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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身娇体软,一路宅斗上位精品》精彩片段
高侧妃回来,听到这两个丫鬟讨论,顿时皱眉上前,哪知道听到那个小丫鬟道,“高侧妃往日里整日挑衅王妃,只怕翘儿定是来者不善。”
高侧妃听了这话,哪里还有心情去呵斥下人,脚步匆匆的就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今天都有谁来过我这里?”高侧妃问守在屋里的洒扫丫鬟问道。
几个丫鬟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没见到。
一个叫双儿的丫鬟赶忙上前,“奴婢刚才见到了王妃身边的翘儿来了这里,但没有说找您,说是来看看,不让奴婢跟着,刚才就进了内室一圈,就走了。”
双儿话音刚落,高侧妃急忙进屋查看,发现被褥混乱,她紧忙上前掀开被子,洒落了一地的纸扎人,上面写着许许多多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高侧妃以一件起,“江玉淑,江锦心,柳玉茹……何英柔……”
庶妃以上的名字和八字,全扎在了这小人身上。
高侧妃此时哪里还不明白,以为这是江玉淑嫁祸自己。
“好你个江玉淑,你这是要我死啊!”高侧妃怒道。
“来人,将这些东西全都给我烧了,别让人发现了,要快!”高侧妃慌张道。
开祖皇帝最恨人行厌胜之术,这样歹毒的阴谋,江玉淑分明是要让自己永无翻身之地,更是要自己的家族陪葬啊。
想到这个,高侧妃再不能忍,起身出来,看见地上的双儿,她上前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混账东西,王妃院里的人来我这里,你都敢放进去,来人,拉下去,发落出去!”
双儿惊慌求饶,却也只能被拖了下去。
等处理完了那些东西,高侧妃的心情才定了定,随即便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
下人都来不及阻拦。
而此时,江玉淑接到了秋莲的密报,亲眼看见江锦心在自己的被窝里,私藏那些巫术的东西,再三确定后,江玉淑便带着人赶来了南院。
刚好高侧妃一个人走了出来,看见江玉淑带着人走来,两方人在这边碰面,高侧妃满眼怒意,江玉淑却皱眉看她,今天没有心情收拾她,她要先收拾了江锦心再说。
“王妃,这是要去南院对吧?”高侧妃冷笑着问。
“高侧妃,本妃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你让开,别挡道。”江玉淑冷声道。
高侧妃呵呵冷笑,当着自己的面要去收成果,还这么嚣张对自己。
高侧妃哪里还能忍,怒气上头的她,是一点理智也没有了,直接抓着江玉淑的头发就开始撕打起来。
在场谁都没有料到高侧妃会敢冒犯。
一下子,惊叫声四起。
江玉淑更是没想到,她怀着身孕,满府里谁不躲着自己走,哪里能想到高侧妃竟然敢这么对自己。
“高侧妃,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江玉淑大喊,周围的下人也是急忙拉着她。
高侧妃身边的下人更是吓得不行,高侧妃这性子是真的胡来,竟然对着有孕的王妃动手,这是要夭寿啊,
好不容易拉开了,高侧妃却还要上前一般,却被人拦住,她破骂道,“今天你敢进南院的门,我跟你没完!”
“高侧妃,你放肆!你简直……”江玉淑是真的气到了,她发髻都被扯乱了,狼狈不堪。
自小到大,她从未有过这样失态的时候。
“我放肆,分明是你无耻,你真是阴沟里的辣椒,阴险又毒辣,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高侧妃骂道。
要不是身边两个婆子拉着,她还要上前动手。
这才一个月,就想着自己怀孕,她自己三年才怀一个,怎么好意思问自己的。
江玉淑一副嫌弃的神色,“不中用的东西。”
这一路马车上,江玉淑一直在数落她,到底也没有动手,锦心也就是耳朵听着,全当听不见。
想到要见到母亲了,锦心的心情随着逐渐靠近家门逐渐变好。
这次出门迎接的,终于看见了安氏的身影。
一家门见面,气氛也融洽。
面上总要过得去。
回来探亲,肯定是要去正厅的,前头是江氏夫妇在前头,对着江玉淑嘘寒问暖,但江天诚还是目光时不时看向锦心,眼底似乎有了些许父爱。
但锦心根本不回应,而是拉着安氏,十分依恋的挽着安氏的手。
如今要改口了,只能称呼姨娘。
故意放慢脚步,锦心拉着安氏走在后头,这才用俩人听得见的声音问道,“母亲,你在侯府,一切还好吗?”
安氏面上也有了光彩,似乎更加明艳动人了许多,本就生得美艳,如今娇养一段时间,十分的有风韵。
“一切都好,自从抬为姨娘后,你父亲想着你,便善待我许多,也对我诸多维护,加上,王妃自从身子坏了,你父亲便更指望你,就对我更好了。”安氏笑道。
“那小弟呢?”锦心问。
“已经送去了齐太傅府上,与那些小公子一起开蒙礼学,你父亲可是费了许多功夫,亲自登门几次,这才收的。”
锦心从安氏的表现看得出,她很喜欢江天诚的转变,甚至眼里心里,就又回到了当初在江南城的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这个一年见不到两次的夫君,分明漏洞百出的说辞,她却一一为他找补,圆满了为他解释一切不合理的地方。
锦心正是见到母亲这样一心托付真心,次次被辜负,却又次次原谅,次次抱有期待,一点点小事,她就能感动,再次真心交付,结果都是不如她意。
这样的感情,她不羡慕,甚至鄙视。
可是到了自己,她又期待王爷能如自己一般,真心对待自己,但最后又遏制自己的这个想法,不求多少真心,只求他不要厌弃自己便好。
她想的很多,听着安氏说江天诚的好,她也没有怎么入耳,也不回应,便走到了正厅。
一家人说说笑笑,江夫人随后看向锦心,“锦心,你如今这身子如何?月事准吗?”
