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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侯爷还不哄妻?夫人已经是京城首富了》,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牧舒远陆沧洲,故事精彩剧情为:“不是我!你不信我?”“你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从嫁给他的那天起,他就恨毒了她,只因为她抢了他心上人的正妻之位。后来,她忍让多了一些,逃避也多了一些,总以为这样示弱可以守住一方净土,保住生活衣食无忧。可最后,他还是因为别人赶她走。好!走就走,这一走她不会再回来!一封和离书,她和他彻底决裂!后来,她靠经商做生意发家,一跃成了京中首富,他却反悔了,每天守在她身边想带她回家。她同意了,只因还有仇未报!至于接纳他?这辈子,她都不想原谅他!...
主角:牧舒远陆沧洲 更新:2024-01-11 19: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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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牧舒远陆沧洲的现代都市小说《侯爷还不哄妻?夫人已经是京城首富了》,由网络作家“浮光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侯爷还不哄妻?夫人已经是京城首富了》,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牧舒远陆沧洲,故事精彩剧情为:“不是我!你不信我?”“你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从嫁给他的那天起,他就恨毒了她,只因为她抢了他心上人的正妻之位。后来,她忍让多了一些,逃避也多了一些,总以为这样示弱可以守住一方净土,保住生活衣食无忧。可最后,他还是因为别人赶她走。好!走就走,这一走她不会再回来!一封和离书,她和他彻底决裂!后来,她靠经商做生意发家,一跃成了京中首富,他却反悔了,每天守在她身边想带她回家。她同意了,只因还有仇未报!至于接纳他?这辈子,她都不想原谅他!...
可有什么办法呢?菜长得再好,也是种在人家的土地上。经过这次事,牧舒远第一次开始认真的考虑,是不是该重新物色一个安家的地点?虽然那样就等于一切从零开始,但好过次次这样敢怒不敢言强。
好在他终于走了,她总算可以不必把所有精力都浪费在他身上,况且自那日假山之后,他就再没跟她提过关于马的事,她也乐得假装失忆,在没物色好新地方之前,这就算她手中一个砝码,如果哪天他翻脸无情要收回庄子,那她就把这次丢马的损失跟他仔细算算。
牧舒远高兴得抱着女儿转了一圈,接着便立即回房整装,到马房去看红枣。这四天可委屈它了,好像它也是第一次被关在马厩里这么久。之前……她们几乎每天都会出去放风,奈何这次在庄子里的将士所骑皆是公马,她怕红枣遭到骚扰,根本不敢肆意牵出去,现在苦尽甘来,终于可以去草原尽情驰骋了。
红枣也感染了主人的好心情,一直轻盈的来回踢踏着,好像迫不及待要飞奔出去一样,并且雀跃的用鼻孔喷着气,牧舒远笑着把它牵出来,套上缰绳和马鞍,然后翻身上马,带着巧心和伟坤出庄,用最快的速度朝马庄前进。
陆沧洲用一夜时间赶回京城,到府时已将将破晓,可也来不及休息,稍微沐浴休整一番就立即进宫覆命,并将这次剿匪的全部过程写成褶子,又把被劫走的马匹重新登记入册,一同呈报给皇上。
西平侯这次剿匪大获全胜,还把官马一匹不少的都找了回来,可谓立下大功。除了先进的武器以外,战马是另一个代表国家实力的重要体现,若有人敢偷官马,那毋庸置疑就是杀头的死罪,所以此次任务成功与否直接关乎国体,绝对马虎不得。而历代皇帝登基后,都大力推崇和改革马政,不惜花大价钱选马种、培育战马,。
年轻的銳文帝亦是如此,自登基开始就不遗余力的扩充军备,可此激进做法一直受到前朝元老们的极力阻挠,其中以宰相为首,他们甚至不惜抬出先皇,认为稳定才是固国之本,就算遇到他国侵犯,也应该只守、不功,或者避免战事频发,致使銳文帝不得不忍气吞声,努力扶持属于自己的势力,以此制衡保守派。
然而时间一长,宰相一派也察觉到了皇上的意图,因此每回在官制的任用上,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只要是皇上举荐,总是受到宰相一派的诸多阻挠。可这样一来,拥护皇上政策的大臣又不干了,导致朝堂上整日硝烟四起,两派之间彼此大动干戈,互相指责,今日你拆我的台,明日我就背后参你一本。
由于西平候府在陆沧洲爷爷那辈就和宰相走的近,所以是属于保守派的,这次剿匪差事办的圆满,便是宰相一派的胜利,在朝堂上说话自然就有底气起来。
但大家不知,追回官马只是第一步,銳文帝实则是想借此抛砖引玉,为后面马政改革做铺垫。由于长期不兴兵,马市也萎缩的厉害,很多养马商贩都改行干了别的,这样一旦打起仗来,战马的损耗不比士兵少,这个空缺要如何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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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得不未雨绸缪,先推行新马政变,以此扩大市场,为以后战时官马储备做好充足的准备。常言道……天下分久必合 合久必分,这是自然规律,总不能因为眼前的几年和平,就不为以后江山社稷着想。
