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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巨作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

咸蛋流油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云姒谢琰是古代言情《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咸蛋流油”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车,遥遥望向陛下的车驾。没想到她运气格外好,刚扭头看过去,就看到陛下从车驾上下来。云姒最先看到的是男人修长笔直的腿。然后是男人的腰、男人的背影……云姒心神俱震!男人背影的每一根线条,全都和她梦中的对上了。她梦中的男人就是陛下!陛下就是她梦中的男人!就在这时,陛下回过头,云......

主角:云姒谢琰   更新:2024-08-13 19: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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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姒谢琰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巨作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由网络作家“咸蛋流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姒谢琰是古代言情《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咸蛋流油”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车,遥遥望向陛下的车驾。没想到她运气格外好,刚扭头看过去,就看到陛下从车驾上下来。云姒最先看到的是男人修长笔直的腿。然后是男人的腰、男人的背影……云姒心神俱震!男人背影的每一根线条,全都和她梦中的对上了。她梦中的男人就是陛下!陛下就是她梦中的男人!就在这时,陛下回过头,云......

《畅销巨作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精彩片段


云丞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真是越大越淘气了……”

等到云丞相收拾妥当,云姒跟在云丞相身后出门。

云姒作为云丞相的贴身僮仆,和云丞相一起坐在马车里。

金茗和白毫和其他僮仆一起,挤在后头的马车上。

谢长泽早早就等在丞相府的大门外。看到云丞相的马车驶出来,立刻上前请安,然后骑马紧跟在云丞相的车厢旁边。

车马一路从丞相府到了宫门口,在宫门口等了许久。

等到陛下的御驾从宫门口出来,各个王府的车驾跟在后头,然后相府的的马车就跟了上去。

云姒坐在车里,盯着轻轻晃动的车帘,一颗心怦怦跳。

陛下……此时就在车队的最前方,离她不过百丈。

她若是掀开帘子,探出头去,便能看到陛下的车驾。

云姒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掀开车帘的冲动。

谢长泽身为瑞王府的小郡王,车驾本该在更靠前的位置。然而谢长泽不在自己的车驾里,一路骑马跟在云丞相的车驾旁,为云丞相鞍前马后。

大家看到这一幕,都笑着调侃。

“云丞相这个女婿,比儿子还要体贴啊!”

“儿子不如女婿啊!”

云丞相表面笑呵呵地应下来,夸自己这个女婿确实体贴,心里不知道冷哼了多少声。

什么为岳丈鞍前马后……谢长泽鞍前马后哪里是为了他这个老头子?哼!还不是为了马车里的云姒!

今日,谢长泽一看到女扮男装的云姒,就移不开眼了。

从丞相府到宫门口的一路上,谢长泽的眼神不停地往云姒身上飘。

等云姒上了马车,谢长泽的目光恨不得将马车的帘子烧一个洞。

谢长泽今日第一眼看到云姒,就被狠狠地惊艳到了。他本以为女扮男装,必定要扮丑。没想到云姒并没有扮丑,只是靠化妆将自己的五官和脸型调整得英姿勃勃。

再穿上剪裁利落的男装,这样的云姒和平时温婉柔美的模样,犹如春花秋月,各有各的美,难分高下。

谢长泽看到这样的云姒,一颗心快从胸膛里蹦出来。他何其有幸,能有表妹这样的未婚妻。

想到秋狩这几日,他日日都能见到云姒,谢长泽就感觉自己胸膛里有一团火,让自己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谢长泽迫不及待地想要成亲,成亲后,他每天都能看到云姒了!

云姒知道谢长泽一直跟在马车旁,可云姒如今根本顾不上谢长泽,她一心只想见到陛下,验证自己心中的怀疑。

一路上,云姒对谢长泽很是冷淡。

谢长泽只以为云姒在避嫌,云姒对他越是冷淡,他心中就越是火热。

到了猎苑,所有人都从车马上下来。

云姒趁乱第一波跳下马车,遥遥望向陛下的车驾。

没想到她运气格外好,刚扭头看过去,就看到陛下从车驾上下来。

云姒最先看到的是男人修长笔直的腿。

然后是男人的腰、男人的背影……

云姒心神俱震!

男人背影的每一根线条,全都和她梦中的对上了。

她梦中的男人就是陛下!

陛下就是她梦中的男人!

就在这时,陛下回过头,云姒第一次看到陛下、看到梦中男人的脸。

她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白。

陛下的肤色竟然比她还要白,是冷冷的苍白色。

他鼻梁高挺、双目狭长、一双瞳仁的颜色格外漆黑,仿佛深不见底的幽潭,紧抿的薄唇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总不能当着未婚夫的面,为另一个男人揉肩吧?

谢琰饶有兴味地看着云姒,感觉在看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白兔。

说来奇怪,谢琰向来对女人避之不及。后宫中的那些女人略靠近他一点,他就被她们身上的脂粉味熏得心烦。

唯一一个他愿意亲密接触的,只有那个梦中的少女……

可他下旨选妃,却至今没找到他。

谢琰想,或许那名少女并不在人世间,是天上的仙女。

奇怪的是,眼前女扮男装的小侍女也并不让他厌烦。或许是女扮男装身上没有脂粉味?

