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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推介惊!贫穷的我竟然混进了上流社会

惟落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惊!贫穷的我竟然混进了上流社会》,讲述主角苏彦舟苏彦舟的爱恨纠葛,作者“惟落”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生小声嘀咕:“昨天说的明明是等新来的缓一缓,缓好了再登记的,什么人嘛。”霍晏清听到此话一记眼刀,男生倒也没再嘀咕了。转头对苏彦舟说:“这个家伙负责我们的登记,叫冷南歌。他有一个弟弟,你应该早就见过了。”苏彦舟疑惑:“他有一个弟弟?我早就见过了?不对吧,这应该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吧。就连他有一个弟弟都是现在知道的。”霍晏清看到苏彦舟这副模样并不吃惊:“冷......

主角:苏彦舟苏彦舟   更新:2023-12-25 12: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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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彦舟苏彦舟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推介惊!贫穷的我竟然混进了上流社会》,由网络作家“惟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惊!贫穷的我竟然混进了上流社会》,讲述主角苏彦舟苏彦舟的爱恨纠葛,作者“惟落”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生小声嘀咕:“昨天说的明明是等新来的缓一缓,缓好了再登记的,什么人嘛。”霍晏清听到此话一记眼刀,男生倒也没再嘀咕了。转头对苏彦舟说:“这个家伙负责我们的登记,叫冷南歌。他有一个弟弟,你应该早就见过了。”苏彦舟疑惑:“他有一个弟弟?我早就见过了?不对吧,这应该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吧。就连他有一个弟弟都是现在知道的。”霍晏清看到苏彦舟这副模样并不吃惊:“冷......

《精品推介惊!贫穷的我竟然混进了上流社会》精彩片段

东西简单,吃起来也快,不过十分钟,便去往了登记的地方。到了地方,推开门,便看见一个人瘫倒在椅子上,双腿交叉放在办公桌上,双手打着游戏,时不时空出一只手去拿桌子上的零食或者饮料:“去,你们都在干什么呢?点塔啊!点塔!别打人了!脑子瘸了吧!”

男生还沉浸在网络海洋中,听到开门动静一边抬头一边骂道:“谁啊?没看见办公室门口的勿扰吗?滚出去!傻X!”说完话的下一瞬,便僵住了。反应过来赶忙收起了手机磕磕绊绊的说到:“霍···霍队长,你怎么来了?”

霍晏清看着他缓缓道:“怎么,我不能来了?看样子是扰了某人的雅兴,某人不高兴了。还扬言要我滚出去?”

男生也尬笑:“哈哈哈哈哈,当然没有当然没有。”

“昨天我就说了,今天要带新来的登记,结果你给我整这一出?看你是初犯,原谅你一次,下一次你就把你的小金库拿出来。”虽然在基地里的除了幸存者,其他人都是富家子弟,但有的人的父母在知道他们的孩子做这种事,还是断了经济来源。显然,男生便是其中之一。

男生小声嘀咕:“昨天说的明明是等新来的缓一缓,缓好了再登记的,什么人嘛。”

霍晏清听到此话一记眼刀,男生倒也没再嘀咕了。转头对苏彦舟说:“这个家伙负责我们的登记,叫冷南歌。他有一个弟弟,你应该早就见过了。”

苏彦舟疑惑:“他有一个弟弟?我早就见过了?不对吧,这应该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吧。就连他有一个弟弟都是现在知道的。”

霍晏清看到苏彦舟这副模样并不吃惊:“冷阳,昨天回头差点发现咱俩的那个。”

苏彦舟恍然,难怪说进门第一眼看他有点眼熟。

“行了行了,别提那个晦气东西了。来吧,填表。”冷南歌拿出了一张纸。苏彦舟走了过去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拿起表看了看,有点疑惑,但表面还是如初。

表上要填的信息实在是过于详细了,年龄,姓名,照片就罢了;血型,体重,身高也无所谓了;可出生日期,家庭住址,父母姓名是什么鬼?难不成在他生日时送他到家里和父母团聚?这就离谱了吧?!

