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双河赵永峰的其他类型小说《埋在心底的故事全局》,由网络作家“晋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会写名字以后才发现,哥哥和姐姐姓“蔺”,好难写的一个字。不过大两岁的哥哥还是把那个字一笔一划的写在本子上。永峰那时候已经知道爸不姓“蔺”,因为爸有一串钥匙,上面挂着一个象牙的手戳,刻着“赵双河印”。记得跟哥哥说,咋不写“赵”字呢?多好写的一个字,还跟他的一样。哥哥什么也没说,只是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上学时学到这个“爸”字那会儿,总是纳闷,为啥别人都叫爸,而自己却随着姐姐和哥哥叫叔呢?觉得那时候爸不爱搭理他,反倒对哥哥好,把他都整糊涂了,到底一样姓的亲还是不一样姓的近呢?赵永峰放下拐杖,在炕沿边坐下来,耳朵贴近爸的嘴边“爸……你还要说啥?”傍晚屋里很暗,永峰打开灯。赵双河睁开了昏黄、空洞的眼睛,目光涣散,“儿子……别忘了……送回老家,立...
《埋在心底的故事全局》精彩片段
会写名字以后才发现,哥哥和姐姐姓“蔺”,好难写的一个字。
不过大两岁的哥哥还是把那个字一笔一划的写在本子上。
永峰那时候已经知道爸不姓“蔺”,因为爸有一串钥匙,上面挂着一个象牙的手戳,刻着“赵双河印”。
记得跟哥哥说,咋不写“赵”字呢?
多好写的一个字,还跟他的一样。
哥哥什么也没说,只是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上学时学到这个“爸”字那会儿,总是纳闷,为啥别人都叫爸,而自己却随着姐姐和哥哥叫叔呢?
觉得那时候爸不爱搭理他,反倒对哥哥好,把他都整糊涂了,到底一样姓的亲还是不一样姓的近呢?
赵永峰放下拐杖,在炕沿边坐下来,耳朵贴近爸的嘴边“爸……你还要说啥?”
傍晚屋里很暗,永峰打开灯。
赵双河睁开了昏黄、空洞的眼睛,目光涣散,“儿子……别忘了……送回老家,立个碑……水泥的也行,刻上字……”头侧向这边,睁大眼睛寻找儿子,其实永峰就贴着他的脸很近很近。
赵双河吞咽了一下,已经没有一点口水了,只是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缓一口气,“年头多了不回去……别找不到了……嘱咐你的话都……咳咳……咳咳……”嗓子里有痰音,呼噜呼噜的响。
程大夫赶紧过来,示意永峰两人把赵永峰搬着侧过身来,啪啪……拍打了几下后背。
“啊……咳咳……啊……”这口气好容易才缓过来。
眼睛紧闭,张着嘴,呼哒呼哒进气少,出气多。
后半夜两点,赵双河长长的呼出最后一口气以后,眼睛睁的大大的,离开了人世。
二爸的老家有两条河,赣河从西南面流过来与榆河汇合以后在十里以外的海头湾流进了黄海。
收割完小麦、花生,引来河水灌溉,插上稻秧,肥沃的土地总是把丰收的喜悦带给淳朴的人们。
赵双河和蔺喜中不关心小麦的收成,也不在乎水稻的长势,心里只是惦记着水田里的黄鳝一定很肥了。
卷起裤腿,下到田里。
这时候田里的水不是很多,两只手指伸进黄鳝洞,感觉有个软软的东西,往手里蠕动。
那是黄鳝的尾巴,不及时抓住就会顺着稀泥溜走了。
赶紧用指甲盖死死的掐住黄鳝的尾巴,用力往外一拽。
离开泥巴的黄鳝不服气
脸贴得很近很近。
从来没有离得这么近过,二十多年里,他都没有好好的看看这张脸,还有那双原本已经浑浊的眼睛,在时断时续讲述的时候又重新闪着光。
“你都听明白了吧……我不行了……别忘了俺嘱咐你的话……儿子……嗯!
