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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全文赵氏遗孤

@永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赵氏遗孤》,男女主角分别是永安萧承默,作者“@永夜”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司衣房也有不少认得这秋葵姑娘的,当下便有忍不住嗤笑出声的。秋葵生的有几分姿色,一双微似丹凤眼的三角眼极是凌厉的瞪视着春桃,冷笑道:“谁是你姑姑,莫胡乱论辈,快插簪子的小蹄子,比谁年纪轻多少?”春桃嗤笑道:“呦!是我糊涂了,秋姑姑是要成亲的人了,我怎么给忘了,可是您老好不容易抢来的姻缘呢!”春桃此语一出,是满院子的哄笑,司衣房不少的宫人本就看......

主角:永安萧承默   更新:2024-05-11 21: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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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全文赵氏遗孤》精彩片段


永安头一次听春桃说起芍药的过往,不想她不止这一件不如意的事,自小没娘的孩子,日子能好到哪里去?

春桃又道:“幸好进得宫来遇见了陈姑姑,姑姑待芍药姐如亲生一般,这回芍药姐这事,陈姑姑也是没少跟着掉眼泪!”

永安沉默不语,谁又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呢?若非命运捉弄,她好好的一个侯府千金,如何就落得家破人亡,为奴为婢的地步了?

芍药本来好了些的心情,因为出去一趟,又变得沉默寡言了,又兼之天热,这饭食又是减了许多。

春桃有心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了,可又怕戳她心窝子,便忍下心来,可见她一日差似一日的身体,又不免心疼,恨得只想去找那个负心的孙医士。

永安劝她道:“日子长了就好了,姐姐可别孬糟出病来,一个芍药姐姐就够咱们操心的了!”

永安想的是好,可是老天却似是不肯放过芍药一般,自芍药出去三日后,又一个宫人来司衣房找芍药。

四五个小宫女,围着一个穿着高等宫婢服饰的宫女站在院里,其中一人高呼道:“谁是芍药,你给我出来!”

这会子正是众宫人吃过晚饭纳凉的时候,院子里本就三五成群的围在花架子下纳凉聊天,听了这一嗓子,屋里打盹的都出来瞧瞧是怎么回事!

芍药在屋里边擦手,边绣着一朵牡丹,恍惚听见外面有人叫她的名字,便要出去看看。

让紫云与春桃按住,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顺手关上了门,向院中看去。

春桃一眼便认出那是贵妃宫中,抢了芍药婚事的秋葵,当即变了脸色,冷哼道:“我当是是谁呢,原来是秋姑姑,您老怎地有雅兴,到我们这下三地界,仔细别脏了您的鞋!”

司衣房也有不少认得这秋葵姑娘的,当下便有忍不住嗤笑出声的。

秋葵生的有几分姿色,一双微似丹凤眼的三角眼极是凌厉的瞪视着春桃,冷笑道:“谁是你姑姑,莫胡乱论辈,快插簪子的小蹄子,比谁年纪轻多少?”

春桃嗤笑道:“呦!是我糊涂了,秋姑姑是要成亲的人了,我怎么给忘了,可是您老好不容易抢来的姻缘呢!”

春桃此语一出,是满院子的哄笑,司衣房不少的宫人本就看不上她夺人所爱,又不知廉耻的行径,遂毫不忌讳的小声议论起来。

“是呢!论年纪,比芍药还要大上两岁呢,咱们院里的小宫女,可不都尊称芍药一声姑姑了,叫她姑姑倒还不行了,真当自己是小姑娘呢?”

“啊!呸!想男人凭自己本事找去,抢人家的算怎么回事,不要脸的本事都登峰造极了,芍药不去找她,她倒找上门来了,真不要脸!”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极是难听,秋葵脸色已是变了几变,身旁围着的小宫女也不是吃素的,蹦出来一个跳脚便骂。

“呸!她才是臭不要脸的婊子呢,没名没分的贴在人家有婚约的孙医士身上算怎么回事,咱们可都看在眼里了,你们倒是叫她出来,咱们当面说个明白!”

