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精品穿越重生《前世贱妾,重生做主母》,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姜婉姜妍,是作者大神“酸菜卤面”出品的,简介如下:(双洁传统古言重生宅斗虐渣打脸先婚后爱)【注:土著女主,节奏偏慢,逐渐变强,不喜慎入!】前世被佛口蛇心的堂姐陷害失了清白,被堂姐夫纳为贱妾,难产丧子后被烙铁毁容,被扔去庄子,被恶奴活活打死。母亲为了治好她的脸命丧黄泉,弟弟为了替她讨回公道入狱身亡。堂姐害死长房一家,毒瘫丈夫,红杏出墙,母凭子贵,当上了伯爵夫人,子孙满堂,寿终正寝。重活一世,姜婉被迫跳湖躲开堂姐的算计,意外救了被绑溺水的顾淮。顾家下聘求娶姜婉,为了家族荣耀,姜家悔婚,胁迫姜婉嫁给顾淮。世人都以为是姜婉不择手段逼着顾淮娶她,顾家也默认这种传言。姜婉在外被人瞧不...
主角:姜婉姜妍 更新:2024-01-07 04: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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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和丈夫同僚的夫人见面后,对方老是有意无意的打量她。
直到她更衣回来,听到别人嘲笑她。
“这姜家也是几代为官了,新媳妇进门半年,都舍不得给点好东西吗?”
“我听说姜家太太是给了的,听说还是胡大家亲手做的梅花簪。”
“胡大家呀!那她怎么不戴出来?这两年胡进了宫,他都不给外头人做首饰了。”
“谁知道呢。到底是商户女,眼皮浅呗!只能瞧见金子,瞧瞧那对金步,难看不说,红宝石的质地也浑浊,还坠着小拇指甲盖大的金流苏!就一个四不像!”
“首饰就算了,她自己规矩也不行,也不知道那金块打在耳朵上疼不疼?”
“哎哟我的好姐姐们!你们可别说了,姜家大奶奶快回了。”
“我偏要说!当初怎么不让杨家姐姐进门呢?明明都快要交换八字庚帖了,被这个出身低贱的女人抢了先。”
“还不是姜大人为了青楼的女人,大把的银子撒进去!听说还打了欠条。结果呢?被昌平侯截胡!只能娶个商户女填补亏空咯。”
“好姐姐们!姜大奶奶快要回了!要是被她听到了!我这脸面往哪搁啊!”
“行行行!不说了,对了,袁姐姐,你这红宝石璎珞,是你婆婆送的吗?”
“是啊,婆婆到底是陈家的嫡女,百年世家了,这璎珞算不得什么,也就是吴大家做的。”
“吴大家啊!那可不得了,是给何太后做首饰的工匠有呢!”
后面的话,林氏没有继续听下去,她们聊的人和事,自己压根没听过。
什么胡大家,吴大家的,林氏完全不知道。
可是何太后她是知道的。
林氏命丫鬟去告辞,回家就去找婆婆理论,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她,这些官家太太的喜好。
可是婆婆在看她的装扮后,直接命人给她重新梳妆,又开始教她规矩。
“这玉镯原本是一对的,这些我吃药当了一只,也不值什么钱,大嫂要是不嫌弃,收下吧。”
杨氏的话拉回了林氏的思绪。
林氏现在当然不会信杨氏的客气话,杨氏的嫁妆少,但都是好东西。
正常情况下,林氏是不想要的。
可是婆婆去世后,她的嫁妆居然被平分了,林氏想想就很生气。
觉得这是杨氏亏欠她的,说不定还偷偷多分给了杨氏呢。
毕竟姜来和杨氏都是婆婆的心头好。
林氏心安理得的收下,直接戴在了手腕上,面上还是假装客气的:“既然是弟妹的心意,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打听的。”
聊了会,丫鬟又送了药进来。
刺鼻的药味顿时溢满了整个屋子,林氏受不住,找了个借口,匆匆走了出来。
姜婉看到林氏出来,目光一下子被她手腕上的玉镯吸引。
这不是母亲的陪嫁吗?
最关键的是,这玉镯子还引发了大伯和大伯母的争吵。
她记得,上一世是自己被伯府抬走的前一天,母亲将这个玉镯送给了大伯母。
后来大伯和大伯母争吵,当场摔碎了这个。
“夫君。”林氏走过来,打算卖给好,“张太医在这里终究不方便,我命人去收拾下梨花苑,让张太医住吧。”
张太医刚说:“不——”
“不用了!”姜升突然呵斥,然后对张太医拱手,“我先带着贱内去准备了晚膳,等会再过来亲自请大人去。”
张太医扫了他们夫妻二人一眼,颔首道:“好,院子就不用特意收拾了,我今晚得回家一趟,明日再来。”
姜升点头:“好。”
他们夫妻二人走后,姜婉还盯着院门口不动。
这个玉镯到底什么来历?
大伯怎么瞧着就生气?
张太医碾药完了,喊了姜婉一声:“丫头!替你仔细装好药。”
姜婉回神,立刻蹲下来自己亲自做。
瞧着这个不大的院子,张太医提醒了句:“这满院子的花香味太浓郁,我闻不得,你吩咐下人现在就全部撤走吧。”
“好,好的。”姜婉手里的动作加快,朝厢房那边忙碌的雪松喊道,“雪松,你去叫丁妈妈来一趟,让她带人把院子里所有的花撤走。”
雪松领了命出去,姜婉也快速收好药包起身。
“以后你母亲的药,只用我的,熬药这个事情,你也亲自来,不要假借人手。”
张太医说得十分严肃。
姜婉跟着点头,看来是母亲的药里有毒,看张太医的神情,应该还不简单。
可是按照师父的说法, 应该是大伯母在饮食里下了毒啊。
现在是药也有问题吗?
想到这个,姜婉又问了句:“等会母亲的晚饭送来,太医可以帮忙看看吗?看下有没有需要忌口的?”
