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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别等了,女将军她拒绝入宫全文完结》精彩片段
“孙医士嘱咐先吃几天清淡的,陈姑姑特意交代厨房,在这粥里加了鸡肉,有助于你身体恢复的!”春桃又拿过一叠小菜,殷殷的说着。
永安感激的笑笑,看着芍药几个像是照顾婴儿一般的为自己做这做那,心里涌上一股悲凉。
若是母亲还在,若是哥哥们还在,大概也是现在这个样子吧!
永安目送她们离开,下地溜达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人走动,便回到炕上打坐运功。
她太渺小了,自以为是的以为练了些功夫,在这后宫自保还是没问题的,没想到一个身材略胖些的王婆子,就差点要了她的命。
鬼师父说的对,以她这个练法,猴年马月都甭想出徒!
鬼师父若是知道,她的爱徒差点死在一个老妪手上,那非得气死不可!
永安体内的真气似是一簇火苗在窜,她额头已微微渗出汗珠,永安试着凝聚一股真气,向着空中拍去。
微弱的力量,使搭在椅子上的布巾动了动,这让永安很是惊喜,她的掌风,已能传送半丈有余。
微小的进步,激起永安奋发上进的心,一整日,除去晌午紫云回来送饭,休息了一会儿,其余时间永安都在练功。
在狭小的空间施展拳脚,运上微不足道的内力,永安的拳头也挥舞的虎虎生威。
月上中天之际,永安迷晕了芍药几个,她抄起一块干净的布巾便朝每日练功的地方而去。
永安的闭气时间越来越长,她已经可以轻松的等着她们都熟睡了再呼吸。
轻车熟路的到了那里,永安脱掉外裳,开始练起招式。
跳跃,腾空,旋转,翻腾,一气呵成的越来越熟练,直至满身是汗。
永安四下瞧了瞧,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纵身一跃,跳进了井里。
还在正月里,井水冰寒刺骨,永安适应了温度后,开始运起体内那条小蚯蚓。
小蚯蚓似是初醒一般,懒洋洋的在体内游走,慢慢的,速度越来越快,气体越来越强大,犹如一条小蛇游走在四肢百骸。
永安心中狂喜,她功力尚浅,相信有一日,这股气息,会如猛龙过江一般强大。
永安在井中边运功,边施展玉女寒冰剑的剑法,她以手指为剑,所指之处一道道气体射出,力道不大,却形成道道水柱。
永安傻傻的在想,她要不要随身带着一壶水,用内力凝结成水柱当武器呢?
永安运行了一遍玉女经,又试着调息鬼师父传授的内功心法。
一簇小火苗在体内四窜,与那条小蛇汇合后像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胶着在一起。
先是缠绵,再是激烈,最后竟拧在一起有无法分割之势。
永安要的就是这股合二为一的气体,才能像上次一样,将她冲出水面。
永安运动着这股真气,身子猛地跃出水面,蹿出去一丈开外,吓得永安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才踉跄着站住。
永安边擦干净身体边想,这力道还真是不好掌握,她差点就射飞了自己。
换上干净的衣裳,洗了那满是汗水的里衣,永安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住所。
永安的日子就这样充实且快乐,白天学着做些绣活,跑个腿,送个信,晚上再去井边练功,一段时日下来,永安的功夫倒是进益不少。
很快到了二月初一,鬼师父答应回来的日子,可是永安等到了丑时,鬼师父也没个鬼影。
小山子吓得一个激灵,回头陪着笑脸道:“玉香姐,我和侍云开玩笑呢,玉香姐最是温柔美丽,旺夫旺家了,谁要是娶了去,那是积了八辈子的福了!,侍云,你说是不是?”
永安嘿嘿笑着,头歪向玉香,娇俏的笑道:“玉香姐,山子哥可喜欢你了,就连说的话都跟你一样,叫秦管事打王婆子板子呢!”
玉香羞红了脸,拧着永安的脸蛋,咬牙道:“就你话多,还不赶紧吃饭去!”
说着塞到她手里一个白面馍馍,永安满足的咬了一大口,一股肉香沁入口中,永安呆呆的咬着馍,差点落下泪来。
玉香见她眼里有泪花闪动,忙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永安瞪大了眼睛,努力不让泪水落下,半晌才拿出口中的馍,红着眼道:“噎到了!”
吓得玉香赶紧拿水瓢舀了些水喂给永安,永安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咽下那堵在喉间的鸡肉馍,咳得眼泪鼻涕横飞。
对不起,娘,对不起,永安没忍住哭了,对不起,娘!
永安不是孤苦无依,永安有哥哥姐姐呵护,永安没有饿肚子!
小山子和玉香一个在前轻抚着她的胸口,一个在后轻拍着她的背,直至她停止了咳嗽,两人才住手。
玉香心疼的埋怨着:“做什么这么不小心,又没人跟你抢,你就不能慢点吃,看这一脸的鼻涕眼泪,丑死了!”
