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四喜四月的现代都市小说《首辅大人的宠妾短篇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八月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首辅大人的宠妾》,男女主角分别是四喜四月,作者“八月雪”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说着顾如意叹了口气,转身过去半躺在春塌上:“其实年少时我对晋王爷是爱慕的,那时京中女子多爱慕他,他身份高贵,皮囊又好,平日里也是笑盈盈的,瞧着都是好脾气。”“圣上赐婚的那夜,我高兴得一夜都没睡,只盼望早日嫁给他。”“但是我嫁给了他后才知道,他早在我之前身边就宠姬无数,虽说贵妃娘娘全给遣散了,但一个人的性子又怎能改变呢?”说着,顾如意看向发愣的四月:“四月,如果你在我这个位......
《首辅大人的宠妾短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这几天四月吐得更厉害了些,特别是早上的时候,四月更是胃里面难受得吃不下东西,甚至只是吃一口白粥,她都能吐出来。
看着阿叶翠浓她们惊讶的眼神,四月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忽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阿叶皱着眉道:“之前不是让先生看过了么?怎么还是这样?”
四月看着碗中的粥,强忍着不适笑道:“刚才只是有些烫到了,所以不小心吐了出来。”
四月说,又忍着恶心吃了一口粥,对着阿叶道:“姐姐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好了的。”
阿叶看四月轻松的样子,这才放心下来:“那我先走了,这会儿王妃娘娘该和王爷醒了。”
“我先去替红叶姐姐。”
四月点头,等到她到主院的时候,王妃娘娘和晋王爷正在用饭,阿叶和翠浓站在一旁伺候,四月就没进去,守在了门边。
现在已是深秋,一月里也难有几天好天气,树梢上的树叶开始落败,微微开始发黄。
四月看着落下的枯叶出神,心里想着事情,连顾如意和晋王爷什么时候出来的都不知道。
还是阿叶推了推四月,四月才连忙在后面跟上,更没有注意到晋王那有意无意放在她身上的目光。
阿叶在四月耳边偷偷道:“王爷已经许久没有跟着王妃娘娘一起逛园子了,这感情,好像又回到了新婚呢。”
四月看过去,只见晋王爷搂着顾如意,两人靠着慢慢往前走,也不知道前面晋王爷说了什么话,就听见顾如意的轻轻笑声。
四月笑了一下,眼神看向了一边的花枝上。
晋王爷和顾如意走到一处凉亭里坐下,四月手上被递了垫子,她反应过来,连忙过去垫在石凳上。
四月垫好垫子正准备退下时,手腕却忽然别晋王爷拉住:“倒茶。”
顾如意脸上依旧挂着笑意,未看四月一眼,四月低着头,默默接过翠浓递过来的茶壶,为两人斟茶。
只是她刚放下了茶壶,晋王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对着顾如意道:“你这丫头的手,我瞧着怎么这么细嫩?”
顾如意笑了一下:“她以前一直贴身跟着我,身子又弱,就没做过粗活,养的是精细些。”
晋王爷点点头,眼神看向有些慌乱的四月,皱眉道:“你怕什么,我不过是摸摸手,你这样倒让我无趣了。”
顾如意看了眼四月,才对着晋王爷道:“我这丫头胆子是小了些。”
她说着让四月退了下去,换红叶过来斟茶。
退到一边的四月沉默着,旁边的阿叶轻轻问她:“你没事吧?”
四月摇了摇头:“没事。”
晚间的时候,顾如意忽然叫住了四月,在昏暗灯光下,顾如意的脸色鬼魅,此时看去,竟让四月有些害怕。
房间内只有她们两人,顾如意摸着四月的脸,惋惜浮于脸上:“四月,从你刚被买进来时,我就选中了你。”
“我选你,不仅仅是因为你在那一众丫头里格外出挑显眼,而是我一瞧着你,就忍不住想要护着。”
“你心思剔透,我知道你心里什么都明白,可你也一直对我忠心,也算我没有看错了。”
说着顾如意叹了口气,转身过去半躺在春塌上:“其实年少时我对晋王爷是爱慕的,那时京中女子多爱慕他,他身份高贵,皮囊又好,平日里也是笑盈盈的,瞧着都是好脾气。”
“圣上赐婚的那夜,我高兴得一夜都没睡,只盼望早日嫁给他。”
“但是我嫁给了他后才知道,他早在我之前身边就宠姬无数,虽说贵妃娘娘全给遣散了,但一个人的性子又怎能改变呢?”
