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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癸神丐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大宸帝国仁盛三年,武林易主,魔教重出,江湖又将泛起腥风血雨。往事如烟,恩怨情仇。丐帮少年穆煊炽随师参加武林大会,推举新武林盟主。同时,一桩桩尘封的往事被揭开,身世谜团,权力之争。“寻龙剑诀”,江湖人士渴望已久。深陷漩涡,穆煊炽将如何抉择?是被仇恨毁灭,还是在宽容中重生?...

主角:   更新:2023-08-08 07: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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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西癸神丐》,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宸帝国仁盛三年,武林易主,魔教重出,江湖又将泛起腥风血雨。往事如烟,恩怨情仇。丐帮少年穆煊炽随师参加武林大会,推举新武林盟主。同时,一桩桩尘封的往事被揭开,身世谜团,权力之争。“寻龙剑诀”,江湖人士渴望已久。深陷漩涡,穆煊炽将如何抉择?是被仇恨毁灭,还是在宽容中重生?...

《西癸神丐》精彩片段


穆煊炽和林紫英二人在木屋中暂歇,二人同居一室也不觉别扭,只当是与平时一般,心如止水,从未有僭越之举。柴火哔博,红光微烁,林紫英伸手取暖,紧了紧身上的棉衣,想到这是心仪郎君的贴身之物,不禁满面娇羞,嫣然道:“煊炽,你知道吗,刚才那老婆婆只当你我是私奔的小夫妻呢,嗯......你说,我这般随你浪迹江湖,可算是与你私奔?”
穆煊炽只见她双目含笑,娇嗔无限,小女孩儿家情态毕显。于是与她并肩坐在床沿,又复轻轻搂住她,在她额头上温柔的覆了一吻,道:“我着实累你不浅,这一路来,你和我风餐露宿,我是个浪子,早习惯了这颠沛生活,可你......终究还是苦了你。”
林紫英倚在穆煊炽肩头,两人十指相扣,林紫英少女情怀,只觉得这奋不顾身的爱情才是自己想要的,什么世俗伦理,她一概不管,她只要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只想在帮穆煊炽完后心愿之后与他归隐山林......她注视穆煊炽的双眸,坚定的说到:“我这一辈子,只要和你在一起,谁也阻拦不了我。这江湖的腥风血雨我早厌倦了,等你的事情办完,我们便归隐山林。”
穆煊炽看着她嫣红的面庞,坚毅的神情,却不禁湿了眼眶,想到自己一生悲苦,无父无母,从小受尽苦难折磨,如若不是紫英的出现,自己早就想着与仇敌同归于尽。也正是紫英的陪伴,才让他变得更加理智,才让他对生活重燃希望。但是自己,自己却并非江湖中所言的至仁至义的大侠,想到这,又不禁想起了自己儿时的玩伴,也是一生的挚友“鹅蛋头”......昨日在客栈所见到的青年公子,或许,就是他,只是,自己对“鹅蛋头”的身世却一无所知,正如“鹅蛋头”对自己的背景一无所知一样。
林紫英看着穆煊炽微微湿润的眼眸,知晓他是想到了儿时的伤心往事,便也没再说话,只是握着爱人的手更紧了一些。良久,煊炽轻叹了一口气,道:“紫英,只有你,只有你真正懂我啊......”林紫英心中一动,像是感同身受般,被悲伤席卷,“煊炽,在世上,你不是孤身一人,你有我,有我.....”
两人睡下后几个时辰,一阵敲门声传来,随后便是步履蹒跚的脚步声。穆煊炽睡眠较浅,听力极强,登时便醒转过来。床上的林紫英功力较浅,加之累了一天,睡得正香,穆煊炽不忍将其弄醒,又奇怪深更半夜,到访实在蹊跷,兀自贴近窗户,探寻真相。
“今天都有哪些人落住?可有四大门派之人?”借着白雪反射之光,穆煊炽看见来访者共三人,为首一人似乎身着紫衣,听声音应该是个少年。其余二人皆身着黑衣,手拿长剑。
“有一对年轻的兄妹,不过我看八成是......,”这是老妇人的声音,“先前还有两个化子,几个和尚,不过都只留到中午便走了,想必该已到达山庄了。”
“那那对兄妹会武功吗?可有带兵器?”
