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凌霄云雪尧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推介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由网络作家“欧阳元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由网络作家“欧阳元泉”近期更新完结,主角江凌霄云雪尧,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尽力。所以他平时就算出了点什么纰漏,江凌霄也都睁只眼闭只眼。今天是第一次,江凌霄威胁要换掉他。魏宏哆哆嗦嗦,一边去办出院,一边给江夫人告状。“夫人,云小姐太拿乔了,霄爷就是让她暂时等一等,她就跟着俞子舜跑了!气得霄爷要出院了!”江夫人……魏宏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不太会说谎吧。江夫人破口大......
《精品推介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精彩片段
江凌霄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周身的气息,已经不能用阴暗来形容。
他不过是迟来了一步,她就已经欣然和俞子舜离开……
云雪尧的鱼,从来都不止他一条。
“去办出院。”他命令魏宏。
魏宏心肝乱颤,“霄爷……”
霄爷今天才进了手术室里出来,现在出院,是不要命了吗?
江凌霄冷冷地看着他,“你不想办事,多的是人愿意办。”
魏宏跟着江凌霄这么多年,算得上不功不过,最重要的是他忠诚,凡事尽心尽力。
所以他平时就算出了点什么纰漏,江凌霄也都睁只眼闭只眼。
今天是第一次,江凌霄威胁要换掉他。
魏宏哆哆嗦嗦,一边去办出院,一边给江夫人告状。
“夫人,云小姐太拿乔了,霄爷就是让她暂时等一等,她就跟着俞子舜跑了!气得霄爷要出院了!”
江夫人……
魏宏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不太会说谎吧。
江夫人破口大骂:“暂时等一等?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特么在拿乔!他要出院就让他出!他以为他在威胁谁?”
她不想管了!
就当自己生了块叉烧,毁灭吧!
……
“姗姗,云雪尧明天就到你这边来报到了。”胡悦霞对李明姗举起了手里的酒杯,“想好给她安排什么活了吗?”
“我们金融部的事情多了去了,到时候再看吧。”李明姗明显的心情愉悦,“说起来,我还以为阿舜要来问候一下,准备了一大堆说辞,结果,呵,白等了。”
“我早说过,太子爷不可能对她有什么真心实意,年轻女孩子仗着一张好皮囊,做做梦得了,”
胡悦霞附和着李明姗,“难不成还真能嫁入豪门?豪门都讲究门当户对的呀。我们兴业谁不知道,姗姗你和太子爷,是两家都定好了的……”
胡悦霞先前原本想要置身事外,离刀光剑影远一点,但李明姗找到她,明码标价地给她开出了好处——
兴业视频那边,现如今缺一个二把手,李明姗承诺只要胡悦霞帮她把云雪尧搞到金融部,就给那边举荐她,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让她顺利升迁。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胡悦霞于是给云雪尧下达了采访宋慈的任务。
按计划,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届时,胡悦霞可以以云雪尧表现不合格为由,将她驱逐出部门,金融部再出来当好人,将她收编。
没想到,云雪尧竟然真的拿到了采访稿回来。
这下,更省事了。
胡悦霞直接抛出诱饵,说要给云雪尧提前转正,但条件是,她要调去金融部。
这个方案,她和李明姗讨论了再讨论,认定她一定会去找俞子舜告状。
提前准备了一大堆理由。
没想到,云雪尧二话不说,签了字,同意转正并调往金融部。
而俞子舜,也迟迟没来兴师问罪。
事情这么顺利,下班后,李明姗和胡悦霞就相约出去吃饭庆祝。
珅大外面的美食广场听闻新开了一家不错的烤肉店。
两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既可以八卦,又可以看街景。
此刻听到胡悦霞的奉承,李明姗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但转瞬,她的面容就凝固了。
她死死盯着窗外楼下,眼神像要化为刀。
胡悦霞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瞬间震惊,“那是,太子爷和……”
……是俞子舜和云雪尧。
两人肩并肩地走在美食城的广场走廊上,边说边笑。
俞子舜一只手翻着手机,对着周围的餐馆,然后把手机举到云雪尧的眼前,似乎让她做出选择。
“我能理解你想要独家采访,想要干出成绩。可我们是一个团队!就拿江凌霄和殷柔晴的事情来说,少了我们整个团队,你能拿到那些一手资料,写出那么好的稿子吗?”
“你入行不久,个人英雄主义倒是挺在行!”
马姐夸人的时候,能把人夸上天,骂你的时候,也能把你骂入地。
“你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趁早给我走人!我团队不缺你这么一个自私自大的!”
“你说话啊,你哑巴啦!”
云雪尧刚提起一口气,手机从手里脱了出去。
“说什么话?你在和谁说话?”江夫人对着电话那边疯狂输出,“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家尧尧说话?”
马姐,懵了:“……你是谁?”
