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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俘精品小说

冯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女俘》,是作者“冯蕴”笔下的一部​武侠修真,文中的主要角色有冯蕴冯敬廷,小说详细内容介绍:城破那天,冯蕴被父亲当成战利品献给了敌军将领。人人都惋惜她即将为俘,堕入火坑。她却将出城的小驴车遮得严严实实,不敢让人看出心中窃喜……年幼时,她行事古怪,语出惊人,曾因说中一场全军覆没的战争,差点被宗族当鬼邪烧死。长成后,她姝色无双,许州八郡无出其右,却被夫家拒娶。生逢乱世,礼崩乐坏,一个女俘何去何从?“不求良人白头到老,但求此生横行霸道。”上辈子冯蕴总被别人渣,这辈子她要先下手为强......

主角:冯蕴冯敬廷   更新:2024-04-08 08: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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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冯蕴冯敬廷的现代都市小说《女俘精品小说》,由网络作家“冯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女俘》,是作者“冯蕴”笔下的一部​武侠修真,文中的主要角色有冯蕴冯敬廷,小说详细内容介绍:城破那天,冯蕴被父亲当成战利品献给了敌军将领。人人都惋惜她即将为俘,堕入火坑。她却将出城的小驴车遮得严严实实,不敢让人看出心中窃喜……年幼时,她行事古怪,语出惊人,曾因说中一场全军覆没的战争,差点被宗族当鬼邪烧死。长成后,她姝色无双,许州八郡无出其右,却被夫家拒娶。生逢乱世,礼崩乐坏,一个女俘何去何从?“不求良人白头到老,但求此生横行霸道。”上辈子冯蕴总被别人渣,这辈子她要先下手为强......

《女俘精品小说》精彩片段


小满呆呆地立在原地。

浴桶里水汽蒸腾,空气里浮着胰子的香气,木柂上的衣裳仍搭在那里,寻遍净房也不见女郎脱下来的外裳,人就这样消失了……

女郎不见了,将军来了,不得要她们的命吗?

她差点哭出来了。

大满道:“会不会是女郎自己跟大郎君走了?”

小满笃定地摇头,“不会不会,女郎不会这样做的。”

她一把抓住大满的胳膊,“女郎一定是出事了,一定是的……阿姊,你不是说女郎自有对策吗?现在怎么办?女郎不见了,将军会不会要我们的脑壳……”

大满被她摇得双眼发晕,侧头打量一下,便去推那个窗户。

窗户的木销没有插好,一推就开。

她记得帮女郎备水时,特地检查过的,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更何况女郎也是谨慎的人……

大满的视线落在木质地板上,那些水渍印出的凌乱脚印……

她推开小满,弯下腰来,用手指比划一下,突然拿起巾子从浴桶里拂水出来,溅在地面上,然后拉着小满在上面四处走动……

小满:“阿姊?”

“嘘。”大满动作麻利,转头将巾子丢回浴桶。

“等下见着将军,你就哭,拼命哭,知道了吗?”

小满红着眼圈,“啊?”



庄子外的村道。

濮阳九拽着马绳跟在裴獗的身边,一脸疑惑。

“妄之如何确定那人就是温行溯?斥候不会弄错吗?堂堂信州守将,如何会在安渡遇险?不可思议……”

一连串问题,裴獗一个不答。

濮阳九不在意,一个人可以说得很自在。

“别说,那姓温的容色尚可,倒不像领兵打仗的人……”

裴獗侧过脸来看他一眼,濮阳九想到面前这个也是领兵打仗的,尬笑一下,“就如妄之一样,丰神俊秀,美风姿,文韬武略,艳日月……”

裴獗不耐烦地皱眉,“伤处如何?”

