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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全篇轻易沦陷

余岁晚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网文大咖“余岁晚”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轻易沦陷》,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现代言情,傅西宴余岁晚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让一让!”余岁晚拉开车门,什么都没再说,把门关上。·医院门口围满了记者和窦雨稚的粉丝,余岁晚戴着口罩从偏门进去,找谢子怀的姐姐谢云清打听窦雨稚和傅西宴的情况。“没事,你别太担心了。”谢云清白大褂下的肚子隆起,笑容如她五官气质般温婉,“窦小姐被西宴护得很好,就脚踝脱臼已经复位,西宴身上也都是外伤。”闻言,余岁晚着实松了一口气。只要窦雨稚和傅西宴两人没......

主角:傅西宴余岁晚   更新:2024-05-13 03: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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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西宴余岁晚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全篇轻易沦陷》,由网络作家“余岁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余岁晚”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轻易沦陷》,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现代言情,傅西宴余岁晚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让一让!”余岁晚拉开车门,什么都没再说,把门关上。·医院门口围满了记者和窦雨稚的粉丝,余岁晚戴着口罩从偏门进去,找谢子怀的姐姐谢云清打听窦雨稚和傅西宴的情况。“没事,你别太担心了。”谢云清白大褂下的肚子隆起,笑容如她五官气质般温婉,“窦小姐被西宴护得很好,就脚踝脱臼已经复位,西宴身上也都是外伤。”闻言,余岁晚着实松了一口气。只要窦雨稚和傅西宴两人没......

《精品全篇轻易沦陷》精彩片段


直到前段时间,傅西宴频频高调示爱窦雨稚的新闻被安姨去年领养的14岁养女看到,安姨这才得知傅西宴失忆,并且在余岁晚成为植物人的那两年,身边人不敢向傅西宴提起余岁晚,连照片都烧了个干干净净。
安姨没什么文化,好不容易来一趟海城,就想着能带上照片帮一帮余岁晚。
可她从没有害人的心思。
“我知道安姨。”余岁晚轻声安抚,“你别怕,警察不会胡乱冤枉人的。我先去医院看一看伤者,然后想办法接您出来。”
“岁晚,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安姨哭出声来,“对不起岁晚,我是想来帮忙的!我没想给你添麻烦!我怕余家害你,也怕他们找到你妈!我总是什么都做不好……”
“没有!”余岁晚摇了摇头,用力攥住安姨的手,“安姨别怕,有我在。”
谢子怀一语不发跟在余岁晚身后,直到从警局出来才说:“余家要上节目的事,你要不要去和林家说一声?再不济……也该和林叔说一声。”
谢子怀口中的林叔,是林谨舟。
见余岁晚不搭话只低头摆弄手机,谢子怀以为余岁晚是怕京都林家发现林谨舟还和原生家庭的亲戚有联系,对林谨舟不满,便开口劝她……
“我知道你担心让林叔出手会关系影响到林叔前程,可一旦上了节目你们的关系更容易被扒出来!林叔如今掌权林氏,只有他开口才能让这个节目无法播出。”
《寻亲记》这档节目收视率很高,算是海城电视台的王牌节目之一。
节目主持人是如今正当红的脱口秀喜剧演员唐义安,且唐义安还有很深的背景。
谢子怀仗着谢家人的身份是可以约唐义安说一说,但他的话在唐义安这里未必有分量。
林谨舟就不一样了。
在谢子怀苦口婆心劝说时,余岁晚叫的车已经停在了警察局门口。
“今天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接下来就不麻烦你了。”
“余岁晚!”谢子怀恼火,大掌按住余岁晚将要拉开的车门,喉结翻滚着,急切质问,“你和傅西宴分开所以也要和我一刀两断?就因为我和傅西宴是发小?你这样对我不公平!这世界上不是只有傅西宴!你不知道我你和他领了离婚证我有多高兴,我……”
“所以呢?”