这话当着众人就问出来,叫她尴尬,父亲都还在这,江夫人怎么就说起这事了。
江夫人也没当回事,依旧看着锦心,让她回答。
“不准,一向不准。”她淡淡道。
“看来也是个没福气的。”江夫人收回目光,似是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母亲,不是请了陈老先生吗?叫他来看看便知道如何调理了,正好,我也想再调理一番。”江玉淑说道。
江天诚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的站起,“我还有事,你们母女叙叙旧吧。”
江玉淑翻了个白眼,十分看不上一般,哼了声,“事事不知道为女儿操心,整日关心那些没出息的东西,要他何用?”
这没出息的东西,自然就是指安氏母女三人了。
安氏无奈,也习惯了江夫人的尖酸刻薄,没有什么反应,锦心也不想在口舌上计较。
此时,一位老者被请了进来,江夫人随即换上一副笑模样,客气道,“陈大夫,可算把你请来了。”
这陈大夫实在难请,民间的妇科圣手,为不少多年不育的妇人治好了病,添了孩子,更是被各大富贵人家争相请的人,之前便是请了他看了几次,喝了几服药,江玉淑便怀上了。
他不说话,大概这些日子,他在外头面对的恶意不少。
成婚三四年,至今依旧无所出,外头都在说他绝后之命。
皇上也责问他,后院的女子不少,全都没用,如今高云婉做出这种事,皇后本就是要责问的,他却拦着,皇后自然生气。
锦心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灌自己,两壶酒都喝完了,还要继续喝,锦心赶忙将酒壶拿过来,道,“够了,王爷这样喝下去,是要把身子折腾坏吗?”
睿王皱眉看她,冷声道,“给本王倒酒。”
“不,不许喝了。”说着,她藏在身后,满眼拒绝。
睿王不理会,倾身上前欲抢,锦心哪里给他,将酒壶掷在桌上,随后便坐到了他身上,身子软软靠在他身上,“喝酒多没意思,长夜漫漫,我们做点其他的如何?”
只是气氛似乎就变得微妙了。
许是喝酒有些醉了,他有了兴致,想玩得疯狂些,随即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对她道,“那你喂本王喝。”
锦心只是稍稍一想,便知道他的意思了。
她丝毫不矫情,挑眉,魅惑一笑,拿起酒壶,对着自己的口灌下来,随后像蛇一样缠绕上来,捧着他的脸,以口渡酒……
睿王还是头一次将主动权给女人,仅仅一瞬,他便被唤醒了欲@望。
她的身子逐渐发热,他亦然如此。
外头的伺候的人,听着屋内的动静,桌碗碎裂的声音,以及其他动静。
他们只能站远些,免得那些声音让人面红耳赤的。
或许是压抑太久,他久久都不肯结束。
直到他完全尽兴后,她才得以解脱。
“可伤着你了?”男人事后才想起安慰。
“不曾,王爷心情可好些了?”她问。
没有掌灯,昏暗之中,俩人的体温互相温暖着对方,寂静到都能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
他的唇碰了碰她的额头,深深舒口气,“王妃这个孩子没了,本王确实很伤心,这可是唯一的嫡出孩子,就这么没了。”
锦心闻言,只觉得有些慌,心口都凉了一下,若是王爷知道此事自己参与其中,他定会杀了自己吧。
好在他看不见自己的脸色,只是摩挲着她的臂膀,眉间依旧忧思愁容。
“王爷还会再有孩子的,一定会有许许多多的孩子。”她道。
“但终究是庶出的孩子,如何能和嫡出的孩子相比。”
这话让锦心一愣,继而心里苦笑。
王爷自己都是庶出的皇子,他却也这么在意嫡庶,他为了嫡出这个孩子伤怀这么久,可见是真的极其在意身份的。
那怎么说,她若有孩子,王爷也也不会多么在意。
深叹口气,她埋首在他胸膛,不愿说话,也不想安慰他。
然而此时,他却忽然翻身过来,锦心见状,有些茫然,不是刚完事吗?
“王爷,怎么了?”她问。
“生孩子。”他说着又开始了。
回回都是这样折腾,锦心的身子,大约是因为他这样的灌养下,更变得敏感许多。
睿王也是太久没有这样尽兴了,对她更恋爱了许多。
一大早,他起身穿衣上朝,却不让她起来,锦心也是实在不想起,真的很累。
出门的时候,却看见对面的动静,睿王见状蹙起眉头,“婉月居是谁在哪?”
