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也像是被感染似的微微一笑,“对了,今天还有病人称我和宋祁是活菩萨呢!”
我并不是一个爱炫耀的人,但对滕子京,我想给他我所有的光亮。
滕子京轻声说,“对于我来说,你一直就是菩萨。”
心微微一顿,我又坐下来,看着他越来越清晰的下颌线,抱怨道:“大人并没按我说的好好吃饭休息,瘦了不少。”
他同样看着我,“岑清也瘦了不少啊。”
我们俩相视一笑。
我从包裹里掏出一块蜜饯,递给滕子京。
他弯弯眼眸接过。
“怎么样?”
“很甜。”
我笑着摇摇头,“大人不对,应该很酸。”
滕子京摸摸鼻子我再递给他一个蜜饯。
“这一次是真的甜。”
我笑着点点头,“大人说对了,其实这两个蜜饯都是酸的,但按大人刚才那样吃却能变甜。
大人,人也是这样的,一生难免总是充满无聊苦闷和懊恼,谁也逃脱不了,但如果把自己与生命另一半的美好中和,你会得到比直接的快乐更有内涵的快乐。
高求也好,人心难测也罢,真正记住你的是湖州的百姓。
对了今天那些病人也为大人祈祷了呢。”
滕子京定定看着我,半晌转过头,“岑清,你知道吗?
看着那些弹劾的文书,我真的有在想真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才会迎来这样的惩罚吗?
为何让百姓承受如此大的苦楚呢?
我这些天心就像被钉在靶子上一样,任何风吹草动都让我心悸。”
我摇头,“大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不过世事难为,在灾难面前,不管多少年后,经济如何发达,人类都是渺小的,我知道,大人已经竭尽全力了。”
眼泪不争气滑下来,“面对着周围人的指摘,我这段时间也是魂不守舍,我在想,如果当初没有一时善心泛滥,我就不会失去这么多,这么不堪。
但这几天待在隔离棚里,我想通了,我不能因未知的灾祸就泯灭自己的本心。
我要客观判断自己的是非,而不是用未来的结果使自己扭曲。”
头发被风吹得凌乱,我伸手笨拙地拨,“别动,身子转过去点。”
滕子京轻声说,他手指攀上我的发丝,笨重小心地将我的头发挽上去,从袖子里取出一只碧绿的玉簪,插入我的发中,头发固定住了,面上只觉一阵清爽。
“宝髻松松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