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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畅读全文版》精彩片段
“一群刁民,官家驿站门前岂是你们能随意喧哗的地方!赶紧收拾了这些破烂滚蛋!”
林间空地的欢乐氛围,被一声暴喝打破。
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小厮冲了过来,凶神恶煞。
苏家人刚刚齐聚,哭哭笑笑过后正准备吃东西,紧着吃完了好继续赶路,没成想就遇上了这一遭。
苏大苏二年轻气盛,听到对方冲过来无礼咒骂赶人,起身就想跟他理论,被苏老妇及时拦了下来。
“这位官爷实在抱歉,我们这就离开。”苏老妇忍着气伏低作小,眼神示意儿子儿媳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对方一看就是有些背景的,他们这种小老百姓得罪不起。
她本意是想大事化小,息事宁人,想着自己低个头做足姿态,对方只要不继续相逼,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没成想对方压根不这么想。
看出了苏大苏二两人眼底的不服气,中年男人冷笑一声,“等等,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要到哪里去?把通行路引拿出来看看!瞧你们这身叫花子打扮,可别是四处流窜作案的流民!我朝有令,若遇身份不明的流民,可将其押送衙门受审。若遇反抗,则可就地打杀!”
自古民不与官斗,百姓对官有着天然的畏惧。
苏老妇平时再泼辣,也被中年男人的话吓白了脸,苏家三个小娃儿更是被吓得紧紧抱着爹娘哭了出来。
“官爷明鉴,我等并非流民!”苏老汉慌忙上前,携一家老小跪下,颤着手从怀里掏出带有官印的流籍文书,双手上举递出,急声道,“小民一家姓苏,受远亲连累被判全家流放,眼下正是去往流放之地中途。我等虽是待罪之身,但是家里老老小小皆清清白白,从未犯过事,绝非四处流窜作案的流民!”
眼下情形,容不得他们不自揭身份暴露。
北越律法确实有明文规定,对不明身份的流民,可送官,亦可打杀。
这也是他们一家明明被流放,衙门那边却敢放他们自行远赴领罪的原因。他们要是敢逃跑,就会变成流民,下场比流放还要惨。
现在这个中年男人明显跟他们为难,他们要是不拿出流籍承认罪民身份,对方抓着这个借口,可能真会把他们一家子就地打死。
“原来是一群罪犯,身上背着罪名还不知收敛,竟还敢跟我吹胡子瞪眼睛,下贱东西!”中年男人压根没查看苏老汉递上的文书,冷笑间一声令下,“来人,给我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两名小厮立刻从腰间抽出鞭子,就要上前殴打。
苏家老小煞白脸色挤作一团,敢怒不敢言。
中年男人明摆是要打他们一顿出气,他们这种平民百姓命如蝼蚁,在权势面前卑贱得犹如尘埃,根本无能反抗。
苏大苏二自知闯祸,两个年轻汉子挡在了家人前面,死死咬着牙关准备承受鞭笞。
甜宝被苏老妇紧紧搂在怀里,又被苏大、苏二两对夫妇护在身后,大人们此刻无暇他顾,谁都没发现包被里小娃儿眼神冰冷,眼底浮动诡异红光。
因为上辈子环境之故,甜宝不谙人情,也没受过教化。
她不知道什么是黑什么是白,她只知道现在有人要打阿爷阿奶,要打爹娘跟叔婶,要打三个哥哥。
一股陌生的愤怒情绪在甜宝胸腔滋生,来势汹涌。
无人得见的神秘空间内,几根尖利梨枝对准了中年男人及两个小厮。
就在梨枝蓄势待发准备射出之际,又一声冷喝阻下了眼前混乱。
“住手!”女子年轻嗓音不大,却自带威慑。
两个气势汹汹的小厮下意识停下来。
众人齐齐往声音来源看去。
视线所及,让人眼前一亮。
年轻美妇锦衣罗裙外搭湖绿兔毛披风,步履款款,秀雅端庄,一身贵气。
她手里牵着个打扮精致的三四岁小公子,一中年嬷嬷在前开路,两个貌美丫鬟随侍在后。
这阵仗绝非普通人家能有。
中年男人认出来人是刚刚在驿站落脚的贵客,不敢怠慢,收敛了趾高气扬嘴脸,“可是这些人扰着夫人歇息了?夫人稍待,我这就把他们赶走!”
