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们三个人在家吧。”
我看着小暖欣慰地笑了，“简简单单的最好。”
回家的路上，小暖在车后座睡着了。
等红灯时，邝子昂轻声说：“吴文德今天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扫墓。”
“你想去吗？”
他摇摇头：“看你。”
“明年吧。”
我说，“等小暖再大一点。”
车窗外，夕阳把天边染成了橘红色。
我想起母亲葬礼那天，也是这样的好天气。
当时我以为自己会哭，可最终只是平静地看着黄土掩埋棺木。
晚饭后，小暖非要拉着我们看家庭相册。
翻到空白页时，她突然问：“为什么没有外婆的照片？”
我和邝子昂对视一眼。
最后是我开口：“因为外婆不喜欢拍照。”
“哦。”
小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翻出蜡笔在空白页上画了起来，“那我画一个外婆吧！”
她画得很认真，蜡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成品是一个笑脸的简笔画小人，头发画得特别长。
“妈妈，我画得好看吗？”
她举起画纸。
“好看。”
我亲了亲她的额头，“去洗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等小暖睡着后，我独自站在阳台上发呆。
夜风轻柔，邝子昂走过来给我披上了外套：“在想什么呢？”
“在想王丽萍最后留下的那句话。”
我望着夜空，“她说求我别恨她。”
“那你恨她吗？”
我摇摇头：“早就不恨了。”
恨是一种太沉重的感情，而我的人生已经背负了太久。
卧室里传来小暖的梦呓声，我和邝子昂相视一笑。
明天太阳升起时，我们会一起送小暖去学校，然后各自奔赴工作岗位。
晚上回家，或许会因为谁洗碗而小小争执，再一起辅导小暖写作业。
这样普通的生活，正是年少的我梦寐以求的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