冷南歌看苏彦舟迟迟不拿笔,发出了疑问:“怎么了吗?你怎么不写?”

苏彦舟立马编道:“没,就是我把身高,体重忘了,怎么办?”

冷南歌见此将苏彦舟拉到了一个角落,而角落里的便是药店门口的必备的体重秤,量身高与体重的结合体。苏彦舟见到这个人都麻了,哪个正常人会弄一个这个在自己睡觉的地方?好歹搞一个体检室吧!

不一会儿登记好了:

【姓名:宓霁】

【年龄:十四】

【身高:179cm】

【体重:47kg】

【血型:O型】

【出生日期:3009年9月26号】

【父亲姓名:宓军】

【母亲姓名:贺槿初】

这里面唯一变的就是苏彦舟的本名和父亲的姓,至于母亲的姓名,苏彦舟一直觉得不属于那个年代。

虽说那个年代有才华的人也会取出好听的名字,但母亲是没上过学的啊,母亲是弃婴,被好心人捡回家,但听母亲说那个家比父亲家还穷,压根上不起学啊。

至于二人的婚姻,苏彦舟一直觉得是一个错误,是父亲高攀了母亲,也不知道当时的母亲怎么想的,居然看上了父亲这种人。

“你妈名字还挺好听的,你对你父母印象怎么样?”霍晏清突然在熟悉基地的途中问出了一个无聊的问题。

“我妈挺好的,不像其他父母一直逼着学习,但是我爸不是,总想让我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谋个好出路。教育观念不一样,就经常吵架,所以我不大喜欢我爸回来,吵得很。但是后来我妈也渐渐和我爸一样了,逼我学习。总打我骂我。

有次我只不过是写作业慢了点,顺带锁了个门,我爸把我房间的门框都拆下来了,上面带着钉子,就拿着那个框打我。那时候我妈不在家,就我爸,我表哥,还有我。我表哥挡在我前面,不让我爸动我。当天晚上就被我小姨接走了。之后我躺了一个多星期,都是皮外伤。

不谈学习,对我还是挺好的。”苏彦舟回忆着。

“难怪呢,难怪昨天我看你不伤心,甚至还有一点兴奋。”

“嗯?有吗?”苏彦舟有点惊讶,“对了,霍队长,这里能不能配眼镜啊?昨天我跑的时候眼镜碎了。”

“没。”霍晏清回答时有点心不在焉,眼眸仍旧平淡,眼底却带着莫名的兴奋。

苏彦舟没在意:“那好吧,问题不大,就是看不清而已。”忽然,一股凉意从他的脖颈划过。

“这是什么?你居然还带首饰?稀奇。能不能给我看看长什么样?”霍晏清手指上勾着一个红黑色绳子。

“不能,那不是首饰,是我妈带我去寺庙求的护身符。除了至亲之人不能碰。”苏彦舟解释道。

“那你拿出来我看看呗,我还挺好奇的。”

苏彦舟拿了出来,没什么特别的,朱砂做得,上面刻着佛像,比一个瓶盖大一些,水滴状。霍晏清看完他便收了起来。

二人边走边聊,也转完了基地。事实上,基地是有体检室的,似乎同时兼任着医疗室。苏彦舟也去了,两个字:简陋。负责人也是昨晚心理辅导的医生,屋内摆放着初中,小学体侧时该有的,但多了一个血细胞计数仪。他过去只是抽了一管血便离开了。

这一路,大部分没有问题,但有疑的是一个在转角的平平无奇的地下室,关着门,却仍然有臭味儿不断涌上,很混杂,最明显得是腐烂。这股味道并不明显,若不是与转角的空气太过突兀,恐怕苏彦舟就这么错过了。

虽然得不到答案,但他还是问道:“那是什么?怎么有腐味?”霍晏清并不在意:“那是地窖,至于腐味可能是里面的蔬菜水果之类的坏了。回头我反应一下,太不注意了。”

霍晏清带着苏彦舟来到了打扫好的房间门口,并将钥匙给了他,顺带的还有一份基地地图:“你的房子,还有钥匙。地图呢,是考虑到你可能路痴。房子比较简陋,别太在意。”