说着,顾如意看向发愣的四月:“四月,如果你在我这个位置,你会怎么做?”
四月摇摇头:“奴婢不知道。”
顾如意苦笑:“如今我对晋王也仅剩一点年少的情愫罢了,而我如今要的,是身为王妃娘娘的荣华,能为晋王诞下第一个孩子,稳固我的身份。”
“我嫁入王府几年,一直未有身孕。”
“所以这个时候,我与晋王之间,再不能一丝差错。”
四月看向顾如意,她忽然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她只觉得悲凉。
顾如意招招手让四月过去她的身边,四月跪坐在顾如意身侧,顾如意看着四月,眼里有一些情绪:“四月,虽然你是我房里的人,但是如果晋王爷真的看中你……”
“你要明白,我也帮不了你,你只能看你自己造化了。”
“你不要怪我,也不要疏远我。”
四月沉默的低头,她其实心里清楚顾如意现在同她说这些话,是怕她万一得到晋王爷恩宠来和她争宠,但顾如意对她的照顾却的确是真的,她也根本不可能会跟着晋王。
她永远都不愿意像荷香院里那位一样,那样屈辱的被人打死。
四月点点头,看着顾如意道:“娘娘,奴婢不会怪娘娘的。”
顾如意微微松了一口气,拍着四月的手:“好四月,你我主仆多年,你要记着,要是王爷真宠你,我也不会怪你,只是到时候你多来陪我就行了。”
“你放心,只要你我还如从前一样,该你有的,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今夜你就早些回去休息,唤她们进来伺候吧。”
心底有一丝丝的心寒,四月点头,默不作声。
出去后,外面的夜风寒凉,四月忽然对着门口的阿叶文道:“王爷今夜不留在这里么?”
阿叶也有些疑惑:“这几日王爷都留在这里的,晚间还同王妃娘娘一起用饭呢。”
四月只是点点头,才道:“娘娘让你们进去。”
阿叶咦了一声:“你不一起进去么?”
四月已经走到了庭院里,看着站在灯火下的阿叶道:“娘娘让我先去休息。”
阿叶一愣:“你身子又不舒服么?”
翠浓走到她的身边拉她进去:“娘娘的吩咐,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赶紧进去伺候。”
四月被拉着,也来不急说话,就被拉进了屋里。
四月没有说话,捏着的手指松开又捏紧,看着外面黑漆漆的路面,还是抬腿往前面走去。
其实四月心底已经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但是她如今就像是被顾如意献出去的鱼肉,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旁边的木架上放了一套干净的里衣,四月没有泡多久,等她起身穿衣时,才发现那套里衣竟是蚕丝做的,沉甸甸的光缎,盘扣处还点缀了细小的花纹。
四月摸着衣服,有些失神,这是顾容珩为她准备的吗。
穿上里衣出去,顾容珩正从外面进来,见了只穿着里衣的四月,就让丫头过来为她穿衣。
历来是四月伺候别人穿衣的,她还是第一次被别人伺候着穿衣,且顾容珩还在一边看着,四月有些不习惯,拒绝了过来的丫头,自己拿着衣服去屏风后面去了。
顾容珩倒没说什么,他站在屏风外,对着屏风内的四月道:“听说你这些日子身子不舒服,今早儿去看了先生,先生怎么说?”
四月的动作一顿,她看了眼屏风后挺立的身影,说道:“先生说我只是有些气亏,已经给我开了方子拿药了。”
身孕的事情她不想告诉顾容珩,她不清楚顾容珩的态度,她也的确不想留着。
屏风后面的顾容珩忽然走了进来,手指上拿着的,正是四月进来时偷偷放在外面高架上的药。
他问道:“可是这些药?”
四月看了一眼,将领口的盘扣盘好,虽然心里颤抖的厉害,可脸上还是淡定的点点头:“嗯。”
顾容珩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眉:“气亏只吃这两副药就能好了?”
“四月怎么这么天真。”
四月看向顾容珩,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正想要说话,下一秒就看见顾容珩要将药包往窗外扔去。
四月脸一白,连忙喊道:“不要。”
她过去拉住顾容珩的手臂,慌乱道:“你要做什么?”
顾容珩看向四月,又看了看手中的药,忽然笑了下:“不过是一副药材,四月怎么这么害怕?”