她这一番话可谓是炸雷一般,登时是鸦雀无声,紫云扬着脖子道:“你胡说!芍药姐才不是那样的人,定是你们故意编排出来糟践人的!”

春桃愣了一瞬也道:“对,就是你们故意糟践芍药姐,抢了人家的夫婿还不肯罢休,又来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们是打量我们司衣房没人了不成?”


那副官一口口往外涌着鲜血,身边的另一个青衫男子走到那少年身边,恭敬的说道:“爷,这人不行了!”

那副官无力的抽搐下唇角,看向永安,永安慢慢走向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一个因她而亡的人,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却肯舍命救她,而她,却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永安蹲在他的身旁,那副官凄然一笑,刚要张嘴,便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永安不知所措的看着他,那副官颤抖的手在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将染血的荷包递到永安面前,有气无力的说道:“杨,杨,杨欢,杨,欢!”

永安眸光里闪过一丝泪花,又一个染血的荷包,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的接过那枚荷包,薄薄的荷包里不知装的是什么。

副官渐渐没了气息,停在半空的手慢慢垂下,他心里何尝不悔,真不该为了那百两银子,走这一遭。

此后,寡母妻儿,将无人照应,他死后,定个什么样罪名也不可知,可怜他为救一代忠良之后而死,却连个牌位都不能立。

永安默默地站在那里,盯着慢慢冷却的副官,眼里满是血色。

娘亲的血,副官的血,马儿的血,还有她心里的血。

永安的眼神空洞而无力的望向远方,望向娘亲逝去的地方,心,似是失血一样枯竭!

锦袍少年轻咳了一声,打断了永安的思绪,永安睁着半只眼看向他。

少年看着满面血污的永安皱了皱眉头,肿胀的半边脸颊,让她看起来不止狼狈,而且丑陋。

他回头对青衫男子道:“去看看那人的身份。”

青衫男子应声而去,在副官身上搜寻一番,翻出个木牌,仔细瞧了瞧,双手奉于少年面前,恭谨的道:“爷,是京畿卫的侍卫令牌!”

少年接过染血的令牌,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看向永安,眼里尽是探究,淡淡的道:“什么要紧的人物,竟动用京畿卫的人了?”

永安紧紧攥着那枚荷包,心里异常紧张。

这人虽救了她,可是敌是友尚未分明,她什么都不能说,她要活下去,她不能再落在那些人的手里。

永安低下头去,垂目不语。

少年嗤笑一声,吩咐青衫男子:“带她上车!”

永安稍稍松了一口气,任由那青衫男子将她抱上一辆马车。

雨还在下,永安静坐在少年对面,感受着马车经过副官尸体时的悲凉。

他救了她,他却只能曝尸荒野,亦如她的母亲。

少年一直静静的看着永安,试图,在她血痕斑驳的脸上搜寻一丝蛛丝马迹。

可是她就像老僧入定一般,沉稳的坐着,甚至连呼吸都轻的几乎不闻。

永安一直紧绷着身体,从小的教养不容她在此刻睡去,是的,她又困又饿,以往没有饭吃的夜晚,母亲总是温柔的哄着她睡觉,轻轻的在她耳边说着:“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可她每次都饿的睡不着,她总在心里偷偷地说:“娘亲骗我,睡着了也饿!”

永安想哭,想依偎在母亲身旁,即使挨饿,她也愿意,哪怕母亲再骗她一次。

永安紧紧咬着贝齿,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她知道,只要有一滴眼泪落下来,她就会控制不住的放声痛哭。

她不能哭,母亲说过,她不能把软弱的一面展露在人前!

她忍的浑身颤抖,咽下呼之欲出的呜咽声,终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少年紧紧盯着永安,从她咬齿隐忍,到她颤抖着全身不让自己哭出来,少年都在好奇,是什么信念,让这样一个女娃娃忍到昏厥过去?

