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颜心景元钊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颜心景元钊,也是实力派作者“初点点”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心思微转,他的唇落在她手腕上,轻轻吻了下。雪茄掉在她掌心。她一惊,那火柴落地,熄灭了,雪茄也从她掌心滑落。景元钊扬起脸,黑眸深深,定定看着她。眸底情绪翻滚,似盛怒。颜心一惊:“抱歉少帅,我来捡。”弯腰捡那根雪茄。那雪茄顺着光滑地板,滚到了茶几下面,她半跪在地上去摸索。她......
《全文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精彩片段
颜心错愕看着他。
景元钊,颜菀菀的丈夫——现在还只是未婚夫,督军府景家的大少帅。
华东四省大都督景峰的军政z府,设在宜城。
故而宜城无战乱,又开埠码头,一直是个时髦稳定的地方。饶是军阀内战不断,宜城也灯红酒绿。
景家牢牢守住这方天地。
十年后,景峰升了陆军总司令,他长子景元钊接替了他原本的位置,成为华东四省的大都督。
宜城依旧安宁。
景元钊后来执掌南方权势,大总统只是他傀儡。
他立志打下江南江北,一统华夏。
因此,他很少在家,一直都在军中。
他娶了颜菀菀,给了颜菀菀泼天富贵。却因为事忙,和颜菀菀聚少离多,两人没有孩子。
关于景元钊的种种传闻,颜心听过很多。
他残暴嗜杀,也好色。
他在闲暇之余,也会出入歌星的香闺;也会跟想给他做妾的名媛们跳舞。
只是他不纳妾。
他似乎很尊重颜菀菀,给她独一无二的地位。
——颜心自己的婚姻一塌糊涂,故而她也不太懂颜菀菀和景元钊到底怎么回事。
只知道,景元钊的母亲很厉害,而且不太喜欢颜菀菀。
颜菀菀每次受了婆婆的气,就要找颜心撒火。
直到后来,颜心结交了一位权贵夫人。
这个权贵夫人,是景元钊母亲的养女,等于是景元钊的妹妹;她嫁给了军政z府的总参谋唐白。
此夫人处处能压住颜菀菀,颜菀菀才消停些。
“少帅。”颜心的心口,微微颤了下。
她竟然直接遇到了景元钊!
牢中,那些囚犯叫他“少帅”。颜心不是不理解这个意思,而是她在刻意忽略。
景家有五个儿子。
她只是希望,此人不要是景元钊。
——景元钊如此残暴、不讲理,颜心就不敢对颜菀菀的婚姻使诈。
她不想被景元钊杀死。
原本,依照颜家的地位,是绝无可能和督军府结亲的。
颜菀菀去了一趟广城,回来后晒得黝黑,就突然被景元钊提亲。
他们俩,肯定发生了点什么。
颜菀菀即将有这么个强权的丈夫撑腰,她还是会折磨颜心。
颜心哪怕重生了,也是困难重重。想到这里,她的心口发寒。
景元钊交叠双腿而坐,身姿优雅中透出几分不羁:“既然知道我是谁,不要忤逆我。给我点烟。”
颜心回神。
她抓起火柴盒,划燃火柴,用双手小心翼翼捧着。
她的手,纤薄嫩白,皓腕凝雪,被一团小小橘黄色火苗映衬着,白玉着彩,很想咬一口。
景元钊身子一酥,心口某个地方,隐隐作痒。
他凑近,预备将口中雪茄去点那火,心思微转,他的唇落在她手腕上,轻轻吻了下。
雪茄掉在她掌心。
她一惊,那火柴落地,熄灭了,雪茄也从她掌心滑落。
景元钊扬起脸,黑眸深深,定定看着她。
眸底情绪翻滚,似盛怒。
颜心一惊:“抱歉少帅,我来捡。”
弯腰捡那根雪茄。
那雪茄顺着光滑地板,滚到了茶几下面,她半跪在地上去摸索。
她穿老式衣衫,象牙白素面斜襟上衣,浅紫挑线长裙,一双紫色滚边绣缠枝纹的绣鞋,十分清雅矜贵。
偏偏长了一张浓艳的脸。
这张脸,太艳情了点,令人想要犯罪。
她杏眼粉腮,眼中故作镇定,却因为眸子太过于水润,看上去怯怯的;唇饱满殷红,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跪地摸那支雪茄,衣衫后腰收紧,腰太细了,不堪一握;胸前衣料沉甸甸往下坠着,一段勾魂的曲线。
景元钊的喉结,轻微滚动。
颜心尚未起身,后脊倏然一沉,男人的手按住了她后背。
她大惊。
景元钊揽住她,手在她在腰上一环,很自然穿过她前胸,将她半抱了。
颜心屏住呼吸,半晌不敢透出一口气。
景元钊就这样,将她抱了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他该摸到的地方,都摸到了。
很满意。
如他想象,该细的地方太细,而该丰的地方柔软坚挺,肥腻甜美。
“果然是个小妇人,被调z教得很好。”他让她贴近着,灼热呼吸喷在她脸侧,“跟我三个月,我给你丈夫在市政厅谋个差事。”
颜心盛怒:“你混账!”
