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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以陆曼曼周严丰为主角的现代言情《浅穿年代文,被清冷叔叔赖上了》,是由网文大神“爱吃白菜的萝卜兔”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两天前她还是养尊处优的单身豪门大小姐,再睁眼不仅穿成了已婚妇女,还是年代文里男主的……恶毒婶娘。书中的他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嫁给了男主叔叔,成了他的婶婶,本来应该会有好结局的,奈何人设不讨喜,坏事做尽,最后把自己作死了。只要走完剧情,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继续做豪门大小姐,于是她决定坐吃等死。谁知,那几个孩子一声婶娘,一声婶娘叫得她心软……无奈,只好浅浅洗白一下。可,孩子也就算了,怎么那个每天忙工作的冷汉子竟然开始在床上等她了?她:“……”忍不了,真的忍不了!...
主角:陆曼曼周严丰 更新:2024-01-16 05: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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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曼曼周严丰的现代都市小说《浅穿年代文,被清冷叔叔赖上了》,由网络作家“爱吃白菜的萝卜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陆曼曼周严丰为主角的现代言情《浅穿年代文,被清冷叔叔赖上了》,是由网文大神“爱吃白菜的萝卜兔”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两天前她还是养尊处优的单身豪门大小姐,再睁眼不仅穿成了已婚妇女,还是年代文里男主的……恶毒婶娘。书中的他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嫁给了男主叔叔,成了他的婶婶,本来应该会有好结局的,奈何人设不讨喜,坏事做尽,最后把自己作死了。只要走完剧情,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继续做豪门大小姐,于是她决定坐吃等死。谁知,那几个孩子一声婶娘,一声婶娘叫得她心软……无奈,只好浅浅洗白一下。可,孩子也就算了,怎么那个每天忙工作的冷汉子竟然开始在床上等她了?她:“……”忍不了,真的忍不了!...
果然就在等她。
陆曼曼刚走下楼梯,周芝芝就奶声奶气道,“婶娘,吃饭饭!”
然后从椅子上面滑下来,跑到一旁殷勤地替她拉开座位。
陆曼曼再次感慨人类幼崽太可爱了。
她揉了揉小家伙的脑瓜,把小家伙抱回椅子上,这才坐下。
但是当目光落到桌上的饭菜,整个人都不好了。
桌上摆着什么呢?一盆连油星子都很难找到的汤汤水水的杂烩菜,三碗粗糙的高粱面。
陆曼曼看一眼就饱了。
八十年代物资匮乏,但以周严丰的津贴和地位,家里的伙食哪怕做不到顿顿大鱼大肉,也比平常人家里营养丰盛很多。
原主却为了虐待他两个亲侄,打着艰苦朴素的旗号,吃菜汤和粗粮。
陆曼曼穿过来有两天了,因为一心穿回去,每天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地过一天算一天,连楼都没下,但在这里的第一天就告诉过保姆改伙食。
怎么还让这些东西上桌呢?
看幼崽拿起筷子,笨拙地夹起一根面条放进嘴里,陆曼曼制止道,“芝芝,等等再吃。”
陆曼曼虽然是个娇气的大小姐,但不代表没有文化,她从一些文学作品中看到过,高粱面这种食物吃起来又粗又黏,别说给人类幼崽吃,大人都难以下咽。
她叫田阿姨过来。
田阿姨脸上有丝微妙,“都怪我自作主张,没提前问你一声,好,我把这些端下去……陆同志,首长不在,家里当然你做主,你说吃啥咱们就吃啥……”
这话好像说陆曼曼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不过事实上的确如此。
书里周严丰天天公务缠身,哪怕想管家里都分身乏术,这也是原主有机会虐待他两个亲侄的主要原因。
陆曼曼就不跟一个保姆阿姨计较那么多了,只安顿道,“今天时间不早了,就简单炒几样菜,蒸锅大米饭就行了。以后注意营养搭配,肉和蛋每天都要有。”
想起什么又添了一句,“炒菜多放油。”
田阿姨何尝不想改伙食,两个孩子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天天吃菜汤粗粮,不说营养不营养,肠胃也受不了。
她生怕陆曼曼反悔,忙不迭道,“好,好,我这就按照陆同志说的做。”
汤菜和三碗高粱面被端下去了,周秉反而紧抿着唇,神色紧绷,四岁的芝芝仿佛也有些不安,眼神闪烁着。
好像不敢相信婶娘真的给他们做好吃的。
陆曼曼懒得多做解释,离开座位去了客厅,她看到矮矮的、绿色的冰箱,四四方方的电视机,还有像大板砖一样的双卡录音机。
这些小家电在陆曼曼当初所处的时代不算什么,在八十年代妥妥的奢侈品。
由此可见周严丰的社会地位,可他偏偏没有娶个根正苗红的妻子,而是娶了原主。
要知道原主的亲生父母和舅舅从前拥有大量资产,原主妥妥的资本家小姐。
六几年原主的舅舅察觉风声不对提前离开国内,原主的父母在之后的大变动中受到波及,原主跟着父母和姐姐下放到偏远地区的农场。
再后来原主的父母因为劳累过度和疾病原因先后离世,原主的姐姐为了生存被迫跟一个农场工人结婚,原主眼看也要步姐姐后尘,屈服于现实……
相比较原主的落魄,那时的周严丰已经凭借出色的能力成为军中的佼佼者,担任着重要职位,前途无量。
人生轨迹本来不可能相交的两人却走到了一起。
原来周严丰的母亲和原主的母亲当初是手帕交,两人给周严丰和原主的姐姐订过婚约。
周家信守承诺,在辗转寻找到原主家的线索后,给农场写了一封信。
只是原主的姐姐已经结婚嫁人,不可能再嫁给周严丰,原主便抓住这个机会,顶替姐姐嫁了过去。
而原主嫁进来过上衣食无忧的好生活后,渐渐露出自私自利的真面目,连周严丰两个亲侄都容不下了。
“咕噜噜——”
陆曼曼正摆弄着录音机,看看里面放着什么磁带,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她扭头朝餐桌那边看去,四岁的芝芝一脸紧张地伸出两只小胳膊,抱住了自己的小肚肚。
陆曼曼后知后觉,幼崽饿了。
她看一眼墙上挂的钟表,居然都整一点钟了。
她本来没觉得饿,这下也感觉好饿。
书里原主每天下来跟周严丰两个亲侄一起吃饭,事实上每次只吃一点,饿了要么偷偷躲在房里吃零食,要么偷偷到国营饭店吃饭。
陆曼曼记得房里还有一盒点心。
但是大小姐懒癌犯了,一点不想爬楼梯。
她再看一眼周秉,十三岁的少年虽然没有完全褪去稚气,身形也有些单薄,但是已经拥有成年人挺秀的身高,看看那长手长脚,使唤一下没有毛病。
她扬声道,“周秉,我房里有盒点心,你去拿下来。”
她开口的那一瞬间,身形单薄的少年很明显条件反射一样直起腰。
陆曼曼有点无语。
她撩了撩头发,她有那么可怕吗?