张太医挑眉看着她,顿了会才道:“行。”
天色暗下来,李妈妈去厨房那边领回了杨氏的晚饭。
姜婉没让她送进去,打开后,让张太医先看。
张太医倒是直接,拿起筷子,直接尝试了下。
忽然间,张太医睁大眼睛,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放下筷子,他转头对姜婉道:“我得去宫里一趟,这饭菜呢,你母亲放心吃,没问题的。”
姜婉连忙亲自带着张太医去了马厩那边,命人套车,送张太医去皇宫门口。
她转身返回时,正好遇到了急急赶来的姜升。
他望着门外被黑暗笼罩的路追问:“太医呢?这就走了?怎么突然走了?”
姜婉如实回答:“张太医说要去宫里一趟,很着急,所以没有提前告诉大伯。”
“那张太医明天还会来的?”姜升在意的是张太医这个机会。
“应该会吧。”姜婉也不确定。
刚才看张太医的反应,应当是发现了和她母亲病情有关的东西。
姜升很失望,转身看着她,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算了。
既然张太医走了,所谓的晚宴就没必要了。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雪松去厨房领晚饭回来,一同回来的,还有权管事。
以及他身后的全南平。
南平是全管事的大儿子,管着姜家的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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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走上来,将个小箱子送到了桌面上:“三姑娘,这是家主送给你的首饰,你也大了,出了孝期,也要好好打扮了。”
随着箱子盖打开,里面居然放着一套鎏金点珍珠头面。
若只是一对簪子,一根步摇,姜婉不觉得有什么。
逢年过节,姜家府里会给各个主子准备礼物。
作为家里未出嫁的姑娘,通常就是首饰和衣料,或者一些小姑娘会喜欢的摆件。
林氏管家多年,虽然喜欢暗中克扣,但姜家也有三房的一份,再怎么,该有的都会有。
整套的头面可不便宜,特别是首饰的质地,珍珠圆润,金子明亮,做工也挺好。
以当初姜妍出嫁时的金镶玉头面对比的话,这套金镶珍珠的头面估计也要个三四百两银子。
“全管事?”姜婉很奇怪,大伯这会儿给送这个干嘛!
“家主说了,太太收了三太太的镯子,大房也得回礼。”全管事明显比之前客气了很多,甚至隐隐有讨好的意思。
姜婉没有擅作主张,让全管事和南平先等着,自己去了里间问母亲。
听了她的话,杨氏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思考了会才道:“既然是你大伯送的,就收着吧。”
姜婉发现了母亲的情绪有些奇怪,但她并没有追问。
出来后,姜婉客气的收了,拿了两个五两的银锭赏给他们。
“辛苦管事了,这么晚还要来后院,早点回去吧。”
前世的姜婉在伯府待过一段日子,还被永宁伯夫人插手教导过。
对于林氏这种比较随意的管家方式,还是不赞同的。
全管事也是人精,笑眯眯的道谢:“多谢三姑娘提点,我们这就快快回去。”
他们走后,姜婉让雪松将头面收起来。
全管事这一遭,肯定被很多人盯着,指不定明天就有什么事了。
顾家,书房。
顾夫人气得在顾望面前走来走去,嘴里还不停的道:“太过分了!太过分!他们实在太过分了!”
书桌前,顾望写完信,将狼毫放下,一边洗笔一边沉沉道:“晏清的婚事不能再等了,这段日子你好好相看,宫里那边我顶着。”
听到丈夫这话,顾夫人停下来,难以置信的盯着他:“望郎!晏清的婚事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怎么能就这样妥协呢?”
顾望瞧着墨迹干了,将信纸装入信封,封好口后,走到了门口:“今晚一定送到。”
关上门后,顾望才回来,扶着谢氏到罗汉床边坐下,语重心长的道:“你也瞧见了,郡主头上还有长公主,晏清还有三个月就弱冠了。”
想起儿子的年龄,谢氏又气又急,但儿子的身体,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敬爱自己的丈夫。
前几年,谢氏也尝试过,想和丈夫再生一个,可是张太医都说,她年纪大了,加上操劳过度,癸水都变的极少,怀孕的可能更小。
见妻子垂泪,顾望一边替她捏肩膀一边劝道:“我知道你想找个各方面都合适的,但京城闺秀就这么多,外地的世家女,都忌惮我和陛下走得太近,不敢冒头联姻,还能怎么办呢?”
谢氏都知道,眉目含泪望着丈夫。
说实话,这么些年下来,她以儿子的学业为理由,挡住了许多想要高门大户,甚至皇帝和太后都过问了。
现在儿子即将弱冠,在京城普普遍早早订婚成亲时,顾淮不说成亲,定亲的对象都没有,实在奇怪。
去年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顾淮身边连只蚊子都是公的。
以至于让些嘴碎的说顾淮有问题。
关键是,顾淮真的有问题。
谢氏要是较真,还中了那些人的下怀,只能装做不知道。
“你真要是谁都瞧不上,我厚着脸皮去陆家一趟,他家大姑娘,晏清可以点不排斥。你也喜欢的。”顾望试探性的问道。
“不行!”谢氏立刻坐直身体,坚决反对。
陆家掌兵,皇帝绝对不乐意看着顾家和陆家联姻。
这简直就是放弃丈夫的前程。
“那我们回谢家一趟?你们谢家的姑娘,总都是好的吧。”顾望以前不敢说,但妻子似乎从没有提过谢家。
或许是心里有了主意?
“也不行!”谢氏着急,她也不是没想过,挑个旁支不受宠的谢氏女进门,一切尽在掌握中。
可是顾家如今越来越朝着权臣的方向走,当初她嫁给顾望,家里就不同意。
这会儿,儿子要是娶了谢氏女,等于逼着谢家站队。
谢家不可能答应的。
“那要不就娶公主?”顾望无奈,刚好一举两得。
“你要毁了晏清吗!”谢氏扬起眉毛,拧了下丈夫的胳膊。
顾望假装吃痛,哎哟哎哟的举手求饶:“好好好!不娶公主不去公主!”