景元钊却笑了:“老子一向混账。”
“你、你饥不择食,我有丈夫,他不会同意。”颜心的脸孔发白。
那双眼,太生气还是太害怕,有了点无法压抑的泪意。
这点泪意,让她毫无威慑力,反而眸中波光粼粼,让人恨不能将她揉按到床上。
想看她衣衫不整,哭哭啼啼,似一朵着了雨的桃花。
景元钊想象那场景,便无法自控,他浑身着火。
他搂抱着她,肆无忌惮顶撞了她一下。
颜心的脸,白得如纸。
“颜心,老子一向不会强人所难。这世上愿意跟我的女人,多不胜数。
回去和你丈夫商量。他要是愿意,让他亲自送你过来。”景元钊笑道。
颜心气得发抖:“你欺人太甚。”
“弱肉强食,你应该懂这道理。”景元钊的手,轻轻摩挲着她后腰,“过几天,我有了新的美食,不想吃你这口了,你跪地求我,老子都懒得看你一眼。”
他松开了她。
“你、你即将订婚!”颜心怒极,“我是菀菀的姐姐,是你的大姨姐。”
景元钊听了这话,丝毫不恼,甚至还笑了笑:“所以你放心,老子不会霸占你。我玩过了,你还归你丈夫,大姨姐。”
他不以为耻,反而隐约更兴奋了。
颜心站在那里,浑身发抖。
前世,她不曾误入点心铺,没有遇到过景元钊。
她不了解他,不知如何对付他。
景元钊恶毒,他不会落个强z暴的名声。
他要让她丈夫,亲自将她送到他床上。
他转身出去了,要去打理下自己。
颜心在房中,身子抖如筛糠,半晌都静不下来。
晚些时候,女佣送了纸笔进来,让她写好治疗少帅头疼的药方。
颜心写了。
她问女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女佣低垂着视线:“少帅没说。”
“姐姐,帮我问问。”颜心取下自己手腕上的金镯子,塞到女佣手里。
这只金镯,是祖母给她的,足有一两重,镶嵌一颗火一样鲜艳的红宝石,价值不菲。
女佣拿了,微微诧异。
神色却好了很多。
世人无不爱财。
“好,我打听打听。”女佣说。
晚夕,女佣给颜心送晚饭,态度好了很多:“替你问过了。少帅说,等他喝了药,确定无碍了,就放你走。”
“少帅他,说话算话吗?”颜心问。
女佣:“自然。”
又笑道,“你别太担心,我们家少帅不缺女人的。”
颜心的心,还是七上八下。
天色黯淡下来,她打开房门,瞧见走廊上前后四名扛枪的副官。
她又关上了房门。
院子内外,都有人值守,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逃肯定是逃不掉的。
可怎么办?
姜家会不会找她?
如果找到颜家去,祖母会不会替她担心?
翌日,女佣上楼送早膳。
早膳后,女佣又搬了一台无线电、两本书给她。
“你无聊听听无线电,或者看看书。你认识字的。”女佣体贴说。
颜心道谢。
“我想打个电话。”她对女佣道。
女佣拒绝了她。
“我们这个小公馆的电话,是私人电话线,不往外打的。”女佣道。
颜心:“少帅喝了药,好了点吗?”
“少帅出去了,他平时挺忙的。”女佣道。
接下来三天,颜心都在这里。
景元钊每天都回来,却没有再上楼。
颜心不知外面情况,心急如焚。
到了第四天,景元钊上楼来了。
周宝茹笑了笑。
她还是长发。因为未嫁,在脑后梳了个发包,是时下比较流行的未嫁发饰,点缀了珠花。
发包鼓鼓的。
沈五小姐捏了捏。
而后,她的笑僵在脸上。
众人一愣。
所有人都看向了沈五小姐的脸。
沈五小姐又捏了捏,拨开发包,从头发里取出一个东西。
它正好被珠花挡住。
掌心的红宝石,挺大的,约莫鸽子蛋大小,价值一套房子了,丢了的确心急。
但它在主人的发包里找到……
场面一时安静了下。
所有人,包括周堂主在内,都目瞪口呆看着沈五小姐的掌心。
沈五小姐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她还以为随便搜搜的,此刻她立在那里,拿着红宝石像拿了一块烫手山芋,一时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
姜家的二少奶奶孙媚晴“啊”了一声,脸色刷得发白。
“怎么了?”气定神闲的周宝茹转身。
瞧见了沈五小姐掌心的红宝石戒指,周宝茹眼睛瞪得老大。
她立马恨恨看向姜家二少奶奶孙媚晴。
继而她留意到了四周宾客的目光,她父亲阴沉的脸,周宝茹开始慌了:“不、不可能!不是我藏的!”