总之,谢琰不想将她轰走,还想把她叫到身边逗弄她。

“你不是相府的僮仆?在云丞相身边伺候,怎么不会揉肩?”谢琰故意问道。

“陛下恕罪,奴真的不会揉肩……”

谢琰:“没事,就算你揉的不舒服,朕也不会怪罪。”

谢长泽再也忍不住了,他大步上前,走到谢琰身边:“皇叔,侄子为您揉肩。”

谢长泽的手刚伸到一半,就被谢琰拦住。

谢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何必侄儿动手?让那个僮儿来!”

谢琰看向云姒:“你还磨蹭什么?难道想抗旨?”

云姒的心狠狠一沉,陛下这么说,这件事已经再无回转的余地了。

除非她现在说出自己是女扮男装,可那也是欺君之罪!

谢长泽眼看已经按捺不住,要拦在云姒和陛下中间。云姒连忙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冷静下来。

她恭敬应下:“是,那奴斗胆为陛下揉肩。若是揉的不好,请陛下恕罪。”

云姒话音落下,再也不给自己反悔的时间,快步走到谢琰伸手,双手覆在谢琰的肩膀上。

在她触碰到陛下的一瞬间,她看到谢长泽猛然瞪大的双眼。

云姒心中像是被针刺一般。

看到长泽哥哥的反应,云姒再也无法逃避——此时此刻,她正当着未婚夫的面,为另一个男人揉肩!

长泽哥哥会怎么想她?

云姒眼眶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长泽哥哥会体谅她的苦衷吗?还是会嫌弃她?

“动作快一点,力道重一点……没吃饭吗?”谢琰催促道。

云姒连忙忍住打转的泪水,用力为谢琰揉肩。男人的肩膀和梦中的触感一模一样,硬邦邦的都是肌肉,云姒一用力,男人身体的热度透过布料,传到她的手掌上……

云姒低着头,丝毫不敢看面前的未婚夫。

长泽哥哥,对不起……

云姒强忍着,她此时不能露出一点不对劲来,否则她的牺牲都白费了。她绝不能连累父母家人!

若是表哥介怀,她就和表哥退婚。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去庵里当姑子去!

云姒下定决心后,专心致志地给谢琰揉肩。听说宫中每年都死很多个宫女宦者,后宫的妃嫔也年年都有人死,云姒可不想试试惹怒暴君的下场。

谢琰感觉在自己肩膀上揉捏的力道越来越稳,惊讶地挑了挑眉,身后这个小女子的表现可真是令他惊讶。

“好了,不用揉肩了,你给我捏捏腿。”谢琰说道。

捏……捏腿?

云姒浑身一颤,腿比肩更私密得多。

可是她根本无法拒绝,云姒无助地看向未婚夫。看到谢长泽双眼通红,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谢长泽的面色更加苍白。

云姒紧咬嘴唇,在未婚夫目光注视下,缓缓伸出双手,触碰到谢琰结实有力的大腿,感受着透过布料的热度……

小说《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马甲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古代言情、宫斗宅斗、嫡女、佚名古代言情、宫斗宅斗、嫡女、小说《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佚名为主线。咸蛋流油作者大大更新很给力,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目前已写314512字,小说最新章节第142章 始终不同,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古代言情、宫斗宅斗、嫡女、这本小说的宝宝们快来。

书友评价

进宫后,男主已经崩了。。。。。而且,前后逻辑还有点乱。抢亲前推荐看看。后面的话个人觉得差挺多的。

特别特别好看可能就是人少评分低了,剧情什么的真的很好看期待接下来的剧情!

差,男女主人设全崩了,还没长嘴

放快穿文里,男女主妥妥的主角炮灰[捂脸]

我知道这隔裂感是怎么回事儿了,感觉一直在为类似这个命中注定的东西去迁就剧情,举个例子,他文中前面写狩猎那一段,那可是要冒着杀头的罪名的女主她父亲都能带她去,然后呢又说他是个守旧的人,他爱的只是那个没有失去清白的女儿。冒着杀头的罪名他都能做出来,他能是这样的人?不怕一经发现整个家族满门抄斩?就导致这写出来的人物性格和他的表现形式割裂开来了,后面的我养到完结再看吧!不过我还没说完全还有其他的地方也有同样的感觉,在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如果番茄能打3.5,我会给3.5,一颗星是给这种对于我来说比较新颖的题材的,一颗星是给女主的性格的,还有一颗星是是给男主的,剩下的半颗星是给你剧情紧凑的。然后扣掉的一颗星是给男主的,你说他什么时候抢不好,偏偏人家结婚的时候去抢亲,半颗星是因为给我的割裂感扣的

哈哈能不能一次来个大福利,更二十章那种的

就这个女扮男装被使唤这个情节 可以别写 低分是有原因的

女主不恨始作俑者,还主动亲上了,无语😑

热门章节

第29章 “今夜和我洞房。”

第30章 突破底线

第31章 处子之身

第32章 我不想嫁人!