另一方面,銳文帝大力推崇新马政,也是因为掌管军中战马的马政司是个油水非常大的部门,不论是采购马种、采购饲料、到养马、驯马,都能让马政司从中抽取不少好处,而现今这个部门就掐在宰相一派手中。
好处永远都捞不完,人的本性就是贪得无厌,但如果他们能识些抬举、选择助力改革,銳文帝兴许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即想得好处,又想阻碍改革,好事不能让他们一方都占了,没办法,皇上只能想计谋拿回他们垄断多年的马政司。
为了此事,今日一上朝群臣们就争吵不断,宰相甚至杀人诛心,首当其冲当朝下跪,向先皇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说自己无用,不能将国家这么重要的部门掌管好,气得銳文帝脸色铁青,立即宣布退朝,接着便拂袖而去。
推新派一看皇上都撤了,自己再蹦哒也无济于事,便也转身离开,如此……这战就暂时以宰相一派获得胜利。
陆沧洲退出大殿,却看见岳父牧兴邦遥遥走在前面,还是不急不缓的四方步,完全没有刚才不战而败的沮丧感,不禁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句……“岳父大人。”
可喊完他就后悔了,就算陆、牧两家结成亲家,也因为政治立场不同而鲜少走动,牧兴邦在朝堂上甚至从未与自己主动攀谈过。他这样贸然把人叫住,接下来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弄不好,还会被对方以为他是在以胜利者的姿态炫耀。
但看牧兴邦已经停下脚步,回头诧异的望着他,陆沧洲还是紧走两步,来到他身前硬着头皮拱手一揖,恭恭敬敬喊了声“牧尚书。”
牧兴邦看出了他的僵硬,但依然保持着微笑,就算西平候从来不跟他过份热络,可今日能主动叫住他,还着实挺叫人感到意外,便也给了三份颜面,回了句“贤婿。”
不知怎么着,望着牧兴邦,陆沧洲竟想起了牧舒远,她在应付他时,行事做派和她爹一模一样,皆笑咪咪的,让谁都挑不出半分错处,但这真的不代表他们与你多交好,不过出于礼貌的敷衍罢了,反而给人更疏离的感觉。
陆沧洲还没想好话题,便见牧兴邦往前摆摆手,示意两人就一同往出宫门的方向走去。
“贤婿这回剿匪有功,给朝廷挽回了不少损失,岳父我该恭喜你一声才是。”牧兴邦率先他半步走在前面。
“岳父大人过奖,职责所在罢了。”
“贤婿无需自谦,这个差事看似简单,但可不是谁都能轻易办到的,皇上是相信你的能力,才把如此重要的事交由你办理,还好你能力不俗,没辜负圣上的期望。”
陆沧洲知道牧兴邦这话不假,自从马市萎缩以来,就是好马难求,而军营中丢失的那些都是弥足珍贵的战马,每一匹都是朝廷花费大把银子训练出来的,更何况有些稀有品种,就算有银子恐怕也买不到。
听到岳父认可的话,他面容依然没有太大起伏,信步走在宫道上,偶尔牧兴邦说什么他便答什么,总归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而牧兴邦也没介意,继续与他言笑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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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沧洲将一切看在眼底,看着牧舒远总能跟这些仆人打成一片,身上常穿的仍是那套干练、方便行动的衣裤,还时常和仆人们爽朗地谈笑,尤其是对待上了年纪的大婶,就好像对待自家长辈一样。
也会亲自动手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或者在天热的时候给大家准备消暑的酸梅汤、可口的新鲜水果,然而仆人们却是一直谨守本分,没有半分逾矩,更没有因为她的特殊照顾恃宠而骄,反而把这份恩情用在了更努力工作上。
不得不承认,这里的她与在侯府的她截然不同,也是他从未见到过的。她在侯府时多是以温婉娴淑的形象示人,现在他才知道,原来那只是一层保护色,掩盖了她真实的性情,如今这个庄子里的她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陆沧洲看着她,想起那日两人脸对着脸贴在一起,她身上清爽香甜的气息吹拂在脸上,清秀五官那样近距离的呈现在他面前。在这之前,可以说他对她长相如何完全没放在心上,现在才知道近看之下,竟别有一番韵味,而她也不像他府里那些庸脂俗粉一样,浑身尽是浓烈熏人的脂粉味,惹的他别说亲近了,一靠近都想吐。
他在的这几日,牧舒远度日如年,心心念念都是想让这尊瘟神快点离开,白天她是能躲就躲,但好像走到哪里都能和他来个不期而遇,然后就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她,真是让人浑身不自在。
陆沧洲在庄子里足足待了四日,才领着一众手下离开,走的时候,他转头意味深长望了她一眼,只见她领着下人们恭敬地站在大门口,目送他离开,但这种送别形式更接近于上下级、同僚、或者普通朋友,反正跟夫妻沾不上边,在她眼底,他瞧不到一丝一毫的不舍。
他不由得眉峰聚拢,这女人对他真是一点感情也没有啊,哪像是给他生过一个孩子的模样?在她心里,怕是恨不得他越快离开越好吧?
好!既然她能无情,那他又何需有意?本来他就不是善于多愁善感、儿女情长的人!
陆沧洲也只是淡淡瞧了一眼,便把视线移到女儿身上,俯身亲了下她滑嫩的小脸蛋,就上马头也不回地离去。
看着渐渐消失的一众人马,牧舒远立即松了口气。
我的老天爷!这男人再不走,她可就要受不了了。长这么大她还没如此伺候过一个人呢,累不累倒一说,关键她这四日都被绑在庄子里,马厂那边耽搁了不少事。这厚脸皮的男人倒是享受,直接把她的书房当成了自己的办公地点,他几个心腹进进出出、如履平地,甚至还有什么从京城送来的急件需要处理,她就纳闷,既然这么急,不是应该立即回去处理吗?
