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洛小阳张哈子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文诡异奇谈》,由网络作家“洛小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洛小阳”的《诡异奇谈》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有点像“老虎地”,又有点像“八卦地”,至于到底是个么子地,我看不出来,这是那些风水先生擅长的事。不过廷公肯定是晓得滴,不然也不会嘱咐你们一定要埋到那个地方。我估计,廷公不仅晓得那块地,而且还晓得下面有座坟,而且看出来那座坟最近要得势,所以他用了“偷天换日”的手法,把自己埋了进去,偷了之前那位的运势,换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两百多年的运势,廷公讲偷就偷,他还真不是一般的狠。我二伯问,这......
《精品文诡异奇谈》精彩片段
陈先生晓得我们听不懂“偷天换日”是个么子概念,于是开始主动解释。
他讲,廷公坟下面这位埋的地方应该不寻常,有点像“老虎地”,又有点像“八卦地”,至于到底是个么子地,我看不出来,这是那些风水先生擅长的事。不过廷公肯定是晓得滴,不然也不会嘱咐你们一定要埋到那个地方。我估计,廷公不仅晓得那块地,而且还晓得下面有座坟,而且看出来那座坟最近要得势,所以他用了“偷天换日”的手法,把自己埋了进去,偷了之前那位的运势,换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两百多年的运势,廷公讲偷就偷,他还真不是一般的狠。
我二伯问,这个啷个讲?
陈先生说,你想,如果是你,辛辛苦苦在地下攒了两百多年的运势,突然来了个外人,要和你抢,你愿意不?肯定不愿意撒!但是那个人硬要和你抢,你啷个办?肯定是狠狠的拾撮一顿是不咯?问题是如果这个人是你打不过的家伙呢?那就很简单了,那你就只能选择他的家人下手咯。这就是同样的道理。地下的那位选中了这个小娃娃。所以讲,廷公是真的狠,万一他算错咯,他的孙娃娃不是就没得咯?
陈先生顿了顿,继续讲,这还是他狠的第一点,其实他最狠的地方不是到这儿,而是他对他自己更狠!
二伯忙问,这又是啷个回事?
陈先生讲,你晓得“偷天换日”的其中一个条件是么子不?
我们都摇头。
我看见陈先生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讲:我虽然不是赶尸一脉的人,但是我也晓得,不,应该只要是圈里的人都晓得,要用“偷天换日”的一个条件就是,必须是活人埋进去,也就是讲,必须要活埋!
我大伯,二伯,以及我,全部瞪大着眼睛,特别是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只觉得是一片空白!
如果陈先生讲的是真的,那么,我爷爷其实是没有死,而是我们把他给活埋了!?
陈先生应该是看出了我们脸上的痛苦,所以开导我们讲,你们也不要难过,这是廷公他自己的选择。
“啪!”我大伯直接一耳巴扇到自己脸上,不断重复道:“应该送医院滴,应该送医院滴……”
陈先生讲,就算是送医院,医院也是下死亡诊断。廷公的手段,应该是赶尸匠一脉里的“炼活尸”。也就是讲,他把自己炼成了一具尸体,要不是圈内的人,不可能晓得他其实哈活到起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廷公下葬前的嘴巴应该是闭不上滴,而且越张越大。那是因为,他是要把自己活活憋死,所以才会大张着嘴巴。而且大张着嘴巴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他是要吸噬地下那位的运势滴。
这个陈先生并没有看到我爷爷的尸体,但是却能根据他之前挖我爷爷的坟就知道那么多事情,而且说得基本上一点都没错,不得不说,这位陈先生的本事简直没话说。可是即使是这样一位厉害的角色,都还说在我爷爷面前算是刚入门,那我爷爷到底已经厉害到什么样子了,我几乎不敢想象了。
陈先生看了一眼我二伯,继续讲,你之前问我你爹老子的尸体到哪里去了,我现在可以和你讲,你爹老子的尸体,现在就应该躺在地下那位的坟里。所以你不要再四处乱找了,找也是找不到滴。另外,我要提醒你们一句,你们想都不要想到去挖坟,我跟你讲,那座坟,现在哪个挖,哪个死!
我问,为么子?
