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白野墨念的现代都市小说《玄学大佬下山,团宠废柴真千金优秀文集》,由网络作家“墨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
《玄学大佬下山,团宠废柴真千金优秀文集》精彩片段
陈家的修罗场,一触即发。
顾少霆和顾白野本来就是凭着关系,才能来陈家调查。
普通人家,都不会随意允许非警方人员,来家里翻箱倒柜,更何况是陈家这种豪门。
陈总是看在顾家和伏雪的面子上,才让他们登门查看。
结果陈总倒是体面了。
他顾家兄弟俩真成了给人家添堵的。
兄弟俩对视一眼。
顾白野一个眼神示意,哥,上。
顾少霆嫌弃地回他一个白眼。
不过还是站了出来。
他朝着陈建业颔首致歉,“陈总,这小丫头是来找我三哥看病的,脑子不太好,还望您见谅,我马上带她走。”
顾少霆锅甩得到位。
顾家老三那是谁啊!
那是脑科学研究所所长,兼上京市最大的精神病院院长。
饶是你是一方地头蛇,也不敢去招惹顾医生手底下的病人。
他们那是真正的杀人放火不犯法……
陈建业一听这丫头是个神经病。
那还计较什么!
总不能狗咬你,你也咬狗吧。
他无奈地叹口气,黑着一张脸,朝着顾家兄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快带着这个疯子离开。
顾少霆正准备抓着墨念走。
一低头,人不见了。
他左右看了一圈。
才找到墨念的身影。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竟然绕到了陈俊朗身后。
她垫着脚,探着头,看他的脸。
陈俊朗躲躲闪闪,不想给她看。
不过墨念左右晃了他好几次,还是看完了。
她得意地一拍手,蹦蹦跳跳地走回到陈总面前,“恶有恶报,你假儿子,今晚就有血光之灾。”
她语气轻快,好像在说,今晚杀只鸡能见血一样。
陈建业气得眼睛直冒火花。
什么教养,什么体面,啥也维持不住了。
他直接唤来手下,“来人,把这臭丫头给我扔出去!”
最后,顾家两兄弟被墨念波及。
一起被“请”出了陈家。
……
顾少霆出门都不搭理那俩人,直接开着自己车走了。
顾白野也想走。
可是他还有俩拖油瓶甩不下。
带着嫌累赘,不带又像遗弃小动物。
不得已,顾白野把那一人一猫又给塞进车里。
一路上,顾白野黑着一张脸。
教育墨念好好做人。
“话不能乱说,说别人家孩子不是亲生的,要拿证据。”
“凡事讲究科学,你成天神神叨叨,早晚得给你抓去精神病院。”
顾白野边开车,边训斥后座的人。
他从后视镜望去,只见墨念安静地坐在后排,垂眸不语,一副听得认真的模样。
顾白野这才消了点气。
不过最后还是叮嘱一句,“回顾家,你跟猫就在屋里呆着。香薇在家,你们绝对不许出来。”
后座一片安静,连个应声的都没有。
“墨念?”顾白野喊了声。
“你话好多,伏雪都没让你学会少说话吗。”
墨念终于应声了,可一副嫌弃的口吻。
她揉了揉小黑的头,替它问道,“什么时候去吃大餐?”
顾白野磨了磨后槽牙。
这丫头什么态度!
屡教不改,顽固不化。
他咬着牙丢出一句,“还想吃大餐?你俩喝西北风还差不多。再说你那傻猫不是脑震荡,别吃了,吃了还得吐。”
小黑一听,没有大餐吃了。
“嗷——”的尖叫一声。
本来中午吃的那点粮食,都让小黑吐没了,它早就饿了,乖乖地盼了一天,这顿大餐。
现在可倒好,连晚饭都没着落了。
委屈又生气的小黑姑姑,哇呕哇呕地干呕起来,就差吐在顾白野车上。
墨念是小黑姑姑的嘴替,“你不带小黑吃饭,它要要吐了。”
顾白野听到身后的呕吐声,差点跟着吐了。
他猛一大方向盘,骂了句,“艹,你俩是不是老天爷派来折磨我的!”
