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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推介甜恋爆宠:禁欲佛子的作精娇妻

冬雪喑哑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甜恋爆宠:禁欲佛子的作精娇妻》,现已完本,主角是江鹿容迟渊,由作者“冬雪喑哑”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哎呀,未婚先孕啊?”“不是说,迟渊只是跟她玩玩吗?”“这有什么新鲜的?肯定是用手段啦……只要有心,没什么做不成的事!”耳边充斥着无端的猜测,容母的表情也瞬间沉了下来。双眼如刃,死死剜着江鹿。此刻,江鹿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浑身颤栗不止。抬起头,乍然对上男人阴沉狠戾的双眸。耳边,忽然......

主角:江鹿容迟渊   更新:2024-08-22 2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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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鹿容迟渊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推介甜恋爆宠:禁欲佛子的作精娇妻》,由网络作家“冬雪喑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甜恋爆宠:禁欲佛子的作精娇妻》,现已完本,主角是江鹿容迟渊,由作者“冬雪喑哑”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哎呀,未婚先孕啊?”“不是说,迟渊只是跟她玩玩吗?”“这有什么新鲜的?肯定是用手段啦……只要有心,没什么做不成的事!”耳边充斥着无端的猜测,容母的表情也瞬间沉了下来。双眼如刃,死死剜着江鹿。此刻,江鹿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浑身颤栗不止。抬起头,乍然对上男人阴沉狠戾的双眸。耳边,忽然......

《精品推介甜恋爆宠:禁欲佛子的作精娇妻》精彩片段


语惊四座。

场内的交流声顿时烟消云散,鸦雀无声。

一股彻骨的寒意顿时爬上江鹿的后颈。

仿佛泼在身上不是酒,是硫酸,将她的神情一点点毁灭扭曲。

容迟渊的神情也骤而变得冷厉,一步步走到二人面前。

他先是冷眼扫过满身狼藉的江鹿,又面向韩九洲,“你说谁怀孕?”

江鹿心头慌得厉害。

她轻轻拉住容迟渊的袖子:“容总,你别听他说话,他就是一个疯子。”

容迟渊却拂开她的手,只执着地看着韩九洲:“回答我。”

韩九洲冷笑,手指着江鹿的脸:“还能有谁?江鹿啊!五天前,我亲耳听见,她在他哥哥的墓碑前说的。”

他的话如同野火燎原,席卷起一阵非议声——

“哎呀,未婚先孕啊?”

“不是说,迟渊只是跟她玩玩吗?”

“这有什么新鲜的?肯定是用手段啦……只要有心,没什么做不成的事!”

耳边充斥着无端的猜测,容母的表情也瞬间沉了下来。

双眼如刃,死死剜着江鹿。

此刻,江鹿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浑身颤栗不止。

抬起头,乍然对上男人阴沉狠戾的双眸。

耳边,忽然想起那天清晨,他在酒店说的话。

——别做一些无谓的妄想,我不会给你留下种的机会,听懂了?

容迟渊忽而缓慢转过身,面对着江鹿,“他说的是真的吗?”

江鹿呼吸慢慢平息,故作镇静地说,“他的话你不能信。”

往前一步,她两只手心捧住他宽阔的手掌,语气婉转而柔软:“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什么时候出过差错?什么时候骗过你?”

她想赌最后一次,赌自己在他心里的信任。她不想失去孩子,不想牵连到宋屿,和他的家人。

容迟渊眼神锐利地凝视着她,绷紧的面庞,沉凝的眼神,无不昭示着他的怀疑。

她一直是他身边的完美情人,漂亮、性感、专业、懂事。

但这不代表,她对他毫无保留。

江鹿又转头,冷幽幽望向韩九洲:“韩先生,你说我怀孕,有什么证据吗?还是说,你录了音?五天前,我在我闺蜜家里庆祝她的生日,根本没去过墓园!”

“你放屁!”韩九洲怒骂,“我本以为你是个臭婊子,没想到还是个女骗子!”