陈先生讲,为么子?我好不容易让那座坟安静下来,要是哪个再去吵到(打扰的意思)它,到时候不仅仅是地下那位,还有你爷爷,都不会放过他,你自己想哈子,被这么两个狠角色记恨,哈有活的命不?
我二伯讲,那我爹老子还会再爬出来不?
说到这里,我看见陈先生的身体明显的震了一下,很显然,他是在害怕。
陈先生讲,你最好是求菩萨保佑你爹老子不要再出来咯。不然……
“不然么子?”二伯着急的问道。
陈先生讲,之前的万鼠拜坟你看到了吧?这种情况在历史上只出现过一次。据说是两千多年前,发生到山西长平,有人把自己“炼活尸”,炼出了万鼠拜坟,结果一支军队平白无故的消失咯。而这支军队,一共四十五万人!
我听到这里,脑子里嗡了一下,脱口而出:“白起?长平之战?”
“么子白起黑起?我没听过,我也只是听我师傅讲滴。他老人家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以后你个瓜娃子要是遇到万鼠拜坟,给老子有好快跑好快,有好远跑好远。要不是我不能走夜路,我早就离开这里咯。”陈先生说话的时候身子都还在颤抖,似乎还在害怕之前看到的那个场景。(后来我才晓得,他们做鞋匠的,是不能走夜路的,因为他们脚下的鞋子,有一只,是阴鞋。)
大伯问我,么子喊过长平之战?
我讲,长平之战,是古时候秦国和赵国大战,因为发生在长平,所以叫做长平之战。最后,赵军战败,秦军获胜进占长平,并且坑杀赵国40余万降兵。而率领秦军的将军,就叫做白起。(具体的长平之战历史书上有记载,不清楚的也可以百度一下。)
二伯问陈先生,老同学,你是讲,我爹老子会杀人?
陈先生摇摇头,讲,我现在也讲不清楚。一开始我以为廷公只是为了吸噬地下那位的运势,所以也就帮他一把。我把碑头倒立过来,是要让廷公稳稳压过那位的意思。而且我还放了一双我的鞋子到碑的上头,应该不会有好大的问题。但是接下来的万鼠拜坟,我是啷个都没想到。要是晓得会是这么回事,打死我都不会来这里。
那我们现在啷个办?二伯又问道。
陈先生讲,我是真的不晓得啷个办咯。我现在连这些老鼠拜的到底是地下那位还是拜的你爹老子都搞不清,我能有撒子办法嘛?反正明天天一亮我就走,后面的事情,我是无能为力咯。
我问,那些老鼠拜的是谁,有么子区别不?
陈先生讲,如果拜的是廷公,那还好说,毕竟他生前就是赶尸匠,得了地下那位的气运之后,被万鼠朝拜,理所当然。如果拜的是地下那位,说明它已经成了气候,那么那些吵到过(打扰过)他的,也就是你们村子的人,都要死!
听了陈先生的话,大伯,二伯,还有我,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我原本以为这个世界都是辩证唯物主义的,什么鬼魂啊,妖怪啊,都是虚构出来的东西,可是如今的遭遇,几乎是完全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可是我还是有好多好多的事情不明白,为什么我爷爷那么慈祥的一位长辈,就成了陈先生口中的赶尸匠了?他为什么又要活埋自己去炼什么活尸?地下的那位到底又有着什么样的身份?我爷爷生前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那些万鼠朝拜的,到底是谁?