永安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缺了门牙的贝齿咬着嘴唇,撒娇道:“是玉香姐给的馍馍太香了,我一时没忍住,口大了些,没事了,玉香姐,别担心了!”
玉香牵起她的手,走到树下,让她坐在石凳上,蹲下身与她平视,柔声道:“你就坐在这慢慢吃,我帮你洗衣服,你吃完了再过来帮我洗!”
小山子端着一瓢水放到石桌上,笑笑道:“喏!水给你放这了,你别再噎着了,吓死个人!”
玉香起身要走,永安一把搂住她的脖子,低低地道:“玉香姐,谢谢你!”
玉香感到一缕凉意滴落在颈间,微微一怔,轻轻拍着她的背道:“好了,等我们的侍云以后有出息了,带姐姐离开这个鬼地方好不好?”
永安用力的点点头,玉香拿下环住她脖子的手,苦笑着起身去了井边。
永安嘿嘿的傻笑着,眼泪顺着嘴角没入口中,混着浓香的鸡肉,又香又涩!
永安每日洗衣都要到凌晨,今日得了玉香和小山子的帮忙,不到子时就洗完了那些脏衣,玉香牵着永安的小手走到她的房间前,轻轻地说道:“今晚可以早点睡了,以后姐姐不忙就来帮你洗衣裳,快回去睡吧!”
永安眼睛发涩,可是今天她已经哭过了,她不能再哭了,娘说,不能让人看出她的软弱。
永安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冲着小山子道:“山子哥,一定要送玉香姐回去,送到屋门口呦!”
玉香捏捏她的脸蛋,嗔道:“人小鬼大!”
永安笑容更甜,挥挥手目送着小山子和玉香离去,她才收敛了笑容,缓缓地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进了屋。
王婆子早已鼾声如雷,永安脱下湿透的鞋袜,搭在快燃尽的炭盆旁边。
已进冬月,她进宫已有两月,从秋到冬,一天冷似一天,而屋里的炭火却一块没添。
王婆子将薪炭都锁在柜子里,只紧着她一个人用,永安每每洗完衣服回来,屋里几乎是没什么热乎气了。
永安呵着小手,再捂上冰凉的小脚,如此几次,脚上有了些热度,她才钻进有些温的被窝。
永安掏出贴身存放的荷包,那是娘留给她唯一的信物,荷包的面料柔软精细,绣工精巧,就是较旁的荷包稍微厚了那么一点点。
比如那个副官给他的,就是很薄的一层,而娘亲的这个,是有里子衬着的。
上面的血迹早已洗去,可却留下暗红一片,仿佛满园牡丹中的开败了那一朵。
永安将一只手塞进荷包里,一点暖意裹住指头,永安微微笑了。
无数个日夜,她就是这样塞进荷包里取暖,仿佛是母亲温暖的手依然牵着她的小手一般。
永安今夜有点睡不着,每夜习惯了凌晨才睡,这会儿倒精神起来,永安自嘲的笑笑,还真是受累的命!
无聊的小指头在荷包里打转,一圈一圈,忽而又换成弹指,一下一下,仿佛五岁那年初学琴艺,手指头弹破了,她就在紫檀木的桌子上这样练习指法。
心中涌上浓浓的悲伤,她才八岁,可莫说两年前的事,就是两个月前的事,都久远的似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愤怒的小手使劲揉搓着荷包的里衬,她忽然一滞,手指轻轻的捻着那个位置,再捻,用力捻,这里居然有东西!
永安心中惊骇,会是什么呢!难道会是密信?是揭开那场陷害的密信?
永安沿着那块地方继续摸,没有摸到另一个接头,难道是缝在了荷包里面了?
永安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娘亲的荷包里会有个夹层?为何娘亲戴了几十年都不曾换掉?
那必不是跟父亲的战亡有关,自打她懂事起,娘亲就戴着它,张妈妈曾经说过:“姑娘都戴了十几年了,这花色也旧了,不如就换换吧!”
可娘亲不肯,只找了些新丝线,将那些旧了的丝线亲自换了下来,她绣的那样小心,那样仔细,就像是在修复一件珍宝一样慎重。
永安说不出娘亲那时的表情,似不舍,似害怕,又似无奈。
永安不懂,她那时候还小,就是现在也不大,她看不懂,这里面的东西或许是母亲的秘密,那她该不该一观究竟呢?
所谓“君子不言人私”,何况是自己的母亲呢?
干脆不去想了,握紧荷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翻了个身,背朝王婆子阖眼睡去。
早晨的风已经很凉了,永安费力的打起半桶水,再拎到她的院子里,倒进空了大半的水缸。
这是永安早上必须做的事情,这院子里住着十几个浣衣局的宫女婆子,早上洗漱就要用去半缸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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