呼吸急促的谢子怀,被余岁晚平淡无波的清冽嗓音惊醒,回过神来。
他知道,这话越界了。
抛开余岁晚对他并无男女之情不谈,凭他和余岁晚天差地别的身世,凭谢家和傅家的关系……他和傅西宴的关系,他能给余岁晚一个什么名分?
他能娶余岁晚吗?
显然不能。
如果和余岁晚在一起,他能给余岁晚一个什么身份?
见不得光的情人?
傲气如余岁晚,即便是对他有感情或许都不会答应,更别提余岁晚对他根本没有男女之情。
“让一让!”余岁晚拉开车门,什么都没再说,把门关上。
·
医院门口围满了记者和窦雨稚的粉丝,余岁晚戴着口罩从偏门进去,找谢子怀的姐姐谢云清打听窦雨稚和傅西宴的情况。
“没事,你别太担心了。”谢云清白大褂下的肚子隆起,笑容如她五官气质般温婉,“窦小姐被西宴护得很好,就脚踝脱臼已经复位,西宴身上也都是外伤。”
闻言,余岁晚着实松了一口气。
只要窦雨稚和傅西宴两人没受太大的伤就好,安姨应该很快能被保出来。
“谢医生,急诊那边电话,请您过去会诊。”小护士从电梯里探出头,急急冲立在办公室门前的谢云清喊道。
“云清姐你先去忙吧!”余岁晚侧身将路让开。
“好。”谢云清将听诊器装进白大褂里,“太晚了你回去小心一点,到家给我发微信。”
余岁晚点头。
从住院部大楼出来,她坐在灯光幽暗的医院花园里。
她垂眸看着手机屏幕,按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犹豫着没有拨出……
正如谢子怀说的,现在的傅西宴并不知道她和安姨的关系,她这个电话打过去极容易让傅西宴误会。
可如果不说,傅西宴自己查出她和安姨的关系,她这种不联系傅西宴的行为,会不会让傅西宴误会得更深?
在余岁晚摇摆不定时,长椅的竹林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说这个叫安素芬的女人曾经是余岁晚的养母?”
她扭头。
长椅靠背后的稀薄竹林小道内,影影绰绰能看到傅西宴和窦雨稚的表弟立在垃圾桶旁抽烟。
窦雨稚的表弟余岁晚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那天她和傅西宴喝下加料的酒,就是窦雨稚的表弟带人冲进房间,给她拍了照。
后来傅西宴贴满海城大学的照片,就是用的窦雨稚表弟叶长明拍的照片。
“对,西宴哥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可能不知道,余岁晚的生母不是被拐卖到余家村去的嘛,这个叫安素芬的女人当初和余岁晚的妈一起逃了出来,余岁晚妈引产时大出血死了后,人家林家恨死了姓余的根本就不要余岁晚,就是这个安素芬养了余岁晚两年,也是这个安素芬给余招娣改了名字跟她姓叫岁晚。”
“后来这个安素芬得了重病没法照顾余岁晚,林家又不要余岁晚,这才有余岁晚被余家村的带回去,碰巧救了被人绑架的你,再后来……余岁晚就赖上你跟你一起来了海城。”
傅西宴靠在树上,随意支着长腿,漆黑的眸子阴沉如幽潭,紧抿着唇不说话。
“余岁晚成植物人那两年就是这个姓安的一直在医院伺候,姓安的没生育能力,把余岁晚当做亲生的,肯定是余岁晚指使这个姓安的来害我姐的!西宴哥……余岁晚肯定会来找你放过那个姓安的,你到时候可别心软,一定要为我姐报仇啊!”
“你想怎么报?”傅西宴问。
“西宴哥你看,余岁晚给你下药爬床想拆散你和我姐,雷鸣岳雷明珠这兄妹俩谁不知道是和余岁晚一起长大的发小,余岁晚假装报警又和雷鸣岳演戏撤案这不是心虚这是什么?之前因为这件事,我姐差点儿就出国避开你了。”


余岁晚从飞机上一下来,就给谢子怀打电话:“安姨怎么样了?”