她可不可怕不知道,反正面对她这个婶娘的要求,周秉选择二话不说地执行。
他没一会儿就拿下来点心。
原主留着独享的点心也不知道什么点心,一股工业糖精的味道。
陆曼曼吃两口丢开了,不过芝芝崽崽倒是吃的很欢乐,连掉在桌上的渣渣都舍不得扔掉。
周秉也很小心地吃,虽然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看得出来仿佛享受什么美味。
……一看就是来了这里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谁能想到这两孩子其实除了牛逼的叔叔之外,还有一个很牛逼的亲爹呢。
他们的亲爹是科研大牛,两人之所以不得已寄住在叔叔家里,是因为亲爹因为工作原因暂时“失联”了。
不过这一切注定跟陆曼曼没有什么大的关联,她之所以没有抱男主大腿,也有一个原因,不打算在这个家里长待。
陆曼曼这个颜狗,非帅哥不爱,便宜丈夫长什么样子现在都不清楚呢,虽然两个亲侄长得都很不错,但谁知道他们的叔叔是不是个例外。
再说现在什么年代,八十年代,趁着改开的风口浪潮好好搞钱,努力做个单身小富婆,再过上从前有钱有颜,每天被小鲜肉环绕的日子不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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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陆曼曼和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拿点心垫补了两口肚子,那边田阿姨很快也做好了饭。
重新摆上桌的除了一锅白花花的大米饭,还有番茄炒蛋,肉末蒸蛋,黄瓜溜猪肉,和一道清热解暑的绿豆汤。
芝芝崽嘴角莹润,疑似口水要流出来了,黑溜溜的大眼睛里渴望藏都藏不住。
周秉尽管再掩饰,咽口水的声音还是被陆曼曼听到了。
陆曼曼两指轻轻敲击桌面,“开饭。”
以为两人会迫不及待动筷子。
结果周秉站起来首先给每个人碗里装满米饭,又给妹妹挖了两勺肉末蒸蛋,这才坐下慢条斯理吃起饭来。
完全没有狼吞虎咽。
说实话教养是真的不错,像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孩子。
陆曼曼夹了块猪肉,鲜香入味,肉香十足,田阿姨做饭水平还是不错的。
陆曼曼吃饭一向吃到八分饱就停,不过她比一般人还要细嚼慢咽,因此等她放下筷子的时候,芝芝崽已经吃得饱饱的,小肚子都鼓起来了。
周秉脸上也难得地显露出几分满足。
吃饱喝足,周秉陪妹妹看一本儿童书籍,陆曼曼就上楼歇着了。
“陆同志,有人找你。”
田阿姨忽然敲门。
陆曼曼纳闷,“谁啊。”
“说是你堂叔伯婶子,现在在大门口等着呢。”
田阿姨这里说的大门口是指军区大院的大门口,大门口有卫兵站岗执勤,不是本院人想进入本院,需要登记身份。
原主的堂叔伯婶子找过来,那边打电话到家里,一方面也是为了核对访客的身份。
陆曼曼在记忆里搜寻了半天,才把那堂叔伯婶子对上号——什么堂叔伯婶子,顶多算一门远房亲戚。
当初原主的父母和舅舅有钱,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都往身边凑,后来一朝落魄,那些人生怕受牵连,早就避之不及了。
但有那么一家奇葩,当初对原主家有多讨好,后来就有多刻毒,原主家一出事就换了一副嘴角,跳出来写大字报,恨不得把原主家踩到泥里,而当原主嫁给周严丰,摇身一变成了军官太太,他们又跑出来想要巴结……说的不是别人,就是号称堂叔伯婶子的这家。
这种看到别人有利用价值就上赶着巴结,落难就落井下石的小人,陆曼曼看一眼都嫌脏眼睛。
她道,“我可没有什么堂叔伯婶婶,可别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放进来。”
田阿姨会意,“知道了陆同志,我这就告诉警卫一声。”
她走后门外重新安静下来。
陆曼曼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舒服,硬邦邦的床板对细皮嫩肉的人非常不友好,说白了她还是睡不惯。
她虽然不打算在这里长待,但一时半会儿又没地方可去,可能会待一个月,两个月,甚至半年……天天睡这个床,腰背能吃得消吗?
大小姐走到哪里都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当即想到要买一张软软的弹簧床垫。
陆曼曼说干就干,爬起来查看原主的经济状况,结果在柜子和包包里各种翻来翻去,只找到几张票子和两张五块钱。
陆曼曼不信邪,但是几乎把房间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多翻出来一分钱。
书里周严丰的两个亲侄有父亲的津贴养活,周严丰一个月津贴有将近两百块,虽然婚后没有全部上交到原主手里,但是每个月给原主八十块钱,这个八十块钱不需要她用来家用,是给她自己花的。
原主在国内除了一个亲生姐姐没有其他亲人了,但是她自从嫁给周严丰,重新过上人上人的生活,生怕跟姐姐来往拉低身份,早不跟姐姐来往了,这个钱不可能寄给姐姐。
那她都花哪里去了?