接着他就把车开到离得最近的酒店门口。
气呼呼地带着墨念和那只蠢猫,去了酒店的自助餐厅。
……
一人一猫,吃到了晚上十点。
顾白野为了让那个傻猫有饭吃,直接包下了自助餐厅。
毕竟有人嫌弃这玩意。
比如他。
顾白野一口没动,看着她俩吃,一吃吃到酒店餐厅打烊。
自从墨念赖到顾家,顾白野深觉自己的心灵受到了“爱的洗礼”。
连脾气都懒得发了……
这两位小祖宗终于吃完饭,一行人下了楼,去到车上。
顾白野刚一上车,就接到二哥的电话,“老六,看新闻了吗?陈俊朗被人绑架勒索三千万。”
“谁?”顾白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下午才见到陈家四公子,当时不是好好的。
怎么晚上就被人绑架走了。
顾少霆在电话那边又重复了一遍,“你没听错,就是陈家四少爷。他晚上约了朋友喝酒,结果到了时间还没去酒吧,之后陈建业那边就接到了勒索电话。陈总报了警,这会儿网络上已经传开了他儿子被绑架的消息。”
顾白野揉了揉眉心,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喝了酒。
怎么云里雾里的。
他翻出手机,查看新闻。
发现#巨富集团四公子陈俊朗遭人绑架勒索#的词条,已经被顶到了热搜第一条。
顾白野点开看了各大媒体的报道。
果然像二哥说的一样,真的是那个陈家四公子陈俊朗。
顾白野烦躁地一锤方向盘,“嗡——”一声喇叭响,扰乱街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顾白野当然不会在乎陈总他儿子。
可是他儿子出事,陈总必然没时间理会伏雪的事。
顾白野这边心烦意乱。
后面那吃瓜看戏的小丫头却得意的尾巴都翘起来。
她扒在沙发空,看着顾白野的手机,“我就说,他有血光之灾,看,真有吧!”
墨念语气轻松,完全不拿人命当回事。
顾白野,“……”
此刻,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眉头深锁,侧着身子,回头看着墨念。
这小丫头长得乖巧可爱,人畜无害,不用化妆都能本色出演小仙女。
可这张脸上,怎么长了张那么乌鸦嘴?
一次两次,可能是巧合。
但是次次都让她说中……
还真的有点邪门……
顾白野抿了抿唇,挖苦地丢出一句,“你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接着转回身,一脚油门,开车回了家。
……
顾白野的车,开到家门前的路上。
就见到一辆车停在顾家大门口。
离近了一看,发现竟然是陈总的车,而陈总甚至都没坐在车里。
而是在顾家门口来回踱步,恨不能给顾家门口的地,松松土。
顾白野一脸疑惑。
他儿子被绑架,他怎么还有闲工夫来这儿?
顾白野停下车,下来跟陈总打招呼。
“陈总,你怎么来了?”
“哎哟,你手机怎么打不通!”
陈建业看到顾白野,嫌弃地责怪一句。
顾白野低头看了眼手机,没电了。
他抬头,正要解释,可陈总已经接越过他,朝着他身后停着的车走去。
陈建业大步流星冲到车后座。
可敲窗户的手,却小心翼翼。
不多时,墨念推开车门,抱着小黑下了车。
她眸光沉静地看着陈建业。
慢悠悠吐出三个字。
“救不了。”
顾白野站起身,朝墨念扬了扬下巴,“跟我过来。”
说完,他快步走到楼梯拐角。
墨念听到他的话,一点不着急,怀里依旧抱着那块金子,乌龟速度地跟过去。
顾白野看她慢腾腾的样子,体里的洪荒之力马上爆发。
一个箭步冲过走,抓住墨念的衣服袖子,把她扯到面前。
顾白野开门见山,“说吧,怎么才能找到伏雪。”
墨念站在顾白野面前,比他矮了一个头,小小的一只,还像个小孩子的样子。
顾白野已经担心得三魂出窍。
可墨念还跟个没事人似的,“我说了,她没事,她就不会有事的。”
顾白野一听她又搬出这套玄乎其玄的废话,差点一巴掌挥出去。
要不是看她可怜,他绝不会让她这么放肆!