濮阳九:“甚伟,但不及你。”

裴獗沉下脸,濮阳九在马上笑出了声,“我是说伤口很大,但……不及你以前伤重。就腿根处有一处厉害些,但我去时,冯十二娘已然处理过了,止血及时,包扎很好,再养上些日子,大抵就痊愈了……”

“……”

没听到裴獗回应,濮阳九的嘴巴就没停。

不料,那大黑马突然扬蹄向前,害得他吃了一嘴灰尘,赶紧掩面吐沙,再抬头发现裴獗只剩一个背影,拐个弯就消失在那扇挂着“长门”匾额的庄子大门。

门是大开的。

小满吓得脸都白了,来不及想好怎么哭,就见大满脚步仓皇地冲过去,对着疾驰而来的裴獗,哭声呼喊着跪下。

“将军救命!救救女郎……”

裴獗在离她不过三尺的地方才勒住马缰绳,低头看一眼这个胆大的仆女,目光很快转向草棚里的北雍军士兵。

四周安静得近乎恐怖。

裴獗没有说话,从马上跃下,拎起一桶凉水泼向敖七。

待敖七甩着头发睁开眼睛,裴獗已然大步走向手足无措的小满。

“带路。”

小满泪水挂在脸上,正准备开始哭呢,将军就过来了,高大的身影城墙一般压过来,一双利目冷若冰霜,小满忘记了哭,一颗心吓得几乎不会跳动,慌忙地看一眼院子里跪地的阿姐,老老实实把裴獗带到净房。

一室温热的雾气,窗户大开。

空无一人。

“将军,女郎定是出事了,求将军救命啊……”

想到那么好的女郎,小满这才悲从中来,掩面而啼,一副没了主心骨的样子。

然而,好端端一个人,怎会不声不响就消失在净房呢?

还是在刚放走了信州守将温行溯以后?

被冷水泼醒的北雍军士兵,以及庄子里的姬妾,都认为冯蕴畏罪潜逃了。林娥更是不停地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唯有阿楼和冯蕴身边的部曲仆从,坚决认定冯蕴是出事了。

敖七红着眼,尚未从两个卧鸡蛋带来的伤害里走出来,再面对冷着脸的舅舅,脚步都是飘的。

“将军,救人吧。”

“等救回女郎,属下再来领罚。”

裴獗没有说话。

他在净房周围查看了许久,“你领人往石观县方向,截拿温行溯,抓不到人,你也不用回来了!”

敖七拱手,从胸腔里吼出一声。

“属下领命!”

又抬头,“那女郎……”

裴獗脸色骤冷,“愣着做什么?”

“喏。”敖七不敢再耽误,可又忍不住关心冯蕴,一边叫人跟着他走,一边频频回头看裴獗。

“将军,快去救女郎……”

裴獗原本平静的一张脸,顿时如浸在了冰水里。

那吓人的冷漠,吓得院里的人屏住呼吸,一声不敢吭。

“左仲。”裴獗终于出声,“备马。”



冯蕴此刻正头昏目眩地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奔波在不知名的小道。

她的头十分的痛,嘴里焦渴得好似一条放在炙锅上的鱼,来回地煎熬。

马蹄声嘚嘚入耳,踩在寂静的小道上格外清晰。

这时,车厢猛地抖动一下,停了下来。

“嚓”的一声,有轻风扫过,马车的帘帷被人打开了,一缕阳光从开合的缝隙间透进来,冯蕴这才发现,天还没有黑,外面阳光灿烂,只是车窗密封得太过严实,这才让她产生了一种天黑的错觉。

“卿卿在看什么?”

车身震动,一条修长的人影慢条斯理地迈步上来。

日光落在那张冷漠的山鹰面具上,只看得见下颌部瘦削的弧线,还有一双不羁野性的眼。

冯蕴眼皮微掀,“淳于焰……?”

“又见面了。”男人低笑一声,弯腰捏住冯蕴的脸,“就知卿卿想我。”

说罢他长腿一迈,从躺在车厢里的冯蕴身上跨过去,就那么直直高高地坐在她的身侧,发出一声清淡的,嘲弄的笑。

“出发。”

冯蕴心里微惊。

从发现落入淳于焰手里那一刻,她就觉得事态有些不对了,下意识想要起身……

砰!车门紧紧合上。

车厢里再次陷入短暂的黑暗。

一条手臂漫不经心地伸过来,将她纤腰揽住,阻止了她起身的动作。

昏暗的光线渐渐露出淳于焰冷峻又斯文的轮廓,他的眼睛带着戏谑地笑,盯着冯蕴,像在看等待宣布死刑的囚犯。

“小可怜,落到我手里,还想逃吗?”

冯蕴喘口气,“世子意欲何为?”

嗤!淳于焰盯着她的眼,俯首在她的耳边,“你说呢?”