江鹿努力支稳身子,眼眶微微深红,攥紧拳头,看向容迟渊。

双方各持一言,彼此对峙不下。这一刻,他的态度尤为重要。

便在这时,一道高跟鞋声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

众人循声看去,眼睛亮了起来。

那人踩着红毯,一步步走到主厅中央,站定在韩九洲的身后,轻点了点他的肩膀。

“谁啊,别烦我!”

韩九洲回过头,与那张美艳凛然的双眼对上,有所怔愣。

女人浅勾红唇,没什么波澜,却让人心里发冷:“韩九洲,你活腻了?”

江鹿望去,视线便再难移开。

是她。

容青鸢。

“容……容姐。”

许是被那一眼震慑住,韩九洲气焰全消,蔫着脑袋。

容青鸢在榕城的本事之大,就连韩九洲见了,都得叫一声姐。

她就着旁边的丝绒椅子坐下,端了盘蛋糕,叉起浅尝一口:“看在陆老爷的几分面上,自己滚吧,别在我的场子里丢人。”

韩九洲不服气,手狠狠指着江鹿:“容姐,我走可以,这个女人,你千万不能留!她是……”

话没说完,容青鸢手里的蛋糕,一巴掌呼在韩九洲的脑袋上,奶油如炸开的雪花飞溅。

众人皆是一惊。

容家这位千金,脾气之差,性格之烈,发起脾气来六亲不认,这是人尽皆知的。

“别让我再说第三遍,滚下去!”

韩九洲一脑袋的奶油,还想辩驳,就被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拎了出去。

容青鸢看了眼手指上沾住的奶油,嫌弃皱眉:“真是晦气。”

视线之中,一只淡紫色的丝帕忽而递到她眼前。

容青鸢抬眸望去,便见江鹿静而不媚地站在眼前。骨相极美,气质馥郁,比她见过的各路明星还要更漂亮。

容青鸢移开视线,没有搭理。

站起身,看向旁边的容迟渊:“哥,管好你的女人,别惹我不爽,否则不管男人女人,我一样处置!”

容迟渊神色平静几分,淡然勾唇。

他招手叫来秦淮,将一枚镶满钻的钥匙递给她:“生日快乐,鸢鸢。”

容青鸢这才缓和了神情,接过一瞧,眼角染笑:“哼,你还是这么老土。”

他淡淡扶着腕表,“没那么多时间挑,就买了最基础款,你想怎么配置都可以。”

容青鸢没回答,但从她勾起的唇角看,她对这个礼物是满意的。

她离开后,容迟渊的淡笑也散去,对江鹿说,“你,跟我过来。”

*

江鹿被他带进酒店的房间。

房门一关,嘈杂的世界被隔绝在外,她才有能喘口气的感觉。

不管是和韩九洲,还是和容青鸢对峙,都让她有种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江鹿无比清晰地自知,她不适合在豪门生存,也生存不了。

此刻,她有些局促地站在房间里,望着眼前负手而立的男人。

明明同处一室,两具灵魂,却有相隔甚远的疏离感。

半晌,江鹿看见他摸了根烟点上,才徐徐开口:“今晚你就留在这,不用跟我回去了。明天,秦淮会带你去孕检。”


空气静默了几秒。

江鹿抿唇沉沉吐气,尔后,她一步一步走到南星面前。

论气场、体态、样貌,眼前的女孩都不如她分毫。

南星却毫不畏缩地望着她,目光中透出一丝胜利者的傲气。

公司里谁不知道她是企划部主管,做事雷厉风行、工作效率极高。

谁也不敢对她露出的这样猖狂的神情。

可见,容迟渊给南星多大的底气。

江鹿得体一笑。

她很美,一张脸清澈而冷感,是世人追捧的那种气质骨相美女。

更别提她莞尔时,红唇扬起摄人心魄的媚意,让南星觉得格外刺眼。

“分手费,我收下了。不过,劳烦南小姐帮我向容迟渊转达一句话。”

江鹿重新在转椅上坐下,雪白的手指缓慢敲击桌面,压迫感十足,“他若想要‘体体面面’结束,这是另外的价格,请他拿出更高的诚意,来跟我说分手。”

南星怔住,温和的脸色闪过丝厌恶。

没想到,江鹿非但没露出伤心的情绪,反而还得寸进尺地索要更多!