她是谁?不难查出,烈云已经返回驿站打听去了,想来很快他就会知道她的身份。

不过,知道了又如何?杀了她?抑或是收留她?

他萧承默还做不到对一个几岁的女娃娃下杀手,虽然,他也不过十三岁,可他从来就不是个心善的主。

静静的看着昏厥不醒的永安,直至烈云敲窗请示,:“爷 ,这是去北关流放的犯官家属,驿官说·····”

萧承默低声喝道:“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烈云道:“是,驿官说,这位应该是镇南候嫡女,赵永安!”

萧承默身体微不可查的一震,看向一脸血污,浑身泥泞不堪,脸肿的像猪头一样的小女孩,这就是那个号称京都瓷娃娃的赵永安?

口中喃喃低语:“镇南侯!”

随后推开车门命令道:“去驿馆!”

烈云一愣,随即应道:“是!”

吩咐了车夫掉头去驿馆,心里纳罕,四爷怕是要爽约了!

萧承默扶起永安,轻轻按着她肿成了葫芦似的嘴唇,片刻,永安哼唧一声,缓过一口气来。

他拿起小几上的茶壶,倒了杯水,慢慢的喂给永安,永安艰难的咽着水,喉咙似是刀割一样的疼痛。

萧承默探上她的额头,一片滚烫落入手指,萧承默叹息一声,唤了烈云进来,淡淡的道:“她病了!”

烈云再次一怔,今天已是他第三次对主子的命令发怔,第一次是主子命令射杀那几个黑衣人。

依着主子的性子,对这样的事情向来都是视而不见的,生与死,与他何干?

第二次是为了这个小女孩折回了驿馆,他可是与人相约去北越国赏雪的,主子是最重诚信的人,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他爽了与旁人的约定呢。

第三次,还是为了这个小女孩,主子居然许他给她瞧病,要知道,他烈云在江湖的称号是“圣手神医”!除了主子,他从不给人诊病的!

烈云心中的震惊绝不亚于知道镇南侯阵亡的时候小,这是主子自淑妃娘娘殁了以后,第一次显露出对别人的关切,还是个几岁的女娃娃!

震惊归震惊,还是依言把上永安的脉,烈云眉头紧锁,这女孩脉象混乱,似是受了极大的重创,心里的戾气不能抒发而致,她需要大哭一场,将体内的怨气发散出来才好,否则,药石无医,她只能郁郁而终。

听完烈云的禀告,萧承默面色未变,只淡淡的道:“由她吧!你只管医治便是!”


众人皆是一惊,芍药又否定的摇头道:“也不对,那些羽林卫是得了陛下的口谕才来传旨的,既是口谕,陛下应当无大碍!”

春桃和紫云方松了口气,永安却不这么想,口谕!谁的口谕就不得而知了,这时候若是有陛下的手谕传来,方知陛下无碍才是。

她不欲说出心中想法,以免给那三个丫头造成恐慌。

夜已深,四个女孩也没了聊天的心情,脸都没洗,脱了衣服便钻进了被窝。

紫云一直惴惴不安的睡不着,春桃难免抱怨道:“真是奇了怪了,每晚酉时不到你就困得摸不到大门了,怎的今天偏就与枕头亲近起来了,翻来覆去的揉搓它做什么?扰得别人也难睡!”

紫云本就受了惊吓,听她言语中挤兑自己,便也没好气的蹬了两下被子,反驳道:“好像你每日点灯熬油到半夜似的,哪次不是先起了鼾声的,这会子心里有事儿睡不着,偏生拿我作伐子,我又没扒着你的眼皮不让你闭眼!”

春桃噌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气道:“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小蹄子,我不过是说你两句,你倒是倒出一箩筐的闲话来,真真儿是惯坏了你了!”

紫云还要还嘴,芍药道:“都少说两句吧,紫云今儿受了惊吓,难免辗转些,你当姐姐的,该关怀才是,何苦还去恼她!”