该说不说,挺周到的,就连苏彦舟是路痴这种可能性都考虑到了,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路痴。但还有一点没有想到的,差个小夜灯。

于是乎,苏彦舟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了:“能在这里住下我也没什么挑挑拣拣的了。就是那个霍队长,能不能给我一个小夜灯啊,我有点怕黑。”

不出所料,被霍晏清狠狠地嘲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我说,小崽子,你居然还怕黑?所以说,你昨晚真就熬到天亮再睡的呗?难怪我说怎么睡了那么久还跟熬了一个大夜一样。行行行,会给你准备的。还什么学校作业太多,凌晨才睡,需要补觉。”

苏彦舟尴尬地说:“嗯,作业多是事实,怕黑也是事实嘛”

“不对啊,咱们俩就差三岁,你凭啥叫我小崽子?”苏彦舟后知后觉。

“就凭我比你高八厘米。”霍晏清嘲笑。

179的身高——苏彦舟一生的痛。

“行了行了,不笑你了。十二点记得来食堂吃午饭。”

“可我也不知道时间啊。”

“没事,房间里有钟。我先走了,下午晚上你还有事奥。啊对了,顾医生说你要吃清淡的,多运动,保持心情舒畅,才有助于你恢复。拜拜。”

“哎,不是,霍队长,我也没得病啊!你先别走!”苏彦舟还没有讲完,霍晏清便没影了。无奈,他只能进了房间,房间确实简陋,一种“农民以为皇帝用金锄头种地,皇帝说何不食肉糜”的简陋。就是酒店的单人房少了电视,将床靠在角落,书桌上有一个小书架罢了,甚至于书桌上多了一盆绿萝和一个小闹钟。

苏彦舟走到书桌旁,随手拿了一本书,竟然不是那种只能看看外观的样品。拉开书桌的抽屉,里面还放着纸和笔。而床垫也是寻常人家的那种,枕头······妈的,乳胶枕。正思考衣服的去处,便又看到了门后面的可移动的晾衣架,商场里展示衣服的那种,但比那个好看。

相比之下,苏彦舟感觉卫生间出现梳妆镜好像就没那么奇怪了。还好,没有浴缸。但是温度调节却很灵敏,热水也是一开既有。看着洗漱台上准备好的洗漱用品和肥皂,苏彦舟迷茫地走出卫生间并躺倒在了床上。

一天半的时间,疑点重重。

1,霍晏清的态度:霍晏清看上去好相处,爱热闹,但苏彦舟总感觉他有一种疏远感,平淡,冷漠。难道仅仅因为了解这些“狩猎游戏”?看惯了血腥?

2,地下室的秘密:地下室的味道掺杂着许多,绝对不是霍晏清所说的植物腐烂。这话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信。最可疑的是地图上并没有标出地下室的位置,也就是说霍晏清不应该带自己来到那个地下室的。至于为什么自己会被带到那里,是意外还是刻意,无从得知。

3,基地本身:霍晏清说过,基地是先建成的,可那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不会被知晓。再者,基地处处冲突,本来这个背着“主宰”建立的幸存者小队应该缺少资金,体会到寻常百姓家的苦难,却有精良的仪器,不用付钱的堂食,“简陋”的房间。

水电气样样俱全,甚至于有书看。他们可是背着家里人组建的,再有钱,也不应该花费这么多,这么多估计很快会被家人知晓。但从房间来看,他们也并未体验过苦难。

4,冷南歌与冷阳:二人是兄弟,可弟弟对“狩猎游戏”乐在其中,哥哥却厌恶,并将弟弟称为“晦气东西”。机场的“莫总”对弟弟赞赏有加,两家似乎还有联姻。在同一环境生长的兄弟怎么会差别这么大?是阴谋诡计?还是二人的分歧?

5, 如果这正是众人布的局,那自己的用途在哪?假如只是为了弄死自己,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演着一出?为什么不现在动手?

