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舒蕙建安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阅读八零娇娇小甜妻,从另起炉灶开始》,由网络作家“舒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八零娇娇小甜妻,从另起炉灶开始》是“舒甯”的小说。内容精选:直线距离并不远,只是石子路颠簸,汽车又总是等客绕路,拖拖拉拉,才给村民留下了去市区不容易的印象。到市区时,天已经亮了,楚榆找人问了路,中药收购站在老城区,但听说要搬了去北郊了,路人也不确定有没有搬。德阳市不是荣泰这个县城能比的,八三年,城市规划颇具雏形,德阳市刚划分了南北郊。南郊偏远被划分为重工业区,本市的机械厂、配件厂、鼓风机厂都在南郊。......
《全文阅读八零娇娇小甜妻,从另起炉灶开始》精彩片段
媳妇说的这般笃定,舒建党也就放心了。
兄弟俩没成家前关系还算不错,成家后为了维护各自利益,就渐渐有了嫌隙,盖房时他占了舒爱国的宅基地,也没觉得愧疚啥的,他媳妇说得对,舒爱国穷成那样,这辈子恐怕都盖不起房,要那么大宅地基干啥?
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占他那点宅基地怎么了?
不过闹成这样,就再无和好的可能,舒建党自然不希望舒爱国家过得好,最好永远被自己压在头上。
次日一早,没有闹钟也没有手表,全靠村里的鸡帮忙,楚榆四点半就醒了。
天还没亮,夜色朦胧,空气黏糊糊的。
荣泰县城离德阳市区有两个小时车程,山关村在荣泰县城西边,去德阳市区反而要近些,坐公交车要坐一个多小时。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至少五十里地吧?谁知真正走起来,直线距离并不远,只是石子路颠簸,汽车又总是等客绕路,拖拖拉拉,才给村民留下了去市区不容易的印象。
到市区时,天已经亮了,楚榆找人问了路,中药收购站在老城区,但听说要搬了去北郊了,路人也不确定有没有搬。
德阳市不是荣泰这个县城能比的,八三年,城市规划颇具雏形,德阳市刚划分了南北郊。
南郊偏远被划分为重工业区,本市的机械厂、配件厂、鼓风机厂都在南郊。
北郊则是轻工业区,制药厂、搪瓷厂、胶鞋厂、日化厂都在北边。
今年中药收购站也要搬过去,不过消息传出来后一直没个动静,楚榆寻思着搬迁这种事吃力不讨好,政策从颁布到执行总要拖个一年半载,收购站十有八九还在老地方。
果不其然,到那时,看日头也才八点多,就已经排着长队了。
楚榆推着自行车站在队伍最后面,刚站定,就有个阿姨拿着一根竹竿过来。
竹竿上挂着太阳帽、头绳、丝巾、墨镜啥的,款式算不上新颖,可这种售卖形式却叫楚榆开了眼界,没想到八十年代初,德阳市就有这种形式的叫卖了,果然,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
“小姑娘,太阳帽买吗?别看你年轻皮肤好,不戴帽子过几年就老了!”
阿姨简直营销鬼才,知道利用顾客的焦虑来赚钱,楚榆笑笑:“多少钱一顶?”
“这是南方来的太阳帽,两块钱一顶,最新款的,戴上可时髦了!你要是喜欢,阿姨拿一个给你试戴。”
两块钱可真不便宜,县城很少有人花钱买这个,但德阳市人均收入水平高,市里的制药厂和胶鞋厂是出了名的效益好。
全国青年穿的胶鞋九成出自胶鞋厂,制药厂更是了不得,里头分南厂宿舍和北厂宿舍,光是宿舍区就有五十多栋楼,更别提生产区、生活区、科室之类的,除此外托儿所、幼儿园、技校啥都有,毕业后包分配,死后还有厂职工医院的落气亭等着收留。
要么德阳市流传着一句玩笑话,说制药厂是封闭的独立王国,从出生到死都出不了这个厂。
玩笑归玩笑,也从侧面反映,德阳市几个大厂的情况,收益好的厂矿职工和子弟,不愁吃不愁穿,花个两块钱买顶太阳帽还真不算什么。
太阳帽本钱不高,撑死了几毛钱一顶,可本地没有太阳帽,从外地运回来赚个信息差就是阿姨的本事了。
楚榆思考着卖小商品的可能性,语气真诚:
“阿姨,太贵了,我没钱买太阳帽。”
“没钱也没事,”阿姨笑着给她打气,“好好赚钱,总有一天你会买得起阿姨家的太阳帽!”
楚榆被喂了一嘴心里鸡汤,正笑着,前头传来老大爷的嚷嚷声:
“我这明明是八十斤,怎么就算七十五斤了?”
大爷卖的是陈皮,陈皮价格不算贵,可是年份好的陈皮也不便宜,八十斤算七十五斤,以小黑板上的收购价来看,至少有两块差价,又不是小钱,大爷当然要计较。
“我这陈皮有年份了,怎么着也能卖个四五毛,怎么你们开价才三毛钱?”
