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风叶长淑的现代都市小说《少年青衣完整文集阅读》,由网络作家“久之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军事历史《少年青衣》,是作者“久之糖”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江风叶长淑,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近日来每日被婉儿吵闹得耳朵都起茧了,当下一听到‘半阙词’三个字,顿时一个激灵,心里想到了一个不太好的可能。“没有,没听说过。”江风摆摆手,矢口否认。“你肯定听说过!”姜灵月叫道。“我整日在家中养伤,不曾出门,也未曾听过什么半阙词!”江风据理力争。“那这半阙词,肯定是你所作!”姜灵月脆生生叫道:“不然的话,你为什么那么紧张?”江......
《少年青衣完整文集阅读》精彩片段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轰!!!
仿佛是晴天一颗炸雷,在三人脑海中炸开!
沉默半晌,姜元胤终于是吐出四个字:“好字!
好诗!”
只有四个字,难以抒出姜元胤内心之震撼!
这首诗!
这幅字!
绝对是当世第一!
江风有些沾沾自喜,当然是好字,北宋宋徽宗自创的字,能不好?
虽然宋徽宗不是个好皇帝,但是他是个好文人啊!
姜元胤眼中闪烁着激动,好字!!
好诗!!
“瘦硬有神,用笔细劲,结体疏朗,天骨遒美,逸趣霭然,有如屈铁断金,特见文人之风骨!
好极!
妙极!
美极!”
三个极字,足以形容姜元胤此时内心的激动。
此时姜元胤和王庭坚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江风此子…乃是天纵之资!!
这首诗,是写我的?
姜灵月的脸庞浮起一抹少女娇羞的红晕。
云想衣裳花想容…整首诗,没有一个美字,却无处不透着一股美到了极致的仙气。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见瑶台月下逢!
这是在把她比作瑶池仙境中的仙子么?
姜灵月悄悄的把自己小女儿的心思收敛在怀,轻轻的将纸张捧起,道:“江公子真的好文采!”
“江小姐过奖了。”
江风淡淡笑道:“说好了,你们可不许把这事儿外传!
不然的话,天打五雷轰啊!”
“嘶!!”
“你小子是真的毒啊!”
王庭坚敲了江风的脑袋一下。
“早前看王老竟给江公子倒茶研墨,我心中还讶异万分,如今一看,江公子确实有这般资格!”
姜元胤十分欣赏的望着江风,仿佛是在看一件完美璧玉,心里不住的想,叶长淑那小妮子倒是立了首功一件,若非是她,朕还真没法发现这一块完美璞玉!
王庭坚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解释道:“实不相瞒姜先生,老夫其实与江风,实为挚友!”
“挚友?”
姜元胤吃惊的看着王庭坚。
“是啊,您也看见了,我这小友满腹天纵才华,但是生性怠惰惫懒,不愿抛头露面,所以,才以师生相称。”
“原来是这样,那江公子秋闱魁首,岂非十拿九稳了。”
姜元胤更加坚定了自己让江风这小子入朝为官的想法。
“没有没有…”江风惭愧的摆摆手。
“江公子莫谦虚了,都知道你乃天资,区区秋闱而已…”姜元胤还没说完,王庭坚就苦笑道:“姜先生您有所不知,江风所言非虚,他虽然满腹诗书,才华天资,但是……经纶典籍几乎没有读过。”
姜元胤错愕的望了一眼江风,哭笑不得的指了指他:“你啊你,朕……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这一块完美璞玉,必须为朕所用,回去之后,朕得提点一下宋听涛!
别到时候坏了这璞玉的婚约,看这少年与叶长淑那丫头,倒是绝配。
要是坏了他俩的姻缘,到时候,这小子记恨上了朕,就他的性子,以此来做事端,不愿入朝为官了可如何是好?
别看这小子嘴上说着不在意,但是,自古英雄怎会不爱美女?
姜灵月躲在了自己父皇身后,偷眼看江风清秀姣好的少年面庞。
她现在越发觉得,江风长得,是极好看的!
“还是得好好读书!
明日,我整日都会在江府,督促你的功课!”
江风苦着脸道:“您不是病了吗?”
王庭坚瞪了江风一眼:“我怎么病的你不知道啊?”
姜灵月又问道:“方才正想问呢,江公子就来了,还不知王老为何告病?”
王庭坚返身从书柜中,拿出一卷裱装好的笔墨,姜灵月赶紧将桌上的宣纸拿开,这是江风写给她的诗,绝不能弄坏了!
王庭坚将纸卷摊开,姜元胤只是看了一眼,便瞳孔微缩,内心猛地震了一下。
“此言……可是圣人说?”
姜元胤瞠目结舌。
王庭坚摇摇头,看向了江风。
姜元胤更加震撼,指着纸上四句:“这是你说的?”
江风厚着脸皮道:“献丑!”
“这可不是献丑…千古以来,多少文人前仆后继,上下求索千经百转,就为此言!”
姜元胤看向江风的目光越发复杂了起来,方才在心中冒出来的想法,再一次的坚定了。
此子,必须为朕所用!
忽然!
