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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全文章节

十三分之一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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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沐云书娄鹤筠   更新:2024-03-04 19: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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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全文章节》精彩片段


沐云书见院外没有声音了,便问:“那他怎么走了?”

宝珠笑着回道:“翠玉见您睡着,怕三爷惊了您,就跟三爷说您病了,暂时管不了府里的事,还跟三爷说您抬走冰凌也是迫不得已,将昨日大姑奶奶要走铺子的事儿跟三爷说了!”

沐云书弯了弯唇,宝珠和翠玉都很聪明,不用她多说什么,她们就能理解她的意思,把事情做得很好。

娄凤鸣早就被许氏给宠坏了,那就是个混不吝,根本不讲道理,谁叫他不好过,他就会叫谁不好过。

这样的性子倒是也好利用。

被翠玉这样一点拨,娄凤鸣便会认为是娄燕婉让他用不到冰的,他可不会管娄燕婉的目的是什么,只会去找娄燕婉的麻烦。

“他去蔡府了?”沐云书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宝珠惊得将一对圆圆的眸子瞪得更圆了,“您怎么知道?没错,三爷得知没了铺子,娄府以后就用不到冰了,气哼哼跑去蔡府闹了!听说大姑奶奶一开门,三爷就给她泼了一桶泔水,还骂大姑奶奶不要脸,嫁出去的女儿天天惦记娘家的东西,拿着半条搜肉哄二哥,觍着脸说宴席都是她置办的,其实隔三差五来娄府打秋风!还骂蔡府自己没本事,竟怂恿儿媳到娘家要东西,让大姑奶奶将铺子吐出来。”

沐云书失笑,这的确是她这小叔子能干出来的混事。

对付无耻的人,那就需要给她找个更加无耻的人才行。

宝珠也笑:“听说三爷骂得可难听了,把蔡府老太太气的差点背过去,周围还围上来不少百姓,大姑奶奶想解释,可不好说要铺子是要拿去走后门的,被三爷骂得直跳脚,却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后来被气得直哭,场面更乱了!”

沐云书并不惊讶,似乎这情形早在她意料之中,“娄燕婉拿了什么打发娄凤鸣?”

宝珠又张了张嘴,她还没有说后面发生的事情,二少奶奶怎么就知道大姑奶奶没有归还铺子的事!

她回道:“奴婢听说大姑奶奶被三爷给吵怕了,求了她的婆母给三爷抬了一箱子冰,还塞给三爷一些陪嫁首饰,这才将三爷打发走了。不过周围许多百姓都瞧见了,大家伙今儿茶余饭后可有的聊了!”

虽然让大姑奶奶吃了瘪,宝珠心里很解气,可想起娄燕婉昨日跟娄鹤筠邀功的样子,她又忧心道:

“奶奶,三爷也没能把铺子要回来,您真的要便宜大姑奶奶?奴婢总觉着大姑奶奶不会那么好心地帮二爷!”

“不急,”沐云书将一旁的账本拿起来翻看,淡道:“这个铺子给她带来的麻烦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这辈子的时间都是赚来的,她可以跟她们慢慢玩。

看了一会儿账册,沐云书将视线定在账册里的一行字上。

看见那行字,她平静的眸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咸宜庵……”

是大嫂楚曼娘现居的地方。

娄家大爷在战场失踪,楚曼娘就以为夫祈福为由,住进了咸宜庵。

现在想来,应该是得知自己怀了娄鹤筠的孩子,怕事情藏不住,所以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孩子生了下来。

不必伺候婆母,还能博得深情的好名声,真是一举多得。

可笑她嫁进侯府后,每月都给咸宜庵捐不少香油钱,只因娄鹤筠说这样可以保大哥平安归来。

当时她还觉得夫君重情,每月都会超出分例地给咸宜庵捐银子,哪里知晓这些钱并不是祈祷娄大爷早日归来,而是养着楚曼娘,让她不必吃苦受罪。

沐云书自嘲地笑了笑,将账本轻轻合上,“宝珠,这个月把给咸宜庵的香火也停了吧!”

宝珠意外地朝沐云书看了过来,不解道:“奶奶,您不是说其他银子可以省省,这个银子不能省么?而且……而且这银子要是停了,万一大爷那边传出什么噩耗,夫人定会拿这事跟您闹的!”

“心诚则灵,佛祖看得是心不是银子,大嫂那么诚心,定会感动佛祖的,佛祖若是没被感动,只能说明她的心还不够诚,母亲若不愿意,自己从公中出银子便是,这钱,咱们不花了!”