我仿佛又看到在爷爷坟前,成千上万的老鼠直立在坟的四周,用它们的前爪,把它们的胡须从下往上朝天捋起,就好像一手持着三炷香朝拜一样的场景。
在回来之前,我以为爷爷的去世是一个人的终结,却没想到,这仅仅只是这个故事的开始……
候车室广播突然响起,把我吓了一跳。我承认,我已经被我爷爷弄得有些神经衰弱了。如果他老人家好好的在老屋里待着,那么万事大吉,可是要是他真的又跑出来给我寄了东西,那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广播播放的是登车通知,恰好是我的那辆火车。不管我爷爷是不是又爬出来了,我都要上车去重庆找到张哈子。所以我收好手机,检票上车。
因为不是旺季,加上也不是逢年过节,所以在秀山站上车的人很少,检票的时候那些工作人员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有的甚至看都不看就直接让进去了。上车以后发现,我所在的这节车厢,是火车的最后一节车厢,就只有刚刚上车的这些人,空荡的很,甚至有的三排座位还能躺着睡大觉。
而我的座位是在这节车厢尾部靠过道的118号,也就是火车屁股上。这节车厢的车门设置在车厢头部,所以上车后不得不从车厢头部通过过道走到尾部去。无聊的我数了一下车厢里面的人数,加上我一共才九个人,而且都是各自占了一个三人座的位置,想必是准备把硬座当成卧铺睡了。
我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后,放好行李,其实也就是一个双肩背包,然后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未接来电的第一个电话是什么时候打来的。看到这个日期,我心里踏实多了,因为这个日期是我刚回到家的那天。根据我们家这边快递的尿性,一般要四五天才能到,所以往前推算,那个时候我爷爷还没死。
可是我爷爷会给我寄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呢?难道就是他从来不曾离手的蒲扇?原本我还想要给快递小哥发个信息问一下快递的形状,但是已经晚上九点了,没有这个必要,而且明天我就能到了,自己去看岂不更好?
放下心里这块大石的时候,火车已经出发一段距离了,我起身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再次数了一下人数,加上我自己还是九个。
回到我自己座位上坐下后,没多久就困了,于是学着他们的样子横在三人座上睡着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手机,刚好是晚上十二点了,车厢里的灯已经被调成了很微弱的光,我睡眼朦胧的坐起来,感觉有些尿急,想要去上个厕所。厕所在1号那边,我眯着眼睛看过去,这个时候火车刚好钻进隧道,车厢里的灯光竟然熄灭了好几盏,只有车厢中央还有一盏灯亮着,借着这微弱的灯光,我发现厕所门口居然站了一个小女孩。
人就是这么倒霉,不想上厕所的时候,厕所里总是没人,可是等你想上厕所的时候,你前面总是有人排队。
我只好坐在过道的位置上的等着,半分钟后,火车钻出隧道,车厢里的灯全亮了,我看了厕所一眼,发现那里已经没人了。
我之前一直注意着厕所那边的动静,可是那小女孩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没发觉?
不管那么多了,先解决三急问题再说。可是等我刚站起来,火车又钻进了一条隧道,车厢里的灯再次全部熄灭,仅剩下车中央的那一盏灯。而我再看向厕所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居然又站在厕所门口!
我心想这谁家的小女孩啊,怎么老是在厕所门口玩呢?于是我准备起身去厕所那边看看,如果她不是要上厕所,我就进去了。
可是我刚起身,我就立刻又重新坐下了。因为火车钻出了隧道,车灯全亮之后,我发现厕所的那个小女孩竟然不见了!而这一次,我是一直盯着厕所那边的,我完全没有看到那个小女孩走进厕所或者离开。
她,就这样瞬间消失了!?直到这一刻,我也才突然想起来,刚刚上车包括我在内的九个人里,没有这个小女孩的存在!
我慌忙坐下后,侧着脑袋看了一眼厕所的方向,灯还亮着,小女孩不在。而就在这个时候,火车再次钻进隧道,车灯熄灭,我看的很清楚,那个小女孩再次出现!而这一次,她不是站在厕所门口,而是站在第一排座位旁的过道里!并且她是背对着我的,我能看到她头上的那个马尾辫。
说真的,这一刻,我差点被吓尿了!
我赶紧把头缩回来,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以为这是我的幻觉什么的,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再也不相信幻觉那一套了。车灯再次亮起,我鼓起勇气看了一眼,小女孩果然不见了。我坐直了身子,假装闭上眼睛,暗地里却眯着一条缝,然后侧着头,假装睡觉,其实眼珠子一直看着厕所那边。
我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车灯再次熄灭,如果她还出现,那么就绝对不是我的幻觉!
火车再次钻进隧道,车灯又只剩下中央那一盏,那个小女孩再一次出现,而她这一次的位置,又向前移动了一个座位!那一刻,我感觉我都已经不能呼吸了!