姜元胤脑海中想起一件事。
“江风,不知你可听说过最近名满京城的半阙词?”
这话一出,姜灵月和王庭坚都眼前一亮。
是啊,当日那在祭典人群最后的锦衣少年,莫非就是江风吗?
江风近日来每日被婉儿吵闹得耳朵都起茧了,当下一听到‘半阙词’三个字,顿时一个激灵,心里想到了一个不太好的可能。
“没有,没听说过。”
江风摆摆手,矢口否认。
“你肯定听说过!”
姜灵月叫道。
“我整日在家中养伤,不曾出门,也未曾听过什么半阙词!”
江风据理力争。
“那这半阙词,肯定是你所作!”
姜灵月脆生生叫道:“不然的话,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江风注意到,姜灵月这话刚说完,江叔叔和王庭坚都满脸惊喜的看着他。
江风赶紧矢口否认:“我没有作过词!”
姜元胤意味深长的望着他,眼里尽是笑意。
王庭坚也一把抓住了江风的手,开心的大笑道:“我此前怎么从未想到你?
此前在你小院,你那婢女可还吵嚷着什么满江红!
满江红是什么?
是词牌名么?
我怎么从未听过这词牌?”
姜元胤笑道:“江公子出门身边肯定带了婢女吧?
把她叫进来问问就好了。”
江风闻言,顿时败下阵来,苦笑道:“好好好,是我是我!
王老啊!
我这清闲日子,自从遇到了你,就一去不复返了!”
王庭坚把江风拽到了书案前:“废话少说,你先用狂草把半阙词给我补全了!
不然今天你休想离开我家!”
江风无奈,冲姜灵月招手道:“好吧,来,你帮我研墨。”
姜灵月蹦蹦跳跳的就过去了,一边研墨,一边窃笑。
‘好你个有眼无珠的叶长淑,若是你知道这半阙词,就是江公子所作,真是难以想象你的表情会有多精彩!
’王庭坚这才意识到,姜灵月可是怀宁公主啊!
江风你可真是个人才,当世也就只有你敢让公主研墨了。
江风写完后,叹了口气,扭头看了一眼姜灵月,姜灵月的小嘴张得很圆。
姜灵月直勾勾的看着纸上龙飞凤舞的狂草。
‘这狂草,原来,出自他手!
哈哈哈,好你个有眼无珠的叶长淑啊!
’但是一瞬,姜灵月又恍惚惆怅。
可是…他怎么偏偏与长淑有婚约在身…江风失笑,伸手挑了一下姜灵月的下巴,“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姜灵月小脸一红,她还是第一次被少年如此亲昵的触碰,但此时她心中一点也不抵触。
姜灵月又偷眼看了一下江风。
这少年,真是好看极了。
婉儿虽然听不懂少爷说的话,但是婉儿知道,少爷是个好人,这些秦川府道九州百姓,少爷是要管了。
回到小院的时候,江风意外的看到了王庭坚和‘江叔叔’坐在自己院子里喝茶。
江风有些意外:“王老,江叔叔,你们这是……你不是外出游玩去了吗?
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王庭坚有些疑惑的问道。
江风坐了下来,道:“我大伯呢?”
“我们没让你伯父作陪,姜先生只是来看望一下你,哪知道我们来的稍晚了些,你已经出去了。”
王庭坚解释了一句。
江风看向了姜元胤,埋怨道:“江叔叔你好不仗义!”
姜元胤一愣,有些不解的看了看王庭坚,二人一起满头雾水的看着江风。
“我怎么不记得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啊!”
姜元胤纳闷的问道。
“您贵人多忘事!”
江风不爽的哼哼道:“还记得我前些日子被迫写下的满江红吗?
说好不外传呢,你还拿进宫去请赏了!”
“这不也不算失信吧,如此好词,你难道真想让它就此蒙尘吗?
我也并未将你姓名告知皇家,但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不满意我的说辞,那你想怎么办吧?”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便已是无可挽回了,但是江叔叔你不仗义就不仗义在,皇室对你肯定有所赏赐,你今天来就来了,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真是让晚辈我寒心啊。”
姜元胤失笑道:“你这是来找我要赏来了?”
江风笑道:“怎么也得五五开吧!”
“本说看你小子风轻云淡的模样应该是不会在意身外之物的,但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财迷!”
王庭坚笑骂道。
“君子也是要吃饭的呀。”
江风无奈的摊了摊手。
“看你偌大家业在此,好像也不像是穷苦人家,怎么说出这种有失风范的话来?”
姜元胤疑惑的问道。
江风叹了口气道:“不知江叔叔可注意到城外大批突厥之乱逃难而来的灾民?”
姜元胤皱了皱眉:“注意到了…可当朝已经拨粮赈灾了。”
王庭坚也赶忙说道:“自灾民突厥之乱结束之后,京城外的粥厂已经设立了一个月了。”
江风点点头:“是有粥厂,不然的话,这灾民在一个月前就饿死了,粥厂也只是权宜之计,一万人的吃喝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今日去看了一眼,饿殍遍地,怎一个惨字能形容?”