苏彦舟将这些疑问写在纸上,藏到了床垫下面,抬头看向闹钟,已经快十二点了,该吃饭了。

食堂大部分都是辣菜,很对苏彦舟的胃口。但可能霍晏清提前给食堂师傅打了招呼,苏彦舟只打到了一碗小米粥和一小碟咸菜,便找座位去了,这让无辣不欢的他实在是难以下咽。

“嗨,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成无恙。”一个人走到了苏彦舟的旁边,他的手上是麻辣烫,这让苏彦舟有点馋。成无恙长得好看,是女生眼中痞帅的男生。比苏彦舟大一岁,也比他高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宓霁。”此时过来了一个女生,宽松的衣服也挡不住发育良好的身形。她似乎也想认识一下这个活下来的幸运儿。

只是让苏彦舟没有想到的是成无恙一看见这个女生便嘲笑起来,言语污秽:“哈哈哈,你看你那骚样,见到个男的就贴上去!哈哈哈哈!”说完,他还得意地看向了苏彦舟,显然,他将苏彦舟视为了“同道中人”。这话,这模样,苏彦舟再熟悉不过,他那所初中最不乏的就是成无恙这种人,恶心死了。

苏彦舟并没有理会成无恙,转头对低着头的女生笑了笑,做口型说别理他,便问了女生的名字,女生叫翟余。

他们看见了一处空位,过去,走到拐角时成无恙不小心踩到了苏彦舟的脚,便摔倒在了地上,麻辣烫在他胸前,比他更快的落在了地上,于是乎成无恙便摔在了刚出炉的麻辣烫上。

苏彦舟着急,手忙脚乱中自己的小米粥也不小心落在了成无恙的头上,后者的惨叫声吸引了大部分的人。苏彦舟一边道歉,一边喊人:“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太着急了。快来人啊!过来帮帮忙啊!”

很快,周围围了一群人,但似乎他们并没有特别想帮忙。虽然没有眼镜,但是苏彦舟却感觉得到,他们在看热闹,在幸灾乐祸。

“似乎这个幸存者小队有内讧呢。”苏彦舟自言自语。一分多钟了,苏彦舟估摸着成无恙不大行了,才急忙扶起成无恙去往医疗室。路痴属性的加成,让他多转了几个圈子才在成无恙的指路下来到医疗室。

看着医生为成无恙抹烫伤膏,苏彦舟想起这个医生兼心理辅导的人似乎从未告诉过自己名字。

“抱歉啊,无恙,你的脸恢复不了了,要毁容。”医生惋惜道。

看着成无恙的脸,苏彦舟在心里笑着:这就对了嘛,这张脸才适合你嘛。

医生与成无恙交谈时,苏彦舟便将头转向了翟余:“他经常这样吗?你有没有反击过?”

翟余意外苏彦舟这样关心自己,毕竟她早习惯了别人对她恶语相向:“他常常这样,嘴臭。我不敢反击,我怕他报复我。谢谢你今天帮了我。”

“帮你?我没有。是他自己摔倒的,我也只是想扶他但是手滑了而已。”倘若不是从霍晏清那里得不到消息,要和他们打好关系,恐怕苏彦舟管都不会管,顺带不小心踩一脚。苏彦舟在意的是翟余口中的“报复”,在这个幸存者小队,似乎不止于内讧,弱肉强食的规则落在这里不免显得讽刺。

“谢谢,莫叔叔。”成无恙道谢的声音传来,苏彦舟望去,现在的成无恙头上,胸部,手上缠着绷带,狼狈不堪。眼中带着对苏彦舟的杀意,却没有当场发作。悻悻地走了。不过苏彦舟并不觉得可怜,只有活该。