“你没资格知道我是谁?”江夫人可气坏了,“我告诉你,就是你们那个垃圾团队,成天造谣生事,不务正业,挑拨离间!现在你还敢骂我家尧尧?员工怎么了?员工就不是人了?员工就不能晕倒了?员工要是出了事,你能负责吗?说话啊,你哑巴了?”
马姐:“你、你是云雪尧他妈?”
“我是你祖宗!”江夫人开启乱骂模式,“不,你还不配!有本事你去骂江凌霄啊,柿子逮着软的捏?”
江凌霄:“?”
江夫人:“以后你再手痒嘴欠的时候想想今天,你要知道我们尧尧虽然温柔,但她背后有我这块硬砖头,我是你捏不起的人!”
江夫人骂骂咧咧地挂断了电话。
“气死我了!这什么公司什么人呐!”
魏宏:“就是,兴业这公司不行!”
江夫人:“不行!”
魏宏于是膨胀了:“俞少你公司真不行!”
江夫人对着俞子舜瞪眼:“对啊!兴业是你的公司!你怎么搞的?让尧尧受这种委屈?你们这届男人到底行不行?”
俞子舜:“我……”
不,他不能说他不行。
魏宏趁热打铁:“云小姐想要工作,可以去云江啊,霄爷一向很护短的,不会让云小姐你受这种委屈……”
云雪尧紧急打断他:“我谢谢你魏宏。”
我真的会谢。
相比起在江凌霄那里受的气,她还是宁愿到俞子舜那里去受职场的委屈。
看着云雪尧避之不及的样子,江凌霄的脸,又黑了。
江夫人就呵呵呵。
活该!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这才刚刚是个头呢。
以后,有他挫骨扬灰的时候!
某人今天自己造的孽,都是以后用来下跪的玻璃渣!
……
云雪尧其实理解马姐的愤怒。
因为任泓单方面宣布终止和兴业娱乐的采访合作,并且转投了兴业的对家,当晚上就接受了对方的采访。
非但如此,他还通过经纪人传话,暗示云雪尧十分不识抬举,令人印象糟糕。
还说兴业娱乐要都是这样的记者,迟早要完!
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还飞得不清不楚,是个人都要气。
“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得那边天怒人怨的?你该不会打了任泓吧?”
过了两天云雪尧上班,马姐非要拉着她问个清楚,倒是对那天和她对线的江夫人并不执着。
云雪尧原本不想解释过多。
多亏了江夫人做主,她才能回来工作,俞子舜也说了绝不会让她承担这次事件的责任……
可是马姐问出的话,却着实让她吃惊,“主编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打人?”
任泓不至于被她打成了脑残,到处宣扬这事儿吧?
马姐抄起手:“新闻工作者的直觉。”
但她马上压低了声音,“我听说,任泓突然换了个发型,厚刘海,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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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姗第一次见到他那么落魄的样子,她只能一直坐在他身边,安慰他,陪着他。
到了后半夜,他酒慢慢醒了,整个人又恢复了从前稳重自持的模样。
那晚上的事,他也没再提起过。
李明姗也没再问他口中的那个“她”是谁。
她不敢问。
莫名的直觉告诉她,那就是俞子舜一直以来不肯接受她的真相。
她害怕知道真相。这样她就可以一直骗自己,还有可能和俞子舜在一起……
而现在,霍庭之又出现了。
李明姗表面很不屑,心里却重新不安起来。
尤其是听到胡悦霞说的那些话:
霍庭之是俞子舜带过来的。
她写的稿子得罪了云江的苏以微,俞子舜为她顶住了云江的压力。
她的采访出现重大失误,俞子舜却特意叮嘱下面责任不在她。
李明姗了解俞子舜,他看起来好说话,却并不是老好人,下属犯了错,他从来没留过情面。
但现在,他却对霍庭之大开绿灯。
“按道理她现在还在试用期,犯了这么大的错,应该直接开除才对。”胡悦霞对李明姗道,“但我也不能明着来。”
李明姗在兴业是有背景的人物,胡悦霞或多或少都有点讨好她。
“我会给她施压,让她自己待不下去……”
“不用,”李明姗抬手,“施压是可以的,但不用让她走……”
她眯起眼,“你把她给我搞到金融版来!”
过去在帝传,俞子舜一直护着霍庭之,所以李明姗没办法对她出手。
但现如今的兴业金融,是她的一言堂……
……
部门里的话,传得越来越难听。
“今天已经过去两天半了,某人说任泓必糊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手里有什么杀手锏呢。”
“想来也是没有。任泓现在是圈子里公认的上进劳模,零绯闻,那么多对家都没挖出来的黑料,难道她还能给变出来?”
“她要是真掌握了什么,任泓还会拒绝她的采访?我早说过,有多大能耐,就接多大的活,靠着点姿色,就想一步登天?真当我们这些人都是吃白饭的?”