宝珠这才反应过来,府里的开销都是用的二奶奶的嫁妆,娄府的事当然要娄府自己出银子,二爷已经回来了,没有还让奶奶贴补的道理!

“奴婢知道了,这就叫人去传话,您就放心吧!”

沐云书满意点点头,宝珠做事她很放心。

用了早点,她便叫人从书架上找来几本医书翻阅,前世她一心扑在这个家里,放弃太多自己喜欢的东西,这一生当然要一点点找回来。

沐云书悠闲在院子里看书,海棠院那边就没这般惬意了。

如今正是酷暑,许氏身子不爽,本就烦躁,没了日日送来的冰酪浆,她觉着浑身都不舒服。

瞪了一眼跪在一旁为她扇风的娄晴,许氏愠声道:“是没给你吃饭还是怎么着?不会用点力气?”

娄晴委屈得眼睛都红了,她已经在这里跪一个时辰了,手腕都红肿了,摇一下就刺骨的疼,真的是没有力气了。

可她不敢顶撞许氏,她这嫡母不会当面把她怎么着,可出了门就会与旁人说她的不是,女儿家脸面最重要,她可不想毁了名声!

这个时候,她竟有点想念沐云书了,嫡母为难她的时候,也就只有那个傻女人会帮她解围。

也不知道那女人是不是听到她跟大姐聊她的坏话了,昨日竟然没有帮她解围。

可她说得又没有错,沐云书的确又丑又不会打扮,哪有男人会喜欢她那个样子的!她自己得不到二哥哥的心,怎么能怪她呢?

娄晴想着心事就走了神,许氏觉得风又弱了下来,烦躁地坐起了身,下意识朝罗汉榻上的小几摸去,常放在那里的果盘和糕点竟都不见了。

“怎么,冰没了,厨子也死了?”许氏垂着胸口,气道:“沐云书她好狠得心,她这是故意跟我作对啊!”

吴妈妈低声劝道:“夫人,不是二奶奶吩咐的,是二爷!早上请来的几个大夫和葛大夫说得差不多,让您注意忌口,二爷担心您的病,所以让厨房将点心停了。”


她心情颇为复杂地看了孩子们一眼:“刚刚没有吓着你们吧?”


几个孩子的确被吓着了,不过他们不是害怕自己受伤,而是害怕沐云书受伤。

芊凝走到沐云书身边,看着她仍然红肿的手,轻轻地朝她手背上“呼呼”了两下,然后认真地看着沐云书道:

“阿凝给夫人呼呼,从前阿凝挨打的时候,哥哥们就会帮阿凝呼呼!”

“嗯,好多了!”沐云书浅浅勾了勾唇,揉了揉芊凝的发顶,“以后你们不必叫我夫人,可以称我为……先生。”

“先生?”孩子们对视了一眼,当然知道先生是教他们学问的。

夫人教她们草药知识,他们应当称她一声先生。

修逸拉着几个弟弟,竟有模有样地朝沐云书鞠了一躬,齐声道:“先生!”

沐云书满意点点头:“我会教给你们安身立命的本领,会对你们很严厉,你们怕不怕?”

修逸目光坚定地摇摇头:“不会,先生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会乖乖去做,会听先生的话,不会做让先生不开心的事情!”

还有半句话修逸没有说,就是只要沐云书不赶他们走,他们什么都不怕!

其他几个孩子也连连点头,这几日的相处,他们已经知道沐云书是真心对他们好,他们不怕沐云书对他们严厉,只怕自己做得不够好,让沐云书伤心失望。

沐云书欣慰点点头,但也没与孩子没再多说什么,让宝珠送几个孩子休息去了。

另一边,娄鹤筠回到娄欣儿的房间时,娄欣儿已经被许氏哄得睡下了。

他愁眉不展地对许氏道:“怎么样?欣儿可还嚷着要回去?”

“放心吧,我已经将她劝住了!她会乖乖听话的!”许氏一边说,一边拉着娄鹤筠出了门。

娄鹤筠有些意外,没想到欣儿这么听母亲的话,遂好奇道:“母亲跟她说了什么?”

许氏脸色变化了一瞬,嗔了娄鹤筠一眼,“你问这作甚,还怕我把她教坏不成!别的你不用多想,只要知道母亲一切都是为了你就好!”