“没有带兵器,会不会武功,这......我看不会,我也不敢确定啊。”
穆煊炽大惊,幸亏自己早有准备,将兵器全部藏在马厩旁的柴草里。自己今天故意显出无丝毫内力的样子,脚步沉重,呼吸不匀。
又听那紫衣少年道:“会不会武功进去看看不就好了。”说罢抬脚进屋,老妇人躬身引路,颇为恭敬。
穆煊炽暗道不好,本想转身装睡,可刚刚他已探明除那紫衣少年武功较高,其余二人甚为平庸,忍不住要捉弄他们一番,再加上紫英入眠,一旦他们破门而入,难免有冲突。一番寻思,妙计已出。
脚步声越来越近,只听“吱呀”一声,烛光撒进小屋,紫衣少年当先踏进,随即发现空无一人,不禁恼怒,斥道;“人呢?老婆子不要命了?!”
老妇人也觉奇怪,明明之前还在的,一听紫衣少年发怒,又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二少爷饶命,二少爷饶命啊,他们......明明在的啊。”
紫衣少年伸手一抚床炕,顿时了然,“是热的,人应该刚离开没多久,该不会是听到我们的对话了?该死,他们一定是会武功的!去,把他们给我抓回来!”
“是!”两旁的黑衣人俯首应诺,一人向屋后走去,一人则在屋内搜寻。
“二少爷,马厩里还有两匹马!”
“那说明他们没跑远,可有脚印?”
“也没有!”
紫衣少年刚想继续询问,便被一阵凌厉的掌风扫到一旁。当即抽剑抵挡,使出连环出月剑法中的“月满西楼”,弓腰、斜步、拔剑、出招,四个动作一气呵成,又快又准,直刺向黑暗中的穆煊炽。穆煊炽施展轻功,以极快的速度在紫衣少年的剑招中穿梭,接招拆招,速度之快,岂非肉眼能及。突然,穆煊炽左手伸出,小指在紫衣少年右腕太渊穴上轻轻一拂,紫衣少年手上一麻,握着剑柄的五指便即松了。这一下夺剑,乃是天山折梅手的高招,看似平平无奇,其实他小指的一拂之中,含有精妙绝世的小无相功,紫衣少年就算再练上三四十年的剑法也抵挡不了。紫衣少年气恼异常,欲上前夺剑,却被穆煊炽以凌波微步的脚法绕到身后点中穴道,当即晕倒。另外两个黑衣仆从看见主人如此,刚想回庄求救,却被随后而来的林紫英击晕。
那老妇人看到这一幕吓得坐倒在地,林紫英将其扶起,道;“老人家,对不住了,只怕以后你和老丈要离开此是非之地了,我这里有银两,够你们离开这去别处建房子了。事不宜迟。”老妇颤着手接过一袋沉甸甸的银子,慌忙离开。
“看来你还是没忍住啊。”林紫英从屋后找出绳子将倒地的三人捆起,无奈地看着穆煊炽。
“我也不打算先礼后兵了,对他们这种人,哼。”说着,穆煊炽走向窗前,借着窗外的雪光细细的端详手中夺来的长剑,这本是平淡无奇的长剑,玄铁而铸,薄刃寒光,可剑柄处却刻出一朵清霜高洁的梅花,工笔细腻繁复,臻美异常。穆煊炽盯着这朵梅花,应证了自己的猜测,这个紫衣少年,果然是孟玄凌和云裳的小儿子。
“紫英,我看这里一时三刻不会来其他人,你先休息会,我带着他有事去办。”说着提起孟易川出了屋子。将孟易川放在地上,打量着他,只觉得这少年眉眼之间长得更像云裳。想云裳当年清丽脱俗,出月剑法名震天下,得“月仙女侠”美誉,更是俘获了孟玄凌的心,以致引起孟玄凌发妻的嫉妒,差点香消玉殒......往事如烟,穆煊炽抚着剑柄上的梅花,眼泪却再也忍不住落下,梅花,梅花。娘当年最爱红梅,总是要在自己住的地方栽满红梅,与心爱的人看落雪映梅,冬去春来,只不过,那个人不是爹。而娘的一生,被世俗礼教束缚,最后身败名裂,殒命幽谷。