收购站工作人员打着哈欠,“麻袋不压秤?水分不压秤?我们操作没有任何问题,就是七五十斤,三毛钱一斤,你不愿意卖就到一边去,让下面的人过秤。”
老大爷脸都黑了,可是来卖东西的人都等钱用,市区收购站价格是低了点,可你不卖就得拖去别的收购站?县城的收购站给不起价,去别的城市远不说又怕再次遇上这事。
到了这种地方,就得低着头做人,不卖也得卖。
楚榆就担心起自己的夜明砂来了,夜明砂虽然晒干了,可她足足拖了三百斤来,真要有心卡她,她这趟来可不划算的。
轮到她时,也是一样的检查、过秤、开单。
“谁的夜明砂?”
“我的。”楚榆站出来。
工作人员一抬头对上一位凝脂美人,脸一红,有些不自然,“夜明砂是吧?两百八十斤,收购价三分。”
少了二十斤但是收购价给的足,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楚榆知道这是占了外貌的便宜,就赶紧跟工作人员搭了句话,想混个熟脸。
“谢谢同志,我全部卖掉。”
她声音轻柔悦耳,像浸了蜜似的,工作人员顿时觉得暑热都没那么难捱了,就火速给她开单结账,一点都没耽误。
虽然被克扣了二十斤,但也赚了八块四,比县城足足多了两块四毛钱,这一趟还是值得的。
楚榆又跟工作人员打听市立医院怎么走,工作人员很热情:
“沿着这条路直走,约两里路,到马市巷左拐再走五百米就到了。”
楚榆到市立医院时打听了好久,才找到眼科医院的病房,原先德阳市立医院的眼科并不出名,自从返聘了回乡养老的朱教授后,眼科病房就人满为患。
“是阿姐!”楚楚激动道。
楚榆拍拍她的脑袋,看向舒蕙,“不是下周手术吗?怎么提前了?”
“说是有位置,就叫我们住进来了,刚才护士还叫我去交钱。”
舒蕙一辈子没出过远门,遇到这种事有些局促,楚榆顺手接过单据,接过钱就下去交住院费了。
天气炎热,医院大厅吵吵嚷嚷的,一股子怪味。
楚榆刚站定,就听到后头传来一个声音:
“哥,这拐哪能配得上你的身份!你等着,我去给你搞个轮椅来!”
排队的人齐刷刷望向楚榆身后,楚榆侧头看去,身后站着一个高个男人。
楚榆够高了,对方比她还高一个头,面部线条流畅,鼻高唇薄,眼神沉而深,看人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都说这年头分为三种子弟,农家子弟、厂矿子弟、大院子弟。
这男人一看就是不能得罪的,楚榆猜测他是德阳的大厂子弟,父母至少也是当官的,可德阳的水土又养不出这种野性难驯的气质。
可惜了,这么帅的男人左胳膊下竟然拄着拐。
戴东林与她四目相对,也在打量着她。
她穿的格外严实,短袖衬衫露出一截手臂,肤若凝脂,柔腻白皙,脸上干干净净,头发散落了两绺贴在脸侧,风一吹,清纯又娇媚。
戴东林挑眉,他千里迢迢从京市大院翻墙跑来德阳,还崴了一条腿,也不算白来一趟,至少在德阳见着了这么个凝脂美人。
他一直盯着自己,眼神怪有压力的,楚榆足够有理由怀疑对方在阴阳自己,她默默退了两步,把位置让给他。
戴东林把所有重量都压在拐上,要笑不笑的,“几个意思啊?”
楚榆默默指着前面“关爱残疾人”的标志。
这话把米飞整的不知道说啥了。
赵磊看着好笑,他们三人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戴东林的性子他们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人眼光高,骨子里傲着呢,以前哪里把女人放在眼里过?
用哥几个的话来说,那就是不开窍!
千年铁树要开花了,要是圈子里的哥们知道了,铁定要惊掉下巴的!
不过,一个卖鹌鹑蛋的农家女,跟戴东林的条件也差太远了,说是天堑也不为过。俩人成长环境、教育背景都大相径庭,又是萍水相逢的关系,能有多认真?
赵磊也就没放在心上。
戴东林扔了拐,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放了手刹。
他瞥了眼摆摊的楚榆,正好与楚榆四目相对。
姑娘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惊讶、怀疑、愤怒皆有,简直想隔空把他挫骨扬灰。
不知为何,戴东林就是喜欢逗她。
他心情大好,夹着烟遥遥向她挥手,可把楚榆气的不轻。
腿残疾还能开车?
不是他身残志坚,是她智商下线,连这种鬼话都相信。
虽说后世残疾人可以驾车,可八三年只怕没有这样的条件,再说她刚才可看到了,他扔拐后一气呵成跳上车,那弹跳力都可以去打篮球了,怎么可能是瘸子?
