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班在五楼,”他收起美工刀,又缓缓开口,“爬楼梯…浪费时间。”
说罢转身离开,留下半截断铅在窗台滚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分班结果公示那天,姜暖踮脚往我头上别草莓发卡:“听说理科班新装了空调,沈知白冬天不用裹着羽绒服上课了。”
我望向正在搬教材的沈知白,他弯腰时衣领下滑,露出后颈新增的电极片胶布痕迹。
文科班的储物柜散发着樟脑丸味道。
第三周周四,我发现柜子里多了瓶草莓牛奶,压在历史笔记本上。
姜暖咬着吸管凑过来:“107号理科柜今早有可乐洒了,沈知白擦了半天呢。”
次日大扫除,我故意把值日表调成和理科班同天。
水房拖把滴着水,我看见沈知白蹲在107号柜前,正把不同颜色药片分装进维C瓶。
听见脚步声,他迅速将药瓶塞进书包,泛青的指关节按在柜门锈迹上。
“你的。”
他抛来块酒精棉片,“柜锁生锈了。”
第一次去理科班补课是深秋。
沈知白坐在最后一排,桌上堆着十几瓶不同品牌的碳酸饮料。
他给每瓶都贴了便利贴:‘林正:无糖’‘王浩:橘子味’。
“这是进货清单?”
我指着那些瓶子。
“他们付钱让我代购。”
他旋开瓶盖时手腕发抖,突然把贴着草莓贴纸的那瓶推给我:“试毒费。”
物理竞赛安排在平安夜。
我作为学生会干事在礼堂布置圣诞树,广播突然响起刺耳警报。
姜暖冲进来拽我就跑:“沈知白在考场吐了!”
校医室门口,林正红着眼眶拦我:“他妈妈不让进。”
我透过门缝看见沈知白蜷在诊疗床上,左手打着点滴,右手还在草稿纸上演算洛伦兹力公式。
他忽然抬头,我们目光相撞的瞬间,他扯过被子蒙住了头。
当晚我在理科班储物柜放了盒草莓味喉糖。
第二天发现糖盒被退回,里面多了张字条:“别同情我。”
字迹被水晕开,最后那个句号洇成小团墨渍,像滴眼泪。
三天后在住院部走廊偶遇他妈妈。
那个总是挺直脊背的女人蜷在长椅上,手里攥着撕碎的缴费单。
我躲在消防通道听见她和医生争执:“移植手术我们不做…他受不了了…”我轻轻推开病房门,盯着心电图机的曲线。
沈知白突然把跳跳糖倒进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