如果真的是灯亮一次熄灭一次,她就往前走一个座位,那么,这一路过去,还有那么多隧道,她迟早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而且很明显,她是冲着我来的,否则她不可能一直朝着我这边走来。我之前我之前数人的时候留意过,另外的八人都在最前面的座位躺着,可是小女孩已经完全经过了他们,那她的目标很明显了,就是我!
虽然她的背对着我,可是我还是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就好像当初在陈泥匠院子里的那种感觉一样!
怎么办?
我脑海里疯狂的转动着,心想,如果是陈先生在,他这时会怎么办。然后我发现,我什么也干不了!
车灯再次熄灭,她又往前走了一排座位。而且此时此刻,我竟然听到了小女孩轻声哭泣的声音。这哭声嘤嘤诺诺,但是在这昏暗的车厢里,却是显得那么的凄凉和恐怖!
车灯一闪一灭,她已经出现在了车灯中央的位置,我眯着眼睛看的很清楚,她,没有影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好像听到她在似笑非笑的说话:大哥哥,我知道你没睡着,我知道你在看我……
嗡!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她竟然知道我是在装睡!她竟然知道我一直在看着她!
可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敢动,我害怕我一动,她会往前走的更厉害!
车灯又熄灭了,她已经出现在下半截车厢了,她那幽幽的声音传来:大哥哥,你为什么要装睡啊?你是在躲着我吗?
我全身的寒毛都已经竖起,我在竭力的控制着我的呼吸,生怕露出半点破绽。我已经计划好了,等她再往前走五个位置后,灯一亮,我就往前冲到那群人中间去。
五。
小女孩的声音再次传来:“大哥哥,你能帮我个忙吗?”陈先生说过,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千万不能答应他的话,否则就要被勾走魂魄。所以我紧闭着嘴,牙齿咬着牙齿,控制着心里的恐惧。
四。
“大哥哥,帮我个忙好不好?”
三。
“大哥哥,你为什么不理我啊?”
二。
“大哥哥,我就要到你面前了呢。”
一,跑!
“大哥哥,帮我找个东西好不好?”
车灯亮,小女孩消失,我起身就往前冲,可是刚跑到车厢中央的时候,火车竟然再次钻进隧道,车灯全部熄灭,只剩下我头顶的这盏灯还散发着幽幽的光芒,我低头,小女孩竟然站在我面前,她背对着我,我能清楚的看见她后脑勺上的那条马尾辫。她说,大哥哥,帮我找到我的脸好不好?
说着,她转过头来,我看见,她的另一边脑袋,竟然还是一条马尾辫!
她没有脸,她的头前后,都绑着一条马尾辫!
黄牛讲我身上有东西?
我身上除了这身衣服以外,就只有背上的这个包了。之前脚上还有一双鞋的,但是也被吃掉了。既然这样,那我身上还有什么东西?
我把我的疑问说出来,黄牛却摆摆手讲,具体是么子东西,我一哈也看不出来,但是我可以让你看哈子这东西对我们造成老么子影响。
说完话,黄牛就伸手在我的左侧肩膀上拍了拍,我侧头看了一眼,发现他拍我肩膀的动作和陈先生拍王二狗的手法有些相似,但是又不太一样。陈先生是从下往上扇手,但是他却是从上往下拍。而且他们两个还有一个不同的地方,那就是陈先生的拇指和小指扣在一起,而黄牛却是拇指和食指扣在一起,然后都是只用剩下的三指来拍肩。如果不是看到黄牛的手法,我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里其实也有讲究的。
我也是后来才了解到,拇指属土,为坤卦,其势可灭火;食指属木,主生长,旺火;中指属火,无名指为金,小指为肾水。陈先生当初是为了拍旺王二狗肩上的火焰,所以深藏土性的拇指和水性的小指,以主生火的食指和中指去拍,可以达到旺火的效果。而黄牛把拇指和食指扣起来,主以小指的肾水来拍肩,并且是从上往下拍,便是要起到一个灭火的作用。
如果你生活在农村,或许你曾经应该见过,有老人在晚上出门前会拍拍自己的肩,而他们的手势就是拇指扣着小指。他们这么做的作用就是旺火,以免在走夜路的时候碰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黄牛在我的左边肩上拍了三下,似乎觉得还不够,又在我的右边肩上拍了一下,这才收回手,然后对我讲,你再看哈子周围。
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把我的肩上明火给拍灭了一把,还减弱了一把,所以很听话的看了一眼四周----密密麻麻站满了“人”,他们一个个面色苍白,神情狰狞,脸上的五官,简直不能用五官来形容,早就乱了位置。可以说是他们奇形怪状,但是有一点,他们是共同的,那就是他们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是青色绣花寿衣,无一例外!