“就算我扔了,难道我还会亏待你么?”
说着,顾容珩将药材放到了四月的手中:“不过既然四月这么珍惜,我还给你就是。”
四月愣愣的看着手中的东西,她抬头看向顾容珩,不知怎么,顾容珩明明是笑的,可她分明从那里看不到半点笑意,她甚至觉得他的眼眸都是冷的。
“四月,我要走了。”
顾容珩看了四月一眼,转身就往外面走。
四月看着顾容珩的背影,犹豫了一瞬间,连忙跟在了顾容珩的身后。
酒楼的楼下正停着两辆马车,小厮拿来了脚蹬,顾容珩上了马车,看向了站在下面脸色苍白的四月。
顾容珩的脸色冷淡,只看了四月一眼,就掀了帘子进到了轿子里。
马车两旁各骑了两名护卫,全都整齐代发,只等着顾容珩开口上路了。
四月看着顾容珩那冷淡的眼神,开始不安起来,又听到轿内传出一声不大不小的低沉声音:“走吧。”
眼看着马车上的车夫扬起了鞭子,四月终于慌乱起来。
她跑过去拉开了轿子旁的帘子,看着坐在里面闭目冷清的男人,终于声音带了些哭腔:“大公子,四月该怎么办?”
顾容珩的脸色很淡,看着帘子外哭得梨花带雨的四月,唇边勾起了淡淡的嘲讽:“四月,你现在已经与我,没有关系了。”
“我会派人将你送回晋王府。”
四月不知道此刻的顾容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要是回了晋王府,她已经不敢想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这时长林走了过来,将帘子又重新拉上后对着四月道:“四月姑娘,请你退后些,大人要上路了。”
四月看着被拉上的帘子,心里发慌的厉害,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顾容珩才要这样对她,可她现在别无选择。
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顾容珩了。
四月推开了长林,在长林惊愕的目光中上到马车上,马车内的顾容珩看到上了马车的四月脸色冰凉,四月咬紧了唇,忍受着发抖的心跳,还是扑进了顾容珩的怀里。
她第一次开始用她的美貌去企图迷惑这个男人,她的手指勾着顾容珩脖子,脸蹭在他的胸膛上,颤颤道:“大公子,奴婢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大公子生气了。”
顾容珩对于四月的勾引冷眼旁观,冷笑道:“你是想学着晋王府那个婢女勾引主子了?”
“看来四月当初执意要来晋王府,也是想要当个晋王府的妾室?”
顾容珩羞辱的话刺痛了四月的内心,可她忍住战栗的身体,坐在顾容珩的腿上,靠在他的颈间,眼中春露尤在,吐气轻轻道:“还请大公子怜惜怜惜奴婢。”
“奴婢心里只想跟着大公子的。”
衣服的后领被提起,顾容珩稍一用力,四月就颤抖的跌倒在了顾容珩的脚下,顾容珩捏着四月那张娇俏又满是秋露的脸,阴沉着脸冷冷道:“惯是喜欢撒谎的小四月,如今骗起我来,倒丝毫不脸红了。”
“骗子也需要怜惜么?”
顾容珩手上的力气很重,四月疼的几乎快出了眼泪,炙热的呼吸扑到她的脸上,她又听到耳边冰冷的声音:“要我护着你也不是不可以。”
“可四月知道该怎么做的。”
“我早就对你说过。”
“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
手上的力道松开,顾容珩扣了扣轿门,外面就立刻响起了长林的声音:“四月姑娘,大人要去办公务,不能再耽搁了。”
四月一脸泪痕的看向端坐在马车上姿容雅丽的顾容珩,那样高高在上,那样清贵高华,她跪在他的面前,好像是要乞求他的一丁点怜悯。
有些失神的下了马车,长林看了一眼四月,叹了口气,对着车夫道:“走吧。”
马车缓缓驶离,四月看着离开的马车有些出神,长林将刚才落在地上的药材捡起来,拿到了四月的面前。
四月伸出手准备拿过来时,长林却又忽然把手往回缩了一下,在四月不解的目光中,长林笑了一下,才道:“四月姑娘,这药方你可要千万拿好,拿回去再斟酌斟酌了。”
四月不懂长林的意思,问道:“这是何意?”