爸……我都记住了,你放心吧!
唔唔……唔唔……”永峰已经泣不成声了。
“不哭了……儿子……爸走了……都说出来了,好受了……爸”这个字在永峰嘴里是那么陌生,从懂事到现在二十来年都没有叫过 。
赵双河平静的躺在那里,显然是累了,干瘦的胸脯一起一伏喘着粗气。
“大夫来打针了,爸……醒醒……”邻村卫生所的程大夫和赵双河是老交情了,当年从部队复员回来,是赵双河跟当时任村书记的小舅子说的话,程大夫就在村卫生所当上了赤脚医生。
“老赵大哥,今天感觉咋样?”
程大夫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兜子里拿出一瓶葡萄糖还有注射器……“不用了……不打了……”赵双河在满是斑驳的枕头上左右晃了两下头,嘴里嘟囔着。
程大夫把拐杖递给永峰,到了外屋拉着他的手,“永峰啊!
这针其实也打不进去了,我看……准备后事吧!”
“……这腿咋整的,我看石膏打到膝盖上了,膝盖没事吧!”
“上班途中的车祸,膝盖碎了,做手术的大夫说,就看二次手术取出钢钉和钢板,还得康复锻炼。
估计得留下后遗症了,骑摩托带着我的人当场死了,我算捡一条命,右腿向外掰,膝盖和关节严重变形,说是粉碎性骨折。
在医院就惦记着我爸的病,开春时大姐领着检查说是肺癌,大夫说从肝癌转移的,顶多就能活三个月。
我躺在医院心里也乱乱的,静不下来。
受伤一直瞒着,家里够闹心了。
头两遍电话打过来,催我回家,我刚刚做完手术,医院和单位说啥也不让我回来。
我睡不着觉,吃不下饭,闹心哪!
跟单位签下了一切责任与单位无关的字据才赶回来。”
“哎,真是祸不单行啊!”
“程叔,我爸……”程大夫摇摇头,“近几天的事了……儿子……儿子……”屋里传出来虚弱的喊声。
“哎……爸……”喊出这个字还是确实有些陌生,记得刚
爸”。
犟嘴、叛逆、不听话,说东偏上西。
现在才明白爸是那样的爱他,只是无法表达出来。
而且心里埋藏着那么深的情感,背负着那份情债到死才卸下来。
太累了,爸太累了。
在他眼里,爸累在心里。
尤其是那次同母异父的哥哥跟爸大声的喊叫,他看到了爸手抖得,饭碗都掉在地上。
他很快又平静下来,捡起地上的碎碗碴子,由于手还在哆嗦,手指被刺破了,流出血来。
始终低着头,把那根手指放在嘴里使劲的吮了一下,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当时永峰认为咽下的不是血,而是窝囊和委屈。
赶紧躲了出去,他知道如果换成他,早就一顿劈头盖脸的巴掌。
今天他才感悟到,那是一个爸,别人眼里的后爹,最宽容的心量了,能涵盖得住人间的是与非。
永峰心里堵得难受。
他要走出大山去,透透气。
不是为了什么没有边际的梦想,也不是雄心壮志走出去闯荡。
他是在逃避,逃避那种用心、用血都无法驱散的委屈。
委屈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一直叫叔的人。
逃避他的窝囊,火爆的脾气仅仅针对的是他,姓同样一个赵字,却感觉不出对他一丝偏爱的人。
正因为没有回头路,永峰早已把退路自己封死了。
埋头工作,把所有心底的不快都发泄在钻研技术上了。
同一批入厂工人里,包括临时工、技校生、转业兵在内,他是第一个独立带班施工,第一个挣到全额工资,第一个当班长……咣当……炉门关上了。
永峰拄着拐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拖着僵直的伤腿,没能给爸跪拜磕头,就像冥冥之中注定一样,让他始终能够这样默默的看着。
只是他看清楚的,心里也都有了解释,所以他现在相信,真的有天堂的话,爸一定会去那里的,他一点都不怀疑了,所以到现在他没有过分的悲伤。
大烟囱一股清烟过后,永峰在邻居老郭的带领下来到殡仪馆后院的一个小亭子里。
石头桌子上放着一个铁匣子,一撮被筛过一遍冒着热气的碎骨,凉一凉,装进一个红布袋子,再放进旁边那个黑色的匣子里。
“千古堂”塔式的建筑。
二楼12排45号,这个号码三年里需要记住的,不过永峰不必刻意费脑子牢记,那个蓝色的
是啥日子吗?”
