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年迈的奶奶长大。
没有父母庇佑，自己就虎得很。
所以她从我这儿压根儿没占到多少便宜。
四十多年过去了，她难道在找场子呢？
2
我攥着拳头，差点儿就一把把她推开。
一低头却望见了身上穿的深蓝色工作服，不由深深吸了口气。
在老板这儿讨口饭吃，还是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能惹事。
于是，也不管黄巧云嘴巴叭叭地还在说些啥，我一句不搭理，微笑着抽回手，说了句请慢用，便想开门退出去。
“哎呀老姐姐别走哇！”
她又赶上擒住我，笑眯眯的脸上却让我看到了一丝阴险。
“你们不知道，我这老姐姐，唱歌可好听了，当年可是学校合唱团的领唱！
“今天高兴，你给大家唱一首呗。”
我不过大她两个月，叫姐姐也就算了，还老姐姐。
而且那个“老”字，她说得极其用力，说完还把我大力往前一推。
围坐的众人起哄，有几个的眼神明显带着轻视和玩弄。
“唱呀，别不好意思啊！唱好了，我让他们给你钱！”
我知道今天这场不会轻易罢休了，于是笑着问：“给钱啊？能给多少啊？”
黄巧云以为我上钩，奋力吆喝。
好几个人应声掏出了钱包。
还有的说要直接扫码付款，举着个手机趁机凑过来，对着我身上一通扫，甚至在我脖子下面一尺的位置刻意停留。
真是各个年龄都有不要脸的。
我忍着厌恶，来者不拒，把面前的钞票一张张数清。
看着堆得挺高，还以为有多少呢，一数一共才一百九十块。
我故作欣喜地说：“这么多钱！就买我一首歌啊？”
“是啊，你洗一天盘子能赚多少钱，顶多百来块吧？”
黄巧云带着鄙夷利诱。
我点点头，然后啪一声把钱拍在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