顾白野压着火气,给她解释,“现在是警察在找伏雪。找不到她,就会把她定性为畏罪潜逃,你会害了她。”
“那让警察去找。”墨念答得一脸轻松。
“……”
顾白野恼火地磨了磨牙。
宁跟老虎打一架,不跟墨念这个傻子多说一句话。
他那点耐性,都让这丫头耗光了。
“找到伏雪,给你三百万。”他直接搬出钞能力。
解决问题,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用钱,这是顾家人的“优良传统”。
可惜。
墨念不吃他那套。
“我只喜欢金子。”墨念亲昵地和手里的金子贴了贴脸。
“……”
顾白野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有点脑子,都知道拿钱什么都能买。
不过很显然,这小丫头,没脑子。
他再次开价,“找到人,一百块金砖。”
这次墨念犹豫了。
她不犹豫,都对不起那一百块金砖……
可她答应了伏雪。
墨念紧了紧怀里的金子,许久才道,“我帮你追回老婆,不让你们离婚,一百块金砖。”
顾白野一听,立刻火了,“我TM用你追?!”
他那点耐性,已经消失殆尽,每个字都在发火的边缘。
听到这句,墨念瞬间板起脸,“你说脏话了,道歉。”
顾白野冷哼一声。
让他道歉?
小丫头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他没好气地一挑眉,“你找不找?”
这威胁的语气,墨念听得出来,她头一转,背过脸去,明确表示,不想搭理他。
顾白野额头上本就受了伤,头嗡嗡地叫,再被这个不识好歹的小丫头惹一肚子气,这会儿脑瓜顶上的头发都要着火。
他看着墨念倔强的后脑勺,不屑地冷哼一声。
越过她,走回客厅。
谈判失败。
他也不想再求这个臭丫头!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一般人不管这态度叫“求”……
……
顾白野走到客厅,立刻喊了两个人,带着他们顶着暴雨,走出乔家。
又一头扎进了危险重重的大道村。
墨念抱着金子,自己在那面壁了五分钟,才慢悠悠走回客厅。
她走到乔时砚面前,没头没脑问了句,“警察抓人,找不到怎么办?”
乔时砚很高,墨念站着,他坐着,也只需要微微抬眼,就能对上她的视线。
只一句话,乔时砚就听懂了墨念的意思。
他耐心地给她解释,“警察找不到伏雪,就会把她列为重大嫌疑人。”
“当然最后警察找不到罪证,还是指认不了伏雪,她会被无罪释放。”
“不过这事已经在网上传开,网友们先给她定了罪,如果不能证明她清白,伏雪以后的事业和名声,很难再有起色。”
乔时砚声音很有磁性,低低沉沉得特别好听,他不厌其烦地给墨念讲解利害关系。
看到墨念微微皱起的小鼻子,乔时砚轻笑一声,“如果你能找到她,最好带她回来。伏雪知道警察找她,她一定会积极配合,不会跑的。”
“哦。”墨念听懂了。
她回到房间,背上自己的小挎包,把手里的金子团一团,塞进包里。
然后跟乔时砚要了把雨伞,就要走。
乔时砚一见,马上喊住她,“等等。让叶飞陪你一起去,有个照应。”
叶飞,“???”
少爷,你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
叶飞还没从“丧玉”的悲痛中缓过来,这会儿哪有心情再陪着这个瘟神。
他一肚子不情愿,还不敢拒绝。
黑着脸,不说话。
不过,马上有人解救了他。
只见墨念摇了摇头,“他跟着我,会拖后腿,我还得保护他,别给我添麻烦了。”
说完,她就朝着乔时砚摆摆手,然后跑出别墅。
连个眼神都没给叶飞。
叶飞,“???”