长林笑了笑,没有回答,将药放在了四月手中,又招来一辆马车,对着四月道:“大人让我送姑娘回去,姑娘上车吧。”
四月抿唇,看了看手中的药,默默上了马车。
四月站在廊下,正看着不远处出神,这时秋云端着盆子过来:“正房的衣服洗好了,你陪我去晾衣服吧。”
四月摇摇头道:“大夫人和大姑娘在里面说话,让我在门口守着。”
秋云往里面看了看,见着平日里跟在大夫人身后的几个丫头都站在帘子外面,不由好奇的回头对着四月小声问道:“说什么,这么神秘。”
四月摇摇头,又凑到秋云耳边小声道:“总之不关我们丫头的事情。”
“你也别去打听,少知道才好。”
秋云点点头,自己端着盆子走了。
大夫人和大姑娘在里面许久,四月站在门口有些无聊,眼看着天色渐渐变得乌沉沉的,看样子像是要下雨了。
秋日的雨水总要多些,才刚晴了没一两日,雨就又来了。
果真,才没过一小会儿,雨水就哗哗落了下来。
四月往里面站了站,免得溅起的水花弄湿了鞋子,一抬头就看见顾怀玉撑着伞笑着朝这边走过来了。
四月忙福礼:“三公子。”
顾怀玉收了伞站在四月面前,个子比四月高出了一个头,他看向空无一人的厅屋,朝着四月问道:“母亲没在么?”
四月摇摇头:“大夫人和姑娘在里面说话。”
她又补了一句:“大夫人说任何人来都不能进去。”
顾怀玉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又朝着四月笑着抬起了手,露出腰上的两把黑色佩刀来,笑道:“皇上今天赐下的,你看我佩着好不好看。”
四月看过去,看着那一长一短的两把刀上还有繁复的金色云鹤纹路,瞧着就是不简单的,忍不住伸出手指头摸了摸,摸上去是沉沉的触感,她点点头:“三公子佩着相宜,好看的很。”
四月的话也不是恭维话,顾怀玉身量欣长俊秀,少年高高的个子,长发高束,利落的圆领窄袖,配上那两把一长一短的锻刀,一动一静里都透出少年郎的张扬。
顾怀玉听了夸赞,抱着手扬起了下巴,得意道:“小爷我在沙场表现好,如今已是护军佐领了。”
说着顾怀玉还朝着四月眨眨眼:“当时大哥也在场,可不是我胡说的。”
四月想起刚才顾怀玉有些失望的眼神,原来是来找大夫人讨表扬来了,不由笑道:“奴婢怎么会觉得三公子胡说,三公子自小就长随军中,得了护军佐领也是应该的。”
“往后三公子还能当大将军呢。”
顾怀玉也不谦虚,扬起嘴角笑:“那可不,小爷我还年轻,再过几年有机会立战功,也不是不可能。”
四月低头轻笑,想起问顾怀玉淮西的事情来,抬头正想要开口,里面就传出来了大夫人的声音:
“怀玉来了?”
顾怀玉听见连忙走了进去:“母亲。”
大夫人带着顾如意出来,看着顾怀玉笑道:“你不在朝廷,怎么跑回来了。”
只听顾怀玉少年磁性干净的声音道:“圣上封我为护军佐领,特意让我回家休整了,明日再去上值。”
外头的雨声哗哗,四月没再听里面的说话声,只看着从檐上落下的雨柱出神。
凉风带着潮湿的雨雾吹过来,手腕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墙角的山茶花叶被雨水打得抬不起头,而里面温暖和曦,与门外几乎是两个世界。
她低下头,本来就是两个世界。
小说《首辅大人的宠妾》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慢慢往自己的房间走,四月远远的站着,就看见自己的房间里亮着灯。
四月没再继续往前走,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在 ,转身绕开光亮处,往另一条路走去。
到了第二天,四月去寝殿伺候的时候,就看见晋王正一脸阴沉的坐在主屋。
翠浓来拉她,小声道:“你昨夜去哪了?”
四月还没说话,翠浓就又道:“快些进去,娘娘找你。”
四月心里清楚是什么事情的,低着头恭顺的走进去,刚一站立就听见顾如意的声音:“四月,你昨夜去哪了?”
四月微微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顾如意,才说道:“奴婢昨夜回去的时候,路上才发现耳坠子掉了,耳坠是娘娘送给奴婢的,所以奴婢就去找耳坠了。”
“等奴婢找着耳坠就回了屋子的。”
晋王当然不会等她一整夜,四月在外面溜达一圈回来,晋王就已经没耐心的走了。
不过当时四月也长了心眼的,进屋后也没有点灯,栓好门栓,躺在床上就睡了。
顾如意点点头,看着四月道:“耳坠可找着了?”