“我放在身上的,用巾帕包裹着,并没有藏在头发里!”
“我要是藏在头发里了,我一定不会让搜的。不是我!是有人陷害我!”
场面很安静。
只她一个人又急又惊:“真的不是我藏的。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宾客中,有人嗤笑一声。
是副龙头家的沈三少奶奶,不怕事的主儿。
“贼喊捉贼,今天真是开了眼。”
“你胡说!”周宝茹唇色惨白,“肯定是陷害,不是我!”
颜心瞧见宾客们或嗤笑,或尴尬的神色,往前站了几步:“周小姐,我告诉过你了,你应该找找自己。”
周宝茹激动万分,半晌突然反应过来,要去抢沈五小姐手里的红宝石戒指。
沈五小姐很机灵,立马避开她,把那红宝石戒指递给了周堂主。
周堂主接在手里,既难堪,又愤怒。
“阿爸,我……”周宝茹上前。
周堂主狠狠扇了她一耳光:“你闹够了没有?”
“阿爸,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周宝茹哭道。
一开始还信心满满,这会儿满身狼狈。
“还不快滚,在这里丢人现眼!”周堂主厉呵。
又有宾客说话了:“这就走了?周二小姐可是拉了姜家四少奶奶半天,非要搜她。这会儿就走,不给四少奶奶一个公道?”
颜心听了这话,微微笑了笑:“没关系,我可以去告诉督军夫人。周家给不了我公道,我找我干妈给吧。”
周堂主后脊发僵。
他急忙说:“四少奶奶,这是哪里的话?我们不会诬陷你的。”
“已经诬陷了。”颜心神色寡淡,期期艾艾,“如果周小姐不是那么蠢,非要把红宝石藏身上,而是放在其他地方藏起来,回头在我身上搜不到,我也招惹一身嫌弃呀。”
众人听了这话,都觉得周宝茹十分过分。
简直是打颜心的脸。
“我来做客,却被指作贼。堂主,您是想打我的脸,还是想打姜家的脸,亦或者想试探督军府的态度?”颜心又问。
周堂主没想到她如此锋利,脑子又这样清晰。
自己女儿不做人,周堂主毫无办法。
他呵令女儿:“宝茹,跪下给四少奶奶赔礼道歉,敬一杯茶。”
周宝茹愕然看着她父亲。
不,她不能!
往后,她在宜城再也抬不了头了。
“阿爸,我真的错了。”周宝茹痛哭流涕,又对颜心说,“四少奶奶,都是我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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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名角不上场,其他人也不上?”
“军政府的人捧场听戏,却不见了人影?稀奇。”
景督军等人,也面面相觑。
“去问问,怎么回事。”景督军喊了自己的副官长。
副官长道是。
他待要下去,有人急匆匆进了包厢。
是姜寺峤的副官长唐白。
唐白先叩靴行礼,才说话:“督军,少帅请您下楼。”
景督军蹙眉:“他闹什么?”
“督军,您下去看看。”
“有什么话不能说,非要我下去?”景督军不悦。
他已经很努力压住脾气,可火气还是蹭蹭往上冒。
姜寺峤听了颜心的三言两句,搅合得戏院不得安宁。
景督军好不容易休息,与下属们出来赶个时髦,却要遭遇这种事,很心烦,恨不能揍姜寺峤一顿。
他又看了眼颜心。
郭师长在旁边笑道:“督军,大少帅想要捉雀,今天不给您看只鸡,收场不了。”
景督军瞥了眼唐白:“让阿钊上来!”
唐白神色为难:“督军,您还是下去看看吧。”
郭师长还想要挑拨。
盛远山就道:“姐夫,不如下去看看。不顺心了,就打阿钊一鞭子出出气。他今天的确胡闹。”
郭师长:“是嘛。为了宋老板这出戏,副官处的人排查了半个月。大少帅那意思,是副官处的人做了半个月无用功?”
盛远山:“倒也不是副官处的人无能,万事留个小心。”
景督军懒得再听了,站起身,对包厢里所有人都说:“全部下去,看看那个逆子搞什么把戏!”