意识到自己受骗,楚榆怒目相向,凝脂般的皮肤因生气晕了层淡粉,只可惜她越生气对方笑得越欢。
“妹子,给姐装三十个鹌鹑蛋!”
大姐的话把楚榆拉了回来。
是呢,有什么可气的,萍水相逢而已,她跟这男人以后都不会遇到,为了他耽误赚钱可不值当。
鹌鹑蛋不愧是网红单品,周围的居民一听说有鹌鹑蛋卖,都挎着篮子过来了。
摊位前挤满了人,一开口就是二十个三十个。
倒不是制药厂的员工挥金如土,实在是这鹌鹑蛋个头小,二十个鹌鹑蛋就那么一捧,几口就吃没了,看着够磕碜的。
吃商品粮的老职工都讲究一个面子,别人都买二十三十,你买三五个的那实在张不开口。
又不是吃不起,三十个鹌鹑蛋也就一块八,对寻常人家肯定不便宜,可他们制药厂效益好,普通职工一个月都拿三四十,拿七八十的也大有人在。
节假日福利还好,不是发粮食就是发油盐票据的,家家户户都不缺吃的。
买几十个鹌鹑蛋还真不算什么。
众人挑挑拣拣的,鹌鹑蛋个头小不容易碎,损耗很少,遇到买的多的,楚榆再把有裂口的鹌鹑蛋送一送,买东西的人更是高兴,直夸她这小姑娘会做买卖,大气!
中午没到,楚榆这一筐鹌鹑蛋就见底了!
周边摆摊卖青菜、包子的生意也都不错,但都没有楚榆这边好卖。
哪怕楚榆前世赚过大钱,也不得不感慨,这年头的生意是真好做。
没竞争、没比较,群众容忍度高,只要胆子够大,人够勤快,发家致富不成问题!
难怪人家说“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拿手术刀的不如拿剃头刀的。”
还真是这样!
钱包塞得鼓鼓的,都是毛票子,只有一张十块钱的大团结。
楚榆也没敢把钱掏出来数,八三年中还没开始严打,拦路抢劫尤其多,要是被人盯上可就不好了。
她没敢耽误,骑着车在市区绕了几圈,顺便给楚楚买了根冰棍,又拐去远离制药厂的肉摊上买了两斤猪腿肉和五斤面粉,见没人跟着她,才放心回去。
“不行,一千块钱太多了,我哪来那么多钱给她!她舒蕙一个农村妇女,没工作没学历,还吃我们喝我们的,凭什么要我们给她钱?”蒋美凤叫嚣。
“算了,娘。”
周建安已经够烦躁的了,她娘没看到村里人是怎么议论他的吗?他没想到村民们一边倒地支持舒蕙,也不知道这女人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闹大了对他名声有影响,消息要是传去京市,他吃不了兜着走。
周建安急急道:“不离婚,琴雪那边我没法交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戴家人,人戴家是什么人家?能让我一个没离婚的男人跟他们女儿在一起?离了婚,攀上戴家高枝,以后戴家的不都是我的?一千块钱算什么?你别只看眼前那点蝇头小利!”
蒋美凤心里没底啊,“你确定戴琴雪是那什么戴家的女儿?”
“这还有假!我亲眼看见琴雪进了大院,亲眼看见她坐上一辆四轮子的小轿车,我找人家打听过,大院那户人家就是姓戴,错不了!再说琴雪的气质是普通人家能培养出来的?”
蒋美凤心说这个戴琴雪确实有股子矫揉造作的狐狸精气质。
但她没敢直说,儿子喜欢她,她又是戴家人,戴家那名头说出来能吓死人,以后周家少不得要靠她提携,连她这个当婆婆的都得讨好她。
说到底他们周家矮人一头,蒋美凤再不愿意,也只能咬咬牙去凑了七百块钱来。
不就是七百块钱嘛,她儿子说了,以后都能赚回来,以戴琴雪的家世,七千都值得!
可是周家都是穷亲戚,谁家会借他们这么多钱?
蒋美凤无可奈何,只能以周建安的大学生身份担保,许诺会给利息,这才从亲戚家借了四百块钱,又打开柜子上的锁,把压箱底的三百块钱拿了出来。
“只有这些了,剩下的三百先欠着,容我们再去凑。”
蒋美凤恨不得生吞了楚榆才好。
要不是这个大孙女,她有把握一分钱不出就打发掉舒蕙这个受气包。
楚榆瞥向那一叠大团结,八十年代初的农村,改革的风还没有吹到这里,农村人除了种地,也只能卖卖家里的蔬菜、粮食和鸡蛋,全家人一年到头也不过能赚个一两百块。
舒蕙种地的收入都叫周建安给花了,家里确实没多少存款。
楚榆怕夜长梦多,连这七百都拿不到,就叫周建安写了欠条,按了手印。
周建安脸色很不好,像被人吞了块肉似的,他原本想把舒蕙和孩子赶走,一分钱都不给的,这可大大超出他预期了。
与他相反,楚榆心情不错地收好欠条,清点好钱,确定一分不少,才让舒蕙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舒蕙签完字,整个人都是懵的,她真的签字按手印了,她跟周建安离婚了,再也不是老周家的媳妇了!