心腹忙上前,道,“是陈庶妃,昨日搬来的。”
“谁准她住在婉月居的!让人把她拉出去!”睿王忽然就生气了,锦心赶忙起身去查看。
随后,陈庶妃见赶紧过来下跪,求饶到道,“王爷恕罪,婢妾这就搬走,马上搬。”
众人闻言一笑,似乎林侧妃依旧是那个不知事的小郡主。
却忽视了还伏跪在地的锦心。
皇后随后看向地上的锦心,“你抬起头来。”
锦心当即抬起头,皇后打量她上下,点点头,“生的一副好皮囊,确实姿色上乘。”
“谢皇后夸赞。”锦心恭敬道。
“这边是睿王弟身边的爱妾江氏吗?听闻你出身齐远侯府,也是王妃的妹妹,却不知道,睿王妃今日为何不入宫啊?”坐在次位上的妇人说话,看着年纪二十七八岁左右,虽年纪不大吗,但面色有些许暗沉,倒是很有气质。
皇子的长子闲王有三十二岁了,次子魏王二十九岁,三子蜀王二十五岁,睿王便是排行第四二十四岁,五子皇后所出八岁,六子三岁,七子一岁。
看这妇人年纪,想必是魏王妃了,顺座下来那位,便是蜀王妃。
“回魏王妃话,婢妾正是睿王庶妃江氏,也确实出身齐远侯府,嫡姐身子有恙,便未能出席宫宴。”
魏王妃闻言轻笑,“你虽是个庶妃,倒是有几分见识,竟然知道我是谁,睿王妃没少教导你吧。”
“王妃只教导婢妾如何为王爷分忧,安分守己,其他事宜,无需婢妾明白。”
魏王妃呵呵一笑,“但愿你如同你姐姐说的那般,安分守己,不要以为有一张脸,就跋扈后院。”
在场的人听着脸色都不对了。
魏王的后院素来不平,时常闹出人命,魏王还有一个极为宠爱的妾室,出身扬州瘦马,竟做了侧妃,没少折腾,闹出的事一件又一件,可是把魏王妃气坏了。
如今在这看见一个妾室登堂入室,这火气又上来了。
皇后知道,自己再不说话,魏王妃又要失态了。
“魏王妃,喝茶。”皇后温声道。
魏王妃脸色白了一下,而后没有再言语,端起茶喝了起来。
皇后看向锦心,“江氏,你起来吧。”
锦心刚起,下人便给她端来的凳子,身边的宫人便到她耳边说话,锦心当即站起,随着宫人走到了内室。
两位御医等候在这,宫人便让锦心坐着诊脉。
看完脉后,皇后正好进来,随即上前回话。
“怎么样,她这脉象如何,身子可算健康?”
“回皇后,江庶妃身子健康无虞,胎像十分稳妥。”御医回道。
皇后闻言点头,“那便好,陈太医,你医术精湛,便由你照顾江庶妃的胎儿,直到临产。”
陈太医只好接旨。
林侧妃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正欲说话,却被皇后冷冽的眼神给制住。
随后,锦心被打发出去。
内室便只剩林侧妃和皇后。
“姑母,你为何要护着她的胎,她若无福气生养,那也是她没本事。”林侧妃有些生气。
皇后脸色冷下来,盯着她,“你果真是不懂事,为这么点小事闹脾气,睿王若是知道你这般性子,你觉得,他今后还会扶你为正妃吗?”
林侧妃不说话了。
“我如今膝下只有凛儿,他身有残疾,自然是不能继承大统的,可是睿王名义上也是我的孩子,他将来若是能继位大统,你便是皇后,生出来的孩子,便是嫡出,就算江氏生了长子,也是庶出,岁月还长,难道还能他保证一辈子安康吗?”
如同自己儿子一样,不过高兴几年而已,如今却……
林侧妃闻言,神色缓和了下来,终于露出笑容,“谢姑母为侄女用心筹谋。”
皇后无奈叹气,拉着她的手,“本宫要你入府后,要好好与人相处。处处与人为善,不可刁蛮,也不可冒进,最主要的,是让睿王认可你的能力,而非忌惮你的身份,这都是为你日后成为皇后铺垫,你若不能理解我的苦心,那你实在叫本宫失望。”
果真是谁都不能信。
但林侧妃却来了自己这边,是锦心请的,当着柳侧妃的面子,就这么走了进来,柳侧妃皱着眉看着林侧妃这态度,心中不悦,对锦心也有了几分怨言。
林侧妃进来后,挑眉一笑,“锦心姐姐是觉得这王府即将换女主人,想提前拉拢我吗?”
林侧妃这个皇后的眼线,估计什么都往宫里说,王妃病重的事,自己遭遇毒香的事,估计她全都往宫里说了。
皇后是觉得林侧妃稳妥要扶为正妃了吧。
锦心笑了一下,“侧妃请坐,莲蓉,上茶。”
林侧妃施施然坐下,脸上都是喜气,已然是觉得王妃之位唾手可得。
“请侧妃来,是想侧妃帮帮我,昨日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有人要害我的孩子,侧妃有皇后撑腰,往后的王府,也会是您的,还请你搭救我和孩子啊。”锦心说的诚恳,拉着林侧妃的手,满是恳求。
林侧妃闻言皱眉,“你我之间算起来是敌对关系,为什么要帮你?”
“这孩子,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眼下王府里,只有这个孩子,若是能顺利生下,便破了外边的王爷不能生的谣言,这不也是皇后期望的吗?”
林侧妃听完,眼睛转了转,认真思考了一下,是这个理,但她以后也能生,江锦心自己留不住孩子,那是她没本事,她为什么要费这个劲儿呢。
锦心看她还在犹豫,当即抛出一个诱惑,“若孩子生下的时候,侧妃还没有开怀生育,这孩子便养在你名下,这府里的第一个孩子是你的,足够你出手护他了吗?”