“饿殍遍地?
怎么可能?”
姜元胤眉头紧锁。
江风冷笑道:“有什么不可能的?
粥厂维持了一个月,发生点贪腐很正常。”
“岂有此理!”
姜元胤脸色铁青。
“所以,我说了粥厂只是权宜之计,想要不饿死人,就得让灾民手里头有点钱。”
“朝廷固然是有这个实力养一万灾民,但是冬天很快就要来了,大雪覆地,这一万人的取暖又是一件大事,若无法解决此事,到时候又是,江叔叔难道你觉得户部会支持这么大一笔支出吗?”
姜元胤思考片刻,叹了口气,“若是放在平日,或许可以,但是如今对突厥国战在即……唉,偌大个京城,怎么就容不下这区区一万人?”
“因为京城的人口已经饱和了。”
姜元胤问道:“何为饱和?”
“就是说,一个城市的容纳人口已经到达了最大的限度了,整个京城所有的工作岗位,都已经有了足够的人才,外来的灾民就算有一技之长也不过是在京城抢别人的饭碗,这如何能抢得过京城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姜元胤好奇的问道:“若无粥厂,该如何是好?”
“开辟新的市场,提供就业岗位,这些人,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单位的劳动力啊!
我可以用这一万人创造经济!”
姜元胤对江风时不时冒出来的新颖词汇已经见怪不怪了,经过江风的简单解释,他也倒是能理解。
“难道赈灾,不应该是朝廷拨粮救济灾民吗?
难道你还能让灾民不吃饭?”
王庭坚疑惑的看着江风。
姜元胤则是若有所思。
江风笑道:“王老,您觉着为什么这些百姓会变成灾民?”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们没有钱也没有粮!
京城乃是姜国最富裕的地方,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养活百万之巨的子民,但是买粮食是需要钱的。”
姜元胤疑惑的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还是让户部调拨钱粮救济灾民吗?”
“不……给他们一个工作岗位,让他们用劳动换取钱财。”
“可是现在朝廷没有多余的工事要做,没有皇宫需要修缮,军队也不需要吸纳男丁。”
江风说道:“我可以给他们创造就业机会!
原本路上时我还发愁这个事儿,但是我进门一看到您二位,这个烦恼一下子迎刃而解了。”
姜元胤眉头不展,他还没反应过来,王庭坚就笑道:“姜先生,这小子是想找我们合伙经商呢!”
“经商?”
姜元胤眉头皱的更深了。
江风连忙道:“江叔叔,我知道您能进的去皇宫,肯定是贵人,瞧不上商贾,但是现在能管这事儿的只有商贾,你想想,一万人呢,衣食住行哪不需要钱啊?”
姜元胤问道:“可是你需要这些人帮你干什么?
你能怎么赚钱?
若是近期之内赚不到钱,你们江家是扛不住这一万张嘴的!”
王庭坚也劝说道:“江风,你还是算了吧,这件事自然有朝廷担着,你此去城外所见所闻,我和姜先生会上报天听,很快便能有解决的对策了!”
姜元胤点点头:“自古以来凡遭灾,拨粮救灾都是唯一办法!
区区一万人,朝廷也不是负担不起。”
江风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个人就是心软,见不得他们没死在通州鞑子的马蹄下,而要饿死在自己国家的京都外。”
“我一人之力自然是没有办法管得了一万余人,所以我想找江叔叔和王老您二位,与我一起合作,你们出钱,我出力,我有十全把握,非但能养活这些人,还能让二位赚的盆满钵满!”
姜元胤来了兴趣:“哦?
那你说说看,你若说动我了,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江风赶忙道:“哈哈哈,江叔叔霸气!
咱们可说好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
“那是当然!”
江风神秘兮兮的问道:“二位,京城之中,谁最有钱?”
“你这话问的…”王庭坚小心偷看了一眼姜元胤,道:“当然是皇帝陛下!”
“错!
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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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抬着小脑袋,望着江风,虔诚的回应着江风对她的宠爱。
江风佯装生气的捏了婉儿的小脸一下:“谁说你只是一个丫鬟了?
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记住了,你就是少爷的亲人!”
江风又将白糖推回了婉儿的怀里,说道:“这是少爷给你做的,谁也抢不走!
少爷还是婉儿的少爷。”
婉儿昂着脑袋,紧紧抱着这碗白糖,心里怀揣着那一份小小的少女确幸,嘴里化开的糖好甜啊,但是此时婉儿的心里更甜,还暖呼呼的。
这辈子,能遇到少爷真好~婉儿捏着袖口,踮起脚尖给少爷擦了擦脸,“少爷忙了半天了,脸都花了,我给少爷做点吃的吧!”
江风摆摆手:“既然都已经开火了,今天就我坐,你给我老老实实坐那等着!
不许反对!
听少爷的话!”
婉儿愣在那儿,小小的人儿,消瘦的身子。
江风走进厨房,回头看了眼她,笑道:“不知不觉,婉儿都快有少爷那么高了。”
婉儿噘着嘴道:“少爷才是最高大的!”