江主管根本就不爱容总!

不像她,她对容迟渊的爱和依恋,是最纯粹的。

南星憋着不悦的表情,沉声开口:“江主管,我说话不好听……但我妈妈从小就教育过我,人不能太贪得无厌。”

江鹿浅浅一笑:“知道说话不好听,就把嘴闭上。否则惹了我这暴脾气,不小心动起手来,你脸上也会不太好看。”

“你……”

南星表情僵硬如石,攥紧拳头,脸色憋成愤怒的深红色,她一直有容迟渊庇佑,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没想到这位江主管外表这么清冷美艳,却是个性格暴戾的恶女。

真不知道容总看上她什么,竟留她在身边三年之久!

南星脸色极差地迈出门。

关门前,还听见江鹿在身后阴阳怪气地说:“谢谢你的奶茶哦。”

南星气到跺脚,刘海都气得出油了。

早知这个江鹿是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她就该在那杯奶茶里下一把毒!

*

南星走后,江鹿忽而就没了继续工作的心思。

她枕在椅子上,望着桌上那几抹红色的文件,很轻薄,分量却不小。

三年零三个月。

这就是她收敛锋芒,用乖巧温顺换来的全部价值。

她抚着细眉,淡淡笑了笑。

心中有几分说不出的涩然与复杂。

*

十点半,韩总应邀前来谈项目。

江鹿带着文件推门走进会议室,一进门,就瞧见主座上的容迟渊。

他凝着浓厉的眸光,正肃穆地打电话。

旁边的南星像他的小媳妇似的,殷切地一颗颗给他剥着葡萄。

南星抬眼见江鹿进来,想起几小时前受的委屈,没给她好眼色看。

江鹿自然地在自己名牌前坐下。

韩九洲所接手的家族企业,最近在榕城风生水起、股价大涨,是各个公司争取合作的对象。

他年轻,相貌也不错,学历且高,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私生活极其混乱。

从嫩模女明星到美艳的人妻少妇,都是他的绯闻对象。

韩九洲走进会议室时,一眼就见到依偎在容迟渊身边的南星。

他又扫视向坐在对面的江鹿,狭长的桃花眸中掠过丝玩味的笑意。

客套地和容迟渊握手寒暄后,韩九洲竟直白地贴着江鹿坐下。

江鹿冲他温和一笑,将椅子往旁边挪了几分。

韩九洲便跟着凑近她:“江主管,今天的香水真好闻。”

工作原因,他从前也见过江鹿几次。

但那时,她总是美艳清冷地坐在容迟渊身边,仿佛高高神坛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

而现在很明显,容迟渊有了新欢。

小美人如今落了单的孤零零模样,格外惹人心疼。

江鹿微笑不及眼底:“韩总是鼻子失灵了吗,我今天没喷香水。”

他们声音不大,却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很刺耳,极为暧昧。

容迟渊幽凉的视线朝二人扫去,握着电话的手指微微收紧,青筋毕露。

“那就是,你的体香了?”韩九洲微许一笑,呼吸沉了沉,眼睛往她衬衣的领口瞟去。

对上那双厚颜无耻的色眸,江鹿恨不得将手上的钢笔插在他鼻孔里。

她笑容一寸寸消失在眼中,慢声问:“怎么,是韩总那十八个女朋友没伺候好你吗?”

“是啊,她们都不如你。”

韩九洲哼笑,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腕,“我想让你当我的第十九个,可以么?”

荒唐至极。

江鹿甚至恶心到想把早饭都吐出来。

饶是如此,她也格外地淡定:“这里是会议室,韩总这是想在这里把我办了吗?”

她竟云淡风轻说出足以这番血脉喷张的话,令韩九洲舔了干燥的唇角,瞬间有些克制不住:“我住在星月酒店,今晚,不如江小姐来我的房间一叙?”