娄鹤筠一点也不怀疑母亲对他的感情,想着母亲竟能劝住欣儿,必定是说了沐氏的好话,便也没有再问。

天已经不早,这小院没有空余的房间,娄鹤筠只能叫车夫将他与母亲送回京都娄府。

虽然京都现在没有宵禁,但五城兵马司查得很严,一路上马车被拦了好几次,娄鹤筠好一番解释才被放进了城。

许氏被颠簸得难受极了,养了好几日才有所好转,不由把这次遭的罪都算在了沐云书的头上。

记恨着沐云书的不止许氏一人,咸宜庵中,楚曼娘听说了娄欣儿的情况,眼底泛着泪意,清冷高傲的脸上隐忍着心痛。

“她……她怎么能这样对待欣儿,我已经什么都不跟她争了,把欣儿都让给了她,她为什么不能善待欣儿!”

楚曼娘虽然住在咸宜庵中,但娄府还有曾经伺候过她的人在,想要知道娄府的事并不难。

听说沐云书没有收养欣儿,还叫她与几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同吃同住,叫她生了病,楚曼娘心痛得捂着心口,轻咳了起来。

她身边的丫鬟叹了口气:“大少奶奶,您别着急,怎么说还有二爷在,二爷那么疼爱欣儿小姐,绝不会允许二奶奶苛待欣儿小姐的!”

楚曼娘苦笑了一声,“可他是男子,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都守在欣儿身边?也不知道欣儿怎么样了……”



阿泗瞧见自家爷朝地上的帖子看了一眼,很快弯下腰将那帖子拾了起来,轻轻拍去了帖子上的尘土。


这可是他们家爷亲自写的帖子,怎么就是假的了!

可他也听到了沐云书的身份,原来这姑娘竟然是娄府的娄二奶奶,已经成婚了,若叫人知晓这帖子是他们小公爷送给她的,势必会给她带来更多麻烦。

这帖子的来历,他没办法帮沐云书解释!

“你还不与我走,还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么!”

许氏又去拉扯沐云书,阿泗心中气愤,却也根本没有立场出手阻止。

“住手!”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了一个威严苍老的声音。

众人回头,正见一个身穿棕色华服的老妇人在几个丫鬟仆妇的簇拥下,拄着龙头木杖缓步走了过来。

楚曼娘是见过镇国公老夫人的,当下便认出了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裳,朝老夫人盈盈福了一礼:“见过老夫人,老夫人福安!”

许氏等人这才知道面前这位老夫人的身份,忙不迭跟着楚曼娘向老夫人行礼。

“老,老夫人福安!”

镇国公老夫人神色淡淡地扫了楚曼娘和许氏等人一眼,眼神陌生又疏离:“你们,是哪家的?”

“老夫人,奴家是岐山楚氏的曼娘,这几位是奴家的家里人。”楚曼娘自觉地走到了前面,柔声为老夫人介绍着。

“岐山楚氏?”镇国公老夫人狐疑地咕哝了一句,似乎没什么印象。

楚曼娘看着老夫人的脸色,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忙叫风荷拿出了她准备多日的礼物,双手呈到了老夫人面前。

“这是奴家绣的佛经,在咸宜庵时奴家就想为老夫人绣一卷佛经,可惜老夫人您只住了几日,奴家没机会把这佛经送予您,这次终于能圆了心愿,望老夫人不嫌弃……”

楚曼娘想要把这话题揭过,老夫人收下礼物,便相当于默认了两人的关系。

可镇国公老夫人却没有给楚曼娘这个台阶,再次询问道:“老身……在咸宜庵见过你?”

这话,让许氏和娄燕婉等人都忍不住朝楚曼娘看了过去,镇国公老夫人的意思,显然不认识楚曼娘,也就是说这帖子根本不是给她下的!

楚曼娘端着佛经的手都轻轻颤抖了起来,脸上火辣辣的,真的很想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怎么会这样呢?老夫人明明见过她,还与她聊过天,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她!

如果不是因为她,那帖子又是为谁下的,娄府有谁还认得镇国公老夫人?

老夫人并没有多么想得到楚曼娘的答案,见楚曼娘不语,便没有再理会她,转而朝沐云书和孩子们看了过来。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慈爱起来,拉着沐云书的手笑道:

“老身以为你会回娄府,差人给娄府送了一张帖子,后来才知你还在庄子上,便让我这孙儿为你补了一张。”

她扫了一眼那被撕碎的请帖,语气沉了几分:“早知会闹出这样的乌龙,老身便派人去接你了,是老身的疏忽!”

沐云书没想到老夫人竟亲自过来帮她解围,感激地笑了笑,“叫您惦记了!”