这个时代没有炒锅,烹调的方式十分单调,但江风还是凭借着自己高超的手艺做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好菜。
婉儿还嚷嚷着要学,不然的话,以后怕少爷嫌弃。
江风笑着敲了敲的她的脑袋:“好,明天教你!
不过,以后还是得把锅弄出来!”
婉儿疑惑的看了眼江风,不解的问道:“少爷,厨房不是有锅了吗?”
“此锅非彼锅,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秋越深越凉,他抬头看了眼夜空,不经意的说道:“今夜很冷,不知城外的那些人能否安稳度过。”
婉儿低声道:“虽然外面没有吃的,但是还是有些柴火的。”
江风笑了笑:“婉儿,你此前去看过这些难民吧?”
婉儿不知所措的望着少爷,一时间没敢说话,不知道少爷是不是在怪罪她。
“…少爷,对不起,我,我…”江风捏了婉儿的脸一下:“我家婉儿就是心善,我当然知道,少爷又不是在责怪你,只是你该早些告诉我的。”
婉儿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小声说道:“我怕少爷怪我多管闲事,所以才没有说…”江风站起身来:“走吧,随我去一趟城外,去看看那个孩子的母亲。”
婉儿重重地点点头,挽着少爷的胳膊搀扶着他,“这些秦川府道的百姓真有福气,还有少爷挂念他们……少爷小心点,您身子不好。”
江风哭笑不得的看了眼婉儿,个头还没有自己高的小侍女倔强的搀扶着自己,似乎真的把那天晚上连杀五人的江风给忘了。
婉儿紧紧的挽着少爷的手,似乎害怕少爷一下子就会消失不见了呢。
婉儿小声道:“少爷您知道吗?
婉儿小时候,就跟小囡年纪差不多的时候,还只是饥荒之年里的一个小小的饥民,我知道挨饿的滋味是怎么样的…”江风微微一怔,轻轻的抚摸着婉儿的小手,没有说话。
“那时候,多得是易子而食的场面,婉儿那时与父母走散了,好在婉儿太瘦了,没有人想要吃了婉儿,婉儿那时学着别人,插了根稻草在头上,跪在路边,想要把自己卖了,换一口吃的。”
“但是婉儿实在太瘦了,没有人想买婉儿,比婉儿好的女孩太多了,婉儿饿得快没力气叫唤了,这个时候少爷出现了,少爷让婉儿抬起头来,可是婉儿饿得直不起腰了…少爷走到婉儿的跟前蹲下来,指着婉儿的脸说就要婉儿了,如果不是少爷,婉儿就饿死在那一年了。”
婉儿抬起小脸,眼里满是泪水,“少爷,婉儿只是看着那些难民,想起了以前的事,所以…”江风打断道:“婉儿,我没怪过你,你放心,少爷会一直在的,以后都不会有挨饿的时候了。”
“我知道!”
婉儿擦去眼泪,道:“少爷从来没有亏待过婉儿…少爷就是你最亲的人,少爷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别怕。”
江风轻声道。
“嗯!”
江风揉了揉婉儿的脑袋,这终归不过是一个孩子,自然会害怕再回到那种无依无靠的惨痛中去。
对她来说,少爷,就是她的天。
她生怕惹了少爷生气,生怕少爷不要她了。
……“囡囡…娘亲!
你醒了!”
女孩稚嫩的声音略带激动的沙哑。
“囡囡,你别管娘亲了,你爹呢?
让你爹带你回通州去吧…”女人气若游丝,声音虚弱。
“娘亲,你别怕,有囡囡在,我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哥哥,他请了大夫给您看病了!
您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这个八九岁的孩子似乎一夜之间便长大成人,用瘦弱的小小身子给娘亲一点依靠,让娘亲不要害怕。
“对了,娘亲,好心的哥哥还给我们留下了吃的,我这就煮给你吃!”
“你吃过了吗?”
“囡囡吃过了。”
囡囡强撑着不让身子发颤。
但是她这个孩子信誓旦旦的话,谁又忍心相信呢?
“孩子,你快吃些东西,是娘亲对不住你,是娘亲拖累了你…”女人早已是泪流满面。
囡囡故作坚强,用脏兮兮的小手,将一个包裹里的饼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
小女孩倔强的说道:“娘亲你不要这样说!
我刚才就吃过了,等我喂你吃了,我再吃,贵家哥哥给的食物还多着呢!”
囡囡蹲在了火堆旁,看着瓮里的水冒起气泡,她年纪太小了,生不起火,旁边的老人见她可怜,便帮助她将火升起来了。
难民营里的人都饿得面黄肌瘦了,但是没有人去打这个孩子手里的饼的主意,这是这个孩子,自己换来的,是她娘亲救命的食物。
一个痞里痞气的男人走向了女孩,看到囡囡怀里的饼,眼睛一下就直了。
“哟嚯,你竟然还藏了个饼!
快,我饿极了,把饼给我!”