江鹿弯了弯月牙眉:“真不凑巧,我晚上要陪容总吃饭呢。”

她在提醒他,她是容迟渊的人。

不是韩九洲这个档次的人能碰的。

“是吗?你可要想清楚了,江主管……”

韩九洲却没那么好糊弄,指尖划过江鹿的手背肌肤,然后慢慢指向她平坦的小腹,

“真不巧,我昨天晚上也在墓园扫墓,可是听见你跟你哥哥汇报的喜事了,我鼻子是不灵,但耳朵可灵得很哟……”

“啪”地一声,江鹿手中的钢笔骤然掉落!

她那副精致完美的表情,如玻璃般一片片破碎。

韩九洲得意洋洋地挑眉:“你说,这事要是让容迟渊知道了,你那转世投胎到你肚子里的哥哥,还能和你见面吗?”

江鹿耳朵嗡嗡的,她逐渐攥紧拳头,怒意隐在嗓音中:“韩九洲,你威胁我?”

小美人这副张牙舞爪的表情,倒更让韩九洲心痒:“晚上,星月酒店1001,只要你让我爽一下,我保证这个秘密,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望着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正对面的男人神情绷紧,眼底眉梢慢慢注入一股寒气。

从他的角度看,江鹿和韩九洲正窃窃私语,说着谁也听不见的悄悄话。

仿佛亲密无间的情人。

秦淮见容总的情绪阴沉,立刻清了清嗓子,提醒:“韩总,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您这样牵着我们江主管的手,不太好吧。”

“抱歉、抱歉,是我失礼了。”

韩九洲讪笑了声,有些不舍地松开手,“对了,容总,我有个不情之请。”

江鹿被松开,如释重负,双眼猩红,将手藏进袖子里,狠狠地揉搓着。

容迟渊淡漠看着他,“你说。”

韩九洲直白毫不遮掩地道:“今晚,我想借江主管的时间一用。我们好久没见了,叙一叙旧,再聊聊案子……”

他说着,挑衅地弯起眉梢,“不知道,容总放不放人啊?”

场上顿时鸦雀无声,一道道目光投射过来,惊异又复杂。

都知道韩九洲最近混得风生水起,但没想到,他竟大胆到敢在容总面前撒野跳脚,飘得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吧。

南星倒心觉这是个好机会,转了转眼珠,低声在旁边煽风点火:“晚上我和容总约好了一起吃烛光晚餐,江主管应该是有空作陪的吧。”

容迟渊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视线冰冷暗沉地掠向了江鹿。

江鹿双眼泛红地低着头,绷紧唇瓣沉默。

他不知道她受了天大威胁。

只知道,她这副娇楚动人的媚样,一直都很招男人。

莫名地,一股恼意凝聚在胸口。

短暂的沉寂后,容迟渊漫不经心将手中的钢笔合上,重重拍在桌案上:“江主管下班后的时间,不归我管。”

顿了顿,他又视线晦沉地盯着江鹿,“如果江主管愿意陪同的话,我自然不拦。”


她不想他看到自己这副狼狈又毫无灵魂的模样。

容迟渊却把被子给她一下掀开,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竟觉怀里的人又轻了好些,像一张轻飘飘的纸,一碰即碎。

江鹿苍白地蠕动着唇,“容迟渊,你放我下来,你要干什么?”

她想挣扎,却没有一丝力气。

他沉默着把她抱出客厅,看着桌上的剩饭菜,筷子还架在碗上,一点没有动过的模样。

他眉眼微沉,没说什么,迅速换鞋下楼。

宋屿拎着大包小包来到江鹿楼下时,就看见容迟渊正把江鹿往车子里塞。

“容迟渊!”

他忽而一股怒意涌至胸口,扔下手里东西,冲上前就挥起拳头打过去!

容迟渊往后退了小步,一阵凌厉的拳风险险擦着他的下颚而去。

他抬手攥住了宋屿的手腕,只用了几分力,便叫宋屿动弹不得。

宋屿抬腿踢过去,男人眼神微微凌厉,立刻躲过,然后一膝盖顶到宋屿的小腹。

江鹿无力躺在后座,就听见两个男人拳拳到肉的声音。

她努力拼着一丝力气起身,就看见容迟渊正把宋屿摁在地上:“你在干什么!放开他,容迟渊!”