“这不赵永格吗?”
“她十多年前搬来的,来时候就娘两个,她嫁到于庄……从没见过他爹,原来……他娘死了有几年了吧!”
永峰一时懵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这时候那个女的也不哭了。
转过身来看着赵永峰,“弟弟,俺是你姐呀!
娘一直没嫁,等啊!
等啊!
哎……”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姐……唉!”
姐不哭了,叫来姐夫和两个外甥都相认了。
人们逐渐散去,消停下来,他们才在一起好好说说话……“爸始终都没忘了娘……只是不知道,有你……是啊!
姥爷去世以后,就搬到这里了,打听爹的下落,后来听那些从东北回来的人说爹在那边有家了,娘就失去了活下去的精神支柱,不久就死了。”
“哎!
姐,你咋不去东北找我们呢!
苦了这些年。”
“你想想,能去吗?
你们过得好好的。
俺们去算啥?
哎!
娘有个心愿……弟弟,俺跟你商量个事你看行不行?”
“姐,不用说了,咱们一起把爸和娘埋在一起吧!
我也是娘的儿子……”说完这些话,永峰哭了,姐也哭了……
小本里写得清清楚楚,赵双河,男,59岁,1940年12月30日——1999年6月18日,二楼……天还是下雨了,而且不紧不慢的下着。
永峰仰起头想看看天空,很快闭上了眼睛,雨水是故意的,不让他看清楚什么。
爸!
往天堂走的别太急了,慢走啊!
爸!
牢记那些生命最后一刻的嘱咐,还有那个凄婉的故事,永峰有时不希望那是真的。
复杂的心里又想尽快揭开那段真实故事的谜底,只是因为这条伤腿,只能无奈的等到三年以后了……四从赵庄去海边,一路小跑也就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赵双河和蔺喜中经常在赣河和榆河上玩腻了,海头湾是个不错的去处。
赵双河不上学是因为爷原来是地主,娘死得早,还因为爹的死因。
学校没说不接收他,只是自己不愿意去面对那些指着他鼻子,嘴里还喷粪一样的骂声,“地主崽子还上啥学……你爹是被枪毙的私盐贩子……坏蛋的孙子,狗日的儿子……有爹养,没好爹教育的狗崽子。”
“咱们不跟他玩儿,把他臭起来……”赵双河总是低着头,为啥这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躲一躲,可惜从教室到操场,再到老师的办公室里,他都找遍了,也没有能容下他的地缝。
那次他还是低头寻找,但是这次不是找地缝,他的手里多了一块石头。
骂他的那几个小子,头破血流他并没看清楚,始终低着头,不过他看清了手里的那块石头上除了粘着血迹还有些头发。
“滚家去,滚……去外面站着去……”老师没有问为什么,直接发疯一样的指责他。
赵双河背起书包,头也没回的走了。
蔺喜中不去上学,不是赵双河勾搭的。
只是他俩的家庭状况和在学校里遭遇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只是蔺喜中的爹在纺织厂被没收之前就已经领着厂里一个姑娘跑东北去了。
那会儿他娘寻死上吊的哭嚎着,是蔺喜中的一句话才就此消停下来。
“娘,等俺长大了去东北,把俺爹找回来……俺不能没有爹,更不能没有娘……”他娘不哭了,紧紧地抱着蔺喜中。
蔺喜中不去上学他娘没骂他,那回跟赵双河喝酒醉成那样,也没有挨揍。
海边的风呼呼的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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