囡囡害怕的看着泼皮李三,这个泼皮是难民营臭名远扬的混混恶棍,只知道欺软怕硬,平日里就知道欺负那些男人进城找活路的女人们,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
尽管囡囡十分害怕,但是却紧紧的护住了手里的饼,畏惧的蜷缩蹲在地上。
“这,这是我娘亲要吃的,我娘亲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不,不能给你。”
“少废话!!
把饼给我,我还能给你留一小口,不然的话,我一脚踢死你这个赔钱的小东西!”
想着想着,婉儿又心疼的掉了泪。
婉儿揉了揉眼睛,哽咽的问道:“少爷,疼么?”
江风摇摇头,疼么?
倒是不太疼,突厥鞑子想要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道伤口,就得死不知道多少人才能近了自己的身。
开玩笑,前世老子可是业内标杆的存在!
这身手,可是杀同行杀出来的。
江风还沾沾自喜呢,突然疼得龇牙咧嘴的。
“嘶!”
江风回头拍了婉儿脑袋一下:“婉儿,你上药的时候别盯着少爷我的脸看行吗?”
婉儿连忙道:“少爷对不起,少爷您没事吧!”
看到自己这个小侍女傻乎乎的样子,江风又不忍心责怪了,只好说道:“没事,婉儿给少爷吹一吹就不疼了。”
“真的吗?”
婉儿天真的还信以为真了,俯下身子,轻轻的吹在了江风的伤口上,一边吹还一边对伤口道:“不疼哦不疼哦!”
江风看着婉儿的模样,不由得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
这样的生活,多好啊。
江风揉了揉婉儿的脑袋,婉儿疑惑的抬头看了眼少爷,也笑了。
“少爷笑起来的样子,可真好看呢!”
江风轻笑道:“婉儿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自称奴婢了。”
“可这是规矩啊。”
“什么狗屁规矩,少爷这儿没有规矩!”
“少爷,不要说粗鄙之语~”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王庭坚也一日日的来。
江风看着门外,大伯在与王庭坚攀谈时,叹了口气。
王庭坚这老匹夫真是顽固不化,枉自己教他狂草,他还非得硬是把那些腐朽的学问塞进自己的脑子里。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句话真是让王庭坚贯彻落实了。
王庭坚话别了江百顺后,来到屋内,笑道:“江风啊,你天赋极高,学东西很快,之前的讲学你基本上都掌握了,只是临近了秋闱,我们得加快进度了,以后我每日都来。”
江风瞪大了眼,道:“王老,这跟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啊!”
“你大伯说了,若是你在秋闱无法过关的话,那陛下就会废除你的这一纸婚约。”
王庭坚瞪了江风一眼,自己这个小友什么都好,就是真的实在太过于惫懒了!
江风欲哭无泪:“原来是因为这个!
王老,那婚约废了就废了呗!
你说你何必用这等学问来折磨我?”
王庭坚哭笑不得:“真是荒唐,天下人都想向我求学,你却嫌弃万分,真是,太荒唐了!
你若是秋闱不过,那你就成了笑话了!”
江风无奈的摊了摊手:“说得好像我现在就不是个笑话似的。”
王庭坚好言相劝道:“你就算不为你,你也要为你家大伯,他待你这个侄子,是极好的!
他望你成才啊!”
江风叹了口气,点点头:“我知道……来吧,开始今天的折磨吧!”
王庭坚笑骂道:“去你的!
这天下,能让我王庭坚劝着学的,你还是第一个!”
“王老,读完这些书,真能治理这个天下吗?”
王庭坚点点头,理所应当的说道:“那是自然,古往今来,这些文学典籍,是多少读书人读的滚瓜烂熟的经典!
如今朝廷之中,上到宰相,下到县令,都是这么过来的。”
“是嘛。”
江风嗤笑一声。
“怎么?
你好像很不屑的样子?”
江风摆摆手道:“没有没有。”
王庭坚来气了:“那敢问江风老弟你有什么高见?”
江风摆摆手:“没有没有。”
王庭坚怒道:“有话直说!”
江风笑了笑,“王老别生气,我就寻思着,你说,读书为了啥?”
“自然是为了考取一番功名,成就一番抱负!”
“也就是为了做官,那么做官是为了啥?”
王庭坚正想要回答,却发现一直都这小子在问,自己在答,好像这小子总憋着什么坏话没说。
“好像我说的很不合你心意!
你说,读书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明事理、辨是非、知廉耻!”
王庭坚十分意外的看了眼江风,十分满意的点点头:“没想到你能说出这真理!”
江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随口说说。”
“随口说说就能解了天下读书人为何读书的难题,你这小子真不一般啊!”
王庭坚笑道:“但是你小子怎么好像一点都不知廉耻的样子?”
江风哈哈一笑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王庭坚听完,长舒一口气,“好诗啊,梅兰竹菊四君子,你这诗,写的是竹吧!
君子如竹,不折不挠,寒风凛冽,我自岿然不动!
江风,你到底还藏了多少学问?”
江风笑着摆摆手:“没有没有!”
“没有?
你小子还在我面前藏着掖着!”
王庭坚看向窗外的秋叶,道:“你说,我辈读书人之意义是什么?”
江风笑道:“怎么?
王老读了一辈子书,还不知道自己何在?”