安抚好妻子后,顾望也头疼。
忽然间,他面前划过一道身影,突然说了句:“要不就姜家三姑娘?”
“哪个姜家?”谢氏下意识问了句,随后反应过来,有些生气,“她怎么配得上三郎!”
顾望也无奈,揽着去妻子的肩膀叹道:“如果没有确定的人选,我想太后娘娘真的要赐婚了。”
谢氏陷入沉默,死死绞着帕子。
正在这时候,门外传来孙嬷嬷的声音:“夫人,乔家的表小姐送了点心过来,说是她亲手做的。”
听到这个名字,谢氏瞬间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后,孙嬷嬷手里提着食盒。
谢氏揭开食盒的盖子,是她做女儿时候最喜欢吃的八味糕。
她松了手,冷着脸质问:“我自从来了京城, 从未吃过八味糕,她怎么知道的?”
忽然想到了什么,谢氏又问:“她是不是给三郎也送了?”
“是。”孙嬷嬷一脸为难,“茹姐儿陪着一块去的,三哥儿不得不收。”
谢氏额角青筋直跳,碰的合上盖子:“派人去看着她!这些天绝对不能让她和乔玉书有任何接触!”
孙嬷嬷低头领命,转身离去。
抬头望着天边的月亮,谢氏心沉如水:看来必须给三郎挑个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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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夫人如此疏离的态度,让姜婉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解释,顾夫人都不会相信她了。
所以她只能说一句:“我真的不认识顾公子。”
“你的嫌疑没有排除前,我不会放你走的。”
顾夫人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动静。
随着帘子被掀开,孙嬷嬷和顾准出现在视线里。
“晏清!”顾夫人急忙起身,走到顾准面前,握着他的手,上下打量,“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淮摇头,安抚着母亲:“孩儿没事。”说完他抬眸看向姜婉,“母亲,我被人扔在湖底,是这位姑娘救了我。”
顾夫人转过身来,看向姜婉,神色淡淡的:“裴侍卫已经在审问姜三娘的丫鬟了,你的事和她有没有关系,等会就知道了。”
顾淮沉思了会,再次看向姜婉,回忆着被扔下水之前的事情。
几瞬后,他坚定的对母亲道:“她和这件事无关!姜姑娘不认识我,当时在湖底,她也很惊讶,而且是我向她求救之后,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过来救我的。”
“真的?”顾夫人显然有些难以置信,“你真的请她救你了?”
“是的母亲。”
“她还考虑了会才救你!?”顾夫人此刻,已经不是怀疑,而是对姜婉没有立刻救她儿子这件事,感到十分生气。
顾淮看了眼姜婉的装扮,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便替她解释:“姜姑娘毕竟是个弱女子,男女有别,她能救……我,已经很好了。”
说到这里,顾淮想起自己短暂恢复意识中途,唇上的那股柔软,还有从口腔不断涌进肺腑的清香气息,心里有一丝异样。
多年的孔孟之道,君子教养,让顾淮心里做了决定。
他走到姜婉面前,拱手作揖,真诚道谢:“今日顾三幸得姑娘相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姜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姜婉瞬间不知所措,连忙抬手,但想到男女大防,只能不断的道:“顾公子言重!言重了!我受不起你这番大礼!”
顾夫人也很不悦,但毕竟是自己儿子,也不好说什么姜婉不配,只道:“姜姑娘想替她母亲延请一位大夫治病,我已经派人通知了家里府医,很快就到了。”
听母亲这样说,顾淮很不赞同:“张太医就在楼上,母亲怎么不直接请张太医呢?”
顾夫人耐着性子解释:“张太医最近一直在太后娘娘宫里,若非今日事发突然,还有太子脸面,张太医岂能出宫来看你!”
饶是母亲解释了张太医身份不同,顾淮依然不赞同母亲的做法:“这件事情母亲不必担忧,我与张太医有私交,他老人家还没走,我这就上楼去。”
“晏清!”顾夫人想阻止,但根本来不及。
顾淮已经转身上楼去。
帘子落下,顾淮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顾夫人回头,盯着姜婉的眼神愈发不善,接着冷哼一声,甩袖坐下。
门外出现敲门声。
“夫人,郡主快来了。”
顾夫人这才端正好坐姿,等候着静安郡主。
大门被丫鬟推开,静安郡主鬓角明显有了薄汗,急忙进屋来:“夫人,那小雀儿当真要杀了姜姑娘?”
郡主并没有坐下,看向旁边站着的姜婉,见她发髻并不整齐,悬着的心彻底跌入谷底。
顾夫人见她脸色变差,这才缓缓道:“静安郡主不必担心,裴侍卫已经提了小雀儿和雪柳去审问,和我家三郎的事有没有关系,很快便能知道。”
郡主心乱如麻,扶着翠心的手坐下,瞧了眼姜婉才问:“已经确定了那是鸩毒吗?”
顾夫人淡淡的说了句:“姜姑娘说她略通医术,断定那边是鸩毒。”
“这……”静安郡主稍微定心,“到底还是得大夫验过后才知道是不是鸩毒,毕竟是禁药不是?”
“这个也是。”顾夫人微笑着看过来,“裴侍卫已经命人将那瓶毒药,和相关证物送去了大理寺,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听到大理寺三个字,郡主心里的侥幸彻底消散。
裴侍卫将证物送去大理寺,根本就不是验毒,而是保存证物。
完了……
不多时,张太医和顾淮一块下来了。
两人先见过了静安郡主,随后顾淮给张太医介绍姜婉:“这位便是救我的姜家三姑娘。”
张太医打量了姜婉会,含笑道:“姜三姑娘。”
姜婉连忙回礼:“张太医。”
两人寒暄完,张太医迟疑了会又问:“瞧姜姑娘的面相,有几分相似曾经的一位故人,敢问姑娘父亲名讳几何?”