近视的他并没有看到那倒目光,他好奇成无恙口中的“莫叔叔”。

“这个世界这么巧?还是刻意安排?”苏彦舟喃喃,看向医生。

“莫叔叔”接收到了这束疑惑的目光,他叹了口气,让翟余和成无恙出去了。

“那个臭小子,本来我还不想你知道的。”
宴会持续一个下午便结束了,除了冷南歌中途被霍晏清揪着耳朵拽走,倒也没有出什么意外。结束后苏彦舟便求着翟余带自己去地下室。

到了地方,苏彦舟感觉那种混杂的臭味淡了许多。而翟余庆幸地下室没有上锁,便叫着苏彦舟一起费力地掀开了地窖沉重的木门。

刚打开,潮湿的霉味包裹着二人。苏彦舟抬手挥了挥,想将这股味道散开,但味道仍竹影随行。

和翟余说的一样,地窖里不过是一些不能放在冰箱储存的热带水果、蔬菜。或许是因为地下潮湿的缘故,发霉的很快。

苏彦舟踏进去的一只脚,便踩到了一个软体。他低头凑近了瞧一眼,立马弹起来远离了原地,将鞋上软烂的东西蹭掉,差点呕了出来。

翟余漫不经心道:“害,我还以为怎么了嘛。原来只是一只死老鼠,瞅你那样。”

苏彦舟不服:“是死老鼠没错,但是那是一只长了蛆,还发烂发臭的死老鼠!”

翟余尬笑道:“哈哈哈哈,没事没事。你看这就是地窖嘛,你要来这干嘛?偷菜?”

“切,我是那种人吗,就是有点臭来看看。好了好了,快走快走。”苏彦舟实在是受不了这里,知道了这里就是地窖后便推着翟余走了。

在回房间途中,翟余莫名其妙问了一句:“宓霁,你想回家看看吗?”

苏彦舟沉默了一会,道:“想,如果有什么东西,我也想带回来。那或许是我爸妈唯一给我的东西了。也或许好好道个别。”

“后天,霍队长会带人去更深处搜寻,你问问他,能不能带你去。”

苏彦舟道了谢,表示自己知道了,至此,二人便各回各的房间了。说来倒也巧,二人的房间刚好相邻。

回到房间的苏彦舟瘫倒在床上,他扒拉出藏在床垫下的纸条。又举起来看了看,最终将第五条以外撕碎。来到卫生间,扔进马桶,按下了冲水键。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下有着淤青。除了睡眠不好,他的思绪萦绕。

机场的景象历历在目,闭眼总能看见那副人间炼狱。摸着胸前的护身符,独自存活的愧疚环绕着他。

支撑他活下去的,与其说是滔天的恨意,倒不如说是贪生怕死的怯懦。

人就是这样矛盾,愧疚的活着,死了又带着不甘。

苏彦舟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便走出了门。

来到门前,苏彦舟抬手敲门。屋内不出意外的响起霍晏清的声音:“谁啊?”

“霍队长是我,苏……宓霁!”长久以来的习惯让苏彦舟脱口而出自己的本名。

门从里面打开“进来吧,怎么了吗?”

苏彦舟坐在第一天晚上睡的那张床上,显得拘谨,像一个被训话的小孩子。

其实他知道霍晏清大概率会同意,即使不同意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但他就是紧张,这让他有点磕巴。

“没什么,就是……就是我听说你明天要去更深处找幸存者,对不?”

“不是,是后天。怎么了?”霍晏清明知故问,以往的少许幸存者也都会这样问,他也知道苏彦舟的家在他们此次启程的小镇上。他就是想逗逗苏彦舟。

“我想和你们一起去。”似乎是怕霍晏清不同意,苏彦舟着急忙慌地补了一句,“我听话,可以做后补。一起听从组织安排!”

霍晏清拒绝的斩钉截铁:“不行。太危险了。”

苏彦舟有点急:“不危险!实在不行我当后勤!我可以帮忙,不耽误你们的!”

霍晏清看着苏彦舟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转后又装作为难道:“好吧好吧,带你一起。”

“谢谢霍队长。”

看着苏彦舟欲言又止的模样,霍晏清又好笑的问他:“还有事吗?”

苏彦舟一边说着没有,一边起身要离开。

瞧他这怂样,霍晏清无奈道:“错了错了,按照剧本。你应该得寸……呸,应该接着问我你能不能去你家看看。”

苏彦舟诧异于霍晏清知道自己来的目的,也为自己被逗有些恼:“你早知道了?为啥不说啊?你故意的?”