舒蕙在周家村生活了近二十年,与村民们都熟悉了,众人都盯着她看,舒蕙实在抬不起头。
蒋美凤付了七百块钱,心痛至极,恨不得撕了她们,“离了婚就快点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们!等我们建安发达了,可别想沾我们家建安的光!”
楚湘气得想跟她理论,被舒蕙拉了回来,蒋美凤常年的奴役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她从心底惧怕这个婆婆,这又是周家地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蒋美凤是楚湘的亲奶奶。
做孙女的忤逆奶奶,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妈,我们走吧!”楚榆扶着舒蕙。
舒蕙点点头,母女四人拎着包裹走出周家大门,虽不算形单影只,却也有几分落寞。
舒蕙人缘好,村民们都很舍不得。
“舒蕙啊,以后多回来看看。”
说话的老太太叫孙大娘,今年八十多岁了,男人早年打仗牺牲了,她刚结婚没一个月就守寡了,她没儿没女,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舒蕙在帮忙照顾,见舒蕙离婚,她比自己亲闺女受委屈还难过,直擦眼泪。
“这男人没良心,把孩子带好了,肯定能过得比他好!以后有你享福的时候!”
舒蕙叫她说的眼泪直流,这无非是安慰的话罢了,她带着三个女儿,连个住处都没有,怎么可能比周建安这个大学生过得好?
蒋美凤站在屋里呸了一声,恨恨道:“走了就别回来!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女儿,怎么过!”
大门被人推开,从池塘里爬出来的周楚飞衣服湿透,头顶水草,满手淤泥地往家跑。
“阿奶,周楚榆打我,她把我踹进池塘里,还诅咒我不得好死,阿奶你快打她!”
“天杀的,看把我大孙子给打的……”
身后传来蒋美凤骂骂咧咧的声音。
四人都没把蒋美凤的话放在心上,蒋美凤为了让周建安娶戴琴雪,就把她们母女扫地出门,闹成这样,哪怕蒋美凤是她们的亲奶奶,也没有多少亲人的情分在了。
刚走到门口,就与匆匆而来的戴琴雪碰个正着。
她是资本家小姐的做派,格子长裙,卷发高高挽起,蹬着羊皮皮鞋,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视线从苍老的舒蕙脸上掠过,是不屑且得意的。
舒蕙头一次见到戴琴雪,她被戴琴雪脸上的表情刺痛了,自卑的情绪渐渐萌芽,原来这就是周建安信中说的那个女人,是周建安宁愿抛弃妻子也要娶的女人。
也难怪周建安不要自己,戴琴雪容貌漂亮,又会打扮,周身气度都不是她这个乡下女人能比的,她拿什么跟戴琴雪竞争呢?
楚榆不知道舒蕙竟在心里妄自菲薄,她只看戴琴雪身边的许依依,许依依脸上那独属于胜利者的得意,让楚榆莫名挑眉。
原主跟许依依虽是初次见面,却也有过节。
原主虽然不爱说话,成绩却很好,她从小暗恋同村的赵汉桥,学校仅有一个去县高中读书的名额,原主为了让赵汉桥考上,故意弃考。为了让赵汉桥考大学,原主放弃了自己的学业,全身心辅导赵汉桥读书。
今年赵汉桥如愿考上京市的大学,原主很为赵汉桥高兴,赵汉桥也许诺会回来接她。
原主跟亲妈舒蕙一样天真,傻傻等着赵汉桥归来。
谁知许依依却找到原主,说赵汉桥已经跟她在一起了,原主气不过就跟许依依发生了争执,这才被许依依推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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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大妹子,你从哪弄来这么多鹌鹑蛋啊?”
楚榆瞥了眼她手里的票据,“大娘,你从哪弄来这么多票啊?”
大娘家里人都是吃商品粮的,平日明面上私下里收了不少票,自家吃不完就拿来自由市场换点鸡蛋和粮食。八十年代初票据还没有完全取消,票据在自由市场上挺受欢迎,不过大娘不常来,通常是攒一个月的量过来一次,算起来这也是他们这种人的常规操作。
可票是哪来的,这种事是好拿到明面上说的吗?这小姑娘会不会聊天?
大娘讪讪的,不免借着月光打量楚榆一眼,这姑娘可真够俊的!唇红齿白,眼神清澈,皮肤白嫩,宽松的破布衬衫都挡不住好身段。
人倒是不错,可惜是个乡下妹,穷到要出来摆摊,这家底着实差了点!