要知道现在绝大多数人一个月的工资也才四五十块钱,八十块钱都快顶别人两个月工资了。
陆曼曼随后就平静下来,还能花哪里了,都她自己吃吃喝喝买买买了,看看那点心匣子,乱七八糟的护肤品,衣橱里面挂着的连衣裙,牛仔裤,泡泡袖短袖衫等等……
陆曼曼气的没话说了,还能咋办,先出去问问弹簧床垫究竟什么价钱,再想方设法挣钱吧!
她下了地开始梳妆打扮,换了一条裙子,穿上带跟的塑料凉鞋。
“婶娘!”
陆曼曼刚走出房门,芝芝崽从里面一个房间跑出来,看出来刚睡醒,还有点睡眼惺忪,但是一看到她,大眼睛一亮跑了过来。
那小短腿跑得跌跌撞撞,陆曼曼都怕她半路摔倒杵了圪膝盖,忙蹲下来伸出双臂。
“芝芝慢点跑。”
“婶娘,你今天好漂酿呀!”
陆曼曼一接住芝芝崽,就听小家伙这么说。
陆曼曼立马笑的合不拢嘴,她一个肤若凝脂娇艳动人的大美人,稍微打扮打扮当然漂酿啦,不过这话从芝芝崽嘴里说出来,就更加令人心情愉悦。
陆曼曼不知道的是,她跟原主同样一张脸,气质却大不同,原主美则美却带着尖酸刻薄,她则明媚大气,而且她会打扮啊,两个麻花辫不像现在的人扎的油光水滑,而是扎的蓬松又灵动,看起来减龄又显发量,穿了姜黄色的塑料凉鞋,就绝对不会穿袜子,光着两只莹润白嫩的脚,除了好看就是洋气,哪里还有一丝八十年代的土气。
就之前洗完澡下来吃饭,光脚踩着拖鞋,穿着睡裙,头发在后面随意扎起,那模样慵懒又随性,田阿姨都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婶娘,你要出门吗?”
芝芝崽看到陆曼曼手里拿着一个小荷包。
陆曼曼看过原主那些包包,除了绿色挎包之外,一个黑色皮包一个亚麻色像买菜用的布包,无一例外从颜色到样式土的掉渣。
她宁可拿个小荷包出门。
她捏了捏芝芝崽嫩乎乎婴儿肥的小脸颊道,“是呀,婶娘要出去一趟,芝芝乖乖跟哥哥在家玩儿。”
周秉也早出来了,就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看着妹妹和婶娘亲昵的那一幕,他眼里有点复杂。
先前在房间里,他还叮嘱过妹妹,不要总跑到婶娘身边,省得婶娘会烦。
妹妹答应的好好的,结果刚出来就又粘上了婶娘。
听陆曼曼那么说,他忙过来道,“芝芝,走吧,跟哥哥玩儿,不要烦婶娘了,婶娘有正事要做。”
周芝芝却没有看哥哥,小手手还抓着陆曼曼的手,眨巴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道,“芝芝不要跟哥哥玩儿,芝芝想跟婶娘一起出门……”
“周芝芝!”
周秉生气了。
周芝芝被哥哥凶了,大大的葡萄眼睛里随即含着泪水,一副要哭又不敢哭的模样,手足无措,又眼巴巴望着陆曼曼。
这小模样真是叫陆曼曼心疼。
她扭头凶周秉,“有话好好说,不要凶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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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严丰,“有事说事。”
换句话说别讲废话。
陆曼曼,“……”
好想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哦。
既然老男人不需要来自塑料爱人虚假的关心,陆曼曼就直入主题了,她握着话筒小声问,“你让人带回来的东西……”
她说一半留一半,等着男人接话,结果男人来了个装傻充愣,“什么东西?”
陆曼曼想把他脑袋拧下来的那种感觉又来了。
她忍了忍好声好气地说了来龙去脉。
老男人那边好像在工作,通过话筒能听到他翻动纸张的声音,陆曼曼说完有一会儿了,才听到他心不在焉的声音。
他说,“嗯,上次你跑太快,没来得及和你说。那副画跟那只你母亲的遗物一个来路,同样是你那堂叔伯婶子交出来,这些年帮你家‘保管’的东西。”
陆曼曼好半天才消化他说的这些话。
原主母亲留下的遗物就是那只已经被陆曼曼从银行换钱投进美容里的金手镯。
那副画跟它一个来路,都是那堂叔伯婶子交出来的,至于怎么交出来的,陆曼曼猜测当初周严丰绝对派人全程跟进了那个事,或许那堂叔伯婶子到了派出所过于害怕,不小心把那幅画也抖落出来了,或者是周严丰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那堂叔伯婶子瞒不下去,主动交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对于陆曼曼来说都是好事,那幅画很值钱的,将来就算她挣不了什么大钱,靠那幅画也足够衣食无忧了。
不过她什么时候跑太快,以至于周严丰没来得及跟她说这个事??
陆曼曼回想一下那天,周严丰回来后她问他了解的怎么样,她是不是清白的。
得知周严丰上报公安,有大义灭亲的潜质,她就赶紧拔脚走人了。
她是走人啊,哪里就跑了,不是,她想跑的心思有那么明显吗?
“还有没有事?”
话筒里周严丰一如既往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打断了陆曼曼的神思。
陆曼曼当然有了,她最想知道资产清退的事,如果说已经清退了,原主家里的大别墅呢,财物呢,为什么她哪样都没看到,如果没有清退,又是什么原因。
“那个……”
话到嘴边陆曼曼猛地停下了。
她真是脑子傻了才问周严丰,这么大的事情原主能不知道吗,她要问出来不是彻底露馅了。
她及时改口,“那个没事了,你继续忙吧?”
电话那边反而沉默了下来,陆曼曼当然没有自恋到以为老男人这是对她难以割舍,舍不得挂电话呢。
反而感觉他沉默的挺有内容。
这是还有啥要交代的?