更可气的是还有将士出去遛马,踩坏了她好几片菜圃,几个婶子先后过来跟她抱怨,着实让人苦不堪言。
虽然他知道后马上命所有将士集体把菜圃重新修葺了一番,还额外加固了栅栏,但她的菜已经没法起死回生了啊,怎能不叫人心疼?又是翻土又是施肥,辛辛苦苦几个月,眼看就要收成了,却不着片刻就被踩得稀巴烂,她当时真想拿着扫帚把他们都撵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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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舒远感觉到甜甜将小脸儿埋进了她怀里,似是不敢看陆沧洲了,她立即伸手把女儿护住。
那男人依然是那张不近人情的脸,岁月让他更添了几分沉稳内敛的气势,似是一把利刃,可以摧毁任何东西,就连刀锋闪耀的光芒都会让人退避三舍。
她迎视着他骇人的目光,表面虽冷静自持,但全身已经充满警戒。
不管这男人在打什么主意、或者愤怒到何种程度,若是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她们母女俩,那就别怪她一点情面不留,现在庄子名义上是他的,但里面的人可都是她悉心扶植,没有一个不忠心护主,有这么强大的后盾,她没有什么好怕的。
甜甜睁着清纯无辜的大眼,看向一旁漂浮在半空的叔叔,憋憋小嘴儿,轻轻吐出几个字,“甜甜怕怕。”
徐清捏捏小甜甜漂亮的小脸蛋,邪魅一笑。
“怕什么?你爹真正想欺负的不是你,是你娘!”
牧舒远听见了女儿的呢喃,还以为孩子是对她说的,禁不住一阵揪心,不希望她幼小的心中留下阴影,想到此,她冷静的率先打破僵局。
“浩二,把诸位将士的马匹牵到马房,喂饱草料和水;廖总管,收拾出两间厢房,然后带各位将士去歇息;薛嬷嬷,你和巧心去准备茶水;燕大娘,吩咐厨房今天准备丰盛点的吃食。”
原本还有些不知所措的仆人们一听有事可做,立即动了起来,恨不得马上逃离这个有些诡异的现场。
牧舒远再度看向陆沧洲,连笑都懒得笑,只剩下该有的客气。“侯爷远从京城赶来,想必肯定累了,请到主屋歇息片刻吧。”说完,也不等他同意与否,便抱起甜甜转身走进屋内。
她之所以如此,是笃定他肯定会跟进来,因为这男人憋了一肚子问题要质问她,而她相信为了甜甜,他不会当众去做些有失颜面的事情,因为在市集上,她看得很清楚,他对甜甜的喜欢不是装的。
待她走进去后,陆沧洲才对身边的一众手下们点头。“随夫人的吩咐办。”
其实牧舒远已经不适合夫人这个称呼了,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很自然的把这两个字用在了她身上。
有了大人的首肯,众将士才转身而去,随着廖总管去了后院厢房。
陆沧洲的确有太多的疑问,他阴沉着一张脸色,迈开步伐走上台阶,紧跟在牧舒远后面跨入主厅。
“侯爷请坐。”她淡淡的向旁边椅子一摆手。
陆沧洲微眯双眼。这女人还和四年前一样,太冷静、也太沉得住气,但这都无所谓,他现在只是想听听她是如何解释这个多出来的女儿的?
巧心端上水盆和布巾,牧舒远往陆沧洲的方向一比,客气地道:“侯爷洗个脸吧,一路跑来脸上沾了不少尘土。”
陆沧洲也不跟她客气,过来快速的把脸和手洗干净,但之后却没有自己去拿布巾,而是大爷似的冲牧舒远伸出来了手。
牧舒远一翻白眼儿,觉得这男人真是自大的可以,他俩现在说白了连夫妻都不是,怎么还有脸让她伺候他?可也懒得计较了,就用单手拿过来递到了他手里。陆沧洲接过随便在脸上抹了一把,便往桌上一放。
随后便开门见山的问,“她是你的女儿?”
虽然已经听见了甜甜喊她娘,但他还是想听她亲口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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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舒远见他没拐弯抹角,完全的单刀直入,心想也好,反正她也不喜欢拖泥带水,便吩咐巧心把水盆撤下,让薛嬷嬷端上茶水后,就命两人都退出屋子守在外头,免得其他人进来打扰。
待两人退出房后,牧舒远也跟着坐下,将甜甜抱在身前。
“她乳名叫甜甜,确实是我的女儿。”她隐瞒了甜甜跟她姓牧的事,是怕在这个节骨眼上引起他过激的反应,也没自称妾身,摆明了已不把自己当成他的妻子。
“她……她爹呢?”陆沧洲费了很大劲才问出这个问题,不得不承认,他心中是存在期许的。
“近在眼前。”轻轻的四个字,她说的很轻松,但却在陆沧洲掀起了惊涛骇浪,虽然其实已经有了一点心理准备,但是听到她亲口说出甜甜是他的女儿,还是吃惊的无以复加。
原来甜甜真是他的孩子……真是他的孩子……他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石川说甜甜长得像他,他当时还不以为意,现在知道了真相,心里真是说不出的五味杂陈,有错愕、有震惊、有怒火,但更多的,还是那快要溢出胸口的惊喜。
关于怒火,是因为她的故意隐瞒,竟敢悄无声息的领着他陆家的骨血出来,还一瞒就是这么多年,如果不是这次机缘巧合下发现,她是不是打算隐瞒一辈子?
