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温勇这回没异议了。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他这肉铺铺面并不大,买的时候花了八十两银子。
“至于这宅子,只能给你二十两。”掌柜道。
乡下地方的地不值钱,就算这宅子写着不错,是个四合院,但要是他们以后赎不回去,他们说不定就要砸手里了。
毕竟,哪个贵人会去乡下买个这样的四合院住?
温老爹一听只给二十两,牛脾气上来了,道:“那这宅子就不当了。”
当初建这宅子,可花了八九十两呢,只给二十两,想都不要想。
掌柜也没说什么,把宅子的房契递回给温老爹,温老爹接了,立刻便揣怀里。
温司遥:……
罢了,给老人家留个念想吧。
掌柜确认后,给开了当票,随后把田契和铺子的房契给收起来,数了一百五十两银票并四十两现银出来。
“等等,掌柜的,能否都给现银?”温司遥道。
在虞朝,纸张贵,银票又是特制纸,面额最低都是五十两。如此大面额,在逃荒路上,可不方便用。
“成。”掌柜倒没觉得有啥。
大部分老百姓还是比较喜欢现银的,毕竟银票轻飘飘一张,不如银子有质感。
掌柜拿了十九个十两的银锭子出来,还给送了一块包袱布包着,递给温老爹。
一百九十两银,也就十二斤不到,温老爹提着轻飘飘的。
他家几代积攒的家业都在这里了,他怎么就当了不孝子……
家里的产业典当好,温司遥这才从她带着的小包袱里,掏出个金钗,递给掌柜:“掌柜的,这金钗死当,你看能当多少银子?”
温老爹还没从典当家业的冲击中缓过来,就见闺女拿了个首饰要当,当即阻止:“娇娇,不可!”
还没到要闺女典当首饰的地步。
“爹,这钗子是崔家给的,没必要留着。”温司遥道。
温老爹一听,就不说话了。
崔家那狗东西,耽误闺女这么久。他给的钗子,当了就当了,省的闺女留着看了伤心。
等以后,他给闺女买更好的。
“那这钗子可还当?”
“当!”温司遥道。
掌柜又仔细看了一番,道:“这钗子是银镀金的,看在样式尚且过得去,死当,给你二十两。”
“行,多谢掌柜。”二十两就二十两,温司遥懒得再跑。
温司遥让掌柜给了四个五两的银锭子,收进自己提着的包袱里,便跟着温老爹一起出了当铺。
“娇娇,咱们如今去哪?”
“先去当铺,把马车买了,不然过两天,车马只怕要涨价。”温司遥道。
父女俩直奔马行。
父女俩离开不久,当铺的伙计便来了店里。
一进铺子,便对掌柜嚷嚷道:“掌柜的,出事了,那西汾河一夜之间干了。听说,武威郡和金城郡还发生地动,死伤无数。”
“什么?”掌柜大惊,待问清楚情况后,猛一拍大腿,“哎呀!刚才那笔生意做亏了。”
西汾河干了,又发生了地动,这陇州只怕要乱了。那些田,别说活当,死当都当不了一百五十两。
现在只希望那两人以后会把这些田地赎回去。
也是温司遥父女二人去的凑巧,他们来得早,掌柜起床开了铺面后,就没出去过,店里的伙计今早又有事告了半晌午的假,这才没听到消息。
父女二人到了马行,里面倒是热闹多了。马行里面不止卖马,还有驴、骡、牛等卖。
二人直奔马厩,那里拴着十几匹品相不一的马。
马匹作为战略物资,一向价贵。
虞朝,马匹根据其品相,价格从三十两到百两不等。当然,汗血宝马之类的名驹,价值不在这个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