一旁的黄嬷嬷走了上来:“娄姑……哦,娄二奶奶不用这么客气,我们老祖宗天天念叨着你跟孩子们,早盼着见你们了!”

沐云书含笑看向黄嬷嬷,“嬷嬷若不嫌弃,叫我云书便好!”



“娘子想选什么样人?我这里调z教出的绝对可以放心,听话又勤快!”

他回头给手下打了个眼色,立即有人拉着几个六七岁的男孩走了过来。

“这几个长得周正,最适合当小厮,还有几个是长工的料,干活很麻利的。”

沐云书看了那几个孩子一眼,一个个都瘦弱得不成样子,哪里看得出周正不周正。

她不是来买这些孩子的,看着金大川问:“就这几个么?没有女孩子?”

金大川搓了搓手,他与城东花街的老鸨是相好,有姑娘都送去了花街,所以手中没有女娃。

正想回了沐云书,他手下忙道:“金爷,还有一个!就是那个不听话的!”

金大川拧紧了眉头,那个不听话的是容色最好的一个,小小年纪已经出落得颇为标致,长大了定是个摇钱树,他怎舍得就这么卖出去。

他正犹豫时,一个男孩突然扑了过来,一下子跪在了沐云书面前,“夫人,菱儿很听话的,求您买了她吧,她什么都会,一定可以伺候好您的!”

这男孩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原本的样貌,但他眼睛极为明亮,看着沐云书时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的迫切看着让人心酸。

沐云书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又一个孩子跪了下来,漆黑的小脸被泪水冲出两条白痕,跟着稍微大一点的男孩一起朝她磕头。

“妹妹很好的,求夫人收留她吧!求求您了!”

金大川看着这突然跑出来的两个男孩,气得挥起鞭子就朝男孩抽了过去。

大一点的男孩脸颊立即被抽出一道血痕,可他却没有闪躲,忍着痛,乞求地看着沐云书,一个劲地磕着头。

见男孩不躲开,金大川又挥起了鞭子,沐云书轻轻蹙了蹙眉,阻拦道:“金爷,你把人都打坏了,可就不是之前的价钱了!”

谁会跟钱过不去,想了想,金大川还是收起了鞭子。

“是有一个女娃,但那女娃脾气倔得很,不听管教,被我关起来了!”

跪在地上的男孩立即摇头道:“夫人,菱儿没有不听话,是他们对菱儿动手动脚的,菱儿这才咬了他们!”

宝珠和翠玉闻言,全都捏紧了拳头,这两个男孩看起来也就六七岁,他们管那个女孩叫妹妹,也就是说那个女孩不过五六岁,这些个畜生怎么下得去手!

沐云书眸色也冷了下来,“金爷可知牙行里的规矩?”

金大川嘴角抽了抽,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走富户;不淫商物;不欺买主。

不走富户的意思是不可以拐带权贵家的孩子,以免以后被认回,惹来杀身之祸。

第二条是因为这些奴婢进了高门大户,没准会成为哪位权贵的妾室,若查到从牙行离开前就失了清白,那权贵怎肯戴这顶绿帽子。

最后一条就比较好理解了,不能对买主有任何欺瞒,万一这些奴婢的身份有问题,是逃犯或是细作,那惹得麻烦就更大了。

“娘子别听这小杂碎胡诌,她一个五岁娃娃,我们能把她如何?”金大川忙解释了一句。

“知道就好!”沐云书只是要敲打一下金大川,她还有事要金大川去做,现在还不是跟他翻脸的时候。

那个叫菱儿的小姑娘应该不是娄欣儿,借给金大川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娄家送来的人动手动脚。

娄鹤筠应该还没有将人送过来,看来先将娄欣儿买回的计划是行不通了,沐云书沉吟片刻,对金大川道:

“我有笔生意要跟金爷谈,不知金爷愿不愿与我合作。”

说着,她让宝珠拿出了一张百两的银票,金大川的眼睛瞬间就黏在了银票上,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好说,好说!娘子吩咐便是!”

金大川没想到今日会有这么大一单生意,要知道这年头一个男童也就能买五六两,丫头更是不值钱,他们多养一天就多赔一天的口粮。

而且现在各家各户都在往外卖人,没人买人手,生意实在不好做。

“这些人可要小的都给娘子送到府上去?”