谢子怀没敢和余岁晚说,只道:“还……还在手术室。”
挂了电话,余岁晚顾不上排队,在出租车排队地点抢了别人的出租。
正义感十足的司机原本想要余岁晚下去排队,见余岁晚双眼通红报了医院地址,没敢耽搁出发前往医院,甚至还出言安慰了两句。
“小姑娘是不是家人住院了?别着急啊!现在这个点儿路上没车,到医院很快。”
“嗯。”余岁晚应声,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
医院门口。
谢子怀算着时间,撑伞在门口接余岁晚。
等待的间隙,谢子怀踱着步子,反复在心中演练,一会儿见了余岁晚该怎么告诉她安姨的死讯。
可,死讯就是死讯,不论他说得多委婉……也不可能减轻余岁晚丝毫痛楚。
谢子怀还没有整理好措辞,载着余岁晚的出租车已经停在了医院门口。
见余岁晚推开车门,谢子怀连忙从台阶上下来,将伞举到余岁晚头顶。
“手术还没结束吗?”余岁晚心慌意乱,关上车门就往医院内走,“几楼手术室?”
“岁晚!”谢子怀脚下步子一顿,拉住余岁晚的手臂。
她回头,看着满目悲伤的谢子怀,整个人紧绷像一张被拉满的弓,喉咙像被什么堵住,艰难发声:“在……在几楼?”
谢子怀喉结翻滚,用力握了握伞柄后还是开口:“岁晚,医生努力了……可没能把人留住,其实你下飞机前,安姨就已经离世了。”
余岁晚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雨水洗刷伞面的声音,整个人如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腿发软。
她眼睛蓄满了泪水,眨也不敢眨:“安姨在几楼?”
“已经挪到了太平间。”
谢子怀话音一落,余岁晚转身往医院里走,一脚踩空。
“岁晚!”谢子怀眼疾手快把人扶住,带着提不起劲儿的余岁晚往里走。
他一边和岁晚说事情经过:“安姨留在海城是为了见西宴,今天得知西宴在玉玺阁吃饭就去了,结果那条路上货车为躲避突然冲到路中央追气球的小姑娘,撞到了迎面行驶的轿车,轿车失控冲上人行道,这才出了事。”
余岁晚无法想象想那个画面,人跟傻了一样,机械的被谢子怀带进电梯,在太平间门口怔怔停了下来,手指死死拽着自己的衣服,眼泪争先恐后往外冒,嗓子胀痛到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我自己进去。”余岁晚嗓音嘶哑得几乎发不出声。
“好。”谢子怀应声,替余岁晚推开门。
冰冷的太平间内,安姨静静躺在白布之下。
安姨垂在床边鲜血凝结的那只手手腕上,还带着去年过年时余岁晚和安欢颜一起给安姨编的手链。
双腿和灌了铅般无法抬起,良久她才艰难挪至床边。
她喉头翻滚,轻轻攥住安姨已经冰凉的手,揭开盖着她的白布……
安姨毫无血色的面容出现在眼前,余岁晚俯身用力握紧安姨的手,轻轻将安姨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满腔的悲痛几乎要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安……安姨!”
她哽咽轻呼,嗓子疼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安姨……”她泪如泉涌,终于崩溃失控,抱住安姨放声痛哭,“你答应给我做红烧排骨和茄盒的!”
她不要傅西宴了!
真的不要傅西宴了!
她只想安姨好好的!
