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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小可怜成了少爷的心尖尖全集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江云骓的伤好得七七八八,被那狗叫的烦了,踢了一颗石子过去,那狗哀哀的叫起来。
过了会儿,一个穿粗布短打的男人从庄子里走出来。
赶了两个月的路,江云骓一身的锐气都被挫干净,锦衣也洗得掉色,男人以为江云骓是哪儿的落魄公子,没好气的嚷嚷:“你们是干什么的,打我的狗莫不是想到庄子上偷东西?”
已经入夏,庄子里的黄桃长得正好,站在外面都能闻到香甜味道,让人口舌生津。
但还不至于让忠勇伯府三少爷动手去偷。
江云骓压着脾气冲男人命令:“把你们这儿的主事叫来!”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我们主事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男人话音刚落,就被江云骓一脚踹翻在地。
江云骓的伤刚好,脸色还没有完全恢复,加上现在收敛了锋芒,瞧着有几分文弱,男人被踹了一脚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抱着肚子一时站不起来。
江云骓垂眸睨了他一眼,问:“现在可以见了吗?”
“能能能!”
男人连滚带爬的跑进庄子,一刻钟后,一群人拿着锄头铁锹冲出来。
随风大声喝道:“放肆!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这位是忠勇伯府的三少爷!”
这些都是庄子上的农户,何曾见过瀚京的世家少爷,都被随风的话惊住,最开始被踹的男人却大声道:“别听他们胡说八道,瀚京离郴州千里之遥,忠勇伯府的少爷何等尊贵,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给我打!”
这个男人一看就在庄子上积威已久,一声令下,众人便拿着手里的家伙什围上来。
这些农户没有练过武,但身上都是蛮力,江云骓没有硬来,拉着花容扭头就跑。
花容的肋骨养得差不多了,但平日锻炼太少,身子还是弱,跑了没多远便累得不行。
花容喘着气说:“奴婢跑不动了,少爷你先走吧,他们不会拿奴婢怎么样的。”
话音刚落,江云骓直接把花容背起来,冷声笑道:“一群刁民,你还指望他们跟你讲道理不成?”
江云骓背上花容行动仍是十分敏捷的,但那些农户的速度也不慢,一直在后面穷追不舍,花容不敢浪费时间,抱紧江云骓的脖子。
半个时辰后,三人终于远离庄子来到宽阔的官道上。
随风喘了两口气问花容:“你刚刚怎么不大夫人的信物拿出来?”
殷氏祖籍在郴州,这个庄子是殷氏祖上留下来的,殷氏随忠勇伯在瀚京定居后,庄子就交给别人打理,这些人认不得江云骓很正常,但他们肯定认得殷氏的信物。
花容从江云骓背上下来,柔声说:“大夫人没有给奴婢信物。”
“怎么可能?”随风拔高声音,“大夫人让少爷来避风头,总不可能什么都没给吧?”
随风都不能接受这件事,江云骓的反应却很平静,他环顾四周确定了郴州城的方向后,淡淡的说:“时辰不早了,先进城找地方落脚。”
没有信物,就没办法证明身份,大夫人又没给盘缠,他们手里的钱可支撑不了多久。
随风仍存有幻想,忍不住说:“大夫人忘记把信物给我们了,少爷要不写封信回去问问吧。”
不管怎么说,少爷都是大夫人和老爷的亲生骨肉,就算这次犯下大错让家族蒙羞,也不至于这么不留情面。
她要仰他鼻息而活,不管他回不回来,都必须等。
江云骓要去监工,花容独自回了禅院,脑袋胀鼓鼓的难受着,她本想补会儿觉,躺下没多久就被人掀起来。
睁眼,李湘灵气势汹汹的瞪着她:“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让阿锥哥哥亲自烤红薯给你吃?!”
花容被李湘灵扔进了后山的水潭。
这几日天气晴好,回暖了不少,山里的水却还是冷得刺骨,花容惊叫一声,从水里站起来牙齿止不住的打颤。
丫鬟婆子手里拿着木棍,不许花容靠近岸边,逼着她往深水区走,只留脑袋在外面。
李湘灵捧着暖炉站在一旁,有小厮生了火开始烤红薯。
红薯的香甜味道很快弥漫开来,花容忍不住往前倾身,并非饿的,而是想要得到一丝丝的温暖。
离她最近的婆子立刻用木棍敲打水面,警告她乖乖站好,不许乱动。
李湘灵并没有要吃烤红薯的意思,她向来只吃精心烹饪出来的美食,这种食物根本不配进她的嘴。
火烧得很旺,红薯烤过了头,香甜的味道变成焦糊味儿。
小厮把烧成黑炭的红薯掏出来丢给花容。
红薯在水里发出滋滋的声响,很快失了温度。
李湘灵在一旁催促:“你不是喜欢吃这个么,还不快吃?”