“就好好笑,可能是苏以微殷柔晴那篇稿子给了她什么错觉吧,以为自己真天赋异禀?”
“不是我说,那篇稿子有什么含金量?还不是三组马姐看她是太子爷领过来的,给她个面子,把全部资料堆到她面前,给她喂出来的?你让她自己去搞,就给你搞出个任泓事件!”
“任泓这事说到就气,换我们谁去,今天杂志都开卖了。偏偏让她去,最后便宜了橙丽!”
“兴业有多久没被橙丽踩过了?全兴业人辛辛苦苦维持的记录,就被她一个关系户打破……”
“简直是兴业之耻!”
“话说,苏以微那稿子也给兴业惹了祸啊,大家忘记八千万了?”
“好了大家别说了归位,八千万过来了!”
……
霍庭之已经知道,自己的新绰号是“八千万”。
嗯,她还比较满意。
听起来就挺贵的。
寓意也不错,符合她现如今对金钱的渴望。
有时候她也觉得奇怪,部门里肯定有私群,这些人明明可以在她听不到也看不见的地方骂她。
但他们偏不,非要在休息时间聚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对她冷嘲热讽。
可是只要发现她一过来,他们就立刻做鸟兽散状,佯装无事发生一般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当然,工作的时候他们也会作怪。
比如会突然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或者是相互传递眼神什么……
她毋庸置疑地把册子拍到阮清竹的腿上。
不等阮清竹把册子拂开,又把第二本重重地抛上去。
“对了,选完你的要有空,再给尧尧选一选,你了解她,知道谁更适合她,别敷衍啊!”
“妈。”吵架是得不到结果的,阮清竹搁置了争议,只把册子推到一边,“我和陆弘泽还没有分。”
他还没死。
江夫人于是震惊,“所以你承认你脚踏两条船?”
阮清竹:“……”
他沉默,片刻,才开口,“她和俞子舜一直不清不楚。”
江夫人就嗤笑:“小学鸡才菜鸡互啄呢,成年人都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期望江夫人当个慈母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的。
她不口吐芬芳阮清竹已经谢天谢地。
阮清竹直接扯掉手上的留置针接口,掀开被子下地。
“你干什么?”江夫人惊诧,拦住他,“你给我躺回去!你给我把那个管子接回去!”
儿是她的儿,虽然她天天冷嘲热讽得像个亲妈,但听说他吐血晕倒,还是吓得心肝乱颤。
阮清竹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提溜开,“我去把她带回来。”
“儿啊!”江夫人拖住他,抬手去摸他的脸,“妈的好大儿,你清醒一点,你和尧尧已经分手了。”
阮清竹垂眼看着江夫人,几秒之后:“什么时候?”
江夫人这次摸了他的额头,“你伤的是胃,不是脑子,是你自己让人家选的分手。妈把你生得笨,是妈不对,但你还要出去丢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御园那群老佣人,已经把整件事添油加醋告诉江夫人了。
江夫人也是气到胃下垂。
但儿子要作,她能怎么办?她又不能把他塞到肚子里去重造。
只希望他吃点教训。她没办法教他做人,祈祷陆弘泽能。
阮清竹似乎回想了好一阵子,才终于想起了什么。
他就冷脸:“那种事情多了去了,她闹脾气也不是一回两回。我说过,你越是去将就她,她越蹬鼻子上脸。”
……江夫人实在是槽多无口。
陆弘泽居然到今天才和阮清竹分手?
这孩子到底是多能忍?
江夫人就,很心疼。
“你们已经分手了。”江夫人冷冷道,
“雪尧这样说,你身边人也这样说,全世界都这样说,你还坚持认为没有,要么就是自欺欺人,要么就想死缠烂打。阮清竹,我记得我没把你生得这么下作啊?”
阮清竹不应声了。
整个珅城豪门贵妇圈,江夫人是公认了的高情商,会说话。
但只有阮清竹才知道,她究竟有多会。
“行,你说她以往也这么闹过,虽然我也不记得有……你说有就有吧,但是你也说了不理她,她自己就能想明白。那我们就等她想明白?”
江夫人垂眼,揉摸着自己光洁的指甲,“可别再去找人家麻烦了。你自己冷静回想一下,你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还像不像你的风格?丢不丢人?”
说到最后,江夫人长叹一口气,又是哀怨又是无奈,还很阴阳怪气,
“不过也没办法,毕竟更丢人的,可能还在后头呢。”
阮清竹听不懂。
但他多少听进去了一点话。
他没有离开医院,并且晚一点的时候,让章贺把这两天拖延了的文件全都抱了过来。
“兴业那边的起诉,”开完一个电话会议,他若有所思,吩咐,“继续走。”
“收到。”章贺在备忘录上记下来,“还是让魏宏跟进吗?”