春桃心里虽不服气,可也扭着身子躺下,一下子把被子蒙上,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芍药又说紫云道:“你心里害怕便过来同我睡,在那里翻来覆去的令她们不安生,你还要扯上那许多无用的,都是一屋的姐妹,最是该亲厚的才对,为了一点小事闹得跟乌眼鸡似的,没得让别的屋的姐妹笑话!”

紫云甚觉羞愧,遂向芍药身边挪了挪,小声说道:“芍药姐姐,是我小气了,以后不跟春桃姐争执了!”

春桃听了紫云未挑明的道歉,也就释然了,翻过身,酝酿睡意去了。

永安听着几人逐渐平稳的呼吸,心里有些愧疚,都是自己的错啊,每天都给她们下迷药,竟令她们有了依赖。

唉!这几天怕是都不能出去练功了,外头守备森严,又常有侍卫巡夜,她还是老实几天吧!

难得这么早就进了被窝,永安竟有些不习惯,到底辗转到子时方睡去。

第二日早上,四个女孩子都神情恹恹的,又不能像往日一样东摇西晃的,只能窝在坊里做针线活。

这样紧张的情况持续了七天才逐渐放松,皇后下了懿旨,允许宫人恢复以往的日常工作。

司衣坊又开始了忙碌的做活,永安又开始穿梭于各宫之间,送衣裳,送花样。

她还是只来往于那些低品阶的宫妃的住处,可是自陛下遇刺以后,她就再没去过令婕妤的瑶光殿。

晚上的时候,春桃神秘兮兮的关上门,和三个小姐妹讲述了今天听来的秘闻。

“哎!你们知道吗?听说,令婕妤殁了!”

几人皆是一惊,芍药忙摆手,轻声道:“你小点声!”

赶紧走到门口,轻轻打开门,向外四下张望着看了看,遂又关上门,才松了口气。

回到桌子旁坐下,轻声斥道:“快住嘴吧我的小祖宗,没接到报丧,你怎敢胡说起来?”

春桃忙分辨道:“我没胡说,今儿我去明乐殿送花样子,有两个大宫女在屋里悄悄说的,被我不小心听到了!”


陈姑姑疾步走到芍药身边,蹲在她身旁,心疼的揩着眼泪道:“你都听见了?”

芍药眼神毫无焦距的看向映霞湖的湖水,脸上一片惨白。

陈姑姑伸出手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劝道:“你们两人没有缘分,你也别难过,总会遇到更好的!”

芍药连声冷哼,又苦笑道:“哼!哈哈哈,更好的?我还有命遇到更好的吗?姑姑,我今年二十岁了,我还能遇到像他那样好的人吗?”

芍药凄声哭了起来,陈姑姑心疼的将她揽在怀里,拍着后背劝道:“会的会的,我们芍药性情品貌都是一等一出挑的,将来必嫁入豪门做一品夫人,孩子你听我说,为着这样的人,不值当!”

芍药隐忍的低低悲哭道:“可不是他负了我啊!是我没那个命啊!姑姑,是我没那个命啊!”

芍药扑在陈姑姑怀里哭的伤心欲绝,陈姑姑蹲不得太久,只得跪在地上,搂着她不住的劝慰。

可是劝又有什么用呢?芍药要出宫嫁人的消息已是满司衣房都知晓的,就是太医院也都知道孙家的孙子要娶的就是司衣房的宫女芍药。

如今婚事被截了胡,又不得出宫,芍药,便是这宫里的笑话。

果然,不出三日,芍药未能出宫,又被退了婚事的消息便传遍了阖宫上下,众人再看芍药的时候未免带上了几分怜悯与幸灾乐祸。

芍药本是个性情敦厚之人,平日里又不曾与什么人结仇怨,大多宫人还是同情她多一些。

不过也有少数宫人嫉妒芍药的绣功和觅得的好姻缘,此番便毫不掩饰的笑话起芍药来。

一时间,司衣房上下都是议论芍药出宫不得,反被误了终身的事。

芍药已是不敢出门,一整天将自己关在屋里发呆,有时候,一天都不吃一顿饭,身形也迅速消减下去。

陈姑姑心疼芍药,变着法的给她做一些好克化的吃食,也多让永安她们几个陪伴左右,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傻事来。