“你在侯府的时候就已经怀了孩子,是不是?”
“是!”
“为何不说?”
牧舒远笑看他。“说了又能如何?可以改变任何事情吗?当时的情况侯爷最清楚不过,我不说,也是为彼此好。”
“可她毕竟是我的孩子,陆家的骨血。”陆沧洲眸中有怒。
“我没否认过这一点啊,不管我与你之间如何,都不会影响你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如果你肯认她的话。”
“我当然肯认”他立马不容置疑的回答,接着便摸摸甜甜的小脸蛋,些许得意的命令道,“叫爹!”
甜甜也很给面子的喊了声“爹爹。”
这一声奶声奶气的爹爹,直接就把陆沧洲心叫化了,也霎间让他怨气全无,就好像梦寐以求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一样。第一眼见到甜甜时,他便喜爱的不得了,还在心里幻想,这要是他的女儿该多好,现在知道甜甜真的是他的女儿,那喜爱之心更是肆无忌惮的蔓延到浑身每一根神经。
但该解决的问题必须要解决,他不想吓到甜甜,也不想两人之间的过往被女儿知晓,所以便下令,“快中午了,让人带甜甜下去午饭。”
“她才刚吃了早饭没多久,况且甜甜好容易有了爹,就算我现在想让她离开,她也不见得愿意离开啊。”牧舒远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不如就让孩子呆在这吧。”
能躲一阵就躲一阵,她现在实在没心情跟他唠叨那些陈芝麻烂谷子。
甜甜立即点头,并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密切注视着陆沧洲的一举一动,
“爹……爹……”
陆沧洲的心就算再硬,也在女儿炙热眼神里轻易溶化了,嘴角还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但随即想到自己似乎要被牧舒远给蒙混过去了,面色又是一沉。
“只一会儿就行,我有事要与你说清。”他们俩接下来要谈的事,不适合孩子听。
“侯爷是要问那天在林子里劫走赤兔的是不是我吗?没错,的确是我,集市上抢走甜甜的也是我,这两件事甜甜都知道,是不是呀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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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甜甜望着娘又露出她喜欢的笑容,也跟着咧开小嘴儿,用稚嫩的清脆嗓音回答,“兔兔好漂亮,跑得快,红枣都跑不过,伟坤也跑得快,那个石川叔叔都追不上他。”
陆沧洲这下脸彻底黑了,在那个林子里拿麻针射他,抢走马,又打得他鼻孔流血的女人居然都是她,他一想起那天自己被六名壮兵抬走的的情景……真想发飙,但一见到甜甜可爱笑脸,就什么气也发作不出来了,只能把后槽牙咬得死紧。
“这样说来……你会武功?”
“还用说吗?难道侯爷不知道?”
她这是故意寒碜他,才如此问的。路沧州突然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这女人怎么可以笑得这么狡猾?故意瞒着会武的事,却好像是他犯了多大错误一样。
“牧……”
“侯爷怕是饿了吧,是我招呼不周,这就去厨房看看准备得如何了,你们父女俩难得见面,今日就一起用膳吧,我去去就回。”说着牧舒远站起身,走时还不忘把女儿塞给他。“自从上次集市分别,甜甜一直念叨你呢,这次有机会当面说了。”
陆沧洲怀里蓦地被塞了个小妞儿,只好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摸摸她柔软的头发,原本紧揪的五官现在也全然舒展开来,只剩满腔柔情和爱护。
这样仔细一看,甜甜确实像他,他小时候就是这样唇红齿白的,睫毛又长又密,眼睛还大,总被误认为女孩儿,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在他还不知道她是自己女儿的时候就喜欢,血浓于水这话真不假啊……
陆沧洲的拳头握紧了又放开,放开了又攥紧,反复几次,最终还是敌不过怀中肉呼呼、软绵绵的小家伙,他太稀罕这个闺女了。
牧舒远一出了屋子,本来还算柔和的面容立马沉下来。她知道自己此时还不能掉以轻心,陆沧洲有权有势,若和他硬碰硬……是绝对行不通的,丢失的那批马她可是下了血本,就赤兔一匹的赔偿金就够她半年白干,而他要是想治她,她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白费。好在还有甜甜这个筹码,毋庸置疑,他非常喜欢女儿,这种父女亲情分是分不开的,她也没想分开,只希望陆沧洲可以看在女儿的份上,不要做得太绝。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如果适当服一下软就能达成目的,那她不介意虚与委蛇一下,现在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争取自己利益最大化。她是牧舒远,是大草原的女儿,才不跟他计较过往那些恩恩怨怨呢,秉承着互不干扰的原则就完了。
牧舒远进了厨房,让厨子准备好最丰盛的酒菜,又让人加开了一个灶,用最快的速度把菜做好,毕竟越快喂饱他们就能越快离开。然后让燕大娘准备了一些茶水和糕点,先送去给那些士兵填填肚子,还宰了一只羊,因为甜甜最喜欢用大饼泡着羊汤吃,为了推迟回去的时候,她亲自挽起袖子和面烙了几张大饼。只要不回去面对陆沧洲,让她把所有饭菜做了都行。
