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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老公天天跪求复合长篇小说

鸟松米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离婚后,老公天天跪求复合》这部小说的角色是林语熙周晏京,《离婚后,老公天天跪求复合》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其他小说小说下面是章节试读。内容简介:周晏京上学的时候玩世不恭,谈恋爱、打架,样样都来,有次把一个校霸揍得住院,学校让他叫家长,他脸上挂了彩,还拽得不行,抄着兜说:“我爸妈很忙,没空管这点小事,您有话直接跟我说就行了。我能对我自己负责。”老师就把林语熙叫过来。他们不敢拿周晏京如何,对她就没那么温和,态度又凶又严厉,让她务必联系周家的人过来。林语熙没办法,只好给凌......

主角:林语熙周晏京   更新:2024-04-10 08: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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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语熙周晏京的现代都市小说《离婚后,老公天天跪求复合长篇小说》,由网络作家“鸟松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离婚后,老公天天跪求复合》这部小说的角色是林语熙周晏京,《离婚后,老公天天跪求复合》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其他小说小说下面是章节试读。内容简介:周晏京上学的时候玩世不恭,谈恋爱、打架,样样都来,有次把一个校霸揍得住院,学校让他叫家长,他脸上挂了彩,还拽得不行,抄着兜说:“我爸妈很忙,没空管这点小事,您有话直接跟我说就行了。我能对我自己负责。”老师就把林语熙叫过来。他们不敢拿周晏京如何,对她就没那么温和,态度又凶又严厉,让她务必联系周家的人过来。林语熙没办法,只好给凌......

《离婚后,老公天天跪求复合长篇小说》精彩片段


甚至有点讨厌。

林语熙到现在都不喜欢吃西瓜,因为每次看到西瓜都会想起“西瓜帽”。

周晏京上学的时候玩世不恭,谈恋爱、打架,样样都来,有次把一个校霸揍得住院,学校让他叫家长,他脸上挂了彩,还拽得不行,抄着兜说:

“我爸妈很忙,没空管这点小事,您有话直接跟我说就行了。我能对我自己负责。”

老师就把林语熙叫过来。

他们不敢拿周晏京如何,对她就没那么温和,态度又凶又严厉,让她务必联系周家的人过来。

林语熙没办法,只好给凌雅琼打电话,凌雅琼以为是她在学校闯祸,把她一顿教训。

所以从小她眼中的周晏京,无非八个字:风流薄幸、惹是生非。

对于只想避免一切麻烦、安安生生活着的林语熙来说,他就是一个大麻烦。

她和周晏京对彼此都没感情,婚后刚开始,两人之间十分生疏,新婚之夜就分房睡,因为周晏京的工作抽不出假期,蜜月也是没有的。

慢慢地,随着时间推移,他们才熟悉起来,不再像合租的陌生人。

婚后的周晏京,和林语熙印象中天壤之别,很温柔,很爱笑,很会哄人。

周晏京这个人,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把你哄得很开心。

入冬之后,周晏京腾出时间,说要去度蜜月,订好了冰岛的行程,但出发那天突降大暴雪,航班取消了。

他们临时歇脚在北郊的别墅,原本打算等第二天的航班,没想到一夜之间大雪封路,他们被困在那走不了了。

那年冬天的雪下得很大,林语熙和他待在深山别墅中,窗外大雪纷飞,屋内暖气氤氲,只有他们两个朝夕相对。

就是在那,他们第一次发生了关系。

林语熙还记得,某天她有点无聊,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白皑皑的积雪,周晏京从她身后走过来,顺着她目光瞥了眼。

然后问她:“想不想下去堆个雪人?”

林语熙不知道他是猜中她心思,还是自己想玩,总之跟她不谋而合。爸妈去世之后,已经有好多好多年,没人陪她堆过雪人了。

那天下午她玩得挺开心的,周晏京在她的雪人旁边也堆了一个,还故意堆得比她的高大。

林语熙强迫症觉得大小不等不太舒适,周晏京说:“不比你高一点,怎么做你老公。”

她就愣了下。

周晏京又把两颗黑葡萄安在她雪人的脑袋上做眼睛,他自己的则是两颗葡萄干。

“我个子高,你眼睛大,行吗?”