两个男人互相瞪一眼。

最后,容迟渊还是松了手。

宋屿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愤怒道:“容迟渊,你不放人我报警了。”

容迟渊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冷眼看着宋屿:“宋医生的账,我以后会慢慢跟你清算。”

说罢,他坐上车,一踩油门离开小区。

车子抵达医院。

医生诊断为病毒性发烧,加上有一点低血糖,必须住院一天一夜静养。

江鹿躺在病床上输液,烧得迷迷糊糊,却攥着男人的衣角。

容迟渊目光多停留了几秒,以为她是不想让自己走,唇角微微扬起。

谁料,下一秒她睁开眼睛,语气冷冷质问着他:

“你为什么打宋屿,你明知道他打不过你,他那双手可是做手术的手,你要是打坏了,我……”

他笑容顿时消失,满脸阴云,冷声打断:“你就如何?”

江鹿想了想,低声警告:“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自己脑袋都烧通了,还有心思管别人。”

两人正沉默时,门外传来一道细高跟的声音。

是谭书晚拎着两个袋子走了进来,许是走得急,额上还布着一层薄汗:“迟渊……”

见到床上的江鹿,她又立刻改了口:“容总,我把馄饨粥和药都买来了。”

男人表情缓和了些,“嗯”了声,手指点了点桌面:“放着吧。”

江鹿本是想闭目养神,听到谭书晚的声音,又睁开眼睛,轻笑了声:“现在谭小姐不当司机,改当贴身秘书了?”

容迟渊将馄饨碗捧在手里,淡淡吹了几口,送到她唇边:“你非要这么阴阳怪气说话?”

江鹿别过头去,就是不承他的好意。

谭书晚也连忙解释道:“江主管,您误会了,我只是来取车,容总叮嘱我来的路上顺路买这些,他对您真的很上心的。”

容迟渊淡淡放下馄饨,打断了她:“你先回公司吧,跟这个没良心的说再多,也没用。”

谭书晚看了看他,眼神略有迟疑和失望,却还是乖巧点头:“好,我知道了。”

病房门刚关上。

容迟渊再次端起那碗馄饨,面向江鹿,嗓音压了几分警告:“我最后说一次,我没宋屿那么软的脾气,你再不给我好好吃饭,别逼我用粗暴的方式对你。”

江鹿怒然,咬紧牙关,像个生气的野猫,龇牙咧嘴。

但她知道,自己的抗拒是无效的。


两个女人同时转过头,有些错愕地看向江鹿。

柳桃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哭着扔掉手里的杯子,钻到江鹿的怀里:“鹿姐!你救救我!”

江鹿低声安抚着柳桃,拍着她的后背:“你先去休息,这里交给我。”

谭书晚见到江鹿,方才凌锐的气场全然消散,又恢复到从前那副温婉状态:“江主管,她可不能走。”

“这是出什么大事了,需要把我的人押在这里受罚?”

江鹿面带微笑走过去,高跟鞋踩在柔软地毯上的步伐稳定,气场十足,“我还没离开这家公司,要动我的人,谭小姐是否应该提前来请示我?而不是把她强行留在这三个多小时,这可不符合规定。”

却不料,谭书晚的脸色并未变化,只是淡淡道:“您以为我想当恶人吗?这是容总的命令。公司规定,也是由容总一人说了算。”

江鹿脸色微沉,红唇抿出沉静的气息:“他人呢?”

“容总下午就去接客户了,现在应该还在陪客户。”

江鹿点点头,“把位置发给我,我去找他。”

谭书晚脸色有所迟疑,往前走了几步,面对着江鹿道:“江小姐,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硬碰硬,容总下的命令,旁人是劝不动的,我了解他。”

她那无奈却又透露着高傲的语气,仿佛她和容迟渊是多么亲密的关系。

江鹿不为所动地勾唇: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只需要把位置发给我即可。”

谭书晚看了她半晌,气势淡了下去:“好。”

收到地址,江鹿便先带柳桃回到自己办公室休息:“休息好了,我邮箱里有交接工作清单,你先看着,有什么不懂的标注出来,等我回来再问我。”

柳桃双眸含着晶莹的泪,抓住她的双手:“鹿姐,谢谢你救我,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怕。”江鹿轻抚着她的手背,“只要我还在公司,没人能欺负得了你。”

柳桃感动地抹了眼泪,用力点点头。

江鹿拿了包便下楼时,正好在门口遇到回来取文件的玄武。

玄武推了下眼镜,从后面叫住她:“江主管,您这是……去找容总吗?”