又看了眼颜心。
这一眼,有点责备。
颜心救了他小舅子,有点能耐。可一味拿着这点能耐招摇,就很不知轻重了。
督军不喜欢“邀功”的人。
他颇有意见,快步下去,几乎是怒气冲冲。
然而,楼下后台被副官们堵得水泄不通。
督军等人来,副官让出一条路。
看清楚里面情景,景督军差点腿软,冷汗刷得从后脊冒了出来。
戏班众人被副官们一个个按住。
姜寺峤搜出来至少六十斤炸药。
“他们装戏服的箱笼,每个都特别沉,原来底部和夹层都做了空心,全部藏着炸药。”姜寺峤语气很淡。
景督军和几位师长,脸色发青。
尤其是郭师长,他比督军脸色还要难看。
戏院是木制的楼,别说六十斤炸药,六斤都可能把楼炸塌了。
这是刺杀!
景督军额头的细汗,密密麻麻沁出来:“这些混账东西,老子给他们脸来捧场,居然敢行刺。”
姜寺峤:“阿爸,这些戏子全部交给我审。背后牵扯的,可不止一两个人。”
景督军知道他手段厉害。
“一定要抓到主谋!”景督军道。
“是。”
景督军口中发干,疾步而去,一刻也不想在这地方呆了。
几名高官也怕死,赶紧随着景督军离开。
郭师长既后怕,捡回来一条命,欠了姜寺峤一个人情;又有点担心姜寺峤立功。
更怕自己当面呛了姜寺峤,姜寺峤记恨他,会利用这些戏子做文章,给他泼脏水。
各种情绪,导致郭师长心情郁结。
他脸色灰败,带着他的三姨太走了。
颜心在原地看了看。
今天这戏院上下,督军府的高官、副官,以及楼下的散客,约莫三百人。
“我救了三百人命。”
她微微闭眼,对自己如此说。
祖父总告诉她,要发仁慈之心。往后,不管她做了什么恶事,她都提前积蓄了功德。
她一直在救人,只是用了另一种方式。
“珠珠儿,你先回去吧。”姜寺峤瞧见她还站着,冲她点点头,“这里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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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心从牢房放了出来。
她没有被送回家,而是被送到一处别馆。
别馆是两层洋楼,装点了时下时髦的五彩玻璃窗。
推开窗棂,阳台上乳白色栏杆,沾染了一层晨雾的水润。
颜心瞧见了别馆的前院。
一条雨花石铺陈的小径,两边花坛光秃秃的,在仲春时节长满野草,无人打理,开一朵朵不知名的小花。
既荒芜,又生机勃勃。
院墙足有两米,高大森严;缠枝大铁门,门口站两名扛枪守卫的副官;院外,则是一条宽敞道路,路旁种着梧桐树。
仲春的梧桐,枝繁叶茂,浓翠树荫匝地,有一个个淡金色光圈。
颜心扶住栏杆,心一个劲往下沉。
“这里,是另一个牢笼吗?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她那么多事没做。
她还没亲眼看到姜寺峤的下场。
嫁到姜家十几年,她受过那么多的委屈,她要一一找回。
表妹章清雅,再也别想用她的钱留学。
而她,也不想生小孩了。
她爱她儿子,始终爱他,但这辈子她不想再遇到他了。
让他投胎去更好的人家吧。他们的母子情分,断在前世就好。
至于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颜菀菀,也许应该提前阻止她嫁入督军府。
颜心全是一半的苦,都是颜菀菀赐予的。
颜心不能死在这里。
走廊尽头,传来橐陀脚步声,稳而重,由远及近。
颜心后腰贴着栏杆,除非跳楼,再无退路。
房门被推开。
年轻军官走进来。
他脱了铁灰色军装上衣,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一边衣摆塞在军裤腰带里,一边落在外面,十分不羁。
他生得高大,肩膀端平又宽,胸膛开阔,曲线到腰腹处又骤然收紧,完美倒立。
常年在军武长大,他身姿比普通人更挺拔,似松柏。
颜心强迫自己抬头,去看向他眼睛。
他肤色深,一双眸漆黑,深邃不可测。
约莫二十四五岁,年轻又俊朗不凡。
颜心觉得,她丈夫姜寺峤算是拔筹的美男子,可这人竟是比姜寺峤更英俊几分。
硬朗的俊,像烈酒。
他走近,颜心后退,后腰抵到了栏杆,无处可逃。
“过来。”年轻军官在房间的小沙发落座,微微扬了下颌,冲颜心道。
颜心轻轻咬唇。
她还记得牢中“奸细”的下场。
若不能自证清白,她也会死。
她走进了房间。
屋子里光线暗,仲春时节阴凉,她袖底生出一阵寒意。
男人打量她:“颜家六小姐……”
“是。”她抬眸,似乎怕有误会,又解释,“我前几日嫁了人,已经是船舶姜家的四少奶奶。”
男人眸色冷,沉沉落在她身上。
“我医术很好,是我祖父亲自教的。您如果是宜城人,就知道我祖父乃神医颜温良。”颜心又道。
男人终于开口:“颜家医术好的,是七小姐颜菀菀吧。她是少神医。”
颜心眸色一暗。
曾几何时,她忍气吞声,只想换个立足之地。
七妹和继母抢夺她功劳,她也忍了。
她总以为,宽和仁慈,才是大医秉性。
她从医,牢记《大医精诚》,发仁慈之心,救世间含灵之苦。
可她错了。
她除了是大夫,也是颜家六小姐、是姜家四少奶奶。
这些世俗的身份,让她半分不能退。稍有仁慈,旁人就蹬鼻子上脸。她苦了半生。
临死时,她才想通这道理。
“……她不是,她连《金匮要略》都背不熟。我才是颜家的少神医,我可以证明我的医术。”颜心再次抬眼,眼神坚毅。
男人仰靠在沙发里,微微挑了挑眉。
一双长腿,在宽大军裤包裹下,隐约可见饱满肌肉。
他大大咧咧岔开双腿。
“你医术的确不错,我的头好了很多。”他道。
颜心稍微松快几分。
“头疼,按小腹,这道理我头一回听说。你仔细讲讲。”他又道。
颜心:“腹者,生之本,故而百病以此为根。您头疼日久,乃虚性疼痛,是阴阳不调和。揉按腹脐,治标不治本,应该服用小建中汤。”
男人听了,淡淡笑了笑:“阴阳不调和……有趣,你要调和我的阴阳?”