四月点头:“已经找着了,在厨房落下的。”
四月的话落下,晋王爷忽然阴测测的起身,看了四月一眼,就往外面走去。
四月没去看晋王,低着头让在了一边。
四月这些小伎俩,顾如意没有挑开明说,但晋王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顾如意对着四月叹了口气:“四月,你知道惹怒了晋王爷,你会是什么后果吗?”
四月低着头,细声道:“娘娘放心,四月不会惹怒晋王爷的。”
顾如意看了眼四月:“那就好。”
“不然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不救你。”
四月的心似坠入寒冬,还是点点头:“四月不会怪娘娘的。”
屋子内格外的静谧,细风透过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吹动了垂帘,发出细微的声音。
顾如意没有再说话,也没再看四月一眼。
中午阿叶和四月在厨房吃饭时,阿叶偷偷对着四月问道:“昨夜我回去的时候,看见你房间里有灯,本来我打算来找你的,却看到晋王爷从你房间里出来了。”
阿叶的神色不定,在四月耳边轻轻问道:“你说晋王爷去你那做什么?”
四月看了眼阿叶,吐出一口气,皱眉:“阿叶,你还看不出来?”
昨晚的事情,稍微动一下脑子都能想明白的。
阿叶愣住了,其实她也想到了些可能,不过却没敢往那里去想。
四月失笑,靠近了阿叶,低声对着她道:“现在娘娘院子里我们几个贴身的丫头,也只有你不长心眼了。”
四月叹了口气,看着远处低声道:“翠浓和红叶估计是早就知道的。”
“早在顾府的时候,她们可能就已经知道了。”
阿叶惊讶:“知道什么?”
四月看了阿叶一眼:“娘娘想让我与荷花院的那位争宠。”
说着四月垂下眼眸:“不过现在荷花院的那位死了,娘娘就想用我来讨好晋王爷。”
四月吃惊的捂着唇,看向四月,脸上都是不可置信:“可是为什么是你……”
四月苦笑,凑近了阿叶,指了指自己:“因为这张脸……”
说着四月又道:“不过我不怪娘娘,娘娘的确对我有恩。”
阿叶拉着四月的手,脸上流露出担心:“那妹妹怎么办?”
四月看了阿叶一眼:“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能够让晋王爷对我完全失去兴趣,我才能长久的在这里待下去。”
四月心里头明白,她要是真的跟了王爷,无论她多恭顺,也始终会是一根刺插在顾如意的心上。
阿叶点点头:“可是要怎么做?”
四月想了一下:“归根结底还是我这张脸,只要这张脸不再好看,晋王爷就不会对我有兴致了。”
阿叶惊呼,连忙按住四月的手:“妹妹你可不要做傻事。”
四月笑:“我不会做傻事的。”
这张脸毕竟还有用,顾容珩那里,她想要从顾容珩那里得到宠爱,摆脱现在任人摆布的身份。
她要是跟了晋王爷,有顾如意和顾家在,她永远也翻不了身。
阿叶一脸的疑惑:“那你要怎么做?”
四月就偷偷在四月的耳边小声说了自己的想法。
阿叶一听,连忙摇头道:“这怎么行,太冒险了些。”
四月就拉住阿叶:“你以为晋王会亲自来看我么?娘娘心底其实也不希望晋王对我有兴趣。”
“你只需要将我说的惨一些,特别是脸上的伤,让人听了就不适的那样,那就行了。”
阿叶还有些犹豫:“可是你也不可能一直脸上带伤啊。”
“那好了怎么办?”