第33章 小日子迟迟不来

作品试读


可是以往都能让她快速冷静下来的劝说,这次却失去了效用。云姒的心一直在怦怦跳,她忍不住担心,梦真的与现实无关吗?

感而有孕的神话……云姒听说过不止一个。

伏羲与女娲的母亲,就是踩到雷神的脚印而怀孕的,生下了伏羲与女娲。

踩脚印和做梦毕竟不一样……云姒刚想这样安慰自己,又立刻想起,炎帝的母亲就是梦见神龙而怀孕,然后生下了炎帝!

可见因为做梦而怀孕的事情虽然少,但也是有的!

云姒心中慌乱极了,她第一次恨自己读过的书太多,知道的故事太多,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云姒躺在床上,无声地流泪,她吓哭了。

她会怀孕吗?如果她怀孕了该怎么办?

她还没成亲,她该怎么向父亲母亲交代?该怎么向定亲的谢家交代?

倘若她未婚先孕,还说不出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会被父亲和母亲打死的!丞相府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料!

冰凉的泪水顺着云姒的脸颊滑落,假如她梦见的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她或许不会这么担忧。

但她梦见的偏偏是陛下,是天子。

上天之子,与普通人不同,神话中感而有孕的女人,她们梦到的男人与生出的孩子,都有不凡的身世。

……她也一样。

云姒越想越害怕,如果普通的男人无法在梦中让女人怀孕,天子一定可以吧?

“绿芽,我想要沐浴。”云姒出声唤道。

绿芽连忙掀开帘子进屋,一脸惊讶,大清早的姑娘要沐浴?

云姒点头,告诉绿芽她没有听错,“夜里出了汗,身上不清爽,我想沐浴一下。”

绿芽立刻张罗着让厨房送热水,为云姒沐浴。反思是不是昨夜睡前用汤婆子将被褥烘得太热了,决定今夜睡前少烘一会儿。

还是锦被太厚了?

绿芽将床榻上的锦被都抱出去洗晒,为云姒换上干净清爽的。想了想,还是换上了同样厚度的,如今天气已经凉了,被子太薄要着凉的。

云姒沐浴的时候,让侍女留下一面小镜子,然后将侍女都赶出去,不让她们留下伺候。

“姑娘,真的不要我们留下吗?”绿芽担忧地问道,心想姑娘又犯这个毛病了。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姑娘隔三差五就不让她们伺候沐浴,可是姑娘哪里会自己沐浴?自己一个人又弄不好,经常要她们伺候着再洗一遍。

云姒坚持要自己沐浴,侍女们没有办法,只能退下。

等到侍女们都退下之后,云姒侧耳倾听,听到侍女都走远了,像做贼一样拿起小小的铜镜。

她想要看一看……看一看自己还是不是处子之身。

云姒湿漉漉地从浴桶里出来,忍着羞意,将小镜子伸到下面,眯起眼睛看映照在小小铜镜中的画面……

可是看了好半天,云姒也没看明白。

有经验的姑姑们会辨别是不是处子之身,云姒知道,宫中选秀时会有这一道阅选。

可云姒她不会啊!

谁能告诉她,什么样是处子之身,什么样的不是?

云姒强忍着羞意看了好半天,最终也没有看明白。

门窗明明都牢牢地关着,可是寒风依旧不知道从哪里灌进来,吹得云姒肌肤冰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阿嚏——”

云姒打了一个喷嚏,连忙重新回到浴桶里,不得不放弃自己用铜镜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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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想着,倘若她依旧是处子之身,那她应该就是安全的,不会因为做梦而怀孕。

倘若她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那就危险了,说不定真的会像神话中那样感而有孕!

除了担忧自己怀孕这件事,云姒还有别的担忧——等她成亲的时候,洞房花烛夜,床上可是要铺一张洁白的喜帕,来验证新娘子是不是处子之身。

倘若她已经不是了……新婚之夜的喜帕该怎么办?

这件事她一定要在成亲前弄清楚!

可云姒万万没想到,她的困难是自己根本不会分辨。对着小铜镜看了好半天,什么也看不明白。

这种事又没法子去问别人!

云姒气得将小铜镜哐当一声扔出去!

“姑娘,怎么了?”守在外面的侍女立刻问道。

云姒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无事,是我不小心把铜镜摔了。”

“你们进来伺候我沐浴吧。”云姒说道。

侍女们鱼贯而入,伺候云姒沐浴。

绿芽叽叽喳喳地说道:“姑娘您哪里会自己沐浴啊,以后还是让我们来吧!”

金茗和白毫对视一眼,两人心细,都发觉云姒藏着心事。

等到与云姒独处的时候,白毫偷偷问道:“姑娘,您有什么心事?”

“我们愿意为姑娘分忧解难。”

云姒心中涌起一阵感动,可是她的心事没人能帮她。她摇了摇头:“无事。”

过了一会儿,云姒轻声问道:“白毫,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婚期推迟一些你?”

白毫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姑娘不想嫁给谢小郡王?”