用膳时,牧舒远本想放下饭菜就离开的,谁知道陆沧洲当即黑了脸,给甜甜使了个脸色,小家伙出息了,竟然秒懂,然后就拉着她的袖子耍起赖,说什么都要娘亲喂才肯吃,没办法,她只能把女儿抱在怀里亲自喂食,陆沧洲面色才稍微缓和了点,一边用膳、一边沉默的看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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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留步。”
陆沧洲听到她的声音,暂时停住脚步,回头冷冷看向她时眼中已有不耐。
她看得出这男人还以为她在耍手段,但她选择保持沉默。解释的越多、错的越多,况且他的误解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因为解除误会而解除隔阂。
有人稀罕他,所以愿意费尽心思、耍各种计谋去争宠,但是她对他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对西平侯夫人的身份更是不稀罕,所以等于间接纵容了悠姨娘使得那些小儿科手段。其实她有很多方法可以为自己洗清冤屈、讨回公道,但她觉得如果那样,自己以后就会像后院那些女人一般,每天争来斗去,只为扳倒对方儿而活,变得丑陋、卑鄙、面目可憎,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一辈子如能得到所爱,是她的幸运,若得不到,那也不强求,她自己一个人领着孩子也能过的很好。
自从知道他是奉旨圆房以后,她离开侯府的决心便已经很强烈了。
或许她努力一辈子,这男人的心也不会在她身上,就从赵茗悠滑胎一事便可看出,他若有心,只要派人仔细去查,绝对能查出许多疑点,但他没有,只听信了悠姨娘的一面之词,他的人与心全偏到那个女人身上了,所以,她不打算再替自己辩解,只有彻底离开才能彻底解脱。
牧舒远弯身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和离书,往前一递……
“有劳侯爷,务必照着上面的内容再抄录一份,不是我斤斤计较,而是既然决定要分,那就还是白纸黑字写清楚的好,免得以后留下罗乱。当然,若侯爷在抄录时发现遗漏了哪里,加上去便是,我绝不会有二话。”
陆沧洲盯着她,见她目光坚定,毫无开玩笑的意思,便伸手将那纸条拿过,转身潇洒的大步离去。
看来这一场闹剧似的婚姻终于结束了,牧舒远很满意。
和离书上,她已将刚才提到的所有条件都写的明明白白,还有和陆沧洲的婚姻就此解除,以后婚丧嫁娶各不相干。
这也是为她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孩子留有一个保证,万一将来陆沧洲发现她背着他私自产子,再打孩子的主意怎么办?可不能被要回去。虽然她认定陆沧洲不稀罕这个孩子,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凡事还是先做足准备为好。
陆沧洲对于和离书上的内容一点没质疑,草草抄录一份就按上手印、盖了章。
隔日一早,牧舒远就拿到她要的东西了,和离书、三个仆人的卖身契,还有厚厚一沓银票,她数了数,正好六万两。
真好!她与他,从此以后再无任何关系了。小心翼翼将每一样东西都收入锦盒中,心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踏实。
她离开的那天早上,天气格外晴朗,云是那样白,天是那样蓝、阳光既充足又温暖,牧舒远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预示着她的未来之路光明似锦。
有几名仆人受老夫人之命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各个眼里都充满了同情,他们都认为这位少夫人一旦被赶到庄子,就再也回不来了。而她风风光光的嫁进来,走的时候居然只有三个人跟着……其中一个是老到不中用的老嬷嬷、还有一个哑巴、一个傻子,这种下场真是让人唏嘘。
纪嫒嬷将众人的目光看在眼中,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同情,反而很庆幸终于脱离了这里的苦海。她们应该同情自己才是,毕竟在侯府善终的能有几个?到最后都成了主子间争斗的牺牲品。
“少夫人,别难过,无论走到哪,我们三个都会尽心尽力伺候您的。”薛嬷嬷就怕少夫人心情失落。
牧舒远看向薛嬷嬷,露出个灿烂的微笑,“我哪里会难过,高兴都来不及,谢谢你们能如此真心诚意的待我,你们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必保让你们能吃饱穿暖,不再担惊受怕。”
薛嬷嬷一听,不知怎么着,竟然感觉眼眶阵阵发热,险些控制不住泪洒当场。她一辈子无儿无女,也没有家人,如今跟对了主子,能得到家人般的对待,她这辈子也算没白活了。
“谢少夫人,老奴会好好珍惜这份恩情的。”薛嬷嬷低下头,声音沙哑,泪水已经盈满眼圈。
牧舒远只是一笑,拍拍她手安抚道:“嬷嬷无需客气,我们有手有脚,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的。”
“少夫人,老奴知道了。”
“薛嬷嬷,这个称呼现而今已经不适合我,不如我们改改,往后……你们就叫我牧主子吧!”
牧主子?