王庭坚抿唇摇头:“不知,我读了一辈子书,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读书的意义是什么?
我似乎就像庭外的落叶,漂泊而下,似乎是顺应天地规律,但是却好像由无根无萍。”
王庭坚冲江风笑了笑:“老夫失态了,我是看你这人,心神澄清明镜,或许能有不一样的见解。”
江风有些怜悯的看着王庭坚,这老先生有点可怜,意志消沉只怕会郁郁而终。
如果不给他一个目标,一点动力,只怕这会是王庭坚的一个心结。
江风沉了口气,“那王老,你可就听好了。”
“你辈读书人,生在此盛世,自当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夜幕悄然降临。
王庭坚回去的路上。
脑海中浮现出,江风那副严肃的样子,不由得想笑。
“你辈读书人……好小子,你是怕我把你也算上?
你可真是懒到了极致!”
马车驶过闹市。
看着窗外的行人匆匆,王庭坚脸上的笑容渐渐敛藏。
王庭坚叫停了马车,走了下来,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嘴里不住的呢喃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王庭坚活了一辈子,竟还不如一个少年透彻……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说得好,说得真好!”
不知不自觉间,王庭坚眼前的灯火模糊了,好像在眼前蒙上了一层琉璃。
一滴泪水落在了青衫上……“老爷,老爷!
您怎么了?”
驾车的小厮慌了神。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啊!!!!”
王庭坚站在人群中,老泪纵横,癫狂般又哭又笑,时而开怀大笑,时而嚎啕大喊,痛哭狂笑间手舞足蹈。
似乎为了发泄这一生蹉跎,这位已有八十岁高龄的老者,使出了全身力气,仰天怒吼。
笑,笑老来闻道。
哭,哭一生蹉跎。
“我王庭坚,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句话么?”
陈定军疑惑的问道:“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奇怪词汇?”
“这是我师姐教我的!
你别到处乱跑就是了,万一伤着了,卖了十三楼都赔不起。”
陈定军哭笑不得:“你师姐是哪位?”
少年已经离开了。
都听说了十三楼里都是十分古怪的人,但是却从未见过,但是这古怪的少年郎还说这楼古怪,难道,还有比他更奇怪的人吗?
陈定军是见过杨师的,但是从未见过十三楼里的其他人。
当下也不住的好奇,能说出这么古怪的词汇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妙人。
但是下一刻,少年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白衣老者。
陈定军可不敢放肆,急忙跪在地上,叩头行礼。
“学生拜见杨师!”
“不必多礼,起来。”
陈定军起身,看向了杨师。
杨随风走到了陈定军身旁,席地坐下。
陈定军吓得要起身把蒲垫让给杨随风。
杨随风摆摆手,道:“你自京城来,这句话,当真不是陛下所言?”
“当真!
陛下亲口说,此句,乃是江风所言。”
杨随风想了想,点点头:“嗯……陛下想请十三楼保护江风……嗯……”陈定军极力耐住性子,不敢有半分僭越。
杨随风问道:“王庭坚,好么?”
“王老?
学生不知……”陈定军有些抱歉道。
“看来应是还好,他这个年纪的人啊,心有执念,不知变通的话,如果有不好的事,便是永远不好了。”
陈定军不敢接话,也不知如何接话。
“你回去吧,替我带句话,此言,乃天下圣言!
说的非常好!”
“是!
学生遵杨师令!”
说完,陈定军咬了咬牙,问道:“杨师,陛下想请十三楼保护江风,您看?”
“行啊。”
杨随风十分随意的点头答应:“那你看,派谁去好呢?”
这我哪知道啊?
陈定军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恭恭敬敬回应道:“全凭杨师定夺!”
“可是这楼里也没几个人了。”
杨随风看向了身旁的少年道:“你去?”
少年楞了一下,说道:“我可以去。”
杨随风笑道:“但是你不愿意去?”
少年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师父,我的剑还没成。”
“那还能派谁去呢?”
“师父,七师姐和三师姐还在江湖。”
杨随风笑道:“那也行,回去禀告陛下,我会安排的!”
“请杨师尽快!”
陈定军又说道。
杨随风又道:“慢,我这有一道题,你拿去,让陛下给江风做出,做得出,十三楼的人立马就到,做不出,十三楼的人没必要到。”
“是!
学生遵杨师令!”
……天亮了。
江风召集了江府的所有家仆。
有了江百顺的授意,徐管家也不敢造次了,乖乖的来到了江风的跟前。
江风冷笑着看向了徐管家:“徐管家,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荒唐少爷不是少爷?”
“老奴不敢,少爷,老奴知错了。”
徐管家老老实实的给江风弯腰鞠躬。
江风摇了摇手:“别给我来这套,这次就算了,如果还有下次……”徐管家赶紧道:“多谢少爷饶恕,老奴绝对不会有下次了,少爷!”
这时,江景润拿着一封烫金书函过来。
“江风,礼部尚书的公子宋青松请你今夜赴醉春阁诗会!”
江风接过了书函,丢给了婉儿:“拿去烧火。”
江景润气得脸都红了:“你……你怎可如此对待贵人的书函?”