男人的低吟,如附骨的痒,伴着黏腻的酥麻,沿着腰椎蔓延上来。

冯蕴蹙紧了眉心,只觉一股尖锐的焦渴,正在无声无息地酝酿,好像在蓄势等待更强劲的狂风暴雨。不受控制的,蚀骨撩心……

冯蕴从前吃过这样的苦头,但此刻有淳于焰在身边,感受更是不同。

她克制着,一言不发。

淳于焰黑眸里闪着奇异的光彩,看了眼她白嫩的脸上浮起的红霞。

“一报还一报,卿也合该尝尝我那日受过的折辱……”

冯蕴垂下视线,扫过自己的衣裳。

凌乱、潮湿,仍是沐浴时穿在身上的那一套。

但衣襟因为躺倒被勒紧,鼓囊囊的前襟随着她的呼吸而颤动,几乎要将布料撑开……

她轻哑地笑,“世子莫非忘了我说过的话?我若出事,世子的艳色就会被全天下人所知,那粒生得调皮的褐色小痣也不知会被文人骚客编撰成什么样的淫词艳画……”

一句话拉回了淳于焰羞耻的回忆。

有些感受就像刻在肺里,不是想忘就能忘掉的,那种蚀骨般的颤抖会随呼吸撞击灵魂,身子也会因为她不由自主的发热、难堪。

在她面前脱下的衣服,怎么都穿不上了。

这女郎的眼睛就像有毒。

不论他捂得多么严实,在她眼里,他永远一丝不挂。

淳于焰的手僵在半空,只一瞬,又恢复了笑意。

“那日不慎着了你的道。你以为本世子还会受你哄骗吗?”

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探囊般伸过来,扯住冯蕴腰间的帛带。

小说《女俘》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冯蕴轻轻一笑,将脸贴近些。

“将军要如何处置我大兄?”

裴獗没有回答,掌心扶在她肩膀上,将她推离自己。

“本将很欣赏宁远将军大才,姬应劝降。”

冯蕴脑子嗡嗡作响,整个人虚脱一般,“如他不肯降,将军怎么做?”

裴獗脸色沉凝,“方才教过你,如何唤我?”

“夫主?”冯蕴声音有点颤。

上辈子不是没有唤过,但从来没有这么正经地唤过,大多是温存到极致时才会这般亲昵,裴獗听得受用了便会早些收兵放过她。

裴獗低头,“很好。”

他呼吸温热,目光却冷漠。

冯蕴从他的语气轻易便可察觉出来,裴獗对她是有感觉的。

但动情,不是动心。所以,她不会因此而沉沦,放弃自我。

反正更想趁着这个时候,挣扎出一条自己的出路。

失身于裴獗不算什么大事……

反正她也没想过要为谁保住清白。

前提是,要留下温行溯的命……

冯蕴揪住他的衣角,“将军可知何为夫主?”

裴獗望着她不说话。

冯蕴道:“夫主是女子的天,是无论何种处境,都要不离不弃的保护,是同甘共苦的依靠……”

又笑:“将军做不到,何苦为难我?”

裴獗冷静的面孔,有深深的意外。

也许裴大将军没有想到,他已经恩准她这个敌国女俘唤一声夫主,如此抬举她了,她居然如此不识好歹?

冯蕴没有听到他的回应,了然一笑。

在他冷冷的目光里,她继续说:

“若是将军喜欢听,我可以叫。但有两个条件……”

裴獗眉头皱了起来,“说,”

冯蕴道:“我一心想做将军的僚属,助将军大业。私下里,将军想听什么我便唤什么,我不太在意。但我,此生不入将军后宅,虚度光阴,只做自己营生,若有一日将军厌倦我了……”

几乎下意识的,冯蕴就想到上辈子被裴獗逐出中京那天。

她早知太后唤他前去,是做什么,因为方公公在前两日已经带着太后殿下的口谕过来警告过她,媚惑将军的下场……

她当时以为裴獗不会听从。

三年的陪伴,不说那些暗夜里的耳鬓厮磨和抵死交缠,便是裴獗那刚硬不屈的性子,也不会任由别人拿捏。

她是裴獗房里的人,陪他睡了三年,不说她是一个人了,哪怕是一条他养了三年的狗,也有感情不是吗?