姜婉神色黯淡,但依然礼貌回答:“父亲名来,继往开来的来。”
“竟真是他!”张太医表情释然,“难怪你会救晏清,你父亲才德兼备,本该高升的,可惜了……”
正说着,裴侍卫回来,同时也替回了小雀儿和雪柳。
他看见顾淮,神色惊喜,扔掉这俩人,几步上前,拍拍顾淮的肩膀:“你小子没事吧?”
顾淮颔首:“没事,让裴兄担心了。”
裴侍卫确定他没事后,转头看了眼姜婉和静安郡主,指着小雀儿和雪柳道:“她们的口供我已经录好了,梁大人和顾大人都确认了,的确和顾公子的事无关。
奴仆弑主,人证物证确凿,正常情况下,应该是直接处死,但她们是奴籍,你父母作为主子,可以直接处置。”
静安郡主稍微放心,看来丈夫介入了,目前梁府不会被这个小贱人牵连。
“既然如此,直接杖毙吧。”
小雀儿面如死灰,没有任何挣扎。
裴侍卫看向姜婉:“你呢?”
众人也齐齐看过来,姜婉看向地面上被绑住手脚,嘴巴塞住的雪柳,面色平淡的道:“也一同杖毙。”
裴侍卫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姜婉一眼,笑着道:“行,我让刑部的人亲自动手,保准打满一百棍,才让她们咽气。”
听闻这话,雪柳眼神惊惧不已。
她是见过姜家下人被打板子的,寻常丫头十个板子都挨不住。
这个侍卫竟然让刑部的人亲自动手,保证打满一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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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恐怖的酷刑!
死期将至,雪柳拼命挣扎,朝着姜婉不断的发出呜呜声。
可惜姜婉没有再看她一眼,扔凭下人将她拖出去。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裴侍卫和顾淮告辞,离开了归心楼。
等顾望和梁侍郎过来,郡主和顾夫人起身相迎,姜婉识趣的退下,来到了门外候着。
屋内,梁侍郎郑重给顾望和顾淮道歉。
顾望抬手:“梁贤弟不必如此,你们梁家也是受害者。”
梁侍郎感激不已,但终究是他和夫人治家不严,当场表态:“顾兄放心,我和夫人不会让今日之事,重蹈覆辙的!”
双方互换了消息后,梁侍郎就带着静安郡主去了二房那边。
张太医也跟着出来,走到了姜婉身边,和他并肩而立,望着眼前的归心湖。
“你父亲是个好官。”
姜婉一直知道父亲一心为民,当然是个好官。
刚才张太医已经在屋里说了一遍,怎么现在又说了一遍,听起来语气还颇为感慨。
不过有人夸奖父亲,还是太后跟前的太医,姜婉心里很为父亲自豪:“父亲的政绩一直不错,如果他没有出意外的话,现在肯定能替陛下和百姓做更多事情。”
张太医侧目看着她,这样的坚毅的眼神,当年他也在姜来的脸上看到过。
只是可惜了……
屋内,顾望听着顾淮和夫人说完了今日之事。
他抬头看向门口:“姜姑娘渡气救了你?”
“是。”顾淮面上平静的回答,心里其实有些紧张。
顾望捋了捋断须,沉吟道:“姜姑娘是个好姑娘,她不顾清白救了你,且你未娶,她未嫁,理论上……”
顾夫人知道丈夫要说什么,赶紧打断他:“她已经有了婚约了!”
“这般么?”顾望有些失望,但神色凝重,“知道姜姑娘渡气救你的人有哪些?”
“除了裴侍卫和高侍卫,剩下的都是我的心腹!”顾夫人急忙解释,甚至走到顾望身边,拉着他的袖子撒娇,“相公,救人为先,姜姑娘大义,我们记着就行,万不能将儿子的终身大事搭进去,何况姜姑娘已有婚约,更不能夺人之妻。”
顾望颔首:“这个的确。”
聊完之后,顾望起身出门,交代他们先回家。
他还要去找梁侍郎一趟。
将丈夫送出了归心苑后,顾淮回头看了眼归心楼门口的姜婉,眼神有些黯然:“终究是我们不君子,若是我的身体无恙,定会对姜姑娘负——”
“晏清!”顾夫人看了眼身后的奴仆们,神色严肃的打断他,“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作为母亲的错!张太医说过,慢慢调养还是能有机会治好的。”
顾夫人也回头看了眼姜婉,随后神情平静的告诉顾淮:“就算你身体无恙,我也不可能让她进我们家的门!姜家门第太低,她父亲已故,孤儿寡母,在姜家备受欺负,根本不配做你的妻子!”
“母亲!”顾淮无法理解,“她救了我!这件事若是传出来,她还能顺利出嫁吗?”
“这不是没有传出去吗?”顾夫人仰头望着儿子,眼神坚定的道,“万一这件事传了出去,她被退婚,我允许你纳她为妾。”
顾淮突然觉得母亲很陌生,姜姑娘在母亲心里,居然只配做妾。
哪怕自己现在连通房都不配拥有。
“姜姑娘是孩儿的救命恩人,她出身低微,但也是官家出身的姑娘,母亲竟然想让他做妾!您刚才还告诉父亲,她就是不愿意做妾,才被逼跳湖的吗?”
在顾淮心里,这样的女子,出身低了些,但品性极佳。
哪怕救人之后,有所要求,也是为了给母亲尽孝。
这般女子,他还是头一次碰见。
顾夫人语重心长的劝诫:“晏清!你顾家长房的长子,你知道你未来妻子的身上,需要背负什么责任吗?你的婚事,陛下和太后都看着,要不是……”
想起儿子的身体,顾夫人痛心疾首,缓了口气才道:“我知道你是害怕耽误姜姑娘,才没有提出娶她,但哪怕你现在这种情况,她还是配不上你!”