陆曼曼稍微等了片刻,那边继续保持沉默,陆曼曼就打算挂电话了。
周严丰忽然道,“陆曼曼。”
这还是陆曼曼头次从周严丰嘴里听到她的名字,一瞬间她有点恋爱脑上头,心脏顿时“咚”地猛跳一下。
然后听到男人声音低缓,又仿佛掺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说道,“你还有个亲生姐姐,那副画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
陆曼曼,“……”
谢谢提醒。
陆曼曼“啪”地挂掉电话。
陆曼曼神色显然不好看,客厅里有人便站起来说,“我今天来的太匆忙,考虑的不太周全,不然下次再过来打扰吧。”
陆曼曼这才看到李知芳。
李知芳长得太有辨识度了,那张脸清冷寡淡,眉毛整洁之外细而淡,眼睛细长微微上扬,是天生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冷淡脸,也可以叫高级脸,看着就特别上镜有故事感,放在后世绝对是大荧幕青睐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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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旁带着一个友人。
那话是对着田阿姨说的。
田阿姨因为陆曼曼之前那一番话,没有把李知芳拒之门外,而是暂先安顿在了客厅,等着陆曼曼把电话打完。
田阿姨也不知道首长电话里有没有说今天回来,如果不回来,陆曼曼就可以把顾客留下来做美容,如果回来,就打算礼貌客套地把人送走了。
李知芳那么说完后,田阿姨就看向了陆曼曼,看出来陆曼曼跟首长电话里好像发生了冲突,挂断电话后脸色很不好看……结果没想到陆曼曼前一秒咬牙切齿、愤愤不平的样子,后一秒就神采奕奕,满面春风地走过来寒暄,“李同志过来了,这是你一起过来的朋友吗?”
田阿姨,“……”
小陆同志一看就像做大生意的,首先这情绪就拿捏的很好。
李知芳面对陆曼曼的热情愈发显得不好意思了,“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
她带来的那个朋友也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都怪我是个急性子,听知芳在这儿做那个美容效果很好,就一刻也等不及想过来试试,也不看看几点了,死磨硬泡让她带我过来了。”
看出来李知芳这个朋友性格挺活泼俏皮的。
陆曼曼笑吟吟的丝毫不介意,“我家老周刚才电话里还说今晚不回来了呢,反正今天只要不是太晚,你们尽管待着。”
有她这话,李知芳和她那个朋友顿时放松了不少。
李知芳距离上次做美容过去将近一个礼拜了,她也不缺那六块钱,听陆曼曼说周严丰晚上不回来了,便也说做个美容。
她始终记得陆曼曼上次交代她说注意控油和补水。
她一直弄不明白要怎么控油。
“是不是多洗脸会好一些?”
她询问道。
陆曼曼让两人在椅子上坐下,一边开始着准备工作,听李知芳那么说,赶忙摇头道,“别,洗脸越多不仅不能改善脸部出油,反而导致越洗越油呢。”
她解释道,“出油是因为皮脂腺油脂分泌,你洗脸再多也只能清洁表面,不仅不会让皮脂停止分泌,还会刺激它出油量加剧,皮肤就会变得越来越干。而且过度清洁反而破坏皮肤屏障的功能,对皮肤有损伤的。”
李知芳听的很认真,“那怎么办呢?”
陆曼曼教她,“首先还是补水,皮肤出油的真正原因还是皮肤内在缺水,所以每天八杯水是必要的,饮食少糖少奶少吃辛辣,平时少熬夜,至少一周一次的酸类面膜……”
李知芳带过来的这个朋友姓白,叫白明英,父母都是文艺工作者,她则在歌剧院工作。
虽然她不是油性皮肤,但不妨碍她听得津津有味。
等做完美容,看到镜子里变得白白嫩嫩的皮肤,顿时高兴又惊喜,“陆同志你护肤技术也太好了吧,我的脸还从来没像现在一样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呢,我保证我以后有时间就过来护肤,还要带着我妈过来,带着我的朋友们过来!”
她走的时候都仿佛脚上装了弹簧,高兴的一蹦一跳,并且非让陆曼曼收下两张歌剧院的内部票,要交定她这个朋友。
能让顾客满意度爆棚,掏钱掏得爽爽快快,是陆曼曼最大的追求,顾客发展成为朋友,当然也是对她的一种肯定,她当然乐意之至。
至于李知芳,陆曼曼也看出来她是专门带朋友过来帮忙捧场的,当然也猜出来李知芳为什么这个时间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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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严丰便把小侄女交给田阿姨,让田阿姨带着小侄女洗漱过后早点休息。
周严丰心里有事,随后就上了楼。
陆曼曼在浴池里接满水泡了个澡,泡完澡后小腿肌肉虽然放松了很多,脚底板却还是痛痛的。
回到房里才发现脚底起了好几个泡。
大小姐从前最爱小牛皮鞋子,穿过的任何一双鞋子都舒适合脚,还从来没有脚底起泡的经历。
陆曼曼简直要哭了。
她也太可怜了,倒霉催的穿书穿到这个年代,钱,钱赚不到,男人,男人睡不到,还要受这种生活的磨砺摧残。
她吹干头发做完护肤,慢吞吞地吃掉周秉送上来的饭菜,开始思考怎么对付脚上磨的水泡。
要挑掉吗?
不挑掉的话等水泡自己磨破,会不会发生感染啊?
陆曼曼想来想去还是找到一根针。
想想又不对,这针不是消毒过后的无菌注射器,她是不是要先消个毒再使用?
犹豫大半天,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平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她房门前。
听到门把手轻微响动,陆曼曼拿脚趾头想也知道来的是周严丰,她扭头扑到床上闭住眼睛假装睡着了。
不为其他,就是单纯的不想再被周严丰逮住教训。
陆曼曼闭着眼睛很快听到周严丰走了进来,似乎像往常一样来拿睡衣要去洗澡的。
衣橱柜门拉开又合上,他的脚步在床尾来回绕了两圈,然后向外走去。
然而就在陆曼曼以为周严丰要出去的时候,他的脚步忽然回到床边,然后她身边床垫猛地陷了下来。
一瞬间陆曼曼感觉男人身体裹挟着浓重的男性气息欺压下来,将她包围住了。
陆曼曼心口一跳,下一秒耳边听到周严丰的声音,他说,“你压到针了。”
这么近距离,他原本就低沉悦耳的声音震荡着陆曼曼耳膜,呼吸间热气扑打在陆曼曼耳畔,陆曼曼双脚有点软。
但连她自己都忘了刚才装睡的时候把针放到了哪里,一听压到针,吓得当即睁开眼。
周严丰指间捻着一根针,在她眼前晃了晃,“放心,在这儿呢。”
他收起支在床垫上的那条胳膊,起身站了起来,冲陆曼曼微微扬起下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陆曼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刚才扑到床垫上那么大动静,他在门口怎么可能听不到。
但是谁能想到她都已经假装睡觉避开他了,他还非要把她诓醒呢。
就非得逮着她把那顿训完才算完事吗。
陆曼曼一面腹诽,一面不得不老老实实坐起来等着挨训。
结果姿势都摆好了,周严丰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一上来就训人,而是微微侧首,眉头微皱,“随手把针放到床上什么习惯,不怕扎到人?”