这话让林侧妃眉头舒展,却也有些不屑,“你想得挺美的,养在我名下,便是嫡出,你挺会算的啊。”
“侧妃若是觉得不行,婢妾也可去找柳侧妃,左右她也没有孩子,怕是盼孩子盼得厉害。”锦心故作惋惜道。
林侧妃一听她要转头找柳侧妃,立刻就不干了,就算这孩子决定不了自己的地位,可是给柳侧妃,那可是助力,自己怎么能容许。
反正姑母都要保这个孩子,她卖一下好顺一下人情而已,但绝对不能给柳侧妃。
“行了,我答应你,我会派人严格把控你的饮食,所有衣料鞋子都会严关把守,你满意了吧?”
锦心连忙起身谢过林侧妃。
林侧妃见到锦心这热情又感激的笑,傲娇的哼了一声,但心里却觉得爽的很,起码在锦心这里讨到了成就感,饶是她再得宠,不还得求着自己。
送走林侧妃后,莲蓉不解问道,“主子,你为什么要求林侧妃帮你啊,你也不是没有能力自保,等王妃的人都给你了,这些事处理起来,不比林侧妃的人处理得轻松吗?”
锦心转身回来,拿起暖炉抱着,淡淡道,“王妃的人我不敢用,尤其是那个翘儿,她只忠诚于江玉淑,虽然她要用自己的力量帮我,但她帮的,不是我,是侯府,她的人也是不稳定的,关于孩子,我不得不小心些,林侧妃和皇后想的是一样的,要王爷成功,王爷的孩子,便是筹#@码之一,自然也会用心,两相比较,你觉得哪个更靠谱些。”
柳侧妃心机太重,饶是自己这样小心,还是中招,险些就让孩子没了。
今后不能跟她合作了。
但她还握着自己的秘密,始终是隐患。
没事,且等等,她还会出手的。
栖鸾院那边已经是差不多时候了,府里都开始准备上了后事,几乎就是等着江玉淑这口气给咽了。
但碍于她如今也是睿王的侍妾,听说,她还格外受宠,江夫人想到这个,更是不悦,哼了一声,瞪了眼齐远侯,扶着女儿便进了内院。
齐远侯看向锦心,也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在王府,一切还好吗?”
“回侯爷的话,奴婢一切安好,不劳侯爷挂怀。”她淡淡道。
齐远侯一听,脸色立即变得难看,声音都冷肃了许多,“你这是怪我吗?”
“不敢,奴婢感谢王爷给奴婢翻身的机会,今日回来,便是求得王爷恩准,回来看望我母亲的。”她依旧淡淡的,不曾有一丝情绪。
幼年也就一年见过一两次的父亲,原也没什么感情,她从前期待父亲能一直和她们在一起,抱有极大的期待,后来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便生出了厌恶的心思。
尤其是回了侯府后,这个父亲可谓做尽无下限的事。
没有维护她们母女三人,却还要时常来招惹母亲,每每他来了之后,母亲都会遭受江夫人的刁难,自己甚至被江玉淑叫去人前做牛做马,学狗叫。
这个父亲,从旁观看,却不发一言。
他惦记母亲的美色,却不呵护母亲,只为满#@足自己身下的欲#@望。
她求过他,希望他放过她们三人离开,但面对的,又是虐打。
眼看着自己长大,美貌盖过母亲,他竟生出想将自己送去给官员亵玩,从而换取自己职位高升,但恰逢江玉淑有孕不能侍奉王爷,又不甘心让其他女人霸占王爷,从而将自己送去了王府。
她这才算躲过危机。
这样的父亲,她不会认。
见她冷着一张脸,齐远侯更是哼了一声,“你就算得了王爷的宠爱,那只是一时的,等你姐姐顺利生下小皇孙,你还是要回来的。”
锦心闻言,咬了咬牙,袖子下的手,指甲都扣弯了,进了皮肉,她都不觉得疼。
是啊,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样,妾室再宠,都不可能越过正妻,她很清楚。
但她不会像母亲,任由男人玩弄,弃之如履。
就算自己不能在睿王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也会在得宠的时候,争取到自己的利益,安顿好母亲和小弟,自己再给自己做打算。
总之,她不会接受被遣返回来,成为齐远侯升官发财的工具。
一番不愉快的见面后,她急匆匆赶往后院的下人房,见到了自己惦念的母亲。
安氏正在洗衣服,锦心见状,急忙上前拉着母亲,激动的跪下,“母亲,女儿回来了。”
安氏愣了愣,看着女儿完好无损回来,穿着华贵的缎料,这一身打扮,虽说不至于十分金贵,却也很是精致的。
“你这这些日子,没遭罪吧?”安氏竟有些眼眶微热,鼻子发酸,愧疚的看着女儿。
安氏其实也是很有傲气的人,并未想过与人为妾,但偏偏却爱上一个骗子,导致她两个孩子成了没名没分的奴仆。
如今,她女儿也成了别人的妾,她真是害苦了自己一双儿女啊。
锦心忙摇头,替她抹去眼泪,笑道,“我在王府过得极好,王爷疼我,送了许多东西,这里有五十两银子,母亲你收好,千万别让人知道。”
说着塞了一袋银子给她。
安氏哪能要,立刻推回来,忧心道,“你在王府日子肯定不好过,你这性子我还不知道吗?报喜不报忧,这钱你拿来走动人情,与人多多交好,你日子也能好过些。”