顾淮觉得,母亲越来越陌生了。
顾夫人娘家大哥的情况,还有顾家居心叵测的二房,她也只能狠下心来:“晏清,你以后会明白的!妻族对你有多重要。不只是陛下和太后的原因,还有就是,顾家长房长媳绝对不是那么好当的!”
说完这些话,顾夫人也不给顾淮再说话的机会,转身往回走。
顾淮只好跟上。
来到姜婉和张太医面前,顾淮不敢直视他们,心里满是惭愧之色。
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面对母亲,他竟然不敢反驳。
姜婉察觉到了顾淮异样,但她并没有看顾淮一眼。
毕竟顾夫人希望,自己和顾淮最好不要有任何牵连。
“张太医,真是麻烦你了,我这就安排马车,送你去姜家。”顾夫人客气的请张太医上前。
来到梁府侧门,顾夫人送张太医和姜婉上了马车,又派了孙嬷嬷带着礼物陪同前往。
顾夫人目送马车远去后,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
“晏清,我们回去等你父亲吧。”
顾淮应好,转身的时候,旁边传来马蹄声,还有裴侍卫的声音。
“顾晏清!”
转身中的顾淮止步,对母亲道:“裴兄有事找我,母亲先进去吧。”
顾夫人看了眼纵马疾驰而来的裴侍卫,有点不满,但终究只能提醒儿子道:“裴醒是太子的人,你注意分寸。”
顾淮颔首称是,站在门口等候裴醒的到来。
勒停黑马后,裴醒翻身下来,将缰绳交给门口的仆从,指着里面道:“边走边说。”
两人进了梁府后,等周围没有旁人时,裴醒才告诉顾淮:“那个叫雪柳的丫鬟交代,给姜三娘下毒的是她的长姐,也就是永宁伯府的四奶奶姜元娘,甚至勾结了梁六爷的妻子曹氏,这才有小雀儿和雪柳一块动手的事。”
顾淮停下:“刚在郡主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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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打量了下姜婉的神色,林氏也有些摸不准,只说了句:“希望你能入了顾夫人的眼,要是能嫁给顾公子,那当真是光宗耀祖!
你放心,我不会拿你姜家的前途胡来,倒是你,好好管着你们静心苑的人,不要以为顾夫人请了张太医来,你们就能鸡犬升天了!”
放了狠话后,林氏带着人离开。
姜婉松了口气,手心里满是冷汗。
等她站起来回头时,发现母亲在李妈妈的搀扶下,坐在了次外间的罗汉床上。
杨氏喘着气,盯着姜婉的眼睛,缓缓质问:“你在梁府发生了什么事?元娘算计你什么来?”
姜婉知道母亲向来聪慧,自己和大伯母已经剑拔弩张,水火不容,绝对不是是小问题。
犹豫了会,姜婉让雪松和李妈妈出去,并且守好门窗。
来到杨氏身边,姜婉将梁府发生的所有事情,仔仔细细的都说了出来。
杨氏从一开始的惊怒,都中途的庆幸,最后则是泪流满面的捧着姜婉的脸,哽咽了许久才说了四个字:“难为你了。”
姜婉扶着母亲的肩膀,很冷静的道:“至少我现在还是清白之身,顾夫人也不想让我和顾公子的事情流传出去,只要联系上谢家,我安稳嫁出去,等小五考取了功名,祖父去世,咱们分了家,一切都会变好的。”
听着女儿反过来安慰自己,杨氏泣不成声,靠在姜婉怀里,想要说些什么,但心头被无数情绪堵着,讲不出来一个字,只能抓着女儿的手臂痛哭。
恍惚间,杨氏想起婆婆去世前和自己说的话。
“我不是看不起你大嫂的出身,而是她这个人,私心重,两面三刀。她不管做什么,都是自己和儿女的利益为先,根本不在乎姜家的未来。大郎人很上进,但做事太注重眼前利益,被他父亲坑怕了。所以你和三郎要支撑起姜家,你们才是姜家的未来。”
杨氏渐渐想明白了,扶着女儿的胳膊坐起来,笑着道:“婉儿你放心,娘会尽快振作的,至少不能把希望放在大房的身上。”
能联手长女给亲侄女下药,只为了让亲侄女给长女的丈夫做妾!
这种事情,放在平头百姓家,都不太可能发生。
婆母说得对,三房才是姜家的未来。
东屋窗外的药架子旁,姜小五听到屋里的哭泣声小了,便起身拎着药袋子,朝着东边的耳房走去。
张太医正在侍弄草药,见是他来了:“你阿姐呢?”
姜小五将药袋子递过去:“阿姐在陪母亲,太医有什么要交代的,直接和我说吧。”
知道他是骊山书院的学生,还在甲班,张太医自然不客气,直接教起他来:“你母亲的情况,恢复得很好,现在就是后续的静养……”
姜小五认真听着,牢牢记在了心里。
等姜婉出来时,张太医已经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想到林氏特意跑过来问她,姜婉怀疑梁府的事情,被人泄露了出去。
于是她客气的请了张太医去东厢房。
命雪松在门口守着,姜婉给张太医作揖行了个大礼:“张太医,能麻烦您帮晚辈给顾夫人送个消息吗?”
张太医摸着胡须,并没有立刻答应:“什么消息?”
姜婉神色宁凝重道:“我在梁府救了顾公子的事情,可能被人传了出去,我弟弟在书院里听到了风声,但我已经叮嘱他,不要散播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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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姜婉自责不已:“顾公子身份高贵,誉满京华,我一介闺阁小女子,若是和他传出流言,只会影响他的前程,希望张太医给顾夫人提个醒,要及时制止流言。”
张太医放下药箱,干脆在桌边坐下,盯着姜婉道:“你救了顾家那小子,这消息传出去分明是你名声受损,怎么你还担心起顾家小子的名声来了?”