江风笑道:“堂哥,我不想去,要不,你去?”
江景润一愣:“你刚叫我什么?”
“呃,堂哥?”
江风疑惑反问。
江景润疑惑的问道:“你以前从未叫过我,堂哥,今天怎么……”江风挠了挠头:“还是得叫的,总之我不想去。”
江景润急了:“江风,你富有诗才,就该去!
你知道外面对你的评价有多么不堪吗?
难道你就不想为自己正名吗?”
“不想。”
“什么?
你!
你……”江景润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他从未见过江风如此狂浪放荡的家伙。
江风笑道:“堂哥,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我实在不想去管,他们想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吧!”
“可是,若是你能为自己正名,我们江家便出了一大诗才,便可光耀我江家门楣了!”
江景润着急的说道。
江风一愣,他还以为江景润是得了宋青松什么好处,却没想到是这么一番想法。
江风笑道:“你放心吧,就算不去此诗会,我也有大把方法振兴我江家门楣。”
江风扭头对徐管家吩咐道:“让所有人,去采买粮食,要够一万人吃的量!”
“是,少爷。”
徐管家拿着钱,浩浩荡荡带着几十个家仆,在京城里采买了一大批粮食。
徐管家知道少爷要去难民营布施,担忧少爷安危,怕难民看到那么多的粮食眼红生乱,便又雇了五十个壮汉做护卫。
一百多人浩浩汤汤前往城外。
难民营中的老弱妇孺,还有一些男人,远远的便看到了江风这一行人的车驾。
顿时,所有人都大喜过望,奔走相告。
少爷果然没有骗他们,今天果然来救他们的命了。
走近难民营,大批的难民朝着车驾队伍靠近。
徐管家顿时紧张的让家仆和护卫们警戒!
然而下一刻,让徐管家和一众家仆都没有想到的是。
这呜呜泱泱的难民们,齐刷刷的朝着他们跪了下来。
徐管家傻眼了,想象之中的暴乱并没有出现。
徐管家虽说是江府这个大户人家的管家,但是也没有见过这等场面,只好赶紧到了少爷的车驾旁,“少爷,您快出来看看吧……”江风走出了车驾,看到了一眼过去,呜呜泱泱看不到头的难民,齐刷刷的跪在地上。
江风淡定的说道:“就地停车,卸粮,徐管家,你搭建几个书案,安排府中识字的人登记难民姓名、身份、年龄、职业以及技能。”
“让他们一个接一个排队,不排队者,剔除!
扰乱秩序者,剔除!
品行劣迹者,剔除!
其余的,老弱妇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
“是,少爷!”
江风走下了车驾,徐管家紧张的说道:“少爷,您小心些…无妨!
这些不过是普通的百姓罢了,又不是流寇贼人,有什么好怕的?”
江风来到难民前,朗声道:“起来吧,所有人排好队等候登记,不登记没饭吃,不排队也没饭吃!”
江风的话被口口相传到了后面,于是前头的难民便陆陆续续站起来,自发的排成队伍。
毕竟,不排队,可是没有饭吃的,就算再饿,也没有人胆敢造次。
在封建制度的思想下,江风作为贵家少爷,自然不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可以顶撞的。
江风很满意现在的井然有序,第一次对封建制度有了不错的感官体验。
这时,一家人来到了江风的脚下,他们是跪着走到江风的脚下的。
江风有些错愕:“你来我这干嘛?
排队去啊!”
小女孩道:“少爷哥哥,您不记得囡囡了吗?”
江风恍然:“啊,是你呀,这是你爹?”
“小人张梁,多谢少爷救我妻小性命,小人给少爷磕头了,如果没有少爷,我妻儿的命,都没了,张梁以后这条命就是少爷的了。”
江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你自己起来,你不会还想让本少爷扶你吧?”
张梁赶忙起来,又对江风鞠了一躬。
江风有些吃惊,这人跪在地上的时候没怎么注意,没想到,还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江风笑道:“张良?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名字很牛逼?”
“少爷,什么是牛…逼?”
张梁有些迷茫。
就连囡囡也好奇的望向了江风。
江风张了张嘴,对囡囡道:“去排队登记领吃的,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
“哦~”
很快,整个江家都沸腾了。
江百顺亲自跑出来,吩咐人把江风抬了进去,并且嘶吼着叫大夫过来。
江风设想中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解释的桥段完全没有发生,躺在床上看着众人忙前忙后,完全忽视了这主仆俩人。
江风叹息道:真是失策啊。
不过,在处理好了江风的伤势之后,婉儿便被单独拎出去询问了。
婉儿想起少爷的叮嘱,结结巴巴的说:“昨夜我和少爷从醉春阁出来,就遇上了刺客,幸好,有一个蒙面少年出来解救了少爷和我!
不然的话,我和少爷可能,可能……”说到这,婉儿‘呜呀’的一声哭出来了。
婉儿不过是个未及笄的少女,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没有人会对她的话起疑心。
“少年?”
“嗯!
跟少爷的身形差不多大!