霍晏清避而不谈,推着苏彦舟出门:“应该大概可能吧,好了好了,太晚了,该睡觉了。”

“太晚?!有多晚?”

“十一点了,再不睡小心猝死。”

“你要不听听……”

“砰”门被关上了。苏彦舟傻了,八点啊,霍晏清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他都快信了。

但是苏彦舟还是选择走了,毕竟霍晏清已经同意了。他也要去准备,虽然没什么好准备的。

一天时间,不长,但对于苏彦舟来说睡觉也漫长。早上六点就去食堂吃饭了。结果就看到了霍晏清一行人丧心病狂地起得比自己还早。

“哟,你竟然起来了,没想到啊!我都打算去叫你了。”霍晏清看到了苏彦舟。

而苏彦舟看着这家伙不知道几点起来的丧心病狂,“不是,什么叫做竟然?我平时难道起不来吗?还有你们几点起来的?”

“不早,五点半。”翟余看他这傻样,无情的嘲笑着,“再说了你刚来到这几天,自己什么样子你不清楚吗?”

苏彦舟无语了:“停,咱们终止谈话。我带上早饭,现在就走,怎么样?”

“当然。那现在启程。”

从边缘开始搜寻,苏彦舟差点睡死在车上。

此处正好是苏彦舟爷爷奶奶家处,苏彦舟想一处处找,总能找到的。

搜寻了一处又一处,早就没有活人了,只剩下干涸的血迹,或残肢断骸,或凉透的尸体。

来到门口,苏彦舟恳求霍晏清:“霍队长,我来开门,好吗?”霍晏清点头。

门不重,可苏彦舟打开仍旧费劲。

室内很安静,飘着淡淡的铁锈味,他扯着脚步随着味道往厨房走去。众人没有说话,留在房间里的,只有脚步声和苏彦舟不规的呼吸声。

看到厨房的场景,苏彦舟跪在了那片血污中。没有声音,很轻缓,似是不想打扰眼前早已死去的人。

翟余想将苏彦舟从污秽中拉出来,却被霍晏清伸手阻止了。霍晏清一手比在嘴唇上,拉着翟余,小声说道:“咱们出去。”其他人早被霍晏清派去搜寻别处了。

只剩下苏彦舟跪在凌乱的厨房,安静的只剩下他压抑的抽泣和他反复不停的为什么。

苏彦舟大概也算是一个留守儿童,从小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小学才回到父母身边。

在这片区域,他是最小的,也是经常被欺负的那个。

小孩子小,未经世事,所以他们的恶是最纯粹的,最不加掩饰的。

没有什么原因,或许是看不惯,那群小混头就打他。苏彦舟还手,就这样成了打架。

恶习,没有改。于是在后来校园暴力的小混混欺负同学时,他想到的最优解是打架,让他们感同身受。

但在看到他算是英勇就义份上,警告,检讨书一个没少,骂也骂过,就是不长记性。

在这份方案中,最大的问题就是打不过。

小时候的一次,苏彦舟忍不了了,告诉了爷爷。于是爷爷找他们家长对峙。单纯,所以当时他们看到大人吵的凶,便离开一起去玩了。

玩累了,回家去。奶奶拿着切好的西瓜,问到:“小乖,吃不吃西瓜?奶奶刚切好的哦。”

每当到这时,苏彦舟都会很兴奋地说要吃。

而奶奶会说:“小乖要少吃点啊,不然会拉肚子的。”

恍惚之间,苏彦舟好像真的看见了奶奶:“小乖,哭什么,奶奶啊,只是睡一觉。没事的,会好起来的。哭了就不好看了,就没人喜欢了啊!