颜心做过妇人。
哪怕她丈夫很少碰她,她也懂世俗荤话。
她想起牢房中的吻。
她微微咬唇,来克制内心的愤怒与害怕:“辛与甘合而生阳、酸得甘助而生阴,阴阳相生,中气自立,才能调和气血而止头疼。”
男人听着,神色莫测。
沉吟半晌,他道:“你可以不用诊脉就胡说八道?”
颜心:“您的病,我见过好几例。当然也需要诊脉,来确定我的诊断。”
男人微微抬了抬手:“来吧。”
颜心道是,要走近他,他却又收回手。
她不解看向他。
男人将手放在腹部,“靠近些,小神医。”
语带轻佻。
颜心再靠近,就要走到他两腿间了。
她迟疑时,他伸手拉住了她胳膊,把她往怀里一带,双腿合拢,将她箍住。
颜心愕然。
转瞬间,她坐到了他怀里。
男人不由分说,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他长驱直入,撬开她牙关,吮吸她的柔软,贪婪汲取她的气息。
颜心拼了命推搡。
“不可无理!”她狼狈将他的脸推开,“我、我有丈夫!”
男人低笑:“有丈夫,还这么生涩?怎么,他不行?”
颜心气得脸色发紫。
若不是性命之忧,这等无耻浪荡之徒,应该挨一耳光。
“你的味道,能止痛。”他道,“乌药香。”
颜心突然明白了。
乌药的确可以止痛。而她新婚时心绪不宁,有些上火,牙疼,就用了自己调制的药粉刷牙。
那药粉中,她添了乌药。
在牢中,她与他说话,他嗅到了她口中淡淡乌药香。
“……我给你调制止痛药,你松开我。”颜心挣扎。
“你就可以止痛。”他说。
这话,荒诞无稽,颜心的心一直往下沉。
“松开!”她微微提高了声音,“我已有丈夫,你若如此轻浮,我便于你同归于尽。”
男人黑眸中,闪过一点情绪。
很淡,若有若无。
他松了手。
颜心挣脱出来,整了整衣衫。嘴唇有点麻,是被他吻的,令她心中不安。
“跟了我,对你、对你丈夫和夫家,只有好处。”他依旧仰靠在沙发里,长腿交叠。
抽出雪茄,裁开,他寻找火柴。
火柴在旁边茶几上,他看了眼颜心,“替我点火。”
颜心没动:“放我回去,我替您开药。我也绝不是奸细,您可以细细查我祖宗三代。”
至于其他的话,她不接,装作没听到。
男人口中衔着雪茄,略微抬了抬眼皮:“不认识我?”
颜心摇头。
“我是景元钊。”男人道。
他给颜心准备了一个礼物。
舅舅给颜心送了一匣子南珠。
珍珠个个莹润饱满,黄豆大小,都穿了孔,可以直接拿去扎珠花或者做耳坠、项链。
颜心:“这太贵重了,舅舅。”
盛远山安静笑着:“比我的命还贵重?”