姜婉苦笑:“我岂能和顾公子相提并论。”
张太医忍不住“啧”了声,并不同意她的观点。
让他在意的是,知道的这件事情内情的人,也就顾家自己人。
梁府和永宁伯府略知道姜婉救了顾淮,但怎么救的,肯定是不清楚的。
现在顾望位高权重,顾夫人又出身陈郡谢氏,俩人只有一个宝贝儿子顾淮。
陛下和太后想赐婚都得提前问问他们家的意思。
谁敢得罪他们?
见张太医迟迟没有答应,姜婉急得直接跪下来:“张太医!张大人!求求您了!这关乎顾大人的清誉,我身为姜家未嫁女,只能尽量约束自家人,在外面实在帮不到顾公子。”
张太医叹气,要拉姜婉起来:“你怎么就不怀疑下这个消息是顾家放出来的?”
姜婉不住摇头,坚持不肯起来:“不可能!顾夫人早就和我说清楚了!哪怕可以不管顾夫人的意思,顾公子又怎么会看上我?”
上辈子,姜婉在师父嘴里,听了些顾淮的事情。
要不是英年早逝,他一心为国为民,必将是大楚的栋梁之材。
师父很是可惜。
据说,顾淮的死,另有内情。
然而人死都死了,真相大白也无济于事,反而会让顾家再无兴盛的可能。
最后这两句话,姜婉并不懂,但现在顾淮活着,她若是和顾淮沾上关系,只会让影响到顾淮。
“太医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张太医没有办法, 只能答应她:“好好好!我会告诉顾家人的。”
姜婉起来后,马上整理易容,吩咐雪松去通知马夫套车。
等马车出来时,姜升也来了门口。
“全管事。”
姜升叫了声,全管事就拿着礼物送到了车上。
张太医连忙摆手:“姜大人不用客气。”
姜升哪肯放过这个机会,好一番客气拉扯,搞得姜婉都要急了。
好在张太医收下了,这次算是结束。
目送太医离开后,姜升想了想,又吩咐全管事:“去库房里,多拿点补品,给静心苑送去。”
姜婉想要拒绝,但姜升没有给她机会:“好好照顾你母亲,我已经派人去找谢家小郎了,定然会安然无恙的将你嫁出去。”
说完,他就去了书房。
姜婉望着他的背影,很是不理解,姜升这是知道林氏母女的算计吗?
夜幕降临,张太医出了宫,让车夫调转马头去了趟顾家。
他我没有找顾夫人,而是直接找到了顾淮,将姜婉所说之事,告诉了他。
顾淮听后震惊,张太医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晏清,这本来不是我该插手的事情,但我实在不明白你母亲在想什么,既然想要姜姑娘和你毫无关系,现在却又出现这种消息,实在令人费解。”
顾淮躬身道谢,亲自送张太医出门。
回来后,顾淮先派了自己人去调查情况。
等了半个时辰,裴醒直接翻了窗户进来。
“怎么是你?”顾淮起身,有些不敢置信。
裴醒径直走到书桌后,望着桌上的字帖,啧啧感叹:“我在梁府调查,恰好碰到你的人,你想要调查的事情,刚巧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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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一定!那女子还是黄花闺女,要是顾公子不要她,她只有一条白绫结束自己这一生了,也好保全他们姜家!”
“这样说的话,顾公子不会要捏着鼻子娶她为妻吧?”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顾家当然看重名声,自然不会让姜三姑娘一条白绫证明清白,这样顾家就有了污点,要我看啊,顶多纳了回家当妾!既不耽误顾公子的婚事,也能保全顾家的名声,虽然对顾家而言,是吃了亏的,但谁让你顾公子不小心,着了这女人的道呢?”
“话说那姜姑娘长相如何?品行怎么样?我记得给顾家做妾,也是有要求的!”
“听说很不咋地,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品行……啧啧。”
“顾公子真是亏大了!”
……
谢谦有些听不下去,起身找上商队老板,开始给他们写信。
在太阳彻底落下之前,谢谦走出了客栈,也看到了姜升的马车。
他直接走到马车前,也不管全管事和车夫的视线,直接对姜升道:“流言已然这般凶猛,我也不想三娘出事,我可以交出信物。”
姜升猛地拉开车帘:“真的?”随后眯了眯眼,“你小子这么容易放弃?”
谢谦此时的处境也不容乐观,送上门的钱和书,他自然不会推掉。
“当然,你之前答应给我的东西,我都要了。”
“你小子!”姜升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仔细打量着谢谦。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这个谢谦都没有什么情绪,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不过他到底开口了。
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行!信物呢?需要再回去洛城吗?”姜升很着急。
“在这里。”谢谦动作没有任何迟缓,直接从怀里摸出一条手帕来,打开后,里面放着被一分为二的鸳鸯玉佩的另一半。
姜升看到这个鸳鸯佩的时候,目光瞬间凝滞:这不是……
“姜大人后悔了?”谢谦发现姜升的情绪有点奇怪。
“当然没有!老全!将东西办下去!”姜升伸出手,拿过了谢谦手里的半块玉佩,随后放下车帘。
马车窗外的谢谦看着帘子落下,那块鸳鸯佩也彻底消失在眼前。
他闭了闭眼,稳住自己的心神,告诉自己:三娘嫁给自己没有未来。
顾家真的愿意娶她,那最好不过了。
谢谦再次睁眼,车夫已经将箱子搬下来,放在了他面前。
“谢公子,后面就你自己处理了,我们得赶快回去了。”
车夫对这个小伙子印象不错,多说了两句。
全管事看过来:“别耽误时间。”
马车快速行驶起来,车轮和马蹄扬起的灰尘慢慢落在,落在了谢谦的肩上,头上,还有面前的箱子上。
谢谦突然自嘲的笑笑,蹲下来,将箱子打开一条缝隙,确认了下。
的确是早上那箱东西。
再次起身时,谢谦转头看向京城的入口,那里官兵威武,众人有条不紊的在排队进城。
“三娘,对不起。”
进了城之后,姜升将半块玉佩收起来,然后才吩咐车夫:“直接去顾家一趟。”
姜升到了顾家之后,得到的情况却是顾夫人下午去了姜家,现在还没有回来。
“快!马上回家!”姜升可不想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两个半时辰前,顾家来了位贵客。
顾夫人得知,亲自出门迎接。
“王妃娘娘要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顾夫人很是忐忑。
她的注意力全在孀居二十多年的秦王妃身上,并没有注意到搀扶秦王妃的人,并不是嬷嬷或者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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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妃身着素服,依然难掩倾城之色,向来清冷惯了,脾性也带着一种超脱的佛性。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今日我来这你这里,实在有别的事情,这个丫头曾经帮过我,她叫杨萱,表姐是姜家三姑娘。”
顾夫人这才将目光移到了相貌清秀的杨萱身上:“杨姑娘。”
杨萱恭敬行礼,直接道明来意:“表姐和姑母想见一见夫人,毕竟这是表姐的婚事。”
潜台词便是真要谈婚事,难道不应该和姜婉的父母谈吗?