锦心闻言苦笑,安氏哪里知道,在王府里,不是靠钱能过好日子的,这些钱也起不了作用,但对她们母子来说,这钱能让她们这一年都过得很滋润了。
“我还有,我留了一半,这是王爷赏我的,还有那些衣服料子,这些东西,都是王爷给我的,每个月还有月例银子,两套衣裳,每日饭食三菜一汤,绝不会差的。”
莲蓉赶忙将东西送上来,放在安氏面前,安氏看着这些料子,眉头总算舒展开来,但又哪可能真的彻底放心呢。
“小弟呢?”锦心不想听她推辞。赶忙问锦荣的下落。
如今他也有六岁了,早该启蒙了,只是被夫人压着,连后院的门都出不去,整日在这后院里自娱自乐。
今日怎么不见他呢。
安氏闻言,叹气一声,道,“他去了前院哥儿们的住处,侯爷说,打算让他跟着先生识字,我也没办法留住他。”
锦心一听,感觉不妙,齐远侯府的男丁也不算多,就三个,长子便是嫡出,不在府里,去了苍山书院,剩下两个,十岁的江衢槐,性子野蛮,没少到后院折腾她们,一个八岁的庶子江衢枫,也很无耻下作。
六岁的小弟,单独与他们生活,日子可想而知是什么样的。
她没多犹豫,赶紧去了前院找人。
刚走进去,就听见江锦荣哭的尖利又绝望悲惨的声音,她心头一跳,冲向那边,便看见让她心脏刺痛的一幕。
弟弟被下人一左一右的抓着,身下裤子都被扒了,脖子上挂着一吊生肉,江衢槐和江衢枫两个人兴奋的大喊着杂种,面前就是一条黑狗,被粗大的绳子套着,两个小厮费劲的抓着绳子的一端,黑狗咆哮着想扑上前,应该是那吊生肉极具吸引力,它激动的前腿立起,挣扎着嗷嗷扯着往前扑。
江锦荣绝望的哭喊,可是他们两个笑得更兴奋了。
“小弟!”锦心扑上前,一把将左右的小厮被推开,然后把生肉扯下来,丢到江衢槐身上。
黑狗立刻转移的方向扑到那边,小厮们失手没抓住,黑狗朝前扑去,吓得江衢槐也尖叫着后退。
还好那个狗只是吃肉,随后被小厮们再次控制住。
“小弟,你没事吧?姐姐看看,伤着哪儿了?”锦心担心的检查他上下,发现他身上背上,腿上,身前,都是伤,打的,掐的,针戳的,身上淤青无数。
“姐姐!姐姐!你救救我!我要回去,我不要在前院了!”江锦荣哭的伤心委屈,把锦心的心都哭碎了。
“把这个贱婢给本少爷抓了喂狗!”江衢槐恢复过来后,气的大吼起来。
进门便看见林侧妃趴在睿王身边哭,满脸的泪,还不知轻重的抱着睿王,他也是疼的紧,却也不好说。
“林侧妃,你要是再这样压着王爷的伤口,御医就白包扎了。”锦心忙上前道。
林侧妃在这才坐了起来,关切的看着睿王,“王爷,这究竟怎么回事啊?怎么伤这么严重。”
“无事,没伤及要害,此事已经移交奉天府,会有结果的。”睿王的模样,看样子并不是很生气。
想想也是,睿王刚出宫就遇到行刺,天子脚下,谁会这么对睿王,他素来有功绩,也没有做不利于民的事,总不会是民间刺客的。
那这件事,显而易见就是皇子之间的竞争了。、
终究自己是没死,只要查下去,总会有个结果。
睿王打发了林侧妃出去,便让锦心留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最后,睿王忽然认真对她说道,“本王打算宽恕高氏,抬为庶妃,你觉得如何?”
锦心听完,心头一跳,神态惊讶,让睿王蹙眉,“怎么了?”
锦心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直接,赶忙敛下神色,摇摇头,“没事,只是不明白王爷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事了。”
“高将军为我身受重伤,至今未脱离危险,威远伯又掌管宫中禁卫军,高明耀也颇受皇上重用,与本王一同在军中厮杀出来的将才,就算不为着高氏,也得顾及威远伯爵府,再则,她的孩子,是被王妃害了,终究是王府对不起她,也算抵消她先前做下的事。”
锦心听着睿王细数种种,心里却缓缓沉下。
说了这么多,其实睿王还是念着高氏的好的,高家纵然是得力助手,但高家也不是只有一个女儿,高家也不是傻子,朝中局势,三王鼎立,难道他们还能去选其他两位没有什么政绩的王爷吗?
何况,睿王名义上,还是嫡出,齐太傅又是睿王的老师,齐太傅的学子多为在京为官,也算睿王的师弟,种种天时地利人和,威远伯不会傻到为了个女儿和睿王翻脸。
不过是王爷替高氏找了个借口罢了。
但锦心不过稍稍整理思绪,便恢复了正常。
“王爷所思所虑必然是有缘由,婢妾自然是支持王爷的。”
睿王不过是找个人认同他而已,他心意已决,谁的反对都不管用。
只是锦心明白了一件事,睿王终究是只看重自己的利益,他不是不知道高侧妃的品性如何,他不在乎。
睿王看她没有强烈的意见,心里松了口气,随后又道,“她性子虽然有些差,但不是个恶人,先前她为难你,也是不懂事,如今在偏院待了许久,她早就知错了。”
锦心低下头,不说话。
“这件事,你跟林侧妃那边说一下,你素来跟柳侧妃交好,与于她说说,等过些日子,便正式迁出来,你觉得呢?”
