衔月做的茯苓糕。”


明月临来得早,学堂里如今只有她一人。

时见梨坐到她旁边的位置,“昨夜便听衔月说你回来了。”

“玩够了就回来了。”明月临凑到她耳边,小声问:“昨日的事我听说了,乔敬川是个混蛋,三妹妹也是不要脸,梨姐姐,你伤心吗?”

梨姐姐如此仙姿佚貌,乔敬川都看不上,和三妹妹勾搭在一起,真心不真心她不知道,但一定有攀附安国公府的心思在。

时见梨摇摇头,“有什么值得伤心的,夫婿再寻就是,看他长得不错,打听来的人说人品不错我才答应定亲的。”

如今捅出来她也不亏了什么,聘礼还没下,不算麻烦。

见她神情不像是勉强,明月临放了心,“不伤心便好,婶婶准备何时给你退亲?”

“过两日吧,姨母身子不好,先养好身子。”

明月临点点头,见其她姐妹来了,不再多谈这件事,“下个月我表姐要来家里求学。”

“来寻你玩吗?”时见梨见过明月临的表姐两次。

历朝常有关系好的权贵子弟去世家大族的家塾借住求学,但国公夫人袁郁荷出自汝南袁氏,实打实的世家大族之后。

袁氏家学渊源深厚,要求学,也当是明月临去袁家。袁家表姐除了过来玩,时见梨想不出其他。

“对呀,她说好久没见过我娘了,和我二表哥一起来。”明月临回了她,又和进了门的妹妹们打了招呼。

明月临在女孩中行二,大姐名明月初,是她父亲的庶女,十九岁,在去年就出嫁了。

明月舒行三,比她小两个月,四妹名明月姒,比她小四个月,三妹四妹都是二房的,三人同岁。

还有两个更小些的妹妹,年龄差得有些大。

明月姒进门,暗暗打量了眼时见梨,又和她互相打了招呼,坐在了后面。

男儿们也陆陆续续进来,各自打了招呼后便坐好。

本朝男女大防并不严,故而男女同学也普遍。

明昼和跨进大门,直接坐在时见梨身旁,看她好几眼后又转头去和旁边的二哥说话。

见他不同她说话,时见梨也没有去问他为何欲言又止,想也知道是昨日乔敬川的事。

明昼和乃时见梨姨母所生,她亲表哥,在家行三,也是昨日明月舒口中“卖进公侯之家给三哥做人情”的当事人。

除了大房二房这两房嫡系,逝去的老国公还有几个庶子,在当今的安国公继任国公之位后分了出去,孩子虽不与嫡系一起排行,但也一同过来上学。

也因此,安国公府的家塾孩子不少。

不久夫子过来,明昼和熟练地将嫡系这一脉的妹妹们的课业都收了,交给夫子。

他要帮表妹交课业,为不显特殊,索性帮其她妹妹们都交了。

家塾每日上两个时辰,今日一个时辰上典籍,一个时辰上音律。

下学后,时见梨和明月临告别,带着丫鬟往学堂外走。

明昼和同兄弟们告别后,几步跟上她,走了一段路后,人少了,便垂头打量她的神色。

时见梨抬眸看他,展眉笑问:“表哥,你看什么?”

“看你伤不伤心。”

她摇摇头。

“真的?”

“真的,本就和乔敬川没什么感情,何来的伤心?”

“那便好,我都想着,你若是伤心,大不了我娶你好了。”

时见梨看着眼前目光纯粹的十八岁少年郎,无奈地轻抿了下唇瓣,道:“表哥,莫要开玩笑,你忘记田庄的赵阿牛一家了吗?”

搞不懂她伤心和他娶她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联。

表哥与大房的二表哥相差半个月,都是生在夏日,名字便都取自那句“熏风解愠,昼景清和,新霁时候”。

表哥名昼和,二表哥名昼清。

明昼和想起来什么,搓了搓手臂,“好吧,我不开玩笑了,你不伤心便好。”

他朝身后的长侍勾勾手指,长侍将一个油纸包递给揽星。

明昼和道:“你爱吃的那家薄荷糕,让玄元去买的。”

“谢谢表哥。”

“不伤心,那气不气?我去将那个乔敬川打一顿给你出气。”

他表妹那么漂亮那么好,乔敬川真是瞎了眼,竟然会看上明月舒那个整日装模作样又哭哭啼啼的家伙。

时见梨微忖,“也行。”

否则那乔敬川还以为她有多好欺负呢。

明昼和朗笑出声,“这才对嘛,我明昼和的妹妹,可由不得他蹬鼻子上脸。”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朝西府的主院琼华院走去。

“母亲。”

“姨母。”

表兄妹俩进门,同时喊了人。

乔若萤笑容满面地让他们过来坐。

时见梨刚坐下便被她拉住了手,她愧疚道:“梨儿,姨母对不住你,给你寻了这么个烂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往日见他谦逊知礼的模样,还以为他是个好的,不曾想也是个功利心重的。”

除却有个出身好的父亲,明月舒样貌、气质、性格、学识哪点比得上梨儿?

时见梨摇摇头,见她精神不错,也放了心,“您别这么说,为我操劳最多的便是您了。”

“这怎么算不上是件好事呢?提前知道他不好,好过成婚后才发现他并非良人。”

别真的因为这事气病了,姨母前段时日染了风寒才好。

“也对,姨母给你找个更好的,她明月舒爱要便要,抢得走的咱们不稀罕。”乔若萤哼了声。

“明日我便差嬷嬷去要回庚帖。”

若她亲自去,给他们脸了?从前以礼相待,那是因为乔敬川会是梨儿日后的夫婿,她也乐得听他叫一声姑母。

这姨甥俩说话就会忽略自己,明昼和已经习惯了,熟练地给她们倒茶。

他想着,既然是明日去要庚帖,那他也明日跟着去,要回庚帖就打乔敬川一顿。

“明月舒也是,礼义廉耻也都学到狗肚子里了,竟然同有婚约的外男勾搭,还说出那样的混账话,幸好不是我生的,否则我真的会被气死。”

“她最好断了心思,不然可连累府中女儿的名声。”也让她这个嫡母难做。

庶女做出抢亲的事来,嫡母也会被认为是不会教养。

“姨母,我们不提她,提她您总生气。”生气多了是真对身体不好,时见梨拉拉她衣袖,放软声音问:“今日午膳吃什么?可有我喜欢的酒酿蒸鸭?”

“自然是有的,就知道你与和儿下学了会过来。”

用完了午膳,时见梨稍稍有些困倦,缓步往棠梨院走。

垂眼穿过抄手游廊,拐角微暗,有几道人影压过来。

她抬眸一看,领头的是个着霁蓝交领锦缎长袍的男子。

男子长身如玉,黑玉簪入冠,神仪明秀,腰束乱云纹镂金蹀躞带,通身气质虽矜贵清润,却无端让人觉得他藏了锋芒。

时见梨眸光掠过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侧身同他打招呼,唤:“大表哥。”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