永安不懂男女间的情事,小山子在玉香姐出宫以后,也是这样一副活不得的模样,永安去找过他几次,他总是在玉香住过待过的地方徘徊,她便求了六殿下,给小山子另外安排了一份差事。

放出宫去那许多人,各宫也有空缺,六殿下本想将小山子安排到自己宫中的,可见母后宫里实是没什么人用,便将小山子安排到了皇后娘娘的宫中。

虽然在皇后宫中是最末等的粗使内侍,可总算是脱离了洗恭桶的苦差事,也渐渐走出玉香离宫的悲伤。

可是芍药便没那么好走出伤郁了,不说情人背叛一事,单这宫中的流言就能要了她的命。

芍药再怎么萎靡,也要做活,不过是将绣品都拿回房中绣,永安也就陪着在房中做活计。

过了端午,外头的流言渐渐平息了些,芍药也有些缓过劲儿来,脸上逐渐有了些笑容。

这日,永安与芍药正在屋里做绣活,外头有个小内侍的声音传来:“芍药姑娘在吗?”

永安很是诧异的看了芍药一眼,自那事出了以后,便没有人来找过芍药,听着声音又不像是熟识的,会是谁呢?

永安犹豫了下,还是走到门口打开了门,见门外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内侍探着头向屋里望去。

永安道:“这位内侍是哪个宫里的?找芍药姐姐可有什么事?”


永安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永安饿的发慌,芍药端了碗糖水喂她喝下,永安稍稍有了些精神,芍药便说起宫正司的审问结果。

“要说宫正司的行动真是快啊,不过一个时辰,便把王婆子的罪状调查的一清二楚,这婆子也不知是真疯了还是装疯,屎尿都拉在裤子里,已经叫挪到永巷关押了!”

芍药叹了口气道:“还好你命大,她疯了一样的到处跑,你才得了救,说来,她既害了你,又救了你,也算功过相抵了!”

永安心里冷哼一声,功过相抵了吗?如果不是自己练过那玉女经,此刻,恐怕早就是那井里的一缕幽魂了。

紫云和春桃拎着食盒进来,芍药扶了永安起来,永安的脸色还是苍白,春桃端了一碗清粥递给芍药,芍药试了试温度,一勺一勺喂给永安。

“孙医士嘱咐先吃几天清淡的,陈姑姑特意交代厨房,在这粥里加了鸡肉,有助于你身体恢复的!”春桃又拿过一叠小菜,殷殷的说着。

永安感激的笑笑,看着芍药几个像是照顾婴儿一般的为自己做这做那,心里涌上一股悲凉。

若是母亲还在,若是哥哥们还在,大概也是现在这个样子吧!

永安目送她们离开,下地溜达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人走动,便回到炕上打坐运功。

她太渺小了,自以为是的以为练了些功夫,在这后宫自保还是没问题的,没想到一个身材略胖些的王婆子,就差点要了她的命。

鬼师父说的对,以她这个练法,猴年马月都甭想出徒!

鬼师父若是知道,她的爱徒差点死在一个老妪手上,那非得气死不可!