李湘灵的语气很是幸灾乐祸,根本没有把花容当人看,像是在戏耍一条狗。
花容没有还手之力,也知道不会有人来救她,只能低下头把红薯吃进嘴里,慢慢咀嚼。
烧焦了的红薯很苦,苦得花容眼眶忍不住一点点湿润起来。
只吃一个还不足以让李湘灵消气,花容吃了整整八个才被放过。
出了水潭,花容被丫鬟婆子摁在火堆旁烤衣服,李湘灵冷冷的警告:“阿骓哥哥快要回来吃午饭了,回去好好伺候着,要是你敢向阿骓哥哥告状,可就不是让你吃东西这么简单了,明白吗?”
肚子胀痛得厉害,花容白着脸回答:“请二小姐放心,奴婢明白。”
衣服烤干后,花容回到禅院,一进院子,她就忍不住冲到角落吐起来。
吐出来的东西黑漆漆的,像墨汁,又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钻进她的身体,要将她整个人都撕碎。
吐完,花容提了一桶水,把地上擦洗干净,又去厨房拿了饭菜。
然而直到饭菜凉透,江云骓也没回来。
也是,萧茗悠都有轻生的念头了,不多陪陪他怎么能行?
花容把冷掉的饭菜吃掉,又喝了一碗姜汤,开始睡觉。
她的命是主子的,但身体是自己的。
——
江云骓的晚饭也是陪萧茗悠一起吃的。
昨晚他在后山山顶找到萧茗悠,当时她站在悬崖边,衣裙被山风吹得不住飞扬,身形单薄瘦弱极了,像只断了线的风筝,随时都要坠下。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江云骓脑子一片空白,连心跳都停了几息,回过神来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能让她死!
江云骓把萧茗悠救下来,而后发现她腕间有一条细长的伤口。
伤口有些深,分明是割腕留下的,证实了桃花的话。
萧茗悠的胃口不好,只吃了几口就怏怏的放下筷子说不想吃了。
江云骓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温声劝道:“再吃一口。”
萧茗悠不肯,偏头看了眼窗外,凉凉道:“已经很晚了,江三少爷请回吧,以后也不必来了,若是叫人看见,有损江三少爷的清誉。”
江云骓的力气很大,花容根本拉不住,反而被江云骓一肘子打到胸口,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阿骓,别打了。”
萧茗悠的声音很轻,许是觉得这个称呼太过亲昵,带着迟疑,却轻易的让江云骓停了下来。
巡夜司的人也在此刻赶到。
被打的是礼部侍郎的三儿子,围观的百姓都能证明是他先调戏萧茗悠的,巡夜司不敢把江云骓带回去审问,只问清楚缘由便离开。
没热闹可看,人群也慢慢散了。
花容的胸口还是疼得厉害,眉头忍不住拧着,突然听到江云骓问:“很疼?”
偏头,江云骓已走到她身边,很自然的环住她的腰肢。
好像刚刚为了别的女人暴怒揍人的不是他。
花容刚想说话,萧茗悠先一步开口:“多谢江三少爷出手相救。”
萧茗悠说着向江云骓行了一礼。
她仍穿着素白的丧服,鬓角别着一朵白花,因方才的争执,几缕散发落下,柔弱娇怜,惹人疼惜。
江云骓垂眸睨着花容,没有正眼看她,漫不经心道:“别自作多情,我揍他是因为他挡了道,不是为你。”
这话挺让人难堪的,萧茗悠却面不改色,反倒是一旁的桃花沉不住气,冲上来对花容说:“这位姑娘,之前若不是王妃为你作证,你只怕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今日看到王妃落难,你就这么无动于衷吗?”
无端被指责,花容有些茫然,她到这里的时候调戏萧茗悠的人都快被江云骓打死了,根本轮不到她做什么,怎么突然她就有错了?
“桃花!”萧茗悠呵斥一声,“不关这位姑娘的事,别乱说话。”
萧茗悠向花容道歉,拉着桃花离开。
走了几步,花容发现萧茗悠的脚似乎扭伤了,一瘸一拐的。
这时,江云骓横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命令马夫:“护送齐王妃回府!”
萧茗悠停下,似乎有些意外,随后道:“妾身没事,就不劳烦三少爷了。”
江云骓笑了笑:“不劳烦,王妃之前帮了我的人,这份情自然是要还的。”
“可是这位姑娘的脸疼得都白了,江三少爷确定要把马车给妾身用?”