也好!三人听了立刻点头。
就这样,牧舒远离开时只带了三个仆人,巧心、伟坤、还有薛嬷嬷,加上他们的卖身契。噢,对了……还有她肚子里的小宝宝,一块驾着马车离开了西平候府,开启了全然未知的新生活。
*** ***
三年零六个月后的今天——
牧舒远在自己的房间悠悠转醒,奇怪自己怎么趴在案桌上睡着了?而且又梦到那遥远的过去……
她拧眉,不解自己怎么会梦到那男人?对她而言,那是一段相当不愉快的过往,自从来到这庄子后,她便把之前的种种都抛下,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创造新生活上。
突然,眼睛不经意扫到搁在桌上的一支发簪,她拿起来细仔细端详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买过这样一件首饰,那是谁放在这的呢?百思不得其解,便将簪子随意放在了首饰盒里。
可是就在这刹那,却感到有什么东西自眼前晃过,她目光追随而去,不由得一怔,书房里竟飞进来一只非常漂亮的小鸟。
牧舒远眼儿一亮,开心的弯起嘴角,她在这里快度过快四载光阴,还未有一次见过这样又美丽、又色彩明艳的小鸟。
她书房常年放置几盘鲜果,这小鸟兴许是闻着香味飞进来的。她不禁追随着那翩然飞舞的小东西,想把它再瞧个仔细,并试着站在那伸出手,一动不动的等着它降落,却没想到这只小鸟竟真的如她所愿,停在她翘起的一根指头上。
哇……小鸟难道成精了?居然一点也不怕人呢!
她一点一点挪回手,生怕自己动作太大会惊飞它,然后凑到了眼睛跟前。
“小家伙,你是想吃水果了吗?我后院里可是种着好几棵果树呢,果实比这多多了,不如我把你送出窗外,你去那里吃果子岂不更好?”她轻轻笑着走到窗前,将窗棂推开,接着把手长长伸出去,小鸟好像听懂了她的话,果然展翅飞走了。
牧舒远看着小鸟在阳光照耀下更为艳丽的颜色,在空中盘旋几圈才飞得不见踪影,整个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她跨出门槛,发现今日的天气竟跟她离开陆府那天一样的好。
啊……惬意伸了个懒腰,看见整个庄子都沐浴在温暖而又明亮的阳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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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台阶上放眼望去,院中的仆人各司其职,小厮在打扫庭院、丫鬟和婆子在给花园修枝浇水,大家都在忙着,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庄园各处一片宁静祥和。
看到此番景象,牧舒远甚感欣慰。想当初她从侯府出来搬到这庄子上时,只带了巧心、伟坤和薛嬷嬷三人,如今已经壮大到差不多快二十人,若再加上后院马房做事的,那就要超过三十了。
想到马房,她转身大步往后走去,刚才飞远的小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飞了回来,扇动着翅膀跟在她后面。
牧舒远对马一直情有独钟,所以在私人马厩里养了几匹从西域买来的上等品种,除了几匹成年马以外,后来繁育的小马驹都是她看着它们出生、在慢慢养大,其中一匹还是由她亲自接生的,便是她的坐骑红枣。
红枣是一匹非常漂亮的褐色母马,因为通体毛色发红,所以起名为红枣,牧舒远极为喜爱它。红枣很有灵性、很聪明,她从未把它当成一只畜牲,而像对待一个好朋友般爱护。
牧舒远身影尚未走近,红枣便像有感应似的来回踏着马蹄,激动的时不时跳跃一下,朝牧舒远所在方向发出嘶鸣,似是在呼唤她。
一听到红枣扑腾的声音,牧舒远便勾唇一笑,脚下步伐也加快了些许。
“牧主子。”正在调整红枣马蹄的伟坤看到主子便转过身,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伟坤,红枣今天乖吗?”牧舒远本是随意一问,伟坤却颇正经的回答。
“不、不太乖,适才想帮它修剪一下马蹄,它一点都不听话,还把口水蹭了我一脸。”
牧舒远听了一怔,再仔细瞧他,脸上确实有点湿漉漉的痕迹,不由得想笑,“那是红枣喜欢你呢,想感谢你。”
“呃……是吗?”伟坤一脸沉思状。
“当然了,你看它平时都不太搭理别人,可见你对它是特别的。”牧舒远煞有其事的解释。
伟坤想了想,终于露出憨憨的笑脸,转头对红枣说,“好吧,我不怪你了。”
而红枣似乎也听懂了伟坤的意思,居然又用嘴去舔他的脸,一人一马开始了你追我躲的游戏,玩的不亦乐乎。
牧舒远终于忍不住噗哺而笑。“红枣,别欺负伟坤了。”
她上前抱着红枣的马头拍一拍、摸一摸,红枣也用马脸在她身上乱蹭,十分热情,痒得她呵呵直笑。
忽而,红枣出其不意的仰高脖子,警戒地朝树上看去,直盯着坐在高处、那悠哉悠哉看着这里的男人,它鼻子喷出口气,马蹄还不断的来回踢踏,好像要挣脱缰绳冲出去一样。
“红枣,你怎么了?”牧舒远奇怪的摸着红枣,察觉到它突如其来的躁动。
树枝上晃着腿的徐清也挑起了眉,意外的看着这匹眼睛炯炯有神的母马。
“哟?厉害啊,你竟能看得见本小爷?”