林语熙说:“我眼睛也没有很大。”

周晏京就笑了:“还不大呢,都快把我迷死了。”

林语熙转过头去看他。

周晏京鸦黑的睫毛上落了雪,那双褐色的深情眼弯着,噙着笑意慢悠悠地说:“林语熙,别看了。再看我要脸红了。”

积雪封路后一直没通,他们在北郊住了一个月之久。

别墅里的娱乐活动十分有限,人被困在一个空间里,时间久了精神会受不Z了,但在那一个月里,林语熙一次都没觉得无聊过。

周晏京对她好得只能用无法无天来形容。

打死史唐他们可能都想象不到,周晏京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曾经亲力亲为地伺候过一个女人。

无微不至、事事周到。

她厨艺不怎么样,一日三餐都是周晏京亲自包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周二公子哪下过厨,那些花样百出的菜式,都是他现学的。


“诶~”虞佳笑忍不住又嘚瑟,“就向着我,气死你!”

周晏京不知道是给林语熙面子,还是懒得跟她这种蠢货计较,没再搭理她。

等把她送到家门口,下了车,周晏京才对林语熙道:“也就你护着她。”

虞佳笑在外面冲林语熙飞吻,虽然知道她看不到,林语熙还是抬起手挥了挥。

“我护着她,是因为只有她会护着我。”

她没有家人,这些年跟虞佳笑可以说是相依为命。

这个世界上爱她的人太少了,只有虞佳笑坚定不移地爱她,永远把她放在第一位,喜她所喜,悲她所悲。

周晏京不爱听这话:“我没护着你?”

护?

他是伤害她最深的人。

林语熙不免又想起江楠往他身后躲的画面。

“你还是护着你的江楠吧。”

周晏京神色一沉,眉峰拧起来:“你想离婚,大可不必拿她说事。”

怎么说得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一样?

是她迫不及待地想离婚,婚内就跟前女友勾勾扯扯?

算了,随便吧,林语熙甚至已经失去和他争辩的欲Z望。

“要是这样能让你心安理得一点,那就当我是吧。”

她这种态度反而让周晏京更不爽,一拳打到棉花,烦躁,想发火,又无处可发。

周晏京扯了扯领带,呵道:“体重不涨,净涨气人的本事了。”

林语熙心道,她以前是因为爱他,才什么都忍着,让他以为她真的逆来顺受好欺负。

车厢里安静一阵,宾利驶过农业路大桥时,周晏京没头没尾地问:

“你还记得伏明山吗?”

今天魏斌的话突然勾起了他的回忆。

那天是真打算带林语熙去看流星雨的。

山上冷,他用自己的外套把林语熙裹住,她坐他怀里,乖得不行,身体也不知道怎么那么软,沾着他的体温和味道。

说真的,他当时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能忍住就不是个男人了。

想着当时那些,周晏京心里到底起了点波澜。

波澜带起一股冲动,要不不离得了。

也不是不能过。

林语熙靠着车窗回答:“没印象了。”

于是周晏京的那点波澜也像风停后的海面,慢慢止息了。

停了几秒,他轻哂一声。

从林语熙身上收回视线,脸上只剩下无尽的冷漠。

“我到底在对你期待什么。”

车厢里的气压急速降低,热气也烘不热的僵冷。

宾利宽敞的后座中间好像隔出了一条银河,两人就像是不共戴天的敌人,各据一边针锋相对。

后半程,谁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老刘在前面如坐针毡,虞佳笑在车上的时候叽叽喳喳,他觉得闹腾,现在车厢冷清下来,反而更难熬。

回到松云湾,林语熙在院子里下了车,径自往家里走。

身后车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周晏京没跟上来,他站在车边,打火机咔地一声,火苗将他咬在唇间的烟点燃。

他深深吸了口烟,在尼古丁的刺激进入肺腑时叫住她。

“林语熙。”

林语熙上台阶的脚步停了停。

周晏京站在夜色里,长身玉立,深色大衣将他深邃的眉眼衬得英俊而充满距离感。

“你有什么要求吗。”他问。

林语熙眼神有点迷茫。

周晏京指间猩红的火光明明暗暗,褐色的眸子半遮在缭绕的青烟后面,让人看不分明。

“跟我三年,委屈你了。”

林语熙本来以为他是在反讽,但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平稳而冷静,如同坐在跨国收购案的谈判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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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得。

连骂人都不会。

他脸朝一侧偏开,忍住了笑才转回来,气也莫名消了,看着林语熙面红耳赤的样子,混不吝地说:“我没大爷。不然你下次见着奶奶,跟她老人家商量商量,让她努努力再给我生个大爷。”

“……”

“哦。”他挑着眉又说,“我爷爷已经没了,靠她自己努力估计是不行了。”

林语熙:“……”

什么人啊!