姜婉的父亲的确去世了,但母亲还在呢!
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顾夫人回道:“这件事情的确是我们顾家办得不力,杨姑娘放心,今天我一定亲自去姜家一趟。”
见事情成了,秦王妃也没有多留,喝了口茶,找了个借口,带着杨萱走了。
出了顾家,杨萱本来想告辞,秦王妃忽然喊她上了马车。
杨萱很奇怪,但还是跟着上了车。
秦王妃仔细打量杨萱许久,最终只问了句:“你当真不提别的要求了?”
杨萱垂眸,平静道:“王妃能帮我这么多,已经足够了。”
“也好,你走吧。”秦王妃靠着软垫,闭上了眼睛。
下车后,杨萱抬头看到了远处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但她选择了无视,转身喊上贴身伺候的卫妈妈,朝着杨家回去。
顾夫人回到了花厅里,回想着杨萱和秦王妃的相处模式。
分析了许久,还是想不明白,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罢了,看来还是得去见见这个姜三姑娘了和杨氏了。”
吩咐下去,顾夫人带着礼物来到了姜家。
林氏正在主院里算账,听到顾夫人亲自上门的消息,当即慌了神。
“怎么顾夫人直接来了?相公不是说,让我们先等着消息吗?”
“已经迎进来了,说是要直接静心苑那边,奴婢让人尽量走慢些,太太还是赶快去吧。”林妈妈急得不行。
她们这些人哪里接待过顾夫人这样的贵客。
林氏当即放下账本 ,跟着林妈妈出去,但很可惜,顾夫人已经到了静心苑里。
进了二门子,刚好遇到了橘白,领着顾夫人她们就到了。
杨氏和姜婉一早梳妆好,在静心苑里等着。
她们也很意外,中午就收到了表妹的信,说今天一定能请来顾夫人。
姜婉不知道杨萱怎么做到的,但她们很开心。
至少能不被林氏困在姜家了,姜升出门做了什么,他也不用在意了。
顾夫人刚刚进了院子,姜婉扶着杨氏的手就跟了上去。
初次见到杨氏,顾夫人也惊住了,她见过的美人很多,譬如宫里的贵妃,刚刚还在顾家的秦王妃,但眼前的杨氏,才真正美得惊心动魄,艳而不俗,叫人一眼难忘。
“顾夫人安。”杨氏主动问好。
姿态优美得叫顾夫人见了,都心生不认。
脑海里瞬间闪过书上一个词:我见犹怜。
和姜婉的艳丽不同,杨氏更加温柔,也更加稳重,有种格外的亲切感。
顾夫人热情的扶着杨氏的道:“听张太医说,你的病刚刚好,不用亲自出门,让三娘来就是了。”
杨氏没想到顾夫人这么亲切,意外中看了眼身边的姜婉。
姜婉自然更意外,她是见识过顾夫人手段的。
瞬间,她的心沉了沉,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杨氏带着顾夫人进屋坐下后,孙嬷嬷就命人将带来的礼物,送了上来。
礼物不多,但分量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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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府那边,大女儿姜妍一直没能怀孕,林氏分了心,将四娘的事情搁置,专心算计三房的姜婉,忽略了四娘的婚事。
四娘的婚事都被忽略了,作为比四娘更小的五娘,自然就没放在心上了。
林氏不急,白姨娘可要急出火了。
明年四娘及笄,后年五娘也要及笄。
这两年,老爷子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指不定哪天就没了。
五娘一旦被耽搁,只怕比姜婉还不如。
至少姜婉有个好母亲,能出嫁妆,也是家里的嫡女,长相品行都是一等的。
哪里愁嫁的!
白姨娘深吸一口气,起身径直接跪在了姜婉面前,雪松拉都拉不住。
丈夫对三房态度的改变,加上刚才姜婉并不像从前那边卑微怯懦,白姨娘心里便明白,姜婉肯定有底气。
与其指望视她为眼中钉的林氏,不如到姜婉这边来求一求,至少杨家那边,还是有点儿人脉的。
白姨娘边哭边将姜嬉的处境说了,还将姜大郎的婚事也一并讲了。
说完之后,姜婉都愣住了。
“大哥的婚事,竟然大哥自己定的?”
见姜婉松了口,白姨娘顺着杆子往上爬,膝行到姜婉面前,抓着她的手苦求:“可不是!你大哥哥的年纪和你大姐姐一般大,她早早嫁出去了,可你大哥的婚事还没影子呢。要不是他足够努力,被同窗看中,虽然只是个秀才的女儿,但至少也出身清白不是?”