她觉得?她觉得很不好。
但她还能说不行吗?这一切,他都做好打算了,让自己去后院的人铺垫一下罢了。
但高氏出来,这日子,可就难捱了。
自己这肚子的孩子,还不定能不能顺利生产呢。
锦心深吸口气,脸色虽有不悦,但还是扯出一个笑容,道,“婢妾明白了。”
离开清风台的时候,锦心只觉得心是冷的,身上也是冷的,对睿王有了失望。
但锦心没有立刻回自己的屋子,而是转道去了柳侧妃那边,柳侧妃此时已经缓和过来了,但脸色很差,整张脸白凄凄的,眼神也有些飘忽。
林侧妃急忙跪下,焦急道,“侄女一直谨遵姑母教导,从未忘记。”
“是吗?那你先前为何要跟江氏为难?坏了睿王的好感?”皇后声音冷冽质问。
林侧妃闻言,自知理亏,此事是自己太过着急了,见着江锦心让王爷这般捧在心间,她想着忍,可是真的深爱一个人,又岂能真的忍。
皇后明白她的心情,便也没有过多为难,而是将她拉起,温柔拍拍她的手,道,“往后,你不许再乱来了,知道吗?”
林侧妃点点头,那就让江氏再得意得意吧,将来自己扶正,便是她的死期。
皇后所生的五皇子,看着是正常的孩子,但似乎身子不协调,自从七岁后,开始看出点点看出端倪,一只手逐渐失去支配的能力,从前只是一只右手手指不听使唤,后来是一个手掌,如今更是整只手臂都不能用,软绵无力,握不动笔,也拿不起筷子。
御医诊断不出来问题,但如今随着个子长起来,右手却没长肉,看着十分怪异,靠着穿宽大的衣裳才看不出问题。
皇后看着儿子这样,这才断了让他争夺皇位的念想,转而全力支持睿王。
也正是因为如此,皇后才会将林侧妃嫁给睿王。
只是她千叮咛万嘱咐的对林侧妃,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将自己的话放在耳边。
“你先前不是试出江氏姐妹不睦吗?你可知道为什么江氏会被禁足吗?”皇后又问。
睿王也没有将这事禀回宫里,睿王终究跟自己隔着心,没有事事禀报给自己。
林侧妃确实不知,只能摇头,“先前江庶妃的饭菜被人下毒,也可能是因为这个。”
皇后闻言,却觉得不至于,摇摇头,“睿王谨慎,就算是下毒,可终究没有伤着江锦心,睿王不会为此事而禁足,你回府后,便想法子弄清楚吧,若是能利用这件事让睿王下决心废了她,你的好日子也就来了。”
林侧妃听完欢喜的点头。
姑侄俩又说了好些话,等婢女来通传外头官眷贵妇都到了,皇后这才出去。
锦心被安置在最角落,身边又派了一位嬷嬷照顾她,锦心却觉得倍感,但也只能忍下。
直到所有人入席,锦心这才被送到睿王身边。
睿王身边一左一右的是锦心和林侧妃,跟皇后谈过心后的林侧妃,显得懂事很多,看着睿王在宴席上照顾锦心,林侧妃没有来之前那么阴阳怪气,反而十分照顾锦心。
这样的转变,让锦心惊讶。
席面上,睿王身边的两位女子,都是十分扎眼的美貌,更是引来更多的注视。
看着面前的菜式,锦心实在没胃口,干呕了几下,强行压下那股反胃上来的东西,越是这样,她越是难忍。
睿王温和轻抚她的背,“若是实在不适,本王叫人你回偏殿歇息。”
锦心深吸口气,只好点头,也实在不能忍这个味道,比起在御前失态,她还不如趁着这个借口赶紧去休息一下。
行至走廊,却见江夫人站在边上,叫了她一声。
锦心看过去,见她神色依旧高傲,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似乎她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掌管自己和母亲生死的齐远侯夫人。
身边的嬷嬷和两个婢女站在她身后等着,嬷嬷又奉命照顾她,自然是不会离开她半步。
她的使命,便是照顾锦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有差池,她这条命也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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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淑闻言,低下头,有口难言一般。
还是翘儿上前,道,“是因为这些事,高侧妃竟然找人在院子里肆意宣扬,王妃一时有些受了刺激,这才动了胎气的。”
睿王听完只觉得头疼,他才走几日,怎么这么多事。
“为这些小事伤着自己,实在不值得。”他捏着眉心,有些不耐,还是耐着性子宽慰她。
“妾身也没什么事,就是心里难受,如今府里都知道了妹妹的身世,我有愧,王爷,往后你可要多多善待妹妹才是。”她叹气道。
睿王闻言,眉头一挑,眼底有些好奇,“本王听说,你们从侯府回来,她便伤了腿,这是怎么回事?”
江玉淑愣了一会儿,没想到睿王会这么问,更没想到,锦心会敢告状。
她好一会儿,才惊觉自己的反应不该是这样,连忙收敛神色,而后故作不解。
“那妹妹是怎么和王爷说的?”
她还不知道锦心是不是真的告状,便不敢贸然接话。
“倒也没有怎么细说,就是从回来便伤着腿了,本王瞧着有些严重,刚才屋里莫名被人投蛇,本王倒是不知道,这王府什么时候,这么不太平了。”
说到最后,他神色厉害了几分。
江玉淑闻言,心里突突跳个厉害,还好她本就有些病色,不然眼下的反应,肯定是被王爷怀疑的。
“竟有这种事,是妾身失职,回头,妾身定会让人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江玉淑故作冷静道。
“不用了,你如今也是怀着身孕,又动了胎气,这件事,本王已经关山去查了。”
这下把江玉淑吓着了,忙道,“不过是些小事,王爷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你觉得这是小事?”他皱眉,很是不悦。
江玉淑语塞,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话。
看她这样,睿王也没逼问,但也没有耐心了,下了决定一般,道,“本王在外头处处小心,府内的事,王妃若是不能平,那本王看柳侧妃是个能干的,不如叫她帮你一起料理吧。”
江玉淑这下更激动了,顾不得其他,当即坐起,满脸拒绝,道,“王爷,此事妾身不同意,柳侧妃出声商贾,饶是个做个庶妃,都是抬举,王爷重用柳家,妾身也不好说什么,侧妃的位份已经是不合规矩,难道还要她与妾身平起平坐吗?”