男孩们听到这话,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虽然不知道沐云书是不是好人,但能离开这里,不必被打骂,他们就觉得很开心了。

“我说的生意不是指他们,金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也不等金大川回答,沐云书已经朝一旁走开了几步,见金大川跟了上来,她低声道:

“这两日会有人请你做一件事,叫你把一个来路不明的丫头送入娄府。”

金大川一惊,眼神躲闪道:“这……这怎么可能?”

沐云书看着金大川眼神躲闪的模样,就知道娄鹤筠八成已经派人来找过他了。

“金爷,若是接下这活儿,你就是欺瞒了主家,触犯了行规,想在京城这地界立足,还是守些规矩的好。”

沐云书的声音不徐不疾,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金大川震惊地打量着沐云书,实在不明白眼前这小娘子为何会知道这件事。

那人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将事情泄露出去,他也没有与旁人讲过。

“这事儿您是从何得知的?”

“我如何知道的不重要,现在端看金爷的态度。”

金大川咽了下口水,真邪了门,他干了这么多年的坏事,今儿竟被一个小娘子给压住了气势。

他虚了虚眼睛,瞥了一眼沐云书手中的银票,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不瞒娘子说,昨日确实有人来找过我,让我在娄府马车路过时演一出戏,娄府的娄二爷是朝廷命官,小的也是被迫行事!”

沐云书可不想听金大川解释他有多为难,只淡淡看了宝珠一眼。

宝珠会意,立即将银票又收了起来。

金大川急了,娄家虽然是当官的,可他们只给了五两银子的好处费,这娘子一下子能拿出百两,说明家势只会在娄府之上。

这样想着,他忙改口道:“小的是极守规矩的,怎能破坏行规!娘子想让我怎么做?只要娘子一句话,就算得罪娄家,小的也绝不会再接那生意!”

“不,你要接!”沐云书眸如清泉,平静却寒得彻骨,“他们让你怎么演,你就怎么演,我只有一个要求!”


“不敢当!”沐云书朝娄鹤筠福了一礼,“夫君竟对妾身有过期望?这还真让妾身意外!”

“你……”

宝珠瞧见沐云书的手腕都红肿了起来,心疼地眼眶都红了,哽咽道:

“二爷,您总要听听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日来到庄子上,二奶奶千叮咛万嘱咐,叫孩子们别糟蹋庄稼,别的孩子都在帮老乡们除草,欣儿小姐却跑去摘葫芦花……”

不等宝珠把话说完,许氏厉声打断道:“不过是几朵花而已,摘就摘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就是你处罚孩子的原因?”

“几朵花而已?”翠玉忍不住开口道:“夫人可知,这葫芦的雌花一旦被摘掉就结不出葫芦了,而且若是踩到了葫芦藤,结出的葫芦会是苦的,有毒,今年每一口粮都无比的珍贵,这些葫芦,也是那些佃户好些天的口粮!”

娄鹤筠蹙了下眉头,他当然知道今年的粮食有多重要,可沐云书也不该因为这件事不许欣儿吃饭!

“孩子小不懂事你教她就是,你教给她就是,怎能动不动就罚她?”

“夫人没有罚欣儿妹妹!”

这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人群后响了起来,大家转头看去,就见修逸等几个孩子齐整整地站在那里。

修逸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娄鹤筠的眼睛,解释道:“那日的事,不是您说的那样,夫人没有苛待欣儿妹妹!那天欣儿妹妹不只是摘了葫芦花,还摘了天竺葵的花,天竺葵有毒,误食会使人腹泻,所以夫人让小喜姐姐给欣儿妹妹洗干净手再来用饭,宝珠姐姐还特意把饭送进了欣儿妹妹的房间,可欣儿妹妹不知道因为什么,整晚都很不开心,这才没有用饭!”

修逸也就七岁,可说话条理清晰,让人一听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沐云书有些惊讶地朝他看了过去,她并没有与任何人解释过那日为何要让欣儿晚点用饭,就连宝珠和翠玉都以为她是在惩罚娄欣儿,没想到这个小家伙这般有心。

修逸话音一落,修齐也探出了圆圆的小脑袋,怯怯地道:“而且欣儿妹妹生病也不关夫人的事!夫人让我们随她去药田学习识别药材的本领,怕天气热,还给我们准备了棉布衣裳,可欣儿妹妹不喜欢这衣裳,说什么都要穿原来的衣裳出门,因此才中了暑,夫人没有叫我们干活,只是在药园教我们认草药而已!”