云姒沉默片刻,说道:“想啊……”

她想嫁给表哥。

可是她不想做着这样的梦嫁给表哥。

她如今害怕极了,害怕自己会怀孕,害怕自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

这样的她,怎么能安心地做表哥的新娘呢?

云姒想亲自弄明白这一切、结束掉这一切,然后坦坦荡荡没有秘密地嫁给表哥。

云姒病了。

她的病来势汹汹。午膳时,头就昏昏沉沉的,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两口小菜就让侍女们撤下去了。

到了下午,云姒就起了烧。身上滚烫,偏偏还不出汗,一张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

郑国夫人立刻来看云姒,看到女儿躺在床上难受的模样,心疼极了。不肯让府里的大夫来看,直接叫了太医。

太医把脉的时候,云姒心中紧张极了,生怕被太医看出来什么不对劲。

这病是怎么来的,云姒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要么是她清晨沐浴的时候从浴桶里出来,用小铜镜看了太久,着凉了。

要么是因为她的心事,她担忧自己会怀孕、担忧自己失去处子之身……忧虑成疾。

若是太医把脉发现她忧虑成疾,她该怎么对父亲和母亲解释?

云姒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太医摸着花白的胡子,摇头道:“小小年纪,怎么有这么重的心事?”

“遇事要放宽心。心事太重,不是长寿之象。”

郑国夫人听到太医的话吓了一大跳,连忙问云姒:“你有什么心事?”

云姒心中直呼糟糕,她的心事没办法对母亲说。可母亲又是极难敷衍的,云姒心念急转,想出来一个半真半假的说法:“我……我不想嫁人。”

郑国夫人吓了一跳:“你不想嫁到谢家?”

“你不喜欢长泽?”

云姒靠在母亲身上:“不是……我,我就是不想嫁人!我想一辈子陪在父亲母亲身边!”

郑国夫人松了一口气,伸手点了点云姒的额头:“孩子话!哪个女孩子长大了不嫁人?”


郑国夫人教了云姒这么多年,还是觉得没教够、没教好,恨不得将自己会的东西一股脑地塞到云姒的脑袋里,等她嫁到婆家后才不会吃亏。

年前的事情最多最忙,郑国夫人一边忙着筹备过年的事,一边教云姒,身体很快就吃不消了。

“诶……扶我一下。”

云姒看到母亲面色苍白的模样,连忙伸手扶住她,“娘,你又头晕了?”

郑国夫人坐着缓了一会儿,摆手道:“无事。”

她近来时常头晕,让大夫把脉也没找出什么缘由,大夫只是让她注意休息。

郑国夫人自己也觉得没什么大碍:“就是最近太忙,休息的时辰不够。”

大概是白日里太忙太累,夜里也总是睡不沉,郑国夫人说道:“等过完年就好了。”

云姒努力替母亲分担。

弟弟云章的功课,以前都是母亲在监督,如今云姒接手,想让母亲轻松一些。

云章读书很用功,云姒倒也不费什么心思。最近,云姒甚至要盯着弟弟,让他不要熬夜读书太晚,伤了身体。

白鹤山人要收一名关门弟子。

这是难得的机会。

再加上云章自幼便极崇拜白鹤仙人,极爱他的诗书,有机会成为白鹤山人的关门弟子,云章从早到晚抓紧一切时间读书。

白鹤山人收弟子的考校就在年前。

白鹤山人出卷子,想当他弟子的学生一同答卷。白鹤山人看完答卷之后,还要面对面地提问,考察学生的品性。

当然,如果卷子答得不够好,那就得不到这个面对面提问的机会。

云章为了成为白鹤山人的关门弟子,连吃饭的时候手中都拿着书——云姒发现之后,不许弟弟再这么做。

“这样会把身子搞坏的,若是生一场病,便有好几天不能读书。这样得不偿失,对不对?”

云章想了想,乖巧地点头。

白鹤山人收关门弟子的考试,云章准备的极认真、极用心,甚至因此变瘦了一些。

云姒看着自己的弟弟,奇怪他什么时候从一团孩气的模样,变成了一个小小少年,有了自己的梦想与追求。

万万没想到,云章为了这场考核准备了许久,却在考核当日出了岔子。

考核当日,不知道怎么回事,云章进了考场便昏昏欲睡。

他拼命睁大眼睛,甚至用力掐自己的手背,抵挡不住的困意依旧一阵阵袭来。

答着答着题,竟然打起了瞌睡。瞌睡时,手中的笔滑落下来,弄污了卷子,云章猛地惊醒。

一出考场,云章见到在外面等待他的姐姐云姒,一下子就红了眼圈。

小小少年满腹委屈:“姐……我怎么会睡着呢?”

因为不停地打瞌睡,云章弄脏了卷子,还没答完题目,许久以来的辛苦准备全都白费了。

云章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云姒连忙安慰弟弟:“没事的……没事的……就算当不成白鹤山人的关门弟子,你这么聪明又这么努力,以后也一定会遇到很好的老师。”

云章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可我最崇拜白鹤山人……”

云姒问弟弟:“你昨日是不是熬夜了?”