陆曼曼有点意外,眨巴了下眼偷偷看他神色,他神色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似乎好像并没有打算跟她计较之前的事。
见他要把针收起来,她忙喊住他,“等等,先别收起来。”
她伸出两只光溜溜的脚,湿糯红润的唇瓣微微一抿,故作委屈道,“我脚磨出泡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要怎么挑破?”
周严丰闻言神色淡淡地在她脚上打量一眼,眼皮轻抬又看向她,“等下。”
说完转身走出房门了。
没一会儿带着医用酒精、棉球和一小包碾好的药粉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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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曼曼总以为他去找田阿姨,让田阿姨来给她挑水泡,还想不该啊,上次都亲自帮她涂身体乳了,那后背都摸遍了,再摸个脚算什么。
没想到他是准备那些东西去了。
这男人虽说高冷威严又很难撩,但做起事来又严谨又细心,不管给她捏腰揉背还是涂身体乳,都丝毫没有含糊过,一点不像这年代好多男的,大多数身上有很严重的大男子主义,别说给老婆捏腰揉背了,端个碗倒杯水都好像折损了他们高贵的尊严似的。
偏偏这样更让人着迷了。
待他给针消完毒坐下,陆曼曼挪坐过来,轻轻捏住他衬衣一角说道,“你轻一点,我怕疼。”
说着说着半边身子小鸟依人般完全靠到了周严丰身上,捏着衣角的那只手也穿过周严丰臂弯,轻轻挽上了。
周严丰眸光闪了闪,“你属什么的?”
陆曼曼差点搞懵了,这男人忽然来这么一句什么意思,想出其不意试探她真实身份呢?
陆曼曼就说这男人坐到这个职位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城府,幸好她跟原主不仅同名同姓同个年龄,属相也是相同的,她没有丝毫犹豫就道,“龙啊。”
周严丰,“看着像属猴。”
陆曼曼,“??”
这话怎么那么不像好话,难不成说她像个猴,给点阳光就灿烂,顺杆往上爬的本事教都不用人教?
果然周严丰下巴往旁边示意了示意,用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坐好了,往那边坐。”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陆曼曼差点没被他气死,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表面上还得憋着气勉强笑着,屁股挪坐到了一边。
周严丰这才伸手捉住她一只脚。
他看了看说道,“大的这两个泡给你挑掉,小的不碍事就留着自行吸收吧。”
陆曼曼又不懂这些,正是看他不顺眼的时候,他多说两句都觉得磨叽,她催促道,“行了,你快点吧。”
周严丰就动手了。
沾过酒精的棉球擦洗过水泡四周之后,捏着针在水泡上挑破一个孔,拿干净棉球吸掉里面流出来的液体……
他动作可以说相当快狠准。
但是陆曼曼没想到挑破一个水泡会那么疼,一瞬间她疼得死去活来,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不由自主伸手抓住周严丰胳膊连掐带拧,嘶着气叫道,“疼疼疼!”
周严丰忍受着她折磨不为所动,按住她的脚撒上药粉。
药粉撒上去那一下蛰得陆曼曼差点跳起来,她这下是真的哭出来了,形象都不要了,把脸埋在周严丰肩头上眼泪鼻涕一大把地呜呜呜。
周严丰皱眉,“再忍忍。”
陆曼曼,“忍不了。”
周严丰,“想想长征两万五。”
陆曼曼哭更大声了。
周严丰捏捏眉心,“还要继续吗?”
陆曼曼抽抽搭搭,“……要。”
周严丰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也不知是不是被女人带歪了,居然有点出乎意料。
他道,“好,那我继续。”
不得不说他是真的没有半点怜香惜玉,哪怕陆曼曼再喊痛再哭得梨花带雨,都没有开口安慰一句,手上动作也没有迟疑一分。
不过等这个过程终于结束,陆曼曼拿手帕抹掉眼泪,整理了整理妆容坐起来,看到他肩头湿湿的,上面不仅仅她眼泪,还疑似她啃咬上去的口水,衬衣袖子就更不用说了,上面都是她抓来扯去蹂躏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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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陆曼曼微微偏头询问,“怎么了?”
周严丰才回神。
陆曼曼小声嘟囔道,“我要不是自己探不上,也不用麻烦你……”
就打算被他拒绝后,抬抬别人家的老公在家里怎么怎么关心爱人。
结果老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想听她继续唠叨,片刻之后在她身后的床沿上缓缓坐下了。
他接过她手里的身体乳问,“怎么抹?”
陆曼曼差点忍不住笑了。
想想老男人再厉害,思想也有时代的局限性,这个年代对那方面讳莫如深,人们了解的途径少之又少,别说什么写真片小黄片,小黄书都找不到几本,绝大多数人的启蒙来自某些文学作品里的描写。
老男人很明显就是个处,拿脚趾头想也没见过这种场面,心潮澎湃之下可不就老实了。
她忍笑道,“你先挖出来一块在手心里揉开。”
周严丰照办。
陆曼曼等他差不多揉好了,继续指导道,“抹上来,要顺时针打着圈按摩,这样皮肤好吸收。”
周严丰两只手放了上来。
跟隔着一层布料不一样,皮肤和皮肤直接相触,那种又酥又麻的感觉仿佛丝丝电流般陡然间从陆曼曼的尾椎骨一路蹿了上来,然后直达她大脑皮层。
而且那双手除了修长有力之外,掌心带着薄茧,每一次触动划过陆曼曼娇嫩的皮肤,都引起她一阵战栗。
陆曼曼缩着肩头吸了一口气,身子骨敏感的都变得软软的了。
说起来好久没有跟男人那个过了……
陆曼曼忍不住扭着身子蹭了蹭。
身后传来一声严肃的低呵,“坐好。”
一句话把陆曼曼那点迤逦遐想击了个粉碎。
陆曼曼,“……”
好恨啊。
这就是个木头桩子也该有反应了。
所以这个世界上究竟为什么还会有这么不开窍的男的,长得好有什么用,可惜啊,年纪轻轻就瞎了,就瞎了!