永安体内的真气似是一簇火苗在窜,她额头已微微渗出汗珠,永安试着凝聚一股真气,向着空中拍去。

微弱的力量,使搭在椅子上的布巾动了动,这让永安很是惊喜,她的掌风,已能传送半丈有余。

微小的进步,激起永安奋发上进的心,一整日,除去晌午紫云回来送饭,休息了一会儿,其余时间永安都在练功。

在狭小的空间施展拳脚,运上微不足道的内力,永安的拳头也挥舞的虎虎生威。

月上中天之际,永安迷晕了芍药几个,她抄起一块干净的布巾便朝每日练功的地方而去。

永安的闭气时间越来越长,她已经可以轻松的等着她们都熟睡了再呼吸。

轻车熟路的到了那里,永安脱掉外裳,开始练起招式。

跳跃,腾空,旋转,翻腾,一气呵成的越来越熟练,直至满身是汗。

永安四下瞧了瞧,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纵身一跃,跳进了井里。

还在正月里,井水冰寒刺骨,永安适应了温度后,开始运起体内那条小蚯蚓。

小蚯蚓似是初醒一般,懒洋洋的在体内游走,慢慢的,速度越来越快,气体越来越强大,犹如一条小蛇游走在四肢百骸。

永安心中狂喜,她功力尚浅,相信有一日,这股气息,会如猛龙过江一般强大。

永安在井中边运功,边施展玉女寒冰剑的剑法,她以手指为剑,所指之处一道道气体射出,力道不大,却形成道道水柱。

永安傻傻的在想,她要不要随身带着一壶水,用内力凝结成水柱当武器呢?

永安运行了一遍玉女经,又试着调息鬼师父传授的内功心法。

一簇小火苗在体内四窜,与那条小蛇汇合后像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胶着在一起。

先是缠绵,再是激烈,最后竟拧在一起有无法分割之势。

永安要的就是这股合二为一的气体,才能像上次一样,将她冲出水面。

永安运动着这股真气,身子猛地跃出水面,蹿出去一丈开外,吓得永安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才踉跄着站住。

永安边擦干净身体边想,这力道还真是不好掌握,她差点就射飞了自己。

换上干净的衣裳,洗了那满是汗水的里衣,永安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住所。

永安的日子就这样充实且快乐,白天学着做些绣活,跑个腿,送个信,晚上再去井边练功,一段时日下来,永安的功夫倒是进益不少。

很快到了二月初一,鬼师父答应回来的日子,可是永安等到了丑时,鬼师父也没个鬼影。

永安失落的回了住所,期盼二月二,鬼师父能如期而归。

热闹了一整天的皇宫,在晚上终于寂静下来,可是永安再次失望而归。

在一次又一次的等待中,永安猜测着各种鬼师父失约的原因。

鬼师父是不是参加什么武林大会,高手对决时受了重伤,抑或是遇到了仇家躲了起来?

有没有可能,鬼师父去参加了比武招亲大会,被留下来成亲生娃去了?

永安很是郁闷,拜师这么久,她竟然不知道鬼师父是否已经成亲,甚至他多大年龄,什么相貌都不知。

怕是她与他擦肩而过她都认不出她,他可以得意洋洋的像看傻子似的看她,她却得一脸莫名其妙的傻傻的笑,那岂不是太亏了!

永安整日胡思乱想,却从没想过鬼师父会一去不返,她坚信,她的鬼师父不会扔下她不顾的。

每个月的十五,六殿下还是如约而至,他总是带来一些宫里的新鲜事儿。

“父皇新晋了个令美人,年纪比大皇兄还小,一副清冷病恹的样子,怕是一阵风都能吹跑,父皇怎么喜欢这样的病秧子!”

永安失笑,自古红颜多薄命,那令美人怕也是不愿进宫给比自己父亲年龄还大的老头子做妾吧!

六殿下又道:“前儿徐贵妃罚了她在宫道上跪了一个时辰,还不到半个时辰人便昏了过去,父皇勃然大怒,亲去重华宫斥责了徐贵妃,并下了一个月的禁足令!”

永安有些震惊,要说年轻妃子受宠那是无可厚非,可是为了个品阶低下的美人斥责正一品的贵妃,那可真是闻所未闻了。

六殿下神情厌厌的,似是烦极了这后宫的争斗,甩出手里的石子,闷闷的道:“父皇为什么要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便宠一个,母后每晚都站在宫门口张望,直到传话的内监走了,才怏怏的回去,有时候,整宿整宿的坐在妆奁前,就是等不来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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