接受旁人的礼物,让赠予的人感觉你的开心,他也会高兴。
颜心给了他一个很大很足的笑:“多谢舅舅。”
盛远山倒是愣了一愣。
“不客气,心儿。”他说。
督军夫人也叫颜心“心儿”,颜心听在耳中,感觉平常。
可盛远山的语气、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让这两个字像有了魔力,刮擦着颜心的耳膜。
酥酥麻麻的。
颜心有一瞬间的不自在。
不知这是为何。
活了两世,她对男人从不动心思。遇到的男人,哪怕如姜寺峤那般英俊体面,也各种不堪。
景元钊更是个流氓。
盛远山却不一样。
异常的感觉,让颜心面对他时很拘谨。
“舅舅,我先回去了。”她拿着盒子,快步进了弄堂。
盛远山的汽车停在弄堂口。
他安静站了好一会儿,这才折身回去。
颜心回到松香院,把珍珠交给程嫂。
“这可值不少钱。”半夏在旁边说。
程嫂骂她没见识:“现在南珠最是难寻的。不仅仅值钱,还稀有。”
半夏吐吐舌头。
程嫂还以为颜心要收起来。
不成想,颜心却说:“明天拿去首饰铺子,请手艺好的师傅,做一条项链、一个珍珠梳篦。余下的,都做珠花。”
程嫂满心欢喜:“好。”
又说,“六小姐,您真该好好打扮。您在颜家的时候,木钗布裙都比七小姐漂亮一大截。”
半夏:“是的,我们六小姐才是颜家最漂亮的姑娘。”
桑枝接话:“小姐不管在哪里,都很漂亮。”
桑枝和冯妈是姜家老太太的人,理应叫颜心“四少奶奶”。
可她们俩精明,揣测颜心不喜欢听到“少奶奶”这个称呼。
颜心和四少都没有圆房。从实质上讲,她也不算少奶奶。
又见程嫂和半夏一直唤她小姐。
桑枝和冯妈也就很自然,叫“小姐”。
颜心这次听到佣人们夸她漂亮,没感觉这是自己人的恭维,而是突然听了进去。
“……男人也觉得我漂亮吗?”她问。
程嫂等人被她逗乐。
几个人纷纷说,这是必然的。
颜心看着那装了珍珠的黑漆描银色海棠花匣子,静静出神。
她很突兀想:“舅舅呢?他觉得我漂亮吗?”
这个念头莫名其妙,颜心似被烫了下,起身回了卧房,更衣梳头。
没过几天,程嫂把珍珠首饰取了回来。
颜心试戴,莹白珠光衬托着,她的脸更白净红润。
明明是素净珍珠,可太白,衬托得她墨发红唇,美得太过于浓艳,她似一朵海棠。
只要海棠盛绽,其他的花都少了三分绮丽。
颜心把首饰取了下来。
而后有次出门,程嫂想替她戴那把珍珠梳篦,她拒绝了。
“小姐不是很喜欢吗?”程嫂问。
“我并没有很喜欢,只是看着很好而已。”颜心说,“这世上好东西太多了。”
程嫂没听懂这话。
之前着急要做出来,现在又不想戴了……
转眼到了六月中旬,是一年中最热的日子。
颜心吃饭都懒了。
她一个人睡宽大的铁床,铺了软软凉席。
颜心的亵衣裤都是夏布做的,素麻色,清凉通透。
她在房内,肚兜都不穿了,就一身薄薄衣裤,头发绾成低髻,半躺在床上看书。
她看的是医书。
后窗的窗户打开,只放了薄薄纱帘,挡蚊虫。
不仅仅不能反抗,在主子调戏的时候,甚至还要露出一点笑,才不至于得罪主子。
那女佣是最受不了、最容易被颜心说动的。
她是领头羊效应。
她帮了颜心,另外两个佣人,立马有样学样。
颜心今日心情好转。
她向二少爷夫妻俩讨回了一点利息。往后的账,慢慢算。
日子,长着呢。
颜心回到自己院子,舒舒服服吃了晚饭。
程嫂有点为她担心:“小姐,会不会结仇?”
颜心笑了笑:“不打他们,一样结仇的。”
——她漂亮,二少爷就会一直骚扰她;二少奶奶不敢和自己丈夫硬扛,也会把火撒在颜心身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颜心的前世,已经向她证明,一个慈善的人,哪怕她挺有本事、自强自立,照样被人欺辱。
颜心脑海中,总记着景元钊那句话:“威望,要用鲜血来树立。”
不狠,旁人踩你毫无顾忌。
回神间,瞧见程嫂忧心忡忡的脸,颜心安抚她:“别怕。我打得起,就不怕他们报复。”
程嫂叹气:“您一个人,他们两个人……”
“我还有你们!”颜心道,“有您、半夏,还有冯妈和桑枝。”
程嫂不再说什么了。
翌日,颜心去老太太的院子吃早饭。
老太太夸她:“这性格好,像我老婆子,不能吃亏。”
“我又把晚膳给搅合了,祖母。”颜心说。
老太太:“谁耐烦跟他们吃晚饭?巴不得他们不痛快。”
对儿子们,老太太是又爱又恨——不能不爱,母性如此;又不能不恨,始终意难平。
但对待儿媳妇、孙儿孙女,老太太真是一点好感也无。
她全当看戏。
比最有名的名角唱的戏还有意思。老太太晚饭都多吃了半碗。
“……大热天的,家里人都做了旗袍,你也去做几身。”老太太又说颜心,“上次给你的料子,都拿去做出来穿,收在库房留给谁?”
