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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哥,他在CPU你畅销巨著

生产队的驴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政哥,他在CPU你》内容精彩,“生产队的驴③”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陈庆赵崇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政哥,他在CPU你》内容概括:眼角余光瞥到陈庆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想起对方是来自后世的穿越者。“陈庆,大秦眼下的局面,你可有解决办法?”“有!”陈庆痛快地回答。“说说看。”嬴政不由提起了兴致。陈庆胸有成竹的说:“大秦的状况,归根究底是生产力跟不上社会的发展速度。”……嬴政听得云里雾里的,又不好意思问。......

主角:陈庆赵崇   更新:2024-10-08 03: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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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庆赵崇的现代都市小说《政哥,他在CPU你畅销巨著》,由网络作家“生产队的驴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政哥,他在CPU你》内容精彩,“生产队的驴③”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陈庆赵崇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政哥,他在CPU你》内容概括:眼角余光瞥到陈庆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想起对方是来自后世的穿越者。“陈庆,大秦眼下的局面,你可有解决办法?”“有!”陈庆痛快地回答。“说说看。”嬴政不由提起了兴致。陈庆胸有成竹的说:“大秦的状况,归根究底是生产力跟不上社会的发展速度。”……嬴政听得云里雾里的,又不好意思问。......

《政哥,他在CPU你畅销巨著》精彩片段


“大秦的黎民百姓生活真的如此困顿吗?”

嬴政压着火气问道。

陈庆同情贫苦百姓衣食无着,这没错。

但是当着秦始皇的面提起,无异于故意揭人家的短。

真的是茅坑里撑杆跳,过分了!

“去年寒冬腊月,小民的铜铁铺子因为夜间不熄火,总有附近的百姓在炉子旁围坐取暖,老弱妇孺皆有。”

“管事的想要驱赶他们,被我拦下。”

“后来小民一打听,实在令人不胜心酸。”

陈庆没理会赵崇的提醒,回忆着说道:“一岣嵝老妇,怀里抱着垂髫小儿。大冷的天穿着单衣,嘴唇都冻得青紫了。”

“小民问她,为何要来此?”

“老妇答曰:回家就得冻死,在这里还有一条活路。”

“小民又问:你的儿女呢?”

“老妇答:大儿被征了民夫,在北地修筑长城,三年来音讯全无。二儿早年征战落下了残疾,打水的时候落进井里淹死了。儿媳为了让孩子有口饭吃,把自己卖掉换了些粮食。”

“如今全家只剩下他们老的老,小的小,家里的粮也快吃完了。”

“白天他们就沿街乞讨,晚上就来小民的铺子里,守着炉火还能不被冻死。”

随着陈庆的述说,嬴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赵崇已经麻木了。

爱咋咋地吧。

你都不怕死,我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陈庆接着说:“小民一一问来,多是家里遭了兵祸,或者被抽了徭役。稍微遇到点天灾人祸,立刻家破人亡。”

嬴政目光如炬:“你是在怨怪寡人不体恤黎民百姓?”

“寡人修长城不对吗?”

“还是开疆拓土不对?”

陈庆点点头:“都对。”

“但是陛下过于消耗民力,等于在掘大秦的根基。”

“若风调雨顺,大部分老百姓的日子还能勉强过活,尚看不出什么变数。”

“若是遇到朝廷动荡,或者大灾大难……”

“天下必反。”

嬴政一甩长袖:“哼!”

即使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心里知道对方说的有道理。

“不修长城,匈奴南下劫掠,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吗?”

“不修建驰道,大秦天下如此广袤,一旦有变如何驰援?”

“寡人才是这江山的主人!”

“愚夫愚妇们懂什么!”

嬴政十分自负地说道。

他眼角余光瞥到陈庆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想起对方是来自后世的穿越者。

“陈庆,大秦眼下的局面,你可有解决办法?”

“有!”

陈庆痛快地回答。

“说说看。”

嬴政不由提起了兴致。

陈庆胸有成竹的说:“大秦的状况,归根究底是生产力跟不上社会的发展速度。”

……

嬴政听得云里雾里的,又不好意思问。

他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赵崇。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小人也不知道。’

“在目前这种生产力低下的情况下,陛下试图一劳永逸,大兴土木,对民心和民力都是极大的损害。”

“解决的方法也很简单,提高生产力即可。”

“小民来咸阳的时候,见城外的渭河浩浩汤汤,而大秦却不加以利用,实在是暴殄天物。”

“若是利用得当,光是这一条渭河,起码能抵千万民夫,或许还不止。”

陈庆字句清晰,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

嬴政大为震惊:“渭河能抵多少民夫?”