他用得着她保护?
这小丫头,是不是拿他给自己脸上贴金!
……
墨念走出别墅,掐指一算。
嚯,傻子六哥,又走错方向了。
当然,他们走对方向,也找不到伏雪。
墨念撑着伞,走得稳稳当当,一点不着急。
不多时,她就来到村里破破烂烂的一排小平房前。
走到靠东头的一户门前。
墨念“咚咚咚”敲响木门。
那木门在风雨中摇摇晃晃,好像墨念再用一点力,门就要掉下来。
很快一个小男孩,拉开院门。
他四五岁的年纪,个头很小,瘦瘦的身体,支着一个大脑袋,像根火柴棍。
他仰起头,看向门外的人,只看了一眼,他那黑黑圆圆的眼睛倏地睁大一圈,“啊,救命啊!”
接着“砰”一声关上门,把墨念拦在门外。
小男孩捂着耳朵,朝门外喊道,“奶奶不让我听你说话,你快点走!”
墨念眼睛贴在木头缝上看着小男孩,也不生气,“那我唱歌给你听?”
“唱歌?”小男孩有些犹豫。
奶奶说了,不能听道观里那个墨念说话,没说不能听她唱歌啊。
那应该,就是行吧……
小男孩犹豫了没有三秒钟,再次拉开了门。
这次墨念成功地进了门。
她语速加快两倍,问道,“住在你家的一个漂亮姐姐,在哪里?”
“你不是说唱歌!”小男孩赶紧又把耳朵堵上。
“这叫说唱。”
墨念揪下小男孩的手,掐腰看着他,十分认真地解释,“像个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说话,就叫说唱。”
这还是她跟着村里人看电视,学到的唱法。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反正不管什么唱。
只要她不是说话就好……
此金光,是真金光,不是假的!
那箱子里,整整齐齐地排着一块块金砖,每一个都泛着金灿灿的黄光。
晃得人挪不开眼。
回来的路上,顾白野已经喊手下人,去准备了一百块50g的金砖。
墨念虽然不是个好人。
但是她救了伏雪,还把她带了回来。
这个恩情,顾白野得还了。
当然她要点金子,可比她要钱,让他节省多了。
这一箱黄金,实在太投其所好,墨念平时冷冷淡淡的脸蛋,这会儿嘴角的笑都放不下来,小梨涡都跟着美滋滋漾起来。
她也不嫌脏,盘腿往地上一坐。
一块一块检查金砖是不是真的……
她甚至把每一块都拆开,咬上一口,看看有没有小牙印。
顾白野嫌弃地看着她,“你不是说你能看得出真假?那还用咬!”
墨念边咬金子边抬头,“那你为什么抽烟?看不出来有毒吗?”
她依然如故,在每一块身上,都得卡上一个牙印。
好像缺了牙印,这金子就不能生效一样。
顾白野,“……”
被怼得没电。
他低头看着盘腿坐在地上的小丫头,无奈地叹口气。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赶又赶不得。
合着这是请回家一尊瘟神。
最后,顾白野只得搬出看家本领——
钞能力。
“墨念,打个商量,再一百根金条。”
“说。”墨念这次答应得那叫一个爽快。
她抬着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顾白野。
顾白野对上她的目光,一瞬间怔住。
墨念那幽深的瞳眸,未染俗世烟火,干净清澈得令人心疼。
顾白野被她看得,心软下来。
对这个小丫头他总有一种奇奇怪怪的纵容感。
顾白野跟着她蹲下身,跟她谈判,“你住在我家,不许用符纸,也不许再提老七的事!如果能做到,你搬走的时候,我就再送你一箱金条。”
“那我不搬走,就没有金条喽?”墨念很快抓住他条件里的漏洞。
她要给六个倒霉哥哥牵红线。
那是一天两天能搞定的吗?