颜心:“我回头拿到针线房去。”
“家里的针线房就两个婆子,只会缝缝补补,做做亵衣裤。如今都流行外头裁缝铺子做衣裳,他们懂什么时髦。”老太太说。
民国后,“时髦”简直成了上流社会的金科律令。谁都害怕落后,被人嘲笑。
稍微有点钱的人家,都要博个“门风开化”的好名声,送孩子们出国镀金。
只老式门第,外头还是大家庭,内在没什么钱,才会固守旧制——在社交舆论上,这是很被人看不起的。
颜心知道姜家也在讲究这些了,她点点头:“今日不太热,我回头去。”
直到傍晚,日头没那么毒了,颜心才出门。
黄昏的街道,灯火通明。电灯橘黄色的芒,给市井披了一件温柔的外裳。五彩玻璃被灯光硬照,色泽斑斓。
城市日新月异了。
颜心去了宜城最好的一家裁缝铺子朱瑾阁。
这家裁缝铺子一共两层,有各色布料,也有名门出来的绣娘,督军夫人也在此地做旗袍。
颜心带着女佣进门,小伙计急忙迎上来,客客气气帮衬着搬颜心带过来的布料。
“贵客稍后,朱娘子正在给上一个客人量尺寸,您稍坐。”小伙计道。
“朱瑾阁”,是一名姓朱的绣娘自己开的。
颜心道好。
她打赏了小伙计一块银元,故而她被安排到二楼临街的小休息室。
休息室很安静,小伙计很快端了一托盘的茶点给她。
“小姐,这家铺子做衣裳肯定很贵。他们招待客人的茶,都用上好的明前龙井。”半夏低声说。
颜心笑:“督军夫人都捧场的裁缝铺子,肯定贵了。”
往后,宜城上流社会的人,都会记住颜心。
此刻,有个人应该和她一样心里难受。
章清雅找了找,找到了站在另一边的颜菀菀,她就挤过去,挤到了颜菀菀身边。
她刚站定,身后有女郎感叹:“他们俩好般配。”
章清雅回头,笑了笑:“那是我家四嫂。”
女郎:“她结婚了?”
竟是有点可惜。
颜菀菀恰好听到了这话,努力忍着,可脸色很难看。
她快要失控。
一曲结束,掌声如雷。
督军夫人柔声夸奖:“跳得很好。”
颜心的外貌优越。她性情持重,说话、做事有条不紊,这让她看上去举止娴雅温婉。
督军夫人没女儿。
她的养女盛柔贞活泼可爱。
其实,督军夫人最喜欢的女孩子,应该是颜心这样的性格和容貌。
督军夫人满意极了。
众人拍掌,都夸颜心。
颜心表情仍是很平淡,既不谦虚,也不骄傲。
她滴水不漏。
督军夫人更喜欢她这种做派了。
第一支舞结束,其他时髦的小姐少爷们,也纷纷进入舞池。
章清雅问颜菀菀:“菀菀,你不去和你的未婚夫跳?”
颜菀菀看了眼她:“自然要去的。”
她朝景元钊走了过去。
景元钊送颜心回到他母亲身边,还拉着颜心的手不放。
颜菀菀走过来,邀请他跳舞时,他微微拧眉。
一种被打扰的不悦,攀上心头;可想到广城那三个月的照顾、救命之恩,景元钊压下了心中的抵触。
他牵了颜菀菀的手,也去了舞池。
这只手,和颜心的完全不同。
他跳得很敷衍。
颜菀菀则是笨手笨脚。
有人嗤笑。
“听说夫人的义女,是这位未来少奶奶的姐姐?姊妹俩差很多。”
“她好黑,比少帅还要黑几分,怎么要娶她?”
“这可完全没得比。”
颜菀菀没学过西洋舞。
很多时髦东西,在颜公馆、姜公馆这样的老派门第,是不准学的。
只有那些暴发户,或者真正有权势的、门风开化的人家,才能接触到。
她看颜心跳舞,感觉很容易。
步子就那么几样。
章清雅又在旁边激将。
颜菀菀自负大方得体,她不能男士邀请,自己去找景元钊了。
景元钊的表情,则是很严肃。
他高大健壮,墨发浓密,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军官的威严藏匿其中,不怒自威。
颜菀菀是有点怕他的。
她想到他看颜心时候的温柔,再看她时候的端肃,颜菀菀心里恨得要死。
她的心直跳。
因为紧张,加上没练习过跳舞,哪怕她自以为很简单的舞步,也跳得乱七八糟。
她简直像个牵线木偶,频繁踩景元钊的脚。
旁人有人笑出声。
督军夫人感觉丢脸,美目微沉;景元钊也留意到了她的木讷,就停了下来。
他带着颜菀菀走出了舞池。
颜菀菀脸色很不好看:“钊哥,我……”
景元钊想起她上次不肯救治他舅舅,试都不想试,事后跟他解释说:钊哥,我这个人不爱逞能。
那时候不肯出手,现在怎么就逞能了?