“千万,还不止。”

陈庆掷地有声的回答。

嬴政惊愕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渭河是大秦的母亲河。

老秦人祖祖辈辈都靠这条河灌溉、饮水。

但是他从未想过,眼皮子底下的一条河能抵得上千万民夫!

嬴政为自己修建皇陵,才征发了七十万民夫,朝中大臣就叫苦叫难,百姓也是怨气冲天。

如果陈庆所说是真的……

“你说说看,如何才能让渭河抵得上千万民夫。”

“若是真有此等良策,寡人……”

嬴政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奖赏他。

“此事小民一人不可为,需得当初手下的工匠和伙计们齐心协力才能办成。”

“要是小民实现了,也不求陛下赏赐什么,将他们放归自由即可。”

陈庆图穷匕见,说出了他的要求。

“哈哈哈哈~”

嬴政放声大笑,这才知道对方七拐八绕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倒是有情有义!”

“寡人准了!”

“所需物料,由赵崇带你去支领。”

陈庆见他欲言又止,主动补充道:前期花不了几个钱,所需无非一些木料石料和青铜铁器,小民的铺子里就有存货,运来咸阳足够用了。”

“陈庆,你私铸刀兵,犯下的是谋逆大罪。”

“若你对大秦有功,寡人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但你要是敢欺骗寡人……”

嬴政目光炯炯,语气中饱含着威胁之意。

“小民绝不敢如此。”

陈庆连忙躬身行礼。

——

傍晚。

咸阳狱内灯火昏暗。

隐隐约约的哀嚎声和啼哭声,回荡在狭窄逼仄的牢房中。

一群蓬头垢面的犯人表情麻木,呆滞的坐在潮湿的稻草上,眼中不见半点神采。

“娘啊,是儿害了你呀!”

一名年轻人痛哭哀嚎,掩面痛哭。

他叫李乙,是陈庆铺子里学艺的伙计。

因为身强力壮,机敏聪慧,被陈庆特意提拔,当了个小管事,每月的钱粮也比别人多上少许。

可惜春风得意没多久,黑冰台带着郡守的官兵破门而入,将他们一网打尽。

而李乙也成了谋反的头目之一,连妻儿老小也被关进了咸阳大狱中。

想起自己的六旬老母,以及刚过门不久的妻子,李乙悲从中来,大哭不止。

“别哭了,烦不烦。”

“是呀,哭有什么用,白费力气。”

“东家待我们不薄,若不是贪他的钱粮,我等也不会为他打造兵甲。李乙你还是个副管事,东家想干什么肯定提前知会过你,我等还没怨你呢。”

先前死气沉沉的犯人终于有了点活力,向李乙投去埋怨的眼神。

“我真的不知道东家要谋反呀!”

“我要是早知道……”

李乙的哭喊声突然戛然而止。

外面的走道上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想来是狱卒厌烦了他的哭声,要来寻麻烦了。

其余人连忙坐的离李乙远一点。

狱卒的厉害他们已经见识过,光是看着都吓死个人。

“你要是早知道,打算怎么干呀?”

“可是要检举我?”

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从监牢外传来。

李乙楞了一下,缓缓转过头。

“东家?!”

“谁?”

其余的人也齐刷刷抬头。

陈庆换了身干净的新衣服,来之前特意梳洗过。

他笑容灿烂,站在那里玩味的打量着众人。

赵崇像是铁塔一样,站在旁边手按剑柄,沉默不语。

几名平时飞扬跋扈的狱卒此时老老实实跟在后头,大气都不敢出。

“东家!”

“东家你怎么来了?”

“东家真的是你吗?”

“东家来了!”

一时间,牢房里炸开了锅。

铜铁铺子里的工匠学徒以及他们的家眷齐刷刷站了起来,拼命挤在前面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庆。

还有人不停的揉着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看什么?”

“不认识啦?”

“我陈庆,又回来了。”


蒙甘一击不中,立刻抽剑,虎视眈眈的盯着陈庆的胸口。

“住手!”

扶苏趔趄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

他连续被蒙甘冒犯了两次,虽然知道对方是一片好心,还是忍不住恼火。

“公子当心。”

“平民百姓如何能知晓您的名讳。”

蒙甘用魁梧的身躯挡在扶苏的前面,严肃地说道。

“我说你这莽夫……”

陈庆拍了拍手,刚想站起来,两把弩弓差点怼到他的脸上。

“你说什么!”