擦干泪水,穆煊炽站起身来,运转西癸神功御寒,右手提起孟易川,施展涟漪轻步,快速奔往山顶,那是去往弈剑山庄的方向。
不多时,穆煊炽已带着孟易川来到山庄门口,但一个守卫也没有,不过穆煊炽知道,山庄内部警哨严密,机关重重。如今自己孤身一人,还带个累赘,硬闯是不行的,只能躲。也多亏自己练就的一身“纵云梯”轻功,能轻松越过重重关卡。
这边黎颜深夜未眠,自感知孟易川出庄之后便辗转思索。白日在弈剑山庄所见的怪人蹊跷异常,晚间思寻,那森森目光仍让黎颜后脊发凉。而他知孟易川内功精湛,单凭踏雪无声就可知,但毕竟未上境界,与自己相比差的太多,不然也不会被自己发现了。正呆呆地看望窗外月色,突然一惊,已觉有人造访,这人轻功甚高,只因负重落地才被自己察觉。
穆煊炽走到黎颜所居客房之前,但觉这里积雪厚重,红梅沁香,而且人居室内,在这里行事最好不过。于是放下孟易川,将他僵直的身体竖直,在周围取来雪团覆在孟易川身上,不多时,已成了一个巨大的雪人。穆煊炽并未取雪封住他的口鼻眼,只为让他呼吸。又从身上取下一枚药丸,运气助孟易川服下。此时淡色月光照在他苍白无色的脸上,他咧嘴轻笑,可早没前日的温柔,此情此景,唯余狠辣无情。
黎颜透过窗户,只看到一个身穿黑衣,戴着兜帽的青年男子,身法极快,把孟易川覆成了一个雪人。他只道孟易川在外惹祸,仇家找上门来,可他转念又想,机关暗卡,难道这人有破解妙计?难道他是和山庄有仇怨?越想越不明白,只能亲自找他问个清楚。
穆煊炽处理好雪人,刚想离开,复又看到满园的红梅,却早无原先对母亲的怀恋,只有深深的愤恨。手起掌落,以一招天山六阳掌,绵掌柔劲,无声无息将所有梅花震落。这才施展轻功,便要离庄而去。
黎颜只见落红满地,眼前之人,掌法竟至出神入化境界,心下疑惑不已,立刻起身穿衣,夺门而出,右指急点出“啸风指”,欲夺穆煊炽的去路。
穆煊炽虽早已料到屋内有人,但情急之下却没料到是个会武之人,见状不妙,当即回身推掌,六阳掌的阴柔内力与一阳指的刚劲内力碰撞,两人均被巨大的推力冲击,只黎颜内功刚纯,加之九阳神功护体,未受损。穆煊炽却从半空跌了下去,眼见便要触地,忽地左掌伸出抚地,右掌划了个半圆推地,以西癸神功为基,瞬时站稳。
“阁下何人?深夜造访,不会只是为了送这雪人吧?”黎颜气定神闲,只因刚才相较之下已知对方内力较自己为浅,这才有恃无恐。
穆煊炽只是冷冷地盯着黎颜,此时他头戴兜帽,月色暗淡,遮住了他大半张脸,难怪黎颜认不出这是几天前在客栈所见的青年人。可穆煊炽却早已认出他就是先前那个青年公子,身边还有个番邦小厮的,没想到,竟是弈剑山庄的贵客啊。


黎颜见眼前的黑衣人默不作声,又见其兜帽遮面,身手不凡,便想使出擒拿手法露其真面。当下左手出虚招,缓劲急推突其面门,右手使出兰花拂穴手中“拨云探月”的一招,五指急抓。穆煊炽因惊讶于黎颜高深的内功,稍一晃神,只觉凛冽的掌风从右胁袭来,未得还手,便被左侧拂来的五指抓下兜帽。
借白雪映月,黎颜看清了眼前人的面貌。此时,两个人,都呆住了。
