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昼和见了笑道:“毕竟是野物。”
他站起来,看了眼院子,指着后院的院角道:“玄云,去买个笼子,找些草料,铺个兔子窝,活干好了再回凌烟阁。”
“是,公子!”
明昼和单手支着腰,看撸着兔子毛毛的时见梨,“我先回去了,你继续画吧。”
“等等。”时见梨叫住他,又朝身后道:“揽星,去屋里将我前两日缝的护膝拿来,衔月,你去一下临妹妹和四妹妹院子里,说我请她们明日辰中去城郊放风筝。”
“是。”
明昼和挑了下眉,环着手道:“你又要画衣稿又要看账本,不必给我绣护腕,别累了脖子。”
“我给姨母熬汤做吃食,她可不会叫我不要做,她说她吃的是心意。”时见梨轻哼了声,仰头睨他,“你总给我带东西,我总不能什么都不给你吧?一套护膝而已,不费什么事。”
“好,是我多话,日后你给我什么我收着就是了,等我给你找了表嫂再拒绝。”
“这还差不多。”
明昼和笑着接过揽星递过来的护膝离开。
次日早,时见梨穿了身绣芍药半见对襟短衫,配以青梅暗鱼纹长裙,簪了只流苏珍珠簪便出门。
揽星和衔月跟在她身后拿着纸鸢与线筒。
见了明月姒,二人打过招呼了便往府外走。
明月临走过来,铃铛声清脆悦耳,她看了看揽星手上的风筝,笑道:“难得梨姐姐你主动约我们出门玩,往常都得我约你们。”
“左右有空,便出去踏春了,你前两日也说了,夏日将来,不得惜春光、趁东风、放纸鸢?”时见梨浅浅笑道。
“说得有道理。”
上了马车,明月临问:“昨日二哥和三哥他们去打猎了,回来后二哥给了我只兔子,他说兔子本是一窝的,你们也有吧?”
时见梨点头。
明月姒回她,语气可见欣喜:“六哥让他身边的宙广抱了只去我院子里,还让人给兔子做了窝。”
一路说笑去了城郊,三人下了马车。
绿草如茵的空地上,有不少人在谈笑,也不乏有出来放风筝的。有女子将几块布用树枝立起来,再用布匹围起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在其中交谈。
有不少时见梨上回在赏花宴中见过的面孔,视线相交时,各自点了下头便算作是打了招呼了。
时见梨招手让揽星、衔月将风筝拿过来,对明月临和明月姒道:“你们喜欢哪个?挑吧,我拿剩的那个。”
“我要蝴蝶吧。”明月临指了指,“梨姐姐,一看到这只锦鲤风筝,我就想到你那日被鱼拍了一下。”
时见梨轻轻斜了眼她,“不许提了。”
她用纸鸢挡住脸,头往一侧偏,只余眼眸露出来,眸子弯起,“好。”
嘴角噙着笑的明月姒指了下锦鲤,“那为了让梨姐姐不再睹物思旧,我拿这个吧。”
衔月闻言将锦鲤给了明月姒,时见梨便拿过纸鸢。
衔月去放跑纸鸢,时见梨卷着线筒,送纸鸢上晴空。
春风拂过来,鬓角的碎发扫过眼角,时见梨看着越飞越高的纸鸢,唇角浮起一抹笑意。
见明月临的蝴蝶越飞越高,速度很快,时见梨提醒道:“小心线断了。”
明月临听闻,也不再放线了,转着身子扯线,让蝴蝶动了起来。
时见梨盯着她的蝴蝶看了会儿,忽然觉得自己手上的力道变重了,转头一看,她的纸鸢被别人的风筝缠住了,那是个老虎。
两个相缠的风筝不受控制地缠向另一个逐渐往上升的花绿纸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