蒙甘登时勃然大怒,幸亏扶苏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才压制住对方。

“整个咸阳城谁不知道公子扶苏被册封为太子,不日即将抵达。”

“你们风尘仆仆远道而来,又有大军相护,你还称呼他为公子,我要是再猜不出来,岂不是傻子?”

陈庆一脸鄙视地瞪着蒙甘。

扶苏微笑着点点头:“言之有理。蒙将军,我等已经抵达咸阳,不必如此多疑。”

蒙甘忿忿地瞪了陈庆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作罢。

“将军。”

无功而返的边军重新回来,低头汇报道:“我们遇到了黑冰台的人,言道那不是什么妖人的法器,是什么磨米磨面的东西。”

“那叫水车。”

“是水力磨坊的一部分。”

陈庆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把差点烤糊了的羊肉迅速铲起来。

“水车?”

“水力磨坊?”

扶苏讶异地看了过来。

“你知道那是何物?”

“当然。”

陈庆手上的动作不停,把热气腾腾的羊肉均匀的摊在薄饼上,然后加入几位简单的调味料,再把鲜嫩的萝卜缨给包了进去。

“好了!”

先秦时期蔬菜和佐料的种类极为匮乏,能做成这个样子,他已经心满意足。

就在他张开大嘴,准备尝尝味道的时候,突然发现扶苏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罢了。

“远来是客。”

“公子你要不要尝一下?”

陈庆把肉夹馍递过去。

“嗯。”

扶苏也不客气,爽快地接了过去。

一口下去,筋道的面饼与软烂的羊肉同时进入口腔,还有萝卜缨清脆微辣的汁液混合其中。

“嗯~~~!”

扶苏重重地点头,样子极是满意。

陈庆嘿嘿一笑,连忙又用剩下的材料给自己做了一个。

两个人咔嚓咔嚓,你一口我一口,把饥肠辘辘的北地边军看得直流口水。

蒙甘犹豫再三,没好意思张嘴,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陈庆。

‘我的呢?’

‘嗯?你看什么,我不明白。’

陈庆只管装傻,顿时把蒙甘气得七窍生烟。

“店家,不知道那水车到底是什么?”

“我远离咸阳已久,竟不曾听说过天下间有此奇物。”

扶苏吃完肉夹馍后,意犹未尽的看向石板。

发现上面的羊肉只剩下了点沫子,这才叹息着收回了目光。

他指着渭河边上转动不休的水车,好奇地发问。

“水车,乃是一种极为方面的水力机械。”

“它的原理……”

“你过来,我画给你看。”

陈庆嘴里还嚼着东西,含含糊糊地说道。

蒙甘还没来得及阻拦,扶苏已经迈步过去。

他只能紧紧地跟在旁边,防止陈庆突然行刺。

“水车呢,外形是这样的。”

“中间是转轴,车轮一样的是支架,最外面是挡板。”

“河水冲刷下来,撞在挡板上……”

陈庆用木棍在泥地上画了一副草图。

“大河之水滔滔不绝,撞一下,水车就动一下。在我们眼中看来,它自然就是转动不休的。”

扶苏皱眉思索了片刻,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原来如此!”

“简直巧夺天工!”

“水力竟然可以如此利用,那……”


他着急地问:“它又怎么磨米磨面的呢?”

陈庆略感诧异。

扶苏可不是他手底下那些工匠,长期接触下来,潜移默化吸收了很多后世的知识。

他只简单的描述了一遍,扶苏就能领悟水车的原理,已经可以称得上天资聪颖了。

“磨面嘛,就是把水车的力量引导出来。”

“我们在这里加一个齿轮。”

陈庆一边摇摇指着磨坊里的实物,一边在地上勾画,讲解。

扶苏稍微思考的时间长了点,突然一拍石板。

“此物妙绝!”

“嘶~”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刚才拍的是滚烫的石板,掌心火辣辣的疼。

蒙甘紧张地问:“公子,您的手怎么样?”

扶苏摆摆手:“不碍事。”

“店家,不知这水车是何人所造?”

陈庆望着他激动的样子,审慎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此君大才!”

“若是天下河流途经处都能营造出水车,省了百姓多少力气。”

“我要去拜访他,请他入朝为官!”