她没好气道:“你起来。”

周晏京箍着她脖子的手换了一种力道,拇指在她耳根下面那块地方暧昧地蹭了蹭。

“你还没履行完义务,起来上哪去?”

林语熙听出他语气不一样了,刚才是真生气,现在是耍流氓。

她手脚并用地推他,这次成功把人从身上推开了,因为周晏京没认真用力。

他顺势倒到一旁,曲腿半靠着床头,看着林语熙的背影像逃命的小仓鼠一样,弹跳下床远离他,快步往浴室走。

林语熙进了浴室,反手就要锁门。

周晏京下了床,慢条斯理整理了一下刚刚弄乱的衬衣领。

门扉合上的刹那,他声音也传了进来。

“我没跟别的女人上过床。”

花洒的水流倾泻而下,林语熙仰着头,让微凉的水冲刷着自己热度未褪的脸。

冷静下来,林语熙。

她在心里警告自己。

不要因为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又动摇。

他有没有和别人上Z床都不代表什么。

他早就不爱你了。

周晏京手插在西裤兜里下楼,走进厨房。

陈嫂畏畏缩缩的,拿着抹布躲远了擦拭陈列着古董收藏品的展柜。

周晏京站在吧台前,拿一只杯子放在净饮机下,清澈的水流声中,他猝不及防地开口。

“你跟语熙说,我婚内出轨?”

陈嫂吓个半死,赶忙撇清责任:“那都是外面的人乱传的,我没这么说!”

周晏京垂眼看着杯子,语气漫不经心:“外面的人?什么人?”

陈嫂嗫喏着答不上来,外面传言那么多,她哪知道是什么人传出来的。

周晏京也并不在意她的答案。

“你既然住在这栋房子里,就搞清楚这里的主人是谁,管外面的人做什么。”

陈嫂忙说:“那当然是您!”

周晏京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如果我公司的员工像你这么迟钝,就不用混了。”

陈嫂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说错了,左手紧张地攥着右手,慌得不行:“这的主人不就是您吗……”

周晏京关了水,拿起杯子,转过身来淡淡扫她一眼。

“你是我请来照顾语熙的。陈嫂,怎么都三年了,你还没搞清楚你的老板是谁。”

陈嫂怔愣地呆在那。

周晏京点到即止,说完就走了。

被他提点过后,陈嫂醍醐灌顶,第二天对林语熙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第二天一早,林语熙下楼刚要去喂猫,陈嫂冲到她前面:“哎呦我来我来!你就别过去了,身上要是沾了猫毛,二公子都没法靠近你了。”

林语熙:“让他痒死不是更好。”

等陈嫂将早餐摆上餐桌,全是林语熙爱吃的菜。

她刚走到餐桌边,陈嫂就跑来帮她拉椅子,林语熙看她一眼,她满脸笑容。

林语熙坐下,她又邀功地说:“我煮了海鲜粥跟红豆糯米圆子,甜口咸口都有,你想先喝哪个?”

“海鲜粥吧。”

海鲜粥盛好端上桌,林语熙刚舀了一勺,陈嫂又大呼:“小心烫!要不我先帮你吹吹……”

“……”

林语熙说:“要不你直接帮我喝了好了。”

陈嫂赶紧往后退了退,还有点委屈:“我就是怕你烫着。”


不一会,周晏京从浴室出来,脚步声走向床的另一侧,接着床垫微微下陷,被子一角被掀开。

林语熙闻到一股微淡的冷香,冷冽深刻的气息,丝丝入骨的侵略感,木质调与体温融合,后调沁出淡淡的烟草香。

烙印着周晏京个人标志的味道。

地灯微弱的光照不到床上,夜里特别静,静得能听见平缓的呼吸声。

两人各自占据大床的一半,中间隔着一道冰冷的结界。

静静躺了一会,林语熙看着周晏京,可能是因为黑暗,他的轮廓显得深邃又冷淡。

“你睡了吗?”

黑暗里一片静谧,周晏京冷倦的嗓音微微不耐:“安静点。”

林语熙摸了摸脖子上的平安锁,转过身去。

……

翌日林语熙醒来时,旁边已经没人。

她起床洗漱,到客厅时发现周晏京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餐桌前,正拿着pad浏览美股实时行情。

听见她出来,他抬了抬眼:“陈嫂呢。”

林语熙打开冰箱:“我辞退了。”

周晏京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林语熙快速煎了两颗鸡蛋,想了想又加上火腿片、生菜和芝士,弄了两个三明治,端到餐厅。

周晏京瞥了一眼:“你平时就吃这种东西?”