“不,让他移交给你。”
……
……
“陆弘泽,法务有请。”马姐拍了拍陆弘泽的肩膀,瞅了一眼她电脑上正在撰写的稿子,“去吧,事情回来再做。”
殷柔晴嚯的一下起身。
她脸色青绿地看着江夫人,心口起伏,转而又看向病床上的江凌霄。
江凌霄明显并没有睡着,却也没有睁开眼,对她们的谈话全然置身事外。
殷柔晴心里一寒。
明明,昨天在御园,他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有所维护。
她那时候心里是甜蜜的,充满希望的。
可先前有多憧憬,此刻就有多绝望。
殷家大小姐的身份,最终还是让殷柔晴受不了这份羞辱,连一句告辞的话都没说,她转身就朝病房门外跑去。
江夫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赶走一个瘟神,她也终于可以好好和眼前这个妖孽算算账了。
“你可真是有出息了,上次好歹还挨了打,这次情敌还被关在柜子里,你就把自己给折腾成内伤了?”
她走过去,后妈一样用手指往江凌霄太阳穴上狠狠一戳,“说话!睁眼!装什么死!”
一旁的魏宏眼睁睁看着江凌霄额侧,被江夫人的指甲掐出了一个月牙形的红印,斗胆发声,“夫人……”
江夫人眼一斜,“怎么,你也关心则乱?想当我们江家少夫人?”
魏宏吓得摇头似钟摆。
看在他及时给自己通报江凌霄情况的份上,江夫人没再和魏宏计较。
她招招手,让魏宏把椅子给自己拖过来,坐到江凌霄病床边。
声音变得温柔不少,“怎么?觉得丢人啦?没面子啦?人家在你面前伏低做小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不理你了,你要死要活给谁看呢?”
真是杀人不用刀。
魏宏听了都难受,顶着挨刀的风险,他再一次替江凌霄辩解,“夫人,霄爷只是因为工作太忙,没按时进餐,才导致的胃出血……”
“哟,都茶饭不思了呀,”江夫人揶揄着,“我这么没心没肺的妈,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痴情种?”
魏宏捂脸。
对不起霄爷,属下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魏宏,去给你家霄爷制几面锦旗过来,算我表彰他的,”江夫人悠悠地吩咐,“一面写【为情所困】,另一面写【自作自受】,再有一面写,我想想……就写【即刻火化】!”
江凌霄……终于睁开了眼。
“魏宏,出去。”
再不醒过来,还不知道江夫人嘴里会蹦出些什么不靠谱的。
“妈,”他也不说废话,“她在长胡路静安小区三单元五楼19号,你去把她领回来。”
江夫人冷哼一声,“我可没那么厚的脸皮,去欺负恩人的女儿。”
“她不想回御园,随她,让她呆在江家,你把她看着,别再让她出去招摇。”江凌霄继续。
江夫人抄着手,“整个江家就数你脸最大,从前尧尧大事小事都只看你眼色,能把人逼到这个份上,确实该你好好反思一下。”
江凌霄:“至少把爷爷的八十大寿给过了,她再怎么闹,闹不到那么长时间。”
母子俩完全各说各话,并且相互并不关心彼此的诉求到底是什么。
如果云雪尧看到这一幕,大抵可以明了为什么自己和江凌霄的沟通会那么困难。
江夫人与江凌霄的独断自我都如出一辙,他们与她相处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一个过分疼爱她,而一个过分厌恶她。
末了,江夫人又拿出那两本册子,递给江凌霄。
“你这段时间在医院养病,顺带挑一挑人。”
江凌霄忍着胃部隐隐的不适,沉着脸,“我说了不需要。”
“这本和上次那本不一样,”江夫人连忙解释,“这本是升级版,我给备注了女孩子的家世身高性格,好好选!”
他看着江宴辞紧咬的嘴唇。
唇边被她薄薄的贝齿咬出了轻微的红痕,欲翘未翘的唇角,像在述说别样的旖旎。
她望着他,眼里尽管有冰凉的疏冷,但分明也有暗暗蔓延的炽焰……从她的瞳孔边缘,一点点地烧过来,点燃他眸底深藏的暗火。
庄姝宁捏着江宴辞的手,又加重了一分力道。
她此刻,该死的过分甜美!