扶苏兴奋的说道,还拱手作揖,示意尊崇之情。

陈庆脸色微变,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古语有云,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可扶苏和他爹嬴政完全不一样!

哪怕被烫伤了手,扶苏还惦记着要拜访贤才建造水车,为天下百姓着想。

怪不得秦始皇驾崩后,陈胜吴广揭竿起义。

先搞了些神神鬼鬼的‘大楚兴,陈胜王’,然而听信者不多。

后来这两人打出为扶苏报仇的名义,顿时从者如云。

老百姓从来都不是要反什么大秦,反的只是秦朝的暴政!

如果扶苏登基,以他宽厚、仁义的性子,一定会实行休养生息之策,大秦怎么会亡!

“店家,你不知道吗?”

扶苏诧异地看着陈庆,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神色很是奇怪。

“公子……”

陈庆站起来,恭敬地作揖行礼。

“小民有一言,请公子殿下一定铭记在心。”

“无论任何时候,何种情况下,请您一定要保全自身,不可轻易丧失斗志。”

“你是大秦的希望!”

“切记,切记!”

无数道疑惑的目光投向陈庆,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如此郑重的说出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公子,陛下的龙旗。”

蒙甘注意到远处的烟尘,急忙禀报。

“父皇来了。”

扶苏的心中五味杂陈。

他回过神来,笑着对陈庆说:“多谢店家好意提点,还有……改日再来吃你的肉夹馍。”

“蒙甘,付账。”

陈庆接过铜钱,望着大队人马络绎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的一笑。

他知道扶苏并没有听进心里。

不过没关系……

咱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了。

“赵崇,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嬴政听说水力磨坊已经开始运转,并且效率远超人力,顿时顾不得和大臣们继续商议国家大事,急急忙忙出城查看。

万万没想到,此时磨坊所在的地方已经乱成一团。

铁鹰剑士和监工们分散各处,像是赶羊一样把刚才被吓跑的民夫重新召集起来。

蒙甘的大军驻足在不远处,因为没打出旗帜,暂时看不出是哪方人马。

眼下的情形着实令人费解。

“启奏陛下……”

赵崇额头上刷的冒出一层冷汗。

要是水车出了岔子,始皇帝必然盛怒。

到时候别说陈庆以及他的手下,恐怕协助的民夫和工匠一个都别想活。

说不定他也要被安个监管不利的罪名,吃不了兜着走。

早知道陈庆是个祸害,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被他祸害到自己头上了。


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话:“劳动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

虽然想不通其中的道理,但是他已经感受到了这股可怕的力量。

“扶苏,随我回宫。”

“赵崇,命人盯着水磨。产出多少,每个时辰派人到宫内报一次。”

秦始皇大袖一甩,疾步走向御辇。

扶苏脚步停顿了下,转过头来冲着陈庆深深的行了一礼。

“不知先生仙居何处?”

“扶苏来日定当登门拜访。”

陈庆玩味的笑了笑:“不用那么麻烦,我就住在你家。”

???

扶苏诧异又茫然地抬起头。

“嗐。”

陈庆摇了摇头:“如今我还是谋逆要犯的身份,陛下怕我跑了,所以拘禁于宫中。说起来,咱俩还是邻居呢。”

“有空来串门啊。”

夜深人静。

咸阳城宽阔的街道上空空荡荡。

只有更夫和巡逻的士兵才不用遵守宵禁制度,漫不经心的沿着空旷的街道巡视。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城门口传来。

火把的照耀下,传信骑兵坚毅的面庞忽明忽暗,驾驭着快马朝着咸阳宫飞奔而去。

沿街的百姓非但不觉得吵,反而兴奋的睡不着。

那是去宫里报信的飞骑!

始皇帝说,只要修好了磨坊,大秦就可以减徭役了!

虽然只少一天,但这在大秦朝可以破天荒的头一遭!

近些年,随着始皇陵、长城、灵渠等大工程的开建,百姓的负担越来越重。

秦法规定,平民除了缴纳税赋之外,每年还要承担一个月的徭役。

听起来不多,但是随着人手的短缺,真正执行起来,则面临着各种层层加码。

名义上是一个月的徭役,有些人竟然一去三两年都不归。

另外,由于秦法严苛,因为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受罚者不计其数。

修建秦始皇陵的七十万人中,大部分都是这类‘刑徒’。

男的犯错了要罚,女性同样也不能幸免。

陈庆上奏时所说的‘舂刑’,就是一种常见的针对女犯的刑罚。

在更先进的工具发明出来之前,米麦的脱壳、加工一直是相当繁重的劳作。

男人要被当成牛马去筑城、修长城。女人则被当成男人一样,每天提着沉重的石杵,日以继夜的在粮仓中舂米、磨面。

世人只知道大秦以偏远的一隅之地起家,最终出函谷关横扫六国,却极少有人能看到背后无数老秦人付出的血和泪。

当然,随着陈庆的到来,这种局面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砰!