顾白野一听,啧啧两声,“不是,你还真把这儿当你家了?”
这次墨念没说话,抿着唇瞪他。
顾白野一看她这怄气的样子,心里莫名不舒服,感觉跟欺负小孩子似的。
也真是离了谱。
这小丫头总让他有一种负罪感……
他发誓,他对她没有一点邪念!
所以这莫名其妙的负罪感是从哪里蹦来的。
顾白野耐着性子,放缓声音跟她说话,“行,你说你是老七。等忙完伏雪的事,我就给你做个亲子鉴定,你要真是老七,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回答他的,依然是寂静无声的冷空气。
顾白野,“……”
他是不是上辈子对哑巴造了什么孽。
怎么这伙人,都跟他玩冷暴力。
不得已,顾白野再次降低要求,“期限一个月!只要一个月,你不用符,也不再说自己是老七这种疯——呃,这种话,就送你一百根金条。”
“成交。”哑巴病被金子治好了。
墨念马上收好自己的金子,站起身,拖着她又变得沉重的小推车,脚步轻快地往客厅里走。
嘴里还念叨着,“你还有什么无理要求一起提出来,我都可以办到的。”
“……”
顾白野揉了揉太阳穴。
他把这丫头带回来。
会不会变成顾家的罪人呐……
……
客厅里茶几对面坐了两个人。
一位约六旬的男人,头发微白,身着一套藏蓝色格子家居服,手里拿着个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风。
他对面,坐着个年轻人,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身着黑色西服,双腿交叠,放松地靠坐在椅背上,姿势却一点都不懒散,依然保持着挺拔。
这两人正是顾家的先生顾兴国,和二少爷顾少霆。
两人中间的茶几上放着一副围棋盘,上面铺满黑白棋子。
顾少霆手捏黑子,漫不经心地等着老父亲下棋。
好半天,顾兴国手里的白子也没落下。
顾少霆轻轻点了点茶几,“老爸,认输吧,拖着也救不回来你这盘棋。”
顾兴国不快地瞪他一眼,“别打扰我。”
接着低头思考。
墨念一进来,好奇地看着两人玩的东西,屁颠颠地跑了过来,站在顾兴国身后。
顾少霆看到了她。
他目光在她脸上停留数秒,微微蹙起眉。
这女孩的脸,跟老妈的脸,是一同去亲子鉴定中心,都会被人骂出来的相像程度……
顾少霆是警局的特聘专家,专攻犯罪心理学,也是全国最好大学的心理学教授。
这些年,常年研究人脸,对人面部上的细节,特别敏锐。
刑侦人员的职业病,就是疑心病重。
顾少霆半眯双眸,看着墨念的脸。
越看……
眸色越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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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晚餐时间,顾少霆没再提下棋的事。
他喊顾白野跟他去书房谈话。
然后他便率先上了楼。
顾白野没立刻跟上去,他蹲到墨念身边,压低声音,训斥道,“说好了,不能提老七这种话,你又胡言乱语!这次扣你一根金条,再犯加倍。”
墨念一听,玩棋子的手顿在棋奁里。
她转头直勾勾地看着顾白野,目光吓人。
“你看什么看,”顾白野瞪回去,”哪个打工赚钱的有你这么嚣张。”
他搬出平日里当总裁的架子。
可他刚说完,就见墨念伸手翻向她的挎包。
这个动作,顾白野熟!
他立刻退后一步,拉开和墨念的距离,“说好了不许用符!”
墨念没理他,继续翻。
半天,终于摸到要找的东西,她白了顾白野一眼,才从兜里掏出个小本本。
本子灰布做的封皮,里面夹着画符用的黄纸,用粗线简陋地装订起来。
墨念一下子就翻开到想找的那页,然后拿出笔来,往上写字。
顾白野状似不在意地瞥了眼。
一看就瞪眼了。
只见本上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老六,XXXXXX
而墨念拿笔,又这一行后面,多画了一个X……
画完看了看,她还不满意。
接着在老六头上,画了只大王八!