对啦,还有老头子那块租的地,如果可以,你就付一下钱,打理打理。那地啊,总要打理的,不然长满草,来年,你可没有杏子吃了。

荒了也罢,你爷爷就是喜欢种种田,荒了,下辈子再说吧。”

“你跟他讲这些干嘛,他又看不见,讲了也没有用……”这句像是爷爷说的,他们好像和以前一样,拌着嘴。

只是这次苏彦舟没有叫他们别吵了,而是呆呆地看着他们的身形单薄了,最后消失在了空气里。

跪坐在地上发呆,厨房他很少会来,因为爷爷不让,害怕他出事。这一次,不会再有人让他不要待在厨房了。

锅里原本应该沸腾的水烧干了,待在菜板上的蔬菜有点变质,干净的地板也不在白净。

苏彦舟此时才发觉,原来平时爷爷奶奶吃的很简单,只是因为自己会来,桌子上才多了那么几道肉。

厨房有一道窗户,外面仍旧和儿时一样阳光明媚,只是屋内不再拥有明朗欢乐,被哀愁填满。

外面的翟余抬手看表,问到:“霍队长,半个小时了,要不进去看看?”

“不用……”话锋一转,“他出来了。”

看着苏彦舟那双泛红的眼睛,霍晏清将纸递给他:“给,你要想哭,就哭,不要压制你的情绪。”

苏彦舟有些哽咽,他断断续续地说:“没……没事,走吧,不能……耽误了搜救。”声音含糊不清,需要仔细听。

翟余叹了口气:“行吧,这里他们都找完了。上车,去下一个。”

苏彦舟开始道歉:“抱……抱歉,我……”

霍晏清打断了他:“不必自责,反正有没有我们三个都一样。”

霍晏清擦着苏彦舟沾着血迹的银发:“你看你这头发,跟个小老头一样。”

“哼,你才小老头呢。咱们怎么走,未成年不能开车吧。”

“这地方你还指望有其他人?你就别管了。”

他们此行要去往另外一个小区,十几分钟的路程,又分几组不同去往。

在车上,前座伸来一只手,手掌里放一块儿水果糖:“宓霁,给,吃吧。嘴里甜了,心里的苦也少了。”

苏彦舟拿走了糖,自以为的坚强也在接受到善意那一刻分崩离析:“你说为什么啊,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

为什么我一定就是那个唯一的幸存者呢?

为什么别人的爸爸妈妈死后会有灰,我的爸爸妈妈连灰都没有。

霍队长,翟余,你们说为什么非得是我呢……”说话时一抽一抽的,像小时候写不完作业被打时的他。

翟余说:“所以,你要好好活。去看山,去看水。你的家人不会为了你没有报仇而恨你,反而会为了你活下来而高兴。”

霍晏清随声附和:“翟余说得对,你活着,才是最大的筹码。”

苏彦舟带着哭腔说:“你们人是真的好。尤其是你,霍队长,都被家族弄的麻木了,还这么有爱……”

霍晏清:???

“停停停,你先别说话。你先告诉我,你到底会不会用词?什么叫有爱?

还有,你小说是不是看多了,什么家族?什么麻木?”

苏彦舟立刻卖友:“翟余说的,她说……唔唔唔”

翟余将他的嘴捂住,试图他不要接着说下去,但霍晏清还是猜到了:“你别听她胡说,虽然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但翟余肯定是看小说看入魔了,还家族。”

翟余不甘示弱:“宓霁他还说你有时候笑的带着冷漠,跟个神经病一样呢!”

霍晏清简直头疼:“嘶,你俩怎么跟个小屁孩儿一样。

我笑的时候冷漠是什么鬼啊?我就是笑的没那么开心!你知道不?不是,不是这个意思,算了。

反正既不是神经病,也不是家族压迫然后麻木,你俩有问题直接问行不行?

到时候回头整个基地传你们霍队长是神经病,我告诉你们,这叫造谣!