哗啦——

相府中,书房里再次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李斯每次听到报信的骑兵经过,总是忍不住怒气勃发。

尤其是陈庆那句‘别有用心’、‘奸人作乱’,如两把利刃狠狠地插在他的心上。

我别有用心?

我是奸人?

你陈庆才是大秦最大的奸佞!

李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他与始皇帝相辅相成二十余年,居然抵不过陈庆三言两语的挑拨离间!

这还有天理吗?

“老夫不除此獠,誓不为人。”

李斯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低声喝道。

——

宜春宫。

扶苏回来之前,这里已经被宫人和婢女打扫的干干净净。

宫墙外已经陷入了一片宁静肃穆的黑暗之中,这里却灯火通明,异常热闹。

“皇兄!”

“恭喜皇兄,贺喜皇兄!”

“皇兄,可曾给我们带了礼物?”

“皇兄,听说北地多良马,你有没有带几匹回来?”

嬴政共有儿子23个,女儿10个。

再加上各自的随从和宫女,花园中足足有上百人围聚在一起,熙熙攘攘,犹如闹市一般。

小说《政哥,他在CPU你》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黄昏。

夕阳的余晖从天边洒落,给大地送上最后的温暖。

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站在咸阳狱的大门外,神情恍惚,仿佛做梦一样。

“出来了,我出来了!”

“东家,你真的把我们救出来了!”

“老天爷呀,我的命保住了!”

“呜呜呜。”

不知道是谁带头,在场的人嚎啕大哭,泪水在乌漆嘛黑的脸上冲出了两条显眼的痕迹,看上去滑稽又可笑。

陈庆背着手站在他们面前,轻描淡写的说:“行啦行啦,瞧瞧你们没出息的样儿。”

“我不是说过绝不祸累你们吗?”

“有什么可哭的。”

李乙搀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谢过东家救命大恩。”

其余人迅速反应过来,齐刷刷跪倒一片:“谢过东家救命大恩!”

“你们这是干嘛?”

“都起来,大家都起来。”

陈庆态度温和的把李乙扶了起来。

“东家……”

李乙羞愧难当,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别扭捏啦。”

“我忘了跟你们说一件事。”

陈庆接下来的话,很快让所有人变了脸色。

“你们的命还是没保住,皇帝陛下可没说要饶过咱们!”

话音未落,众人齐齐抬头,一脸震惊地看向他。

皇帝没说要饶他们?

那岂不是……

胆小的人两腿不断打晃,差点站不住瘫坐在地上。

“除非你们和我去做一件事。”

“做成了,大家都有好处。”

“做不成……你们可就是我的党羽。到时候要杀要剐,可就不是我说了算喽。”

陈庆话锋一转,意味深长的说道。

“东家,你要我们做什么?”

“小的一定照做!”

李乙已经做好了哭嚎的准备动作,可听到后面的话,立刻收敛了神色,着急地问道。

“是呀,东家,你要大家伙干什么?”

“我们一定给您办成了!”

“东家,你发话吧!俺哪怕豁出这条命去,也要报您的大恩。只求您照顾好俺家中的老娘,让她有口吃的。”

工匠们纷纷围拢过来,眼巴巴地看着陈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都跟我来。”

陈庆招招手,走在前面。

赵崇随身带着一片竹简,用炭笔刷刷记下几处要点后,方才指挥铁鹰剑士看管着这群囚犯,往咸阳城一处大宅走去。

嬴政下令,凡是陈庆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必须记录在案。

赵崇半点也不敢马虎,忠实的执行着秦始皇的命令。

——

咸阳宫的东西两侧,是仿照六国宫室打造的亭台楼阁。

不但占地极广,而且富丽堂皇,极尽奢华。

嬴政一统天下后,将总计十二万户原六国贵族全部迁至首都咸阳。

一来是方便监视和管控,防止他们在故地借机生事,死灰复燃。

二来则是充实咸阳人口。天下连年战乱,连秦国的都城都显得地广人稀,哪有一点繁盛的样子。

秦始皇安排了一幢豪阔的大宅,用来安置陈庆的属下。

至于它原来的主人是谁,现在为什么空了下来,恐怕他们还是不知道为好。

“大家都有地方住,不用担心。”

“先随我过来一下。”

陈庆似乎能在空气中闻到淡淡的血腥气,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大人,锅底灰抹好了。”

一名下人小心翼翼地上前禀报。

“黄土块呢?”