云章摇头:“没有!我知道今日考核,昨日怎么会熬夜?”

云姒皱起眉头,她想不明白,既然弟弟昨日没有熬夜,今日怎么会如此瞌睡?

明明考核在上午,就是弟弟平日读书的时候,他平日上午读书都很清醒,怎么偏偏在考核时困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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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姒告诉弟弟:“云程是故意这么做的,这就是他的目的。”

云章目瞪口呆:“啊?他……他真恶心!”

云姒叹气,乔姨娘、云程和云莺,三人真不愧是亲生母子,都爱用这种恶心人的手段。

云章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问姐姐:“那,那我该怎么做?”

云姒犹豫片刻,说道:“再有这样的事,你不能骂人,有理有据地反驳他,让周围人都明白他做了什么事。别人也不是傻子,会看明白他的险恶用心。”

云章皱着眉,显然对姐姐说的办法不满意。

“我能不能也这样对他?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云章问道。

云姒严肃地问了云章两个问题:“你做这样的事,自己不会觉得恶心吗?”

“为了云程这样的小人,打破自己的原则,你觉得值得吗?”

云章愣住了,他沉默片刻,摇头:“不值得。”

云姒摸了摸弟弟的头顶,心想云程用阴恶的手段对付弟弟,自己却不能教弟弟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回去。

云章还小。小孩子,教给他一,他就能自己学会二,甚至是三、四……她不能让云章走上歪路。

云姒对弟弟说:“去把你的课业拿过来,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用心学了。”

云章一张小脸顿时皱成苦瓜,磨磨蹭蹭地将书本拿来:“姐姐考我吧。”

云姒自幼读书聪颖,读过的书丝毫不比男儿少,考校小她七岁的云章十分轻松。

考了半天,将云章考得晕晕乎乎,彻底将今日和云程的矛盾抛在脑后,云姒才停下来,挥手放过弟弟。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看书看多了,到了夜里,云姒做梦,竟然不在男人的寝殿,而是在男人的书房。

云姒一惊,连忙四处打量男人的书房。

男人的书房很大,长长的书案上乱七八糟地堆着许多本摊开的书。

他听到云姒的脚步声,惊讶地回过头:“你怎么来了?”

云姒顿时气闷,她又无法控制梦境的内容,她如何知道自己怎么来了?若是她能控制,她永远不想来!

男人似乎感受到云姒的气闷,轻笑一声,“看来今日是在书房睡着了。”

云姒敏感地捕捉到男人话中的信息,男人在书房中睡着,她入梦后便在书房吗?

以往她入梦时都在男人的寝殿,男人那时在寝殿入睡?

云姒忍不住对男人说:“喂!你以后倒是多换几个地方睡觉啊!”

“下次睡在院子里,让我看看你家的院子什么样啊!”

男人毫无反应。

显然,云姒的这些话男人又听不见。

这也听不见,那也听不见,云姒知道这是梦境的限制,但还是气得骂人:“你这个聋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句话偏偏又让男人听见了。

男人动作定住,回头看向云姒,笑道:“你不也一样?小聋子、小瞎子。”

云姒气恼,男人说的没错,她在梦中也是聋子瞎子,连男人长什么样都看不清,男人说的很多话也听不见。

在她听不到的时候,男人都说了些什么?

是不是也骂过她?

男人骂了她什么?

一旦生出这个念头,云姒百爪挠心地想要知道!

“喂,你都骂过我什么?”云姒问道,偏偏男人又听不见了。

或许是今日的梦境在书房中的缘故,或许是两人上来就互相对骂,今日的梦境中,云姒和男人都比往日更清醒,不像以往一样沉沦在梦中。

清醒的男人在书房中翻看着书案上的书。

清醒的云姒躲到距离男人最远的角落。

云姒静悄悄地观察书房的环境,将书房的装潢都记在心里,远远眺望男人摊开的书。

书页摊开,上面有男人写的字。

云姒忍不住皱起眉头,读书人都会在书上批注,可男人的批注的字极大,竟将书上原本的字迹都遮住了……

男人的字龙飞凤舞,倒是极好的。

然而批注的内容却又不堪入目——“狗屁不通”!

云姒探过头去,想仔细看看究竟是什么书得了这样的批注,可是距离太远,她看不清。

云姒犹豫了一下,在靠近男人和放弃看清书中的内容这两者间,选择了后者。她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和男人的距离。

男人也完全没有过来的意思。

两人就这样在书房的两端,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互不打扰。

云姒心中升起浓浓的喜悦!

第一次,她第一次在梦中和男人没有任何亲密的接触。她能控制梦境了?她在梦中自由了!

不过渐渐的,云姒发觉不对劲。

时光流逝,窗外的天色从白天到黑夜,她这个梦已经做了很久很久……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么久的梦……

现实中呢?现实中她睡了多久?

如果睡得太久,她的家人会发现不对劲的!

云姒焦急地想要醒过来,可是她在梦中拼命睁眼睛、掐自己、甚至故意摔倒在地上,不论她怎么做,都没办法从梦中醒来!