……
顾白野带着一肚子气上了楼。
这臭丫头,实在不能多跟她说一句话。
跟傻子讲道理,她会把你拉低到她的智商水平,然后用她的逻辑打败你。
顾白野已经打定主意把她当空气。
而此时楼下的“空气”,闲极无聊。
她又翻开了顾白野刚才给她的大箱子,玩起了里面的金砖。
一会摆成一字,一会摆出人字。
墨念就搁顾兴国眼皮子底下摆弄。
顾兴国看着墨念歪戴着的小帽子,唇角毫无察觉地上扬。
这小丫头虽然有点愣头愣脑的,但是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欢喜。
顾兴国也想不通,为啥看着她,心里头父爱泛滥,像看着家里那几个孩子小时候那种心情。
他喊来张嫂,给墨念端来一杯鲜榨果汁。
“小姑娘,喝点水。”
“谢谢。”墨念很有礼貌地道了声谢,才端起水杯。
接着一饮而尽……
跟在酒场上和人干杯一样,那叫一个豪爽。
顾兴国都看愣了,看她喝完,啪往桌上一放,那架势丝毫不逊色于武松喝完酒,要上山打虎的样子。
这,过于放荡不羁了……
顾兴国摇了摇头,但也说什么。
毕竟是别人家孩子,轮不到他管闲事。
他只是让张嫂再拿上来一杯。
这次墨念没有喝,忙着玩她的金砖。
顾兴国坐在她身边,随意地跟她聊着天,“小姑娘,你多大了?”
“二十。”
“你都二十岁了?”顾兴国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就十五六岁。”
这小丫头的眼神特别纯净,说话办事也像个半大的孩子。
一点都看不出来,已经跟香薇一样年纪。
顾兴国看着墨念的灰色长袍,有点心酸,上面缝缝补补的补丁,大的小的,起码数十个。
现在才刚立秋,天气还不算冷,可这小丫头身上这袍子,看起来十分厚重,像冬天穿的衣服。
顾兴国不由得感叹,真是同人不同命。
都是二十岁,她跟香薇比,那是一个地狱一个天堂。
他心里不是滋味,边叹气边摇着手里的蒲扇,关切地问道,“小姑娘,你是多大被送去道观的?”
“一出生。”墨念边玩边答,神色如常。
可顾兴国这心,跟打翻了调料盒似的,五味杂陈。
他一脸同情地看着墨念,犹豫半晌才问,“那……那你爸妈呢?”
墨念一听到“爸妈”两个字,抬起了头,眨巴眨巴眼睛,许久才慢吞吞地说,“我现在不能说,下个月告诉你。”
“啊?”顾兴国一怔。
没想到这小丫头的父母还得保密。
不过他很快猜到了。
一定是小丫头被父母遗弃了,所以才不愿意提起他们。
想到这儿,顾兴国那眼睛也不知道怎么了。
跟阀门坏了似的,酸溜溜地想往外冒水。
顾兴国偷着擦了擦眼睛,“小姑娘,那你平时在道观里做什么?是不是很无聊。”
“不是啊。”墨念一脸不解,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
墨念给他讲了自己每天在道观有多忙。
“早上起床,要晨练,要做早饭,还要给祖师们上香,上午打坐三小时,下午打坐三小时,再上山摘摘草药,逗逗老虎狮子,晚上画画符纸,这一天不就过去了,很忙的。”
墨念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委屈。
可总有人特别擅长自我感动……
顾兴国满眼同情地看着她。
跟老父母看着离家的儿女似的。
他脑补了这些年,小姑娘在山上过的清贫的苦日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情绪有点收不住。
差点哭出来——感动的。
此刻的顾兴国,特别为自己骄傲。
还不是有他这个好爹,香薇才能过得那么滋润。
看看这个墨念小可怜。
投生的时候,八成是瞎了眼。
也不知道生到哪个混蛋家了。
……
两人的话题到此为止。
一个继续玩金子,一个感天动地差点给自己颁个最佳老爸奖。
虽然画面违和,倒也相处融洽。
直到外面响起跑车的轰鸣声,“嗡嗡——”地驶进了院子。
顾兴国一拍大腿,“呀,我宝贝闺女回来了!”