陈庆从对方身边的笸箩里拿起一块拳头的黄土,“还不错。”

条件简陋,只能因地制宜。

李乙让老娘和妻子先去找了间屋子休息,自己则飞快的跑向陈庆的方向。

不多时,工匠和学徒们纷纷在院子里坐下。

眼前的场景太熟悉了!

以往陈庆就是这样给他们上课的。

一方照壁已经被锅底灰漆成了黑色,陈庆站在前面,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赵崇带着七八个工匠打扮的人,看到眼前的场景愣了一下。

“你要的石工和木匠带到了。”

“来了呀。”

陈庆微笑着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过来坐。”

石工和木匠都是朝廷的工师,相当于现代的国企工人。

他们惊疑不定的打量着陈庆,以及坐在那里准备听课的‘叫花子’,犹犹豫豫站到了一旁。

陈庆转过身去,用黄土在照壁上迅速描绘出一副如同象形太阳的图案。

“下面我要说的这件事很重要,大家一定要用心听。”

“我要造的这件东西,名叫水车。”

“它依水而建,靠着水流的力量驱动水车上面的扇叶。”

“然后这股力量带动中心的转轴。”

“我们要做的,就是利用这股旋转的力量。用它来给粮食脱壳、磨面、打造兵甲,还有许多其他用途,这些日后再说。”

赵崇连忙拿出小本本,强忍着心中的惊骇将这些言语记下。

又是打造兵甲!

这果然是个铁杆的反贼,只要一有机会就琢磨着造反!

原属于陈庆手下的工匠听得聚精会神,不肯错过一个字。

但是赵崇带来的人就不一样了。

他们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来干什么,更听不懂陈庆讲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做成了,大家都能活。”

“做不出来……”

陈庆拱拱手:“大家黄泉路上做个伴吧。”

呼嗵!

一名木工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回事?

我就是一个做木器活的,为啥做不出来就要上黄泉路啦?

陈庆可不管那一套。

后世有位伟大的人物说的好,要充分发挥群众的主观能动性。

他又不是那种金手指牛逼上天的穿越者,对于水力磨坊的构造只知道个大概。

想要完成嬴政交代的任务,非得群策群力不可。

相信在性命的威胁下,这些稍微开了点窍的手下会给他交出一个满意的答卷。

“东家,您是说要在这根转轴上加一个磨盘?”

李乙思索良久,主动举手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鲁班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发明了石磨。

不过因为造价高昂,只有在官办的磨坊里以及大户人家才有使用。

众人或许没用过,但是多少都知道它的模样和原理。

“对!”

“但是……东家,那磨盘不就竖起来了吗?若是把粮食撒进去,它就漏掉啦。”

李乙为了将功赎罪,脑筋转的非常快。

“所以,我们要用齿轮结构,把转轴的旋转力改成垂直方向。”

陈庆耐心的解释道。

他一边画着演示图,一边暗暗心喜。

瞧瞧,这不就好起来了嘛!


铁锤发出的巨响,并没有使嬴政露出半点惊慌之色。


他仔细的观察了转轴上的横杆,以及中间部分的杠杆装置,目光中流露出欣赏之色。

“此物精巧至极。”

“陈庆,派人演示。”

嬴政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运作起来的样子。

“陛下,您先把耳朵堵好。”

“还有别离得太近,火星会飞溅出来。”

陈庆吃了一次亏,这回不敢大意,匆匆去路边摘了树叶,递给秦始皇。

“不用那般麻烦,寡人又不是三岁孩童。”

嬴政生性好强,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

陈庆默然无语。

你不怕我怕啊!

这万一要出点什么岔子,我不得被射成刺猬?

“李乙,你来演示。”

陈庆高声喝道。

“是,东家。”

李乙叫苦不迭,慢腾腾的站了起来。

他先去炉火中拿出一根烧红的铁棒,然后小心翼翼的站在砧台前。

始皇帝非但不害怕,还凑近了探头张望。

李乙两腿直打哆嗦,死活不敢把铁料放上砧台。

“你还愣着干什么?”