这怎么了,这已经比林语熙平时吃的好很多了,她早上赶着上班,早餐大多直接用两片吐司就解决了。

心里说:爱吃不吃。

一声猫叫从沙发后面响起,林语熙回头,看到三花母猫怯怯地伸出一个小脑袋。

前阵子下大暴雨,她在医院捡了一窝小流浪,刚出生的小猫被淋得瑟瑟发抖,母猫也瘦骨嶙峋。

她看着不忍心,只好先带回家,想着养到满月找领养送出去,没想到周晏京突然回国。

他不允许林语熙养猫,他去美国一年的时候,林语熙也救助过一只流浪猫,想带回家养,打电话问他意见,他只回了两个字:“不行。”

林语熙明明已经把猫关进空房间了,不知道它会这么聪明,自己开了门跑出来。

周晏京果然皱起眉:“哪来的野猫。”

他语气里满是嫌弃,林语熙听着不舒服,走过去把猫抱起来,咕哝一句:“我生的。”

周晏京闻言轻哂:“那你应该去申请诺贝尔奖。”

林语熙把猫放回房间,出来时他已经穿好外套,她做的三明治依然放在桌上,没动过。

周晏京对着镜子打领带,头也不回地给猫宣布死刑:“我回来之前把它弄走。”

林语熙没搭腔。

这么大的别墅,又不是养不下几只小猫,干嘛对连生存都是问题的小动物赶尽杀绝。

他那么有钱,心肠倒是歹毒得很。

周晏京从镜子里捉到她表情:“又在心里骂我什么。”

“……”

“谁敢骂你。”林语熙说,“我会把它们关好,不会再跑出来,每天给家里消毒,等找到领养人就送走。”

她赶着上班,用保鲜袋装好三明治准备路上吃。

“你要是忍受Z不了,可以去别的地方住。反正你狡兔三窟,四海为家。”

周晏京哂笑一声:“半年不见,脾气见长,刚回来就赶我走。”

林语熙没吭声,低着头换鞋。

她上班的穿着以舒适为主,宽松的毛衣下,紧身牛仔裤裹住形状漂亮的长腿。

弯腰穿鞋时,从腰到臀的曲线很诱人。

周晏京扣着西装纽扣,掀了掀眼,目光从她身上散漫地走过:“你昨晚想说什么?”

这次换成林语熙没空聊:“我赶着上班,回来再说吧。”

查完房,林语熙整个上午都在眼科门诊,今天患者多,看到快两点才结束,食堂已经不剩什么,她随便打了点饭。

正吃的时候接到凌雅琼的电话,叫她今天回去一趟。

林语熙应下,挂了电话,低头戳着白米饭,突然有点食不下咽。

下午下了班,司机老刘来接她,林语熙坐上车。

苏式园林风格的中式庭院,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林语熙对这里很熟悉,她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父母被害之后,她辗转在福利院待了几年,后来被周家收养,名为收养,其实只是资助罢了。

如果用金字塔来代表整个霖市的阶级,周家就是金字塔顶端的尖,一般人根本触摸不到的阶级。

她一个孤儿,被周家收养已经是走了狗屎运,哪有资格上周家的户口本。

当然谁也没想到,她狗屎运能走两次,后来又嫁给周家二公子,户口本还是给她上去了。

林语熙坐在客厅等了一会,一身典雅旗袍的凌雅琼从楼上下来。

“听说你把小陈赶走了?”

林语熙不意外她会知道:“她来找你告状了?”

林语熙和周晏京结婚之后,周家就派了个保姆过来,陈嫂手脚麻利,做事也细心。

周晏京常年不在家,只有她和陈嫂朝夕相对,所以林语熙待她很亲,家里吃不完的高级食材和补品全都让她带回家,逢年过节还给红包。

陈嫂的工作其实很清闲,林语熙上班比较忙,在家待的时间不多,很多小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计较。

有次医院要填报资料,林语熙的一个证件四处找不到,又急用,陈嫂不在家,电话还打不通,最后林语熙在一个麻将摊上把人找到。

她的麻友说:“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回去,不怕你家太太骂你?”