见她敷衍应了一声,玄武倒是难得转过身,多了句嘴:“我劝您还是别去了。”

江鹿挑了挑眉:“我如果不去这一趟,以后柳桃一人在公司,岂不腹背受敌?我就是想问问他,到底是对柳桃不满意,还是对我不爽。”

“您既然知道,又何必去呢。”

玄武叹了口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容总这哪是不接受柳小姐,分明是不接受您要离职这件事。”

江鹿微微一愣,眸中有丝异样的神色流逝而过。

但很快,她又恢复平淡的笑意:“他接不接受,我也得走。”

玄武捏紧了手中的文件夹,不安地摸摸鼻梁:“我能问问,您这么坚决离开的原因是什么?莫非,您已经找好新的下家了?”

江鹿闻言,却是轻淡一笑:“谁知道呢,圈子这么小,也许某天,我们还有机会能碰见。”

她知道,玄武这话多半是容迟渊让问的,她自然不会把自己真实的底牌透露。

说完,江鹿朝玄武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

*

谭晚秋发来的地址,是一家高端的私人会所。

以前,容迟渊带她来这里见过客户,没有带助理,就拿卡让她去消费时,江鹿曾记得当时看到单子上一串零时的心梗感。

这大概,是她一辈子也来不了几次的场所。

后来她无意间知道,会所有容迟渊投资的股份,所以每回有外地来访的客户,他们都会在这里小聚玩乐。


江鹿这才慢悠悠地拿起筷子,开始吃着桌上的菜:“所以,你最好考虑好了,放我走,你我都图个清净,咱们三年一场,好聚好散,不好吗?”

他许久才缓下脸上的愠怒,却也没心思再吃饭,只是慢条斯理地拭着唇,淡声道:“还记得,当初救了圆圆之后,你第一次请我吃感谢饭,就是在这里。”

江鹿一怔,满脸怪异地看着他:“容迟渊,你来这里,不会是想来跟我叙旧吧?”

“结果,餐厅的价格让你脸都僵了。一道清炖白菜就要799,你身上全部的钱,连包厢费都出不起。”他却似是想起有趣的事,淡淡一笑。

“……”

江鹿绷着唇瓣,脸色沉寂,她不想去回想那些不堪的回忆。

她猛地拍下筷子,一口都吃不下了:“好了,容迟渊,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了!”

“最后还是我请的客。后来,你为了偿还这笔钱,不惜去夜店打工跳舞,结果被有心的客人下了药。”

他却没停,顿了顿,啜了口茶,悠悠含笑地看着她:“还记得,我是怎么帮你解药的么?”

江鹿咬牙切齿 :“这种无聊的事,你记那么久做什么?有毛病!”

“那是我们的第一次,怎会不记得?”

他浅笑,喝着清淡的茶,说出口的话,却是格外地重口,“整整,两天。”

“容迟渊!”

江鹿红着脸,把筷子扔他身上,“别说了,你给我闭嘴!”

“吃饱了吗?”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吃饱了,我们回家。”

江鹿瞪他一眼,呼吸不稳,身体还在起伏。

他但笑不语,把外套披在她肩上,牵着她的手出门。

江鹿一路走出去时,脚步都是飘的。

是的,那是他们的第一次,在比她出租房还大的酒店房间里,大do特do了两天一夜。

不分昼夜、醉生梦死。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却没有让她有任何不适的感觉,耐心地诱哄,一步步引她深陷,将她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最后,她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稳健的心跳时,男人哑声说:“以后,都用这种方式来还吧。”

那便是他们这段关系的开始。

那时江鹿便知道,有些事一但有了开端,便像肆意生长的藤蔓,不知不觉中与筋脉血管生长在一起,无法拔除割舍。

他们踏出餐厅时,一阵深秋的寒风扑面而来,吹得她下意识瑟缩了身子。

容迟渊将她往怀里拢紧,正欲开门上车时,车门却从内侧被打开。

从副驾驶下来的,却是谭晚秋。

许是看着容迟渊揽着江鹿,谭晚秋很淡地蹙了下眉。

又迅速管理好表情,对江鹿点点头。

容迟渊问:“怎么过来了?”