他们的脸全是朝着我的,就好像是以我为中心,向外发散出去,一圈又一圈……
我现在终于明白黄牛说为什么我们出不去的那句话了。这么多阴人在这里,我想,就算是陈先生来了,估计也没办法强行走出去。
我被吓得往黄牛那边靠了靠,他见状再次伸出手在我的肩上拍了拍,这一次,他的手法和陈先生的一样,拇指扣着小指,以肩缘为起点,从下往上在我的左肩扇了三下,又在我的右肩扇了一下。他的动作刚做完,我眼前的那些阴人就刹那间消失不见了。
但是我知道,我只是看不见他们了而已,他们其实就还在附近,睁大着眼睛在直勾勾的看着我。一想到我被那么多双眼睛同时盯着,全身就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看到这样的场景之后,我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我低声的问黄牛,为么子会有这么多阴人?
黄牛看了我一眼,眯着眼睛又抽了一口烟之后才对我讲,应该是你身上滴那个东西把他们招过来滴。
我讲,我有么子东西可以招惹他们滴?
黄牛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你个哈挫挫(蠢货笨蛋的意思),不一定是你滴东西,很可能是其他人放到你身上滴。
我一边把我包里的东西翻出来一边想,一路上走来,我都是和我二伯在一起,不可能有其他人给我身上放东西,否则二伯肯定会发现。但是黄牛讲的又这么肯定,很可能是真的有东西在我包里。
只是找了一遍,里面的东西都是我自己带来的,一件没多,一件没少。我对黄牛摇了摇头,黄牛自己也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倒是对我奶奶的那个日记本有些上心。
黄牛想了想,对我讲,把衣服脱了。
我当时就懵了,警惕的看着他问道,本人男,性取向是正常的,你不能因为在危机时刻救了我一命,我就要对你以身相许吧?
哪晓得黄牛直接上来就是一脚,对我吼道,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给老子爬!老子啷个救了你这么个思想不纯洁的东西。不想困死到这里,就赶快给老子脱衣服。
我这才把衣服脱下来,然后递给他。
他拿起我的衣服,然后一寸一寸的在衣服上寻找着什么。说实话,天这么黑,唯一的灯光就是不远处立在坟头的那盏灯,要看清楚一个东西都很难,更别说去找一个东西了。我本来是想要用手机闪光灯的,但是被他拒绝了,他说那东西在黑暗中才好找。
我没想到的是,没过一会儿,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真的找到了那个东西。
只见他手里捏着一个小东西,长得有点像蜘蛛,但是细看之下,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仅仅只论个头而言,他是比一般的蜘蛛还要小一点。
黄牛讲,就是这玩意儿招来的阴人。晓得这东西喊过么子东西不?
我摇头,黄牛似乎一脸兴奋的讲,这叫做“阴虫”,是吃尸体长大的,所以很招阴。不过这种东西一般都看不到,就只到刚埋进去的老屋里头才有,所以,瓜娃子,看来是有人要找你麻烦啊。
我很认真的想了想,可是我还真不知道我到底得罪了谁,会让对方这么费尽心机的来整我。
黄牛见我也不知道,也就没多问。我看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黄符,然后把“阴虫”用这黄符包好。最后他拿出打火机,点燃,然后把包裹着那只“阴虫”的黄符往火里一扔,就彻底的化成了灰。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黄牛看了看四周,然后才对我讲,走。
我跟着黄牛往外走,中间路过不晓得好多个小土包。黄牛的嘴巴一直没停,讲,不好意思,借过借过,如有打扰,多多包涵。
他这话一直持续到我们走上了一条村路,他才停下来。然后对我讲,你现在到哪里去?
我讲我要到重庆找个人去。黄牛点头讲,那你到前面那个站看哈去,可能哈有车,记到,莫坐最后一节车厢。
我问,你不回重庆?