他说完后,其他几个孩子都一脸真挚地点起了头,目光落在沐云书的手背上,满眼的心疼。

“那……那你也有失职的地方,你怎么能让欣儿碰到天竺葵呢!”许氏仍然不依不饶道。

宝珠气道:“我家奶奶又不是欣儿小姐的奴婢,这事儿该问问小喜为何让欣儿小姐乱跑,还跑到别家院子,把别人名贵的香料给毁了,为了给人赔罪,奶奶只能把自己最喜欢的几盆草药赔给了人家!就这样,奶奶也不曾说欣儿小姐一句,只叫她把手洗干净再用饭,怕她误食了天竺葵会中毒,我们家奶奶到底哪里做错了?要您们这般对待!”

娄鹤筠说他对沐云书失望,都不及宝珠此时对二爷的失望的万一。

虽然沐云书说过想要和离,可宝珠始终觉得没到那个份儿上。

直到刚刚二爷为了那个私生女责骂奶奶的时候,她才明白也许奶奶是对的。


只有娄欣儿暗暗撇了撇嘴,有点不开心。

她的不开心也不全是因为要干活,而是沐云书并没有给她过多的关注。

看着沐云书总是亲近那个叫芊凝的小女孩,她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儿,甚至还偷偷的将芊凝挤到了一旁。

走到庄子边缘的地方,沐云书停了下来,对几个小家伙道:“你们去玩一会儿吧,注意安全,仔细别糟蹋了田里的东西!”

说着,看向照顾孩子们的几个下人吩咐道:“照顾好他们,别叫他们受伤!”

爱玩是孩子的天性,听说可以去玩,个个开心地笑了起来,下人们也点着头,保证会看好孩子们。

只有小小只的芊凝仍然跟在沐云书身后,好像生怕把人给跟丢了一样。

但她并没有跟得特别紧,好像害怕沐云书会误会她故意粘着她,讨好她。

沐云书知道小芊凝缺乏安全感,便牵起她的手,带着她一起进了药园。

看到这一幕,娄欣儿委屈得直想哭,娘亲说她是千金小姐,被捧着护着的人应该是她,凭什么那几个小乞丐跟她吃的一样、住的一样!

可她想起父亲交代过她,必须要让这个女人喜欢上她,只有这样她才能回到娄府,光明正大的叫他爹爹。

不就是哄人开心么,这个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难,娄欣儿想起娘亲最喜欢漂亮的花朵,总是把房间里装满花,这个女人也一定会喜欢的!

如是想着,娄欣儿便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瞧见不远处有一排葫芦藤,跑过去将葫芦藤上的白花都折了下来。

照顾她的丫鬟瞧她这番动作,犹豫着阻拦道:“欣儿小姐,这些花儿好像不能摘,咱们要不去别处吧!”

娄欣儿不悦地瞪了丫鬟一眼:“怎么不能摘?这庄子都是我们娄家的,我想摘什么就摘什么!”

娘亲跟她说过的,爹爹的就是她的,她是爹爹最爱的宝贝!

丫鬟知道娄欣儿的身份,她原来是大少奶奶身边的人,二爷这一次是特地把她派到欣儿小姐身边的,所以她不敢顶撞娄欣儿,只能顺着她。

娄欣儿摘了一捧葫芦花后,转头又瞧见对面一个凉亭边摆放着几盆漂亮的紫花,将葫芦花都塞给了丫鬟,她高兴地跑了过去,一把将那些花从盆子里拔了出来。

躺在凉亭里休息的两个人听到声音,迅速将挡在脸上的草帽拉了下来。

阿泗瞧见小女孩把自家爷辛苦养出来的香叶天竺葵全都糟蹋了,脑门儿青筋直跳。

墨归也将剑眉锁在了一起,哪里来的熊孩子?

阿泗一个挺身就跃出了凉亭,抓住了娄欣儿的手腕,怒道:“你是谁家的孩子,谁叫你跑到这边来揪花?”

阿泗跟着墨归没少审问犯人,身上自然带着一股子戾气,娄欣儿被吓得立即扁起了嘴,“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声音传出老远,站在药园里的沐云书很快就听到了这哭声。

不用仔细分辨,她也能听出这是娄欣儿的声音,只是再没了从前的紧张和焦急。

庄子很安全,周围都是下人,沐云书并不担心娄欣儿会出什么危险,但她还是提起裙摆,带着翠玉等人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了过去。

穿过葫芦藤,沐云书就瞧见凉亭下站在两个穿着粗麻衣衫的男子。

男子可能刚刚劳作回来,领口和袖口都是汗,衣襟半敞着,隐约漏出了里面的麦色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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