那时的冯蕴很笃定,裴獗那样贪她,不会轻易舍弃……

可谁知,她连狗都不如?

当夜回府,裴獗便去了书房,坐到半夜才来到她的房里,告诉她说,要派人把她在安渡郡的庄子收拾出来,让她住回去。

她问他:“是太后逼将军的吗?”

他说:“没有。”

她又问:“是将军要娶妻了吗?”

他想了想说:“也许。”

她不死心,再追问:“那将军何时接我回来?”

他沉默不语,闷头把她压在榻上,欺负了整整一宿,直到天明才起身。

那是他们在一起三年来,裴獗走得最晚的一天。

克制到骨子里的裴大将军,第一次没有早起。

但那也是冯蕴最伤心的一天……

因为她后来仔细想过,他们的渠儿,应该就是那天夜里怀上的,他俩作了大孽。

“继续说。”裴獗的声音冷冽异常,将冯蕴神思拉回。

她抬头看着裴獗,想到他们那个困在昭德宫中生死不明的孩子,眼圈突然就红了。

“待将军厌倦我,我便自去,两不相欠。”

裴獗:“其二如何?”

冯蕴避开他的目光,“我身子弱,为免将军子嗣罹病,今后不会为将军孕育孩儿。”

裴獗黑眸骤然一冷。

没有哪个姬妾不想为夫主生儿育女,以便巩固地位,可冯蕴打的小算盘,怎么听都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洒脱地离他而去……

这不是男子会理解的事情,冯蕴也不期望裴獗会明白她,只是阐明好自我的立场,接不接受都是他的事。

“将军不肯,那我宁死不从。”

屋里很安静。

冯蕴没有抬头,在被裴獗目光专注逼视时,却有一种被人锁住灵魂的酸涩。

这是一个极度冷漠、极度克制,同时又极度骄傲和自负的男人,他是不会为了一个女郎低头的。

冯蕴知道这一点,但不后悔这么说。

好似过了片刻,又好似过了很久,耳边终于传来脚步声。

裴獗离去了。

冯蕴抬头只看到他拿着佩剑出去的背影,没有半句话。



次日天没亮,裴獗就回来了。

冯蕴不知道他夜里去哪儿睡的,也没有问,但裴獗要亲自送她回去,冯蕴却有些意外。

在这个节骨眼上离营,他的行为让冯蕴很是不解。

从界丘山营地到花溪村的田庄,好几十里路。

好在这个时辰,刚好可以避开暑热,裴獗又为她找了辆营里拉货的马车,坐着倒也舒坦。

沿着河岸的官道,有微风轻拂,冯蕴肚子唱起了空城计,思绪也格外活络。一些是发生过的,一些是尚未发生的事情,纠缠得她神思恍惚,吃了点濮阳九留下的药,她渐渐嗜睡,沉入梦乡。

“不要啊……”

“不要过来……救命……萧郎……”

“萧郎……”

“救我……”

马车停下来。

裴獗打开帘子看过去,女郎正靠在软枕上,呼吸浅浅,眉头紧蹙,好像做了什么噩梦,嘴唇翕动着,额头一层薄汗,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恐惧……

裴獗凝视片刻,放下帘子,回头吩咐车夫。

“慢些。”

左仲看着将军打马在前,眉间轻锁,难得地多了句嘴。

“十二娘很有才能。看她筹集粮草,打理内外庶务,一应井井有条,尤其……一介女流,竟能想出那些治民之道。莫说属吏,我看她,太守也当得。”

裴獗冷声,“你今日话倒是多。”

左仲连忙垂下眼,请罪,“属下是不忍将军为军务操劳,还要兼管民生,若有女郎这样的贤人相助,便可松口气。”

裴獗道:“你、敖七、叶闯,你们几个都看好冯氏。”

左仲心里微惊。

将军话里,好似有另一番深意。

他硬着头皮道:“属下惶恐,僭越了。”

此时天色尚未亮透,裴獗什么表情,左仲看不分明,但将军身上冷冽的气场,让他有点后悔多嘴多舌。

侍卫的命,操什么将军的心?