江宴辞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靠到了他怀里,连头也亲昵地枕到了他的肩上。
这一刹那,庄姝宁似乎听到了轰的一声燃响。
她像一团炭火,由内而外烧得正浓烈,连带着他也被殃及。
“我……”江宴辞想辩解什么,也想挣扎什么。
可身体却丢人的不听使唤。
更何况,她只说了一个字,庄姝宁的眼神就变了。
为她过分妩媚的声线……
她从没在他面前用这种声音说过话,像艳丽荼蘼的花卉里,藏了一把蜜糖钩子,勾住了什么,就嵌进去,再也拔不出来。
庄姝宁伸出了另一只手臂,锢住了江宴辞的腰,让她完全地熨帖进他的怀抱。
极近的距离,他注视着她,眼瞳黑得有些吓人,像深邃的旋涡,要将人吸入其中。
江宴辞太熟悉庄姝宁。
熟悉到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已经洞悉了他所有的企图。
但他咬着牙,忍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暴力宣泄,把话说得再难听一点,
“看你这样子……是刚刚的小鲜肉满足不了你?”
江宴辞一声轻笑,笑得极媚,眉眼间都淌过撩人的妖娆。
明明,隐隐发出邀约的人,并非仅有她一个人。
但庄姝宁要把所有的原罪,让她一个人背。
从来都是这样。她想,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当初他们在一起,虽然是她心之向往,但最先迈出那一步的人,是他。
是他骗她说,要给她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结果却将她占为己有……
到头来,又变成了她太有心机,想方设法地和他有了关系。
“你放开我……”她无力地推了推他,像即刻要化成一滩水,融到身后的池子里。
“放开你?”庄姝宁反倒把她抓得更紧,他几乎把她整个人嵌入他的胸膛,“放开你,让你再去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丢江家的脸?”
“丢江家的脸?”
江宴辞重复着庄姝宁的话。
她也不挣扎了,相反她抬起手臂,柔柔地挂到了庄姝宁的脖子上,手心,从他的后颈,蜻蜓点水那般,一点点地点了过来。
从他的耳后,到他的下颌,再往上,似乎要描摹他的眉眼,指尖却停在他的眼前。
刚刚好的引诱,刚刚好的克制,刚刚好的退缩。
她仰着脸,唇轻启,香风顺着身后的潮气送过来,“霄爷真是多虑了,我姓云,就算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丑事,也丢不到江家的脸,丢不到你的脸……”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从前她住在御园,如果不是江家给她一份尊重,就凭庄姝宁的态度,恐怕连个女朋友的身份也得不到。
“怎么?玩具自己长腿了,”江宴辞自己都能听出自己语气里的轻挑,她承接着来自他眼中的危险警告,却愈发绽放地昳丽娇美,指尖点到他唇珠上,她一颦一笑里尽是撩动人的风情,
“霄爷是生气,还是害怕?”
庄姝宁抓住了她的手,给她狠狠地扯开去。
然后,重重地压了下去。
喷泉水声潺潺,江宴辞被迫往后仰倒,水珠都溅到她后背,透过她的衣料,沾湿她的后背。
请假奔到医院,天色已经暮霭沉沉。
晓晓的病房里只有殷柔晴一个人。
姜云憬几步上前,逼近她,“殷小姐,你把晓晓弄到哪里去了?”
“弄到哪里去了?”殷柔晴没了电话里的装腔作势,她怪笑一声,
“姜云憬,你还有脸问我话?我好心告诉你我和凌霄的喜事,你却透露给媒体,破坏了我们的公开步骤。你有这个居心作恶,就没想过给你的短命妹妹积点阴德?”
她不过是图一时爽快,想在姜云憬面前炫耀一下,没想到她居然反手就转给媒体。
害得她在蒋依尧面前丢了大脸。
现如今,可能还不得不站出来否认两人的恋情,为那段录音辟谣。
以保持自己在蒋依尧面前与世无争的清纯形象。
想到自己精心炮制的恋爱实锤就这样化为泡影……
殷柔晴心里恨毒了姜云憬,巴不得用世上最难听的话去羞辱姜云憬。
然而姜云憬克制着翻涌的血气,并没有被她轻易激怒。
殷柔晴喜欢蒋依尧,嫉妒姜云憬,这么些年,恶心人的事一件也没少干。
姜云憬只抓紧了自己的关注点,“我问你,晓晓在哪里?”
“在哪里?”殷柔晴再度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身子却偏向了窗边,头也伸了出去,双眼望向楼下,暗示的意味再强烈不过,
“她一听说给她做手术的医生出了国,再没人能治好她,姐姐又和霄爷分了手,再也没钱维持她的治疗费,一时伤心就……”
姜云憬脑子空了一下,下意识就奔向了窗边。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
楼下一片绿莹莹的草坪,在路灯的映照下一览无余,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姜云憬后知后觉自己上了殷柔晴的当。
“跳楼”,是她的创伤应激开关。
殷柔晴从叫她过来开始,就在有意无意地在给她心理暗示。
一阵疾风从脑后扑来。
殷柔晴抓住了姜云憬的肩膀,猛地把她朝楼下推去!
“姜云憬,找你妈去吧!”她面色狰狞,“你当年怎么没跟着她一起死!”