陆曼曼恨的直咬手帕。
陆曼曼不知道的是周严丰并非毫无波动,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正常男人,有着正常的生理冲动。
但是他能走到今天,身上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自制力和克制力。
他压下心底那份冲动,心无旁骛地按照女人的要求帮她涂完身体乳,然后身子往后一仰,声音有些微哑道,“好了。”
顺便帮她把衣服拉下来。
结果没有拉动。
因为衣服的一端在陆曼曼嘴里充当手帕咬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刚才进行了一场刮骨疗伤。
周严丰,“……”
他拉扯衣服那一下陆曼曼自然感觉到了,有点悻悻地松开牙齿,自个儿把衣服拉下来。
她没什么心情道,“谢谢,麻烦你了。”
周严丰,“客气。”
然后抓了一把手纸出去了。
不是要洗澡吗,拿手纸干嘛去了?
陆曼曼是真的恨。
有钱有颜的豪门单身大小姐,走到哪里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是个男人都会追着捧着,偏偏在一个八十年代的老男人身上连番受挫,怎能不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表面上满不在乎,其实心里越得不到就越是骚动。
她把自己扔进柔软的床垫里,恨恨地拉上被子,忽然想到不对,老男人自以为装的天衣无缝,刚才微哑的声音明明出卖了情绪。
而且洗澡带着手纸到底干嘛去了?
陆曼曼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果然男人原本几分钟的澡洗了半个来钟头才带着一身沐浴过后的水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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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陆曼曼已经关灯假装睡觉了。
她在黑暗中等啊等,等到身边床垫陷了下去,等到男人的呼吸逐渐变得轻缓均匀,然后才不经意地翻了个身,一下滚进男人的怀里。
男人气息一窒,明显醒来了。
陆曼曼才不管,一只纤软滑腻的手从他睡衣底下滑了进去,贴上他即便躺下都能感觉到强劲有力的细腰。
她无意识般地摸了两下。
触感简直爱不释手。
但很快手腕就被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握住了,然后强硬地拉出来。
陆曼曼在睡梦中不满地哼吱一声,甩开他的手,又把手钻了进去,这次不摸腰了,往下摸。
要说陆曼曼上次睡觉不老实是真的无意识中的行为,那这次就是实打实的有预谋。
周严丰显然没有猜中结果,以为她顶多一会儿功夫就消停,结果……
他一把抓住女人的手。
太过用力,陆曼曼在睡梦中吃痛,很快甩开他翻过身消停了。
周严丰在黑暗里很轻地调整呼吸。
陆曼曼背对着他轻轻勾了勾唇,果然怎么可能没反应……
陆曼曼大半夜又故意撩了他两回,不是把脚伸过去不小心踢到那里,就是把腿搭上去,拿腿弯夹住了……
周严丰一晚上冲了两回凉,快到凌晨的时候大概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干脆起床走人了。
这一走就是好几天没回来。
陆曼曼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老男人待在家里她只能看到又吃不到,反而给她当事业上的拦路虎,还不如不回来呢。
陆曼曼接下来几天终于可以愉快地搞事业。
如她所料,她的护肤理念经过口口相传后,大院里爱美的女人们蜂拥而至。
尤其陆曼曼人长得漂亮不说,一身皮肤更是凝脂般白嫩细腻,连个毛孔都看不到,哪个女人不想保养之后拥有这么一身雪白肌肤呢。
所以说陆曼曼本人妥妥的活字招牌。
再加上她每每露着标准八颗牙齿的甜美微笑,态度热情服务周到,还拥有数不清的护肤小秘方,她这里俨然成了爱美女同志们交流生活经验和护肤秘诀最爱聚集的场所。
这天一上午接待了十来号人,田阿姨为了给陆曼曼补充体力,中午专门熬了鲜香味美、营养丰富的竹笋鸭汤。
这些天陆曼曼每每忙不过来,田阿姨和周秉都会及时过来搭把手。
周芝芝当然也跑得勤快,只不过她这个幼崽暂时还帮不上什么忙。
陆曼曼为人一向大方,别人对她好一分,她必会对别人翻倍地好,当然反过来别人若是对她不好,她睚眦必报,小气的很。
田阿姨任劳任怨干着分外活,陆曼曼就不会叫她吃亏,虽说家里不需要陆曼曼出家用,但每次田阿姨出去买菜,陆曼曼会借口想吃什么东西让她带回来,然后多给几块钱。
田阿姨推脱几次后才收下,然后干活愈发积极了。
至于周秉,陆曼曼对这个小男主的看法还真是有所改观,以为他寄人篱下,对她这个婶娘无非是迫不得已的讨好,结果没想到他对她这个婶娘还挺真情实意。
尤其有次陆曼曼在周秉带着妹妹听英语磁带时,无意暴露自己的英语水平,他看她的眼神亮晶晶的,简直不要太崇拜。
那之后周秉没事帮她搭把手,她没事带他练习练习口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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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国有国规家有家法,他有这样的下场是罪有应得。”
陆曼曼本来还想说那他家里的老母亲怎么办,转念一想言多必失,周严丰既然知道这件事,肯定有他的安排,她又何必多嘴。
她转而战术性地打了个哈欠。
周严丰很快说,“睡吧。”
陆曼曼立刻就躺好了,但是等了半天怎么没有动静,难道便宜老公说睡吧是字面意思的睡吧??
她凝神细听,果然在一片安静中听到他均匀而平静的呼吸。
什么人,长那么大家伙是摆设的吗,怪不得连老婆都看不住!