“是我让玄武来接我的。”

谭晚秋眼眶微红,低下脑袋,“是子安,他最近身体不太舒服,那天才在学校晕倒,今天又忽然发烧了,还是使劲地哭,又是砸东西,又是发脾气,我实在……”

江鹿听着,便感觉腰际的手掌一松,人被容迟渊松了开。

再抬头时,他人已经迈入车内:“走吧,去医院。”

谭书晚柔弱地点点头,有些歉疚看着江鹿:“江主管,真的很抱歉打扰到你和容总,我孩子他……”

江鹿却清淡笑笑:“跟我有什么可抱歉的?孩子的事重要,赶紧去吧。”

话音落下,车窗下降,容迟渊的侧脸出现在车内,正要招呼她上车一起离开,却见江鹿已经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便是注视着她的背影许久,眉间浓着一丝冷意。

谭书晚坐在他身侧,小心打量着他的神情:“迟渊?”


南星没料到江鹿会这么理直气壮地命令她。

她极为嫉妒江鹿的一点,就是无论容迟渊在不在,江鹿都是一副清高倨傲的姿态。

很显然,容迟渊也不讨厌这样的她。

相比之下,南星必须装成一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才能博得容迟渊的一点怜惜。

她抿紧唇瓣,杏眸氤上一层水雾:“这是我先坐到的位置……江主管何必要抢我的?”

那副做作的神色,只让江鹿觉得下作又反胃。

她不觉得一个21岁的毕业女大学生会不知道,轿车副驾驶的意义。

她望向容迟渊,似是让他定夺。

“不要闹了,坐到后面去。”容迟渊淡漠眸光落在了江鹿身上。

江鹿默然捏紧十指。

两人僵持对峙,彼此凝着一股赌气,交汇在目光中。

这时南星忽然拢了裙摆起身,红着眼眶:“你们不要吵了……对不起,我坐在不该坐的位置上,我这就让位。”

却不料,驾驶座上男人忽然沉声喝道:“你坐下。”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怒自威的态度。

江鹿和南星都被震慑了下。

南星心里一喜:“容总,可是江主管……”

男人皱眉,方向盘上敲击的手指,代表他内心的躁郁不耐:“我再说最后一次,上车。”

江鹿沉沉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拉开后座,坐了上去。

一路无言。

南星反而扮演起了缓和气氛的角色。

她像个小太阳,一会跟容迟渊说起今天的客户有多难缠,一会又聊起窗外那家新开的网红奶茶店。

容迟渊只是兴致缺缺地回应着她。

偶尔地瞟向后视镜,看着后座低头玩手机的女人。

*

榕城罗德曼酒店。

金碧辉煌的建筑璀璨伫立,宽敞大气,充斥着浓浓的奢侈气息。

已有不少宾客抵达,那都是在电视新闻与各大媒体平台常见的知名面孔。

作为榕城资历最深远的第一豪门,这样体量的宴会对容家来说,是信手拈来。

三人下车时,远远地,便见一道挺拔的身影朝他们这走来。

男人逐渐走近,江鹿才看清楚,那是南霖。

他是容迟渊那个圈子里,家里唯一不经商的兄弟之一。

南家三代是律法行业,南霖也不例外。

但他的外表和性格一点也不像个律师,开朗热情,又格外贪玩。

江鹿听说,他还有个妹妹才大学毕业。

“怎么才到?”

南霖快步走来,朝江鹿招手打了个招呼,“哟!嫂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江鹿淡淡一笑,礼貌朝南霖点头。

南星正贴着容迟渊站着,目瞪口呆地惊叫起来:“哥?!你怎么也在?”

