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宇轩昂,横眉冷竖:“顾烟岚,你为了一个野男人不知好歹,闹着和离,半点没有云岫体贴柔顺!
我当日为了救你而娶你进门,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可他才说罢,我的巴掌带着劲风已然打在他的脸上:“傅祁安,你娶我是为了救我?
你是为了害我吧。”
我笑声清脆:“傅府将倾,我用尽所有嫁妆才堪堪支撑你的门楣;你口口声声说敬我爱我,转头却每夜醉倒青楼,奚落我高攀你这清白之躯。”
傅祁安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他断然没想到临别前夕,我竟是如此泼妇。
他当即哽起脖梗,怒斥:“你胡说,我没去过青楼,何况傅府怎可能落魄到需要动用你的嫁妆?”
“你别忘了当时你可是不知廉耻、未婚苟合的浪包娄,连爹娘都要你投缳自尽,保全名声,是我向你家提亲才留住你的小命!”
可是下一息,他却被我踢翻在地。
在京中娇养的公子哪怕是狐假虎威地戍边归来,也不过是躺在边塞后方地暖帐度日的绣花枕头。
我踩住他的子孙根,笑容温婉却字字泣血:“那你要不要再说说到底是谁算计高门贵女的清白,害得她名声尽毁灭、险些丧命,再以深情款款之姿哄骗她进门,做尽敲骨吸髓、丧尽天良之事?”
傅祁安一怔,连反抗都忘了:“你、你都知道了?”
“怎么会。”
我模棱两可的神色让傅祁安毛骨悚然。
可我并不打算骂他两句就放过他。
须臾,我捋好衣裙,温顺而得体:“夫君,你我既已和离,明日我就带着嫁妆一并离开府上。”
傅祁安下意识道:“什么嫁妆?
你不是都补贴府上了吗?”
而我却原话奉还,奇道:“夫君,你也说过,傅府怎么会落魄到需要动用我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