好在裴獗没有多说什么。



一路无言。

马车驶入田庄,冯蕴仍没有醒。

大满和小满在车外惶惶然看着,正想壮着胆子上前去叫女郎,却见将军动了。

他撩开帘子,在车壁敲了两下。

不轻不重的声音,足以让冯蕴从昏沉沉的梦境里醒来。

“是你?”冯蕴有短暂的凝滞,好像看到裴獗是一件多么惊讶的事情,眼神迟钝、迷茫,还有些不确实,表现得有点不同寻常。

裴獗微微倾身盯住她。

冯蕴眼睑颤动一下,对上那抹冰冷的目光,立马醒神。

不是梦,是真的裴獗。

活生生的裴獗!

她揉了揉额头,状若无意地笑。

“方才是将军唤我呀?我睡晕了头。”

裴獗问:“梦到什么?”

冯蕴垂下眼,沉默一下,“梦到我的阿母。她教导我,要打理好田庄,乱世当头,吃饭最为紧要,旁的事,都可放到一边。”

裴獗看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缓缓伸出一只手。

冯蕴垂眼看过去。

那只手指节修长,指腹有薄薄的茧,很有力量,她下意识将手递过去。

“多谢将军。”

裴獗握住她,很用力,好像要将她的手揉碎……

这种力气令冯蕴心惊肉跳。

她侧目望一眼,见裴獗表情冷肃,像块没有温度的木头。要不是交握的掌心传来的热量,她会怀疑这根本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满院子都是人。

有敖七和北雍军侍卫。

有田庄里的杂役仆女。

有邢丙和他手下的梅令郎。

还有暗暗兴奋地等待将军大发雷霆的林娥等姬妾。

他们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处刑。

裴獗牵着冯蕴,从人群中间走过,这态度让忐忑的众人,心里更加没底……

“你以为下药的是何人?”

裴獗的声音很低,没有称呼。

一个简单的“你”字,让冯蕴情不自禁抬头看他一眼。

“将军不是怀疑淳于焰吗?”

“不是他。”裴獗说完,又补充:“他说不是他。”

他说不是他,你就信吗?

没想到裴将军有如此天真的一面呢?

冯蕴不知道昨天两个男人打斗的结果,低低一笑,“嗯。不是他。”

裴獗飘来一眼,与她的目光在空中对上。

这是冯蕴的田庄,拿到地契那一刻就算是她的私产了。但裴獗好似这个庄子的男主人,往正堂主位一坐,仆女便乖乖地奉上了茶盏。

冯蕴一看,满堂屏气凝神,连敖七都垂头丧气地立在堂上,于是默默在他的下首坐下。

她不知裴獗要做什么,脸色稍冷,默默无言。

在外人看来,二人竟有些夫唱妇随的模样……

整个田庄里鸦雀无声。

每个人都在想,将军会怎样治罪。

裴獗端起桌案上的茶,徐徐饮一口。

他指甲很干净,和“悍将蛮夫”的字眼沾不上一丝半点的关系,只是一个饮茶的动作,便让人只注意到他英俊的外表,而忘去他是杀人饮血的战场阎王。

“你来审。”裴獗突然看向冯蕴。

一声吩咐没头没脑,冯蕴却听懂了。

不质问她为何要放走温行溯,也不来治敖七等人的罪,而是先审她被人下药的事情。裴獗的行为,很耐人寻味。

这是大将军想看看她有没有做谋士的能耐吗?

冯蕴沉吟一下,“将林姬押到堂上来。”

小说《女俘》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女郎的心思呼之欲出。

裴獗冷眼看来,好像方才认识她似的,嘴唇抿得很紧,黑眸里是难以掩饰的惊异。

但冯蕴不说透,弯着唇轻飘飘地笑。

“宝剑易得,名将难求。将军也知道,越有本事的人,越是心高气傲,不能让大兄心服口服,那投诚毫无意义。”

裴獗拽住她的手腕,慢慢拉高,高到冯蕴靠自己的力量有些站立不稳,不得不倚着他,整个人靠上去。

他才道:“你当真想劝他降?”