她有个侄子,今年虽然已经三十二了,人也黑了胖了点,嘴角还长了颗大痦子,不过没关系,丑是丑了点,可人家是城里的正式工,吃商品粮拿工资的,配楚榆这种乡下妹绰绰有余了。
也不知道这妹子家里有几口人,父母身体是否硬朗,家里负担重不重。
虽说是配不上她侄子,但可以让侄子先勾搭着,要是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对象,就先凑活着生个孩子。
“妹子,你多大?”大娘凑过来,“大娘这有个人,长得是不出众,可人老实,条件又好!你可得把握住机会啊!”
来黑市卖东西都能遇到催婚?
这大娘高人一等的施舍眼神,让楚榆很不舒服。
好在楚榆身经百炼,早就见怪不怪了。
楚榆眉眼弯弯地答:“三十八了!”
大娘惊得差点把手里的票给扔了,“什么?三十八了?你哪里像三十八的人?”
楚榆叹息一声,“也就这张脸长得年轻点,得感谢爹妈生得好,皮肤白,又晒不黑,可不是不显老吗?”
大娘心道这白皮子这好身段,这水灵灵的样子,这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原以为是二十岁不到的小姑娘,谁曾想,竟然已经三十八了!也就是说,这乡下妹比她小不了几岁。
大娘从震惊中回过神,“那你结过婚了?”
“结过两次婚了,头婚嫁给同村的大柱,结果大柱做河工时没了,留下两个奶娃娃张嘴等饭吃,还有个残疾的爹、一个瞎眼的娘等着我伺候。你说我一个女人命这么苦,哪里熬得住?”
“然后呢?”
“然后又二婚嫁给同村的木匠建国,一生就是五个娃,可婆婆还是看我不满意,天天磋磨我,嫌我克夫!这不,前几天木匠又叫我克没了,我不得不卖鹌鹑蛋养活七个娃,”楚榆擦了把脸,脸上露出害羞神色,“对了,大娘,你刚才说你那有个人……”
大娘一听说这二婚还有七个娃,还有个瞎眼婆婆残疾公公,瞬间嘴巴闭得像被针缝了似的,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楚榆看笑了,说胡话谁不会呀?
条件好的人还能轮得到她?
不是楚榆妄自菲薄。
八十年代城乡差别大,城乡户口隔了天堑,城里户口的孩子有书读,可以考本地技校,有国家安排工作。农村户口什么福利都没有,当妈的是农村户口,孩子户口随母亲,干啥都不容易,正是知道这年头的观念,楚榆才觉得这大娘可疑。
眼前一暗,人影把阳光都挡着了,楚榆正要招呼,就看到上次那个拄拐的男人,要笑不笑:
舒爱国沉着脸道:“男孩子要有点骨气,看到人家吃东西就避开,可别没眼力见往人家面前凑。”
小江被舒爱国批评得像蔫了的茄子,垂头丧气的,“知道了。”
二舅妈脸色也不好看,他们和大房还没分家时,就经常发生这样的事。
舒大舅家买什么东西都要关上门吃,二舅妈能理解,毕竟这年头家家都不容易,孩子又多,买点东西这分一点那分一点,自家孩子就吃不着了。
前些年舒蕙外婆外公去世了,由舒大舅做主分家,他把西边那块大地皮和两间瓦屋抢去,给了舒二舅东边这块面积小地皮,和几间漏风的草房。
外公外婆的存款都叫舒大舅偷偷贪了,外婆的首饰遗物也叫舒大舅拿去卖钱了。
没良心的人过得却好,隔年舒大舅家又起了瓦房,舒二舅依旧住着这几间破草房。
原先两家说好了房子中间留个一米宽,好走人,舒大舅当时是同意的,盖房时却坏事做绝,不仅在屋顶上盖个奇怪的尖角冲着舒二舅家,还把那一米宽也给占了,墙头直接砌到舒二舅家地皮上。
这可把舒二舅气的不轻,可是能怎么办?那到底是自己亲哥哥,真跟他撕破脸干一架?
舒二舅要脸面,不想家丑外扬,被村里人看笑话,生生把这口恶气忍了下来。
谁曾想,舒大舅家却经常挑事,类似于今天西瓜这事,以前也时常发生,舒二舅都给忍了,可他毕竟是有血性的男人,忍一时还行,次次都叫他忍,未免太为难他了。
舒二舅心情不好,舒蕙宽慰道:
“二舅,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不痛快,等我赚了钱就给家里买一车西瓜,二舅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蒸着吃、煮着吃、舀着吃、切着吃、炒菜吃、榨汁吃,咱非要把西瓜给吃明白不可!”
一句话不仅把舒二舅逗笑了,还把饭桌上其他人逗乐了,饭桌上的气氛立刻轻松不少。
“姐,你买一车西瓜别忘了我!”小江挤眉弄眼。
“还有我们呢!”楚湘和芸芸也说。
舒二舅听着这窝心的话,面上终于有了笑意,“好,我就等着我大外甥女给我买一车西瓜!”
“没问题,”舒蕙轻松道,“二舅,楚楚那边怎么说?我妈一个人能行吗?”