云姒狼狈地倒在地上,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时,男人大步流星地朝着她走过来。

男人一弯腰,轻轻松松地将云姒抱起来。

云姒在男人怀中挣扎起来!

男人手上陡然加重力度,像铁钳一样抓住云姒,将她紧紧按在自己的胸膛前。

男人声音冰冷:“你想一直留在我的梦里,再也醒不来?”

云姒一惊,男人的话打破了她最后的幻想。原来男人也发现了——在梦中,他们若是没有亲密举动,这个梦就不会结束,他们会一直被困在梦里。

云姒连忙说道:“不想……”她紧紧咬住舌尖,说不想,岂不是要和男人亲密的意思?

她连忙改换了说法:“想……”可这么说好像也不对,她怎么能说想一直留在男人的梦里呢?

怎么说都不对,云姒一张脸越来越红,连细白的脖颈和小巧的耳垂都泛起粉色,眼神躲闪,不敢看面前的男人。

男人长臂一伸,将云姒放在长长的书案上。

隔着单薄的衣衫,云姒的背贴上坚硬冰冷的书案,冷得浑身一颤。

在男人的注视下,自己这般被平放在书案上,仿佛一本即将被翻开的书……

云姒一张脸红得要滴血,她伸手揪住男人的衣襟,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然而男人就势俯下身来,仿佛云姒方才主动把他拉过来一样。

男人按住云姒的肩膀,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拨,拨开她衣襟上的扣子。

云姒双眼紧闭,声音微微颤抖:“这……这是书房!”

从云姒三岁开蒙起,父亲和老师便教导她,书房是用来读书的、极神圣的地方。

云姒年纪小小时便知道,不能在书房中玩闹、不能在书房中吃东西。

如今,她竟要在书房中做下比玩闹和吃东西更荒唐无数倍的事……

一滴眼泪从云姒微红的眼角缓缓滑落。

男人粗粝的指腹轻轻抹去云姒的泪水,轻叹一声,“这么多回了,怎么脸皮还是这么薄?”

“还是我来吧。”

男人伸手将云姒拉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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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袖子里的碧玺手钏仿佛是滚烫的,烫得云莺心神不宁。

她回过神来,感觉自己方才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能拿姐姐的手钏呢?

云莺想将手钏放回匣子里,可是伸出手去,又犹豫了。

成色这么好的碧玺手钏……姐姐那里有很多,怕是未必能排得上号,可她一条还没有呢。

姐姐的侍女的话又在云莺耳边回响,最近姐姐收进来的东西太多了,数也数不清、理也理不顺……一条小小的碧玺手钏,在一堆堆的金玉珠宝中一点也不显眼,丢了之后没准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呢?

就算有人发现,也怀疑不到她头上。

云莺又飞快地环视一圈,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今日她向母亲请安,恰巧没有带侍女。

她做了什么,只有天知地知自己知。

就算发现丢了碧玺手钏又如何?就算有人怀疑她又如何?

没人看见、没有证据,难道还能因为莫须有的怀疑来搜她的院子?

相府可做不出这样的事来,父亲和嫡母都不会答应。

若是嫡姐不肯善罢甘休,父亲和嫡母再补给她一条就是了,这样的碧玺手钏对他们来说都是轻易便能得到的东西,可却是自己得不到的好成色……

云莺伸出去的手又飞快地缩回来。

藏在袖子里的碧玺手钏,她舍不得再放回去。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云莺自是紧张的,可她并不害怕,她笃定没被任何人看见,不会有任何后果!

云莺脚步匆匆地往自己的院子走,走到一个岔路口,突然有个侍女像被狗撵的兔子一样从岔路蹿出来,狠狠撞到云莺身上。

“啊!”云莺尖叫一声,跌倒在地上。

“铛——”藏在袖子里的手钏在跌倒时被甩出去,在青石板上撞出清脆的声响。

“啊!”云莺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连忙去捡地上的手钏。

“二姑娘,二姑娘您没事吧?都是婢子的错!”侍女连声道歉,看到云莺去捡手钏,侍女动作更快,帮云莺捡起来。

云莺心中一紧!

一股不祥的预感席卷她的全身,她身上的汗毛都竖立起来,惊慌失措地想要将手钏抢回来。

然而已经晚了……

她听侍女说道:“二姑娘,您的手钏摔坏了吗……咦?这不是我们姑娘的手钏吗?”

云莺一脸惨白地抬起头,这才发现撞倒她的侍女,不是别处的,正是流云苑里云姒的贴身侍女金茗!

“不……不是……”云莺伸手去抢手钏,可金茗紧紧握着不松手。

“二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去找丞相和夫人分说清楚吧。”

.

接下来,二姑娘脑海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正院的。

不知道父亲、嫡母……都是什么时候来的。

“母亲,何事唤儿来?”云姒款款而来,看到云莺面无人色地模样,面露惊讶。

“这是……怎么了?”