徐清饶有兴味的飘飞过来,当他一接近,红枣情绪显得比刚才还激动,前蹄都抬了起来,似是对眼前的陌生面孔深感恐惧。
牧舒远立刻察觉不对,转头向伟坤吩咐。“去查查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出没,或是不利于马儿的蛇虫鼠蚁。”
伟坤点头,身形一跃,立即越过高墙去探查,牧舒远则想办法安抚红枣的情绪。
“乖,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是啊,“人”当然不会伤害它,可他们哪里知道,红枣见到的是他们肉眼瞧不见的徐清,他可不能简单用“人”来形容。
徐清摸着下巴仔细打量红枣,见它眼中有着难掩的警觉和惊恐,便明白过来,这马真的比一般同类有灵性,大概是被他身上不同于正常人的磁场给震慑住,所以才如此躁动不安。
“真是匹好马”他发出赞叹,“不过放心吧,我是来保护你主人的,不会对她怎么样。”
说完,他立即收敛起身上的妖媚之气,重新回到了树枝上,与她们拉开了距离。
红枣这才慢慢地安定下来,温顺的认牧舒远抚摸,似是明白了他不会做什么坏事。
伟坤这时也回来了,对主子摇摇头,表示并没在周围发现可疑的人,什么凶猛野兽、耗子毒蛇更是没有。
牧舒远回了声好,再看看已经安静下来、不再来回窜动的马儿,便放下了心。
看看日头,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将红枣牵出马棚,俐落上马,骑着它进行每天必须的工作……巡视庄园。
经过她几年的辛勤劳作和经营,当初清冷的庄子如今已被整顿的生机勃勃,庄子四周原是一大片荒凉的土地,加以规划后,变成了绿意盎然的草原。
除了可以饲养一些牛羊之外,也对一刮风就尘土飞扬的环境改善了不少。她还命人在旁边挖了个池塘,供家畜喝水,又在里面养了不少的鱼。旁边还有几间工坊,一间专门制作农业用具,另外几间分别是纺织工坊、桑蚕工坊,干活的匠人都是她从附近村落聘请的手艺人。
这样庄园内所需的织布和染品都能得到供应,等成品制作出来,再交给绣娘绣上图案,就大功告成了。
再往前是几亩菜园子,里面都是适合在北方生长的蔬菜,伟坤和几个男仆已经把四周围上了结实的矮篱笆,避免家畜闯进来践踏;再来便是牧舒远最喜爱的马厩,她找了专门的马仆照顾马儿,毕竟这些小伙伴可是她几乎散尽所有家当换来的。
牧舒远骑着红枣出了庄子,奔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大草原,红枣似也感染了主子的好心情,立即放开蹄子撒欢狂奔起来。
牧舒远与红枣早就养成了默契,她伏低身子,贴近马背,尽量减少风的阻力,好让红枣能奔跑得更轻松、也更快速。
她带着红枣在大草原上风驰电掣,最后来到一处小溪旁,临近水源的青草总会长得格外茂盛鲜嫩,当红枣低头吃草时,她便在一旁躺着望天,两手枕在脑后,再翘起二郎腿,闻着周围清新的空气,还有鸟儿清脆的叫声,是在别的地方完全体会不到的祥和与宁静。
不过,纷乱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美好时光,牧舒远猛然睁开眼睛,快速坐起身。转头寻着声音望去,果然瞧见一人骑着一马朝她这里疾驰而来。
“牧主子!”来人离着还有段距离就开始高声呼喊。
“浩铭?”
牧舒远认出骑马奔来的人正是她的得力干将攸浩铭,此人也是个马痴,原在北方外公家里干过很多年马仆,两人也因此结识。她来到庄子后,一次出去买马,正巧遇见了他,浩铭自此以后便来追随她了。
不过他此刻不是应该在马庄帮她扩建马舍吗?怎么突然跑这来了?别是发生了什么事吧?她立即跑向前,而浩铭见到主子,立刻拉紧缰绳,马儿还未停稳,他便已利落地跳落在地。
“主子,不好了,咱们的马被一伙强盗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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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甜还是个奶娃娃,忍不住尿急也属正常,不小心就控制不住了,惊得徐清一张俊脸瞬间变成了丧尸脸。
他现在满脑子惊恐,想的都是怎么办?怎么办?这小东西居然尿裤子了?可是他连给她替换的裤子都没有,就算要嘘,为什么不先脱裤子再释放?