身手很是了得,三两下就解决了那些人!
而且眼神可怕极了!
像是杀过很多人!”
“是嘛…”江百顺眼中闪烁着几分狐疑,但是看到婉儿一脸纯真不像扯谎的样子,这几分疑虑也被打消了。
江风躺在屋里,听着屋外的声音,嘿嘿一笑,七分真三分假,这谎言才足够真实!
从叶长淑脱口而出将军二字的时候,江风就感觉不妙了,这坊间竟然流传了不久之前他为了拒绝前去祭典而说出的话。
未见将军尸骨,怎认定将军已死?
不管有没有人怀疑道自己的头上,这都不是一件好事!
将这些功名推到一个子虚乌有的人身上,才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流言已经产生,那就让流言刮得再猛烈一些吧!
江风这闲懒的性子并非是他筹划这一切的原因,他是怕,下一次,还会发生今夜这样的事。
他是丧将军,他有自保能力,但是他的家人呢?
上一世他无牵无挂无亲无友,是业内最好的合格与优秀的代表。
但是这一世呢?
他有家人,他有一个可爱的小侍女,刀枪斧钺朝他而来的时候,他能自保,但是朝着他的家人来时,他能保护他们吗?
“少爷,我按照您说的跟老爷说了!”
婉儿像是做贼一样小声趴在江风耳边道。
江风感受到耳边轻柔的暖风,痒痒的,不自觉露出微笑。
“婉儿。”
“唔?”
婉儿歪着脑袋疑惑的望向了少爷。
“就这样的生活,挺好的,不是吗?”
江风望着庭中枯树。
婉儿没好气的走去,关上了窗户:“少爷,你身子骨弱,不能吹风!”
江风笑了,婉儿仿佛故意忘记了,就在不久前,那小道之中,那尊杀神的模样。
她只是小心翼翼的掩藏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东西,那便是她的少爷。
少爷还是婉儿的少爷,那就足够了。
婉儿从不在乎少爷是谁,少爷要干什么,她只知道,少爷是对她最好的人。
她也要一心一意的对少爷好!
……御书房中。
一身着青衣鱼龙纹的男人单膝跪地。
男子样貌年轻,正值壮年,便单膝跪于圣驾可见其身份不低。
“兵部尚书叶观海家的车驾遇刺?”
姜元胤吃惊不小,但随即神情平复:“讲。”
“回陛下,事发之时,叶家小侄叶秉文并未在车驾之上,在车驾之上的,是一少年,名叫江风。”
“江风?”
姜元胤神情一震:“可有波及?”
“此子受轻伤。”
姜元胤脸色阴沉,江风可是他要的人,这普天之下,有人连他的人也敢杀!
“人呢?”
男子仿佛知道姜元胤所说的是谁,当即答道:“刺客五人,均已毙命!”
“哦?
谁干的?”
“微臣不知,但据其与其侍女言说,是一蒙面少年救了二人,这少年与江风年纪相仿,身形无二。”
“年纪相仿,身形无二?”
“是,陛下,微臣勘察过,此五贼,皆一刀毙命!
伤口平整锋利,显然出手极快,而且是经验老道之人,微臣勘察现场,其中一人手握断刀,显然是杀人者断刺客之刃,手握白刃刺杀!”
姜元胤皱眉沉思:“少年…陛下,有一疑点,江风受伤,在手掌。”
姜元胤似笑非笑道:“你是什么意思?”
陈定军犹豫片刻,摇摇头:“臣,不敢断言。”
“你是说,根本没有蒙面少年,这少年,便是江风那孱弱子弟?”
陈定军没有说话。
姜元胤也没有说话,看着御书房外的天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元胤问道:“陈定军,若是你对上蒙面少年,你几招能胜?”
陈定军一愣,随后细细思量:“微臣不敢欺瞒陛下,若是切磋,我三招能胜。”
“当真?”
姜元胤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陛下莫急,微臣还未说完,若是以命相搏,我有五层胜算。”
“才五层?”
姜元胤吃惊的望着他。
“是,陛下,杀人者手法精湛,显然杀人无数,毫不夸张的说,这等手法,乃是从尸山血海中练就而出!
甚至可以这么说,此人杀人天下第一!
这样的人,又怎会与我切磋。”
姜元胤暗暗点点头:“陈定军,你与丧将军放对,孰强孰弱?”
“微臣听闻丧将军威名,但却未见其人!
将军能反推突厥三百里,定是英雄豪杰,我自认武功高绝,却不敢说,可一人单骑深入蛮荒三百里!”
“陛下,京城之中出现这么一号人物,微臣恐生不测!
敢请陛下增加一倍暗卫,以保陛下圣驾!”
“荒谬!
若是随便来一个武林高手,朕就得增加护卫?”
姜元胤冷笑道。
“陛下恕罪!”
陈定军把头压得更低了。
“查,给朕查清楚,是谁图谋刺杀朕的兵部尚书!
江风只是被波及了,目标不可能是他!
看来有人是想警告一下叶观海,否则刺杀目标不可能放在他侄子的车驾上。”
“陛下圣明,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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