说完,就不再搭理墨念,站起身,小跑着出了客厅。
光看他后脚跟和拖鞋之间咧出来的大嘴,都能知道他有多喜悦……
……
顾香薇回来,全家总动员。
佣人们都不在后面忙活了,赶紧出来列队欢迎七小姐回家。
张嫂此时已经跑出去迎接。
她拉开车门。
接着就见一个科技感十足的美女走下车。
这位正是顾家的七小姐,顾香薇。
她五官精致地挑不出毛病,一头栗色卷发,随着身姿弹跳,自信又骄傲。
顾香薇踩着七厘米高跟鞋,冷着脸走在前面。
张嫂跟在后面,压低声音汇报,“小姐,六少爷今天带回来一个女孩子,说她救过六少夫人,来咱家先借住几天。”
顾香薇一听,立刻顿住脚步,“多大的女孩子?哪里来的?”
“我听她跟老爷说,她二十岁,是在大道村来的。”张嫂如实答道。
“哼,乡下人。”顾香薇讥讽一声,不屑地甩了甩头发。
接着走进了别墅。
“七小姐!”张嫂再次叫住她。
“还有什么事?”
顾香薇一脸不情愿地站住脚。
张嫂赶忙上前,贴在顾香薇耳边低语。
“这个女孩长得很像夫人。”
“什么?”
顾香薇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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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念要了陈建业四女儿的生辰八字。
又摆出她的卦阵。
一个小本子,一个木签桶,五根写错字的卦签。
这五根签子上,分别写的是:上上签,上签,中签,下签,下下签。
这跟别的道家的卦签完全不同。
因为这是墨念独创的。
其实柴真人交给她的,也是一整套繁缛的卦签,奈何上面文字太复杂,墨念不喜欢动脑子,于是自己自创了一套简易版。
也就是现在这副逗幼儿园小朋友用的卦签。
陈建业看着这不着调的签文,却不敢多言。
大师用什么都是对的!
错的只能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
墨念直接坐在地板上,摇了摇手里的卦签。
依然是那一套咒语。
“天灵灵地灵灵,墨念说话一定灵!开卦!”
话音刚落,一只卦签倒扣在地板上。
墨念拿起来,看了两眼,然后叹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
“你要不别找了。”
陈建业,“……”
心凉凉了。
……
陈建业蹲在墨念面前。
跟路边找零工的小贩一样,完全没了一点老总的气势。
他吸着鼻子,抹了抹泪。
“大师,您说吧,我承受得住!不管我女儿什么样,我都能接受,以后我一定让她过上好日子!”
墨念见他这样,把卦签送到他面前。
只见那木签上,歪歪扭扭写着:上上签。
陈建业一怔,不解地看向墨念,“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过得很好,可能不想见到你。”
陈建业,“……”
这大师,嘴巴带拐弯的。
当然,他可不敢质疑大师的话。
他毕恭毕敬地道,“大师,我可以给我女儿很多钱,让她衣食无忧,过富足的生活,怎么会是打扰她呢!”
墨念歪着头,语气轻快地蹦出一句。
“可是她家有皇位要继承。”
“啥?!”
……
墨念没有多解释。
再算,就要动脑子了。
她给陈建业指点了个方向,让他朝着很西南,很西南的方向找。
陈建业不敢多问。
毕竟都说大师算卦是要耗寿命的。
他再三感谢了墨念,准备离开。
可他忽然想起,他还有一副三千万的画呢。
陈建业看了看那个被扒干净了的保镖,又朝他一伸手,压着嗓子道,“还有没有?”
“没了。”保镖委屈地撇撇嘴。
可陈建业依然不收手,直挺挺地摊着,“拿不拿来!”