小甜甜也是一脸无辜,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因为每次嘘啸都是只要一喊就行了,薛嬷嬷会马上帮着服侍,而今薛嬷嬷不在,小甜甜只好找徐清了。
她虽然还小,但也知道自己可能干了不应该干的坏事,眼睛里渐渐升起水雾,再看看对面脸色不太好看的叔叔,不禁哇哇大哭起来。
她哭……徐清比她更想哭。急的在原地抱着孩子跳脚,总不能让她一直穿着湿裤子吧?最后想出一个解决办法,拎着她快速飞到一处小溪旁,挑了一个被太阳晒成温水的地方把她连人带衣都泡在了溪水里,不管怎么说,想“洗一洗”就对了。
他本来是想把甜甜直接挂在树梢上晾干的,但在娃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之后还是作罢了,只把她扒光了用自己的袍子抱起来,然后再把小衣服小裤子放在石头上晒,正午的太阳加上滚烫的石头,让衣裤很快就干了。在这个空档他想起一件事,咦?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洗洗裤子就算了,而是把甜甜整个人放进去洗?哎!真是跟小孩子呆在一起时间太长,把自己智商都拉低了。
好在甜甜非常听话,他赶紧再给她把衣服穿回去。看着又变得干干净净的小可爱,不禁在心里感叹,照顾娃这活儿简直太他娘累了,根本不是人干的,更不可能是他这个妖能干的,偏偏小甜甜是解开他血咒的人,不待在身边也不行。
这么一折腾,半个时辰都过去了,徐清又赶忙抱着小甜甜飞回去找她娘。
牧舒远抢回了赤兔后,这一路上为了不给别人留下追查的痕迹,特意用麻布把赤兔和红枣的蹄子包了起来。接着找到了伟坤和浩铭,再命浩铭和其他人自行回马庄,她和伟坤改走水路,弄了一条船把赤兔运了回去。
一行人日落时分才在马庄会合,她让人把赤兔和红枣带去马房喂饱,跟众人简单吃了口饭,便立即来到议事房讨论下一步的计划。
此行完全出乎牧舒远的预料。她本是带着弟兄们先去查探盗匪窝藏马匹的地点,了解了情况之后再伺机而动,却没想到会遇上陆沧洲。
将近四年未见,他似乎变得比之前更冷酷、更不近人情了。
伟坤和浩铭他们找到盗匪窝时,发现他们大部分已经被朝廷的兵剿灭,唯一的几个活口也被押走,而他们还听见士兵嘴里一直提到陆大人,相比他就是这次任务的总兵。这下可好,虽然找到了马,但都被朝廷没收了。
牧舒远在议事房里踱步,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她用那种手段从他手中把赤兔抢回来,还打了他,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会查到马庄,而且速度会很快。
突然想到什么,牧舒远即刻命令……“浩铭,你立刻叫一个口齿伶俐的人,出发去城里,待明日城门一开,即刻进城去衙门报官,若是那边要派官兵来查庄,就让他们随便查即可,但只记住一样,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咱们自己已经前去摸清了盗匪的窝点,否则便会牵扯不清。今晚我连夜就带赤兔回庄园,若是明日官兵询问谁是马庄的主事者,就说是柳二娘,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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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记住了。”众人应道。他们对这个计策极为认同,趁陆沧洲的人来之前先报官,这样马庄丢马就成了公开的事实,而且今日牧主子已经从陆沧洲手上抢回了赤兔,为了不让关盐成为私盐,还是不节外生枝的好。
“柳二娘,若有需要,到时你代我去接见朝廷的人,就一口咬定说这马庄是你的,明白了吗?”
柳二娘点头。“牧主子放心,柳二娘明白。”这柳二娘原是和丈夫在城里开武馆的,后来因为得罪了一个高官,丈夫被打死,她也成了寡妇,走投无路之下是牧舒远收留了她,但她为人非常豪爽干练、讲义气,属于真正的女中豪杰。
牧舒远又交代了许多事,让大伙儿抓紧时间去办,免得夜长梦多。待他们离开后,她又去看望申坨,见他依然沉睡着,孙大夫说他给申坨的药里加了安神的成分,休息充分才有利于伤口恢复,而且他性命已经无碍,她这才放心的离开了屋子。
巧心服侍她沐浴更衣,然后又对她比画起来,说她在院子里瞧见那么大一只小鸟,真是又大又漂亮,身上艳丽的颜色都好像在发着光般。然后一会儿落在石桌上、一会儿又落在小姐的床头,好像特别喜欢在她院子里转悠。
牧舒远笑着说,“我也见过,的确很漂亮。”
但巧心却又对她比划,说那只小鸟在回程时一直跟在队伍后面,好像是自山上一块回来的,这话倒是令牧舒远吃了一惊。
她问巧心,怎么确定是同一只呢?小鸟不是都长一样吗?巧心回答,她记得它身上的斑纹,左边翅膀和右边翅膀都有六块区域,每一块的颜色都不一样,还有一块颜色完全区别于其他地方,就算是相同种类的小鸟,也不可能有两只身上的纹路是一模一样的。
牧舒远听似乎明白了,这个道理就像世界上不可能有两片完全一模一样的树叶。只是她没有巧心那么好的记忆力罢了,能清楚记得小鸟每一个翅膀上的细节,所以才以为只是同一个品种的。
可这让她不禁想起今日在林子里看见的那只彩蝶,当时她还以为是巧合,觉得这种小鸟可能哪里都有,所以没当一回事,这会儿经巧心一提,她才觉得可疑。
“巧心,明日若咱们再瞧见那只小鸟,便把它抓起来,如何?”她抬头询问。
巧心乖巧的点头,算是答应了。
因为这只小鸟,牧舒远晚上愣是没走,她怕是谁特意训练出来到庄子窃取情报的,虽然听着可能离谱了些,但在这种敏感时期,还是谨慎才能驶得万年船。
谁知隔日那只彩蝶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出现了另外一只,比原来那只个头小。巧心跟她比画,说完全不一样了,不但斑纹不同,颜色不同,连品种都不同了。牧舒远看着她的手势,心想果然是自己精神太紧张,变得疑神疑鬼起来,这世上哪有小鸟会跟踪人?还会窃取情报?
昨天把该吩咐都吩咐完,为了避免和官府的士兵碰头,不过晌午,牧舒远便整装上路,带着伟坤和巧心两人,骑着赤兔返回庄子。
果真在他们刚离开不久,陆沧洲便带着一大队人杀进了马庄寻人。
柳二娘接到来报,立即出去接见。按照牧主子的嘱咐,先表明自己就是这马庄的主人,然后又将他们马儿被劫之事细节说了一遍,但蹒下他们曾自己出去找盗匪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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