陈嫂当时输了不少,正上头的时候哪舍得下牌桌。

“她上班忙着呢,这个点回不来。再说我的工资是周家开的,又不是她开的,她就算发现了能拿我怎么样。”

“那人家也是周家的少奶奶,吹个枕边风,还不是说辞退就把你辞退了。”

“得了吧。”陈嫂语气不屑,“我们二公子一年也不回家几次,她上哪吹枕头风去。”

中年妇女最是八卦:“哟,他们夫妻感情不好啊?”

“好什么呀,我们二公子刚结婚没多久就跑美国去了,听说是去追他那个什么青梅竹马的初恋。这个老婆是被家里逼着娶的,看一眼都烦。”

“所以说,女人还是得有点手段,不然长得漂亮也白搭,还不是拿不住男人的心。”

人都有看人下菜碟的本能,不过林语熙没想到,会从自己善待的保姆嘴里听到这么一番戳心窝子的话。

陈嫂嘴上说闲话说得爽,一回头看见林语熙站在她身后,吓得牌都差点扔出去,慌慌张张地道歉。

林语熙当时没说什么,只让她回家把放错地方的证书找出来,当天晚上就让人走了。

凌雅琼坐下来:“小陈不过是背后说点闲言碎语,虽然上不了台面,也无伤大雅。你好歹也是晏京的妻子,周家的二太太,连一个保姆都镇不住,怎么会不被人看低。”

林语熙扯了下唇。

也不知道陈嫂在凌雅琼面前添油加醋说了什么,反正不管什么事,不管是不是她的错,凌雅琼总是对她不满意,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林语熙早就习惯不解释了,解释了凌雅琼也不会向着她,自取其辱罢了。

“你自己就算了,现在晏京回来了,你饭也不会做,家务也料理不好,打算等着他回家伺候你?”

林语熙心说,也不是没伺候过。

但这话她不敢当着凌雅琼面说。


上车后周晏京叠腿坐在纯黑真皮座椅上,加长车厢宽敞舒适,足够在他们之间拉开互不打扰的社交距离。

气氛僵冷。

林语熙不知道他们在书房有没有聊过离婚的事,安静坐了会,转过头问他:“你妈跟你说什么了吗?”

周晏京侧眸瞥过来,眉眼漠然:“说什么。”

看样子是没提。

林语熙右手捻着左手指尖,停了几秒才开口:“还有一个月就……”

她刚起个头,周晏京电话响了,他从林语熙身上缓缓收回视线,接听电话。

不知道谁打来的,他回答的很简略,目光落到窗外,侧脸线条透出一股凉薄的冷漠。

挂断电话,周晏京让司机靠边停下。

车停稳,林语熙听见他淡漠的嗓音:“下车。我还有事要办,待会有车来接你。”

林语熙下意识问了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周晏京闻言掀起眼皮,意味不明的目光从她脸颊掠过,唇角冷淡一扯:

“管太多了,周太太。”

像一桶冷冰冰的水,劈头盖脸,浇得林语熙满身刺骨的凉。

她手指蜷缩了一下,沉默地打开车门,半道下了车。

宾利从她眼前开走,深夜空旷的马路很快只残余路灯高高投射的黄光,间隔好远才有一盏,昏昏昧昧,四周很黑。

这里离市区还有一段距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风有点大,在树梢萧萧作响。

林语熙忘记戴围巾了,冷风吹进脖颈,又顺着毛衣缝隙侵入骨髓,她在手机软件上叫了辆车,坐上走了。

林语熙到家时,陈嫂已经回来了,殷勤地帮她递来拖鞋,眼神往她身后瞄:“太太,二公子没跟你一起回来?”

“嗯。”林语熙换了鞋正要上楼,又想起什么,把陈嫂带到关着猫的房间,叮嘱她怎么照顾。。

满屋子都是猫咪用品,全自动的喂食器、猫砂盆,还有像棵树一样的东西。

陈嫂看得满眼惊叹,又说:“你养这么多猫,二公子会不高兴的吧。”

“你关好房间门,别让猫跑出来。”林语熙说,“他不高兴就不高兴,成年人的世界哪能让他每时每刻都高兴。”

她以前挺好说话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记仇呢,陈嫂讪讪地闭了嘴。

周晏京一整晚都没回家。

之后的几天也没回过。

要不是每天都能在各家媒体上看到他的消息,林语熙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不小心死在哪了。

周晏京回国不过几日,就在财经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华尔街新贵这次回国的目的。

【博宇华丽回归,本土投行市场大动荡】

【内幕消息,周启禛即将卸任亨泰银行总裁,二公子低调回国,疑似争夺家业?】

就连林语熙同科室的年轻医护们中午吃饭时也在八卦。

“原来周家二公子长这么帅啊,又帅又厉害,我的妈,爱了爱了!”