这家伙要是被他扒干净了,早就嚎啕大哭,断然不会像现在这样,只黑着一张脸。
主仆二人僵持许久,保镖才不得不掏出钱包里面塞着的一个金佛牌。
“老板,这可是我的命啊,你都拿走了,我咋个办啊!”
保镖急得捏紧手里的小牌牌,一点不舍得松开。
陈建业抓住小牌牌的另一角,跟保镖拉扯着,半晌他猛地给了保镖一脚,终于抢过来这块金牌。
陈建业擦了擦佛像的神颜,嫌弃地瞥了眼闷声哭泣的保镖,丢出一句,“明天发你五十万奖金。几块破金子,有啥舍不得。”
这话一说,保镖嘎一下,恢复正常脸。
他有礼地朝着陈建业做了个请的姿势。
“老板,您拿去!为了找到小姐,拿我的金牌都是应该的。”
陈建业,“……”
这家伙,变脸变得比他还快。
……
陈建业拿着佛牌回来。
恭敬地奉给墨念。
“大师,我想找回我丢失的画,不知道这块金佛牌,够不够?”
“够。”墨念毫不犹豫地接过来。
稀罕地在手里把玩,边玩边说道,“本来我也要去找,没想到还有金子拿,赚了。”
陈建业,“……”
大师,这话能不能等我走了再说……
……
陈建业一离开,墨念也要走。
她背着小挎包,站到顾白野面前,“开车,走。”
被当小弟指挥的顾白野,不悦地啧一声,“我是你请的司机?”
墨念抬眸,看了看他,认真地道,“我没钱,你得免费。”
顾白野,“……”
这小丫头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给个破筐,她趴里面就下蛋。
他不再跟她废话,直接拒绝,“今天没空带你,我要去接伏雪。”
“那我怎么去找画?”墨念反问。
她话音刚落,坐在沙发喝着茶水的顾少霆,冷冷丢过来一句,“找画是警方的事,轮不到你管。”
“可是你们找不着啊。”墨念一脸无辜地说着扎心的话。
顾少霆无语地推了推眼镜。
警方确实还没找到画。
二当家只说托人卖画,却不肯供出是谁,顾少霆诈了他几次,最后也只得到了一点点讯息。
可是定位不到,画到底在哪里。
顾少霆冷着脸站起身,走到墨念面前,挡住她的路,“早晚会找到,但你不能去。”
虽然这小丫头有点本事。
可到底是个凡人肉胎。
能跟二当家的打交道的人,能是什么善茬。
顾少霆半个警务人员的职业操守,决定他没法坐视不理。
可墨念哪是听话的主。
她绕过顾少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能拖延,浪费时间,好狗不挡路,你别妨碍我工作。”
她一边碎碎念着,一边往外走。
顾少霆听着她的胡话,脸色阴沉沉。
站在旁边看到二哥吃瘪的顾白野,“噗嗤”一声笑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
平时靠着智商横扫全家的老二,居然也在小丫头这里干瞪眼。
顾白野想给二哥留一点面子,可是嘴角的笑控制不住啊。
都快把自己憋出内伤。
顾少霆冷冷丢给他一个白眼,“想笑就笑,憋死了,锅还得甩给我。”
“哈哈哈——”顾白野一听,那就不客气了。
大笑声响彻整个顾家。
好一会儿,他才笑完,墨念看着他道,“你今天再笑,下巴会脱臼。”
嘎——
顾白野猛地闭起嘴。
他知道该保持一点形象的。
但这个小丫头的话,真不能不信……
他看着墨念,又看了看二哥。
忽然眼前一亮,两只手猛地一拍巴掌。
“二哥,今天这个孩子,就归你带了。你去哪儿,把她抓去哪儿,我得去接伏雪,没空管她了。”
说完,顾白野朝着二哥一挥手。
脚底抹油一样,窜出了顾家。
溜得比墨念还快。
眨眼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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