美妇人行至近前,笑着摇摇头,对中年男人道,“张管事此言差矣。他们不过在此借地休整,既未进驿站吵闹,也未有唐突过往旅客,得饶人处且饶人,缘何便要打要杀了?”
掌管是闻言,知道刚才这里发生的事情必然被妇人全部看在眼里了,强言道,“夫人有所不知,这些是家里犯事的罪犯,不谨小慎微还敢言行放肆,当受教训!”
“纵是罪民,自有官府定罪量刑,再者他们是自行奔往流放地中途,也算遵法守法,管事并无教训他们的理由。说他们扰了驿站清净,这话听来更是强词夺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可从未听说过这官道是属于驿站、属于你这管事的,寻常百姓还待不得了。”
听美妇人句句维护这些罪民,张管事沉了脸,露出不悦。
他能在驿站混个管事,身后也是有些背景的,这些年见过的人形形色色,认识的权贵更是不在其数,自诩有些底子。
现在被人当众数落撅了脸面,张管事说话也开始不客气起来。
“看夫人出身不差,为何却处处向着这些贱民说话?他们全是戴罪之身,夫人出言开脱,是要包庇罪犯?”
“放肆!”开路嬷嬷冷脸厉喝,朝张管事亮出一块令牌,“敢对贵人出言不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管事在驿站多年,见多识广,一看令牌脸色大变,吓得口青唇白瑟瑟发抖,立刻跪下请罪,“草民有眼无珠,还请夫人数赎罪!”
苏家人呆呆站在一旁,对事情的发展始料不及。
刚刚还高高在上的管事,顷刻跪地哈腰?
眼前出面帮他们解围的贵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苏家人不敢想,也想不出来,但是他们好歹还有眼色。
一场风波被贵人轻易化解,救了他们一家子免受皮肉之苦,苏家人齐齐跪地称谢。
苏老汉跟苏大苏二手里拎着的农具还没放下,闻听消息,挂在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空气中那种让甜宝觉得舒服的氛围没有了,甜宝拧起小眉毛,先就把那些还没出现的人记了仇。
苏大握紧扁担,发狠道,“谁要敢来毁咱家东西,老子豁出去跟他拼了!”
苏二更是气得浑身发抖,“穷人光是活着已经要拼尽全力,那些无良的王八蛋还要仗势欺人赶尽杀绝!要来是吧,老子提刀等着!弄死一个不亏,弄死俩还赚了!日他娘!”
苏老汉表情沉凝,“这两天大家都警醒些,老大老二晚上跟我一块守门,妇人看好孩子!”
尽管只是一个尚没有确定的消息,但是苏家所有人都不敢大意,提了颗心。
流放之地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他们在这里待了段时间,心里已经有底。
弱肉强食在这里体现得更为淋漓尽致。
边城流放地,根本是个丧失了秩序,连朝廷都放弃了的罪恶之渊!
抢掠无人管,烧杀不问责!
一味软弱示弱,只会让那些恶人变本加厉!
苏老妇死死咬牙,转身进屋,“以前搁家里的弓箭我带来了,我去拿出来!”
苏安苏文苏武三个小崽子尽管年纪小,但是在这个家里自小耳濡目染,小小就知道团结齐心。
此时仨小崽子也从堂屋涌出来,“我有打狗棒!哈!哈!坏人来了我就揍他!”
“我有赶牛鞭!我也打!”
“我、我、我有飞毛腿,我踢!”
人不经说,说曹操曹操就来。
一群地痞恶丁闯进苏家小院时,妇人孩子们甚至还没来得及躲进堂屋。
这些人来时招摇过市,毫不遮掩,到得苏家院外,一脚把紧闭的院门踹开,动作之大,连带跟院门相接的荆棘围墙都晃了几晃。
苏家人护着孩子们站成一团,看着来人警惕又愤怒,“你们想干什么!”
“哟,这屁大点地方打理得还不错,干净整齐,灶房里居然有柴火?屋后还搭了菜园子。”为首地痞穿着细棉布短打薄袄子,这身料子在一众补丁叠补丁的底层布衣面前,已经算得光鲜亮丽高人一等。
对方在院子里大摇大摆绕了一圈,脸上噙着冷笑,神情倨傲不可一世,“都是勤快人啊,可惜不懂规矩,做事前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谁的地盘!给你们两个选择,一,种地交税,税钱每月一两!二,收拾东西从这里滚!”
走到苏家人面前,为首地痞头颅仰得高高的,双手负背表情张狂,“给,还是滚?”