“等你顺利生下孩子,她自然也不需要帮你了,就这样吧,夜深了,你早些休息。”他说完起身离开。
他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便是为着三日后皇后的寿宴,却没想到,自己的王府在自己离开几日,这么不太平。
想到自己今夜若是没回来,只怕西苑的侍妾通房,都会被毒蛇所咬。
思及此,他更觉得心情烦闷。
回到自己的寝房,锦心已然是睡着了。
他也没有吵醒她,抱着她和衣而睡了。
这还是她入府后,俩人头一次躺一张床上,什么都没干。
一早,锦心醒来,见着他竟然早起,衣服都穿好了,她忙跟着起身要伺候,却被他按回床上。
“你的腿伤不宜站着,稍晚些,本王会叫御医给你看看。”
锦心闻言,上前抱住他,环着他的腰,“婢妾多谢王爷体恤。”
感受身前两团柔软,他不免有些燥热,但却没推开他,强忍着那股冲动,尽量压低声音,道,“你再这样抱着本王,就耽误本王上朝了。”
她只好放开他,伺候他穿衣,系上腰带。
低头看着她认真系着腰带,想起她的身份,他不由得好奇,想知道她这些年她如何过来的。
“你是齐远侯府的庶女,这些年,你就不曾为自己争取过身份吗?”
这一问,让她动作一顿,继而苦笑,“早些年一直随着母亲在乡下,日子也过的畅快,我们只以为父亲是穷苦书生,母亲还卖力做绣品,为父亲积攒赶考的银钱,后来父亲说给母亲一个名份,才知道父亲竟然是高高在上的齐远侯。”
“后来呢?”他又问。
“又后来,父亲又做不得主,母亲便成了奴仆寄居在侯府。”
这些经历,说起轻飘飘的,但睿王其实也很知道寄人篱下的滋味。
他寄养在坤宁宫的时候,也是小心谨慎讨好母后,虽说日子也不难,但终归是日夜不安的。
“既然你父亲也为你母亲正了名分,你便不是奴仆之身,也算正经侯府小姐,再是侍妾的身份,也不合规矩了,就抬为庶妃吧。”
锦心一听,抬眼,怔怔的看着他,眼底闪烁激动,欢喜,随即跪下,“谢王爷抬爱,婢妾此生必定全心侍奉王爷。”
睿王呵笑一声,“难道不给你抬位份,你就不全心侍奉本王了?”
“做好本分和真心侍奉自然是不同的,婢妾的心意或许不值钱,但对王爷的心,婢妾一生都不改。”
睿王听完这番话,哈哈笑起来。
“这院子里的女人,对本王说本分的女人不少,唯有你说真心,本王很喜欢你这样的真性情。”
送走睿王,锦心收回目光,心情十分松快。
哪知王爷的这个话,传到栖鸾院的时候,江玉淑刚好转的身子,又一次激动得躺回了床上。
“这个事,王爷怎么就自己做主了?难道不该过问一下我吗?”江玉淑气得捶床,气得竟然落了泪。
要说,她在这个王府最恨的两个人,一个便是高侧妃,一个就是江锦心,尤其是江锦心最可恶。
原想着让她住在自己的院子里,让王爷多多来自己的院子,哪成想,王爷就要抬她为侍妾,还赐她独居。
如今更是要越过自己,再一次抬她的位份。
翘儿看着自家主子这样,心里也疼。
“王妃,难道就真的让她抬为庶妃吗?”