穆煊炽见黎颜以如此迅捷的手法摘下自己的兜帽,而自己竟来不及防守,又是震惊,又是气恼,也不再有所顾虑,只想着:“既然已经被他看见自己的相貌,那就不要再手下留情,处理掉他,免的横生枝节。”乘黎颜呆愣之际,使出天山六阳掌中的“落日熔金”,左掌迭于右掌之上,使出西癸神功六成功力推向黎颜。黎颜虽未能及时出掌反击,但自身深厚的九阳神功已急速反击,穆煊炽所使的六成功力,被悉数打回。虽只是六成功力,可依旧威力无比,如放在孟易川身上,早就被一掌击毙。穆煊炽怎么也没想到,这所出之掌力,尽数打在自己身上。而黎颜刚从回忆穆煊炽的相貌中惊觉,就看见穆煊炽倒退数步,口吐鲜血,蹙眉忍痛。
见这般情形,黎颜已知对方是受了自己九阳神功反噬之苦。当下毫不犹豫,抢上前去,要为穆煊炽疗伤。
“我来帮你疗伤,放心,我不会乘人之危的。”黎颜稳稳地扶住穆煊炽的肩膀,从怀里掏出九转玉露丸,就要让穆煊炽服下。
“住手!”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在这漆黑冷寂的夜晚,显得极为突兀。黎颜堪堪转身,只见云裳身着貂绒披风,神色冷然,似乎她早已出现,只是黎穆二人酣战之中,无暇顾及。
其时云裳在黎颜摘去穆煊炽兜帽的时候,就已出现,当她看清穆煊炽容貌之后,震惊不小,于是屏气凝神,侧旁观战,只盼黎颜制服穆煊炽,好来问个明白。而在发觉穆煊炽被黎颜打伤之后,更是不愿黎颜搅局好心,相救穆煊炽,这才出声制止。
黎颜见所来之人是庄主夫人,虽然有点不解,但礼数自当周全。于是俯身作揖,道:“孟伯母,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受了伤,晚辈要帮其医治,不觉惊扰伯母,实乃惭愧。夜寒露重,伯母还得当心身体。”
云裳一向喜欢这个侄儿,不仅是因为他的母亲是自己的挚友冷月仙子梅若韵,更是因为他与自己的女儿孟敏川“指腹为婚”,已是准女婿般的存在。于是柔声说道:“颜儿,他擅闯山庄,身份未明。如果你先治好他的伤,我们就再难捉住他,我看他的武功路数诡异的很。依我看,先问清楚,你在给他疗伤,可好?”
“这......”黎颜心下犹豫,可也不忍违逆云裳,这才点头答应,收回“九转玉露丸”,神色凝重地望着穆煊炽。而此时的穆煊炽,受了内伤,苦于自身“内力阴柔”,难以愈伤,只得看着伤痛阵阵发作,可也不愿为人左右,立刻忍痛驻足,轻笑道:“月仙女侠......云裳,哼哼,当真不要脸!不知道出月剑法和逍遥剑法,何者天下第一呢?”当下右手轻出折下一梅枝代剑,出“燕子回头”直击云裳,这“燕子回头”乃逍遥剑法中追求快,准,狠最精妙的招数,只为对付具有上乘内功的敌人。而此时的云裳,依旧为“逍遥剑法”四字所惊,连身旁的黎颜也没能发觉,穆煊炽的梅枝已然刺破了云裳的披衣,只穆煊炽想震吓云裳,并未下杀手,加之内力受损,才没危及云裳性命。
“逍遥剑法......像,真像啊......”云裳抚着裂开的口子,看了看穆煊炽,忽然长叹了口气,像是在追忆往事般。可突然间,她的目光又变得狠毒凄怨,冷冷道:“颜儿,咱们可不要放过他!他是朝廷派来的奸细,就是为了阻止你伯父举办武林大会的,我认得他们这群人,哼!皇帝的走狗!”
其实黎颜原本还想偷偷帮助穆煊炽出庄,可在看他言语无状侮辱云裳后,就已经在心中将其置于敌人的位置上了。于是左手扶着穆煊炽,右手却紧紧拿捏着穆煊炽的命门,以防他诡计百出,设法逃脱。穆煊炽见黎颜看得甚紧,自己眼下难以脱身,只得另寻他法,转移他们的注意。黎颜武功高强,可那云裳,自己尚且对付得了,思索一番,主意已出,轻声对黎颜道:“难道你不觉得你忘了什么吗?”