“约好了下周做手术,医院没有病床,你妈就带楚楚在走廊里等着,这几天怕是回不来了。”
听说舒蕙和楚楚没事,舒蕙也就放心了,她又跟舒二舅说起夜明砂的事。
舒二舅的反应跟他媳妇差不多,孩子好不容易想赚钱,可不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得以鼓励为主。
可要他相信蝙蝠粪便能卖钱,还不如去床上睡一觉来得快,反正天还没黑呢,梦里什么都有。
舒蕙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说服他们,可她并不气馁,万事开头难,迈出这一步,后面就容易多了。
“二舅,你明天出门吗?我想借你的自行车去趟县城。”
“不出门,你要用就用,跟自己亲舅舅还这么客气!”舒二舅好笑道。
舒蕙抿了抿唇,面上带着浅淡笑意,她皮肤干净,打扮清爽,这么浅浅一笑,着实叫这间昏暗的草屋都亮堂起来了。
次日天没亮,舒蕙就从床上爬起来了,她只用清水洗了脸,皮肤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瑕疵,仗着年轻实则是因为贫穷,润肤霜都没擦。
舒二舅进来,帮她把装袋好的夜明砂抬上自行车。
“你第一次去就拖两麻袋吧!多了我怕你骑不动。”
两麻袋大约是一百斤,夜明砂收购价不会太高,去县城一个来回需要一个多小时,只拖两百斤的货物,实在不划算。
舒蕙虽然没骑过28大杠,但前世经常骑自行车,底子还是有的,就咬牙道:
“四袋吧!卖不完我再拖回来。”
舒二舅很不认同,四麻袋就是两百斤,他这自行车后座绑了木板,四麻袋倒是能放下,用绳子捆在一起就好,可是麻袋摞得高高的,车屁股太沉,舒蕙又轻,就很容易把车头压翘起来。
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没吃过太多苦,山关村山路难走,不是上坡就是下坡,舒蕙又不熟悉路,一下子载两百斤的货物,路上翻了可怎么好?
东西没了事小,人要是滚进河里或是滚落山崖,连个搭救的人都没有,那可就是大问题了。
舒蕙这个当娘的不在,周建安那个当爹的有跟没有一样,当舅舅的就得为外甥女的安全负责。
舒二舅直摇头,“四麻袋不行,就三麻袋吧!听二舅的,下次再多加点。”
舒蕙试了试车,三麻袋不算轻,但也不算重,她还是能推动的,可就是这28杠自行车有点难骑,后车座拖货,就得从前杠跨过去上车,第一次骑还真有点不习惯。
舒蕙转了一圈才彻底驾驭它。
不得不说,这年头的自行车质量真不错。
前世舒蕙在网上看过小视频,非洲兄弟骑着28杠拖着五百斤货还能在路上飞奔。
二舅家房子都没有,却花了八十块钱买二手自行车,就是因为山关村山路难走,没有车去趟县城就得一天时间,时间都花在赶路上了。
有了自行车,地里的蔬菜瓜果吃不完,就拖去县城换点钱补贴家用,去外头打零工也方便,所以山关村虽然穷,却有不少人家有自行车,对山关村村民来说,这可真是吃饭的家伙。
舒蕙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过口袋空空的感觉,手里没钱让她很没安全感,总想快点赚到钱,她彻底骑平稳了,就对二舅说:
“二舅,给我加一麻袋吧,我先试试,不行的话下次再少拖一麻袋。”
舒二舅摇摇头,实在拗不过她,又给她加了一麻袋。
“路上别逞能,下坡路段要下来推着走!”
“知道了,二舅。”舒蕙才跟二舅告别,骑车往县城去了。
出去的山路有不少下坡路段,舒蕙就下车推着走,县城在山关村的东边,距离这里有十几里路,从山关村出去还得走一段山路,拖着一百多斤货物,路可一点不好走。
好在原主在乡下长大,虽然有些虚弱,身体底子还是不错的,大约用了一个小时时间,舒蕙终于骑到了县城,这时候日头已经高高的了。
舒蕙不知道县城的中药收购站在哪,可这种小事怎么难得到她这个公司老总?行业内的事就要找行业内的人打听,想知道中药收购站在哪,只需找药房的人一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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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姑却再三坚持,舒蕙只好说:“我们就不去住了,回头我让楚榆去一趟你们家,把衣服拿上就是。”
周二姑这才满意地拍拍她的手。
这二姑未免太热情了点,楚榆习惯了周家人的自私冷漠,一时无法接受周家这歹竹里竟然出了周二姑这根好笋!
出了医院门,周二姑再无笑意,亦步亦趋跟在茅光誉身后,二人走到一处阴凉地。
茅光誉赞许道:“你今天做的不错,热情周到,说的话也挑不出错来。”
周二姑讨好地笑笑,“我侄女这模样没问题吧?邱家那儿子见了她肯定动心,到时候给他们制造个机会,等邱家栋跟楚榆发生关系后,叫楚榆生个孩子,那邱家不就是自家人了?朝里有人好办事,你升职的事他们肯定得帮!”