冯蕴:“当真。”

裴獗停顿片刻,“说你的条件。”

冯蕴不慌不忙地道:“大兄为人正直,一时半会肯定想不通,我只盼将军,不论如何,保他一命……”

裴獗低头盯住她,良久无言,似在思考她这么做的真正用意。

“我也有条件。”他道。

冯蕴丝毫不意外,甚至愿意听。

人无私有假,提条件是真。

“将军请说。”

裴獗死死盯住她,双眼里染上了一层欲色。

“我要你。”他突然说。

没有意外的言语,只有相触的肌肤疯狂燃烧而起的热量,比烈火更为灼人。

此刻冯蕴眼里的裴獗,好似幻化成兽,那么用力的扼住她,好像要将她细腰折断……

四目相对,冯蕴有些气紧。

但回应却没有犹豫,“给你便是。”

她是当裴獗的条件应下的,不觉得丢脸。

上辈子她就是太要脸,太在乎别人的目光和说法,才会一次次被人拿捏。她现在没脸没皮,还没有心,那裴獗在她眼里就是个工具人,甚至和淳于焰都没有什么不同,好用的时候,就拿来用……

见裴獗不动,她手圈上他劲瘦的腰。

“何时,何地,将军来定。或是,现在、如今,大营里,众人前?”

裴獗屹然不动,盯住她的眼睛如同利刃,仿佛要在她身上穿几个大窟窿,身躯甚至比方才更为僵硬。

“将军?”冯蕴水汪汪的眼睛满是不解,那仰望的姿态,招人怜惜。

“惯犯。”裴獗道。

“说我吗?”冯蕴笑了,掌心抚过裴獗那身坚硬的甲胄,眼神邪邪的。

也许是甲胄的严密包裹,让她破坏欲大增,很想剥开它,撕碎它,让裴大将军露出那身伪装下的原始兽性……

她问:“将军何苦拘着自己?怪让人心痛。不止有我,府里还有十几个美娇娘巴巴地等着将军宠幸呢……”

他的克制,只会让冯蕴更想逼他失控。

于是又眨个眼,似笑非笑地问:

“将军是不是心里有人了?不然我不信有人可以坐怀不乱……”

冯蕴见过他情态失控的样子,当他骨子里的坚守被撕裂,便不再是冷静自持的裴大将军了,他会化身为狼,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可此刻的他,却冷静得可怕。

那眼神冰冷刺骨,在这样旖旎的时候……冯蕴觉得裴獗多少也有点毛病的。

她不由就想到一些旧事。

两人在一起最初的那年,几乎没有说过什么话。裴獗每次找她宿夜,都是天黑来,天不亮就走,在那事上也很克制,拘泥传统,循规蹈矩。

那时她也十分胆小,心里怕极了裴獗,双眼一闭只当自己是屠宰场上的猪,任他取索……

后来有一天,李太后突然召见她。

冯蕴被一辆华丽的马车接上,被送到一个别院里,见到了微服而来的大晋临朝太后。

去以前,她傻傻地以为太后定是有些岁数的人,严肃板正,特地穿得素净些,想留一个好印象。不料见面看到的却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年轻妇人,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几岁,鲜衣华服,气势碾压。

第一次见面李桑若说了些什么,冯蕴其实记不大清楚了,唯独李桑若高高在上的俯视,那种上位者看蚂蚁般的鄙夷和冷漠,历历在目。

还有那天的雪上梅妆,格外香浓。

她在李桑若身上闻到了和裴獗一模一样的香。

李桑若轻拉外衫,告诉她,“将军刚走。”

那时候的她,还有些懵懂。

直到看到太后那一身椒房色的宽衣下,弱骨丰肌,却空无一物,但是从锁骨往下,一路蔓延出无数的红痕……

她知道那是什么。

她肤白,裴獗手劲稍稍大些,就会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但李桑若这个不同,有指印,有唇印,甚至有齿印,像是野兽啃过的似的,足以得见那人在她身上用了多大的狠劲,又有多深的爱意……

不是欢喜到了骨头里,怎会有那样放肆的欢好。

冯蕴的自尊被击了个粉碎。

那天的她,卑微又弱小。

李桑若不带半个脏字,便让她受尽侮辱。

狠狠的,将她整个人踩入了尘埃。

浑浑噩噩地回到将军府,她枯坐榻前,等到半夜才等回裴獗……

她记得那是她第一次问裴獗的行踪。

“将军去见太后了吗?”