嬴政不耐烦的催促道。

“诺。”

李乙把心一横,壮着胆子把铁料往前一伸。

咚!

咚!

咚!

随着铁锤落下,他逐渐找到了平时的感觉,熟练的挪动着位置,力求让铁料每一处都受力均匀。

不过十几下,铁剑基本成型。

李乙为求完美,小心翼翼的多锻打了几下,然后才把它抽出来。

“淬火!”

陈庆怕始皇帝在旁,李乙的脑瓜子不好使,开口提醒道。

“诺。”

李乙点点头,迅速把剑胚插入水桶中。

滋——

一阵白雾升腾而起。

秦始皇急不可耐的站在旁边:“拿过来与我看。”

“诺。”

李乙大气都不敢出,先是缓缓将剑胚掉了个头,也顾不得铁剑还未冷却完全稍有些烫手,强忍着疼痛把剑柄那一端递了过去。

上百名侍卫提着弩弓站在周围,他但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只怕还未来得及抬起手来,就要命丧当场。

嬴政捏着细长的剑柄,把剑胚凑在眼前来回打量。

“陛下,还得开锋了才好用。”

“装上剑柄,配上剑鞘,就算完工了。”

陈庆上前解释道。

“赵崇,拔出你的剑来。”

嬴政只觉得此剑入手十分沉重,凭直觉就认定是一把好剑。

在开锋之前,他想先试试其硬度如何。

“是,陛下。”

赵崇幽怨的瞪了陈庆一眼。

我就知道沾上你绝对没好事。

万一这剑胚是个样子货,他一时收手不及伤了始皇帝,怕是非得人头落地不可。

两人走开了些,嬴政用一块麻布包着剑柄的位置,斜持着它做出了挥剑的起手式。

赵崇的精神高度紧张,他提前估算好了距离,离开大概两步之遥。

“嘿!”

“喝!”

铛!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后,赵崇突然感觉手上轻了不少。

他诧异的望向手里千锤百炼锻打出来的宝剑,才发现上面那一截已经消失了。

嬴政愣了片刻,缓缓抬起手,打量着手里其貌不扬的剑胚。

刚才……它把赵崇的宝剑砍断了?

即便是亲手所为,事实也摆在了眼前,但他还是不敢相信。

一把未经磨砺的剑胚,居然能砍断赵崇的上等宝剑!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大秦得此神兵利器,如虎狼添翼。”

“江山社稷,自此稳如泰山!”

赵崇语气激动,好听的话不要钱般甩了出来。

陈庆撇撇嘴。

不知道的还以为剑胚是你造出来的呢。

怪不得你能当上黑冰台的首领,这拍马屁的本事很可以嘛!



一连数日,朝中风平浪静。

嬴政和大臣们似乎暂时失去了对陈庆的兴趣,不再关注他的动静。

陈庆也乐得清闲。

随着工程的正式展开,人手逐渐入不敷出。

赵崇又从别的地方调来匠工两百、民夫五百。

连他都不由替陈庆捏了把汗。

如此劳师动众,靡费钱粮无数,要是最后发现是一场骗局,恐怕千刀万剐,都不能解始皇帝心头之恨。

至于当事人自己……

“你在那里探头探脑做什么?”

“有什么话尽管说来。”

陈庆盘腿坐在草棚下,冲着水工招招手。

“枣子要吃吗?还是吃块萝卜?”

他面前的矮几上摆满了新鲜的时令瓜果。

有些是野地里采的,有些是跟赵崇借钱买的。

众人每日天不亮就起来干活,披星戴月才回,心弦时刻紧绷着,生怕耽误了工期被全家连坐。

陈庆倒好,简直如春游一般舒适闲逸。

“小人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水工小心翼翼地说道。

“讲!”

“跟我不用这么多繁文缛节,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当同心协力。”

陈庆大咧咧的说。

水工满头黑线。

又来了!

我可真是上了你的贼船!

“小人是想,大人要做的水车既然是靠水力来驱动,那势必水大则疾,水小则缓。”

“若是赶上汛期水流湍急,恐怕会对水车造成损害。”

陈庆郑重地点点头:“你说该如何?”

“小人觉得,何不在开挖的沟渠上加一道闸门。”

“虽然会耗费一些人工物料,但是如此一来水流的轻重缓急,都可以靠闸门来控制……”

他的话还没完,陈庆就兴奋地站起来。

“妙啊!”