谢子怀站在太平间外,听着里面余岁晚痛不欲生的哭声眼眶泛红。
和余岁晚一起长大,他很少见余岁晚哭。
哪怕是当初从医院醒来后发现傅西宴失去记忆爱上别人,她也只是擦去眼泪,说要把傅西宴的记忆找回来。
从未哭得这么崩溃过。
他以为余岁晚就像别人说的那样,本性就冷情冷血,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能冷静面对。
在太平间外面站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到里面再没有哭声传出来,谢子怀才走到门前,抬手将门推开一条缝隙……
里面,余岁晚就靠坐在放置安姨的床边,发丝凌乱,双眸猩红,用脸紧紧贴着安姨鲜血凝结的手,整个人呆木木,好似已经麻木。
谢子怀正要进去,就听到窦雨稚的声音从电梯间传来……
“一会见到余学姐你好好说话,安姨是余学姐的养母,不论怎么说你都不该推她……”
得知余岁晚到了,窦雨稚拽着胳膊打了石膏的傅西宴从电梯间出来。
傅西宴神色不耐烦,晃了晃挂在胸前的右臂:“如果不是为了救她,我胳膊会骨折?余岁晚她养母非要拉我,我推她不正常?”
“傅西宴!”窦雨稚停下脚步,瞪着傅西宴,“问题是出了车祸,安姨离世了!”
傅西宴薄唇紧抿,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反唇相讥,又不是他让车冲上人行道的。
但,或许是出于那晚给余岁晚下药后隐隐作祟的愧疚。
也或许是知道余岁晚当初如果没有遇到他早已经自杀,让他明白了余岁晚这两年揪着他不放的原因,并不是他想的那样龌龊。
他意外的没有反驳。
“好好好……”傅西宴见窦雨稚绷着脸神色严肃,声音到底软了下来,抬手去捏窦雨稚的脸颊,“我知道了,别生气……”
“别闹!”
窦雨稚抓住傅西宴的左手,拉着他往前走,瞧见立在太平间门口的谢子怀,她问:“你怎么没在里面陪着余学姐?”
“岁晚说想自己一个人。”谢子怀轻轻将太平间的门关上,说着看向傅西宴,欲言又止,“我从没见过岁晚这么崩溃过。”
傅西宴脚下步子一顿,眉头紧紧皱起。
“西宴,你回病房吧!”谢子怀压低声音道,“如果让岁晚知道你推了安姨,怕是……”
“谢子怀你不要太荒谬!”傅西宴脸上已压不住怒气,冷笑一声还是不满道,“是余岁晚的养母非来拉我的,我又没把她给推到车轮下面,难道是我把车开上人行道的吗?怎么一个两个说得好像是我的错一样!”
“可如果你没有推那一下,车冲过来撞不上安姨。”窦雨稚略微拔高声音,似乎很生气傅西宴死不认错。
太平间的门陡然打开。


《寻亲记》周三录制,周末八点时段会准时在海城电视台,还有各大网络平台上,播出上集。
这期节目的嘉宾失手推窦雨稚滚下楼梯,早在几天前就给这期节目带来了一波热度。
加上被拐卖妇女的孩子寻找母亲这样的话题,在社会上也是引起了巨大的关注。
所以在三大视频网站刚开始预约,预约人数就超过了往期的任何一期。
余岁晚并未关心这些。
周五,她见到了温润儒雅的董教授。
董教授和余岁晚讲了这次课题的保密内容,为了防止实验数据外泄让余岁晚签了保密协议后,亲自带着余岁晚在实验室熟悉环境,介绍了几个师兄师姐,又亲自送余岁晚到实验室楼下。
“咱们实验室时间紧、人手紧,周六周天可能都要泡在实验室,不过你刚来这段时间先来熟悉熟悉,等过完年就正式参与。”
“好。”余岁晚应声。
说完正事,董教授关心起余岁晚的生活:“怎么样,还适应云城吗?”