那邱家栋是个色胚,去年因为轻薄了一个女学生给立案调查了,不过他爹手腕大,给了女方家一笔钱封口,把他捞了出来。
这种烂人周二姑从心里是鄙视的,可人家家世好,茅光誉还要指望他们家办事呢!
前两天周二姑拍电报回家,想从老家找个小姑娘,以来城里工作为诱饵把人给带到城里来,谁知却从蒋美凤嘴里得知舒蕙离婚带女儿离开家的事。
蒋美凤恨毒了这孙女,昨天山关村的赵家来串门,说楚榆天天往市里跑,像是去赚钱的。
大家都说楚榆对象是城里人,等飞黄腾达就要来报复周家了,这话让蒋美凤有点慌,就叫二闺女想想办法,给楚榆一点教训。
周二姑就把主意打到了楚榆身上。
事成后,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楚榆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家,吓一吓就知道怕了。
舒蕙又是个没用的,肯定不敢闹。
再说邱家儿子不好吗?是混了点色了点,可人家出身好,正儿八经的城市户口,楚榆一个乡下来的,跟邱家栋可一点不亏!
再说,跟邱家栋总比跟开京牌的城里男人好!
她真要嫁去京市,少不了要去她爸那瞎搅和。
周二姑找人打听过戴琴雪背后的戴家,周家给戴家提鞋都不配,茅光誉还指望着戴家高升呢,哪能让楚榆嫁去京市,搅和了周建安的好事,得罪戴琴雪这样的人物?
楚榆还不知道自己被亲姑姑算计上。
楚楚中午之前就从病房出来了,麻药没过还有点迷糊,但精神状态不错,楚榆也就放心了。
“姐,你变独眼龙了。”小江趴在病床边说。
邓芳萍一听这倒霉孩子说话就脑袋大,直接给了他一个大逼兜,小江捂着头喊痛,把楚楚给逗笑了。
朱医生过来做检查,“手术很成功,明天出院,定期过来复诊就行了。”
有了朱老先生这句话话,所有人都能放心了。
家里的鹌鹑还没喂,地里还有不少活要干,舒爱国惦记家里,楚榆也打算回去忙事业。
没办法,兜里的钱不够多,照这个进度,什么时候才能把京市五套房给赚回来?
楚楚眼睛没事,她也就不能再耽搁了。
舒爱国一回去就帮他俩做小推车,也不知从哪找了两个小号的板车轮子来,竟然在上头直接搭建了一个橱柜,装上活动玻璃,可以很好地防虫,卫生就得到了保障!
他还做了两个放炉子的地方,活动可拆卸,用的时候拿到上面来,正好与手臂平行,不用时就塞到橱柜下头,车一推就走,再方便不过了!
这种白眼狼孙女,蒋美凤当然不可能认!
八十年代初,社会充满变革,有人靠自己挥洒汗水成就功勋,也有人沾了点高枝就以为高枕无忧了。
蒋美凤别的品行不提,眼皮子确实够浅的,为了一个还没影的儿媳妇,撺掇儿子离婚,把三个孙女都得罪了,楚榆实在不懂这人是怎么想的。
“放心吧!我跟我妈就算乞讨,也不会来你周家门上!”楚榆很不客气。
“那你回来干什么!”周建安黑着脸。
没等楚榆说话,周楚飞就跳出来嚷嚷:“就是,你回来干什么?你欺负我、欺负依依姐、欺负戴阿姨,这里不是你家,你给我滚!”
楚榆对这个便宜弟弟没一点好感,舒蕙掏心掏肺对他,受苦受难时不见他跳出来维护半句,后妈给个甜枣、继姐说两句软话,他就上赶着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楚榆可不惯熊孩子,一脚踹在周楚飞凳子上。
周楚飞人胖屁股大,坐凳子要全部坐实了屁股才能舒服,叫楚榆这么一踹,凳子一晃,肥胖的周楚飞就摔了个狗吃屎!
周楚飞鼻子都摔流血了,站起来不可置信地指着楚榆:“你你你……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我妈就是养条狗都知道护主人,养你十几年,你却连自己亲妈是谁都不知道,认那破坏家庭的坏女人当妈,我不打你打谁!”
周楚飞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这两次被楚榆踹的都不轻,她硬气,他反而不敢惹了。
楚榆说完,不顾戴琴雪的脸色,掏出周建安手写欠条。
“你们不欢迎我,我也不愿意来你们周家,只是你们周家还欠我三百块钱,我妹妹做手术需要钱,麻烦你们把钱付一下,拿了钱,我从此不会再登你们周家的门!”
蒋美凤还以为她过不下去,舔着脸上门求和,求着她收留给口饭吃,谁曾想又是来要钱的!这孙女是不是跟她反冲?故意跟着她对着干!