他讲,这块地有点邪门儿,我要等天亮了再看哈子。
说着他给我打了一张欠条,说我欠他一万块钱,得空了要还他。
我最终还是没有拒绝,签下了这张欠条。签字的时候我看见,他的名字叫做张破虏。
我和他分开后,就走到那个车站。相距之前的坟地还真的不远,不晓得当初为什么会把车站选在这个位置。
天已经快亮了,买了车票后上车,这一次,总算是平平安安到了重庆火车站。
坐公交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了,传达室刚好开门。看守传达室的是一位老人,我说我取快递。报了名字后,老人查了一下,竟然说快递已经被取走了。
我讲,你再好好看看,我是今天刚来,怎么可能取走快递。
他讲,确实被取走了,你看,这里还有签名。
我看了一眼他的登记本,在我的名字那一栏,确实写了“洛小阳”三个字,但是,这字根本就不是我签的!为了证明不是我取的,我还特地拿出身份证来给他看。
我问,大爷,你还记得到取快递的人长么子样子不?
老人想了想,讲,是个女娃娃。
陈先生看我没跟上去,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发现陈泥匠的遗照立刻恢复了正常。我没把这件事说出来,因为就算我说了,陈先生也不会相信。所以我低着头,紧紧跟在陈先生的身边,半步都不敢离开。
就在我们要出院门的时候,院门被推开,却是我们找了半天没找到的我二伯走了进来。他问,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不过你们来的正好,我大哥不见了。
我一听,心想完了,会不会又像我爸那样,被抓到坟里的棺材里去了?
陈先生问,咋个回事?
我二伯讲,我送完你们回去之后,再回来的时候,就没看到大哥。我以为他屙尿(小便的意思)去了,就在院子里等了会儿。大概十几分钟,他都没回来,我想,就是窝屎都窝完了,肯定是出事了。所以就到附近找了哈,没找到人。准备回来拿根棍子,再出去找,就看到你们咯。
陈先生低头想了想,讲,拿棍子没得用,你们一人拿只鞋子。
说着,陈先生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两只鞋子,给我和二伯一人一只。他讲,这是阴鞋,要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你们就拿这个抽他,记到打脑壳!
我二伯问,那我们现在到哪去?
陈先生低头想了想,讲,去你爷爷坟地。
二伯带路,我一手提着煤油灯,一手紧紧拽着陈先生给我的鞋子走在中间,陈先生走在最后。他还是和之前一样,走三步拍一下鞋子,嘴里面似乎还念念有词,但是我听不太清楚,所以不知道他在念什么。
而且,我一直很好奇,明明晚上的月亮这么大,路上的情况看的都很清楚,为什么还要点一盏煤油灯带在身上呢?我很想问陈先生,但是现在的时机似乎有点不大对,所以我也只好跟着默默的往前走。
从村头到我爷爷的坟地,和从村头回我家,距离是差不多远,按照道理来说,就算是晚上路不好走,最多十几分钟就能走到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走了大概十五分钟之后,竟然又回到了陈泥匠的院子门口。
很明显,又是鬼打墙!
陈先生不得不在前面带路,和之前的方法一样,拍一下走三步。但是之前很管用的方法,这一次竟然失败了。我们从陈泥匠的院子门口往左手方向走的,没想到走了一段路之后,竟然又从院子的右手边回来了。
陈先生骂了一句,然后穿上左脚的鞋子,右脚的鞋子拿在手里(左鞋为阳鞋,右鞋为阴鞋)。他对我说,小娃娃,你带路。
我走在最前面,心里一直默念着不要拐弯走直线、不要拐弯走直线。可是走了一段路之后,我们竟然又从陈泥匠院子的右手边回来了。
陈先生有些恼火的讲,继续走,不要停!
我有些不明白,明明我走的一直是直线,为什么又会回到陈泥匠的屋子呢?