苏橙说:“哪轮得着你爱啊,人家早都结婚了。”

“真的假的?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当然是真的!我见过,真人比照片帅多了。他跟他老婆当年结婚的时候婚礼办得可盛大了,你们不知道吗?”

苏橙的语气听起来好像跟周晏京很熟络,林语熙抬头看了她一眼。

虽然是同年进入同一家医院同一个科室,苏橙却一直跟她不对付。

而且林语熙跟周晏京结婚时,研究生还没毕业,没进医院。她没有娘家人,新娘这边的亲友,就只有虞佳笑一个人。

“那张神图你们不会也没看过吧?”苏橙说,“就婚礼上交换戒指那个,新娘子戴着朦朦胧胧的头纱,那个侧颜,那个氛围感,我跟你们说,绝了!”

“来来来,我搜给你看。”

她从网上旧新闻里扒出照片,几个人围在一起叽叽呱呱地讨论:

“虽然看不清脸,但这个骨相一看就是大美人!”

“好想知道是谁啊。”

“嗳,林医生,这个侧脸怎么跟你有点像?”

林语熙面不改色:“你看错了吧。”

“得了吧。”苏橙翻了个大白眼,“她哪有那么好命,还想嫁豪门。”

林语熙脸上连一点波澜都没有:“你怎么知道我没那么好命。”

苏橙刚想说什么,一个护士斩钉截铁地拍大腿:“就我们林医生这脸,这专业能力,嫁个豪门还不是so easy!”

苏橙嗤道:“都两年了,你见过她老公吗?她要真嫁的是豪门,怎么可能不带出来秀。”

“对啊,林医生,你什么时候带你老公出来给我们见见呗。”

林语熙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冥婚。带出来怕吓着你。”

“……”

她说完若无其事地端起餐盘走了,留下一张张惊呆的脸。

晚上林语熙下班,陈嫂已经做好晚餐,满满一桌子的菜,很丰盛,只不过有很多茄子、竹笋等等林语熙不爱吃的食材。

林语熙让她少做一点,她争辩:“你不吃,二公子也要吃的呀。”

“他一个人也吃不了十二道菜。”

林语熙是脾气很好的人,别人对她一分好,她就想还十分。

她不爱跟人起冲突,很多时候只要做的不过分,她都不会为难。但她一旦对谁关上心扉,就很难再打开了。

“不需要你勤俭,但也别太铺张浪费。”

陈嫂小声嘟囔:“这花的都是二公子的钱,做给他吃,哪浪费了。”

林语熙慢条斯理地吃着饭:“我听力没问题,你要是想碎碎念,离远一点。”

陈嫂就闭嘴了。

饭快吃完,周晏京也没回来,陈嫂几次朝门口张望,忍不住问:“你不给二公子打个电话吗?这都几天了,今天还不回家吗?”

林语熙:“你这么想他,不如自己给他打电话。”

陈嫂表情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

院里突然响起车声,陈嫂一喜:“是不是二公子回来了?”

她忙不迭跑去开门,林语熙视线投向门口。

陈嫂开了门,司机老刘抱一个纸箱子,远远朝林语熙道:“太太。您那天落在车上的东西,二公子让我给您送回来。”

“放那吧。”

老刘把箱子放在门口,没进来,正要转身走,林语熙又问:“他这几天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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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康在心里默念几遍:为了博宇为了博宇为了博宇……

然后视死如归地开口。

“周总,您不会是不敢回家吧?”

……

总裁办公室里叽哩咣当的碎裂声吓得外面的秘书一个个噤若寒蝉。

“完了完了,杨助不会命丧里面吧?呜呜呜……”

不一会,门一开,杨康走出来。

秘书立刻紧张地问:“杨助你没事吧?”

“没事,我不小心点打破了一个茶杯。”

杨康扶正领带,松了口气,然后宣布:“通知一下其他部门,周总说大家最近都辛苦了,放三天假,都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整个博宇欢呼雀跃,还没下班人就走了个精光,等周晏京从办公室出来时,除了杨康,一个人毛都没看到。

“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周晏京这会看见杨康都烦,“你也滚。”

老刘前一天不巧重感冒了,周晏京自己开着车行驶在下雪的马路上,竟然觉出一种无家可归的凄凉。

最后还是调转车头回了松云湾。

进了门,开着暖气如春天般温暖的房子里,竟然冷冷清清。

周晏京脚步微顿,叫了一声:“林语熙?”