陆曼曼没忍住踹了男人一脚,见他依旧跟死人一样毫无动静,才忿忿地翻身睡去。
她不知道她刚翻过身,周严丰就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直到身边的女人熟睡,才重新合上眼。
但是他遇到的是注定不会安分的豪门大小姐陆曼曼,这个晚上就不会清净。
周严丰睡到半夜的时候,女人香香软软的身子忽然滚进他怀里,柔软高耸的地方隔着薄薄的布料紧紧贴住了他。
周严丰倏然僵住,但没料到这才只是开始,下一秒女人一条光溜溜的大腿伸到了他双腿之间,一只触感柔软细嫩滑腻的手,像灵巧的小蛇一样从他背心底下钻进来,摸上了他胸口。
她身上散发的幽幽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皮肤的细嫩和身体的热意不断地传导过来。
周严丰呼吸不禁重了几分,只能将女人手脚拿开,结果她似乎感觉到热,自己把手拿开了,腿也跟着抽出来了,但是非得一脚把他踹开,才重新翻身睡去。
一个晚上连着被踹了两脚的周严丰,“……”
就挺离谱。
经过这一出,陆曼曼重新调整睡姿又舒服地睡过去了,周严丰却没法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睡觉,他身上着了火一般久久平静不下来。
最终他下地到盥洗室冲了个冷水澡。
陆曼曼一觉睡到天亮,昨晚上除了大半夜感觉抱住一个热腾腾的大火炉让人恼火之外,总体上睡眠还是相当不错的。
啊,今天又是心情美丽的一天。
她伸个懒腰从床上跳下来。
至于周严丰那个便宜老公,床上自然早不见他踪影,他这种大忙人十年如一日把绝大多数的时间精力和心思都扑在工作上,这个时间点不在家才是正常操作,他要在家,陆曼曼才觉得奇怪呢。
想到周严丰,就想到他昨晚面对她这个肤若凝脂娇艳动人的大美人居然无动于衷,陆曼曼又是一阵恼怒。
哼,长得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个花架子。
怪不得原主会被那个夏见山轻易勾搭上,还不是老公不行。
陆曼曼想好了,等实现财富自由就跟周严丰离婚,赶明儿找个器大活好的小鲜肉。
陆曼曼今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洗漱过后先下楼吃个早餐。
楼下周秉正在客厅里带着妹妹听英语磁带。
双卡录音机里随着磁带转动,优美的女声说,“ Good morning.”
周秉按下暂停键看向妹妹。
周芝芝张开小嘴,“咕的……咕的宁!”
周秉耐心地纠正道,“咕的毛宁,咕的是好,毛宁是早上,连起来这是早上好的意思。”
周芝芝忽然跳起来,冲着楼梯那边高高地举起两只小手臂叫道,“婶娘,婶娘!”
周秉,“……”
学习的时候怎么就没见她这么积极。
陆曼曼看到芝芝崽跟着哥哥学习英语的场景还稍微惊了一下,这么小就开始学习英语了呢,要知道现在可是八十年代初期,英语的重要性才刚刚普及开来。
随即想到两人到底不是普通家庭,从小家里给的条件和教育好,自然要比普通孩子起点更高,见识也更广阔。
不过身边没有大人监督,两人还能坚持学习外语,值得点赞。
陆曼曼过来弯下腰抱抱周芝芝,并且亲了亲她软嫩嫩的小脸颊,嗯,乖崽身上的奶味好香啊。
她道,“芝芝真乖,还知道跟哥哥学英语呢,吃饭饭了吗?”
芝芝被婶娘亲亲后,也自然而然地搂住婶娘脖子,在婶娘脸上“啵”地亲了一口。
婶娘身上好香香啊,比妈妈身上的味道还要好闻。
她好喜欢婶娘,她早上醒来要不是被哥哥和田阿姨拦下,早就跑上楼去找婶娘了!
她高兴地拍着小手说,“吃了吃了,我们早上吃了热汤面和大肉包子,婶娘你饿不饿,我给你拿大肉包子,大肉包子可好吃了!”
小孩子说话都是这么可可爱爱的吗?
陆曼曼忍俊不禁,不过她早上通常吃牛奶麦片三明治,不爱吃大肉包子,她让乖崽继续跟哥哥学英语,然后到厨房交代田阿姨,“给我蒸碗鸡蛋羹就行了。”
田阿姨手脚利落,没一会儿就端上一碗嫩乎乎的鸡蛋羹。
鸡蛋羹刚出锅还很烫,陆曼曼一边等它晾凉,一边伸出一只手下意识地刷会儿手机……结果自然没能如愿。
现代人就这个毛病,手机不能离手。
陆曼曼心里抓狂了一小会儿,忽然瞥到田阿姨没有离开,脸上神情还有些欲言又止。
陆曼曼,“田阿姨,有事就说。”
田阿姨走过来,“陆同志,先前你那堂叔伯婶子又打过电话来了……”
自从那天陆曼曼跟那堂叔伯婶子见过之后,田阿姨就告诉陆曼曼,白天他们电话又打过来好几回。
陆曼曼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她不以为然道,“打就打呗,别搭理他们就行了,再不然你就告诉他们,要是再骚扰家里就到派出所报警了。”
田阿姨想说的不是这个,她小声知会陆曼曼,“今天早上我去市场一趟,出去咱们大门口的时候,外面蹲着两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和老妇,见到人就拉住问认不认识一个叫……”
陆曼曼手指顿住,挑了挑眉,“我的名字?”
田阿姨点了下头,继续说道,“咱们院多大啊,住的人又多,提名字不一定知道谁是谁,自然没什么人理会他们,他们就到处说陆曼曼骗了他们的金手镯又不给他们办事什么的……”
陆曼曼不怒反笑,“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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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阿姨在周家做事,自然凡事向着周家,虽然对陆曼曼心里有些小埋怨,主要陆曼曼之前有些所作所为确实挺让人看不上眼,比如家里条件明明不差,却舍不得给侄子侄女吃,舍不得给他们喝,反倒她自己经常躲起来好吃好喝,还从来不给侄子侄女一个好脸色。
这两天倒是跟变了个人似的,不抠门了,对侄子侄女、尤其对侄女周芝芝那叫一个亲热,看出来她是真喜欢那孩子,要不然那孩子也不会那么粘她……
总之再怎么说她也是首长的爱人,田阿姨就算为了维护首长的名誉,也有必要提醒她。
但是陆同志反而笑了。
田阿姨生怕她不当回事,忙往严重里说,“陆同志,这个事就怕……”
陆曼曼打断了她,“田阿姨,周严丰早上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中午回来吃饭?”