云姒的惊讶并不是装出来的,她真的很惊讶,没想到云莺这条鱼儿这么快就上钩了。

这是云姒第一次出手,她自己都没想到第一次就能成功,后头她还准备了很多招……没想到云莺比她想的更蠢。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在云姒的预料之中。

母亲和父亲质问云莺,云姒的聘礼中的手钏为何会从云莺的袖子里掉出来。

云莺哭得喘不过气来,不肯承认是自己偷的,非说是自己在路边捡的。

然而金茗与正院的侍女仲夏互为见证。

金茗说:“我搬着匣子去正院,突然腹痛,便将匣子交给仲夏,让她帮我看一会儿。我记得清楚,那时碧玺手钏就放在匣子的最上头。”

仲夏承认确有此事:“我替金茗姐姐看了一会儿匣子,看到有一只彩蝶从旁边飞过,我就去捉彩蝶了。丞相与夫人恕罪,我只离开了两炷香的时间。”

郑国夫人问:“你离开的时候,这条碧玺手钏可在匣子里?”

仲夏点头:“还在匣子里,就在匣子的最上头。”

郑国夫人:“两炷香后你回来,碧玺手钏就不见了?”

仲夏点头:“是。”

郑国夫人又看向云莺:“然后这条手钏就从你的袖子里掉出来了?”

云莺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事实如何,屋里所有人心中都有了定论。

郑国夫人用心痛的目光看着云莺:“莺儿,你出身相府,生来便不必如贫民一般操心生计。吃喝用度从不曾少你,衣裳首饰也足以维持体面。你为何做下这等事?”

“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还有父母的教导、姑姑的教导,你一个字都不曾学到心里?”

云姒伸手握住母亲的手,母亲的手指冰凉,指尖止不住地颤抖。

云姒以为云莺会狡辩、会求饶,万万没想到,云莺竟然都没有。

云莺竟然承认了!

“是,女儿是一时间鬼迷心窍,拿了姐姐一条手钏。可女儿为何会如此?”

“父亲与母亲看看姐姐的妆匣里有多少好东西,女儿的妆匣里又是何等模样,就明白了!”

郑国夫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说什么?”

“你……你这是嫌我们亏待你了?”

郑国夫人气得头脑发晕,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一股脑地说出来。

“府里的份例,你一个庶女,只比嫡姐少两成。四季衣裳、时鲜果蔬,从未少过你。”

“你放眼全京城,庶女的份例只比嫡女少两成的人家,又有几家?”

“你眼红姒姒的好东西多。可姒姒大半的好东西也都是今年得的。”

“年初,姒姒及笄,亲朋故交都添了礼。”

“前不久,瑞王府又抬进来十八担聘礼。”

“你比姒姒小两岁,两年后等你及笄,自然也有人赠礼。等你定亲,自然也有聘礼拿!”

云莺听到嫡母的话,依旧不服气:“除了及笄礼与聘礼,姐姐的好东西还是比我的多得多!”

“母亲平日动不动就给姐姐添东西,从不记得我!”

郑国夫人气笑了:“那都是我用自己的私房钱给姒姒添置的,没花公中一分钱。”

“你想要,也让乔姨娘自己花私房给你添置啊!”

郑国夫人都懒得说,她用自己的私房钱给云莺也添置过几样首饰,当然比不上给云姒添置的多,可云莺竟然全然不记得了!

郑国夫人彻底寒心,云莺是庶女,她对待云莺与云姒自然不同。但她也是一个公平大方的嫡母,十几年所作所为不愧于心。

万万没想到,云莺竟然从根子里就坏了。

不知感恩,又蠢又贪!

从此以后,她对云莺,只会尽嫡母的本分,再也不会付出一丝感情了。

郑国夫人转头看向丈夫:“云莺该怎么罚?”

云丞相也对这个女儿彻底失望了:“禁足半年,每日抄写一卷经书。”

云姒在此时开口道:“偷东西,不应该报官吗?”

云丞相惊讶地看向女儿。

郑国夫人开口道:“姒姒,不要胡闹。”

云姒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衙门里对偷东西的贼,罚的可没这么轻。”

当然,报官是不可能的。

云姒这么说,也不是为了把云莺送去衙门。

她只是要让父亲母亲都看到她的委屈。

云丞相看到云姒眼圈通红,扭过头不肯和他说话,甚至连母亲也不理了的模样,知道她是气狠了。

“爹爹补偿你……你想要什么补偿?”

“爹爹给你买首饰?”

云姒扭头:“我又不缺首饰!”

云丞相许诺这个、许诺那个,许诺了一大堆,云姒都说不要。

最终,云丞相说道:“那爹爹带你出去玩?”

云姒没有立刻反驳,露出一点犹豫之色。

云丞相立刻发觉有戏,一连串地说道:“你想去哪里玩?去爬山?还是去看水?”

云姒顺理成章地说道:“爹爹马上跟着皇上去秋狩,能不能带上我?”

“我女扮男装,跟着爹爹一起去秋狩。”

小说《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书案上摊开的书册,就在云姒脸旁。纸墨的淡淡香气,不断飘进她的鼻端。

她努力睁开眼睛,可是晕晕乎乎的,始终看不清书中的内容。最终只来得及盯着男人的批注,将男人的字迹牢记于心。

“姑娘……姑娘!”