“嗯,挺好的。”她笑着感谢董教授,“前天晚上去高铁站接我的柯师兄说,您专门给我申请了博士生的单人宿舍,谢谢。”
“这都是应该的。”董教授语声温和,“当年要是你没出车祸在床上趟两年,你们王教授都准备给你申请直博了。不过没关系咱们慢慢来,只要人能醒来就有无限可能。”
余岁晚明白董教授的意思,她感激点头。
“过几天还有一个学生从国外回来,项目组人就齐了。”董教授手机铃声响起,他拿出手机看了眼,又同余岁晚道,“柯城言说你微信他加不上,你回头记得加上柯城言的微信,让他拉你进群,他是你们大师兄,以后生活上和学习上有什么事就问他,遇到困难了也找他。”
“好,我知道了老师。”
“加油吧余岁晚!”董教授认真拍了拍余岁晚的肩膀,语重心长,“把心思收回来在项目上,你的大脑是为科研项目而生的,不该把你的精力困在儿女情长上。”
余岁晚和傅西宴那点子事,董教授是知道的。
在所有人以为曾经大有可为的天才少女陨落成为植物人后,她醒来了。
没来得及高兴,她又浪费了两年时间在男人身上。
对董教授来说,这简直是对余岁晚大脑和才华的极大浪费。
“嗯!”余岁晚点头,“您放心,之前太执拗,现在脑子已经清醒了。”
见余岁晚已经能目光清明坦然提起这段感情,董教授作为过来人明白余岁晚确实是放下了,总算放下心来。
从事教育事业这么多年董教授见过太多天才,可真正让董教授觉得可惜的……只有两个,其中一个便是余岁晚。
虽然那一个已经不可能再在科研项目上投入精力。
但好在,余岁晚从死神手中逃过一劫,现在又恋爱脑清醒,必定大有作为。
下午,柯城言带着余岁晚进实验室,让余岁晚先做最简单的数据整理,熟悉他们的实验进度和流程。
下午七点半,实验室里的师哥师姐说要庆祝多了一个小师妹,一群人带着余岁晚浩浩荡荡在学校对面的火锅店内坐下。
“今天老师说了啊!为了欢迎我们小师妹敞开了吃,老师买单!”大师兄柯城言笑盈盈给大家递菜单。
“哇塞!小老头把咱们余师妹挖过来是有多高兴!竟然这么大方!”柯城言的女朋友师姐蔡小竹把菜单递给余岁晚,“余师妹……快!狠狠地宰这个小老头!平时这个小老头最扣了!”
“要个鸳鸯锅,小师妹有伤不能吃辣的!”李蔚蓝师姐叮嘱正在点锅底的蔡小竹。
火锅店内人声鼎沸,火锅热气氤氲,上菜的服务员来来往往,随着客人进门,用流利的川话高喊“客官上座”。
师哥师姐给余岁晚讲董教授这些年到处挖人才的趣事,笑声不断。
被这市井热闹围着,余岁晚眼底也跟着染上了暖意。
八点整,在余岁晚和师哥师姐们热热闹闹吃火锅的时候,《寻亲记》节目在卫视和三大视频网站同时上线。
就连火锅店里也播放着这期节目。
网络平台上观看人数,一直在不断上升。
余岁晚身边的师哥师姐也频频抬头看节目。
随着安姨按捺不住上前质问余家人敢不敢说出,余宝栋的母亲是被拐来的,火锅店里有在看节目的人发出惊呼。
“我的妈呀!他妈妈被拐卖的啊!”李蔚蓝师姐惊呼。
蔡小竹眉头紧皱:“要是被拐卖的当然得跑啊!那个老太太还说对儿媳妇好,是儿媳妇嫌家里穷跑了,被拐和嫌穷这是一个概念吗?”
就连柯城言也不忿起来:“既然知道妈妈是被拐卖的,还上节目寻找妈妈干什么?”