黎颜一惊,随即想到,是在那被覆成雪人的孟易川,于是将这件事与云裳说了。云裳爱护儿子,连忙奔向雪人。天寒地冻,孟易川的皮肤已与冰雪粘在一起,如简单剥雪则会伤及皮肤,只能去房间取些柴火高温烘烤,需时甚长,云裳焦急不已,可又没其他办法,只想着当要折磨穆煊炽为子报仇。
这边黎颜将穆煊炽锁在暗室,只等明天孟伯父发落,穆煊炽内伤深重,已然难以再御轻功。黎颜也不担心他会逃跑,心存仁念,所以不忍点其穴道。穆煊炽看着黎颜那愤恼难明的表情,倒觉得他是个性情中人,只是心地善良,难免遭人利用,本想提醒黎颜,可欲言又止,终究什么也没说。黎颜推门而出,寒风刺进,月色撒入,雪光逼人,满地残红,不过穆煊炽此时却在计较着自己的下一步行动。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孟易川身上的雪终于化了,云裳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儿子,只想让自己身上的暖气传给儿子。却发现孟易川神情呆滞木然,目光涣散,云裳问话也不答。这可把云裳吓坏了。赶紧让黎颜背着儿子去找孟玄凌(当时云裳点了他的睡穴,这才独自出门),但当云裳返回屋内之时,才发现,孟玄凌,不见了。
她来不及思索,又迅即赶往儿子身边,见黎颜守其左右,倒也略微定心。却见孟易川突然瞪眼,大吼大叫,疯癫无样。黎颜赶忙出手压制孟易川,但孟易川挣扎得厉害,黎颜又不肯下狠劲,几番争斗,竟是被孟易川挣脱了。只见他冲向院门,云裳拾起雪球,左手一扬,雪球迅疾打向其后颈昏睡穴。孟易川浑身一激,倒没有晕过去,只是不再叫嚷。


夜将尽,天欲明,纷纷雪绒又开始御风拂枝,层层薄雪轻柔地叠加,满地白莹剔透生光。林紫英兀自徘徊在小屋中,屋中烤着火甚为暖和,可林紫英的心却越来越寒冷,总是在担心着穆煊炽,按理说半个时辰内就该回来,可是过去一个半时辰了,动静全无。林紫英不是不知道奕剑山庄防守严密,可她选择相信穆煊炽的能力。就在思索间,山脚轻落下一个人影,林紫英一见,当是穆煊炽,忧愁俱散,轻身前往。只见那人奔向小屋的速度愈来愈快,脚法沉稳轻功之捷,可见一斑。林紫英武功不高,唯见此人踏雪无痕,似并非煊炽轻功,而是更上一层,无法识别路数,可也隐约知道,此人并非煊炽。又见那人似是朝自己而来,大惊之下,转身欲逃。可那人步伐更快,转眼间已至林紫英身侧,左手伸出,一招小擒拿手袭向林紫英左肩,五指伸抓,暗运内力,林紫英内功薄弱,无法回身格挡,只能左肩被抓,动弹不得。
那人心中暗惊,本以为这与穆煊炽同行的年轻女子该是武艺高强之辈,未曾想如此“不堪一击”。
“你是谁?你待怎样?”林紫英心中气恼,认错人也就罢了,这还自投罗网,真是难堪。
那人并不回答,只是抓着林紫英左肩的劲道减轻了不少。林紫英在雪地中看见这人的影子,右手握剑,身形修长,是个少年男子的身架。其实要这么一看,倒还真是与煊炽三分相似。就这般沉寂了半天,两人也就这样僵持着。林紫英在琢磨着自己该如何逃脱,然后去寻煊炽。而那个少年人却在想着如何利用林紫英引出消失的穆煊炽。月色朦胧,夜色将尽,二人各怀鬼胎,寸步难行。
终于,那个少年人将林紫英转过身来,就这样,两人四目相视了。原先林紫英背向月光奔跑,面庞被笼,他并未看清林紫英相貌。而自林紫英被制之后,又背对他,林紫英也无法识出他的容貌。这时,两人皆惊叹不已。林紫英惊的是他的相貌和不久前劫持的紫衣少年极为相似,都是眉眼清亮清秀挺拔的少年人,不过眼前这个,明显更加成熟。而这个少年人惊的是儿时两小无猜的心爱之人,就这般出现在眼前,令他既惊喜又担忧。
“你......你不认识我了?”那少年人便是孟临川,此时他正期待着地用手指着自己,借着雪光月色希冀般地看向林紫英。
林紫英被他问糊涂了,乘着此时孟临川的松懈,立即抽身逃离。而让她奇怪的是,这一次,孟临川没再追她。
孟临川木然地看着远去的林紫英,神情似是悲伤似是甜蜜,口中喃喃道:“你随身佩带的玉佩是我当年赠于你的啊,你,你是不记得我了吗......英妹,我却怎会忘记你,即使你已经长大了......你更加秀美了......呵,武功却还是没怎么下功夫学啊......”