景元钊眸色深邃,将她直接带出了西花厅。
颜菀菀娇小玲珑,站在他旁边,可怜兮兮的。
景元钊派人在广城查了好几个月,确定当时救他的是颜菀菀。
可他很难把她和当时那个模糊的影子重合起来。
他对她,生不出亲近感。
反而是颜心,初见她就很有吻她的冲动。
可能是因为颜心更符合他审美。
娶妻娶德,是承诺,是报恩,跟喜欢没关系。
“钊哥,我跳得不好,给你丢脸了。”颜菀菀哽咽。
景督军也颔首:“听说过,但没见过。金柳先生是术数行家。”
颜心:“金柳先生曾在我祖父处小住半年,他与我祖父交好。闲来无事,他指点过我几句。
我出门,特意算了一卦。今日大凶,又行火,恐怕是炸药一流的东西,才能造成这样大的灾相。”
她的话,半真半假。
金柳先生是个有名的术士,能掐会算,名声在外。
他被人称“金神仙”。
颜心的祖父,的确和金柳先生关系很好,他也的确在颜家小住过半年。
那是他临终前。
只是,金柳先生一向不会指点旁人术数。
颜心年纪小,她祖父开玩笑:“我这个孙女,记忆力惊人,你可以收她为徒。”
金柳先生拒绝了:“她没有这个缘法。”
又说,“术数关乎天机。偷窥天机,犯五弊三缺,不是什么好事。就让她平顺过一生吧。”
颜心不懂什么“五弊三缺”,但也对术数兴趣不大。
后来金柳先生去世了。是颜心的祖父送了他最后一程,安葬了他。
他临终遗言,要求保密,不能让世人知晓他去世。
他大概是还有什么未尽之意,不能善了。
现在祖父也去了。
这个世上,只颜心一个人知道,家喻户晓的金神仙,已经去世了八年整,他并不会长生不老。
颜心要借用一下他的名头——事情如果像前世那样发生,也算她“料事如神”,没有损金柳先生的英名。
然而她的话说出口,景督军等人都露出了不屑。
行军打仗,靠的是情报,而不是算命。
“去坐吧,一会儿就要开锣了。”督军很失望。
几位师长也摇摇头。
“大少帅急功近利,太想表现了。督军要理解他,年轻人都着急在父亲面前立功。”郭师长笑道。
暗含贬低。
这个郭师长不喜欢姜寺峤,他更器重西府的二少帅景仲凛。有事没事,他就要给姜寺峤上点眼药。
景督军只是笑笑。
盛远山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阿钊是一片孝心。”
郭师长:“孝心也要讲场合,督军好不容易出来听戏。”
“督军听戏要开怀,自然要把危机扼杀在摇篮。”盛远山说。
景督军听他们一来一去的,要吵起来,就摆摆手:“好了好了,不要争这事。”
又对姜寺峤说,“阿钊一向想孝顺我,我难道不知道?坐下听戏吧,别跑来跑去的。”
这戏院,半个月前就开始排查。
散客进来, 又查了一遍。
没必要草木皆兵的。
姜寺峤却不以为意:“颜心有点鬼才,又是金柳先生的门徒,我相信她的话。阿爸,我再下去看看。”
景督军蹙眉。
长子是他的左膀右臂,还是头一回如此扫兴。
景督军又看了眼颜心。
颜心低垂着视线,正在喝茶,面目姣好得令人神往。
景督军突然怀疑,他儿子鬼迷心窍看上了颜心。
他的眉头微拧。
郭师长打趣:“少帅去忙吧,今天不找出几个奸细,恐怕少帅坐不安稳。”
又说,“我的小儿子,说给阿爸捉一只雀儿。捉不到,家里逮只小鸡给我,愣是要我夸他。”
他哈哈笑起来。
景督军也啼笑皆非。
他对郭师长有同门情谊,两人情同兄弟。
开小辈无伤大雅的玩笑,景督军不介意。
见景督军笑了,另外两个师长和总参谋也笑,跟着打趣几句。
盛远山神色平淡。
姜寺峤下去了,半晌没回来。
很快,正戏开场了。
然而,却没戏子上台,只锣鼓声响,越发显得台上空空荡荡。
台下嘈嘈切切:“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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