很快……
#寻亲记被拐卖女性生下的孩子该不该寻母#的词条登上热搜。
余岁晚垂眸用公筷给全都盯着电视看节目的师兄师姐们夹菜,和烫熟的肉卷。
四十分钟后。
随着余老太太在节目中哭诉余招娣不学好,没有早早嫁人生娃缺男人就下药爬床,又被贴裸照的事,安姨和余老太太吵起来力争余岁晚是好孩子。
#招娣岁晚海城大学下药爬床#的词条热度也窜了起来。
“海城大学?”蔡小竹转头看向余岁晚,满眼都是求知欲,“小师妹你就是从海城大学来的,你们学校真有这事儿吗?”
余岁晚点了点头,坦诚道:“有,不过不是专门下药,只是两人都误喝了被下药的饮品,出事后被拍了照片。”
“谁贴的照片?是那个男的吗?”柯城言皱眉。
“嗯……”余岁晚抽过纸巾擦嘴。
她已经做好了被追问的准备,如果他们问这个余招娣她认不认识,她会如实相告就是她。
“啊?为什么啊?”李蔚蓝不解,“难不成是为了炫耀?”
“因为男生有喜欢的女生,他心爱的女生听说了这件事就要离开国内,他就听从别人建议贴了照片。”余岁晚如今再提起这件事,已经没有了当初痛彻心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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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岁晚愣了一瞬,眼眶忽然很酸。
她没有通过好友申请,只回复:不要了,麻烦您扔了,谢谢。
锁了手机屏幕,她托腮凝视窗外。
淅淅沥沥的雨点砸在玻璃上,被灯光照亮的车窗上隐约可见余岁晚额头缠绕纱布的漠然五官。
醒来后这几年,她以为自己追寻的是年少时拥有的爱,和此生全部的幸福。
但其实,幸福……那本身就是她这样的人一生都不可得之物吧。
两个人的誓言,她一人坚守了两年,真的累了。
从今天开始,她得为自己而活。
她庆幸自己在那场车祸中活了下来。
人生很短但也很长,除了傅西宴还有安姨还有欢颜,还有她想做的事情,她热爱的学业。
高铁逐渐提速,载着孑然一身的余岁晚越过海城被雨水模糊的灯火璀璨。
海城这座城市,是余岁晚过去十几年的人生,有她曾经爱过的人,她全部的朋友。
如今,疾驰的高铁正在将这座城市,和这座城市里的人,远远抛在身后。
手机那头,傅西宴看着余岁晚的回复,半晌未动。
过分客气疏离的用词,让他心里十分不舒坦。
他皱眉看着手机屏幕出神。
“姐夫,我敬你!这次要不是你花钱帮我搞定那女的,现在我也不可能出来。”叶长明端着酒杯冲傅西宴方向举了举,仰头一饮而尽,“姓林的我惹不起,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不过是京都林家的养子,嚣张什么嚣张……”
“虽然是养子,但架不住人家命好啊!圈里人都知道他是实打实的京都林家继承人。”有人劝叶长明,“算了,林谨舟是我们这种身份的人惹不起的!”
叶长明没吭声,又仰头喝了一杯酒。
“你和我们认识晚不知道,岁晚的生母和林谨舟是亲戚,这些年林谨舟人不在海城,可很护着岁晚,你给岁晚下药,林谨舟能饶过你?”雷鸣岳给叶长明添上酒,“以后,别再招惹岁晚,否则什么时候连累了雨稚,你后悔都来不及。”
叶长明眸色阴狠。
惹不起林谨舟,不能动余岁晚……
他难不成还动不了一个小哑巴?
这口气,他非出不可。
傅西宴嫌包间内太吵,拿了桌上的打火机和香烟起身:“我出去抽根烟。”
古色古香的私人会所,每个包厢都是单独的一个小院落。
未穿外套只穿了件黑色高领羊绒毛衣傅西宴,坐在高挂灯笼的徽派游廊下,扎着黑色裤腿的纯黑英伦风短靴踩住仰莲柱基,在雨打瓦片的声音中给窦雨稚发微信,叮嘱她吃药休息。
“我听朋友说,下午碰到岁晚拎着行李箱出现在高铁站,估摸着是要离开海城。”
闻声,傅西宴抬头。
给傅西宴递烟的雷鸣岳,在他身旁坐下。
傅西宴接了烟,望着雷鸣岳问:“余岁晚……是个什么样的人?”