“钱?你拿了我们家七百块钱,还有脸来要钱!楚楚那死丫头片子,出生就是个瞎子,根本治不好,医院就是想骗你们钱,赶紧去医院把手术费给要回来!”
楚榆懒得跟她废话,望向周建安,“这可是你写的欠条,当初说好了,我妈多带一个孩子,你补偿给她三百块钱,这账你还认吗?”
周建安眉心突突直跳,他能怎么说?认账吧实在不想出这笔钱,他谁的钱都不敢赖却绝对敢赖舒蕙的钱,为什么?那是自己前妻,虽然离婚了,可以舒蕙对他的感情,根本不会去外面找别的男人,只要他装装可怜,舒蕙就不忍心要这笔钱。
周建安算盘打得很响,却没料到,刚离婚的第五天,楚榆就上门要债来了!
周建安恨不得没生过这闺女!
周建安拿出父亲的架子,不悦道:“楚榆,看来是爸爸没把你教好,你一个女孩家的,怎么跟爸爸说话的?这是我跟你妈之间的事,想要钱你应该让她自己来,只要她开口了,爸爸不会说别的,肯定会给她的。”
话说的好听,不就是不想给钱吗?
周建安笃定舒蕙不敢也没脸回周建村要账,就算有脸回来,他周建安过段时间就要回京市了,到时候蒋美凤不认账,楚榆总不能真为了三百块钱,带着母亲去京市要账吧?
八三年的京市又不是农村巷子口,不是说找就能找的,拖着拖着这账不就不好要了?
可卖夜明砂赚的是辛苦钱,九块钱的东西克扣她一块五,这就跟咬了她一块肉没区别,让她越想越心疼。
戴东林也皱了眉头,他夹着烟俯身拨动秤砣,眯眼一打量。
“同志,你是不是看错了?这明明是三百斤,你再仔细看看!”
自小就只有他戴东林阴别人的份,哪轮得到别人阴他?即便他跟楚榆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但他把她当成自己人,就不能叫她吃这种闷亏。
戴东林这话是给了小汪一个台阶下,这种事层出不穷倒也不算什么,做人不要太绝,只要对方接得住梯子往下爬,大家还是能和和气气的。
然则小汪被安排来做过秤这种肥差,少不了家里关系运作,但要说起工作经验和人情练达,他还远远不够,事实上,他才工作两个多月,还不懂什么叫顺杆爬。
哪怕他同事一直在边上给他使眼色,暗示他这人不好惹,他都没看出来同事的意思,依旧昂着下巴说:
“哪里看错了?就是二百五十斤!”
小汪眼神不友善,戴东林略一想就明白原因了。
这是暗恋不成,反生妒恨了?
没想到自己帮她来德阳还帮了倒忙,不过这丫头也够招人的,看着小汪那愤愤不平的眼神,就好像她撬了他祖坟似的!
戴东林被气笑了,“行,你把你站长叫来,我倒要问问他,你们德阳中药收购站的秤是不是跟国家标准不一样?怎么同样的东西到你这秤上就缩水这么多!
这年头不管哪个厂,最吃香的职业就是“过秤员”了,过秤员掌握着“生杀大权”,油水可不少,小汪平时没克扣老百姓的斤重,可老百姓怕事,又要靠他们吃饭,都不敢闹大,狐假虎威吓一吓就很管用。
戴东林却不一样,他不仅不怕,还硬气地要找站长。
这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戴东林话出来后,后面几个排队的大爷也跟着嚷嚷:
“中药收购站克扣的太狠了!每次都来少算十几斤!真黑!”
“你们就是这样为人民服务的?”
“克扣几斤就算了,克扣人家五十斤,真过分!”
那几个工作人员也慌了神,这男人看着就不像能忍气吞声的,保不定真认识站长,事情要闹大了,别说油水,他们的工作只怕都要黄了,要是被人发到报纸上当典型批判,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都怪小汪惹出这档事来,他们平常克扣人家东西,只敢叫人出出血,小汪倒好,直接让人大出血,这人家能让吗?
同事怪小汪不懂事,不会做人,连忙拉住他,对楚榆赔礼道歉:
“您好,是小汪看错了,确实是三百斤不假,我这就给您开单结账!”
小汪还要说话,被同事拦了回去。
这套说辞挑不出错,人家咬定是看错数字了,就算把事情闹大,也会不了了之,楚榆拉着戴东林的胳膊,低声道:“算了,咱们走吧!”
她小手拽着他胳膊,粉嫩的一截手臂看得戴东林喉头干哑,自然说什么听什么。
楚榆数好钱,推着车走到不远处的阴凉地,拿出帕子来擦汗。
微风徐徐,她香腮粉嫩,戴东林心说这姑娘简直是往他心口长,哪哪都中看,连汗都带着香甜的气味。
戴东林殷勤道:“你要是担心他下次为难你,我去帮你打个招呼。”
楚榆摇头,“不用,我这夜明砂也卖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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