“不抬还能怎么办?王爷决定的事,素来没有更改过,他本就因为毒蛇的事怀疑我,他这是在警告我呢。”江玉淑咬牙道。
这死丫头究竟用的什么本事,竟然让王爷这么宠着她,她这会才发现,江锦心如今已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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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闻言,转过头,看向锦心,锦心穿着里衣,身子歪歪扭扭的跑来。
这里全是男人,睿王皱眉,神色不悦,但还是解下披风走向她,给她将身子给包裹住。
“你怎么回事?这里都是外男,你穿成这样子,成何体统?”睿王呵斥道。
锦心抱住他,声泪俱下,满目惊恐,指着自己的住处,“王爷,有蛇,很多很多蛇。”
睿王闻言一愣,以为她是梦魇了,抬手探她的额头,却被锦心抓住手,再次道,“王爷,有人放蛇到婢妾的房里,那人肯定还没走远,婢妾好怕。”
她是真的吓坏了,她最怕蛇,当时腿都是软的,要不是强大的求生欲,她真的走不出那个房间。
正在此时,听见莲蓉尖利的叫声。
睿王闻言,大步往西苑的而去,动静太大,西苑各处的居所都开始掌灯,随后听见好几声尖叫。
莲蓉急急退后,看见王爷进了来,身后的锦心一瘸一拐的跟进来,莲蓉急忙上前,跪在睿王跟前。
“王爷,您要给我家主子做主啊,有人纵蛇,好多毒蛇在主子屋里。”
他抬眼,趁着昏暗的光,还能看见一两条蛇从里面游走出来,几位侍妾见状,吓得嗷嗷叫起来,连忙往门口奔去,纷纷求助王爷。
身后的护卫在睿王的示意下,冲了上前。
此时,睿王才看向锦心这边,她站在原地,身子抖得厉害,头发凌乱披散在肩膀,她目光不安的看着自己的屋子,见到睿王投来目光,她委屈的唤了一声,“王爷,婢妾害怕。”
说着,她歪歪扭扭着身子上前,睿王这才发现她走路姿势不对劲,忙上前两步,将她扶住,问道,“腿怎么了。”
她缓缓拉起自己的裤脚,露出膝盖的伤,看得他心口一滞,但看她身上没有伤,独独是腿上的伤在膝盖的位置,他也猜到了几分怎么伤的。
“是高侧妃又为难你了?”他问。
她摇头,无声落泪,道,“回门归来时,长姐罚跪,便这样了。”
听到长姐二字,睿王眼底有些懵,本想问,心腹随即上前,说了侯府传遍大街小巷的秘辛。
睿王听完,脸色变得怪异,复杂,这齐远侯怎么还干出这种事,还是自己的老泰山,岂不是叫人笑话。
但看向锦心的时候,他深叹口气,有些心疼,上前将她打横抱起。
身边的侍妾见状,一个个都有些嫉妒,但还是让出了位置。
“这里是不能住人了,今晚你随本王去了清风台吧。”
听到这话,她乖顺的点头,伸出手,她勾着他的脖子,抬眼对上他怜惜的目光,她感动,眼眶一下子泛红,“王爷为何对婢妾这么好?”
锦心以为,他肯定是单纯因为美色对自己特殊,可是她想想又觉得王爷不缺女人,美貌的也不少,但他似乎更为眷顾自己几分。
睿王闻言失笑,“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对自己的女人,素来宽厚。”
锦心却贴着他的胸口,轻轻的闭上眼,状似呢喃一般,“但王爷你知道吗?你是除了母亲以外,对婢妾最好的人,婢妾不敢求王爷一生对婢妾这么好,但求此生都能伴君左右,如此,足矣。”
这样的温柔表白,叫他心头一颤,心底热热的,再低头看她,身上的披风已经散落,不知何时,她衣带都解开了,露出半截香肩。
更是叫他瞧见了她半个浑圆,走路一晃一晃的,很是让他心痒难耐。
睿王有些呼吸粗重,低声打趣道,“你果真是个妖精。”
她见状,赶忙小心拉扯好,羞窘的埋进他厚实的胸膛,惹得他开怀笑了起来,要不是顾及身后有心腹跟着,他还会说出更露骨的话。
回到清风台的寝房,他便有些急不可耐。
但栖鸾院的人却紧随而来,让心腹前来通传,说是王妃动了胎气。
睿王一听事关子嗣,也只能收起了心思,坐起身,对锦心道,“本王去看看王妃。”
“那婢妾晚些自个儿回去吧。”她忙道。
“不用,你那屋子暂时住不得人了,等侍卫们清扫干净,再住进去,这段时间,你暂时住在清风台吧。”
说完起身就出去了。
睿王出来的时候,神色十分不悦,不是因为被扫了兴致,而是因为锦心先是被惩罚,而后是屋子里莫名有毒蛇,他也不是被保护着长大,在深宫里,见识到了阴暗比宅邸只会更多。
高侧妃那性子,素来刁蛮任性,但要人性命,她是不敢的,这点他还是了解的,唯有他的正妃。
他一直知道她心思重,自己与她也实在无法贴心交流,她说话和举动,都是在迎合讨好自己,他很清楚他们的夫妻关系脆弱。
但这到底是太后赐婚的,他自然得敬着几分。
走来的时候,梅香居清理毒蛇的侍卫前来回禀,共抓了十条毒蛇,此事是人为的。
睿王神情严肃,微微恼了,对侍卫道,“严查今晚出入记录,可疑人员,都给本王查清楚。”
抵达栖鸾院,翘儿见睿王神色不喜,灵巧的上前,“王爷,王妃下午的时候就有些腹痛,御医来看过了,王妃这是动了胎气了。”
睿王走进内屋,江玉淑见状,还要起身行礼,睿王本想质问锦心的事,可是见她着这副样子,便将质问的话,压了下去,道,“还是躺着吧,别动身了。”
江玉淑苦涩一笑,“是妾身没本事,怀个孩子都稳不住胎气。”
“胡说什么,这如何是你能决定的。”睿王皱眉道。
翘儿上前跪在地上,“王爷,此事不是因为王妃身子差,实在是有人要谋害小皇孙。”
“怎么回事?”睿王皱眉。
这才出去几天,怎么有这么多事。
“昨日回了一趟侯府,王妃回来就动了胎气了。”翘儿说着,倍感委屈一般。
睿王闻言,便明白了因为齐远侯的事。
“不过是小事,你何至于此?”睿王皱眉道。
“别听下人胡说,倒也不是因为父亲纳妾的事,而是因为此事,事关锦心妹妹,我也是回侯府才得知锦心竟然是我的亲妹妹,父亲竟这么多年,未曾告诉我,这些年,竟亏待了锦心妹妹这么多年。”
说着,她拿起帕子,擦去眼泪,似是十分心疼她。
睿王更是不能理解,遂问道:“就为这事,你就动了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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