四月笑了笑:“后面的事情我有法子的,你别担心。”
四月其实也没什么法子,她现在唯一的赌注就是顾容珩后面会来找她,她记得顾容珩说过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四月虽不明白顾容珩到底指的是什么,但也说明了顾容珩也没有完全放下她。
她还有机会回去。
阿叶看四月这样胸有成竹的样子,犹豫了良久,还是点了点头。
她问:“那我什么时候去说。”
四月想了一下:“这几天晋王爷都会在寝殿和娘娘一起用饭,昨晚晋王爷没有得逞,今晚可能还要来,你就趁着今晚晋王爷和王妃用饭的时候去说。”
“切记到时候一定要表现得难受些,不然我怕晋王爷起疑心。”
四月咬了咬唇,眼神中有一些不安:“这个可是欺骗主子的事情,要是被发现了,你我都逃不过处置。”
四月给阿叶一个安心的眼神:“你放心就是,要是真被发现了,也都是怪我,是我逼着你这样做的,娘娘还是仁心,不会为难你的。”
阿叶没法子,看四月这境地,还是点头:“我帮你就是了,你我姐妹一场,我怎么能不帮你。”
说着阿叶笑了笑:“妹妹放心,这事我应能办好。”
“不过你那边可不许出岔子,这样我两可真完了。”
四月点头,看了看时辰道:“走吧,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去替翠浓她们了。”
两人才起身匆匆往主院里去。
第二天一早,顾如意与晋王用完早饭,阿叶就上前道:“王爷,娘娘,九月来了。”
顾如意点头:“让九月进来吧。”
九月脸上带着面纱,听到顾如意让她进去,就低着头走了进去。
顾如意看着九月脸上的面纱,又看见面纱外面露出的红色疤痕,也微微吃惊。
九月低着头,轻轻道:“王爷,娘娘,阿叶姐姐说让我过来上药,九月已经将药膏带来了。”
顾如意看了身边的晋王一眼,点点头:“就在这里上吧。”
顾如意的话落下,九月就将药膏放在了阿叶的手里,自己则缓缓的摘掉了面纱。
九月的面纱摘下,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九月往日白净的脸上此刻竟然布了好几条红色的血痕,看过去都是触目惊心。
晋王皱着眉,似乎也觉得这样的九月看着有些不适,就对着顾如意道:“我先走了。”
晋王话一说完,看也没看九月一眼,就往外面走去。
顾如意看到晋王这样的态度,心里头一笑,脸上还是带着关切地对着九月道:“木先生说脸上的伤多久才能好?”
九月摇摇头:“木先生也没说到底什么时候,只让我按时上药。”
阿叶开始为九月的脸上敷药,在一边补充道:“木先生还说伤口有些深,也不知道后面能不能留疤,说至少也要四五日再看看。”
顾如意叹气:“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她对着九月道:“你脸上的伤要紧,这些天先不用来伺候,等脸上的伤疤好些了再来吧。”
她又对身边的翠浓道:“你现在去给管家说,让管家找几个人把厨房的那几只猫给扔出去。”
“免得到时候再把人给抓伤了,这可不是小事。”
翠浓应了一声,连忙出去办了。
告退了顾如意,九月回到房里,才看向放在桌子上的药包。
这几天她一直想着怎么躲避晋王,险些忘记了吃药的事情。
九月的手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肚子,上次在医馆里,大夫说她才一个多月,打掉正是正时候,要是再等就不一定能打掉了。
九月拿不定主意,一狠心还是决定拿去煎药来喝了。
现在她的身份肯定是不能要这个孩子的,或许当时萧承望只是生气她瞒着她有孩子的事情。
他那天那样生气,如果他不想她把孩子打掉,怎么会又将药包放在她的手上。
九月不相信萧承望连他有身孕的事情都知道,不会不知道她开的药方。
九月将药材捏紧,还是去厨房借了一个炉子来,自己在房间里煎药。
药熬了半天,九月坐在药炉前有些无聊的坐着。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把从来常州的这段时间的事情想了一遍,又幽幽叹了口气。
从怀里拿出顾怀玉走前给她的红玛瑙,九月提起来看了又看,脑海中浮现出顾怀玉的脸来。
她有些想念顾府了。
药炉开始咕噜噜的冒着气泡,九月回了神,连忙开始手忙脚乱的倒药。
坐在桌前,九月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黑色药汁,迟迟放不下决心去喝。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拖下去了,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厉害,九月害怕再拖下去,要是被王府里的人发现,她就完了。
九月也没有再多想,还是慢慢将它喝完了。
听说喝了这个药,肚子会很疼,九月过去在床上躺着,想着要是待会疼起来,或许能稍微好点。
只是九月一直躺到了夜里,肚子也没什么疼痛的感觉,反而又想要吐。
晚间阿叶来看九月,一进屋就闻到股药味,不由皱着眉问道:“你喝什么药了?”
九月淡定道:“就是上次和你一起出去开的药方。”
阿叶没再说什么,而是又看向九月的脸:“你的脸现在还疼么?”