我之所以这么确定我一直走的是直线,是因为我是看着天上的北斗七星来定位的,北极星的位置位于正北,我爷爷的坟地也是那个方向,所以只要跟着北极星走,肯定不会错。
可是如果我走的是直线没有错,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了。在这条直线的道路上,有无数个陈泥匠的屋子,我们经过的陈泥匠的屋子,其实并不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一个,而是一座新的宅子。
我们又绕了回来,二伯喊陈先生先莫急着走了,这么走下去,没有尽头,哪个都吃不消。
我晓得二伯的意思,他讲的吃不消,不是身体上的吃不消,而是心理承受能力的吃不消。因为每经过一次陈泥匠的屋子,我们的承受能力就会减少一分,对走出这个怪圈的希望也会减少一分。与其这样,那还不如不走。
陈先生答应了,然后我们三个站在院子门口想办法。哪个都没有进院子的想法,似乎是潜意识里在排斥这座一直绕不过去的院子一样。
陈先生突然开口问我,小娃娃,你之前讲陈泥匠的遗照斜着眼睛看你,是你真的看到了,还是你眼花咯?
我讲,我是真的看到了。
这个时候,我二伯也开口讲,我也有这种感觉。你们两个回去之后,我和大哥坐到灵堂前,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我。我没敢问大哥,不晓得当时他有这个感觉没。
陈先生讲,我晓得问题出到哪里咯。
说完之后,陈先生一脚踹开陈泥匠的院子门,急匆匆的走了进去。
我和二伯对视了一眼,也跟了进去。
只见陈先生从左鞋的鞋垫下面取出两枚铜钱,放在手心里用一个很奇怪的姿势捏着,然后嘴里念了些东西,念完之后,他走到陈泥匠的遗照前,用铜钱贴到陈泥匠遗照的眼睛上。按照道理来讲,陈泥匠遗照上面有一层玻璃,铜钱是无论如何也贴不上去的。但是陈先生松手之后,那铜钱就好像是有磁力一样,紧紧的吸到玻璃上面,没有掉下来。
弄完之后,陈先生讲,走!
我们跟着陈先生出了院子,再一次出发。
大约十分钟之后,我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因为每次都是这个时候出现陈泥匠的院子滴。我很担心又看到陈泥匠的院子。然而我的担心是多余滴,因为我已经看到了不远处我爷爷的坟地。
是的,我们走出来了。
我问陈先生,为么子会这样?
陈先生有些得意的讲,陈泥匠生前和阴宅打交道太多,眼睛沾了很多阴气,等他死了之后,他那双眼睛就有些作怪。刚刚我们以为我们是在用我们的眼睛在看路,其实,是陈泥匠的眼睛在替我们看路。说白了,我们其实就一直围到陈泥匠的院子打圈圈。哼,这个家伙,死了都不安生,等我找到你大伯了,回去就收拾他。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爷爷的坟地边缘。
然而,眼前的一幕,纵使是经验老道的陈先生,都被震惊的难以呼吸了。
爷爷的坟地方圆十米,堆积着密密麻麻的老鼠尸体,它们全部趴在地上,头朝着坟的方向,两条后腿伸直,和尾巴平行。而两只前爪却各自握着两侧的胡须,胡须的方向,指着天空,就好像是虔诚的信奉者,趴在地上给他们信仰的神灵敬香一样。但是,这些老鼠已经全部死了。
在老鼠尸体之间,还有着各种各样的昆虫尸体,不计其数。
如果仅仅只是这些,那还能够让人接受。可惜的是,呈现在我们眼前的,不仅仅只是这些。
除了这些老鼠昆虫的尸体外,在这个圈子的最里层,还有二十八位年轻的壮汉,他们的形体姿态和老鼠的一模一样——他们趴在地上,两腿伸直,甚至连脚背都贴着地面,他们的额头紧紧贴在地上,双手前伸,两掌贴着地面。他们二十八人,刚好把爷爷的坟围成一圈。
除了他们姿势一样以外,这二十八人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挖过我爷爷的坟!
在这圈人的外面,我看到了大伯,他跪在我爷爷墓碑的正前方,头颅低垂,一动不动。
惨白的月光洒在这些人的身上,我从他们的身上看不到虔诚,只看到了一种感受,赎罪!
我敢保证,如果不是二伯和陈先生在我身边,我一定会被眼前的这副诡异场景吓死。有那么十几秒,我知道我是停止了呼吸的,那是因为,恐惧!
“五体投地!居然是五体投地!”陈先生在我旁边颤抖着身子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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