苏家人被气得脸色铁青。
这哪里是让他们选?
种个菜地一月要交一两税钱!不交就收拾东西从这里滚出去另寻容身处!分明是逼他们去死!
这些人就是故意的拿他们开刀,用来震慑告诫门外跟来看热闹的人!敢不依着这些人的规矩做事,这就是下场!
而这些人的规矩,就是要想活着,只能去给他们当奴隶!任由他们剥削!除此别无他法!
苏家院外此刻聚集了很多人,沉默无声看着眼前一幕。
都是住在苏家附近的人。
细看能看出他们眼睛比以前更加灰暗,浑身透出的麻木与无力也比以前更浓。
果然如此,这世道根本没有希望,活在底层的人只能任人宰割,根本没有别的活路。
新来的苏家,那个如同破土生机的菜园子,终究还是要被人掐灭在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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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家里人差点在边界驿站被人欺负后,甜宝无意间发现自己竟能操控空间里的东西当武器,接下来的日子,她有空就会沉浸在空间研究。
这些梨针就是她试手做出来的。
不废力气,就是有点费神。
一把梨针花了她大半个月功夫,所以用过后,甜宝又把针收回空间,坚决不浪费。
这是可以重复使用的。
至于杀了人这件事,甜宝并没有特别感觉,她上辈子被关在实验室里当试验品,不论醒着还是睡着,体验到的都是无尽的疼痛。
没人教过她是非黑白,她在那里学到的除了认识了人体各处关节及致命器官之外,学到更多的就是漠然。
对人性漠然。
对生命漠然。
把洗干净的梨针随手扔回梨树下,甜宝歪着脑袋想了想,不对哦,她还学会了怎么样扎人。
扎哪里最痛、扎哪里会瞎、扎哪里会死,她都知道。
那些坏人该死,她就把他们都扎死了。
想到这里甜宝又有点遗憾,如果上辈子她就有这种能力,哪能容实验室那些人蹦跶那么久。
站起身,甩掉手上水珠,甜宝扭头,透过空间入口看了眼二叔正与之攀谈的人。
这人有点烦,有他跟着,她都不方便拿东西给阿爷阿奶他们吃了。
她是不怕的,但是阿爷阿奶担心被人发现她的异样,怕她被抓走……唉,她不能让阿爷阿奶他们担惊受怕。
“哼。”甜宝委屈噘起小嘴,朝在自己脚边游来游去的鱼群道,“你们在这里乖乖的,多吃一点,养肥一点,肉多些才好吃。”
鱼群顷刻四散,肥硕身板拼命往石缝里钻。
不止甜宝愁,苏家人此刻也发愁。
赶了一晚上夜路,跌跌撞撞的,一家人昨儿傍晚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完了,现在是又累又饿。
可是木车上空空如也,浑找不出一点能吃的东西,三个小娃子已经饿得抱着肚子嗷嗷叫。
一家子暂时停歇半路,避着紫衣时,一个个露出苦瓜脸。
紫衣也注意到了一家子窘境,不疑有他,只当他们是苦于没有吃的。
“在这里等着。”他扔下一句话转身消失原地。
苏家人不敢动,也不敢搞小动作,当真坐在原地乖乖等着。
苏老妇担心小孙女又扔东西出来,到时候保准掩不住,趁着外人不在,抱着娃儿耳提面命反复叮嘱。
不到半刻,紫衣回来了,手里拎着两只瘦巴巴的灰毛兔子,扔到苏家人脚边,“吃的。”
惜字如金。
一晚上相处,苏家人对他已经没那么害怕生疏,看到野兔子,众人眼睛齐齐发亮,仨娃子更是欢呼着跳起来。
“兔子!侠士,你这是打哪弄来的?”
紫衣,“山上猎的。”
苏大苏二有眼色,二话不说上前,一人拎起一只兔子开始整理。
也不用去哪找水,古道上满地都是积雪,需要清洗的时候直接拿雪一搓就是。
苏大笑道,“侠士,你这打猎手段老厉害了。我以前也曾上山打过猎,想要猎点野鸡野兔啥的,没个一天半天的不行,有时候在山上猫一天就未必能遇上。”
苏二也道,“咱就是困在要赶路,要是有时间,沿途应该也能猎到一些吃的。”
“你这话纯属给自己脸上贴金,以为见山就能见着吃的?寒冬里多的是人家缺吃少喝,想要填肚子只能冒险往山上跑,山里但凡有点东西的,早就被人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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