单手护着打火机火苗点烟的雷鸣岳转头瞧着傅西宴,表情稀奇:“从岁晚醒来见了你后,你可是我们谁和你提岁晚你就和谁翻脸的,怎么又突然问她?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就是担心她又回来缠着我。”傅西宴掩饰尴尬般垂眸点烟,“我没有对她的记忆,不太了解她的为人,心烦得很。”
“你担心多余了。”雷鸣岳不以为然地呼出一口白雾,“岁晚这个人,虽然出身不好,可从小又清高又傲气,在我记忆里余岁晚一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尤其对你的事……”
“怎么说?”
听到傅西宴追问,雷鸣岳没有立时回答,只神色复杂看他:“西宴,你现在已经如愿和岁晚领了离婚证,要还想和雨稚好好在一起,就别再纠结你和余岁晚过去的事了,向前看吧。”
见傅西宴皱眉抽烟不搭腔,雷鸣岳突然挺直脊背:“你老实说……是想起什么了吧?”
“没有。”傅西宴垂眸弹烟灰,嘴硬,“真就是担心她是在耍什么手腕,怕她还会回来影响我和雨稚。”
雷鸣岳认真想了想余岁晚领证时的神色和表现,给出肯定答案:“以我对岁晚的了解,那天她去和你领证肯定是已经真心放手。”
“是吗?”傅西宴咬住烟,唇角呼出一口薄雾,垂眸摆弄手机,语声含糊不清道,“那就好。”
“我听雨稚那个表弟叶长明说,余家村那一家子,是你让人透露了岁晚在海城大学的?”雷鸣岳摆弄着打火机。
傅西宴没吭声。
的确是他。
那是在他和余岁晚被下药睡在一起前一个半月,他厌烦余岁晚的纠缠,因为余岁晚他心爱的人三番两次拒绝他的求婚,非说要等他想起过去的一切。
他就想到余家村的那一家子。
原本,他只是想让余家人把余岁晚带离海城,永远困在余家村那个地方。
没想到,余家人以为是余岁晚的外祖父供余岁晚上学,惦记上了余岁晚外祖父的财产,竟直接联系上了《寻亲记》节目组。
“那一家子录完节目后就在海城电视台门口闹,那个老太太还闹着跳楼,非说节目组和岁晚勾结,欺负他们。”雷鸣岳提起余家眉头就皱在一起,“好像刚才还开了直播,在直播上公开岁晚的信息,跟个傻子似的命令网友网爆岁晚,好在直播间被封了。”
傅西宴听到这话才抬起头。
“其实……”雷鸣岳深深吸了口香烟,鼓足勇气才对傅西宴说,“那天在医院,我没和岁晚说实话。”
傅西宴唇瓣微动:“什么实话?”
“药,是明珠下给子怀下的,明珠一直都喜欢子怀这事儿不是秘密,只是下了药的酒误打误撞让你和岁晚喝了。”雷鸣岳夹着香烟的手掐住眉心,语声里都是愧疚,“我是为了让岁晚撤案,才和岁晚说明珠是为了她,但……我想岁晚心里什么都清楚,她这次放明珠一码,也表示和我们兄妹以前的情分耗完了,以后不会再和我们兄妹有无瓜葛。”
傅西宴表情错愕。
他之前一直不相信余岁晚没有下药,认为雷鸣岳和余岁晚演戏给他看的原因,就是觉得雷明珠下药帮余岁晚这说法牵强。
可如果是雷明珠给谢子怀下药,一切便都合理了起来。
所以,他真的误会余岁晚了。
隔着袅袅白雾,雷鸣岳认真望着傅西宴:“所以,放过岁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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