对了,你爷爷奶奶的遗体我会找人带回去的,到时候你来下葬。”

“谢谢。”

“不用谢,还有这里需要两天时间才可以巡完,也就是说,咱们要在这里睡一晚上。”

“那可不可以开车灯啊。”

“不能,费电。”

苏彦舟有些失望:“哦,好吧。”

但是霍晏清跟逗小狗一样:“但是我带了手电筒,给你。”

苏彦舟拿着手电筒,旁边的翟余笑出了声:“宓霁,没想到啊,你竟然怕黑,我都不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刁民!闭嘴!”苏彦舟现在从头到脚都透露出一种气急败坏的气质。

到了晚上,霍晏清,苏彦舟躺倒在前座,翟余睡在后座。

夜晚是情绪泛滥的时刻,星星躲在幕后,没有提供半时的光明。

碍于翟余已经睡着,苏彦舟小声对着正在打着手电筒看书的霍晏清说:“霍晏清,我没有家了,我这次真的成孤儿了。”

霍晏清放下书:“宓霁,你总要向前看。我知道这对你很难,但你总要去试试。我在,翟余也在。

我们是你的朋友,你要是想,我们也是你的家人。明白吗?”

苏彦舟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后转过头,闭上了眼。

霍晏清叹了口气,将手握成拳,碰了碰苏彦舟的胳膊:“把手伸过来。”

苏彦舟照做,一堆带着琉璃珠一般的塑料纸的糖果落入他的手中,他有些吃惊。

霍晏清又说:“你不是很喜欢吃甜的吗?你还不带糖在身上。吃点甜的,会开心很多。”

苏彦舟拨开糖纸,将糖果放入口中,水蜜桃的味道散入整个口腔,他也笑了一下。等糖化后,边睡着了。

霍晏清关了手电筒,翟余这时也迷迷糊糊的醒了,见到霍晏清还没睡,带着疑问:“霍队长?”

霍晏清目不转睛,贪婪地盯着苏彦舟,答非所问:“翟余,看好他,要是有什么问题立马告诉我。别出意外,你知道的。”

星光暗淡,将翟余眼中的愧疚一同藏了起来:“我知道了,霍队长。”

“睡吧。”

“是。”

大早上的,苏彦舟被翟余叫醒了,睡眼惺忪的,看着天边微微的亮光,他严重怀疑现在是早上六点。

霍晏清扔来了面包和牛奶,吃完饭,他们又踏上了征程。

这途中,霍晏清看着苏彦舟见到尸体强壮镇定的样子,便将他和翟余赶去了队伍的后面。

对此霍晏清的解释是:“你们两个好朋友不是?好朋友嘛,所以翟余你也和他一起去。”

搜寻完成。车,停在了苏彦舟原来的家楼下。望着远处的天,如果是九月,那那里应该是粉色的,是每次骑自行车回家可以看到的美景。

上楼,楼道里是一声声脚步的回声。他家在二楼,每一层楼,每一间房,门都是开着的。毫不意外,有着铁锈味。

他进了门,房间出乎意料的整洁,可以说他出门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

可同时这也侧面表明了他们从一开始就目标明确——为了杀人而杀人。

屋子已经一个暑假没人打扫了,稍稍落了灰。

他屋子里养的小盆栽已经有些枯萎了,他到卫生间的水盆里舀了水,浇给了它。

至于阳台上的植物,他也一个个耐心浇了水。平常他最不耐于做这些,现在他可能也知道除了这次,他再也回不来了。

父亲的房间仍然有着很多书,虽然他平时并不看,但在苏彦舟的记忆里,小时候,父亲看到自己的出现总会拿着书。

在嚷嚷着要父亲抱时,父亲也会抱起自己,让自己看书,那时候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津津有味。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醒来就在床上了。

他以为,那是自己有超能力,睡着了就会回到自己的床上。

大卧室,也是母亲的房间。小时候的一次,也不知道当时自己犯什么毛病了,不睡觉,一直对嚷嚷着你不爱我。

母亲也不生气,就是举例子,说:“我爱你啊,我怎么可能不爱你,你可是我儿子。”

至于后面,苏彦舟闹着闹着自己闹哭了,哭的出汗,父亲母亲就一边哄着,一边给自己换衣服。哭累了,就睡着了,后面的事也忘了。

苏彦舟在这间充满回忆的屋子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他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望着天花板,突然坐起身,像是看到了什么。

他搬来椅子,站到椅子上,费劲地爬到衣柜上。衣柜有点高,苏彦舟在上面需要弯着腰。

随后,他拿着一个铁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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