“……无妨,有我陪着,她用不上马车。”
附近就有医馆,江云骓亲自抱着花容去看伤。
伤在胸口,得去单独的房间检查。
等花容检查完出来,江云骓已经不在医馆了,只留下钱袋让大夫给她开最好的药。
钱没用完,伙计找了零,把钱袋交给花容,花容正要去拿,身后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花容?”
说话的是个身材瘦小,留着山羊胡须的中年男人,见花容没有否认,男人脸上露出大大的笑来,热络的说:“几年不见,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瞧瞧你这一身气度,跟贵家小姐似的,我都不敢认。”
除了府里的人,花容在外面只有三娘一个亲人,花容很快认出男人,语气很淡的唤了声:“王叔。”
王青云并不介意,欢喜的应声,目光在花容身上流连了一会儿,落在她手里的钱袋上,埋怨道:“家里人都惦记你的紧,这么多年你怎么也不回来看看?”
家这个词对花容来说太陌生了,她不愿回想那些不好的记忆,转移话题问:“王叔是来为三娘抓药的吗?”
“是啊,你也知道你三娘的身子一直都不好,这些年给她抓药不知道花了多少钱。”
三娘有咳疾,需要一直吃药滋养,但那些药都不怎么贵,花容每个月的月钱基本够了。
“齐王刚死不久,齐王妃还是新寡,若不愿意做这件事,也可以不来……”
江云飞话没说完,就被江云骓恶狠狠的揍了一拳。
这一拳极狠,江云飞唇角立刻溢出血来。
李湘灵吓得惊叫一声躲开,花容没有多想,上前抓住江云骓的胳膊。
只是江云骓正在气头上,没给花容说话的机会,挥手把她甩开。
江云骓的力气很大,花容被甩飞在地,还没痊愈的肋骨顿时又痛起来,忍不住闷哼出声。
江云骓想起花容的伤,不由得分神,江云飞却在这时还了他一拳。
江云飞在军中根本没有对手,这一拳可比江云骓那一拳狠多了,江云骓感觉自己整个下巴都没了知觉。
下一刻,江云飞面无表情的下令:“江云骓偷袭朝廷命官,拖下去,杖责二十!”
两个亲兵立刻上前把江云骓架起来,江云骓没有反抗,只瞪着江云飞说:“我与齐王妃是在白日见的面,当时还有丫鬟在,为的也是公事,齐王妃只坐了一盏茶的时间就离开了,我们之间坦坦荡荡,江校尉说话最好放尊重点!”
“自己做事难看,还要怪别人说话难听?”
“……”
江云飞毫无愧疚之意,江云骓气得说不出话,被人架走。
目睹了这一切的桃花连忙哭求:“大人,奴婢可以指天发誓,王妃和江三少爷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江云飞擦去唇角的血迹,冷硬的说:“本官不相信誓言,只相信证据,这件事本官会继续查下去,现在先说说你煽风点火,撺掇永安侯嫡女打骂忠勇伯府婢子的事。”
见识了江云飞的不近人情,桃花哪里还敢乱说话,连忙磕头认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在背后乱嚼舌根,奴婢该死!”
江云飞不急于下定论,很有耐心的问:“你与她有什么旧怨?”
“没……没有。”
桃花下意识的否认,怕再说下去牵连出更多的事端来。
江云飞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而后看向花容命令:“你来说。”
江云骓已经挨了杖刑,花容不想让事态继续扩大,正想遮掩过去,却被慌了阵脚的桃花抢先一步:“大人,奴婢说!”
桃花把第一次在水潭洗衣服争地方的说词又在江云飞面前说了一遍。
这件事过去已经快一个月了,桃花以为把江云骓糊弄过去就万事大吉,这会儿在慌乱之下说出来漏洞百出。
水潭不远,江云飞索性把人都带过去。
江云飞看了一会儿水潭周围的环境,问桃花:“你那日是从哪里跳下去的?”
桃花循着记忆走到潭边,刚要说话,就被江云飞一脚踹进水潭。
潭水冷寒刺骨,桃花惊声呼救,然而有江云飞在这儿坐镇,谁也不敢上前,桃花胡乱的扑棱了一会儿,自己从水潭里站了起来。
水潭是由瀑布形成的,但只有靠近瀑布的地方深一些,其他地方水都比较浅,从桃花站的位置跳下去,根本淹不到。
桃花站在水潭里瑟瑟发抖。
这时受完杖刑的江云骓也被带到水潭旁,江云飞看了他一眼问:“这件事江三少爷当时是如何处置的?”
江云骓疼得唇有些发白,绷着脸回答:“念在这个婢子是无心之失的份上,杖责二十。”
桃花之前挨的那二十仗可比江云骓今日这二十仗轻多了。
“她说是无心之失你就信了?”江云飞反问,不等江云骓开口又道,“若不是你的婢子摔断肋骨,没有推人下水的能力,你又当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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