……然而姜云憬早有准备。
她肩膀一侧,将重心转开,一只手已经反绞住了殷柔晴的手臂,顺着她的力道一扭,瞬间就倒转了两人的位置。
姜云憬掐住了殷柔晴的脖子,将她的上半身都压出了窗边。
“就这么想我死?”她死死扣住惊恐挣扎的殷柔晴,不容对方逃脱。
她面色冷静,哪里还有刚刚误会晓晓跳楼时的慌乱,“为了一个区区江家少夫人的位置,殷小姐就这么拼?”
殷柔晴转眼就吓到涕泪横流,“雪尧,雪尧我刚刚和你开玩笑的,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松手好不好,我有些……恐高……”
“是吗,”姜云憬嘴角轻蔑地勾了勾,“殷小姐刚才推我的时候那么爽快……我还以为你乐在其中呢?”
自己推别人下楼,和自己被人推下楼,那能一样吗?
殷柔晴茶里茶气的哭,“雪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真的没有和你抢凌霄哥哥,你放过我好不好?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会和凌霄哥哥说话……”
姜云憬正想再吓一吓她,刚提起一口气,脑后突然一重——
她整个人都被一股力量拖往后方。
这股力量太大,以至于她后退几步摔倒在地,身子把病床撞得哐当直响,才停了下来。
抬起头,蒋依尧已经把殷柔晴从窗边扶了起来。
比起刚刚拖摔姜云憬的动作,他此刻小心翼翼,温柔体贴,“柔晴,有没有伤到哪里?”
殷柔晴顺势扑到了蒋依尧怀中,惶惶发抖,梨花带雨,“凌霄,我好怕,我以为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蒋依尧松开了手,让殷柔晴躲到了他的身后,冷眼看向跌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姜云憬,变脸如翻书,
“你还真是长进了!”
如果不是他来得及时,她是不是就要背上一条人命!
“凌霄,你不要责怪雪尧,”殷柔晴瑟缩着抓住了蒋依尧手臂,“是我多管闲事,没通知雪尧,就让专家去给晓晓会诊……雪尧误会我伤害了晓晓,一时激动才……”
她哭得好不伤心,“如果不是这些专家太忙了,一号难求……总之,还是我自作主张了……”
蒋依尧的目光愈发冰冷,看姜云憬如看死人。
姜云憬抹去心上被凌迟出的新伤,只揉了揉跌疼的胳膊,摸出了手机,“殷小姐,我这里有从头至尾我们的对话录音,你敢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殷柔晴脸色一变,连哭声都停了一瞬。
但她还没想好应对的计策,蒋依尧就冷戾的打断,“够了!”
他甩开殷柔晴的手,几步上前,把姜云憬从地上提了起来,抢过她的手机扔到地上。
“我亲眼看到你推的人,你居然还有狡辩的余地,柔情就算是骂你父母,你就可以杀人吗?”
姜云憬的心被狠狠地扎了一刀。
她父母……
他居然还有脸提到她的父母?
那个为了救他一命,可以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的母亲,那个为了江家的兴衰存亡,可以无惧死亡威胁的父亲。
……
“江家以后就是你的家,我爸妈就是你爸妈,记住没有?”
少年牵着她的手,把她的食指按在大门的指纹锁上。
“回答我,记住没有!”
小小的姜云憬仰着头,像雏鸟仰望亲人那般,眼里只有依恋和崇拜,小声却满足地回答,“记住了。”
“那我是你的谁?”少年斜眼看着她。
“你是我的霄哥哥!”
她抱住了他。
少年看起来削瘦,但她一双手臂,却竟然无法将他的身躯环扣。
“你是章鱼吗?”少年嫌弃地把身子从她手中脱出来,没等她失望,又扣住了她的手腕,“跟我走。”
江家的大门徐徐而开。
华丽的花园和建筑展现在她面前。
姜云憬的眼中,却只留下了那个牵着她快步前行的背影……
……
“蒋依尧,”分手至今,她第一次让他看到她的泪,“你没资格提他们。”
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看他的眼神里全是绝望与冰霜,声音稳得像那把深深扎在她心口的刀,
“你没资格……”
这群人说什么,商时潋都不会在意。
但是他们要编造她和俞子舜的关系,不行。
她走进餐厅内,径直来到议论的人群跟前,把盒饭重重放到了长餐桌上。
所有人,立即噤声……
众人肆无忌惮的议论商时潋,其实内心隐隐有希望她听到的恶意。
但商时潋就这么大刺刺地走到他们面前,感到尴尬的,反而成了他们。
所有人此刻脑子里想的都是一件事:商时潋是从他们刚刚哪一句话听起的?
商时潋不理会他们可笑的局促,只冷声放话:
“不出三天,任泓必糊!”
“不出三天,任泓必糊?”