林紫英在展开轻功奔离孟临川视线范围之外后复又折返,这次她远远地避开了小屋,从左侧抵达山脚,寻一地藏身,只盼煊炽前来会合,该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此时雪地折光,她随身带的玉佩闪了一下,引起了林紫英的注意,她右手轻轻托起玉佩,借着月光端详,忽然,那一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如闪电炸裂在她的脑海中。林紫英只觉头痛欲裂就要摔倒,就在这时,身后一双温暖而坚韧的手将她温柔地扶起。那是一双再也熟悉不过的眼睛,漆黑如墨,朗明如星,关切之意溢满双眸。
“煊......炽......”林紫英头疼难当,无力地呼唤着爱人的名字。穆煊炽心疼不已,轻拿起紫英右腕,缓缓地将纯阳真气输入爱人体内。这是除了穆煊炽的“恩师”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秘密,当然,现在紫英也知道了。
林紫英只觉阵阵暖流席卷全身,暖洋洋的,头痛已然减轻,虽她内力不深,但也明白,这是纯阳内力才能带来的效果。这也许是煊炽的武功秘诀所在,本不应外示的,然而......自己这突然要了命的头痛,是父母寻访名医也无法治好的。他何苦为了自己这般,那......那之前为她寻到药方医治头疼的......也是奇怪,为什么那天晚上内服了药丸之后,头疼大减,而父亲明明说过,治自己的头疼病只能以纯阳内力每日推续......难道。这都是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不对啊,我应该可以感觉到的,这究竟......
“你没事就好,紫英,此地不宜久留,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我们先离开。之后我会和你慢慢说的,来,我扶着你。”穆煊炽依旧温柔而坚定地看着林紫英,林紫英喜欢煊炽带给自己的安全感,她总是那么地信任煊炽,就像曾经信任......谁呢?“啊!”该死的,头又痛了。穆煊炽一惊,连忙输入内力,轻轻地安抚着林紫英,暗自奇怪,原先紫英本已有半年多未曾发作,今日为何发作的这般频繁厉害?顾不得太多,搀扶着林紫英缓步走向那个冰雪中孤零零的小屋。
“不......不要去那里,”看清了穆煊炽要去往的方向,林紫英有气无力地出声阻止,“他......有埋伏......”穆煊炽大概能猜到,紫英口中的“他”,不是孟玄凌便是孟临川,因为,自己不久前和他们父子俩动过手,只是自己不愿与他们纠缠便藏了起来,后来也不知道孟玄凌和儿子说了什么,孟临川箭似地奔下山底。也就是这个时候,穆煊炽突然想起,林紫英独自留在小屋,要是遇见孟临川.....“他虽然从弟弟口中得知有一个年轻女子和我同行,但并不会直接伤害紫英,我需先引开孟老头子,免得他去搬’十二密士’”。(穆煊炽这么了解奕剑山庄是有原因滴,嘿嘿)
“无碍的,紫英,我刚才经过之时,这里已经没人了,我们先去牵马,你放心,那人被我引开了,暂时不会再回来。”说着便与林紫英一同走向马厩,只见两马依旧默默站在马厩里,见到主人携手同归皆打了一声响鼻,极为高兴。穆煊炽的马“白足”与自己已有七年情谊,儿时也算与其一同长大,“白足”通体漆黑唯四蹄纯白,由此穆煊炽为它取名“白足”。穆煊炽走向“白足”,腾出左手抚摸“白足”额前,神态亲昵。“白足”立即会意,穆煊炽将林紫英扶上马,林紫英正自好奇他为何让自己骑上“白足”,穆煊炽轻轻从马旁的小袋子里拿出一粒药丸让林紫英服下。“紫英,它能缓解你的头痛,放心吧,等事情平定了,我会来接你的。”说完,迅疾点了林紫英的穴道,林紫英还没来得及询问便晕倒在马背上,穆煊炽将小屋内留下的妇人棉袄拿来盖在紫英身上,小声叮嘱了“白足”几句,“白足”仰头鸣叫,似是与主人告别,穆煊炽微微点头,“白足”撒开四蹄,已然奔得极远了。
穆煊炽独自矗立,见天地一色,北风呼啸,心中忽生豪气,想道:“纵是天地就我独自一人,又何惧艰难险阻。不管如何,这一次,必须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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