侍女们焦急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里,越来越清晰。

云姒感觉自己的身子摇摇晃晃,每一次都摇晃得更加厉害。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绿芽正用力地推她,一边推她一边大声呼唤。

“怎……怎么了?”云姒声音沙哑。

“姑娘!您醒了?”绿芽声音惊喜,“姑娘您终于醒了!”

云姒皱眉:“我睡了多久?”

绿芽:“已经过了晌午了!”

云姒昨日亥初睡下,今晨迟迟没有醒来。起初,侍女们以为云姒想睡个懒觉,并不敢去叫她。可是云姒一直睡过了早膳,快午膳时也没醒来。

侍女们去叫她,怎么也叫不醒!

侍女们大声喊、伸手拍、用力推,甚至将冷水浸过的帕子贴在云姒脸上……云姒依旧睡得沉沉的,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侍女们都吓坏了,白毫声音颤抖地问:“姑娘是不是生病了?”

银针摸了摸云姒的额头:“没有发热。”

“是不是魇着了?”绿芽一脸紧张。

金茗一咬牙:“去禀告夫人吧。”

云姒醒来之前一炷香的时间,金茗刚走出流云苑,去禀告夫人。

如今云姒醒了,绿芽连忙说道:“我去把金茗姐姐追回来?”

云姒没想到自己久睡不醒的事已经去禀告母亲了,焦急地推了绿芽一把:“快去追!”

“诶!”绿芽急匆匆地跑出去。

片刻后,绿芽和金茗两人一起气喘吁吁地回来。

云姒问道:“没惊扰母亲吧?”

金茗摇头:“没有,在正院门口,绿芽追上我了。”

云姒长舒一口气,后怕不已,差一点,差一点就要让母亲担心了。

“多亏我醒的及时。”云姒知道自己这次在梦境中待了许久,但她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久,竟然有八个时辰!

“姑娘,要不然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金茗担忧道。

云姒摆手:“不必,我只是睡得太沉了,并没有任何不适。”

云姒不许侍女们叫大夫,她清楚自己无法醒来的真正原因。

倘若不是梦中的男人当机立断,任由云姒自己一直逃避下去,便真的要惊扰母亲了。

该死的梦!不论在梦中是沉沦是清醒,都非要那样亲密不可!

云姒半倚在软枕上,心脏怦怦跳。

她不去想那些让她脸红心跳的画面,只梳理这次在梦境中得到的线索。

这一次她得到的线索足够多,他见到了男人的字迹!

有了之前的那些线索,再加上男人的字迹,这次她一定能找到那个男人是谁了!

“今日爹爹还在家?”云姒问身边的金茗。

金茗:“是。”

云姒:“帮我梳个清爽些的头发,我去书房为爹爹伺候笔墨。”

爹爹自从被皇上从殿中赶出来后,日日在家中。云姒近来总是找各种理由去爹爹的书房,不动声色地和爹爹聊一聊京中的世家大族。

母亲知道的大多都是女眷的事,世家大族中的儿郎如何,还是爹爹知道的更多。

云丞相以为女儿了解这些,是为了嫁人后更好地辅佐夫君,便也耐心地为她讲来,云姒从中学会了不少。

只是至今还没找出来梦中的男人究竟是谁……

今日,云姒想去问问爹爹,京中谁家的儿郎书法造诣颇深。

梦中男人的字,一看便是师从大家,而且已经有了自己的风范。

年纪轻轻便写得那样一手好字的人,在京中定不会无人知晓。

或许男人已经成名成家,只不过她在深闺之中,并不曾关注这些,才认不出来。一会儿向爹爹旁敲侧击一番,或许都用不着御赐云锦和温泉浴池的线索,根据字迹便能直接找到那个男人。

云姒感觉自己很快就要成功了,她迫不及待地进入爹爹的书房。

“爹爹……”云姒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在爹爹随手摊放在书案上的公文上,看到了四个朱红色的大字——“狗屁不通”!

龙飞凤舞的字迹,和她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爹爹……”云姒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自己声音中的颤抖。

她的爹爹是丞相,能在丞相的公文上写下这四个字的……

云姒双腿发软,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爹爹,这字是谁写的?”

云丞相没有发觉女儿的不对劲,他如今烦恼的都是皇上选妃竟然连已经嫁人的新妇都不放过的事。

假如皇上真的不肯回心转意,那岂不是,岂不是云姒也要应召入宫?

嫁人的女子都要去参选,云姒这个定亲的就更要去了!

云丞相抬起头,烦躁地看了一眼书案上的公文,上面朱红色的大字如鲜血般刺目。

他长叹一口气:“自然是陛下的字。”

他奇怪女儿为何会这么问:“除了陛下,谁敢在我上疏的奏章上写这样的字?”

云姒双腿一软,差点跌在地上:“陛下?”

云姒从未想过这样的可能!

梦中与她亲密无间的男人,竟然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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