裴獗沉默。

他的眼神有些游离。

没有看她,说:“去了。”

那瞬间,冯蕴便知道了。

在别院里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都是真的。

裴獗从来没有不敢看她的时候。

但那一眼,冯蕴看出来他心虚了。

冯蕴主动上前替他宽衣,看到他脖子上的抓痕……

那是女子留下的。

得是多么疯狂才敢这般?

至少,她从来不敢。

便是有时候受不住了也只能咬自己的手背,不敢在他身上留下一丝半点的痕迹。

她想到李桑若俯视鄙夷的笑。

心如刀绞。

可一个敌国送上的姬妾,即便知晓一切,又能如何呢?

冯蕴能想到的报复,就是在他的身上也留下那样的痕迹,像兽一样肆无忌惮的,咬他,啃他,趁着那样纠缠的光景,趁着他不会生出更大的怒火掐死她的机会,将可怜的自我恣意摧毁……

她如同找不到出口的牢笼困兽,流着泪撕咬他。

裴獗果然没有掐死她。

但万年冰山融化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她再没见过以前那个克制保守的裴大将军……

两个人身上都伤痕累累,她得到了不少于李桑若身上的印迹,裴獗甚至使用了更狠更深的方式,撕裂她的所有。

她尝到了自酿的苦果。

也是在侍候他一年后才懂得,原来以前他算得上怜香惜玉,也懂得了男女那事原来有很多不一样……

是她亲手剥去了裴獗禁欲的伪装,也是她作茧自缚,明知他的心不在她的身上,却难以自控的沉沦深渊。

从前她以为自己只喜欢萧三郎。

原来长日相伴,也会动情。

那天离开,裴獗只是差人送来了药,但他没有回来。

冯蕴以泪洗面,心思找不到出路,府里没有她的亲信,她就像关在笼子里的鸟,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半个月后才知道裴獗上了战场,负了伤……

那伤她后来见过,就在肋骨上。

她突然瞄一眼裴獗的肋间——

目光眨也不眨地盯了片刻,很得趣的,莞尔。

若是提及李桑若,他才会动情,那不妨一试?

冯蕴笑着问:“将军心里的人是谁?她有我好吗?有我这么喜欢将军……的身体吗?”

她朝裴獗的喉头吹口气。

然后满意地看着他,喉结重重地滚动,又想发疯又要克制的样子,兴味更重。

“好,将军不说便不说了。”

她闭上眼睛,将裴獗的手搭在自己腰上,“将军可以把我当成是心里的人,我不介意。”

他是个工具人,自己是个活死人。冯蕴真不介意。如果因此让冷静的大将军失控,那也是成就。

“滚!”裴獗突然开口。

不是很凶狠的。

而是她熟悉的那种冷静、平淡,高高在上的嫌弃。

果然刺激到他了?

冯蕴满眼的盼望没有得到火热的回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她像个没有心的怪物,贴上去,恨不得将大将军满身的热血浇得冰凉。

“将军不如再认真思量片刻?”

空气凝滞一瞬,微微低下头,看了眼身前的女郎,裴獗黑眸里好似酝酿着狂风暴雨。

“出去!”

冯蕴故作惊吓般抬头,看着他冷漠的,好似万年不化的冰眸,慢慢地退开,欠身揖礼。

“冯氏女告辞。”

她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

帘子拉开、落下,发出重重的闷响。

待四周归为寂静,裴獗才转过头来,将目光落在食案上。

他的吃食里有一盅鸭肉汤,里头煮着几根青菜,闻上去鲜美,可半片鸭肉都没有,全被人捞出去了。

就放在温行溯的面前。



冯蕴出来找到敖七,笑盈盈就离营而去。

她没有被拒绝的羞恼,只知道自己又逃过了一劫。

有哪个男子不想女郎是因为痴恋他、爱慕他,才愿意许身给他呢?哪怕他不爱这个女郎,心理也是一样。

她句句愿意,却句句都让裴大将军难堪。

裴将军的骄傲,不允许他如此……

只要她时不时地卖个乖求个情,再真心实意地劝说温行溯投降,想必可以暂时保住大兄的性命……

裴獗重才。

若大兄愿意留下,冯蕴倒是很乐见其成。

毕竟跟着萧呈,也未必会有好下场。

小说《女俘》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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