九月点点头:“还是有点疼,不过木先生那药还是管用的,现在只是碰一下才会有些刺痛。”
阿叶点头,看向九月道:“你也真是能对自己下手,我瞧着你的脸都有些吓人。”
“我看今日晋王再也没有提你了,估计真的对你死心了。”
九月今天也照了镜子,确实看着有些吓人,她点点头:“但愿吧。”
阿叶走后,九月等了一晚也没等到自己的肚子有大夫说的反应,反而第二天一早还吐得更厉害些。
所幸九月的脸有些吓人,顾如意就让院子里的一个小丫头给她送饭了,所以九月的反应也没人瞧见。
这天早上九月难受的厉害,头也晕的厉害,昏昏沉沉间饭也没怎么吃就去躺着。
想着要不要再出去开一副药。
另一边潭州总督府内,萧承望坐在主位上,翻看着旁边按察使递过来的文书。
站在一边的林参政适时的拍着马屁:“还是多亏了顾大人过来主持大局,不然我们这儿都乱成一团了。”
萧承望看了林参政一眼,笑了下,把手中的文书扔到桌上:“林大人也不必客气,我这过来不过是个过场,右布政使之死,你们早就将文书准备好了,是让我拿着这个文书,直接去向皇帝复命不成?”
林参政一听,脸色微微一变,又立马拱手道:“我们也只是想让顾大人多休息一二,不用为这些琐事操劳。”
萧承望笑了笑:“在来潭州的路上,我就已经先派人来打探民风了,倒事先了解了些东西。”
看着身边几位官员微微变了的脸色,萧承望继续淡淡道:“我在潭州呆着的这几日,第一日便去翻了账本。”
说着萧承望看向了林参政:“林大人或许以为我只是走走过场,却不知几箱的账目,我带来的人都一一核对,竟发现数百处错账,漏账。”
萧承望又将目光看向在场的参议,监察副使,拍了拍手,只见房间外两名侍卫正拖着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扔在了地上。
众人往那男子身上看过去,发现竟是按察使司的一名副使。
又听见萧承望冷冷的声音:“右布政使肖大人之死确有蹊跷,一个江湖莽夫,怎么闯得进守卫森严的肖府,杀死一个朝廷二品大臣!“
“眼前这不过是一个正四品副使,府中私库竟藏有白银一百余万两,当铺十二座,良田数十顷!”
一本本账目仍在地上,在场的官员都汗流浃背的发抖的跪了下去。
萧承望站在他们面前,低着头看着那些发抖的身体冷冷道:“肖大人到底怎么死的,你们还不愿承认?”
霎时间求饶声传来,萧承望只冷冷一撇,叫了两名随行的录事过去记录,自己才走到了外面。
门口长林早等着,见了萧承望连忙把信递了过去:“常州快马送过来的。”
萧承望简单嗯了一声,拆开信看了起来。
萧承望的脸色自始自终都很冷淡,只是看到最后脸色直接阴沉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顾如意就让跟随的丫头开始收拾东西了,留了几个丫头在院子里收拾,她又带着丫头去了老太太那里。
到了地方,大夫人也在,顾如意一进屋,大夫人就招呼着人坐在自己旁边。
四喜默默跟在顾如意的身边,偶尔上前去添茶,胃里却又翻滚了起来。
她正忍着难受,忽又听到大夫人说了声自己的名字,她忙凝神细听,生怕出了差错。
只见大夫人看了顾如意身后的四喜一眼,对着顾如意问道:“这丫头你带在身边,还满意?”
顾如意就笑着点头:“自然满意的。”
大夫人就点点头,眼神却在她身上又打量了好几眼。
四喜被看得不自在,好在大夫人也没多看她,又和老太太说话去了。
四喜这才敢偷偷摸着胸口,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两日不管吃什么都没胃口,闻了油腻的东西,还时不时的恶心。
好在也只有早晨厉害些,也算能熬过去。
中午用了饭从老太太那出来,顾如意走在路上,对着四喜道:“四喜,我们明日一早就要走了。”
这还是四喜在顾府以来第一次出这么远的路,忍不住问道:“姑娘,这里到常州,会有多远?”