办公室里,妆容精致的女人发出一声冷笑,“她真觉得阿舜会为了她去搞任泓?资本好不容易捧个流量出来,会让她这样胡来?”
“但是姗姗,现在我那边都传开了,说她是太子爷的……”
李明姗把长长的波浪卷发往后一撩:“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以前在帝传的时候,商时潋就喜欢缠着阿舜,阿舜只是比较照顾后辈,她倒很得寸进尺……找不到工作,就赖过来。”
“是啊,底层的员工就喜欢乱八卦,”娱乐部的负责人胡悦霞附和她笑道,“我们中层以上,都知道你和太子爷的关系。所以我一听到那些谣言就来气。”
“阿舜念校友旧情,所以任泓的事也没和她计较,倒让她觉得自己算一盘菜了。”李明姗手指用力卷着发梢。
李明姗父亲也是兴业的创始人之一,她毕业以后就进入兴业,如今是金融部的负责人。
她大学和俞子舜同级同系,是院系里公认的郎才女貌。
两家的长辈也好,她自己也好,都认定了她将来会和俞子舜在一起。
谁能想得到,大三的时候,商时潋新生入校。
俞子舜的心思就偏了。
尽管他一向绅士温柔,对身边的女生都很友善,但每次商时潋来找他,叫他师哥的时候,李明姗都能感觉到,俞子舜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他会变得特别温和,特别耐心,还特别包容,也特别爱笑。
李明姗为此吃醋,拐弯抹角地打探两人的关系。
但俞子舜神情很坦荡,“我和雪尧从小就认识,一直把她当妹妹照顾。”
确实如此,俞子舜后来毕业,进兴业,又出国,再回来……身边再也没出现过商时潋的身影。
李明姗一直追随着他,明示暗示,想和他确定关系。
俞子舜从来不做回应。
只有一次,几年前兴业被云江等大资本围剿。
俞子舜赶回国内救场,平定危机,救兴业于水火之中。
……庆功宴那晚,他喝醉了,不知所踪。
李明姗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酒店几十楼的窗台上,双脚悬空,眼神迷蒙地望着楼下,问她,“你说,是不是只有死人是最重要的?”
“我死了,她是不是也会记我一辈子?”
李明姗吓坏了,冲上前去死死抓住他,怕他掉下去。
俞子舜被她拖了下来,竟然泪流满面。
“我太蠢了……”他哽咽着,“我太蠢了,我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丢在奶茶店,我为什么要骗她……她曾经那么相信我……当初是我自己不要的,是我故意把她甩掉,还洋洋得意……结果她跟别人跑了,我又后悔回去追……我是不是特别贱?”
李明姗问,“她是谁?”
她心里升起巨大的危机感。
但俞子舜什么也不愿意透露。
他坐在窗台下,曲起一条腿,抱着膝盖默默埋头。
如果是误会,那只能找出真相才能解决。
“让魏宏去查一下……”闻玉姝刚刚下令,又改口,“算了,你去。”
章贺怔了几秒。
闻玉姝确定,要让他插手他的私事?
跟着闻玉姝也有好几年了,章贺自认还算得他的心,但远远比不上魏宏受信任。
闻玉姝戒心很重,轻易不肯让别人涉足他的生活。
章贺勤勤勉勉这么多年,在御园的活动范围,没超出过客厅。
“我会认真查的。”他承诺。
“嗯,”闻玉姝心不在焉地提起了另一件事,“既然都是我送的东西,为什么一件她当成宝贝,一件会弃之不理。”
他说着,摸出了一只……彩钻的蜻蜓胸针。
章贺为难。
这题,超纲了。
闻玉姝要听实话吗?
以前珍惜那是因为爱啊,现在嫌弃自然是因为不爱了啊。
这么简单的道理,章贺很难想象闻玉姝竟然会领悟不到。
当然,章贺没那么傻。
他斟酌半天,提出了一个大胆假设,“可能是,其中一个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在她心里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除却巫山不是云,其他再好她也不要了?”
闻玉姝沉吟,末了,微微颔首。
算是放过了章贺。
一旁的章贺小心翼翼地瞥了闻玉姝一眼,偷偷擦了擦额角的汗。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魏宏老是一脸战战兢兢的模样。
换他来,天天答这种送命题,能活得长吗?