“你特娘的可真是个人才!”

陈庆重重地拍着水工的肩膀:“就按你说的去做!物料我去找赵大人支领,你尽管放手去干!”

“诺。”

水工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被人夸奖了,当然会高兴。

然而夸奖他的人陈庆……

岂不是说自己和谋逆要犯走得更近了?

他苦笑连连,转身下了河滩呼喝着让民夫调整施工。

“大人!大人!”

“你要的模型小的做出来了!”

“小的终于做出来了呀!”

木工欣喜若狂,捧着一方木托盘飞快地朝着草棚跑来。

“做好了?”

陈庆登时一惊一喜。

铜铁铺子的匠工经过几年的磨合,对他的意图领悟的还算透彻。

可赵崇派来的木工、石工就不一样了。

有些词汇或者字眼他们听都听不明白,办事效率自然大打折扣。

这位木工就是陈庆认定的‘榆木疙瘩脑袋’之一。

“大人请看。”

“小人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终于制成了此物。”

“若有差错,小人回去改正。”

木工躬着身子,把托盘高高举起。

“我看看。”

陈庆打眼一瞅,就觉得这玩意儿像模像样。

在后世建个水力磨坊,但凡有点动手能力的,哪怕不请人自己DIY都能做的出来。

但是在大秦朝,这却实实在在是个大工程。

为了防止出现差错,陈庆特意命令木工制造了这个等比例模型。

“水车,转轴,这是青铜转盘。”

“上面是碾盘,中间有孔,让转盘和石磨通过插销固定在一起。”

“哦,中间的转向齿轮你也弄好了呀。”

这架模型制造的精巧无比,细节十分考究。

一开始陈庆的想法是,以水力驱动转轴,上置转盘。

整个传动机构的样子大致是‘ㄱ’型,带动下方的石磨运转。

可工匠们第二天却找他说,此物‘威力巨大’,恐伤人命。

然后提出了‘ㅢ’型的方案。

把主轴、齿轮、转盘全部放在了地板以下。

只要提前预留出空间,将来维修也不算麻烦。

而且还能解决上料不便的问题。

转盘在上方,那进料口就要设置的很高,人力搬运起来十分费力。

但如果只有一人高,那就方便多了。

陈庆顿时喜出望外,让工匠们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实施。

赵崇听到木工的喊声,目不转睛地盯着模型:“这就是水车?”

看起来并不算多复杂,但是却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走走走,咱们去实验一下。”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陈庆宝贝一般捧着模型,回头喊道:“麻烦赵统领打一桶水来。”

“哦。”

赵崇并没有觉得意外。

陈庆是他这辈子见过胆子最大的人,使唤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渐渐也就习以为常。

不远处的空地上。

陈庆自己动手,用木棍划出了一条浅浅的沟壑。

木工小心翼翼地把模型摆放好,让水车立于渠道正中。

“准备好了没有?”

“好……好了。”

“赵统领,倒水!”

陈庆一声令下,清澈的渭河水哗哗倒入了渠中,激起白花花的泡沫。

木工大气都不敢出,死死按住模型的底座,目不转睛的盯着蔓延的水流。

终于……

在水流的冲击下,那架小小的水车轻轻晃了两下,然后飞快地转动起来。

转轴随之而动,带着末端的齿轮徐徐旋转。

它的轮齿细长,恰好卡在与之垂直的转盘齿槽之间。

这样转轴上的齿轮每转一下,它的轮齿都会拨动转盘也跟着转一下。

碾盘之上,小小的石磨也跟着转了起来。

“转起来了!”

“转啦转啦!”

“成了成了!”

陈庆和木工大呼小叫,在原地又蹦又跳。

赵崇一脸震惊之色,他不敢相信经过如此简单的转化,水流居然推动着石磨就转了起来。

“你特娘的也是个人才!”

“我大秦个个都是人才,哈哈哈!”

陈庆兴奋的仰天狂笑。

他一直以宠辱不惊,生死看淡的模样示人,但心里何尝没有巨大的压力呢?

水车造不成,就没办法向嬴政证明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非但自己要死,跟随他的手下全部都要死。

而且未来李斯和赵高谋反的事情说不定会以另一种方式发生。

大秦的命运,将再度如史书所载那般二世而亡。

‘来都来了,总要干点什么吧。’

‘哪怕真的要死,我也要留下点东西。’

陈庆目光灼灼的盯着旋转的水车,心中的意念更加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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