声音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出的沉冷。

空荡的房子里几乎有了回音。

他把大衣扔在沙发上,直奔二楼主卧,打开衣柜,看到林语熙的衣服和东西都在,紧绷的肌肉才松懈下来。

下楼时,听见几声猫叫。

他走到养猫的那个房间,刚把门打开一道缝,三花猫就挤了出来,后面的小猫崽跟着就往外冲,小屁股跑得一颠一颠,扒着周晏京的裤腿嗅来嗅去。

周晏京用脚想把它们推进去,没一只听话的,从他的鞋上跳过去就往外跑。

陈嫂买菜回来,就看见几只猫就在客厅里撒野乱窜,有两只还在沙发上翻滚着打架。

房子里猫毛纷飞,周晏京一头黑线躲得远远的,捂着鼻子狂打喷嚏。

陈嫂大惊失色:“我的天呐,怎么都跑出来啦!”

周晏京:“门没关好,我回来就这样了。”

陈嫂也不敢怀疑他,心里直犯嘀咕,门窗已经都加了童锁,难不成那只三花猫又进化了?

这技术都能出去开锁挣钱了。

她赶紧追着猫往屋里赶,但快两个月大的狸花猫崽运动天赋已经显现,越追跑得越欢,她追得满头大汗才逮到两只,结果刚把第三只送进去,那两只又趁机跑出来了。

周晏京高高地站在楼梯上面:“给语熙打个电话,叫她回来抓猫。”

陈嫂拿着逗猫棒回头:“太太这几天去外省参加学术会了,后天才回来呢。”

周晏京手插着兜,意味不明地哼道:“她还挺忙。”

为期四天的学术会议结束,航班落地后,林语熙和同行的医生同事们一起乘车回市里。

她上车的时候慢了一步,没跟其他人争抢,就被留下了一个大家都不愿意去的座位。

后座坐着裘副院长和医务科科长,年轻医生都怕跟领导坐一起。

林语熙没得挑,坐上副驾。

雪下得比他们离开之前还要大,路面的积雪被清扫过了,不过开车的男同事还是放慢了车速。

他很会来事,一路上跟两位领导谈笑风生,林语熙没加入话题,微信上的消息挑了些重要的回。

谭星辰眼睛术后早就没事了,还是天天给林语熙发消息,小公主估计住院太无聊,天天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你怎么不理我啊】


林语熙把逗猫棒放下,起身出去。

周晏京立在客厅,抬腕看了眼手表,余光瞥见她,掀起眼皮:“最近又吃什么东西调理身体了,架子养得这么大,非得我亲自回来请你?”

林语熙说:“你可以不回来。”

周晏京仿佛没把她的暗讽当回事,瞧见她衣服上粘的猫毛,皱了皱眉,拿过来一个扁平的盒子递给她。

“还有二十分钟,上楼换衣服。”

林语熙没接,打开水龙头,手在水流里慢条斯理地冲洗:“我说了不去。”

周晏京今天倒挺有耐心跟她耗:“想要我帮你换?”

林语熙咬了咬牙齿,转过身看向他:“我们两个的关系还有必要一起出席这种场合吗?演戏给谁看?”

周晏京眼神也冷了下来:“你以为我在陪你演什么夫妻恩爱的戏码吗。”

林语熙想说不是吗,周晏京唇角轻轻一扯,不无讥讽。

“你想多了,我没那个闲工夫。”

“你心里再不情愿,现在的身份也还是我周晏京的妻子,应酬该有的人际往来是基本的礼数。”

他把那件礼服丢到沙发上:“做好你的本分。”

也对,的确是她自作多情了,他哪有那个闲心陪她演恩爱夫妻。

他特地要带她去,不过是因为她是周家二太太,如果不去会让周家丢了礼数和颜面。

林语熙拿起衣服上楼。

开往史家的车上,她全程把脸对着窗外,一句话也没跟周晏京说过。

路上,周晏京的视线从旁边投过来。

礼服是他挑的,清浅水蓝色晕染在光洁细腻的白色绸缎上,缎面光滑细腻,优雅不失清丽。

裙子在腰腹处收紧,几层浅浅的褶皱向下漾开,有种朦胧清新的美感,很衬林语熙身上那种仙仙的气质。

周晏京视线慢条斯理在她身上走了一遭。

“裙子尺寸是不是大了点?”