……
闻玉姝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神情倒是轻松起来。
原来如此……
池知言十几岁的时候,拍卖行送过一次公告图册到江家。
闻玉姝发现她看过之后,趁人不备,偷偷把其中一页撕了下来。
他一直不动声色地关注着她的动向,果然,到了拍卖的那一天,她悄悄去了拍卖行。
那只是一个小型的珠宝拍卖会。池知言看中的,是一只做工精致的蝴蝶胸针。
但她钱没带够,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胸针被另一个贵妇拍走。
闻玉姝记下贵妇的车牌号,之后查到了她的身份,找上门,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最后编了个非常不靠谱的故事,才把东西买到手。
胸针扔给池知言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转眼间,眸子里就装满了星星,看闻玉姝的眼神,像在看她的神明……
……
后来,他还给过她很多东西,她也会感谢,也会开心,也会笑。
可是闻玉姝再难在她眼里看到那样的光彩。
或许,第一次的予她所想,才是最珍贵的。
闻玉姝嘴角微扬,心情有莫名的愉悦。刚到机场,就已经给章贺下了新的任务,“查一下这东西的来历。还有,国内谁手里还有。”
章贺拿起手机。
霄爷发了一张图片给他。
图上面,赫然是一枚精致小巧的蝴蝶胸针。
……
……
池知言到底还是迟到了。
吃饭的时候倒是相安无事,结果晚上去唱K,竟然被起哄着要罚酒三大杯。
池知言请大家高抬贵手,她一直是江家的乖乖女,除了品酒课,其余时候滴酒不沾。
她一直谨遵江夫人的教诲——
“女孩子在外面,唯一不喝醉的办法,就是不喝酒。”
“你不会喝,就可以不喝。否则只要喝一口,剩下就没办法推掉了。”
后来闻玉姝也对她说过,他在外面应酬商务,都会控制自己,尽量少沾酒。
“酒精会麻痹你的神经,降低你的判断力。你不知道哪里有陷阱,唯一避开的办法是时刻保持清醒。”
唐青岗还是起诉了。
太子爷口口声声要拿集团给池言斐顶住,最终还是食言,交出了她的个人信息。
马姐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局。
她看着池言斐离开的背影,摇摇头。
除非太子爷能护池言斐一辈子,否则她就算手握铁证又能怎么样?
唐青岗如果真铁了心要针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她很可能会赢了官司,但输了人生。
从此再也没办法在这一行混下去。
不仅仅是这一行,其他行业生计,恐怕也会此路不通。
卑微弱小的个人,怎么可能去和云江这样的大资本抗衡?
马姐在兴业呆了好几年了,知道许多新人不知道的峥嵘往事。
……兴业和云江,曾经有过一战。
那是几年前,云江纠集了其他资本围剿兴业,差点做空了兴业。
后来不知道兴业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云江才善罢甘休。
但就算如此,兴业也因此而大伤元气,差点一蹶不振。
是海外部门持续坚挺,反哺了总部,才终于将兴业从危险的边缘拉了回来。
那时候,太子爷俞子舜,就是海外部门的领军人物。
是他力挽狂澜,才救回了这家全国名列前茅的老牌传媒。
而彼时集结各方资本围杀兴业的,正是现如今在珅城翻云覆雨的云江少东家,唐青岗。
私心里,马姐希望池言斐可以挺住,实现小人物战胜大资本的奇迹。
但现实一点,最后的结局,多半是兴业让池言斐公开道歉,承认自己凭空造谣,说不定还要承担巨额赔偿……
“如果我有她的身材长相,”马姐含住一根棒棒糖,“我还当什么记者,去给年轻小开当个限定女友多轻松啊。”
“马姐,你说唐青岗为什么一定要告我们造谣啊?”
池言斐的离开也开启了部门里的八卦时间。
“不是告我们,是告池言斐。”同事抱着胳膊,叹息,“真倒霉。惹……幸好撰稿人不是我!”
“按道理说,江家和殷家强强联手,是有利于两家在股市上的表现的,为什么云江反应那么强烈?”
“不懂,要不我们问问金融那边?”
“殷柔晴不是说了吗?打乱了他们的计划部署。大家族联姻,都要利益最大化,说不定还要选什么良辰吉日……”
“真是神经,早说晚说有什么区别?又不是怀孕,前三个月不能公布!”
“殷柔晴现在在娱乐圈,肯定不想过早公开恋情……”
“好了好了干活!”马姐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任泓那边有消息了吗?愿意接受采访吗!都给我支棱起来!”
……
池言斐来到法务部。
“池言斐,云江那边来人了,想和你当面谈一谈,”法务部主任早得了俞子舜的叮嘱,对她态度温和,“你别怕,我们会全程陪同的。”
池言斐走进会议室。
看到了对面端坐的律师团,以及章贺。
律师团的人她只知道名字,对不上号。
但章贺,她是熟悉的。
唐青岗身边两个人,魏宏和章贺。
魏宏是生活助理,和池言斐接触相对多一点。
章贺是工作特助,负责唐青岗的工作行程安排,说他是唐青岗的传声筒,也不为过。
云江一直都有见章贺如见霄爷的说法,足以见得他的份量。
魏宏生来感性,把唐青岗当成天,忠心耿耿。
章贺却理性冷静,一丝不苟,和唐青岗的行事风格颇为契合。
他会过来,足以证明,在告她这件事上,唐青岗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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