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书签,要刻‘山海’俩字——叮铃。”
苏晚的手机在包里震动。
她摸出来,是图书馆周师傅的消息:“小苏,你昨天落古籍库的铁盒,我放你桌上了。”
铁盒?
她猛地想起今早出门时,木箱底的铁盒没合上——半片银杏叶被她拿走了,可盒底还压着个红布包,是七岁那年塞进去的,“等小竹回来要给他看的”。
“李叔,我得先走了!”
苏晚攥紧帆布包,转身时桂花糕盒子撞在腿上,“那书签...后来找到了吗?”
李叔的声音被风卷着飘过来:“他说刻好了藏在树洞里,可搬家那天太急...哎丫头!”
苏晚跑得太快,运动鞋蹭着地面。
路过便利店时,玻璃门映出她发红的眼尾。
钥匙串在手里叮当作响,楼道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次第亮起。
旧物箱在床底。
她蹲下来,指尖触到箱盖上的灰尘——和七年前最后一次打开时,落的灰量差不多。
铜锁冰凉,她摸出随身带的细铁丝,三两下挑开。
红布包还在最底层。
她手抖着解开,褪色的绸布里,躺着枚刻着“山海”二字的木书签。
边缘有些毛糙,是孩子的刻刀磨的。
窗外的月光漏进来,落在书签上。
苏晚忽然想起林墨模型里的那棵树——树干微凸的位置,有个硬币大小的树洞。
苏晚的指尖陷进红布包的褶皱里。
绸布褪成淡粉,边角磨得发毛,是七年前她用铅笔在上面画山鬼时蹭的。
她解开最后一道结,木书签“啪”地落进掌心。
“山海”二字歪斜,刻痕里积着细尘。
是旧刻刀磨的,边缘有毛刺——像小竹当年攥着刻刀,手腕发抖却硬要刻出凤凰尾羽的弧度。
她用拇指蹭过“海”字最后一笔,指腹被毛刺刮得发痒,和记忆里小竹举着刻刀说“晚晚你看”时,扎在她手背上的木刺,疼法一模一样。
铁盒在桌上敞着。
半片银杏叶躺在软纸里,缺口处的铜绿和林墨项链的豁口严丝合缝。
她把书签贴上去,木色碰着铜色,像两片被风刮散的拼图,终于轻轻相碰。
手机在床头震了三次。
她没接。
李叔的话在耳边转:“刻好了藏在树洞里。”
模型里的槐树,树洞在树干第三道裂痕处——和老照片里男孩倚着的位置,连虫蛀的疤都长在同一根枝桠下。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