南霖好一番上下打量。

整整十秒。

南霖才惊恐地认出来,这是南星。

“靠!你?活了二十一年,你穿过紧身裙吗?”

“你还把你的鸡窝自来卷拉得这么直,别笑死我了!”

“我要拍照发给妈看,哈哈哈——”

南霖一边吐槽到爆笑,一边拿手机给南星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拍摄,发到南家的家族群里。

“南!霖!你找死!”

南星脸红尖叫,也不顾形象,追着南霖就是一追打骂。

江鹿诧异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原来,南星就是南霖的亲妹妹。

难怪,她之前去容迟渊办公室时,听见南霖在跟他商量事。

他还说“拜托了多照顾”之类的字句。

这样想,事情似乎能串联上了。

容迟渊是看在南霖的面子上,才把南星招进来当助理的。

他们的关系,不是她所误会的那样。

江鹿心里紧绷的弦,莫名松了松,下意识回头去找容迟渊。

这一望,恰好与容迟渊深邃的视线对上。

他逆光而立,夕阳在身后渲染一片深暖色的背景,明艳而肆意。

不知怎的,心跳骤而加快。

男人步伐散漫而随性,一点点走近她身边。

他在头顶轻问:“还闹不闹了?”

“没闹。”江鹿挽上了他的臂弯。

*

今天举办宴会的,是容迟渊的表侄女,容青鸢。

这个小丫头,江鹿见过三回。

第一回是和别人飙车,她把一辆兰博基尼撞成报废。

第二回,是把她爸在外面的小三推下楼,导致人流产了。

第三回,是她和家里人赌气,一个人跑去墓地睡觉,江鹿和容迟渊去把她接了回来。

在江鹿的印象里,这就是个传奇一样的绝世作精。

但她心里又是很钦佩容青鸢,活得恣意滚烫、无拘无束。

容迟渊一进到主厅,就自然地成为各路宾客的主要焦点。

大家都纷纷凑上来,跟他聊工作。

江鹿就默契地充当他的助理,甜甜拒绝:“抱歉哦,今天容总不谈工作,大家吃好喝好。”

容迟渊勾起淡笑,大掌搂紧了她的腰:“江主管,越来越专业了。”

一宾客带着一年轻女孩走上前:“容总,这是小女柳桃,刚入集团财务部,不知道,容总方不方便加个微信?”

“柳老师,别来无恙。”

容迟渊冲男子颔首,又扫一眼那神情娇羞的女孩,淡笑,“抱歉,女朋友的心眼比较小,不加女人的微信。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的助理,秦淮。”

江鹿瞪他一眼:“……”

他这话被容家几位阿姨听见,刻薄的声音便传来:“小门小户的女人,也就这点小心思和手段。”

“就是啊,现在连迟渊加个朋友都要管;以后,只怕容家上上下下的事,她都要揽到手里咯!”

“哎哟,你还真以为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迟渊会娶啊,都是玩玩而已。”

江鹿挽着男人的臂弯,神情自然,她早已习惯嘲弄的声音。

她们也就仗着是容迟渊的亲戚,他没办法反驳,才敢这么口出狂言。

从前他顾不上这些,任她们议论。

今天,容迟渊却忽然转过身:“晚宴还有一小时才开始,我陪各位太太打几局?”

这几个女眷都是牌瘾大的,容迟渊邀请,她们自然不拒绝,热情地邀他上桌。

谁料,容迟渊却对站在一旁的江鹿招手:“过来,坐。”

“……”

江鹿莫名躺枪,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容总,我不会打牌。”

“过来。”

他加强了语气。

江鹿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在一众刻薄的目光中坐下。

容迟渊,这是要干什么……

明知道她是众矢之的,还故意羞辱她?

坐在江鹿对面的太太,翻了个白眼:“迟渊你这就没意思啦,什么档次的女人,也配和我们坐在同一桌。”

“婶婶,你和伯父不是最近在看南湾那套别墅吗?”

容迟渊手懒撑在江鹿的椅背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赢她一局,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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