顾如意想了想:“马车若走的顺利的话,也要四五日了。”
四喜愣住:“这么远……”
顾如意看了四喜一眼,笑:“说起远,也倒是没这么远,常州还算近的了,也不是偏僻之地,你过去瞧了就知道了。”
四喜就点点头。
回去后顾如意就让四喜去收拾东西,四喜从里屋里出来,看着依旧灰蒙蒙的天色,心情也不知怎的,莫名低落起来。
回到自己的屋子,屋内没有丫头在,四喜打开了放在床下的箱子,在顾府十来年,她的东西,存在箱子里的也少的可怜。
趁着现在空闲,四喜把这些年攒的银子数了数,装好了也有鼓囊囊的一袋,她掂了掂重量,心情这才微微好些了。
她其实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就带了大姑娘送的几件衣裳和在顾府的两套换洗,把银子塞到包裹里,她才想起四月送给她的东西。
连忙又去垫子底下翻出来,都是些玉耳坠,玉镯子的,这些东西四喜之所以没敢拿去当了,只因着东西里面都被四月刻了字,是顾府的私器,外头人也不敢要。
四喜拿着这几件没用的东西有些无语,也不知四月送她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她一个奴婢平日里也不敢戴这些,只能私下藏着。
扔了又有些可惜,四喜不死心又拿在眼前细看,看着镯子里面的刻字又是一气。
也不能把这些首饰扔在这了,四喜想半天没想出法子,只能放在包裹里一起带走了。
晚上的时候,顾如意又叫四喜到她的寝屋内。
顾如意看着身着寝服的顾如意,洗尽铅华的她看着有些憔悴,她扬手让屋子里的丫头都下去后,才对着四喜道:“四喜,你虽是后来跟着我的,可在我看来,我对你是用了最多心思的。”
四喜默默点头:“奴婢知道的。”
顾如意叹了口气,又道:“其实我在晋王府的日子也并不好过,让你跟着我,也是想多个人陪我而已。”
四喜想起当初在大夫人院子里听到的,听到顾如意说晋王爷被一个奴婢迷住,想着原来如大姑娘这样温婉秀丽的大家闺秀,竟也会碰着这样的事。
她看向顾如意,有些感触:“奴婢会陪着姑娘的。”
顾如意一笑,摸摸四喜的头发:“好丫头,我知道你的,只你性子温吞,去了晋王府,各院的奴才可不都是这样好说话了。”
“你到了那边,记得要谨言慎行,更不要顶撞那的老嬷嬷。”
“那些嬷嬷都是从宫里来的,平日里我也惹不得,你也别去招惹。”
四喜听话的点头:“奴婢记着了。”
顾如意看四喜点头,笑了笑,又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跟在我的身边,也没有人来故意为难你。”
她又补了一句:“但是在晋王爷面前,你可要小心伺候了。”
四喜就又点点头。
“我现在之所以要提前给你说一些规矩,也是怕到了晋王府你被抓了错处,我作为王妃,赏与罚,上下都看在眼里,也不能偏袒你去。”
四喜知道顾如意怕她在王府了犯了错,她看向顾如意,细声道:“姑娘放心,奴婢不会让姑娘为难的。”
顾如意拍拍四喜的手:“那就好。”
说着她又疲倦的靠在春塌上,看向四喜那张脸,柔光下的脸庞还有些青涩,却已初现妩媚精致,这张脸小时候便漂亮的有些惊人,只可惜了偏偏是个丫头。
也不知生了这样的一张脸,在顾府里是怎么还能安然无恙的保持清澈的。
松了四喜的手,顾如意柔和笑了笑:“夜了,你也早点去休息,让阿叶进来伺候吧。”
四喜抬头看了顾如意一眼,又垂下头点头,轻声退了出去。
回到下人房,秋云瞧见四喜,便道:“怎么觉得许久没同你说话了?”
四喜笑出来:“也不过一两日而已。”
她笑着却又伤感起来:“秋云姐姐,我明日就要跟着姑娘走了。”
秋云装作不在意的摆摆手:“走走走,走了才好,以前我可处处照顾你,现在我也该松松了。”
四喜苦笑:“以前让姐姐费心了。”
秋云看她一眼,又软了语气道:“我同你开玩笑呢,你可别多想。”
四喜摇头:“我知道的。”
秋云就拉着四喜坐下,明日四喜就要走了,两人都有些伤感,都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话。
四喜打破了沉默,对着秋云道:“我其实也舍不得姐姐的,只是大夫人安排下来,我不得不去。”
秋云点点头“你去罢,我怎么会怪你,我们都是丫头,还能想去哪就去哪?”
四喜笑了笑,心这才放下。
又说了些离别的话,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两人才睡下。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