林语熙放在膝盖上的手蜷了蜷。

裙子是有点宽松,他又记错了谁的尺码呢?

林语熙后脑勺对着他,没搭理。

“这两年净长脾气了是吗,天天给我脸色看。”周晏京这么说着,却不像生气,调子一派闲散,“跟谁学的?”

林语熙转过来,反问:“我给你什么脸色了?”

她敢给他脸色吗?

再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白六十天见不到他人,她上哪给他脸色去。

林语熙从小就是个不会发脾气的人,生气也只会揪起秀气的眉,盯着人。

她可能自己已经觉得很生气了,但在别人眼里就像是小猫瞪人,还是最没威慑力的那种。

就像现在这样。

周晏京笑了声,不知道哪来的闲心逗她:“好看的脸色,行了吗。”

“……”

林语熙把头转回去,不想跟他说话。

闹别扭归闹别扭,下了车,她自觉地把手放进周晏京臂弯,扬起笑脸,自然又熟练,像一个训练有素的演员。

史家老爷子已经八十多岁高龄,刚刚喜得曾孙,整个人红光满面,精神瞿烁。

周晏京领着林语熙过去问好,老爷子嘿了一声:“我们家酒窖一丢酒,我就知道是你小子回来了。”

周晏京道:“您可别冤枉我,我不干偷鸡摸狗的事。”

“你是不干,你都让史唐那个臭小子干。”

史唐在旁边不乐意了:“爷爷,我好歹也是你孙子,你说出来自己不嫌丢人吗。”

老爷子瞪他:“你还知道你丢人!”

史唐撇嘴:“那我又不是傻子。”

老爷子懒得搭理他。

两家交情深,周晏京打小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跟半个孙子似的。许久不见,他拍拍周晏京的肩膀:“总算舍得回来了?”

周晏京混不吝地笑着:“天天梦见您说想我了,这不赶紧回来给您看看,解一解相思之苦。”

老爷子笑开了花,抡起拐杖作势要揍,其实也就在周晏京腿上挠痒痒似的碰了下:“你个混小子!敢拿你爷爷开涮。”

林语熙安静地站在一旁,除了过来时问了声史爷爷好,就没再说过话。

老爷子爱屋及乌,转过来和蔼可亲地跟她说话:“有阵子没见小熙了,越长越漂亮了。”

林语熙乖巧地笑笑。

可能是因为家里刚添丁,老爷子心思都在这上头:“你跟晏京结婚也快三年了吧,打算什么时候生个娃啊?”

林语熙笑容一僵。

周围的人其实都知道他们夫妻感情不怎么样,常年分居两地的夫妻,上哪生孩子去。

气氛稍稍凝固,林语熙含混地想应付过去:“还没考虑过这件事情。”

老爷子对这个答案不满意:“那现在就考虑考虑!你说你们两个这么好的基因,不生个孩子对得起我吗?”

林语熙:“……”

这事跟您老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

史唐啧了声:“哎我琼姨都没急呢,你在这急什么,有你什么事。”

“谁说雅琼不急,她不急能在那看半天孩子,看得爱不释手,就差抱回家了。”

一圈人顺着老爷子的拐杖一看,不远处,凌雅琼果然正抱着史家刚出生的小曾孙,笑得满脸慈祥。

老爷子又道:“小熙啊,看给你妈馋的,赶紧给她也生一个玩玩。”

林语熙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求助的目光看向周晏京,他事不关己地站在那,没有一点要帮忙解围的意思。

林语熙一咬牙:“其实我们不要孩子,问题不在我身上。”

所有人一愣,目光全都朝周晏京汇聚过去。

周晏京眉梢挑了一下,顶着一众长辈复杂关切的注视,慢悠悠地接过话:“你的意思是,问题出在我身上?”

林语熙:“这种事我不方便讲,你自己跟史爷爷说吧。”

说完,拎着裙摆走开了。

空气陷入一种饱含深意的死寂。

所有人都沉默着。

史老爷子半天没说出话来。

周晏京盯着林语熙潇洒离开的背影,她走出去一段还回过头来看,对上他视线又飞快转回去,走得更快了。

周晏京气笑。

史唐跟被雷劈了似的,仿佛周晏京那方面有问题,比他自己有问题还更难以接受。

瞪着震惊的眼睛在周晏京身上某处盯了好几眼,难以置信:“哥,你……”

周晏京一抬手把他快掉到地上的下巴合上:“闭嘴。别逼我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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