田阿姨愣了下,没想到她突然问起这个,随即摇头道,“首长没交代过,正常情况是不回来的。”
陆曼曼道,“那行,你现在帮我拨通他电话,我有事找他。”
田阿姨又愣住了,不知道是陆同志思维太跳跃,还是她年纪大了跟不上陆同志的节奏了,怎么又突然要给首长打电话?
陆曼曼看她犹豫,托着下巴微微偏过头问,“有什么问题吗?”
“哦哦,没有!”
田阿姨去拨电话了!
周严丰那边正在忙碌,但听到陆曼曼有事,却也没急着挂电话。
他道,“你说。”
声音一贯的不带什么情绪,让人听不出来他此时内心的真实状态。
陆曼曼也懒得猜他心思,只把她那堂叔伯婶子怎么找上门,又怎么跟他们在招待所里叙旧,到他们怎么把母亲遗物物归原主交还给她,最后到他们反悔,在军区大门口见人诋毁她名声一股脑儿都告诉了周严丰。
当然中间略去了她一早瞄上那只金镯子,转手把老两口耍的团团转的事。
关于夏见山那个事,周严丰昨晚上怎么说来着,他说“这种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交给我来处理”。
陆曼曼可把每个字都记在心里了,以后有事就找他周严丰。
就是,她干嘛自己出面对付呢,谁有那功夫跟他们鬼扯,交给周严丰多好,好歹是个首长呢,处理这点问题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并且不怕留下什么隐患。
结果她巴拉巴拉了大半天,那天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陆曼曼忍不住道,“……不好说吗?”
换句话说就是很难办吗?
当然不难办。
假如她说的都是实话,金镯子确实是她母亲的遗物,他们理应物归原主,没道理纠缠不清,跑过来骚扰和诋毁。
周严丰思忖的是女人究竟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又是假的,她拿他当枪使,还是真心求助。
所以他谨慎道,“知道了,你先不要跟他们接触,避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等我了解情况后给你个回话。”
这话说的简直滴水不漏。
首先照顾到陆曼曼的心情,让她稍安勿躁,其次给她一个保证,了解到情况后就会给她一个回话。
但事实上呢,他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样,压根没有承诺说一定帮陆曼曼解决这个事,为什么要先了解情况,难道她陆曼曼说的就不是真实情况了吗?
如果真实情况不是陆曼曼所说,他是不是还要反过来大义灭亲了?
陆曼曼笑呵呵地,“好的,那我挂电话了。”
田阿姨还以为事情完美解决了,松了一口气道,“这就对了嘛,陆同志你跟首长是两口子,有什么事不用藏着掖着,商量着不就解决了。”
连田阿姨都单纯地觉得老公帮老婆天经地义,试问谁不是这么想的?
陆曼曼越发肯定老男人有八百个心眼子,不过这件事说破天她也占理,老男人要了解真实情况就让他去,她不在怕的。
陆曼曼吃了晾凉的鸡蛋羹,就撇开这件事不管了,她要忙她自己的事了,果然没一会儿林业局那边打过来电话,说按照她的交代,已经采摘好了花苞。
统共三个麻袋,一百块钱的东西,人家不值当亲自送一趟,陆曼曼得自己过去取。
周芝芝刚好完成了今天学习英语的任务,一看婶娘要出去,忙扑过来说,“婶娘带我和哥哥一起吧,我们帮你拎东西!”
这孩子就是吃可爱长大的,看看多乖巧懂事。
陆曼曼摸摸她脑袋瓜道,“好呀,今天你们两都是小苦力,都得帮婶娘干活。”
三麻袋花苞说重也不重,陆曼曼带着两个孩子到了林业局交付过剩下的五十块钱后,周秉一个人就拎起了两麻袋,剩下的一麻袋陆曼曼和周芝芝一起拎着,当然周芝芝使了再大力气,花苞的重量还是在陆曼曼那里,陆曼曼怎么舍得把小家伙累坏。
只不过回来还是乘坐的公交车,三只麻袋的体积挺占地方的。
陆曼曼多交了一个人的车钱。
售票员还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周秉也看了婶娘一眼……就……婶娘是个文明守礼的好公民。
三个人拎着三麻袋花苞回来,田阿姨午饭也做好了。
陆曼曼匆匆吃过饭就开始忙碌。
陆曼曼以前自制精油一般用古老的紫铜蒸馏法,把花苞和蒸馏水按照比例放入铜制蒸馏器里,然后把容器密封好就可以开始蒸馏了。
一般来说,二十斤新鲜花苞蒸馏几个小时,大概能得到将近两百毫升的纯露和两毫升的精油。
陆曼曼这里三种花苞加起来总共九十斤,差不多能蒸馏出九百毫升的纯露和九毫升的精油。
当然在工具不趁手,主要没有铜制蒸馏器的情况下,这个数字还得减去耗损。
没错,陆曼曼要靠精油发家致富,大小姐从前当然不需要自制精油,只不过她爱好这个,经常闲着没事自制精油和各种护肤品玩儿,后来越学习越深入,就把这个当做事业来做,还开了一家名气不小的化妆品公司。
其实这个年代精油护肤相对来说理念有点超前,搞不好赚不到什么钱还赔得血本无归,这时候卖衣服最合算最挣钱,但是进货租门面以及装修门面都需要大量金钱,陆曼曼能掏出来这个钱吗?
她倒是可以不租门面,拉下脸摆摊吆喝卖衣服,但进一次货不说上千元也得大几百吧,她别说拿不出来几百块,去南方进货来回跑的路费和吃住都是个大问题。
还不如老老实实干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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