姜婉上辈子对白姨娘一家子没什么映像。
她还在姜家的时候,姜大郎作为男丁,一直住在前院,本就没有接触的机会。
白姨娘倒是有自己单独的院子,但她是大房的人,和三房没有任何来往。
姜嬉倒是经常在主院里,但从不和她多说一句话。
对于这三个人,姜婉没什么感觉。
现在白姨娘跪在自己面前,求她帮忙姜嬉的婚事,简直离谱。
姜婉看了眼雪松和李妈妈,她们马上上前来,硬生生的将白姨娘拉起来。
“白姨娘,这是你们大房的事情,先不说这是大伯母的事情,我母亲病在床榻上多年,连娘家再回不去,怎么帮你?”
白姨娘脱口而出:“小五不是——”
姜婉打断她,语气甚至有些重:“白姨娘!小五在书院读书,认识的同窗,家里早早就定亲了!而且哪有弟弟替姐姐找夫婿的?!”
白姨娘不想放弃,可是姜婉已经有些生气,姜嬉赶紧站出来打圆场,拉着白姨娘退后:“三姐姐说的是,这个事情,的确是姨娘唐突了,做法也不对!她这是急病乱投医,三姐姐不要在意!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姜婉看在姜嬉识趣的份上,语气也软了下来:“大哥哥读书向来厉害,认识的人也多,他自己就是自己足够优秀被同窗看上,五妹妹真的担心自己婚事,不如让大哥哥多注意下。”
姜嬉连连点头:“是的是的,三姐姐这话的确没错。”
赔礼道歉后,姜嬉拉着白姨娘离开了静心苑。
走远后,白姨娘马上换了张脸,脸色颇为不快:“你大哥哥两次不中举人,相公都不愿意让他去骊山书院念书了,将他送去了程家族学去了,那程家现在就是个空壳子,收留的全是废材,我怎么能在那群人给你挑夫婿呢!”
姜嬉一边挽着白姨娘的手,一边劝着姨娘:“三姐姐表面看着没脾气,其实气性大着呢。咱们以前和她们不来往,现在也别想占便宜。顾夫人只是替她请了次太医,又怎么会认识权贵呢?我可以多等等,反正祖父上个月还纳了个小丫头,看样子是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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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姨娘赶紧捂住她的嘴,前后看了看,确定只有自己人后,才道:“呸呸呸!别说这个字!当地就是你嘴碎,老太太第二年就没了,连累咱们的日子也难过起来。”
听白姨娘还在这件事情上埋怨她,姜嬉就觉得不快:“老太太在的时候,我们的日子也多好过啊!整日学规矩!三姐姐倒是在外地痛快,我可就惨了,偏偏还有大姐姐和二姐姐作对比!”
想起祖母还在的日子,姜嬉的头就很痛:“不过,幸好有四姐姐垫底。”
这是她唯一的慰藉了。
反正每次最遭罪的还是蒋四娘。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回了白姨娘的院子里。
静心苑这边,姜婉进了里间,和母亲说了白姨娘求的事情。
杨氏向来心软:“等我好了,倒是可以帮她问问。”
姜婉立刻否掉:“不成!娘难道不清楚大伯母是什么脾气吗?大哥哥已经很的大伯父的心了,在婚事上还不是被大伯母为难,好不容易自己有出息,又被大伯母压着了。
娘要是插手了大房的事情,你觉得大伯母会不会在小五的婚事上使绊子呢?”
听了女儿的话,杨氏倒也想通了:“这个也是,你父亲去了,本就少个支撑门庭的人,万不能得罪大嫂。”
刚刚说完这个,门外雪松来报:“大太太又来了。”
杨氏奇怪:“大嫂怎么又来了?”
“娘好好养病,我去应付就是了。”姜婉给母亲盖好被子,转身走了出来。
主位上,林氏端坐着喝茶。
等姜婉行礼完才放下茶盏应了声:“坐吧。”
明明他们也是姜家人,却像是寄人篱下一般。
姜婉知道,在小五没有考取功名前,没有成为她和母亲的依靠前,大伯母始终会压在她们头上。
哪怕这里是静心苑。
“谢大伯母。”姜婉乖顺回道,然后坐下。
林氏有点诧异,眼前这个姜婉, 倒像是从前的姜婉了。
不过她再次来了这里,是有话要问的。
“你在梁府见过顾公子没?”
姜婉想起顾夫人的交代,对外宣称的是,她帮了顾夫人。
孙嬷嬷过来,也是用的这个理由。
怎么林氏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没有。”姜婉没有丝毫犹豫,反而抬眸看向林氏,“大伯母怎么这么问?不是你和大姐姐算计我吗?要不是遇到了顾夫人,我说不定就中招了呢?”
林氏脸色阴沉,啪的拍在桌上:“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算计你?顾夫人吗?”
她笃定这里面肯定有内情,但儿子所说的话,让她不得不在意。
万一姜婉真的和那个顾公子有什么关系呢?
姜婉没想到林氏居然还有脾气,忍不住笑了:“那大伯母觉得,永宁伯府为什么把大姐姐关起来?不是因为她心肠歹毒,算计自己的妹妹?”
最后这句话正中林氏痛脚,到现在她还是联系不上妍儿。
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
见林氏有所退缩,姜婉趁胜出击:“等大姐姐被永宁伯夫人放出来了,到时候大伯母不妨问问,她为什么被禁足了?”
林氏深吸一口气,半真半假的道:“二郎今天回了,你猜他听到了什么?说你和顾公子的事情哦。”
姜婉面上微笑,心里慌得不行,这就传开了吗?
“是吗?大伯母不要传播流言,万一被顾夫人知道,我是落不着好,但得罪了顾家,你觉得大伯父的仕途会顺利吗?”
林氏这才攥紧了手心,丈夫的仕途是整个姜家的支撑,绝对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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